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综漫执此一念/颤抖吧,原住民 作者:醺醺然 文案 简介: 【80区的麻烦制造者,叛逆的后天贵族,痴迷的试验天才。】 嗷嗷嗷,我要离家出走!绝对绝对要离家出走! 【狂暴,狂躁,黑眸如夜,燎炎似血。】 至少我从十几岁的青春美少女,变成了二十几岁的御姐! 【悔意,恨意,执刃而立,蛰伏待动。】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普通人了?我可是神奇生物呀呀~ 【沉陷过往的奴隶,渴望自由的棋子,绝望恸哭的愚者。】 大人您日理万机,抱负远大,前途无量,我这个小人物怎么入得了您的眼? 【浮生九百,执此一念。以命相抵,终是痴妄还是谎。】 你最好期待我不会再回来这个世界! 且看女主如何被逼迫被压榨最终忍无可忍用科学合理(?)的方法奔向幸福(?)的未来。 本文时而欢脱时而致郁,基本很正经【微笑】。第一人称为主,保证不弃坑啦啦啦~~ 内容标签: 综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四枫院汐音 ┃ 配角:朽木白哉,蓝染惣右介,库洛洛,奇犽,德拉科,斯内普,迹部景吾,夏目贵志,艾斯,亚瑟,迪诺,云雀,白兰,西索,凤静夜 ┃ 其它:CP固定,美男多多   ☆、(楔子)结束即开始   越靠近瀞灵庭的地方越是安宁,越远离的地方就越是混乱。虽是如此,在混乱的地方也依然会形成其独有的法则,比如,弱肉强食。   “啊!不要!救命!”女人边大喊着边往小巷跑,她不断的往前奔跑,撞翻了摊档,推倒了行人。   左肩突然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骨头传来的疼痛感让女孩皱起眉头,她不快的侧过头来,抱怨的话就要出口。目之所及却让她闭上了口。   这个女人,她身上的和服经过了太多次的清洗已经泛白,一头棕色长发干枯分叉打着结凌乱蓬在头上,脸上虽然抹着胭脂。还渗着血的长长的伤痕,显得本就不怎么干净的面颊更多了几分丑陋。不论是在谁的眼里,都可以看出,她已经穷途末路了。   不过,80区,从来就不是有人会对走投无路的人伸出援手的地方。   “站住!”三四个高大的男人粗鲁的推开路上的行人,眼神凶恶的追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女人飞快的留下几句话,就赶紧跑进小巷拐过弯消失了。那些男人依然紧紧追在后面。   “又是他们啊。”街边的小商贩打打哈欠,一副见怪不怪。   “这是第几次了?明明不要反抗就好了。”客人无所谓的耸耸肩,夹了一筷子菜。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几分姿色,像这样的女人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吧。”   “Ho~~好像会是一单不错的生意。”女孩接过小贩递过来的烤串,拿起一边的辣椒酱,在周围人迥异的目光下把烤串淋得红彤彤,才头也不会地沿着和刚才相反的方向走了。   “切,瘟神终于走了。”小贩撇撇嘴,“影响人做生意。”   “那是谁啊?她来了以后,这里的客人就都走了。”   “你是刚到80区来的吧。别去惹她,她是80区出了名的——”   【麻烦制造者】   “那是什么?听起来好像很不好惹。”   “不管是死神大人还是地头蛇的恶霸,她从来不怕,也从来不管。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但是从来没有成功。”小贩收下女孩刚才给的钱,不快的开口,“总之,不要跟她扯上关系。”   “一定、一定。”   女孩一边哼着歌一边以两口一串的速度啃着,神态悠悠闲闲如同逛街,但是脚步一点不停,目的明确的左拐,左拐,直行,右拐。   啊,目标对象发现。   “贱人!你以为是谁在养着你!居然还想逃跑?不想要命了!”   “啊!”女人似是被逼急了一般猛地一发力,朝空隙冲去。然而随着‘啪’地一声巨响,她已经眼冒金星的摔在地上。   实力悬殊实在太大。   “真是欠调/教!”领头的男人说着就把那双浊黄的手向女人裙摆下摸去,女人露出耻辱的样子,但手脚被束缚住的她只能拼命扭动着身体,这副挣扎的模样更好的愉悦了男人,他不再忍耐直接一把撕碎了女人胸口的衣服,丰腴的胸部一下子完全展露在男人们的面前,女人只能尽力忍耐着就要脱口而出的尖叫。   “有谁,谁能来救救我”女人小声啜泣着,却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真是、肮脏。”巷口传来一声轻哼。   “什么人?”被打断的不快驱使着男人们扭过头去瞪视来人。   那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女孩子,干净整洁的白色和服显露出她的地位抑或者说是能力,一头黑色的中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斜斜的刘海适中的刚好从眼皮上滑过,长长的的睫毛眨巴着,黑亮的眼睛里透露着极度的不屑,小巧的鼻子,小嘴上还叼着一串烧豆腐,可能是吃辣的缘故,在那如同陶瓷一样白皙的小脸上唯独嘴唇红彤彤的,看上去格外的艳丽。   女人的指甲抠在地上,整个已经血肉模糊,她抬起已经肿胀发青的眼皮,声音干涩嘶哑,“救——我——”   领头的男人眯起那双本来就小的眼睛,“切,我还以为是谁,原来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   女孩挑起眉,清脆的笑声和小巷浑浊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切,我还以为是谁,原来只是一群弱小的猥琐男。”   “你说什么!”   “老大,你先别生气,这丫头看上去也不错,要不要,嘿嘿~~”   男人毫不顾忌的上下打量着,“嗯,唔,在80区已经算是不错的货色了,虽然胸小了点,但是培养一下应该也可以卖个好价钱。”   咔擦——   女孩一口咬断竹签,狞笑着对着衣衫不整的女人开口,“你能给我什么报酬?”   “什么都可以给你,杀!杀了他们!”女人发狠的眼睛整个充血,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的厉鬼,不索命不罢休。   “成~交~哟~”随手扔掉手上的木棍,左手托住刀柄,右手一下拔出腰间的斩魄刀,女孩天真的脸庞带着微笑,她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轻点,“就给你们一个比较享!受!的死法吧!”   啊啊啊啊啊!!!!!!!!   “队长!就是这个灵压!”黑衣的邢军立刻报告。   四枫院清严没有迟疑,立马就带着手下的队员往目的地赶去。还残留着灵压的小巷地面诡异地有着大片的焦黑和血迹,却没有人的气息。或许曾经有,但是现在连渣滓都没有剩下。   “切,逃掉了吗?”二番队的队员握紧斩魄刀警惕的查看现场。   四枫院清严感受到还存留在空气中的那一丝灵压,距离并不太远,“我们走。”   四枫院家的瞬步一向闻名,只几个起落,几人便站到了一个破旧的草屋门前。屋子里的血腥味浓重得在门外也可以清楚闻到,队员一左一右靠在门旁,小心地推开门,里院突入的光线让所有人都眯起了眼睛。   四枫院清严知道在这种混乱的区域里一下的没防备都可能会带来巨大的危险,于是他很快的睁开双眼。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即将遇到的是整个瀞灵廷的劫,不过用山本老爷子的话来说,是灾难还差不多,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女孩轻轻阖上衣冠不整却面容安详的女人的眼睛,那帮家伙在最后死之前捅了这个女人一刀让她陪葬,等她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看着慢慢消散成灵子安详笑着的女人,女孩只能苦笑,“让我出手还不用给报酬,运气真好。”   “队长,就是她,80区的麻烦制造者!”   一声暴喝之后,几个浑身黑衣的人包围过来,右手默默的按住刀柄,女孩慢慢站起来,“承蒙死神大人谬赞。我可是从来都不讨厌这个称呼哦~~”   “就是你杀了我的队员吗?”四枫院清严沉沉的问。   “呵呵,几日不见,死神大人嫁祸人的手段又增进了。”   “胡说八道!队长,请让我亲手将她处决!”   四枫院清严没有因为手下的激动而动作,依旧是那副清冷严肃的表情,“是你吗?”   女孩撩撩遮住眼睛的碎发,看样子要剪头发了,“我只是把那群嘴巴不干净的家伙打成重伤罢了,不过这里毕竟是80区,”她无所谓的笑笑,“你知道的,看死神不爽的人可不止我一个。你说对吧?死神、大人~”   在这样混乱的区域重伤到不能动弹,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女孩挑高眉,神情透露着厌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伟大的死神大人想要贯彻正义处决我,我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四枫院清严左手扶上刀柄,“看来这一次不能善了了。”   老人身后的队长羽织迎风飘荡,他站在那里只是纯粹的释放灵压,就让女孩想要逃跑,然而她终归没有逃,只是握住斩魄刀的手又紧了几分。   手心的汗让皮肤有点黏腻感,手不由自主的战栗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事到如今,女孩已经分不清这种战栗感究竟是恐惧还是兴奋了。   她索性笑起来,先是低声笑着,最后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四枫院清严眯眯眼睛。那是一个太刺眼的笑容,女孩子嘴角翘得老高,还露出了白净整齐的一排牙齿,明明应该爽朗明快的画面,却因为她脸上身上斑斑驳驳的血迹,诡异的极不相称,她的眼睛明亮得似是因嗜血而显露出几丝兴奋。   “在最后的最后能见识一下护庭十三番队长的实力,真是荣幸。那么——”女孩弯下腰毫不带敬意的鞠个躬,然后刷的一下拔出刀,她嘴唇微动,“卍解,焚至天际吧,天照燎炎!”   一瞬间黑红色的大火呼啸着向面前的死神们扑去。黑发的少女站在火焰之中,危险而魅人,她的眼睛倒映着火红的颜色,那些火焰就像活着的一样扑腾着就要吞噬掉周遭的一切。   “都退下,”四枫院清严迅速拔出斩魄刀,“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队长的实力不容置疑。如果是使些小聪明,或许女孩还能尝到点甜头,但这是正面对决,实力决定一切。四枫院清严横向一踢,女孩避无可避的撞到墙上,整个屋子都变成了废墟,她愉悦的舔舔嘴边的血沫,“呵,贪心真是要不得。”   短兵相接,力道大的好像下一秒手就要断掉一样,完全没办法分心再去想所谓的策略。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黑衣死神,女孩硬撑着站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着对手的动作,左边?不是,右边!   即使用斩魄刀立在胸前挡住他的第一发攻击,也还是防不住剩下的,那么选择就很单一了。女孩站在原地,尽力忽视小腹传来被刺穿的疼痛感,抓住对方斩魄刀的左手由于紧握被割得越来越深,看着老人皱纹遍布略带吃惊的双眼露出一笑,“抓到你了哦。”   她用力举起右手飞快的划向面前的死神,然而身经百战的死神自然不会给自己留这样的破绽。   四枫院清严向后一跳,顺力抽出斩魄刀,不带吟诵的高级鬼道也紧跟着瞬间念出,“破道之四,白雷。”   噗——   女孩吐出的血染红了面前的一大块地面,她站立不稳的跪倒在地上,咽下喉咙的苦涩感,“到此为止了吗?”她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手指,但终究是什么也没再做,反抗一下也懒得了。   四枫院清严看着女孩露出和刚才的狠厉完全不想的温柔神情,抚摸着自己的斩魄刀,不自主就开了口,“你找到了自己的斩魄刀。”   “啊,是我找到了他。”女孩合上眼睛,把脸贴到刀柄上轻轻摩擦,感受着刀身的低鸣,她鼻子兀地一酸,“对不起啊,我就只能陪你到这儿了。”   这么多年在流魂街拼了命的活下去,一个人活着,真的太累了。   按照四枫院清严多年来的贵族修养,这时候的他并不应该对一个没有反抗意志的小女孩赶尽杀绝,但比起这点,他更很清楚自己的职责。这一次也如斯。这个小女孩仅靠自己一个人在流魂街就找到了斩魄刀还完成了卍解,虽然还不成熟,但是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对瀞灵廷的威胁也不可估计,必须保证扼杀在摇篮中。   四枫院清严握紧斩魄刀,将锋利的刀尖对准了那个跪倒在地上的女孩子,刀身凛冽只差最后一步。那一刻他看见,她抬起头来对着他微微笑了,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有着释然和解脱,却独独没有恐惧,他看见她还带着血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四枫院清严却听到了,听清了。   那句话是——   “谢谢。”   谢谢?谢什么?年纪轻轻就这么想死吗?四枫院清严不知怎么的觉得有点愤怒,想要开口训斥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珍惜生命的孩子。   然后握着斩魄刀的手就那么定在了半空中。一心想要杀掉这孩子的不正是他自己吗?   “队长!她昏过去了!”   队员的报告声突然穿□□来,四枫院清严顺手收刀入鞘。   “队长,我们现在是?”   喉间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带上她,我们回瀞灵廷。”   四枫院清严转过身,心里却还在回荡着刚才的场景。   她说谢谢的时候,虽然嘴角依然弯着,但那神情分明是在哭。终究还是心软了。   未来的可能性总是有千千万万种,如果不能确定,那么四枫院清严愿意在这孩子的身上赌上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处女坑,但是很用心反复改过,希望各位看官还算满意。除番外或个别章节,本文基本为第一人称。开坑撒花~~~   ☆、四枫院家的孩子   四枫院本家,客房。   “喂,就是这个吗?”   “是的,大小姐,我那天亲眼看见老爷带她回来的。”   “哦?那个老头子什么时候转性了,居然好心到这个地步?不仅把她带回本家,还在总队长和长老们那里周转把事情压了下来,有趣有趣~”   “……大小姐。”   “嗯?”四枫院夜一不走心的应了一句。嗯嗯,手感不错。   “阿诺,这位小姐是老爷特地吩咐安排在这休息的,所以——”不要再玩了啊,难道你没看到这位小姐的眉头已经整个皱起来了,一副不胜其扰的样子啊,啊,大小姐,你在碰哪里啊,人家可是个女孩子啊啊啊啊,婢女内心不断咆哮。   “夜一,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让夜一再熟悉不过的威严厚重声音。   “老爷!”婢女受到的惊吓可不止一点点。   “啊,哈哈哈哈,老头子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帮老不死的没为难你?”夜一慢慢收回放在女孩胸部上的手,有点尴尬的站起来。   “什么老不死的,对长老要有最基本的尊重!”   “嗨嗨~~其实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夜一双手叉腰,露出爽朗的笑容,“呐,老头子,说真的,这个小女孩是哪一点被你看中了,虽然确实有天分,但是真央可从来都不缺天才吧~”   四枫院清严倒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阵,但给出的结果却完全没能让夜一满意,“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哈?这算什么!”   “夜一,你现在应该在训练邢军。”   “……好吧。”既然老头子这么发话了,这就是让她不要管的意思了。四枫院夜一乖乖地离开。即使天性跳脱如她,在这点小事上也是不会公然违逆四枫院清严的。眼神最后在依旧闭着眼睛的小女孩身上流连了一下,确实很有趣,下次再来玩吧,四枫院夜一心情愉悦的哼着歌离开。   随着夜一的走远,压在白色被褥下的瘦小身体明显放松下来,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四枫院清严淡定的轻咳一声,“丫头,还不打算醒吗?”   我睁开一边眼睛,确认那个莫名奇妙的大小姐已经不见了,才一咕噜从榻榻米上坐起来,“切,你知道啊。”   其实我早就醒了,虽然很高兴没死成,但是斩魄刀不见了,从这里的灵子密度来看绝对是在瀞灵廷,这完全不是什么好征兆啊……我怎么这么倒霉ORZ   “你会乖乖呆着倒是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我还没那么天真,这周围看起来对我毫无防备,其实暗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手在监视我吧?”   “小聪明不少。”   “抓我回来是想当众处决以平民愤吗?毕竟我杀了你们的……同伴吧?”同伴两个字说出来着实把我自己恶心了一下,不过是一群互相利用提高生存率的帮派伎俩罢了,说的倒是热血好听……不过,看这环境也不像是给犯人呆的= =   四枫院清严并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的意思,而是道出另一件事,“血洗80区的人是你么?”   我下意识张开口,却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短促的无声的干呕。   眼前似乎瞬间又被那满目的血红充盈,后脑勺闷闷的发疼,我紧闭上眼睛遏制那种反胃感,尖叫声,嘶喊声。已经几十年过去,昔日一人不剩的80区现在又重新恢复了那个肮脏喧杂的样子,即使总会厌恶着在我背后说着80区的【麻烦制造者】这个称谓,实际却没有人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大自然的声音呢~~是美好的意思哦~~禾莹温柔的话语在我耳边回荡,我轻轻咬着舌尖分出几分清明,嘴角撑出一抹笑,“嗯,我干的很漂亮吧。”   “不要这样笑!”四枫院清严不舒服的吼了吼。这丫头,笑得就像哭一样难看!   “……”   “80区那件事只有我和山本总队长知道。”   心里咯噔一下,我浑身的雷达都警惕起来,“你们想要研究我的能力?”   “哼,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这声轻蔑让我脑子里的那根弦啪地一下就绷断了,比起警惕,更多的是愤怒从我胸口升起,该死的老头子,迟早灭了你呀呀呀!!   “丫头,你的名字?”   “……”   “……”   看他一直瞪着我,所以我也不服输的瞪回去。   四枫院清严皱皱眉头,对这份沉默有些不解,“你没有名字么?”   “有!”啊——我呸!突然急个毛线啊!振作点啊我!   “嗯?”四枫院清严示意我继续。   无奈的叹出一口气,都到这一步了也不至于矫情到连名字都不肯说,“我叫汐音。”   “没有姓氏吗?”   “没有。”已经懒得跟他掰来掰去,“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你想利用我的话,那你就想错了!你现在没有禁锢住我的动作就是最大的错误!”   老头子沉默下来,很是严肃认真的看着我,直勾勾红果果的眼神让我浑身鸡皮疙瘩一抖,我忍不住退后两步,“你你你想干嘛!”   “汐音,你想成为我四枫院家的孩子吗?”   “哈?”   老人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慈爱,他慢慢吐露出那句在我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重要的句子,那句捆绑束缚我一生的话语。   “你愿意冠上我四枫院的姓氏,维护四枫院家的荣耀,作为四枫院汐音活下去吗?”   在四枫院家的日子无疑是舒适的,作为四大贵族之一的生活条件和流魂街来讲真可谓是天上地下,啊,真是悠闲啊~~我坐在走廊上看着天空几朵云飘过,喝上一口香茶,心里这样美滋滋的想。我会这样想才怪啊,我摔!!   那天老头子抛下个重磅炸弹把我震得一愣愣的,然后就只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吧’就挥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的走了,这么多天就再也没见他出现过!偶尔出现的据说是四枫院家大小姐的女人也来去匆匆说话不讲重点,而且我的斩魄刀一直被当成‘人质’拿不回来啊!!!   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会被拿去卖了的赶脚灰常不好,而且什么叫做,【严肃慈爱脸】你想成为我四枫院家的孩子吗?卧槽,他脑子进水了么,流魂街的平民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成为贵族啊!   啊啊啊啊,想又想不通,跑又跑不掉!这里的人全部都武力值MAX,即使是看起来最普通的跟在我身边的这个侍女,我走起神的时候甚至察觉不到她的气息,该说不愧是隐秘机动吗?   我绕着四枫院家的外墙一步一个脚印,贵族都是些吸血的东西啊,这么大的房子不知道要多少钱啊,啧啧。   “二小姐,瀞灵廷的墙壁是由杀气石做成的,就算您幸运一点能逃出四枫院家,也逃不出瀞灵廷。”这个几天来都对我形影不离的女孩子,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身材也很娇小,浅棕色的短发乖巧顺从地服帖着,但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威胁意味。   “灵蜂,你在揣测我的心理吗?”   “不敢,只是老爷让我好好看住小姐罢了。”   “听说你以前是跟着老头子的,被调到我这里一定很不满,”我拍拍她的肩膀,笑容可掬,“你还是回去原来的地方吧。”   “属下不敢!请二小姐不要将灵蜂送回去!”   啧,到底谁让你这么叫我的!谁是二小姐!谁二了!!谁二了!!!!!   我深吸一口气,忍下被强买强卖的不快,“不要再有下次。”   “是,二小姐!”   “……”   “丫头,这些天还习惯吗?”   整个人都被阴影笼罩住,我向后仰起头,看到一张布满褶子的脸,“哇啊!死老头,你终于出现了!”   “没大没小!灵蜂,二小姐的礼仪你就是这么教的吗!”   灵蜂不做一句辩解,立马单膝跪下,“属下失职,请老爷责罚。”   “关她什么事,”我白四枫院清严一眼,“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当这个见鬼的二小姐。”   四枫院清严不明就里的皱起眉头,“你不愿意吗?”   上下打量老头子一眼,我轻飘飘道,“我的斩魄刀呢?”   “那把刀太嗜血,你现在的心性还不成熟,压制不住它,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还给你,在那之前你必须好好锻炼白打和瞬步。”   “呵,燎炎陪了我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说我会压制不住它,”我冷笑道,“连这点诚意都没有,还想要我随你利用吗?”   四枫院清严不认同的反问,“你那时候失去过意识吧?”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   那是我最不愿意去碰触的一段过去。刚到尸魂界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活着时的记忆,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天然的灵力。有灵力的整是稀少的,但大多数时候更是不幸的,为了饱腹去偷去抢,被抓住就是一顿暴打,然后是没完没了的饥饿和恶性循环。   禾莹救了我。她比我早到流魂街十几年,但是死前的年纪也只是大我两岁罢了。   “啊,你终于醒了!你发热了好几天,我好担心,要不要喝点水?”面容干净的女人挂着欣喜的笑容,我只能头昏脑胀地听她絮絮叨叨的继续讲着,“我叫禾萤,我是一个人住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啊对不起,我是不是太自说自话了?你可能本身就有家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了。”   “怎么会?啊,不介意的话我给你取一个吧,嗯,是呢,就叫……就叫汐音怎么样?潮汐的声音,很美吧?”看我露出困惑的表情,她露出促狭还有点傻傻的表情,“在我的家乡,人们都觉得大自然的声音是很美的,汐音是女孩子,就应该配一个美美的名字!怎么样,喜欢吗?”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歪理,但是看她那么期待我认可的表情,最终还是点点头,从此成为了‘汐音’。   只是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妄想拥有平静美好的日子。   那一天,漫天的红光充斥着双眼,一群浑身白色骨质的巨大生物肆虐,街上的房屋都被毁的七七八八,到处都是奔波逃命的人,尖叫声救命声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我只能浑身僵硬两腿打颤地看着眼前如同地狱的场景。人群与我逆向而行,肩膀,手臂,脚,不知道被撞被踩了多少次。   “汐音,快跑!!”身体被大力的推倒在一边,我眼前恢复清明。只是一瞬,怪物长长的骨质利爪穿透禾莹的胸口,鲜血溅了我一脸,温温热热,如同这些温柔的日子洒到我心里。   “哦,这里居然有这样的美味。”虚狞笑着向我伸出丑陋的爪子。.   我呆呆地看着,灵力不受控制狂暴地涌起,一把刀慢慢凝聚出现在手中,扬起一阵白烟。   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声音,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那就杀吧!】   燎炎确实当之无愧凶刀的称谓,虽然没有记忆,但当时的我一定是回应了他的呼唤,而副作用却是让我完全失控。恢复意识时什么都迟了。   整个80区都化为了一堆废墟。   那些虚早已经连渣都不剩了,可是也已经不存在活人了。街道上到处都横七竖八倒着尸体,他们化为的点点灵子如同夏日成群的萤火虫般,美丽的点亮了整个星空,偏偏地面到处是大片诡异的焦黑和鲜血,还未熄灭的黑红色火焰如同有生命一般无比诡异的在已经死去的人身上攀沿。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的精神一下子就到了崩溃边沿,刀尖自然的指向了脖颈,只差最后一闭眼,狠狠地用力而已。   这时候一个人步伐稳健地踏着遍地的火焰和鲜血而来,表情兴味愉悦。   【还真是让我看到了精彩的一幕啊——】   甩甩头把不愉快的回忆抹掉,我注视着安静等待着我开口的老人,“你怎么知道那是我?那天没有第二个人存活下来,也不应该有第二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训练白打和鬼道,夜一会教你瞬步,你只有打好基础才能彻底运用斩魄刀的能力。”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我放弃了知道真相。   “汐音,”四枫院清严念出我的名字,一双温暖厚实的手放在我的头顶揉了揉,“四枫院汐音,你是我四枫院家的孩子。”   “我要一个理由。”四枫院清严的语气自然地让我感到心底有些刺痛,死神四大贵族之一的四枫院家,它绝不仅仅意味着是一个姓氏,“你明明知道。”   “啊,我知道,”四枫院清严顿了顿,“丫头,我已经很老了,但你还只是个孩子……你就当做是老人的一点恻隐之心,也许也只是我的一念之差,我说不准。”   “这算什么?”就算是像这样强大的人也会有搞不懂的时候吗?   四枫院清严语气透露着惆怅,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一字一顿,“这里以后会是你的家。”   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更清楚我内心最大的恐惧,视线又开始模糊,该死的,这个死老头一定是我不懂应付的类型。   “你会死吗?”   他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会死吗!”我又追问道。   “死神的性命不属于自己,随时都要有失去性命的准备……但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四枫院清严正视着我,那双满布皱纹和睿智的眼睛一直看到我眼底,“直到你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对自己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   “爷、爷?”我有点怯生生的试探。如果他不会死,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再贪心一点?   放在我头上的手变得更加轻柔起来,我注意到他嘴角有略微的翘起,“嗯,是爷爷。”   胸口被巨大的感动充满,眼睛因为进了风沙变得滚烫。我明明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奢求家人了,可是,老天啊,就这一次就好,请让我软弱。   【我就知道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TAT】   四枫院本家,道场。   “汐音,你这样完全不行啊。”四枫院夜一有点着急的在旁边喊。   任谁一开始训练就被实力压倒性强大的人单方面虐打都不会行的吧!我抹掉嘴边的血,“再来。”   “丫头,你的速度跟不上我,这样你永远都不可能真正打倒我。”四枫院清严轻易拨开我的攻击,在他面前我就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无力,这种感觉不得不说,糟糕透了。   “夜一,你的瞬步教学还要再加大强度。”四枫院清严抽空回头对观战的夜一说话。   正是此刻!   我飞快地冲上去,目标直指要害,四枫院清严用木刀一压手腕轻转一挑,木刀脱手,小腹受到重击,我又被甩了出去。爷爷还真是完全不留情。   “这样横冲直撞是不行的,知道吗?”清冷的声音说着温柔的话语,但动作上却是毫不留情,“要注重技巧,四枫院家真正厉害的地方就在于灵活多变的白打和所向无敌的瞬步,你如果基础不打好,现在就急于求成,你永远都不可能拿得回你的斩魄刀!”   我再次冲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强大不等于不会害怕   一年,十年,二十年,几十年,日以继夜的训练重压之下,浅打(一般死神的无名刀)一把又一把的折断,大伤小伤从来都没有断过。我足不出户,也分不清今夕何夕,完全的沉下心去,用血和汗在四枫院家的道场硬生生地逼迫自己朝着那个高不可攀的背影追赶。   这期间除了朽木家的少爷偶尔过来串门,跟他两个人一起钻研鬼道交流感情外,外人对我这个四枫院家二小姐均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可谓是蒙尽了神秘的面纱。不过我也正好避开了麻烦的交际。   “Ne~汐音酱,你就去嘛,已经这么多年了,你总这样不出门会闷坏的~”牛皮糖夜一趴在桌子上撒娇。   我眼不斜视地把面前仪器的温度再调高两度,看着它的指针停止剧烈的摆动,才呼出一口气来,“最近的实验到了重头戏,不想出门。”   “啊~~怎么这样!早知道我就不介绍喜助给你认识了!你现在活脱脱就是个浦原喜助二号!”四枫院夜一极度后悔。   “搞研究很好啊,喜助哥哥也说我真正的天分在这~”推推实际没有的眼镜,看着金属因为高温而变形我发出短促的喟叹,“啊,失败了。”   四枫院夜一拼命摇晃着我的肩膀,“汐音你千万不要变成像喜助那样的死宅研究狂啊啊啊!!完了完了,你这个样子,我要怎么向老头子交代啊!”   让夜一继续在原地各种抓狂,我脱下手套走出实验室透透气。   “汐音,你别走啊,我们只是大家一起去聊聊天喝喝清酒,都是队长副队长们,没有怪蜀黍怪阿姨的!【大误!】出去见识一下,你也可以看看有没有中意的队长,可以考虑以后加入他的番队哦~”   “夜一姐,我是不会加入护庭十三番的,你不用费力气了。”   “我不劝你就是了,但是聚会你就参加吧,怎么说也是要恭贺白哉毕业的吧!”   我挑眉,“贺礼早就送过去了。”   “可是、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们会把你带过去了啊……”TAT泪目   果然是这个原因吗?   最初对于老头子我下意识就叫出了爷爷这样的称谓,再后来夜一也半推半就的成了姐姐,这本也是没什么的,直到有一天,正在向面瘫迈步的白哉冒出一句——   【四枫院队长是猫妖的父亲,也是汐音的爷爷,结果……猫妖是汐音的姐姐?你们的辈分是怎么排的?】   这个问题我当时还真没想过,只是这样一来身份就变得有些尴尬了,这样的关系也很难纳入族谱,当时反倒是一向不遵从规矩的夜一力排众议——   【辈分什么的不重要!汐音是四枫院汐音就这么简单!】   虽然有点奇怪,但是大家也真的就睁只眼闭只眼把这件事蒙混过去了。所以对这个真心疼我的姐姐我总是难说出拒绝的。   我揉揉被吵得发疼的额角点点头,她立马就欢呼了起来,“万岁!万岁!”   出门啊——真的是久违了。   淡粉色零散布着樱花的和服,不得不说夜一姐这次还是花了些心思的,要知道我除了刚入四枫院家举行仪式时穿过的十二单和偶尔会见客人时穿的素色和服,私底下哪里有这样女生气十足冒着粉红浪漫气氛的衣服了,我总是下意识地避免这样单纯简单的颜色。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简单地将一头长发挽起,用一支樱花簪固定住,在镜子里左右看看,没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哦,夜一,汐音,这里这里。”远远就看见浦原喜助站在一间很大的居酒屋门口用力的招手。   “喜助,我们来的不算迟吧?”   “还好,平子真子队长他们还没来呢。”   “白哉来了吗?”我毕竟这么多年没出过门,一出门就要跟这么多为队长打个照面,说完全不紧张是假的,如果有和我辈分相同的白哉在会好很多。   “来了,怎么说他也是今天的主角之一。白哉真的很厉害啊,提前从真央毕业,将来也一定会成长成相当优秀的六番队队长吧。朽木队长也有心让他跟现任队长多接触。”   浦原喜助一手拉开木门,一手撩开帘子,“各位队长,又一位主角登场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让开身体,把毫无准备的我一下暴露在了众人视线当中,我一愣,便很快弯下腰问好,“各位队长晚上好。”这个该死的浦原喜助,回头再找他算账。   略略扫过房间各个角落,来的人还真不少,投来好奇目光的还有坐在角落事不关己的也不少。该说朽木家和四枫院家的面子大呢?还是瀞灵廷维护世界和平的工作太无聊重复就连队长们都想出来透透气开个小差呢?   “哦?这个可爱的小妹妹想必就是四枫院家那个神秘的汐音酱了吧~”   “穿着花外套喜欢勾搭女孩子的咸湿大叔?”我实际不算小声的嘀咕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扬起脸露出招牌式笑容,“这位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京乐队长了吧!久仰久仰!”   房间里莫名诡异的安静了几秒,说是嘀咕实际在场的队长级有谁没听到呢?所以气氛凝滞了几秒后传来的就是哄堂大笑!笑的夸张的如夜一,那是毫不掩饰,而如浦原喜助则是硬硬强忍住笑快内伤,像卯之花烈之流则是面上表情不显,而早就体验过这个顽劣到骨子里性格的白哉,只能无奈的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我默默走到白哉身边坐下,还没能练就面瘫神功的他酒杯略微倾斜,不着痕迹的瞪了我一眼。   最后第一个开口的还是浮竹十四郎,银发的队长声线温润如玉,“春水,没想到你竟然被第一次见面的小丫头挤兑了。”   “十四郎,在小辈面前,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吧。”   “京乐队长,你根本就不存在那种东西呢。”副队长矢胴丸莉莎推推眼镜,语气平平。   京乐春水娇嗔的抻长声,“小莉莎~别这么说嘛~”   看着他们的互动,我忍不住笑起来,看来队长们也没她想象的那样需要集中精力应对,至少他们都是友好的,不是吗?   “汐音,虽然不是走从真央毕业的一般渠道,怎么样?想不想加入我们十三番队呢?”   夜一冲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拿大胸抵住我的脑袋,“啊啊,浮竹你可别想把我家小汐音抢走,汐音就是加入护庭十三番,也肯定是在我们二番队呀!!”   “夜一姐,唔,我憋不过气了……”我努力呼吸着新鲜空气,回头看看本应该的主角,居然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重新把酒杯斟满自己喝起来了。   “汐音酱,我们八番队是情报队,用脑子的时候特别多,浦原队长说你聪明得不亚于朽木家的小子啊?”京乐春水露出了明显诱拐小孩子的表情。   “京乐队长请注意形象,你这个样子可是没办法把小汐音拉进八番队的呢~”卯之花烈队长突然插话道。   “是啊,烈姐姐说的是!”我赶紧狗腿附和道。   “诶?怎么你们认识吗?”志波海燕有点吃惊,不是据说四枫院家这个二小姐足不出户很久了么?   “哼,”白哉不快的轻哼,“汐音不知道进过多少次四番队的队舍了。”   “是呢,那段时间频繁地我真是希望以后都不要在四番队见到小汐音了呢~”   卯之花烈微笑再微笑,我浑身一抖,正待解释,木门又一个拉合,来人嬉笑着坐下,“啊,抱歉抱歉,我来晚啦。”   志波海燕招招手,“啊,平子队长,来晚了可要罚酒哦,蓝染副队长也要啊~”   “这个是当然。”   京乐春水不嫌事多的解释起来,“对了对了,平子队长,你还没见过吧,这边的就是朽木家的少爷,朽木白哉,旁边的是夜一那个神神秘秘的妹妹,四枫院汐音。”   “您好。”白哉礼貌道,而后提醒身旁整个愣掉的女孩,“汐音……”   他就是,就是在大虚侵袭80区,禾萤死去而我失控了的那个晚上出现的那个人……那张脸我永远都记得,最后在阴影中逐渐出现的带着笑意的那张脸,我永远也忘不掉……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神情温柔微笑着却比什么都残忍的脸,一句轻柔诡异的‘还真是让我看到了精彩的一幕啊’至今还让我不寒而栗。   “汐音?”   那天以后,我一直憎恨着,憎恨死神明明保护着尸魂界却一直到最后都没出现,明明标榜着拯救世人的正义口号!!我辗转不同区靠替人杀戮为生,如同行尸走肉,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汐音?你没事吧?”   可不管是杀戮也好,被追捕也好,我总是能隐隐感受到那个人在背后起作用,就好像永远也逃不掉一般。如果不是爷爷的出现,我还要持续那样的日子多久,或许会直到化为灵子的那天吧。   “汐音,汐音!!”   “啊,啊,”我摇摇头让自己清醒,“白哉,怎么了?”   “要不要先回去?”没有问及原因,他直接开了口。   居酒屋干净的地面仿佛有粘稠的红色液体流动,而我困在其中不能动弹,我难受的开口,“……好。”即使不要命的训练了这么多年,即使我现在可以很自信地说自己一点都不比白哉这个公认的天才实力差,可我到底还是害怕了,那个看上去的温润斯文就是让我觉得恐惧。   白哉站起来,替我向各位队长道歉,而后拉我起身。夜一姐的表情带着诧异,但现在我也没有心情细细解释了。   “我会照顾汐音的。”白哉一句话断了夜一就要脱口而出的疑问,“失陪。”   我很想忽视身后犹如实质的视线,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那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隔着中间或闹腾或安静的队长副队长们对我举起酒杯微笑起来,而后一饮而尽把酒杯倒扣在桌面上。直到出了门,我还是感觉身体发虚,脚步发软。   “夜一,那就是你们四枫院家一直保护着的小女孩?”平子真子一向说话直来直去,语气不免嘲讽。   “是个很有趣的小女孩啊~”蓝染意义不明的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再没有后话。   “不过,按现在的趋势看起来,四枫院家和朽木家联姻的可能性很大呀~白哉对汐音酱真的很特别呀~嘿嘿”京乐春水也凑起个话头。   “汐音不愿意的话谁也不能勉强,白哉老弟还不见得配得上我家汐音呢~”夜一永远是最护短的那个。   “哈哈哈哈!!!”   已经出来了的两人自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队长们喝酒时的谈资,现在两个人心情都不怎么好。   “说吧,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加重语气提高可信度,“真的!”   “你走路都腿软了。”某人软软的趴在自己背上说这样的话太没说服力了!   “没事的,我很好。”我嗅嗅白哉身上皂角的香味,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就连我自己也有点好笑这份失态。   “我在。”白哉最终开口。   淡淡的温情在两个人中间蔓延,街上的灯火照的两人的表情都暖洋洋的。   “嗯,我知道!”我眉眼弯弯,“所以白哉你会一直供我白吃白喝白住的吧!”反正朽木家很有钱,而且以后那些钱都会变成白哉的!   白哉默默地走路,身上的重量一如既往的轻。但即便如此他也忍不住内心诽谤,四枫院家好歹到底哪里亏待你了,非要你跑到我家来蹭吃蹭喝。   “嘿嘿,白哉~”   “嗯?”   “恭喜你毕业!”   “嗯。”   “我想吃樱花糕了。”   “嗯。”   “我今晚去你家睡吧!”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MAX。   “……好。”白哉点点头。如果不答应下来,按这丫头的性格一定会死赖在他背上不下来,反正朽木家现在也有她专属的房间了。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害怕到气息和灵压都不稳,害怕到不愿意一个人。   夜晚,一轮圆月挂在天空,窗外寂静的很,时不时传来一阵蝉鸣,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   看着赖着自己床铺,整个被子被抢走还把自己裹成肉球的某人,白哉深深地郁卒了。相信她会乖乖回房间一个人睡的自己才是真的白痴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交锋   已是深夜。   “白哉。”   我冲着黑暗出声,换来的只是白哉在一旁规律清浅的呼吸声。今夜月色明亮到室内一览无余,白哉总是睡得很规矩,入睡时是什么姿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是,我总是笑话他即使睡着也紧绷着身体,仿佛随时要冲出被窝跟人干架的样子,就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但现在他睡得那么安稳,即使我用燎炎刺入他的心脏,恐怕他也还是这么安安静静地平躺着。   我小心的掀开被窝,脚步落在平整的榻榻米上不发出一点声响。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既然那人已经提出了邀请,就必须赴约才行。对我来说,躲过朽木家守夜的明哨暗哨已经是轻车熟路。甫一出门便是瞬步全开。   五番队的队舍,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就好像主人为了迎接客人而敞开大门一般,我在躲过守夜的五番队队员的同时,也在被引向一个固定的房间。门口的木质铭牌上雕刻着字体松劲的几个字——   【蓝染惣右介】   “你来了。”伏在案桌上批阅文书的男子连头都没有抬,语气也完全没有起伏。他料定我会来。   “这不就是蓝染大人您的吩咐吗?”我合上木门,单膝跪下,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下意识用了【大人】这个称呼。   “嗯,你很聪明。”蓝染放下笔,微微一笑,“你可愿跟随我?”   “在这之前,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蓝染的沉默意味着默许,我抿抿唇,“那一晚的事件是您策划的吗?”   【死神】虽然是讨人厌的生物,但至少大多数时候他们都装扮着维护大义的嘴脸,绝不会任凭大虚毁掉一个区,然后冷眼旁观我发狂的过程什么也不做。蓝染惣右介,五番队副队长,他是个异类。如果不是本身就对观赏屠杀这一场景有特别喜好的话,那我只能想到另一种可能性,这场屠杀本身就是由他策划,至少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是。”   “为什么?”   “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蓝染眯起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你觉得我是从什么时候注意到你的。”   “不是那一晚吗?”   “不,是更早之前。”似乎很愉悦我的疑惑,蓝染好心情的勾起嘴角,“记得你找到斩魄刀时候的情景吗?”   我当然记得,那是我记忆里的第一次杀人。并不是少见的情景,弱肉强食的流魂街,禾萤为了拿到食物,被一群男人轮番糟践,明明已经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残碎不堪,却还是浑身淤青地对我微笑,朝着发烧到半昏迷的我递来食物。我晕晕乎乎找回那条街,燎炎回应了我,然后一切都变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我仰起头,“蓝染大人,当时您就在附近吗?”   “啊,愚者唱出的绝望之歌,实在悦耳。”蓝染微笑着喟叹,“那之后我一直注视着你,80区的礼物你还喜欢吗?”   我也微笑起来,“蓝染大人,如果我说我的毕生目标就是用燎炎一刀一刀戳在你身上,却不让你死,只是不断不断地戳出很多很多个窟窿,你还笑得出来吗?”   “……你很特别。”   “谢谢夸奖。”   蓝染低下头,轻抚着斩魄刀的刀柄,我也握紧身侧的燎炎,提防着他会不会恼羞成怒直接在五番队的队舍就把我干掉。虽然我现在自信有副队长的实力,但却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没底。   蓝染并没有发动进攻,他只是缓缓抽出刀平放在矮桌上,用仿佛古玩家鉴赏名刀的语气继续道,“汐音,你知道我的斩魄刀叫什么名字吗?”   “镜花水月。”既然要入虎穴,虎的胡子有几根还是要摸清楚的。   蓝染点点头,“嗯,她是幻术系的斩魄刀。”   幻术是这世上最狡猾诡谲的招式,而她又被这世上最狡猾最诡谲的人握在手中。我只知道老虎的胡子有几根,却忽略了他的利爪有多锋利。身体深处的好战分子颤栗着,我猛地拔出燎炎,幽蓝色的火焰已经缠绕着我全身。我直接始解了,如果可以我想要卍解,但这样动静太大。   “汐音,服从我吧,追随我吧。”   蓝染坐在矮案前朝我伸出邀请的手,然而我的脖颈却被另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死死握住,想要挥舞燎炎的右手被击中麻筋,右手脱力,燎炎轻而易举的被抢过扔到了房间的角落。   “弱小,无力,可怜兮兮,但却一边微笑一边享受着杀戮……你和以前的我很像,就像是面镜子,让我想要立刻毁掉,最后却还是没舍得下手。”   耳侧传来蓝染的声音,但是我连他说话间吐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胸腔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但蓝染依旧坐在矮案前对着我微笑。我瞬间明白了,这是镜花水月的幻觉,蓝染的能力。   “爷、爷……”我就要死了。虽然变强了那么多,但现在的我在蓝染面前如同稚子。   “在这种时候还期待四枫院清严来救你啊。”   蓝染甩开手,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咳嗽起来。坐在矮案后的幻影消失了,真正的蓝染站在榻榻米上,擦拭着掐过我脖颈的手,用仿佛看待失败品一样的眼神,从上至下的俯视我,“如果不是这个老头子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把你带进四枫院家,汐音,你会变成多好的刃啊。”顿了顿,他微笑道,“如果四枫院清严消失,你会不会变回80区的那个麻烦制造者呢?”   “爷爷他是不会死的。”   “呵呵,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不会死的,”蓝染莫名心情又好了起来,他转移了话题,“你和浦原喜助的关系好像不错?我在虚圈建立了实验室,那里很需要你的帮忙。”   识时务者为俊杰,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忍。我微笑起来,“蓝染大人,我的能力恐怕不能让您满意。”   蓝染扬扬手,示意我不用多说,“汐音,不要让我失望啊~”   我跪伏在他面前,心下是一片死水,“……是。”   ******   “嘭!!”一个巨大的爆炸之后,从浓烟滚滚中跑出来了两个脸已经黑得看不出是谁了的人。   黑烟呛得胸口发闷,我冲着身边同样黑乎乎的人大吼,“浦原喜助,你个混蛋,往我的机器里加了些什么!咳、咳咳!”   浦原喜助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但他还是摇着那把永恒不变的扇子,随意慵懒的眯起眼睛,“嘛,汐音酱,别那么生气嘛~这是一次很好的试验不是吗?”   “很好!你居然跟我说很好,你以为我为这个研究宅了多久!你一个路过的它怎么突然就爆炸了!啊,肯定会被爷爷骂的!”要知道我可是在四枫院家的私宅里偷偷开辟的实验室,被发现就不是倒背家规那么简单了。   “哎呀,放心吧,汐音酱,四枫院队长可是宠你宠得很~”   “宠我是一回事,爷爷从来不会在这些原则问题上跟我商量的,而且这跟你弄坏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机器没一毛钱关系,你休想就这么算了!”   “诶——别那么小气嘛,已经有点起色的东西,要重新做回来还不就一两天的事么?”   “别转移话题!”   浦原喜助露出他擅长的哄骗小孩子的嘴脸,满脸的笑容,“那、要不要看看我最新型的义骸?”   我心头一动,上下瞟他两眼,才倏地站起来催促道,“走啊,不是说去看义骸吗?”   “嗨嗨。”   四枫院家的这处私宅跟浦原喜助的实验室并不是太远,这完全是为了满足某实验狂人和某实验狂人的需要。我步伐轻快地走在浦原喜助的前面,难得的出门让因为实验紧绷了将近一月的神经放松下来。   在浦原喜助遍布垃圾和珍贵器械的实验室里,我托住下巴,认真的打量眼前的人偶,“这就是最新型吗?”   “嗯,根据你之前的建议我又修改了一下。”浦原喜助抬起义骸的手臂,在关节处扭转几下,“按照驻扎在现世的队员反馈回来的数据,把这些细节做得更仿真了一些。”   “唔,确实不错,”我摸摸义骸的肌肉,各方面的弹性、韧性都很强健,“跟普通的人类比起来,外观上没有什么问题了,身体机能也不错。”   “虽然义骸的伪装作用非常重要,但是毕竟需要适应死神的身体强度,所以我想到,可以将义骸做成一种更加灵活柔韧的容器。不仅仅是接受,更重要的是,能够根据内在灵体的强度而改变外在配置。这样一来,上到队长,下到普通队员,只要做标准型号就够了,一劳永逸。”   “这个想法倒是很不错。”   “嘿嘿~~”浦原喜助颇有几分神秘的笑起来,“关于这个创新,能不能拜托汐音酱配合一下呢~~”   我防备的后退两步,“我就说为什么感觉这个的大小和我这么像,原来你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你先别躲啊。”浦原喜助一下急了,“只是想让你穿上这个义骸试试,我之前已经让队员试过,没有副作用的。但是实力如你,这个义骸能不能承受,能承受多久。我想要数据!”   “不要!”   “我给你这个嘛~~~”   “什么鬼= =”   “你别看它小,很有用的啊。”   我怀疑的看着他手里黑不溜秋的一大块金属,“有什么用?”   “可以隐藏灵压的。”   “……”   “汐音酱~~”   “嘶——”受不了他故作娇嗔的样子,我浑身一抖,再次狠狠嫌弃了一番那玩意儿,才扔进一直戴在左手中指上的空间戒指里,“成交。”我指指这个没有头发的标准型号义骸,“我要怎么进去?”   “像这样,然后这样,然后然后……”   “……汐音。”   熟悉的清冷声音窜入耳膜,我机械的回过头,“白、白哉?”   白哉皱起眉头,“你们在干什么?”   “额……”此时此刻我一只脚捅在义骸里,浴衣的裙摆被大片的撩起来,完全没有形象可言,我脸上一红,“总之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即使平常总是笑脸待人,但被打断了进度是不快的,浦原喜助开口道,“朽木家的少爷到我的实验室有何贵干?”   白哉一把拎过我的后衣领,语气平淡,“我来把走失的家猫带回去。”   “谁是家猫啊!”虽说我确实会四枫院家变成猫系的秘术,可怎么说也不会是家猫吧!   “四枫院队长吩咐我把你带回去。”   “爷爷找我?”我捋好浴衣,“什么事?”   “我大概能猜到一点,”白哉放开我的衣领,转而握住手臂,“总之先回去吧。”   “那喜助哥哥我先回去了啊~”我向后招招手。   “汐音,你可是答应我的啊。”浦原喜助忍不住叫住心情相当愉悦的女孩。   “下次吧,拜拜!”   赔了夫人又折兵,浦原喜助收回立在脸前的扇子,欲哭无泪,“唉,不知道下次要用什么理由才能把汐音骗到这里来了。”   “白哉,到底是什么事啊?怎么还要你特地来找我?”我大步跟在白哉身边,讨厌,这家伙又长高了!!   白哉放慢步子,“如果我不来的话,你是不会回去的吧。”   “这个……也不一定啦……”   白哉相当顺手的抚平我乱蓬蓬的头发,然后用衣袖擦拭我脸上污黑的痕迹,“虽然沉迷于爱好是好事,但是不能懈怠训练,况且,身为四枫院家的二小姐,无论何时都要注意保持形象。”   “反正有夜一姐和你嘛~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啦……诶,痛痛痛,不要擦得那么用力!”   白哉放下手,“下次再这么说,我就把你偷偷藏在朽木家地底下的材料充公。”   “不要啊!!!!!”哀嚎了一阵子之后,我才后知后觉的指着他的脸抖啊抖,“哇,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白哉把我举高的手指掰回去,用温暖的手掌包裹住我小一号的拳头,淡淡地勾起唇角,“注意形象。”   四枫院本家主宅。   咚咚咚,木门被很快的拉开,“爷爷,夜一姐,我回来啦!”接收到爷爷沉默的注视,我立马奉上一个甜甜的笑脸弯腰行礼,“朽木爷爷,许久不见,您的身体还是那么康健。”   四枫院清严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夜一笑地无比奸诈,“是啊,肯定整天埋头在那些实验里,完全把我跟老头子忘了吧~”   “我太入迷了,夜一姐你不要在爷爷面前说我坏话!”   “咳,这次叫你回来是要告诉你,接下来三个月你就到朽木家去吧。”四枫院清严转过头,“白哉,汐音就交给你了。”   “是。”   “诶,为什么!!”我哀呼,“白哉!你居然瞒着我!”   自从数年前偷听到爷爷和山本总队长的谈话,知道空间扭曲产生了不可修复的缝隙以后,我就沉迷于此不能自拔。毕竟真要说起来的话,虚圈,现世,尸魂界,也可以说是各自独立的空间,只是因为找到了它们之间的某种联系,死神和虚才能在两界穿梭。   也就是说,如果能好好利用这个新生的缝隙,或许可以到达别的时空。这么有趣的事,我跟浦原喜助几乎是一拍即合,立马着手开始研究,只可惜中途他被其他的事勾走了兴趣,现在只剩我一个。无论如何,如果到朽木家去,一定会被白哉盯死行动,实验停滞,这对研究宅来说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事!!   “我和朽木队长要到现世去执行任务,夜一是制不住你这个性子的,她只会纵容你。住到朽木家去,让白哉照看你我比较能放心。”   朽木银铃也发话,“这是让你们两个互相监督。不要放松训练,我回来会验收成果。”   “是,爷爷。”   “白哉……”我打算最后再努力一下。   “我会好好看着你的。”   一个两个都当自己是好欺负的吗?我怒而坐起,宁死不屈,“嗷嗷嗷,我要离家出走!绝对绝对要离家出走!”   “汐音啊~”四枫院夜一心里转了一圈老头子跟她提过的联姻的事,看来这次等老头子他们回来如果没什么大问题这件事就敲定下来了啊,于是安安心开始揭短,“你每次离家出走不是跑去朽木家就是二番队喜助那里,不过这次嘛~~应该是跑不掉了啊哈哈”   “嗯,”四枫院清严饮上一口茶,“汐音,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要听话一点,我不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再被山本总队长找去谈话。”   OTZ将军。   “是,爷爷……”我沮丧的低下头,不过想到晚餐我又开心道,“白哉,今晚有碳烤石斑鱼哦!”   “嗯。”   “我已经跟厨房说你是跟我一样的变态辣了哈哈哈~!”   “……” 作者有话要说:     ☆、散落的千本樱   朽木家有着整个尸魂界最绮丽的景色。   蜿蜒的樱花树美到极致,终年不败。我最喜欢的就是坐在走廊里看樱花一片一片慢悠悠飘洒,白哉安静地站在树下沉思或者发呆,自成一景。最爱的还有朽木家的樱花糕,本来我的口味偏重,嗜辣嗜咸,但是这种入口即化的口感,甜而不腻的味道,实在是——   我幸福荡漾的捧着脸,“赛高!!”   白哉的嘴角上升了一个弧度,他慢慢走到我旁边坐下,端起茶杯,“吃完了就训练。”   “呜呜~呜~呜呜呜!”我含着樱花糕提出严重抗议。   “即使这样也要先训练。”   “呜呜呜呜,呜呜。”   “一盘不行,最多再吃一块。”   我一口咽下,仍旧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的粉末,结束完幸福的样子才仰起脸来愤懑道,“你这样每天揪着我有意思吗?你现在可已经是六番队的副队长了啊!”怎么还是那么闲!!   “有三席在。”   “……可怜的三席。”   “咳,你实战经历太少,四枫院队长嘱咐必须加强训练。”   “纳尼!我实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说我实战经历少什么的,根本就是扯淡!就算是扯/蛋也没有能这么扯的!”嘀咕嘀咕。   “太依赖斩魄刀的力量,面对真正的强敌很危险。”   “那你来跟我打,这样我就能增长实战经历了。”因为没有在真央上学,所以除了白哉我几乎不认识同龄人,因此,为了测试自己的实力进展,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白哉真刀真枪来上一场,现在家长都不在正好可以放开手脚。   “……”   我正想得瑟两句然后拉他去训练场,就发现白哉已经开始慢慢飙灵压了,“喂喂,现在可是在家啊……”白哉现在的灵压已经是队长级了,不会出问题吗?   “朽木家的外墙也有杀气石。”也就是说,不会有问题。   “……好吧,你朽木家有的是钱。”   不管过了多久,即使被冠上了四枫院的姓氏成为了(伪)贵族,但是我骨子里始终还是那个在流魂街游荡,除了斩魄刀一无所有的穷人。钱财亦或者地位,不揽在自己身上就不是自己的,毕竟四枫院家的真正继承人是四枫院夜一,而不是我四枫院汐音。   四枫院汐音是四枫院家的孩子,也只有在四枫院清严和四枫院夜一面前。我可从来没有高尚到为他人做嫁衣拿自己垫底,嘛~反正能当个米虫贵族,享受高层次的物质生活,感觉一点不差,这个身份可是为我找齐实验材料提供不少便利啊。   白哉适时地收拢了身上的锐气,“怎么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白哉总是最快察觉到我情绪变化的那个人,明明心事都藏在那张表情万年不变的脸后,却总会温柔的问一句‘怎么了’。   “白哉~~”我张开嘴糯糯的喊,“如果是你,或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   “什么?”   “我的秘密呀~”   “什么?”   我把食指放在唇上,“说出来就不叫秘密了。”   “是么。”白哉喝上一口茶。温和的气氛在我们之间缓缓流动,每一天的时间都是这么无意识间流逝掉的。   “白哉少爷,四枫院小姐,大事不好啦!”   “管家爷爷,你看你还老说我呢,”我把手背在身后头头是道,“你现在这个毛躁的样子又算是违反了朽木家家规第几条呢?”   “四枫院小姐,没时间说笑了。”年迈的管家焦急道,“四枫院队长出任务途中遇险,现在已经被送到四番队了,生死未卜!”   !!!!!   四番队队舍可以说是除了二番队里的实验室和四枫院家之外我最熟悉的地方,可是现在看到这里人来人往忙碌的景象,不知怎么我却手脚冰凉,浑身僵硬。   一抹白色匆匆划过眼际,我出声,“烈姐姐!”   “小汐音?你来了。”   “爷爷他没事吧?”   “……”   “……烈姐姐?”   “四枫院队长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灵力像是一瞬被人抽空了一样,我尝试了很多种急救方式,但是……我很抱歉。”   “不可能!”我紧抓住她的手掐出了青痕,但是仿佛只要松开,下一秒那个一直温柔对自己的老人就会再也不会回来,“一定会有办法的,爷爷在哪儿,我要去看他,他在哪!”   “汐音,你冷静点。”卯之花烈露出了悲伤但是非常严肃的表情,“四枫院队长已经……我不希望四番队又多一个病号。”   我强压下胸腔拼命往上涌的不适感觉,“在现世为什么会遇到难缠的虚?爷爷和朽木爷爷那么厉害的两个人,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本来就是接到关于这个虚的报告才采取行动的,之前的队员送回来时都探测不到灵力,情况实在太奇怪了,所以总队长才会派遣两名队长去现世查看……”   “这可真是太遗憾了,居然损失了两名队长。”戴着眼镜的温和男子越过我向里走去。   卯之花烈疲惫的点点头,“蓝……”   “蓝染副队长!”在拥有足够的理智之前,嘴巴却已经自发地发出喊声叫住他,我硬逼着自己嘴角翘出得体的贵族十五度,表情却僵硬的全是勉强,“您怎么会这么快来到这里?我以为这时候正是应该各位队长各司其职坚守岗位的时候。”   “我是来看望四枫院队长的,”蓝染微微一笑,俯下身靠在我耳边轻轻吐气,“你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吗?明明知道,却还是选择了保全自己,这就是你啊。”   我知道那只虚的存在,甚至那丑陋的东西就是出自我手,可是我不知道!不知道用来破解死神命门的虚会被用在对付爷爷!   脑子像一锅浆糊一样糊住我的思维,我低下头,说出的话语听不出情绪,“蓝染大人,即使我已经宣告了忠诚,你也一定要看到我的反应才能够满足。”   蓝染站直身体,微笑着拍拍我的头,“汐音,四枫院队长已经不在了,你要节哀,这种时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这是警告。   我拨开蓝染的手,恍恍惚惚的握住挂在身侧的刀,平淡的日常在我眼前崩塌,头又开始晕眩,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全身控制不住颤抖,眼前看到的只是一片粘腻的血红。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啊!!!!!   灵压开始不要命的疯涨,耳朵嗡鸣着,隐隐有谁反复念着我的名字‘汐音,汐音’,管他呢!!眼睛干涩的让人想哭,我拼命把它睁的大一点,手指颤抖着动作,我拔出斩魄刀大喝,“卍解,焚至天际吧,天照燎炎!”   一瞬间大火燃尽天际,火红如血,带着焦黑的奇异花纹呼啸着向四周扑去。斩魄刀形态发生浅浅的变化,就如那火焰一般,刀柄全黑带着猩猩红色,刀身上红色的火焰花纹倾诉着对鲜血的渴望,如同地狱来的修罗,十足的地狱之刀,狂暴嗜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站在火焰之中,手上斩魄刀横在胸前,大火烧起的热气鼓动着少女的黑发,红光映照着那双黑眼睛生动异常,如同发现猎物的猎手般炯炯,但那黑色的背后全是一片空虚,好像什么也看不见,她的嘴角浮现残忍嗜血的笑,让人不禁想到如果在这样的一张脸上涂抹上鲜血该是怎样无与伦比的艳丽。   白哉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整个人都愣住了。   “断空!”卯之花烈挥散逼过来的攻击,“白哉,别分心!”   “这是怎么回事?”   “恐怕是被斩魄刀控制了心性。”卯之花烈拉住被吹的呼呼作响的外套,“前几次都被四枫院队长压制了,但那还是在汐音刚来瀞灵庭不久时候事,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了。”   四番队的队舍已经完全安全被牵连,情况相当糟糕。   “这次应该是受到刺激发生的意外事故。”   “那把斩魄刀很不妙。”   “这是把凶刀,”四枫院夜一也赶到了四番队,本来是因为接到老头子的噩耗,现在却看到这幅景象,她狠狠皱起眉头,“这个火焰如果沾染上一点,直到烧尽灵魂都不会熄灭。该死的,偏偏是这时候。”   “那可真是危险啊。”蓝染眼镜片闪着莫测的光。   完全的无差别攻击。   手中的刀如同自己有意识一样,带动身体翻转挥舞,随着每一次挥舞,黑红诡异的火焰就更加紧密的环绕在身边,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汐音,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和小手段都是无力的,所以你要把自己变得更强】   【汐音,刀要这样,对,从侧面劈砍】   【汐音,别整天跟着夜一疯玩】   【汐音,训练要有节制,如果身体的底子坏掉了,那么无论你多么努力,你能力的上限也会被限制】   【汐音,你是我四枫院家的孩子,无论面对谁,都要有这种自觉,拿出你的骨气来】   【汐音,怎么了?做恶梦了】   【汐音,你真是个有天赋的好孩子】   爷爷,你答应过会一直在我身边,不会死去,直到我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对自己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要骗我。   完全的无差别攻击。在场的人早已经是拔出刀来严阵以待,用鬼道隔绝火焰流窜的速度和空间,以免祸及更多的地方。急剧的灵压波动滚携着火焰不断袭来,舍弃咏唱的断空隔绝了熊熊火焰,但是碎裂时的余波却将他们生生震了出去。   四枫院夜一急得直跳脚,“一直在外面兜圈,这样下去不行啊!”   卯之花烈严肃的看着那火焰,“我们要想个办法离汐音近一点~”   “我试试。”蓝染几个抛开吟唱的白雷出手,激起了浓浓的白烟,飞起的碎石划下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顺着伤痕留下来,但这样的小打小闹根本不能有决定性进展,如同鸡肋。   “不要伤害汐音!”夜一大声阻止蓝染想要的进一步动作。   “散落吧,千本樱。”   清冷的声音霎时响起,漫天的樱花卷挟着剑气冲入火焰,硬生生冲出了一条口子。   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震,白哉出手了?谁不知道瀞灵庭最是毫无原则地宠着汐音的,一个叫四枫院清严,一个叫朽木白哉,这两座冰山平时对谁都是一副冷脸,独独这时候会温柔,虽然据说这些都只是表象,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会真的采取伤害汐音的举动,却是谁都不会信的。   【汐音,过来】   嗯?爷爷?   【汐音,这是朽木家的公子,朽木白哉,今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噢,叫做朽木白哉的需要好好相处的贵族少爷……   【汐音,你的白打和鬼道还是不行,可不能输给白哉啊】   我才不会输给那个一激就怒的小不点!   【汐音,那只猫妖说我肯定比不过你们四枫院家的瞬步,我们来比比】   白哉?   【汐音,鬼道不是这样的,你要把灵力控制的更精准些】   【汐音,要吃樱花糕吗】   【汐音,不可以喝那么多!下次再这样我就要跟四枫院队长说了】   【汐音,干嘛看着我傻笑,我脸上有什么吗】   【汐音——】   【汐音——】   大片的樱花聚集在一起冲入火焰的包围之中,飞舞着留下更多或深或浅的伤口,这样的失控对本人精神的伤害非常大,白哉走前几步,跳动的火焰瞬间就缠上了他的衣服,他毫不犹豫的用千本樱割裂那部分,然后再继续前进。   粉红色在焦黑中燃尽消弭,却依旧不死心的再次涌来,环绕在我的身边,激烈碰撞的熟悉灵压让我感觉头疼欲裂,身上数不清被刀片割裂了多少处,我失神地看着……樱花、好美……樱花……樱花?   我的神智突然就打了个机灵,渐渐看清眼前的一切。   “白哉……爷爷不在了……”   这细如蚊蝇的哭腔如同蛛丝一般缠缚在白哉心上,他轻轻一哼,“嗯。”   我看着燎炎的火焰顺着白哉的衣服攀爬,一点一点就要接触到皮肤,“不要管我了,就让我这样吧,让我……”   脖子传来了清晰的疼痛感,眼前兀地一黑,我身子一软倒进一个温热的怀里。朦胧间我看到飘荡的银白风花纱,好闻的皂角香味冲进鼻腔。   “啊——”我不要就这么昏过去,我不要醒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剩,我不要……   “我在。”清冷的话语,却莫名地让人安心。   神智慢慢离我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回的家   最近四番队的人气特别旺,究其原因就是里面有睡美人一枚。卯之花烈从外间走进来,“汐音还在睡?”   “……嗯。”病房里探病的人几乎坐了一圈,他们抬起头来看向门口,而后又把视线集中到病床上。   “卯之花队长,你在药里面加镇定成分没问题吗?她已经睡了很久还不醒。”老好人浮竹担心的总是比较实在。   “之前的失控很伤身。”卯之花烈抿抿唇,“浮竹队长,其实就这么让她睡过去了也好。至少睡过这一段时间。”   “说起来还真难见汐音酱这样安安静静的样子啊。”京乐春水似乎对睡颜更感兴趣。   “那是因为队长你总是喜欢主动去招惹汐音吧?!”副队长矢胴丸莉莎平静的插话道,“就算被叫咸猪手恋童癖什么的,也是自找的。”   “真希望汐音能快点恢复精神。啊哈哈、哈哈哈哈~”接受到周围各种鄙视目光,即使是京乐春水也忍不住老脸一红,止住了话头。   “白哉,你也不眠不休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回去休息一下吧。”卯之花烈对这个倔强的朽木少爷真的是没辙了,不管是谁来说都没用,怎么也要呆着这里,明明失去了亲人的也有他一个,但却冷静的仿佛是别人的事。某方面来说,卯之花烈觉得这种状态更让人觉得头疼。   “看管汐音是四枫院前队长的嘱托。”   “白哉老弟,难道我们家老头子不叫,你就不照顾我们家汐音了?!”   “在四番队请控制音量。”腹黑御姐开口,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   “嗯。”浮竹点点头,“太吵闹也不好,我们还是先走吧。”   “我留下,”白哉补充道,“免得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四枫院夜一赖在床边,“我也要留下!”   “二番队现在一团乱,等着你处理的队务还有很多,我在就好了。”   “才不要汐音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你呢!”   “新任四枫院队、长,请您说话小、声、点、哦,”卯之花烈双手合十,“好了,今天的探视时间就到这里,除了白哉以外,请都回去吧。”   “……好吧。”   病房重归宁静,白哉起身把洁白的被角掖一掖,“嗯?”   我动动酸涩的眼皮,“……”   “醒了?”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白哉站起身,“我把卯之花队长叫来帮你看看。”   我摇摇头,言简意赅,“坐。”人死了以后会来到尸魂界,但是死神死了之后什么都留不下,窗外是四番队队员井井有条的在修补队舍,我侧过头,“夜一姐的继任仪式结束了吗?”   “所有能做的都做好了。”   “是么。”失去了四枫院清严的瀞灵庭,还是一如既往地有秩序。难过啊,心酸啊,都说不上,只是、原本平静的心湖中央仿佛被一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充盈的感情空白下来,失去了表情。   烈姐姐发现我醒了之后,硬逼着我喝了一大堆苦药汁,然后把严重缺乏睡眠的白哉赶走,她轻轻拍着我的脑袋让我哭。   可是我为什么要哭呢?造成了那么大的破坏,可是一觉睡去,我就连山本总队长和四枫院家长老那边的责问也没有收到。我、为什么要哭呢?   “小姐,”灵蜂静静地站在一边,“队长让我来接小姐回家。”   我呆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微笑起来,“好。”   四枫院家不像朽木家有成片的樱花温暖的颜色,受邢军隐秘机动隐秘性的影响,整个四枫院本家的建筑风格偏向冷硬深色,现在就更是觉得冷清。   “汐音,回来啦~”   我静静在软垫上跪坐好,“嗯,我回来了。”以前每每被爷爷训示礼仪问题,我总是各种开脱,现在再也没有人会管我,可是因为这种小事让四枫院家被外人看低,我不要。   夜一有些心疼道,“在家你不用这样的。”   “我是四枫院汐音。”   一种疏离感油然而生,四枫院夜一坐直身体,“你想要接手家族事务吗?”   “我的身份并不适合。”   “什么不适合!你是我四枫院家人就没什么不适合!”四枫院夜一大声吼道,她收起一身的威压,但是却更加逼人,“是有人在你面前多嘴吗?”   “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   “哎……”夜一重重呼出一口气,“我提升了喜助为三席,等过些日子他资历深些,我就会向总队长推荐他去当队长,同样我也要推举碎蜂。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是非常好的决断,他们的实力,显而易见。”   “你一向不愿意加入护庭十三番,老头子在这一点上是纵容你的,可是要在四枫院家站稳脚跟,就必须用实力和成绩让那些长老闭嘴。外人或许不知,但是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和天赋,假以时日当一个队长也完全可以胜任——”   “夜一姐,我明白我的极限在哪里,单轮队长的资质,喜助哥哥和碎蜂都比我优秀许多,我的能力并不适合,”犹豫了一下我继续说道,“曾经、我憎恨死神,恨你们的不出现,恨你们的自以为是……可是爷爷把我带回了四枫院家,我已经不仅仅是汐音了。”   “汐音……”   “我没办法再靠着憎恨活下去,”我抬起头,黑色的眼睛认真地注视她,“可是我也没办法成为你们。夜一姐,这些你都知道。”   只有强大的人才能有资格保护其他人,因为比起他的强大,保护,只是举手之劳。   “就是因为知道,才不愿意逼你。让你这样自由自在的,大概也是老头子走后,我能替他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夜一姐,谢谢。”   只是在这里,我真的能自由自在么?   ******   “报告总队长,四枫院汐音扑倒了浮竹队长,逼他喝药!”   “报告总队长,四枫院汐音剪烂了京乐队长的花外套,还骂他咸湿。”   “报告总队长,四枫院汐音打飞了几乎所有十一番队队员!”   “报告总队长,四枫院汐音炸了五番队队舍!”   “报告总队长,四枫院汐音去四番队帮忙,试药的时候差点弄死伤员。”   “把她给我带过来!!”   “报告总队长,四枫院汐音拐走了朽木副队长,现在应该是去了流魂街。”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番队传来了山本总队长震耳欲聋的咆哮,“混蛋丫头!!!”   我从白哉拎着的袋子里拿出一串还冒着热气的丸子,一口一个,好不快意,“没想到你真的会跟我出来,还以为会被骂呢~”   “我是想骂你的。”白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就是你以前生活的地方?”   “是啊,80区~”   “比我想的要整洁一点。”   我耸耸肩,“这里是80区唯一一条主街道,买卖着必需品什么的,自然有势力比较大的人罩着这条街,一般人不敢在这里闹事的。”   白哉点点头,不再多问。   我继续从袋子里拿出丸子啃,像我和白哉这样的敏锐,当然知道暗处有不止一双眼睛看着我们。本来我们的穿着就格外华丽,还是生面孔。即使我曾经在这条街上小有名气,过了快两百年了,认识我的人也早就变成灵子消失了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跟白哉来一次80区,爷爷走后,我行为越发荒诞,毕竟本来就属于有钱有权又有闲的类型,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基本也不会受到多重的惩罚。或许更多的我只是想要发泄下什么罢了,即使明知道就像是小孩子因为痴迷的玩具被严厉的父母收起来而撒泼打滚一样,也还是持续不断的恶作剧着。   但是白哉很好。我不说的时候,他永远都不会多问。   “到了。”我在一栋破旧的木房子前站定,打开门,对白哉比上一个请的姿势,微微一笑,“不知道今天会有客人来,所以没有打扫,也没有准备酒菜,还请见谅。”   白哉对我的抽风完全免疫,只是淡然的走进去,自然地用手指在桌面上划过,只有薄薄的一层灰尘,他点点头,“保存得很好。”   “这里一直都有隐秘机动的人负责管理。”我自顾自走到屋角,掰扯着房间唯一一个称得上家具的已经发潮的柜子,三两下就把它解体。我拿起一块木头,转身走向屋子后面的小院,白哉安静的跟在我后面。   【禾萤之墓】   笨拙的小土包上已经潮湿发霉的木头上刻着笨拙的字。   “明明人已经没有了,我还立了一个这样的碑。”我一把拔下那根木头,用力的挖掘起来,“很可笑对吧?”东西埋得很浅,我很快就挖到了那几件剩下来的贴身衣服,甚至还有吃饭的碗,纷杂的她用过的物品。我把它们抱在怀里走回屋里,放在地上,然后拉着白哉走出这间曾经住过的小房子。   我拔出斩魄刀,幽蓝的火焰跳跃着点燃我左手拿着的木头,我把它扔进屋内,几乎立刻的,整间房子就燃烧起来。   “已经保存了这么久,就这样烧掉不可惜吗?”   “嗯,”冷色调的火焰映照着我面无表情的脸,我牵紧白哉的手,“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四枫院家和朽木家都有你的房间。”白哉倒是没觉得那句话有什么问题,“反正你也不会再回这里住了。”   我轻笑道,“是啊~”   “呵呵哈哈,不知事的少爷小姐,还真是不错的猎物!”   举着大刀和木棍的肌肉男们包围了周边,我和白哉两个显得格外的瘦小。   “这才是80区本来的样子,弱肉强食。”   “你以前也是这样吗?”白哉问道。   我摆摆手,“我跟他们才不一样,我总是独来独往的。”   “你以前也会被围攻吗?”白哉再次问道。   我一愣,终于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了,他想知道的是我有没有被欺负。   我微微笑着,语调轻快,“有啊,不过他们每次都被我打得很惨呢~”   “喂!你们两个!居然敢无视我们!”恶徒们愤怒的闹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挥舞着手中的凶器向我们冲过来。   “那我们这次也打回去吧。”   我揶揄道,“六番队副队长,保护平民是死神的职责吧?”   白哉用眼神示意他月牙白的外衫,“我没穿死霸装。”   我瞪大眼睛,终于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呵呵,白哉,白哉,哈哈哈,”我愉悦的叫着他的名字,“没想到你是这种类型,真狡猾啊……”我收好斩魄刀,从空间戒指掏出两把浅打,扔一把过去,“不过既然连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拒绝?”   并没有真的打算大开杀戒,我们只是如同老师教育不懂事的学生一样,用着最初级的武器,最规范的动作,找寻他们进攻的漏洞,然后把浅打用力敲打在他们的头上,小腹上,膝盖上,一气呵成,酣畅淋漓。场上空余恶徒们进攻时的怒吼声、痛呼声,还有我一直都没有断过的笑声。   “不会被逮住吧?”我脚步轻而快。现在我大概就是那种半夜溜出去玩,玩的时候是很开心,回家的时候却担心被家长捉个正着的心情。   “总队长应该已经睡了。”   我拍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汐音。”   带着些许英气的女声响起,我浑身一抖,颤颤巍巍的回过头,黑色的猫咪正悠闲地坐在瀞灵庭的墙壁上,明亮的双瞳在黑夜中发着光。   “夜、夜一姐……”   “你还舍得回来啊,都这个时间了,我还以为你跟白哉老弟私奔去了呢。”   “呵哈哈,那怎么敢,”我笑得僵硬,“夜一姐,邢军干什么吃的,怎么还要劳你在外面巡夜?”   “我是特地守在这里等你的,”黑猫眯眯眼睛,“山本总队长今天发了好大的火,差点就想把整个二番队派出去找你了。”   “额……”   “你现在去一番队吧,老爷子说不等到你他今晚就不睡了。”   我回过头,看向那个一脸淡定的青梅,“TAT白哉,你跟我一起去……”   白哉默默转过头,“总队长没有传唤我。”   “太没有义气了!!!!”我一边抹上一把辛酸泪,一边慢悠悠的拖着脚步往一番队走,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感。虽然就这么溜掉也没事,但山本爷爷既然放出话来,那就是真的会等到我去为止了。   一番队。   “山、山本爷爷,我来了……”   “……”   我轻手轻脚的拉开木门,黑暗中隐隐看得到一个宽厚的背影。难道是睡着了?我大着胆子靠近些,山本爷爷还是没有要动或者说话的意思,我嘿嘿的笑起来,从空间戒指掏出彩色喷雾,开始在房间的白墙上创意涂鸦起来。   那是大大的几个字——对不起。   “咳、咳咳……”   我浑身一抖,慢悠悠回过头。黑暗中的人还是不动如山。我轻吐出一口气,原来还是没醒。我三两下完成我的涂鸦,蹑手蹑脚往外撤,经过山本爷爷的时候顿了顿,看着闭着眼睛一脸安详的老人,抓起旁边的外套轻轻披在他肩上,然后风一般的窜了出去。开玩笑,这老头子的警觉性该有多强,怎么会感觉不到有人进了房间,还在他身上盖衣服。   黑暗中,一双晶亮锐利的眼睛慢慢睁开,然后是悠长的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崩玉之祸   贵族总免不了虚与委蛇,即使是在标榜正义的尸魂界也是如此。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死神的强大,瀞灵廷里的贵族更乐于用权利之流来标榜他们的高人一等。看着比自己实力强大的人也因为自己的贵族身份必须要好言好语对待,心情总是会格外畅快。   不过当然,被欺压的那个从来都不包括,四枫院家和朽木家。   “恭喜你啊,浦原队长,我本来还以为,浦原家族会就这样没落下去呢~哦呵呵呵~”霞大路静面带微笑,轻声‘恭贺’。霞大路家族是仅次于四大贵族的上层贵族,自古以来就是为王族管理刀剑的唯一家族,在面对因为人丁稀少而日渐没落的浦原家族时多少有些自傲。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浦原喜助皮笑肉不笑。   “喜助哥哥,哦不,现在应该叫你浦原队长了吧。”我微笑着打断。   “汐音,我们都这么熟了,听你叫我队长总觉得怪怪的。”浦原喜助摇摇扇子,“而且我能当上十二番队队长也多亏夜一的引荐。”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你的个人能力,总要说声恭喜的,不像某些人能拿出手的什么都没有。”   “四枫院桑,”霞大路静的贵族假面差点破功,不过很快又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好像你也没什么职务吧,要不是四枫院家,你一介平民,又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种场合?”   “嗯——”我托住下巴,“确实是这样。”   “呵呵呵呵~~”   浦原喜助嬉笑着的表情冰冷下来,“请你对汐音放尊重点。”   “呐,霞大路桑,我是没什么职务,不过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姐姐是二番队队长,我的青梅竹马毫无疑问以后会是六番队队长,喜助哥哥是十二番队长,而且不巧卯之花队长,京乐队长,浮竹队长都很宠我,”撇上两眼身边明明生气妒忌的要死却还要硬忍住所谓的贵族小姐风范的某女,我放下最后一根稻草,“说起来,上次我不小心把山本中队长的胡子烧了一丢丢,山本队长也没发什么火。”   “你……你以为拿这些队长来压我就能显示你的高人一等吗?”   “嘛~我确实是高你一等,毕竟有些人想拿身份来压都压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把戏,就算我很少出门,可是你别忘了【隐秘机动】才是我四枫院家的本质。”成功看到某人吃瘪的表情,我收起假笑,“我不是你能诋毁的,四枫院家也不是你能诋毁的。”   “哼!你你走着瞧!”口头上沾不着便宜,霞大路静只能落荒而逃。   我拿起面前的清酒,小酌一口,完胜!   “哦呀,女人真是不可小瞧啊~~我们的汐音也长大了啊。”浦原喜助各种感慨,什么时候起这个躲在四枫院羽翼之下的小女孩已经能这样充分利用自己的武器来保护自己反击别人了。   “那是她自找的,钻我不喜欢参加贵女宴会的空子败坏我的名声,况且四枫院家,我挑毛病也就罢了,连四大贵族都算不上,她凭什么?还想跟朽木家联姻,白哉能看得上她才怪!”   “哦?怎么我闻到一阵醋味儿啊~”   “是么?”我不在意的反问,我跟白哉什么交情啊,这种女人我都看不上~白哉他值得最好的,他除非瞎了眼才会看上那个霞大路静,哦,呸呸呸,白哉永远也不会有瞎了眼的那天。   浦原喜助轻咳一声,“最近实验有什么进展吗?时空这东西只要接触一点就足够危险。”   “灵力很容易变得不稳定,最近几乎没有进展,”我不快的皱起眉头,“好在时间还有很多。”   “既然遇到了瓶颈,要不要转换下心情?”   “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嘿~你知道,死神的能力是很有界限的,达到队长级之后进步空间就很小了,最厉害的招数就是卍解对吧,所以我在研究一个能取得突破改变现状的东西。”浦原喜助压低声音,“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有。”在这方面我一向诚实,“可是我不喜欢半途而废,你知道我做这个空间转换器已经很久了。”我毫不怀疑他只要有够强大的想法,即使只有他一个人也能成功,我眼睛一转,“不过如果你遇到瓶颈了,倒是可以来我这帮忙然后转换下心情。”   “啊,我就知道。”浦原喜助哀嚎。   “虽然没什么时间帮忙,但是偶尔我还是能旁观一下的,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倒不如说,我希望你能参加啊!”   “这个免谈。”   “好吧……”浦原喜助对遗失了这么一个优质劳动力表示惋惜。   “别这样,我精神上很挺你的!”我露出个大大灿烂的笑容安慰他,“说起来技术开发局应该也算是官方实验室了吧,山本爷爷肯定批了你不少经费,还有器材和场地什么的,”星星眼星星眼超级星星眼,“我们愉快地共用吧!!”   浦原喜助觉得哀悼已经不足以表示他现在的心情了,这丫头就是一吸血鬼。   自参加浦原喜助的升任祝贺会之后,我就几乎没有再在人前出现过。不仅仅是因为我没有任何职务的身份尴尬,更是因为那人的任务需要。一个终日不出门的虚伪的形象,贵族的身份再加上死神的能力,我都忍不住高喝一声,多么便利,便利到不会遭到任何人的怀疑。   “嗯,这样就差不多了。”摆放好浸泡着绿色液体的虚的遗骸,我脱下白手套,“斩魄刀的形态太多很难把握,但是如果能够大幅度提高虚的再生能力,胜率也会大幅提高。下次我来之前,我希望在实验体2218号身上看到成果。”   “是,四枫院大人。”   “不过还是要注意……”   “四枫院汐音,跟本大爷打一场吧!!”   “又是你吗?”我回过头看着被实验室门口的陷阱绑地不能动弹的蓝豹子。   第六十刃葛力姆乔,从一开始就看我不爽,最开始是‘女人,让我咬碎你吧’到后来的被我打趴下的‘四枫院汐音,我记住你了’再到后来每次见到我必说的第一句话‘女人,跟本大爷打一场吧’。总之只要我在虚圈,他就没有安分过,虽然本来也不安分就是了。   “第六十刃大人……”与白大褂有点格格不入的瓦史托德有点颤颤巍巍的后退。   我敛下眼,“你先下去吧。”   “哼,怕了吗?”   “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会怕?”我掏出油性笔,不停歇的在被束缚住手脚的豹子脸上添油加墨,左一个乌龟,右一个鸟蛋,“葛力姆乔,难道你不觉得整个十刃的素质都被你拉低了吗?为什么你就不能学一学乌尔?”   他不屑的把脸一偏,“哼,那个无趣的家伙!喂!!你要去哪里!”   我向后摆摆手,“回瀞灵廷……”   “先放开我啊!混蛋!”   黑腔自由的开合,我回到了原本杂乱无章,现在却整整齐齐的实验室。   叩叩——   时间刚刚好,我吊着重重的黑眼圈,在一大堆废铜烂铁里坐下,“进来吧。”   灵蜂黑着脸放下托盘,碗碟和桌面碰撞的声音一天比一天大,她的怨气也越来越重, “汐音小姐,午饭放在这里了,请您今天一定要记得吃!”   “我说过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要打扰我吧。”   “吃饭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就算少吃几顿也死不了。”   “汐音小姐!”   “灵蜂,如果你有空操心我的身体,还不如去帮夜一姐处理队务。”我拿起一大堆珍贵材料毫不心疼的倒进熔解炉,才看向这个明明实力已经达到了上位席官程度的娇小女孩,“你也不是甘于平淡的人。比起呆在我身边,去跟着已经是二番队队长兼隐秘机动总司令的夜一姐对你来说比较有前途吧?”   “汐音小姐,我是您的侍女啊!”灵蜂难过的低下头,“这几年您一直都呆在实验室里,若非夜一小姐您不会出四枫院家,若非朽木少爷您不会去训练场,若非浦原队长您不会去护庭十三番队舍……如果家主大人看到您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难过的!”   灵蜂嘴里的家主大人自然不会是现任家主四枫院夜一,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想起那个老人的时候,我还是会陷入沉默。   过了半晌,我疲惫的摆摆手,“好了,我会吃的。”   灵蜂微笑起来,“您愿意吃饭就太好了!”   “退下吧,晚饭就不要送进来了。饿了我自然会找东西吃的。”   “这怎么可以!如果您饿倒在实验室,四枫院队长肯定会掐死照顾您起居的我。”   “哪有那么夸张,”这么些年的朝夕相处,灵蜂完全摸透了我的心理,我无语的白她一眼,“送送送,我让你送就是了。”   “嗯,小姐,我会看着您一口一口吃下去。”   “到底谁才是小姐……”   “嘿嘿,当然是您啊~~”灵蜂顿了顿,“对了,浦原队长刚刚差人过来说,那个东西好了。”她歪歪头,“小姐,那个东西是什么?”   同样作为研究者,浦原喜助永远都走在我的前面,即使我拼命追赶,也好像永远看不到他的背影,天才大概指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我开心地站起来,“我要去看看!”   “小姐,午饭!!”   “回来再吃!”   护庭十三番的道路早已经谙熟于心,我一把推开十二番队的大门,笑弯了眉眼,“早上好呀,日世里,小涅!”   “不要叫我小涅!”涅茧利大声吼道,“四枫院汐音,我跟你不熟。”   “我来十二番队的次数明明那么多。”我擦擦不存在的眼泪,伤感道,“小涅,你可真让我伤心呐~”   “嘻嘻嘻~”猿柿日世里非常幸灾乐祸。   “不准笑!”涅茧利黑着脸指着靠里的房间,“浦原喜助在里面,直接进去。”   “嘿嘿,不要害羞嘛~”我拍拍涅茧利的肩膀,他仿佛躲避瘟疫一般闪得远远地,我好心情的朝他招招手,“等我出来再找你聊天哦~”   “滚!”   房间一片黑暗,我探个头进屋,小声地招呼,“喜助哥哥?我进来了。”   “啊,你来啦。”坐在黑暗当中的浦原喜助站起来,他走过来仔细关好大门,才开启房屋中间的一盏小灯,语气低沉而沮丧,“我成功了。”   我走近细看,“就是这个小东西,能让死神和虚的区界限瞬间突破,使死神的能力更进一步?”   “我叫它崩玉,很美吧,”浦原喜助笑容当中还带着苦涩,“不过,也很危险,所以我打算把它封印起来。这次只是想给你看看。”   “封印?”我有些吃惊,“你费了多少心血才做出来的!我都替你心疼。”   “崩玉完全觉醒后的能力比起一个队长级还要强大。可是我无法完全控制它,也许有一天它会危害到整个尸魂界,我必须提前预防。”   你是怎么做出一个觉醒后比自己还厉害的东西的,我已经完全不知道从哪吐槽比较好了。一时之间黑暗的实验室寂静无声,空余崩玉幽幽的光芒。   浦原喜助看着崩玉的眼睛移不开目光,“也许我这辈子都做不出超越它的东西了。”   我把崩玉举在灯光下,深蓝色球体里的那些晦暗不明的光芒确实非常漂亮,一个能让我变强的东西……贪念只持续了几秒,我强迫自己放下它。不能控制的利器迟早会伤了使用者,“还是封印吧。”   “嗯。”   接下来的日子我持续着做着苦逼实验,然后持续着毁掉一大堆材料重头开始的过程,陷入瓶颈让我的心情常年糟糕到了极点。   地狱蝶翩飞,飞过了护庭十三番,飞越了四枫院家,飞进了最偏僻一角的实验室。   “地狱蝶啊,真是稀奇。”我伸出手,让翩飞的美丽蝴蝶落在食指之上,获取到的消息却让我一瞬间脸色大变。   【瀞灵廷下达紧急命令,全体死神一级戒备,尸魂界最高司法机关中央四十六室下令关押审判现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以居心叵测的目的对平子真子、六车拳西等多位正副队长进行试验,并最终导致死神虚化的严重后果,判决、死刑!】   “该死的!!”   又是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听说!蓝染!蓝染!!   收到消息以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一番队的队舍,夜一姐正激动的解释着什么,“山本总队长,关于浦原队长的事,我可以替他证明,崩玉只是一个意外!”   “即使是意外,这个结果也实在在严重了!”总队长把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这次的事件恐怕最痛心的人莫过于山本总队长了,我感觉他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我冲到队长会议的正中央,“山本爷爷,你是知道喜助哥哥的为人的,这不可能是他做的!”   蓝染一脸的愁绪,“虽然我也很难相信浦原队长会对平子队长出手,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明他一个人,我们也没办法不怀疑。”   “蓝染副队长,不知道你又是从哪里得出这些证据的?”四枫院夜一咄咄逼人地反问。   “这是……”   “行了,都住口。”总队长喝止了这无谓的争论,“不必再为浦原喜助求情。”   “总队长!!!”   “这是中央四十六室的决定,”山本单手一挥示意退下,“执行吧。” 作者有话要说:     ☆、熊孩子   求情不成就只剩下劫人。可实际上就是真到了那走投无路的时候,也只有一个人会真的选择那么做。我背靠在四枫院主宅的大门沉默的等,比预料中的还要更早一些,扎马尾的女子一身蒙面黑衣出现在了视野当中。   “夜一姐……”   “汐音?!”四枫院夜一有些吃惊,想到之后自己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心里不免对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感到无限愧疚,“我、出去一下。”   “还回来吗?”我早清楚她会怎么做,可现在我只想要得到一个结果。   她给我一个深深的拥抱,注视着我的明亮眼睛透露出深重的忧虑,“喜助这次的事真的太严重了,可是你我都知道他那个人平时虽然嘻嘻哈哈,但是这件事不可能是他做的!我相信他,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成为牺牲品!”   心情没有自以为会有的涟漪,我扯下披在身上的浅色外套,显露出的贴身的黑色无袖练功服,一步一步走上阶梯,居高临下,一字一顿。   “四枫院夜一,四枫院家第二十二代家主,从你走出这个家门开始,四枫院家和你再无瓜葛,今天你四枫院夜一的所作所为纯粹属于你自身的意愿。我四枫院汐音,以四枫院家二小姐之名,向四枫院家的代代先祖许诺,向四枫院清严许诺,即刻起作为四枫院家的新任家主,将前任家主四枫院夜一,驱逐,除名。”   夜一瞳孔有一瞬间地放大,但也只是片刻她便下定了决心,“汐音,四枫院家,拜托你了。”   ‘瞬神’这个称号从来都不是浪得虚名,我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空地,把脸抬高一些,努力睁大双眼。夜一姐,你可知道,这个家最后一个重要的你走了,这个家就没有什么我留下的理由了,真是……又只剩下我一个了……   “四枫院夜一走了,你很难过?”   没有任何前兆的,蓝染从什么也没有的空气中走出来,我转过身,背在身后的手指深深掐进了手心。   “她走了以后,四枫院家就再也没有能够阻挡你的人了,你应该更高兴些。”蓝染笃定的语气让我的心口一滞。   “蓝染副队长,现在是非常时期,请您多少避一下嫌。”   “呵呵,这次的事对你打击大了一点么?”   “……”   蓝染上前一步,把那双温暖的大手放在我的头顶揉揉,说出来的话却残忍无比,“朽木副队长最近好像很忙,今天队长会议的时候,我还听到他隐忍的咳了两声。”   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我上前一步语无伦次的开口,“蓝染大人,您不能,不能这样对我,我我……您不能……”   蓝染低下头,呼出来的气息带着冰冷,“不要那么紧张,就算是在十三番里,我对下属的好也是公认的。啊,今天出来地急,什么都没带。这样好了,等你正式成为四枫院家主的时候,我会带着贺礼来的。”   话毕他微微一笑,再次拍拍我的肩膀,消失在空气之间。我久久看着那个方向,黑色的眼眸憎恨凄厉,嘴角不知不觉被咬破,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夜一大人?夜一大人!夜一大人!!您在哪里?!夜一大人!!”木门一个个被粗暴地打开又关上,碎蜂近乎绝望地在偌大的四枫院宅疯狂寻找着,没有,没有,没有!   我就这么安静坐着听着隔壁木门的拉合,对着茶具上飘起的袅袅白烟发呆。   碎蜂打开和室的门,“啊,汐音小姐,”她靠着门框滑倒在地上,“夜一大人怎么可能为了救浦原喜助叛逃出尸魂界,怎么可能会被四枫院家驱逐呢,汐音小姐还在,夜一大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不可能,外面果然都是瞎传的。”   我低头看着整个人陷入半癫狂状态的碎蜂,眼神说不上怜悯还是其他更复杂的东西,“夜一姐走了,被除名也是真的。命令是我下的。”   “怎怎么会!夜一SAMA走了?走了?真的走了?呜、呜呜,哇啊啊啊!!”   一开始还是压抑着的,后来突然就变得不可收拾,碎蜂绝望的哭声在面前蔓延,我眨眨干涩的眼睛,觉得心里似乎没刚才那么难受了。我从坐垫上站起来向外走去,浴衣的袖子被碎蜂紧紧攥住,她哭泣着开口,“不要走……不要走……夜一大人……”   我蹲下身子,屈起的食指一遍又一遍地擦着夺眶而出的眼泪,可是立马又会有水珠从那双失神的眼眸里滚落出来,我轻叹道,“碎蜂,哭完了就统筹好二番队的队员,这种时候,二番队不能再出问题了……我很快回来。”   山本总队长很快又召开了队长会议,事态严峻,这次先是损失了两名老资格的队长,紧接着没多久又是多名队长虚化的恶劣事件,现在更是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两名队长的叛逃,情节严重,必须要严肃对待。   “各位队长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从浦原队长平常的表现来看,这次的事情有蹊跷,而且四枫院队长也这样不顾一切,就更引人深思了,也许背后另有他人在操纵。”京乐春水直觉敏锐。   “只是,单从技术层面考虑,浦原队长最为可疑,而且人证物证也是个问题。”卯之花烈作为四番队队长,第一时间检查了平子真子等人的身体,那样的变化,已经无力回天了。   浮竹思索道,“确实如此,只是,四枫院队长的行为也可以理解为私人感情,我们都知道他们的感情特别深厚。”   “不管如何,我们要遵从中央四十六室的决议,四枫院夜一打伤中央四十六室的贤者,与浦原喜助等人叛逃出尸魂界,现判处——”   “现在在召开紧急队长会议,你不能进去!”   “放手,我进一番队什么时候被拦过!放手!”   “诶诶,你不能进去啊!”   伴随着队员的大吼,我强制撞开大门。   新来的一番队队员很委屈,“对不起,总队长,我拦不住……”   总队长长叹一声,“你做的很好,先下去吧。”   “是!”   嘴巴咧到史无前例的大,我笑得无比之甜腻,“嘿嘿,山本爷爷,这就对了嘛~~下次对新人就要多教导鼓励几句,免得发生今天这样不懂事的事。”我敲敲脑袋,“对了,你们刚刚讲到哪儿了?”   “胡闹!”山本总队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给我滚出去!”   爷爷诶,你咋以前就没带我见识下啊!山本总队长这灵压蹭蹭往上涨,还好像全压在我一个人身上了,噢买尬,腿有点软,但是山本爷爷外强中干,恐吓我也最多做到这个地步了,我颇有几分厚颜无耻的想,大不了赖在地上不走!   然后我也就真的跪坐下来,将头深深地贴在地上。贴附在地面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正经严肃,全然不像刚才那般嬉皮笑脸。尽力忽视蓝染扫在身上的不快的视线,我一字一顿,“请、山本总队长酌情考虑,减轻对四枫院队长,以及浦原队长的责罚。”   “这是中央四十六室的决定!”山本再次重申,“我们只能执行!”   “我知道中央四十六室是最正义公正的了,”我呸!“可是您是英明神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山本元柳斋重国总队长,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而只要您这关过了,其他人那里,四枫院家总能有些办法。   “哼,你愿意这样跪着就跪着吧,散会!”   副队长雀部长次郎最先看不过眼,“总队长,汐音酱已经在那里跪了十几个小时了。”   山本总队长生气一哼,“嚣张的丫头,早就该好好治治她了,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改变决定吗!不用理她!”   大娃over!   “山本老爷子,汐音还跪着啊,哈哈、哈哈哈~”京乐春水来一番队送文件串门时顺口说道。不过什么时候像送文件这种小事也要劳烦一队之长操劳了?   “哼╭(╯^╰)╮她愿意跪就让她一直跪着!”   “不是我说,汐音可是个女孩子啊!”   拐杖被大力地甩过去,“臭小子,送完文件就快给我滚。”   二娃over!   “山本总队长——”浮竹十四郎微笑。   “山本总队长——”蓝染惣右介假笑。   “山本总队长——”朽木白哉放冷气。   “山本总队长,汐音都跪了三天了,再跪下去就真的要跪到四番队去了!”卯之花烈强烈谴责,“不管有什么事,也要先以身体为重吧!您可是答应过前四枫院队长好好照顾她的!”   我在一边默默地听着,感念于各位队长们的偏心,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低眉顺眼保持姿势不变。   山本总队长早就已经受不了所有人有意无意的白眼了,他轻咳两声,卯之花烈立马很有眼色地直接伸手去扶,“来,汐音,起来吧。”   “可是总队长他……”我可怜兮兮地开口。   烈姐姐让我把发软的身体重心挪到她身上,才生气道,“不用管!就算是山本总队长也太过分了,这次的事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你来承担,你这孩子就是太实心眼了。”   “嘶——”比起几天不睡的疲惫感,膝盖上传来的是更加清晰可见的疼痛,我抬起头,“夜一姐他们……”   “小汐音,别再担心了,总队长让你跪在这里拖着时间,夜一他们早就不知跑哪去了。”卯之花烈不忘再说句好话,“其实、总队长还是心疼你的。”   “嗯,我知道山本爷爷心疼我,”听到旁边传来的满意一咳,我的语气一下转变成极度哀怨,“可是他也太狠了,还拿比我多了不知道几千年的灵压来吓唬我,反正早晚要松口的,居然让我跪了三天!三天!!”我加重语气。   “咳咳!”山本总队长喝到一半的水差点就极度不雅的喷了出来,他挥舞着重重的拐杖,“出去!小丫头片子,快给我滚!咳咳,气死我了!咳咳!”   后续工作还有很多。比起外部纷杂的压力,四枫院家内部的反对声音反倒更大。那群靠着四枫院家才拥有地位和权力的贵族此刻全部都生怕跟夜一姐甚至四枫院家沾上一点关系般,露出丑恶至极的嘴脸。   “除名!除名!四枫院夜一简直是我们四枫院家的耻辱!!”   “我看下任家主就由分家最有能力的直人担任吧!”   “四枫院直人是你们家的,你当然这么说!他不就是个在二番队稍微靠前点的席官吗?怎么能担此大任!”   “我这是举贤不避亲!”   “我呸!你个死老头子!以为我们四枫院家没有别人了吗?”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掐死你!”   “啧——”听腻了这些长老三天还吵不完的架,我向椅背一靠,把腿架在桌子上。   “四枫院汐音,在家族会议上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闭嘴。”磅礴的灵压席卷着整个会议室,喧杂的人群突然一震,停下了动作。   “我乃四枫院汐音,四枫院本家二小姐,在四枫院夜一被驱逐、除名的现在,自动升任为四枫院家第二十三代家主,碎蜂作为我现在的辅佐者,拥有在我之下的最高权力。”   “什么?!”   “你们可以吵,也可以让你们看好的继承人来挑战我,但是话我先说在前面,在这种时候内部不和,其他贵族看笑话不说,还会导致四枫院家更加动荡,”不等那些因为□□而扭曲疯狂的脸对着我指指点点,我直接站起来,“我可不像爷爷或者夜一姐,会为了家族委屈自己,不能为我所用的四枫院家不要也罢!”   碎蜂跟在我身后离开会议室,她担忧道,“汐音小姐,那些长老们对您如此不敬,需要属下惩罚他们吗?”   “不用了,无论如何我都会是下任家主,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厌恶我,倒是你,在有了我之下第二大的权力之后,一定会被很多人拉拢吧。”   “我只会追随汐音小姐。”   “不包括夜一姐了吗?”   “……”   “碎蜂,你是个好孩子,就是太执着了。”我温和的看着这个坚强的女孩,摸摸她的头,“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要变得更强才行啊。”   “是!”   三个月后,中央四十六室的最终判决终于下发到了各个番队。   【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取消其队长职务,永久流放出尸魂界,不得入瀞灵廷。】   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起码能够保他们安全。也该是放假的时候了——   长舒一口气,留下书信一封,我慢慢将灵压输进费劲千辛万苦糟蹋了无数珍贵材料做出来的时空转换器里,虽然还没彻底完工,可是,管他的呢?我不见了,愁的又不是我!才不要被总队长抓去当免费劳力!   那之后一番队传来的咆哮声久久没有断绝。   又是几个月后,总队长正式给新的队长下达任命命令,碎蜂为二番队队长兼隐秘机动司司长,蓝染惣右介为五番队队长,朽木白哉为六番队队长,涅茧利为十二番队队长兼技术开发局局长(具体几十年先后的时间差求大家别计较),SO瀞灵廷一切步入正轨。 作者有话要说:  死神初始卷完结撒花啦啦啦,正剧终于!终于!要开始了!!!好吧,其实大概也许定稿和初设想确实有那么一丢丢差距,话痨什么的,大家习惯习惯就好了【泪】   ☆、初遇旅团   感受着身体就要被撕裂的刺痛感,我紧闭着双眼咬咬牙咽下喉咙里的腥甜味道,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面上。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总归是安全着陆了,至少这证明我以灵力为媒介跨越空间缝隙和其他世界建立联系的理论和实践是行得通的,只可惜第一次尝试的随机性和风险性都太强了。   然后,对新世界的第一印象是,好臭!!!   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垃圾,我默默拿浴衣长长的衣袖掩住口鼻,伸长脖子往前看去,这座垃圾山长得仿佛看不到尽头……不会这个世界就是由垃圾构成的吧ORZ   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大力呼吸,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   “阿勒勒?”瞬步用不出来!我又尝试了一次,可也不过只是往前走了一步而已,心中大骇,我索性沉下心来感受身体深处的灵压,虚空一握,连燎炎也完全感知不到。   力量,凭空消失了!!!简直比原先在流魂街还要糟糕,糟糕透了!   太阳毒辣地顶在头顶,我拍拍脸,感觉到身体有着细微的颤抖,反复调整了几次呼吸,好歹成功到达而不是被时空撕碎,这已经是很大的一个成功了。如果总队长知道我不是跑去现世而是去了异世界……哦不,情况总不会更糟糕了。   手指轻轻摩挲左手中指戴着的空间戒指,我从里面取出一把最原始的木刀紧握在手上。现在的我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白肉,等着被抢被打被杀,还是不要用太过显眼的武器比较好。   两个小时以后——   “呼、呼……”我大口喘着气,怒摔木刀,“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是全世界的垃圾都堆在这里了吗!有完没完了!!!”   “呵呵。”   嗤笑声传来,我随之望过去,壮硕的男人身上肌肉爆棚,块头大的跟剑八有的一拼,他搓着手往旁边啐了一口,“小女孩,是你自己把衣服脱了,还是等我动手。”   我这才注意到我穿了一身相当抢眼的干净浴衣,只是以前在流魂街我也这么穿,极少被挑衅。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我紧盯着他迈进的步伐和愈发露骨的眼神。   光是肌肉发达的人实在弱小,我正面向他跑去,后仰躲过他本能挥来的重拳,木刀横向一劈打在他腰间。   “喂,很痛啊。”男人怒吼着飞起一脚。   我飞出去正巧砸到一块凹凸不平的废铁上,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疼,慢慢从垃圾山上滑落下来。啧,忘了灵力消失,攻击力已经降低了大半。   我用右手撑起上半身,举起木刀挡住他一拳击过来的双手,虎口都被震得发麻。WOC,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怪力吗?   “飞坦,都是因为你杀掉了目标,现在好啦,我们什么情报都没找到。”   “如果不是你太不谨慎,暴露了我们,我怎么会动手。别说你忘记了,芬克斯。”   “你们两个吵了一路不累吗?现在应该要想想怎么跟团长交代吧。”   眼睛的余光看见不远处的两男一女,在这种地方毫不担心暴露行踪行事乖张,大概他们就是这个地界的强者吧,可我现在实在没有余力去关注更多了。   木刀被一掌劈断了,袖子也被拉断了一只,和服的另一边只是松松垮垮的挂在我的肩头,大片雪白的肌肤与脏乱的垃圾形成了鲜明对比,我的脖子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掐住,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   右手摸索着触碰一下戒指,微光一闪,一把匕首已经握在了手心。我眼神一凛手腕翻飞,只是瞬间,男人依旧瞪着的浊黄双眼满带着不可置信,颈间的鲜血却已经喷涌而出,滚烫粘稠的喷洒在我的脸上,沉重的尸体随之向我身上一倒,我厌恶的把他推滚到一边,坐直身体。   就算是因为没有灵力处于不备,这幅模样也实在太狼狈了些,我三两下用衣袖擦干净脸上的血,从原地站起来。现在再去追究自己的失察也已经没有意义,首要之计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玛奇,怎么了?”芬克斯回头注意到一贯冷静的美丽女子站在原地眉头深锁。   “那个女人……”虽然这样的场景在流魂街实在太过常见,玛奇开口,“我有预感,团长会对她感兴趣。”   飞坦冷哼道,“不过是稍微有点实力的蝼蚁。”   芬克斯顺着玛奇的视线看去,“哈哈,我去把她抓过来!”   看着拦在我面前实力莫测的男人,我心里很是纠结,早知道刚刚就不溜了,估计这群无聊之人看完好戏就走了。只是现在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清楚,再硬拼一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被人像是抓小孩儿一样拎起来,本来就撕烂了的和服又松垮到了一边,我却不像刚才那样反抗激烈,依旧是一脸的乖巧。和那个男人不一样,这些人的眼睛里没有肉欲。   “你不反抗吗?”   “嘿嘿,”我苦笑道,“我又打不过你,反抗还要吃苦头。”   “切,真是无趣。”抓我的人很不屑,甩了两下拎着我的手,我也随之摇晃,“喂,玛奇,你确定团长会对她感兴趣吗?”   “嗯。”玛奇点点头。   “行了,快回去吧。”边上一个小个子男人发话道。   被重重丢在地上,我揉揉被抓痛的手腕,嘶~~又是个怪力。   “这是什么?”娃娃脸第一个表示了对我的好奇,“从哪里捡来的?”   芬克斯早已经失去了兴趣,只是随便摆摆手,“噢,玛奇说,团长会对她感兴趣。”   “团长?”派克诺妲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很相信玛奇的第六感。   “不会是团长的私生子吧?眼睛和发色都和团长一样。”窝金说话完全不走心,张口就来。   “白痴,团长能有这么大的私生子吗!”信长很无奈。   “如果团长几岁的时候就跟女人……”侠客笑眯眯的乱掰。   “咳咳!!”信长大咳起来。   渐渐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双锃亮的黑皮鞋停在了我面前,我自然地抬起头来。来人很年轻,看上去只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俊美的五官,确实是跟我一样是黑发黑眸,逆十字标记明显的刻在额心,见我看他,他就对我温和的笑了笑,但却弄得我全身发毛。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一派温文尔雅。   “没。”我吐吐舌头。在一群明显不是好人的人中间有这种气质的,而且貌似是统领的人,一定是最不好惹的,蓝染就是最好的例子。   随意的坐在我面前的石头上,男人双手交叠,“我叫库洛洛鲁西鲁,玛奇说,我会对你感兴趣。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会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吗?”   如果能用无伤大雅的情报做些交易,换取情报,倒也不差。我单手撑在脸侧狡黠的笑笑,“这个嘛,太多了,你要我从哪里说起呢?”   “你喜欢从哪里开始都可以。”库洛洛又笑了笑,“不过,你应该不介意,我们用些小手段吧。派克诺妲。”   根本不等我回答,他就自行做了决定。这个叫库洛洛鲁西鲁的男人气质和周边的环境实在太不相符了,温和是他的外壳,如果简单的一笑就能获得好感值,让留了心眼的人不由自主地卸下心防,缴械投降。如果不是他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我熟悉的危险气息的话,我反倒觉得他更像个贵族。善于伪装自己的人是最可怕的,也许他跟蓝染那家伙一样,内里是个疯狂的人。   巨乳的短发女人走过来把手放到我肩上,语气冷漠平淡,“接下来团长问你的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就好。”   我顺从的点点头,库洛洛鲁西鲁慢慢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四枫院汐音。”看到那个娃娃脸手指在计算机上翻飞,一副要挖掘出我祖宗十八代资料的样子,我咯咯一笑,“不用查了,查不到的。”   收到库洛洛的询问眼神,侠客肯定的点点头。   “那么汐音,你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查不到吗?”   “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一直紧盯着那双波澜不惊的黑眸,“这个,库洛洛君,你感兴趣吗?”   “叫我库洛洛就好,”黑眸的男人直视我的眼睛,“你说的这些能拿什么证实?”   脑子自然的开始过滤瀞灵庭日常的画面,思考能够证实另一个世界确实存在的证据。然后头顶传来轻蔑地一笑,“真是单纯幸福。”   我挑挑眉,回忆起大虚吞噬人类的场景,放在我身上的手像是受到了惊吓,猛的缩了回去。   “怎么了,”我仰起脸,“单纯幸福吗?”   “你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在看你的记忆……”   “本来只是猜测,现在我知道了,”我耸耸肩,“很特殊的能力。”   “派克诺妲,已经可以了,”库洛洛淡淡的开口,“不过既然你是异世界来的人,为什么没有力量。”   “撒……关于这一点我也很纳闷,也许是代价?”   “你左手的戒指,有什么作用?”   “嗯?”为了减少麻烦,我特地改变了空间戒指的外观,镂空的纹银亮色并不刺眼,连一颗宝石都没有,他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你时不时会去摸它。”接收到我的疑惑眼神,库洛洛很快给予了解答,但紧接着就伸出手,“把它给我。”红果果的强盗哇啊啊!!   刚刚检索过我记忆的女人走过来想把戒指从我手指上摘下来,力道大的我的手红了一大片,可就是摘不下来,她大声呵斥,“摘下来!”   “不可能。”这枚空间戒指是浦原喜助大老早就研究出来送我的礼物,早已成了我的心爱之物,在瀞灵廷我也是多亏了它的小巧隐蔽转移了不少材料物件,才能研究的神不知鬼不觉。现在身处异世界,还能力尽失,失去它如同被宣判死刑。   飞袒把手上的伞放在肩膀,露出嗜血的笑容,“团长,这个女人不怎么老实。需要我把她的左手砍下来吗?”   我脑筋一转,“如果你们想砍掉我的左手,倒不如直接杀了我!”   “那我就直接杀了你!”   库洛洛依旧面无表情,黑色的眼睛闪了闪,“你不害怕死,为什么?”   “怎么不怕?义骸受伤的话我也会感觉到痛的呀……哦,顺带一提,义骸是指我现在的身体。”稍微摸到了些许他们的思考回路,我歪歪头,“你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道,反而让我有种安心感。这么回答,你满意吗?”   黑发的青年勾唇一笑,“你似乎对我没什么敌意。”   “我为什么要对你有敌意?”   “第六感吗?”   “呵,只是没必要。”   “作为收藏品,你似乎是个很特别的选择。”库洛洛微微一笑站起身,“四枫院汐音,欢迎来到被神遗弃的地方——流星街。”   于是,被印上‘库洛洛鲁西鲁收藏品’的标签,我留在了这个被外界称为幻影旅团的存在里。 作者有话要说:     ☆、交易   旅团的人行为很不固定,虽说是统一的组织,库洛洛却也不对他们约束太多,大多数时候他们都随心所欲,杀戮掠夺只凭当时心情。   砰的一下,大门的门框倒在地上扬起一大阵的灰尘。浓重的血腥味传来,我受不了的捂住鼻子。飞坦如同在血水中泡过一样,手上还拎着一个同样浑身浴血的人,那人似乎还留着一口气,飞坦毫不留情的直接把他拖在地上往刑讯室走,地板上留下了长长的一条血痕。   库洛洛看着书头也不抬,声音不容拒绝,“飞坦,以后去二区的时候和窝金一起。”   “切~”飞坦头也不回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偏库洛洛也一脸无所谓。   我侧过头,“侠客,二区的人很厉害?”   “可能是碰到仇家被包围了,飞坦的实力还是不差的。”侠客露出充满兴味的表情,“汐音,这几天的生活还习惯吗?”   “还好,”我把手中发霉的面包捏成一块块的,有点沮丧的念叨,“不过你们真的不打算改善一下伙食吗?”   已经过了几百年贵族生活的我胃早就被养刁了,但是现在只要是正常的食物就行了,我要求不高,真的!!!可是为什么不是发霉的面包,就是腐烂的水果,倒掉的剩饭,或者是做的半生不熟还带血的肉啊!!!   “库洛洛,你明明长得白白净净的,你确定你是吃这样的食物长大的吗?我很怀疑呀呀!”   确实曾经只要是食物就足够了,但自从变强之后自然会去抢夺,走出流星街之后更加不会再碰这些难以下咽的食物,库洛洛放下书,淡淡一笑,“嗯?我和收藏品不同。”   “收藏品也是有人权的啊!”我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自己吃好喝好,就不管我了啊啊啊!!”   “和食物没有直接关系,窝金和信长也是流星街长大的。”   这是说同样是吃这些食物,别人就没有他帅的意思吗?我心中诽谤,认命的继续啃面包,弱小的人没有挑剔选择的资格,我必须进食保存体力。   入夜,旅团的夜猫子们都出门活动去了,一片寂静。我悄悄打开隔壁库洛洛的房门,一个闪身钻了进去,对准床铺中央的鼓起,用力一刀捅下去。   “汐音……”库洛洛在门后的暗处出声,“你大半夜跑到我房间来,想干什么?”   我满脸堆笑的扭过头来,梗着脖子答道,“因为你太秀色可餐,所以我是来夜袭的!”   “哦?夜袭?不错的创意。”对方似乎心情很是愉悦的笑了笑。   “哈哈、哈哈哈,”我几步溜到门边,“打打扰了啊,晚安~”   冰冷尖锐的东西寒光一闪,就抵在了我的脖子上,“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吧?”   即使没有了灵力,对于在四枫院家的道场里实打实血拼出来的白打我还是很有自信的。这样的程度对我还算不得威胁。   我一个急剧转身,手掌一横就劈了过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匕首就又要刺来,我抓紧他握刀的手腕,用力往回掰上了几成。   手被困住自然就该动腿。我屈膝一顶,趁着他侧身避过的空档,双手一松,另一条腿夹住他的身体就是横空一翻,谁知他在原地站的笔直,竟死死抓住我两条腿往上一掀,我只能借着趋势在半空中一个转身。   甫一落地,我便放低身体,扫腿不成,我手臂一曲就向他胸口顶去,他左手抓紧我的右肩,右手手掌顶住手肘,一推一拉,我被他推得一个重心不稳,就整个人就被脸朝下死死地按在了床上动弹不得。紧接着就是一个重重的身体压了过来。   “哈哈哈,你还真是厉害啊……哈哈,我认输了,你放开我吧……”一阵很淡的沐浴露味道传来,我难受的把头偏向一边,他头发上未干的水啪嗒往我脖子上滴,冰凉凉地让我浑身就是一个激灵。   “呵呵,这时候到知道求饶了?”库洛洛说话间气息喷洒在我耳背上,因为轻笑而震动的胸腔擦得我难受。   身体紧紧贴着,夏日薄薄的衣衫挡不住人的体温,我的整个后背都像是覆盖上了一层膜,躁的人有些喘不过气,而且因为身后结实有弹性的身体,我有些不自在的挪来挪去,这让他更加用力往下压,让我完全动弹不得。只是如此旖旎的氛围,却偏生因为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厉,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暧昧。   比起之前浮夸的笑着求饶,这时候我反倒是出奇的平静,“库洛洛,放开我吧。”   库洛洛倒也没多做纠缠,松开束缚着我的手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把腿靠上另一条腿,“放过你也行,不过我希望你能说一下避开其他人特地过来找我的原因。”   “你早知道?”   库洛洛挑挑眉好笑的看着我,“你说呢?”   “你从派克诺妲那里看到我的记忆了吧,”对方不置可否,我紧张的舔舔嘴唇继续说,“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体系跟你们不一样,是用灵力的吧。”   “所以?”库洛洛不动如山的反问道。   “我希望你能帮我恢复能力,在恢复之前保护我的安全。”我闭上眼咬牙一口气说出目的。跟这样的人玩心理战,也不过是自投罗网。   “如果你永远都恢复不了……”   “那不可能!!”我一口咬定,我绝对不会承认能力再也不能恢复这种事!只是这么坚定好像也有点可疑,我加上一句,“如果真的恢复不了,希望你能教我学习念能力。”   库洛洛瞪着那双深邃的黑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就像是无声的质疑,他的食指轻轻敲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都是在考虑真实性,最后他终于舍去用这种无声对我进行折磨,“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是合作必要的诚意,我一字一顿,“我可以付出代价。”   听到‘代价’二字库洛洛似乎嗤笑了一下,只是我也没看得太清,不敢妄言,但是却凭空让心里更多了份忐忑。   “这个戒指的作用……它不能用念力破坏或者打开。”   “如果不是只有我才能使用,那又有什么意义。”我举起左手神秘的一笑,“而且只要有它在,我就不会真正死去。”   这自然是不尽不实的话,准确来说这个空间戒指里存放了太多的东西,武器,衣物,药品,最重要的当然是时空转换器的媒介。虽然说不会死却也不全是骗人的,但是交易的时候把老底全部戳出来也太傻了。   “无论是多特殊的念能力,好像都对你没有效果。”库洛洛多少表示出了点苦恼,他思考了一下才重新看向我,“手伸出来。”   我往后缩上一下,“干嘛?”   “对蜘蛛来说,只要是想要的就抢过来,”库洛洛顺手召唤出了盗贼极义,“你要知道,从作为我的收藏品的那一刻起,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命令你也要绝对服从。”   我皱着眉有些不太情愿,“这是交换条件?”   “不,这是定则。”库洛洛完全露出交易的面孔,“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所以现在,把手伸出来。”   “你要干什么?”我诺诺的伸出手,现在我并没有第二个更好的选择,至少我不愿意像刚来的时候一样无时无刻担心自己会因为义骸严重受损无法修复而被传送回瀞灵庭。   “口头约定从来都让人信不过。”库洛洛直接走过来坐在床沿,一下刺破我的手指。   我惊得把手一缩,“你……”   “别动!”   库洛洛皱着眉一吼,他抓住我的手把渗出来的血抹在发着光芒的盗贼极义上,立马就被吸收了进去。看着一抹金光顺着伤口钻了进去,抬起头发现库洛洛好心情的勾起嘴角,我才突然意识到也许我把自己给卖了也不一定……   “这就是你的能力吗?”我吮着手指头,看着他也自己刺破了手指将血滴了进去,像是在进行仪式般慎重。   “算是吧。”库洛洛将盗贼极义收起来,并没有要仔细解释的意思。   事已至此,我深吸一口气,顺势向后就躺回了床上,一个转身滚进被子里。淡淡的书香味叫人安心,这个房间可是这个垃圾场流星街中央唯一的一块净土啊TAT……流星街实在是太太太臭了!!   “你要睡在这里?”   “嗯!”我幸福地蹭蹭柔软的枕头,闭上了眼睛。虽然不知道库洛洛刚刚做了什么,但肯定是不利于我的,在签了不平等条约的现在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只是头顶半晌都没传来声音,心里还是有点忐忑,我悄悄从被子里冒出个头偷瞄,然后看到……   “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睡觉。”   “你要睡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房间。”   我看着库洛洛眼里闪过写不知名的神色,或许他心下又有了些什么算计,否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我近他的身,莫非是要对我就近监视?但是不应该啊,这是非常不安全的作法,即使我能力尽失,要趁人不备插一把刀进心脏还是做得到的。   不太妙……   我爬出被子,“那个,我我还是回去隔壁睡吧……”   “你没跟男人睡过?”   “说这种话还真是失礼啊!”我叉腰,一脸嘚瑟,“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左拥右抱了!!”抱着白哉睡什么的应该算吧,我走神的想。   “是吗?不过,你真的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奶奶吗?”库洛洛坐在床边,靠在我耳边说话,温热的呼吸让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人一定是故意的!仔细想想,在这种环境成长起来的男人,又有这样一张极富欺骗性的好皮相,肯定阅女无数啊。   库洛洛突然咬了一下我的耳朵,惊得我差点就要跳起来,他闷声轻笑,“你的身体好像很敏感。”   右手快速向后一抓,只一瞬食指就放在了他颈间的大动脉,我沉下脸来,“你最好不要太低估我,”他身体稍稍后倾,用手臂撑着身体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咬咬牙慢慢收紧手上的力道,“如果低估我,可是要吃苦头的……”   掐住库洛洛喉咙的手心像是被锥子狠狠的刺了一下一样,我痛得有些抽搐,但紧接着整只手臂都因为疼痛而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唔——”我身体一软倒在床上,疼痛让我必须浑身紧绷,才能止住就要溢出口的惊呼。并不是单纯血肉受创的疼痛感,其中还混杂着难言的瘙痒酥麻的刺痛感觉,我甚至有干脆不要这只手了的欲望。   手痛地几近失去知觉,我恨恨地一口咬上库洛洛放在被褥外面的手臂,想要转移手臂的痛楚,很快我的嘴里就有了铁锈般的血腥味道,但没想到,随之伴着的是头疼欲裂,就像要从里面炸开了一样,“啊啊啊啊!!!!!”   库洛洛鲁西鲁,阴险!!!   “我的命令要绝对服从,还记得吗?你用鲜血和我做了交易,除非你全身的血都流尽,否则你是不可以伤害、反对我的,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死。”库洛洛笑得很无害,拨开我因为疼痛而大汗淋漓黏在脸上的黑发,语气轻柔,“乖~~”   我对着库洛洛的脸就是一拳,他借力把我的手一拉,我的脸又跟床来了个面对面亲密接触, “混蛋!放手!”   他把我的手臂背在身后,用力一压,咔嚓两下,骨头传来清晰的声音,两只手就都脱了臼。多重的折磨让我疼得直接昏了过去。   库洛洛把已经昏迷的女孩转过来面朝上,动作轻柔的盖上被子,只是眼神依旧清亮不带一丝情感,就像在说着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嗯,收藏品一定要听话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汐音被虐了,又被虐了,但是这章真的算是福利呀~   ☆、窟卢塔族   伴着库洛洛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和空气里的一丝血腥味,我居然睡得很沉。   “别闹!”感觉到被干扰了睡眠,我伸出手胡乱地扒拉两下,又继续睡。   “汐音,是我。”   我迷糊的睁开眼睛,“玛奇……”   冰美人一脸无奈,“已经中午了。”   脱臼的双手已经被接好了,我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玛奇你帮我换的衣服吗?”这身浴衣虽然和我初到时候被撕烂的那套很像,但我记得很清楚那上面的暗纹是樱花而不是梅花。   “不是我,”接收到我诡异的眼神,玛奇冷静的看窗外,“啧,团长的自制力变差了。”   我一下精神了,“不会吧。”那幅画面我想象不能啊,不要啊!   “没什么事就走吧,大家都来了。”   “额……”   下了楼以后我才意识到‘大家’是什么意思。   幻影旅团是一个是13人的盗贼组织,A级之首的犯罪团伙,所有成员均有S级实力。基本情况我还是知道的,但是这些天会回来过夜的绝不超过五人,这其中还要把库洛洛和侠客这两个常驻人口给去掉。而今天,那些不管是我只见过一次还是从没见过的团员,全13人竟是齐了,莫非是有什么大事?!   库洛洛也换下了这段时间常穿的休闲白T,披上了暗色的披风,额上逆十字标志外绑着的绷带也摘了下来,整个人多了几分反派的味道,可是我立马就被他的大背头和耳垂上的灯泡吸去了目光,阿诺,不觉得重吗?   库洛洛放下手上的咖啡,扫视了一圈,“出发。”   看到我一脸倦色,侠客露出很是意味深长的笑容,凑到我身边很小声的开口,“怎么样?昨晚团长对你好吗?”   想到之前库洛洛对我温柔笑着的威胁,我猛地拉下脸,摇摇头一副不愿意再回想的样子,“好个鬼啊!简直糟糕透了!!”   “不应该啊,团长的技术应该很好啊。”侠客不可思议地碎碎念,“按理说你不是团长喜欢的型,团长还让你在他的房间过夜,应该是比较满意才对呀,啧啧,人不可貌相~~”   库洛洛淡淡的回头扫视一眼,侠客一噎,世界安静了。   毕竟都是强者,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不能使用瞬步的我一开始还能勉强跟上,后来就变成大家必须要减缓速度配合我的状态。   “切,像这种累赘就该丢在流星街让她自生自灭!”   “真不知道团长是怎么想的!”   这些人十有八九只是看在库洛洛的面子上才到现在都没有对我下杀手,我的瞬步早就胜过了白哉,就是跟瞬神的夜一姐相比也不会差,现在居然在这点上变成累赘,还被当着面的大肆谈论嫌弃,真是玛丽隔壁。   半个时辰以后,虽然在普通人眼里依旧算得上健步如飞,但这样‘磨叽’的速度还是快把旅团的某些人逼疯了。窝金一下刹住步子,其他的人也跟着停下,不解的看着他。   信长和窝金一向交好,纳闷道,“你又想干嘛?团长说今日落日前必须要赶到的。”   “这样下去落日前不可能到吧!”窝金不快道,“既然团长要留着你,就肯定是有用的,但是我实在受不了你那个龟速了!”他紧皱着眉头,几个大步走到我面前,我整个人一下就被笼罩到了他的阴影当中,显得渺小之极,就在我以为他忍不住想动手的时候,他居然在我面前半蹲下来,“上来吧!”   “吁——”也只芬克斯吹了下口哨,其他的团员大多一脸的无所谓。   我看着那双粗壮的大手皱起眉头,如若接受了就等同于承认自己是弱者,但是不接受那是傻子啊!!   窝金毫无负担地继续前进,我一边趴在他的背上感受不用动的舒适感,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是剑八他是剑八他是剑八!!!   事实上,今天幻影旅团的其他团员精神一直都特别亢奋,诸如飞坦这般总爱找我茬的人也完全把我无视了个彻底,眼底皆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凭着这段时间对他们的了解,这样大规模的团员聚集肯定不会干什么好事,我看着周围的景色在视野里飞快的闪过,城市也越来越远离,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随便哪里都一样,”窝金开口,“反正团长说有人杀。”   侠客愉悦的凑上来,“汐音知道七大美色吗?”   “七大美色,”我冷不丁的爆出一句,“库洛洛算吗?”   “……”   “好吧,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七大美色是世界上七种被公认珍贵稀少的美色,每一样都价值不菲,包括火红眼,白火,水琉璃,液态矿石,水晶羽骨等,前不久团长让我去查火红眼的下落,”前面的人都停了下来,侠客看向前方,“现在已经找到了。”   原始的森林静谧安详,我们数十个人并不做交流,一时间只听得见脚踩在枯枝树叶上的沙沙声,我从窝金背后下来,静静的跟在他们身后不发一言。   “你们是什么人?如果是不小心到这里来的话,就请快快离开,前面不是你们能进入的地方。”身着奇异民族服装的年轻人手上拿着锋利的武器,即使只有一个人也毫不畏惧,满脸敌意的看着我们。   窝金一拳打碎了那人的脑袋,看着鲜血迸裂出来,他兴奋地大叫,“哇哈哈,我是第一个!!”   信长用刀柄敲了一下窝金的脑袋,“白痴,头都没有了,还怎么挖眼睛!”   “啊,对啊,”窝金露出迟一拍的表情,但很快又大笑起来,“没关系,还有很多!”   飞坦把伞靠在肩头,回过头露出一个兴奋嗜血的笑,“团长,全部杀掉也没关系吧?”   我一直紧盯着库洛洛,他的表情波澜不惊没有一点变化,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习以为常,他点点头,“嗯,没关系,放手去做吧。”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露出更为兴奋的表情,瞬间离开原地朝更中心处前进,刚刚的恐怕是明哨,近了。   宁静的小村落传来人们虔诚的声音:   天上的太阳,地上的绿树,   我们的身体在大地诞生,   我们的灵魂来自于天上,   阳光及月亮照耀我们的四肢,   绿地滋润我们的身体,   将此身交给吹过大地的风,   感谢大地赐予奇迹与骷卢塔族土地,   愿我们的心灵能用保安康,   我愿能与所有同胞分享喜乐,   愿能与他们分担悲伤,   请您永远赞美窟卢塔族人民,   让我们以红色的火红眼为证。   恶魔们尖叫着高喝着冲进人群,尖锐的利器划过结实的血肉,鲜血飞溅出来变成最美妙的风景,窟卢塔族的人民眼睁睁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倒下,刚拿起的武器还没能出手,自己也随着倒在了地上,瞪大的双眼早已变成了一片仇恨恐惧的血红,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如汩汩流出的鲜血。   “这就是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居然是人类的眼睛……”我心情复杂的站在一边见证这一场大屠杀。   虽然我第一次杀人也是屠杀,只是那是在无意识之下完成的,最后看见的只是结果,在流魂街飘荡的那些年杀的人并不少,但那都是主动惹事不是善茬的人,进入瀞灵廷之后更是只杀过虚。   对于我来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于普通的无辜之人绝不会轻易出手,这是最基本的底线,因为自己的欲望而给别人带来灾难,在我看来是最罪恶的事情。因为我自己本身就是蓝染欲望下的牺牲品。   几个还不到我腰间的小孩子见我站在一边不出手,张开怀抱大哭着向我奔来,“姐姐,姐姐,救我们!!姐——姐!”   火红的眼睛在我眼前摇晃,如同前来索命的鬼魅,我不自觉就后退了两步。   刀影划过,小孩子的眼睛依旧瞪大着,就这么倒在我的面前,鲜血汩汩流淌出来染红了身下青青的草地。库洛洛站在我面前,暗色的披风因为被鲜血浸染带着狰狞的黑红色,他甩出匕首上的血迹,不带一丝温度的黑发黑眸弯了弯,赞叹道,“很美。”   如同真正会带来死亡的死神。   “库洛洛,我去附近走走。”木然的抛出一句话,我转身脚步飞快,即使只是站在一边也让人很不舒服。我没有出手救他们的理由和实力,只能眼不见心净。   草木激烈的摩擦声,这里有人?!锁定了方位,我以更迅速的速度一把抓住那个一头金发的小男孩,把他摔在地上,从后面扭住他的手臂。熟悉的民族服装,血红妖艳的双瞳,是窟卢塔族!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火红眼美丽炽热,我努力按住剧烈挣扎的身体,用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巴,他疯狂用力咬破我的手指,“蜘蛛,杀,我要杀了你们。”   “如果你想跟他们一起死,现在就可以回去。”   金发的男孩因为那种刻意压低带着杀气的声音浑身颤抖,但还是血红着双眼愤恨地道,“你以为我会怕死吗!”   “你不怕,可是你不能。”我尝试放松了一点束缚他的力道,得到更剧烈的反抗,我只能再次加大力道,“你不能回去,你这么弱小,连一个人都打不过,还妄想报仇?你只能尽力隐藏自己,然后一击必杀。”   “你以为现在装好人我就会相信你吗?放手!放开我!!”   “我和他们不一样,嘛,这个现在也无所谓了。”我索性松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在他背上,压住他略显单薄的身体,“小子,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冲回去和你的族人死在一起,然后火红眼就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第二……”   “变强!变强!不断地变强!”金发的小男孩已经比刚才冷静了许多,火红的眼睛慢慢恢复正常,只是依旧咬牙切齿,“然后,杀光他们!!”   我笑露出八颗小白牙,黝黑的眼眸带着蛊惑和鬼魅的气息,“很好。”我倒想要看看现在埋下的这颗炸弹,将来能不能替我给库洛洛找点麻烦。   “你为什么要帮我?”男孩怀疑的看过来,“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吗?”   我有点好笑的看着他,“这重要吗?”   “资料!”金发的小男孩盯着我目光炯炯,坚定的开口,“我要他们的资料!!”   我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头,“要资料就自己去找!别总想着靠别人,如果这么点事你都不能自己搞定,那也不用再想报仇的事了。”   话毕今晚第一次的、他抬起头来真挚的看着我,“谢谢。”   “你真的觉得我说的话可以相信?”我把手指绕上的一缕黑发向后一甩,黑色的眼眸在已经暗了的天色里闪着光泽,“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利用你达成自己的目的?我可是一直在一边看着,却没有施以援手。”   男孩陷入深深的沉默,但终归还是开口,“……至少你没有残害我的族人,无论如何,谢谢。总有一天我会报答你的恩情。”   “即使沾染了仇恨,还是那么清澈的眼睛,”看金发的小男孩擦干泪咬紧嘴唇朝着森林的反方向跑远,我低声一笑,“呵,我拭目以待。”   脚步闲闲散散的往回走,越走血腥味儿就越发的浓厚,血泊中的人们双眼都已经被挖掉。眼球成群的被浸泡在准备好的福尔马林溶液里,沉沉浮浮怪吓人的,窝金和芬克斯,也许再加上一个飞坦,都在争谁杀的最多,我对‘七大美色’是彻底失去了兴趣。   “你很不开心。”库洛洛的手已经被擦干净,除了上面还有的血腥味,几乎看不出来这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刚刚掠夺了多少个生命,“你很看不惯我的做法吗?”   “没有,”我语气有点淡淡的,“在我手上丧命的人,绝对比你只多不少。但是,你确定那些已经没有生气的红色眼睛就是你想要的吗?”   “会变色的眼睛很有趣。”库洛洛举起一个透明的罐子,对着月光欣赏,只是很快神情变得蔫蔫的,随手把玻璃罐抛给派克诺坦,“但是现在觉得,也不过如此。”   “库洛洛,你真是一个残忍的人。”在那双幽暗的眼睛里我什么也看不到,我手指曲起,危险地沿着他的眼眶抚摸,“我很好奇,这个世上真的有什么人什么事能真正让你放在心上吗?”   为了夺取一切想要的东西,他们可以大开杀戒,对于和自己无关的人,也不会有一丝的同情心。对于他们来说,杀戮是日常,弱肉强食是应该,为所欲为是宗旨,虽然实际上我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但是却突然觉得这样的一群人好可怕。   他们最可怕的不是他们的实力,而是他们作为人类本身的人格缺失。这种缺失和生活在那样极限的生活环境有关,没有秩序的控制,流星街实在比流魂街堕落可怕太多。   “汐音,偶尔我会觉得你很像一个流星街人,虽然你并不是,但有时候……”库洛洛抓住我的手腕,“你现在是在可怜这些窟卢塔族人吗?”   “如果我说是呢?”我眼睛弯成两个月牙,“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收藏品也不怎么让你满意?如果是那样、倒正好和我的心意了。”   库洛洛也不回答,只是甩开我的手,抖抖披风向前面走上几步,“全部都解决了吗?”   “嗯,非常干净。”侠客依旧是那张非常具有欺骗性的娃娃脸,“眼睛也都装好了。”   “很好,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念   窟卢塔族事件过后,旅团成员又三两解散。   侠客脑袋耸拉着,用脚轻轻踢着门口的石块,“我走了啊……我真的走了啊!”   “我说过解散。”库洛洛头也不抬。   “团长,我走了以后就只剩你和汐音两个人了啊。”侠客把玩着手上的天线,“团长,你真的要一直带着她吗?”   “怎么?”库洛洛不动声色的翻着书页,“你觉得到了丢掉的时候?”   “也不是,来自异世界的收藏品怎么说也是很难得的,”侠客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但是团长总是一肚子坏水,就算是知道了有趣的事情,也不一定会跟我们说。”   库洛洛笑了笑,“你相信她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吗?”   “诶?这是……团长你真是!居然连这样好玩的事也瞒得死死的!”侠客兴奋地眼睛都亮晶晶的,“难道她是是不老不死的体质?啊……第一天的时候她曾经说过宁愿死也不肯摘掉那枚戒指,这么说,跟那枚戒指有关!”   “那枚戒指确实也有点关系。”   “团长,不止吧,不然你肯定早就杀掉她抢过来了。”   库洛洛的眼神变得非常阴郁,“那是她本身的特质,我没办法偷过来。”他顿了顿,“聪明人总会给自己留张底牌,四枫院汐音是个聪明人。”   侠客因为用力掰断了手上的天线,就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新的,“团长,你还真心甘情愿被利用。”   “只是我也不想这么简单的结束罢了。”库洛洛抬起头,“你还不走吗?”   侠客这下更不想走了,“团长——”   “解散。”   “TAT……”   终于彻底清净了,库洛洛看向在院子里练习匕首的女孩,“汐音,过来。”   “能感觉到灵力吗?”盗贼极义里伸出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丑陋探头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看着那个怪物一般的东西舔着舌头大流哈喇子在我身上嗅来嗅去,不知怎么就是觉得毛骨悚然。   “这就是你之前偷到的能力?真的会有用吗?”我生理性的厌恶拿东西的靠近。   “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库洛洛小心控制着那东西的动作,“现在就是要不断的尝试。”   我尝试呼应身体深处的灵力感知燎炎的存在,然后沮丧,“不行,我感觉不到。”   库洛洛撑住下巴思索着,“唔……果然还是要用些非常手段吧?”   “库洛洛,你有没有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很坏很邪恶的兄弟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心了?!”   库洛洛有点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但大多数无伤大雅的时候他并不吝于告诉我他的真实想法,“你不觉得,一个听话的有能力的你,比一个没能力要人保护的你,有用的多吗?”   好吧,我就不应该有所期待,让这个人真心帮忙简直比陨石撞地球还难,“既然如此,采取方案二吧。”   “嗯?”库洛洛收起盗贼极义,“对恢复能力失去信心了吗?”   “怎么可能!!”只是我慢慢开始清楚,呆在库洛洛身边的时间已经长得非常足够消磨掉他对我的耐心和兴趣了……   这几个月,我跟着他跑了古墓,看他咔嚓掉了N个找事儿的,也让他试了很多种激发我力量恢复的方法,可是始终没有用,我还是停留在连支撑瞬步的灵力都不够的状况。   库洛洛似乎也很苦恼,我把理由归结为,一个恢复不了灵力的拖油瓶,即使有来自异世界这个有趣的因素加分,也只是没太多价值的收藏品,迟早要烂掉。   所以此刻面对他的打量目光我很是坦然,“在这个世界上弱小就是一种罪,等你对我失去耐心和兴趣的时候,就是你把我所有剩余价值榨干,然后愉快地送我去死的时候,所以还不如尝试走别的路看看。”   库洛洛冷笑一声,“呵,你倒是清楚得很。”   “总之,教我念力吧。”   “……汐音,你真是比看上去要聪明很多。”库洛洛勾起唇角。【除了熟练的近身技,她一无所有,但依旧我行我素戴着一副大不了你杀了我的硬气面具,明明在这个世界就不会真正死去,还每次都用这种姿态去刺激飞坦和芬克斯。想到那幅画面库洛洛又有些想笑,有时候他觉得,每次对她的兴趣要被消磨掉的时候,她就会给他一个惊喜,简直就好像永远都不会腻一样。】   “这不是聪明,”我苦笑,“因为对待于自己无用的东西上,我和你一样无情。”   库洛洛把念能力简单讲解过之后,就开始强行帮我激发力量,“首先我会使用‘气’帮你强行打开精孔,你要集中精神,虽然有我在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但是也资质不好的人死掉的先例。”   我斜着眼睛看着这个日夜待在一起的腹黑家伙,“你会替我担心?”   “不,我只是不想白费功夫。”   又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好笑的想。   感觉到不一样却同样本源感觉的力量在身体里面横冲直撞,我慢慢地收拢他们,让他们环绕在我身边顺从规律的流淌,待一切结束之后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虽然浑身上下都有了一层薄汗,但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神清气爽了许多。   库洛洛看着我微笑着点头,“不算太差。”   我知道他这就是肯定我的才能的意思了,“谢谢,不过我更喜欢你直接夸奖我。”   “用水见式看看你是什么系吧,”库洛洛拿过一个杯子,“比方说,侠客是操作系,窝金是强化系。”   “你呢?”   “我是特质系。”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继续解释道,“每个人都只能是一种类型,只能将一种能力发挥到百分之百,但是特质系的人可以将任何系别的能力发挥到百分之百,是十分稀有的能力。”   我不以为然对着水杯催出念力,“切,那有什么,我一定也会是特质系。”   “铁屑,”库洛洛看着水杯中慢慢出现的杂质下了结论,“具现化系。”   虽然也不是非要特质系不可,但是现在这样的总觉得有点普通。   “你可以试试能具现化什么东西。”库洛洛指点道,“在脑海里想象某种你熟悉的事物,或者是想象中的东西,但是一定要具体。”   我歪歪头,尝试着把目前仅有的念力集中起来,伸手一握,一把刀出现在了手里,恍如燎炎的大小和花纹,却不是那把我无比熟悉的我的半身。   “看来这就是你的武器了,还不错。”   我甩甩手,金属的质感从手中消逝,我失望道,“我有燎炎就够了。念力做的刀如同鸡肋。”   “燎炎,就是你的那把、斩魄刀?”库洛洛顿了顿,“现在不是不能用吗?”   我一噎,后知后觉起来。   “现在的你遇到高手只有被秒的份,”他轻笑道,“从基础开始,你可以先学习‘缠’,这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凝’和‘绝’也很重要,很多时候面对弱小的人只凭‘气’的量就可以高他们一截了,你还完全不行。”   “嗯,”我低落的点点头,“理论我基本还是明白的,但是没有实战,还是很难运用纯熟吧。”   “你可以先练习一下,”库洛洛拿出没看完的硬皮书在一边坐下,“那边草丛里面埋伏的三个人就交给你了。”   “……”   ******   日子如同白驹过际,一路打打杀杀,借着锻炼的名目,每一次库洛洛都让我冲在前面。我也已经完全麻木到完全不想吐槽他到底有多少仇家了,一旦有人跳出来大吼,我就条件反射往前冲。   “我去买票,你在这等着。”飞船边,库洛洛嘱咐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   “为什么你会买票。”我指着他的手指抖啊抖,“你不是应该杀了卖票的,然后直接抢一架开走吗。”   库洛洛拿开我的手指,然后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我,“汐音,我不做没有意义的事。”   嗷嗷嗷!!!好想打他!!!   库洛洛拍拍我的头,“别乱跑。”   虽然很想吐槽我不是他养的宠物,但是他一定会回我一句我就是他的收藏品。这样一来就连吐槽的欲望都没有了。   “你好,请问刚刚那个人,你们是什么关系?”库洛洛一离开,一个妖娆的女人就立马走过来跟我搭话。   “额……”要说是什么关系,貌似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我顿了顿,神情认真地瞎掰,“我们是兄妹!”   “啊,原来是这样。谢谢!”女人没做过多纠缠,高兴地道过谢就跑去买票。   “走吧。”库洛洛走回来。   我无比八卦的凑上去,“诶,库洛洛,那个人对你有意思!你要不要去跟她搭讪看看?”   库洛洛抬起头来瞥了那边一眼,收回视线,“不要多事。”   话是这么说,但是晚饭的时候我就发现库洛洛开始和那个女人相谈甚欢,时不时还看着我这边笑笑,实在很诡异,而且晚饭之后他们就双双消失了= =   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我一边胡思乱想,最好是跟那个女人去过夜!要知道这些天只有我们两人的日子虽然清净,可是,每天我都得跟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睡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啊!!   “不要回来不要回来不要回来了。”我碎碎念道。   嘭——   大门被撞开,我吓了一跳。   “库、库洛洛,你怎么回来了?”还满脸通红像磕了药一样!有好戏看?!!   库洛洛只是瞟了我一眼就一脸急色的就进了浴室,一句话也没说。   没一会儿,他穿着松散的浴衣走出来,床因为重力下陷,水滴湿透了衣领,他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被摆了一道。”   这段时间库洛洛并不是第一次对女人下手,一般都是想获取情报或者窃取能力之类的。   “今天的美人很难消受?”我目不斜视地捧着库洛洛放在床边的书,愉悦道,“还是你的技术退步了?”   库洛洛似乎并不怎么愉快,也不想深谈,“不是看在能力的份上,早就解决了。”   如果库洛洛是这么说了,估计那个女人幸运的还留了一条命在。不打算再纠结不相关的人,我合上书缩进被子,眼睛瞪着那只浑身散发荷尔蒙的生物,指指床三分之二的地方,“晚上不可以超过这条线。”   “汐音,你每天都是这么说,可最后好像都是你自己先越界的。”库洛洛把毛巾放下,补充道,“睡姿太差。”   我脸色一红,舌头直打结,“那那是我,你你不不可以!”   “呵……”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   本着试试新偷到的能力的心态,库洛洛翻开盗贼极义,用念压覆盖住书页和身旁熟睡的女孩。这次的新能力能引人入梦,然后通过进入梦境窥探得知别人的秘密。能力的原主人就是那个妖艳成熟的女人,以前她一直利用这能力敲诈勒索富人。   想到偷得这能力的过程,库洛洛久违的露出明显厌恶的表情。虽然还没试过,据说能让人看见最喜悦最想实现的事情,只要知道了人的欲望再想要操控就不困难。看到女孩轻轻皱起了眉心,库洛洛也跟着闭上眼睛进入梦境,现在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汐音,汐音,该回家了,饭菜已经做好了。】   我惊讶的看着这本不该再出现的面孔,“禾萤!你不是已经死死……”   “呸呸呸,汐音你又瞎说什么呀!”禾萤有点小生气,拉着我的手就往回走,“是不是今天的太阳太烈,所以你有点晒糊涂了?”   跟在禾萤的身后,夕阳照在两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不觉就让我有点恍惚。   “汐音,你看,我们回家了哦~~”   我仰起脸来,却发现本来蔚蓝的天空被火光映染,四周是一片火海,禾萤微笑的脸依旧在微笑,只是原本有神清澈的大眼睛变成了一个黑幽幽的血洞,不断地有鲜血从里面冒出来。   我惊得一下子甩开她握着我的双手,“禾萤,你的眼睛……”   大虚的手抓住禾萤的腰,把她往口里送,她却只是一直盯着我,鲜血顺着空洞的眼眶流到白皙的脸颊,那张红润的小嘴说道,“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死!汐音,汐音!我不会死!不会死!”   我惊恐的不断奔跑,却怎么也跑不出这一片火海,穿着队长羽织的熟悉高大背影就站在前方不远处,背后的数字‘二’昭显着这人的身份,我扑到他的背上眼泪几乎就要流出来,“爷爷,爷爷,救我,我好怕!”   “汐音,你可要节哀呀,四枫院队长已经不在了。”温软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我猛地推开抱着的身躯,看到的却是蓝染微笑的面孔。   他的那身死霸装外面现在已经披上了队长羽织,平子真子被流放出去以后,蓝染毫无疑问会成为五番队队长。本来我离开尸魂界,逃避二番队的职务,不仅仅是想要逃掉麻烦。   我想要尖叫出声,可是蓝染那张温润欺诈的脸色却在慢慢变得灰白,慢慢变得苍老,变成了四枫院清严一脸青灰已无生气的样子。   他狠狠掐住我的喉咙,把我从原地举起来,慢慢的我的脚尖离开了地面,“汐音,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死!我给了你四枫院的荣耀,你害死了我,却害死了我。”   “啊,啊……”我想要张开口尖叫,却只能发出不成声的音节,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我一狠心召唤出燎炎,一下就砍掉了他的双手。   “啊!!”四枫院清严发出诡异的尖叫声,那断掉的双手还直突突的流着血。   “不要!!!!!”我抱着头惊恐的向后退,想要躲开那双给了我最大温暖和安全感的苍老大手,不料却撞到了另外一个人。   我向后仰起脸,嘴唇轻颤,“喜、喜助哥哥……”   “汐音,不用太在意,你只是没告诉我蓝染的阴谋而已,你只是知道这一切但是又没有阻止而已,你只是害得我和夜一被驱逐出尸魂界而已。”   “我没有想过要害你。”我颤抖着后退几步,“不是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蓝染他的目的!”   “那我们呢?”虚化了一半的几位队长将我团团围住,丑陋的骨质包裹住他们半边脸,骨质后的眼睛漆黑的没有一点光亮,“我们好苦啊,好苦啊,我们不想变成虚,不想……”   已经虚化了一半的可怕死神们将我团团围在中间,眼神的余光看见熟悉的身影,我扯着嗓子大喊,“夜一姐!夜一姐!”   四枫院夜一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然后转身挽上浦原喜助的手,“我们走吧,四枫院汐音只是个捡来的废物、胆小鬼,她根本不配被冠上四枫院的姓氏。还好白哉老弟认清楚了她的真面目,根本没对她动过真感情,一切都只是演戏!”   库洛洛先一步醒来,虽然确实有窥视的打算,但没想到那个念能力让人看到的根本不是最想见到的美好回忆,而是最不想见到的悲惨过去。他看着她整个人都无助地蜷缩起来,手紧握到手心都被掐出了痕,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滑落下来。   【一切都只是演戏、演戏、演戏——】   “哇啊,啊啊啊啊!!!!”猛地睁开双眼,湿湿的衣衫黏腻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我扭头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黑眸。   “你对我用了念。”平静的口吻,却隐隐透着危险。   “嗯,想试试新偷来的能力。”库洛洛向我伸出手,轻轻地擦着我的眼角,我一口咬住他的手,淡淡咸味的血染红我的嘴唇,湿润的感觉让干涩的喉咙觉得舒缓,我如同饥渴了许久一般不由自主的吮了吮。   库洛洛微微皱起眉,却没有动用念力,一指开外,由于呼吸吐出的热气吹得他手心微微发痒。   气愤过后冷静下来,我才意识到库洛洛居然就这么任我咬,而且也不像上次那般有头疼欲裂一类的症状。惊讶让我松开用力的贝齿,心下忐忑的抬起眼看向那双黑深的双眼,他的眼睛依旧黑幽幽的,只是现在里面似乎还多了一些别的东西。还没待我想清楚,一阵天旋地转上下颠倒,下一秒就被一个大力地按压在床上。   我愤怒的竖起膝盖踢他,但是他动作熟练的张开膝盖夹住我的大腿,右手从我腰上环过去,大手扣住不让我乱动,左手却是顺着我掐住他的胳膊移到了我的脸上,探到脑后,五指张开插入了发间,固住了我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下来。   整张嘴都被人含住了,我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这是什么情况!我被占便宜了?   “库……唔……”   库洛洛完全不在我嘴唇上停留,直接趁着我开口就把舌头伸进我嘴里。   整个人都被一种陌生的感觉笼罩了起来,他掠夺般的扫过我口腔的每个地方,陌生的男性气息肆无忌惮地在我嘴巴里冲撞,弄的我鼻子有点发酸,我想要把头扭向一边,偏偏他的手死死地固定住我的脑袋,不容许拒绝。   我抵触的想把他驱逐出去,但技术上完全劣势的我反倒被牵引着被迫和他纠缠在了一起。一个绵长的吻之后我看到从我们嘴唇之间落下了奢靡的银丝。我肯定我的脸现在已经红透了,因为我甚至听到了两唇分开时津液吱吱做响的声音。   羞耻感自尊心之类的情感作祟让我反手就甩给他一巴掌,但这个姿势实在有些不方便,立马又被按回了床。我完全恼羞成怒,“滚……”   话未毕又是一吻,这次不像先前占有欲那么强烈,而是仔细温柔的啃咬吸允我的嘴唇。他的舌头从我唇齿间探入,□□,挑逗,灵巧的舌尖细细描绘,或轻或重的引逗,吸吮,反复耐心的纠缠,只是那双黑色的眼睛依旧满是清明,全然没有真实的情愫。   我难堪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唇上湿润冰冰凉的触感让我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放开,索性把头扭到一边。这种侧过脸的状态正好展露了一大片雪白的脖颈,连带着还有刚刚因为挣扎而从白色浴衣里露出来的纤细锁骨。   库洛洛俯下身,紧紧贴着我的身体,嘴唇从我的脖颈上轻轻划过,引起一阵战栗,“你果然很敏感。”   这句轻佻的话引起了我的出奇愤怒,我猛地扭过头,却又从他嘴唇上擦过去,尴尬的感觉让我一下气势减了一半不止,但话还是出了口,“是又怎么样!”等我恢复了能力,一定杀你一万遍啊一万遍!!!   库洛洛耻笑了一声,放松身体躺在我的身侧。还没等我往旁边挪,就被横着拉进一个结实的怀抱,突然贴上的年轻男人的身体让我整个后背都绷紧了,忍不住短促的惊叫了一声。   突然就觉得有些委屈,就算我现在是弱的那一方,也没有什么便宜都被占尽的道理啊。   绝不能在和一个这么危险的人呆在一起,紧绷的神经飞快的闪过逃跑的计划。做了那么糟糕的梦,整个人早就已经筋疲力竭了,疲倦感袭来,我控制不住的闭上眼睛,不自觉呢喃出声,“白、哉……”   “白哉?”好像梦里那个扎着马尾的黑女人也提起过这个名字,微湿的语气带着愠怒,“白哉是谁?”   “……”   “嗯?”   “呼——呼——”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微不可闻的叹上一口气,库洛洛无奈的放松身体。虽然不介意继续,但还是罢了,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开心就好,嗯!(*∩_∩*)   ☆、受虐也疯狂   自从有了脱离库洛洛的打算以后,我一直在找机会。几次逃跑都差点露陷,好歹被我打马虎眼圆了过去,可我要是再说买饮料上厕所之类的理由就太扯了,就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了。好在那晚的事再也没有发生过,不然我就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哪天想不开捅自己两刀,然后直接死回瀞灵庭。   库洛洛突然改变主意坐上了去东边的飞船,我猜是有新的猎物,只是他不说我也不问。   “你就在这里等我。”库洛洛开了一间房,把唯一的钥匙递给我,“如果我两个小时以后还没有回来,你就联系派克诺坦,她也在这个小镇,让她带你去最近的据点。”   才不要联系那个一直看我不爽的大胸女人,De~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我表面上还是挂着十二万分的笑容招招手,“不用担心我,你放心去吧!”   库洛洛一走我就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就是扔进空间戒指罢了。尝试了那么多种手段,灵力还是没有要恢复的迹象,但是说实话现有的念力虽不至于随心所欲横着走,但只要不是那么不幸遇上变态的强人,也足够我自保。与库洛洛的交易失去意义,况且我还必须想办法摆脱他用在我身上的那该死的诡异念能力,那么结论就很明显了——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我打开门,强大的念压直接向我袭来,我本能就从戒指里拿出一把匕首,这些天因为不能使用斩魄刀,一般的刀具我又嫌不够趁手,倒是把匕首这样短小精悍的武器给练得非常灵活顺手。   挡住对方飞身而来的第一招,重压下我后背直接撞上坚硬的床架,我硬生生咽下满口血腥。居然连一击都扛不住,还打个毛线啊!难怪库洛洛说我遇到高手只能被秒!   看着眼前长发飘飘的人,我很想吹口哨叫声漂亮姐姐,真是又见黑发黑眸。眼睛是一个人最闪耀的所在,可是眼前男子眼底的只有空洞虚无,好像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一般,全世界都不在他眼中,偏偏他身上的戾气和血腥味不容人忽视。   现在拖延时间等库洛洛救才是王道,我目不转睛看着他一步步向我走近,“你是……啊……”   脑袋被重击,晕过去之前我满心都是郁闷,不是说很多人杀人之前都有balabala啰里啰嗦的习惯吗?不带这样的,起码让我把话说完吧!还有没有天理了!!TAT   ……   头疼得要命,手也被拉扯得很痛,我慢慢睁开眼睛,这里像是某个地方的地下室,墙上还有很多或新或旧的血渍,浓重的血腥味让我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墙边并排摆着各式各样的刑讯工具,跟飞坦的审讯室有的一拼。   我回忆起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点点滴滴,好像基本没做什么坏事,而且我才来这儿多久啊,哪来的仇家,就是有也是库洛洛的呀……额,被连累了……   这次连身上的念力都被人封了,尝试靠纯武力值崩断铁链,失败。   库洛洛会来救我吗?我无语望天,好像我死了对他也没什么损失?   “喂……喂!!你是哑巴吗,怎么都不说话?”   我扭过头看向身侧,墙上居然还挂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银色的头发有点凌乱的贴在脑袋上,身上到处都是鞭痕,同病相怜?可是我怎么觉得他很兴奋= =   “你是什么人?我大哥居然会把你关在这里。”银发小男孩完全不忌讳我只是个陌生人这件事,继续道,“我叫奇犽,奇犽揍敌客,我大哥是伊路米揍敌客。”   “好像有点熟……”我脑子还处于迷糊状态,“等等,揍敌客?那个揍敌客!”侠客说过的超牛B的杀手世家?!   “是呀!”小男孩更兴奋了。   “哦。”我呆滞的停顿了一秒,然后哀嚎起来,“啊!!!!库洛洛快来救我!!!”   “别叫了,”银发小男孩摆摆被铁链挂起来的身体,“我们家的刑讯室建的很严密,里面的声音传不到外面的。”   “……为什么你是揍敌客家的人,也会被绑在这里?”   奇犽像是想到什么非常令人不愉快的事,整张脸一改之前的活泼变得阴沉沉的,“……做了违背大哥意愿的事情。”   “你一直说大哥大哥的,那是谁啊?”   “就是把你带回来的那个守财奴,哈哈,哈哈哈!”   “他也是杀手?”就是那个长的不男不女,不等人把遗言说完就下黑手的缺德货吗?等我恢复了一定要把那货绑在老虎椅上虐一万遍!没错,就把他绑在库洛洛那货的旁边!   “我们全家都是杀手啊,爷爷是杀手,爸爸是杀手,妈妈、哥哥都是杀手。”奇犽一脸轻松的说,就像是期待我做出什么很大的反应一样看着我的眼睛。   我也看着他一脸稀松平常,“哦。”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是么,”我咂咂嘴,“全家是杀手或者自己是杀手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杀人也不过如此,手起刀落。”   “你也杀过人?”奇犽上下打量我,觉得相当不可置信,好吧,我承认现在的我看上去很弱,可是你的眼神能不这么赤裸裸吗?   “杀人就像切萝卜,一切一个准。”我眼神无比的真诚。   “哈,你果然很有趣~”   我眼睛瞪的大大的,以证实自己语言真实性,“我全家都是死神。”   “死神?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错不错,杀手跟死神,我们可是绝配!”   看到他笑得这么开怀我不禁也笑起来,“对吧?哈哈哈~~”   等到席巴揍敌客出现的时候,我和奇犽已经饿了三天了,三天里连喝水充饥都做不到,刚开始因为无聊一直聊天,到最后连口水都说干了。   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吊在两根手臂上勒得生疼,我极度后悔当初做义骸的时候说什么要接近真正的人类这种话,早知道就该把痛觉这种东西省掉。   “奇犽,这几天过得很开心?”   “嗯。”他点点头。   席巴转头看向我,“你就是伊路米带回来的女孩,念力很弱啊。为什么伊路米把你带回来,却又只是关在这里?还和奇犽关在一起。”   这不该问你自己儿子吗?!   “难道伊路米看上你了吗?”席巴吓着了我的小心肝啊啊啊,“虽然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不过既然是伊路米看上的女孩子也就算了。但是那么弱可不行,还要好好教育一下。”   “汐音会成为大嫂吗?”   我扭头瞪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奇犽,我对你大哥没性趣。”   啪地一下,鞭子狠狠抽在我身上,因为太突然没有心理准备,我下意识就叫了出来。   席巴很不满意的皱了皱眉,鞭子更密更厉地抽在了我的身上,我死死咬紧牙齿,不再发出一点声响,他打了好一阵子才停手,虽然我看不到伤口,但肯定没剩几块好肉了。   放松咬紧的牙齿,牙床都隐隐作痛。还没哀悼完自己的悲剧,一大盆酒就把我从头浇到尾透心凉。我有点庆幸刚才闭上了眼睛。   “伤口要消一下毒才行,女孩子如果留疤就不好了。”   我舔舔咬出血的嘴唇,“……我谢谢你啊。”谢谢你全家!   席巴并不理我,继续抽奇犽去了,对自己家人也不手软,真TMD神人!当初爷爷训练时候对我从来不下重手,每次都是有确切的东西要教给我才让我有个记性,我真搞不明白他们是想搞哪样。   “你还好吧?”奇犽看到我浑身是伤还湿漉漉的样子,但其实他也好不到哪去。   “我好得很。”我咬牙切齿,总觉得席巴刚刚那些奔逸的思维根本就是在找个借口揍我。   “你没受过刑讯吧?”奇犽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对揍敌客家的人来说,刑讯和被刑讯都是家常便饭,我们吃的饭里也都渗有毒药。因为我们是杀手世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遭到暗算报复,所以即使强大,也要防止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你这样多少次了?”我甩甩黏在头发上的酒。   “数不清了,习惯了。我从出生开始就被家里拿电流电击。”   “在这样的地方长大,除了家人以外,你有跟其他的人深交过吗?”   “诶?没有……”   “虽然让我来说这话也很奇怪,毕竟我也好不到哪去,不过朋友确实是个好东西。”   奇犽下意识反驳,“我不需要朋友!!”   “嘛~毕竟你们是杀手世家,除了家人可以信任的人少到几乎没有,这也是无可厚非,像你们这样的人正是因为难以信任别人,所以真正信任过谁之后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毫无保留吧?单从这一点来讲,或许我比你幸运得多。”我裂开嘴笑,牵动脸上的伤痛的我表情狰狞,“不过像是我们这样的人,如果被背叛一定会做出非常疯狂的行为吧。”   “不要开始……”   “嗯?”   “既然如此不要开始就好了!没有开始就没有背叛!!”   “害怕?”我掩下情绪也有些波动的眼睛,“既然被背叛会被伤害,那么不要开始就好了,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这样想的。可是很多事不是你这样想就不会发生了。”   “我也不知道,除了任务,我几乎没和外界接触过。”   我想用手捧着肿胀的发疼的右脸,只可惜手被吊住无能为力,只能把头偏过去用肩窝轻轻触碰,“奇犽,想去外面吗?”只有出去外面才能见到更加广阔的世界,才有可能遇到有可能拯救你的那个人,呐,你想出去吗?   认真思考了好一会,银发小男孩看着我目光清澈,“想!我想出去!”   “会出去的。”我笑笑,刚刚我察觉到,义骸受损严重的时候身体内部有力量波动。我的灵力自发在保护我的身体,虽然还很微弱,但是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     ☆、say goodbye   接下来的每天每天都有人来教育我和奇犽,大多数时候是席巴,这坑爹的怎么这么闲!!难道杀手不用出任务杀人吗?然后有时候是基裘或者糜稽,虽然他们两个一口一个儿媳妇一口一个女孩子叫得很欢,但唯一好的一点就是从不打脸,而且他们似乎更倾向于招呼奇犽。   “呐呐,汐音,你上次跟我说的巧克力……”   “奇犽,”一个我没听过的声音响起,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对我下黑手的伪娘!   “大哥,你怎么会来?你不用出任务赚钱吗?”那可是钱啊!   “我一直都在注视着你。”   我咽咽口水,感觉他的眼睛造就了一种莫名的气场,“……你为什么要抓我?”   “这只是任务的一部分,”伊路米看着我身上的伤似乎很满意,“爸爸做得很好,帮了我不少忙。”   “任务?有关什么?”   “透露任务内容是违反规定的,会被扣钱。”伊路米面无表情的很诡异,“奇犽,看到你知道错了在这里受罚我很开心,爸爸还有妈妈好像都有来好好看望你。但是我听爸爸说,你跟我的任务对象相处的很好,我有点担心。你不应该产生感情,而且还是和我的任务对象,对你来说只要有要杀的人和不要杀的人这种区别就好了,等到我的任务结束了,可以让你把我的任务对象杀掉。”   “我、我不会对汐音下手的。”奇犽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   “嗯?为什么?她现在也快死了,你只是帮她解脱而已,而且到时候也不会影响我的任务。”   “卧槽,谁说我快死了!!”我怒。   “奇犽,你不愿意动手吗?”伊路米表情单纯的看着我,“计算失误,看来雇主给的钱还是太少了,关于奇犽这一项要跟雇主追加赔款。”   看到奇犽一反常态的恐惧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有些心疼,这些天已经足够我从奇犽那里了解到他的处境和渴望,“奇犽,如果你还是害怕他,你永远都没有真正的自由。”   话音刚落我的小腹就因为重击深深的凹进去,手臂被铁链勒地生疼,铁链因为拉扯断掉,我整个人都飞出去将墙撞出一个坑,掉在地上感觉骨头都要散了,紧接着全身上下都遭到了强烈的打击,许多天都没有进食让我整个人已经很是脆弱。   伊路米依旧面无表情,我毫不怀疑我还剩下的半条命也许会就这么被交代在这里。我硬逼着自己催发起回复的那一点点力量,就感觉口里一阵腥甜,不行,这个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我现在力量又不稳定,要慎用。   “汐音!!”奇犽想向我这边来,伊路米回头看了他一下,尽管浑身都在颤抖,尽管那个铁链他可以轻易挣断,但他还是变得安分了。   我不怨他的见死不救,我知道此时此刻没有人会比他自己更痛恨自己的软弱无力。看着重要的人就要死去却还是什么都不敢做,连拼死一搏的勇气都没有,这种事,我早就已经做过了。   最后伊路米还是没有杀我,只是把奄奄一息的我重新锁上链子吊了起来,那天之后他每天都会来,除了鞭打,拳打,电击,指甲都被敲掉看起来双手血淋淋的,我痛得昏过去又醒过来,脸上的血滴到眼睛里我也只能拼命把它眨掉。   不过慢慢的我发现每一次受到电击,我对灵力的感觉就特别清晰,身体深处盘旋着熟悉的力量,燎炎在呼唤我。所以就随他一点点提高电压完全不吭声,把所有的表情神色都藏匿在阴影中,快了……   那天之后奇犽再也没有跟我搭话过,我也没主动做些什么。浑身的伤不仅没让我感到麻木,反而一天比一天更让我觉得疼痛,有的地方是刺痛,有的地方是钝痛,有的地方直接没知觉了。   不知道多少个被刑讯的日子过去,铁门又一次被打开,外面的光线照进来,我难过的眯起眼睛,长久的地下生活让我已经不太习惯外面的光线了,而且糊在睫毛上的血也让我很难受。   “汐音。”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震。   我喉咙堵地说不出话来,吞了吞口水才可以动了动干裂的嘴,出声以后才发现声音已经变得出奇的沙哑,“……库洛洛?”   “嗯,是我,我来接你了。”库洛洛轻轻松开绑住我手的锁链把我抱在怀里,像是对待一份珍贵易碎的宝物,可是因为被吊了太久,铁链已经有点嵌入肉里面了,拿开的时候我感觉到一阵撕疼,不过我也只是动动眉毛而已,比起之前受过的那些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我软软的瘫在他怀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用了一点手段。”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很痛。”声音沙哑中有点哽咽,我憋了太久了。   他把我轻轻抱起来,“我知道。”   “揍敌客家怎么会让你带我走?”我用尽全身的力气隔着衣服咬住库洛洛的肩膀,感觉到舌头尝到了血液的酸涩味道,混合着大滴泪珠的湿润,我觉得早已干裂出血的嘴唇被刺激的发疼,但我还是狠狠咬着。   库洛洛面无表情,“我用一些东西做交换,就把你换回来了。”   “那为什么你要他们抓走我?”我突然冷冷地说。   库洛洛停下了脚步。   “嗯?为什么你要他们抓走我啊?库洛洛~~”看他不开口我继续自己的推论,“揍敌客家不会平白无故对我出手,一定是有人出了钱请他们做的。”   “……”   “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有动机。大概你一早就看出来我想逃跑,那天在旅店你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本身就很诡异,”我的笑容变得甜腻而阴森,“你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离开了你之后就是绝对是活不下去的。是不是,库洛洛鲁西鲁?”   “我很抱歉。”   “呵、呵呵,”我先是闷着轻笑,后来忍不住大笑出声,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胸腔都震疼了,可我还是笑得很肆意,毕竟太可笑了不是吗?他居然跟我说抱歉?!很快我就收敛了起来,露出了标准的贵族十五度笑容,“不过库洛洛,虽然是无心插柳,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如此放肆,不再克制杀气,磅礴的灵压一瞬间铺展开来,巨大的气流在狭小的密闭空间旋转,呼呼地吹卷了我的黑发,我从库洛洛怀里探出头,“喂,奇犽,还想出去吗?”   奇犽一直沉默的看着,他抿紧嘴,开不了口。   “啧,磨叽什么?出去不出去,一句话!”   露出一口白牙,奇犽笑着用力弄断锁链,“好呀!”   “汐音,你要跟我回去。”库洛洛把我抱得更紧了,身上伤带来的痛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这个男人对我的无情,虽然以现在这个遍体鳞伤的身体与他对着干,还不是时候,但我实在是受够了。   “这是命令?可惜不灵了。”我从库洛洛怀里跳下来,脚刚落地还有点不适应,腿一软差点又摔,甩开他要来接住我的手,触手的温暖也没有让我停滞,虚假的东西我不要!手虚空一握,燎炎出鞘,在我和库洛洛中间一斩,一条原本看不见的丝线以可见的速度烧毁,消逝。   我有些艰难地挪动步子远离他,“即使是你,也没想到我能看到吧。”   “啊,确实,”库洛洛的表情并没有很大的惊异,“本来这条念线就算是用【凝】也看不见,但是你总是让我意外的……嗯?”   我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呵呵呵呵,不能动了是不是?”高级缚道的咏唱总是需要花费些时间的,更何况对象是那个里外都黑的家伙。   “你刚刚趴在我身上就是想要使用能力?恭喜你恢复。”   “虚伪的家伙!”爽快的把墙上轰出一个大洞,我拉起同样重伤的奇犽走到洞口回头大叫,“库洛洛,你就留在这给揍敌客家打工赔钱到死吧,伊路米会很高兴的!!!”   理想总是美好的,我挑的这个出走时间实在不好。   “你想把奇犽带到哪里去?”伊路米伸出手掌,“奇犽,过来我这边。”   “不要,我要离开这个家!”   “奇犽,你说这样的话,妈妈一定会伤心的。”   就这几句话的时间耽搁,库洛洛就已经解开了我的缚道,该死的,灵力没有完全恢复,即使是高级缚道维持的时间还是这么短!不,或许就因为是高级缚道。   “汐音,不要任性,如果你现在回来我还能原谅你。”库洛洛看向旁边念钉已握在手的黑发男子,“伊路米,她是我的收藏品,我要亲自动手。”   “交易已经结束。她想诱拐我的弟弟。”两句话已经决定了这场战斗的一触即发。   我握紧手上的斩魄刀,“奇犽,你走远一点。”看着他不甘心的表情,我神情柔和了些,“你知道的,现在的你还不行。”   一瞬间三人都跃至半空,利器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清脆悦耳,剧烈的冲击波久久不散,三人都不肯退让的结果就是三败俱伤,向后退出一大步,“库洛洛,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手。”   “如果现在不用全力,之后就没有机会了。”   身体后仰躲过库洛洛还闪着绿光的带毒匕首,斩魄刀向右一挥打散伊路米射来的三颗念钉,顺势横劈向库洛洛的腰间,被他侧身躲过,左手抱右手拳对上伊路米挥来的重拳,与高手对战根本不容我一刻的分神,现在的身体连始解都没法负担,我完完全全陷入了苦战。   “嘶——”被敲掉手指甲的指尖没有保护,一用力紧握就是一阵疼痛,库洛洛和伊路米都不是君子,为了最快的结束战斗,他们完全不留情的攻击我的伤处,腹部的鲜血汩汩流淌,浸湿了早被染红的衣衫,我重重的坠落到地面,喉咙一甜喷出一大口血。   库洛洛为了帮我挡住了伊路米向我眉心射来的念钉,把手中的匕首扔过来,而我为了躲避那颗念钉也尽力向旁边挪去,一个完全不幸的巧合,那把带毒的匕首深深地刺入了我的胸口。我还能再倒霉一点吗!ORZ   虽然离要害还有一点距离,但可以确定的是,到此为止了。   “汐音!!”奇犽大喊着向我扑过来,剩下的两人也失去了战斗理由,自然的停了手。   看着银发小鬼露出悲伤表情,我抿抿干涩的唇角,“对不起啊,不能把你带出去。”   “这不是重点吧!!”   “别哭了,我会回来的。”   “真的?”   “真的,我是不会死的。”把血抹在左手的戒指上,感受到灵力通过媒介慢慢注入到空间转换器里,这个小东西可是害我不浅。   “库洛洛鲁西鲁,”咧开嘴我笑容惨淡,指着他的手指血肉模糊,“你最好期待我不会再回来这个世界!”   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为无,库洛洛抿抿唇,转身离开。他的收藏品,只能是他的。流星街定则,想要的东西就去抢,不喜欢就丢掉。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汐音到的这第一个世界是她的福利还是灾难,因为我自顾自嗨森的把她的灵力先封为敬。我一直萌幻影旅团,不过写着写着好像和原作变得很不一样o(╯□╰)o果然还是嗨森就好……   P.S.前面几卷会比较短,大概是因为还没入高潮吧,到后面会慢慢长起来的,不会不分详略的,嗯!   ☆、战时防御系统   在午后充满温暖的马尔福庄园的宽广庭院里,马尔福正在举行例行的家族茶会。参加成员,毫无疑问,有最为尊贵的马尔福的家主以及家主夫人、最最可爱听话聪明伶俐(马尔福夫人所描述)的他们家的小龙,还有他家小龙优秀的教父——无人可比的斯莱特林的院长大人。   “我的小龙~”   “妈妈!”   柔顺的淡金色短发一如既往伏贴地顺在耳边,在阳光下甚至能看到他细腻皮肤上浅浅的汗毛,稚气未脱的脸蛋呈现出一种恰到好处的婴儿肥,这张完美无缺的小脸以及可以预见的柔软滑嫩的手感几乎让每一位见过的贵妇人忍耐不住摸上一把的冲动。此刻,德拉科从凳子上跳下来,敏捷的站在桌子边,板着小大人一般的脸准备听取母亲的吩咐,深蓝近黑的巫师袍也没法让这个才只有六岁的铂金小豆丁看起来更沉稳几分。   “去给你的教父和父亲加满茶。”纳西莎用眼神示意不远处正在谈话的两名的成年人,“注意你的礼仪。”   “是的,妈妈~”德拉科脆生生的回话,眼睛闪闪发光。这是他向父亲和教父证明自己自立的好机会!   德拉科举着重重地装满热茶的水壶,一步一步稳健地向湖边父亲的小桌进发。   卢修斯有几分诧异的挑高眉毛,“德拉科,你这是要为我们倒茶吗?噢,小心!”   “茶壶飞来。”斯内普魔杖一挥挽救了德拉科差点掉到地上的茶壶,用清理一新将草地上的茶水清走,然后才开始喷洒毒液,“……德拉科,如果你的脑子不是被弗洛伯毛虫的□□浸了三天三夜,我就无法理解你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工作——端着一个我们这里也有的热水壶跨越一大片草坪走过来,还险些摔碎或是烫到自己?”   “对不起,教父 。”德拉科把头埋得低低的,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教父用各种不见血的话责骂,而他也已经习惯了先道歉,何况这次真的是因为他思虑不周。   卢修斯无奈的解释,“西弗,德拉科才六岁。”   “噢,差点忘了,还有我的老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尊贵的马尔福家主在遇到这种状况的时候,居然只会像个可怜的麻瓜一样大喊大叫,却不懂得拔出自己的魔杖。不要跟我说什么关心则乱!每个人抄写斯莱特林行为守则50遍!”斯莱特林蛇王战斗力全开,即使是老蛇小蛇加在一起也阻止不了,“我早说过这种毫无裨益只能消磨斗志的悠闲茶会没有存在的必要,倒不如熬制最简单基础的一剂感冒药水,你们却偏偏还要……”   “西弗,我想我必须打断你一下,其实我已经毕业了。”   “所以?”   卢修斯悄悄看纳西莎几眼,“额……我会尽快写完的。”   纳西莎愉悦地品上一口茶,谁让卢修斯上次和女人一起出差居然瞒着她呢,回来的时候还忘了给她带她最喜欢的品牌的香水,更过分的是,居然伙同德拉科一起骗她,哼,女人可是很记仇的,总有人能制得住这父子俩。   正当马尔福庄园沉浸在各种意义上的和谐愉悦之时,卢修斯胸前挂着的家徽勋章忽然尖厉的示警响起来,卢修斯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甚至失态的撞翻了桌子。马尔福家主和庄园的契约关系让卢修斯最早一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庄园的战时防御系统被触发了!   “我的梅林啊!”纳西莎诧异的看着笼罩着整个马尔福庄园的天空,原本的湛蓝此刻被一种恐怖的乌黑所取代,厚厚的云层汇聚成漩涡在他们的头顶,简直就像世界末日一般。   斯内普提放着随时可能从某个角落发射出来的恶咒,喊醒完全神色复杂的老友,“发生了什么事?”   “庄园的战时防御系统自动开启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或许是有人在尝试攻击这里。”卢修斯拔出身侧的魔杖,神色严峻的完全不像刚才那个只会溺爱孩子的父亲,“西弗,请你带着茜茜和德拉科回屋子里去,用客厅的壁炉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   “不,我会留在这里。”   下一秒,一种伴随着巨响的地动山摇和强大压力迫使他们所有人都站立不稳地摔在了地上。   “西弗,求你了。”说完这句话卢修斯就开始了漫长的对保护系统的修复和稳固,魔杖的顶端冒出白光,大量生涩的咒语伴随着家主强大的魔力散发到空气中,成为防护罩的一部分,然而这也只是稍稍减缓了震动,那种沉得透不过气的压力依然紧紧亘在所有人的身上。   斯内普握住魔杖的指节泛白,他深深地看了自家老友一眼,“我很快回来。”转过身黑袍滚滚,先往德拉科身边走去,一把将小豆丁夹在胳肢窝下,然而豆丁却完全没有要配合的意思,“教父,等等!”   斯内普用他那独有的阴沉磁性的声调割剐着德拉科的神经,“不管你要说什么,我希望你至少该明白现在的状况,而不是明明什么忙都帮不上却还想要逞英雄地留下。”   “不是的,教父,我好像看到天上有个人!”   斯内普仰起脸看向德拉科所指的方向,一边口中喃喃,“哦?但愿你,没有看错——”   可是他看到了,虽然距离很远分辨不清,但确实是一个人!   “呆在这里不要乱跑!”蛇王下达了指令,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回老友身边,双方甚至还没有眼神交流,就以最快速度加入了保护家人的阵营。   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无论是卢修斯还是斯内普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连续诵念咒语的嘴已经无比干涩,举着魔杖的手臂也变得僵硬,然而即使如此,他们还是感到了越来越力不从心。只要一个契机——   卢修斯感到喉头一甜,朝前喷出一口血。身为家主的他供给或者说是被防御系统索取的魔力远胜于后来加入的斯内普。   咒语只停止了一瞬,然后,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马尔福庄园的防护罩,世世代代伫立于此保护着马尔福家族的强大魔咒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卢修斯心下一凉,经历了无数的艰难依旧荣耀的马尔福家族,难道要败在他的手中吗?   然而出乎他们所有人意料的,没有可怕的攻击,没有侵入的敌人,甚至没有魔咒反应?!从天而降的一个器物重重地砸在了庭院中央,隐约可见的是一个人影。卢修斯正想吩咐家养小精灵走近去观察一番,却发现离得最近的独子已经跑到了不到五步远的地方,而且还在继续靠近中!!!   “站住!德拉科!!”   德拉科没有停下他的脚步,他一直走近到那人身边,然后轻轻跪下,“爸爸!只是个女孩子,她受伤了。好严重的伤。”   “就是她破坏了庄园的战时防护系统吗?”纳西莎吃惊的瞪大眼睛。   她实在难以想象刚刚那般的景象是出自这女孩儿之手,她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在外的皮肤泛着不健康的青色,从胸口流出来的鲜血红中带黑,浸染了已经有些干了的部分衣衫,这伤了不止一会儿了,还能有气已经算是奇迹了。   胸口的伤残忍的狰狞着,德拉科忍不住握住女孩儿的手,冰冷的触感刺激着他的神经,“我们要救她!”   “德拉科,别忘了她刚刚还破坏了庄园!而且我们现在完全不知道她的底细。斯莱特林,谨言慎行,谋定而后动!”   德拉科仰起脸,澄澈的眼神带着企求,“可是,再不救她她就要死了。”   “德拉科——”   “卢修斯,先别急着下定论。”斯内普双手交叠,黑着脸说,“这个女孩只凭一人之力进攻马尔福庄园。她是谁?她的能力是什么?她的背后有什么人?这些我们都不清楚。”   卢修斯没想到自家儿子会对那个昏迷的神秘女孩有如此之大的兴趣,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他改变自己的原则,“我决不能允许,把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危险家伙放在我的妻儿身边。”   “我想,一点点的镇定剂和吐真剂可以免去我愚蠢的老友这些担忧。”   被噎了一下,卢修斯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独子良久,深叹一口气,“……好吧。不过她必须要被好好的看管起来才行。”   “这是当然。”   虽然他们立马就叫来了马尔福家最信任的医师,但是那女孩完全没有要醒的样子,而且,诡异的是,她的身体在!缩!小!就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梅林的胡子啊!之后卢修斯翻遍了家里所有的藏书,但是倒生长这种事完全没有听说过,好在这并不是无休止的,到了一定阶段就停了下来,与之相对的是她的身体状态也稳定了下来。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始终没有醒。   整整一个月。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我怎么能够把你来比作夏天】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你不独比它可爱还比它温婉】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狂风把五月宠爱的嫩蕊作践】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夏天出赁的期限又未免太短:】   “唉——”德拉科合上念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莎翁诗集,盯着昏迷的女孩儿发呆,黑色的中长发柔顺的铺在洁白的枕头上,浅粉色的嘴唇微微抿着似乎并不是很舒服,但整个人的气色都还不错。她睡着的样子安静的就像茜茜妈妈养的那只纯黑色小猫,德拉科忍不住心痒痒的猜想她的眼睛是不是也像那只小猫一样,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德拉科没有姐妹,虽然克拉布和高尔和他几乎算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但那却不是亲人的感觉。当他第一次看到这女孩的时候,她是那样虚弱,仿佛随时会消失一样。他应该要保护她。这样的认知莫名的就钻进了他的脑子。   六岁的德拉科第一次有保护别人的想法,而且是家人以外的人,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出现比他弱小的人吧,但不管怎样,这样奇妙的感觉他并不讨厌。每一天每一天,一有时间他就会过来陪她,希望某个时刻她就会这么睁开眼睛。   如果她能醒来就好了,如果第一个看到的是他,就好了。   马尔福家规 27.有些事情,要学会自己创造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候,人质是必须的   整个脑子是一片混沌,刚刚开始转动就有一阵抽疼,眼皮重的睁不开,我尝试把手臂抬起来,但最后却沮丧地发现只能让手指轻微的动弹两下,这种无力软弱的感觉非常难受。   “德拉科,德拉科,她好像要醒了!”床头的画里的小人小声提醒着。   “真的吗?!!!”几乎想要跳起来,德拉科伸长脖子往里看去。   谁的声音?   不能忍受这样无力的状态,我紧咬着牙齿,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光线略暗的雪白天花板,我侧过头,意外的看到了一抹金色的碎发,男孩蓝色的澄澈眼睛亮晶晶的,明显稚嫩的面孔带着一种莫名的惊喜,没错,就是惊喜。相隔在他们中间的是一根根结实的铁棍。   我被关在监牢里?!   “你你你、你醒啦!”心想事成的一瞬间,德拉科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   “你——”干涩的嘴唇让人觉得十分难受,弥漫在口腔里还未散去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味道,我痛苦的皱起眉头,“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   【她的声音虽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清脆,但是糯糯的感觉也让人很舒服。那双和他想象中一样的黑色眼睛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   德拉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得意的挑起眉毛,“我是Draco Malfoy,我的父亲是尊贵的马尔福家族的家主,卢修斯马尔福。我们马尔福家族是悠久的巫师家族,历代马尔福家主都是优秀的斯莱特林……”   我手臂半撑在床上坐起来,白色床单下的五短身材让我心中大骇。按理说被库洛洛重伤之后应该会被传送回尸魂界才对,可是现在却莫名其妙被关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义骸的性能直接与灵体的强度以及大小成正比。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猎人世界失去灵力的时候,白打和近身术的力量甚至发挥不出百分之一。而现在,这小胳膊小腿就和站在牢笼外的小豆丁如出一辙,我的能力又究竟损失了多少?!   在揍敌客家因为拷打而破破烂烂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干净的睡袍,虽然这里是监狱(?),但是摆设相当齐全,床铺也柔软舒适,我摩挲着左手中指的空间戒指,“我应该没做什么吧,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你、你、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德拉科诧异的瞪大眼睛,“你入侵了马尔福庄园,破坏了我们家族流传数百年的战时防御系统,还好意思说没做什么!”   “我做过?”我有点不可思议的挑高眉。   “当然了!而且,为了救你,教父动用了珍藏多年的宝贵魔药材料,哼,好好感谢马尔福家对你的大恩大德吧!”小豆丁双手抱胸,仰起高傲的下巴,哼了哼。   “哦。”我点点头。   “你怎么反应那么平淡!!”   “不然我要说什么?”   “你你你,气死我啦!!亏得我这一个月每天都来陪你!!”德拉科恨地咬牙切齿,却不能冲进去,只能在外面直跳脚。   原来我已经睡了一个月。   浑身的肌肉都酸痛疲软,但是精力倒是养的十分充沛,空间戒指也还好好的。我掀开被子,跳下床。赤裸的双足一碰到冰冷的地板,一股寒意就顺着脚底心蹿了上来。   那双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压迫力十足,德拉科忍不住后退两步,“你想干什么?”   我好笑的看着小豆丁浑身紧绷的样子,“我在牢里,你在牢外,怕什么?”   “我才不怕你呢!!”   我微笑着走向监牢的边沿,“那就好~”   一道亮光闪过,德拉科眯眯眼睛,待他再睁开眼,坚固的铁杆断成了一段段躺在地上,女孩的手中还握着明显是凶器的东西。他张大的嘴巴根本已经收不回来了,“怎么可能?爸爸明明下了最强大的黑魔法咒语……”   我收起与身高不太相符的斩魄刀,换上更为趁手的匕首,才笑得一脸灿烂,“对于你口中反复提到的巫师啦,魔法啦,我很感兴趣。能讲一下详情吗?”   “我的梅林!她越狱了!”   “赶快去告诉卢修斯!”   诧异的看着墙上的画突然吵闹了起来,虽然我对这种奇异的现象还完全不能理解,但是很显然他们要做的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我把匕首用力一扔,尖锐的刀尖深深地钉进画里,正好定在想要跑出画框的男人前面。   “啊!!!杀人啦杀人啦!”画像们都疯狂地叫起来。   “哇啊啊啊!!”德拉科惊吓的往门外跑去。   我用指尖扯住小男孩的衣角,用力把他往后一拉。手腕翻飞,尖锐的匕首轻轻一勾,一道血痕就明晃晃的出现在那个纤细白皙的脖颈上,“别跑的那么快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好痛!放开我放开我!”德拉科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挣扎,却完全没用。   “我警告你,如果你继续乱动,我没办法保证这把匕首不会一不小心划破你的脖子~”汐音威胁的将匕首贴紧男孩的皮肤,金属上的寒意让他明显瑟缩了一下。   脖颈上的点点刺痛刺激着德拉科的神经,而比起疼痛,精神上的恐惧更甚,他忍不住为自己虚张声势,“如果你敢伤害我!我、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HO……还没断奶的小屁孩~”   “你才没断奶呢!”他转过头来,露出因为怒气而变得通红的脸颊还有耳朵尖,“而且!我也不是小屁孩!你明明和我一样大!”   真不想记起这件事!我动动嘴唇,“你……”   “德拉科!!!”伴随着急切的叫喊声的是同样急切的脚步声。我抬起头,不意外的看到了额头冒汗的【大人】们。   “父亲、母亲!!”   残缺的监牢,被破坏的画框,纳西莎看到那道血痕时差点就晕了过去。   “放开他!!”爱子受伤的脖颈强烈刺激着卢修斯的忍耐力,他大力的拔出魔杖,深吸一口气保持镇定,“我并不想动粗,现在,马上,拿开你的刀!”   “爸爸!”   微弱的声音还带着惹人怜爱的哭腔,但对我来说只是让对面的两人握住武器的手更加坚定罢了。我忍不住加大了力道。握在手心的脖颈是如此纤细,他大概只有五六岁,淡金色的发因为冷汗而黏在他的脖颈,上面一道刺目的红醒目而突兀,那双澄澈的眼睛蒙上了些许泪花,看上去更加通透明亮。   现在的状况实在是再糟糕不过了。   “这位想必就是马尔福家主了吧~”我有点无奈的低下头,“虽然我很想放开这个可怜的孩子,但是只要我这么做了,一定会立马受到攻击吧。”   “呵。”迎接我的是对方的一声轻哼。   “这位、额,这位小姐,”纳西莎心碎的放下魔杖,“虽然不知道您之前遭遇过什么事,但是请您看在我们不计较您破坏掉保护我们家族几百年的重要魔法阵,仍然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拯救了您的生命的份上,请您放开我的孩子!”   “这就是你们的人道主义精神啊,”意有所指的看看结实的监牢,我勾唇一笑,“您应该也不想落得个鱼死网破的结果吧?”   “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嘛,我可要好好想想才行,”我挑高眉,“毕竟我手上的这个可是相当值钱的马尔福家的少爷~”   长久凝滞的气氛让德拉科的精神变得相当不稳定,他嘴巴一扁含着泪珠,“嗷嗷嗷,你放开我!!!爸爸,妈妈,救我!!!”   “我的小龙!!!”纳西莎脆弱的神经终于崩断,几乎就想要哭出来,“都是我的错!我该好好看着你的,不该让你一个人呆着。”   “呜哇,妈妈——”   “卢修斯!”   冰凉阴冷的声音滑过我的耳膜,我忍不住提高了浑身警惕。   德拉科向后仰起头来,虽然严厉到天怒人怨,但是现在他无比感动能看到那个一直实力强大镇定自若的黑袍黑发,“教父!”   “西弗!”现状并没有得到改善,但是魔药大师的到来还是多少让马尔福夫妇稍微缓解了紧张到泫然欲泣的心情。   只消一眼,斯内普就对现在的状况有了基本的认识。他黑着脸开口,“我亲爱的教子,真高兴现在你那和巨怪一样聪明的脑袋还挂在你自己的脖子上。我记得卢修斯不止一次提醒过你过度好奇心的危害性。”   “呜哇哇啊我、我我——”   “西弗,现在的当务之急……”   “我知道。”斯内普转过头来,“这位小姐,我希望你足够清醒现在做的事对我们双方都没有益处,我们能否冷静的谈一谈,关于,您昏迷的时候,我为您熬制的大量珍贵魔药,我想您需要付款。”   比起咄咄逼人的要我放人,这样顾左右而言他确实能让我更为放松。看来终于来了个冷静的家伙。我抬抬下巴,“那是自然。不过我想,你们应该也有些诚意。”   “收起魔杖吧,卢修斯。”   “可是——”   “什么时候你也变成一个这么鲁莽的人了?就算是关心则乱,现在也该清醒一点了!”   卢修斯按压下高昂的怒火,恢复成魔法部那个最深不可测八面玲珑的高级部长,他呼出一口气,“我不会攻击你,请你放开我的孩子。”   “嗯,这还差不多。”我手腕一转收起匕首,但是紧抓在小豆丁脖颈上的左手,依然没有放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三对一,马尔福先生,你不会以为我是那么单纯的人吧?”我无所谓的打个哈欠,“睡了太久,好像有点饿了。”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沉下声调,“你们囚禁我,但也确实救了我。所以我并不想与你们为敌,现在所做的也只是最低程度的自保罢了。”   马尔福家规 34.如果敌人让你生气,那说明你还没有胜他的把握。 作者有话要说:     ☆、出魂手套   壁炉里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屋子。周围的摆设厚重中不失精致,奢华但不显摆,每一件器物看起来古朴实际都是大有来头。镶嵌着金丝的地毯,高大的红木书架,门框、天花板的转角处雕刻的繁复花纹。   还有,最让我在意的,墙上那些会动的画。   这里绝不是我平常认知的任何一个地方,虽然穿梭在不同时空我已经做好了会遇见一切怪异和奇特的心理和物理准备,但这个世界或许会再一次出乎我的预料。   真是——有趣!   太有趣了!   我拉扯着小豆丁坐在我旁边,单手勾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是若有若无的放在他的脖颈上,看上去就像是紧紧抱着他一般。   “你、你你想要干什么啊?还有没有羞耻心啊!”   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别害羞嘛~你不是这一个月每天都来看我吗?难道不是对我有意思么?”   “像你这样粗鲁的女人,谁会对你有意思啊!!”   呼——   随着我在他耳边轻轻呼出的气,他浑身一个机灵, “你干嘛!!”   “耳朵,红了哦~”   小豆丁猛地捂住耳朵扭过头去,“哼!!”   看到自家儿子完全忘了刚刚他是怎么被人威胁,反而相处和谐,卢修斯忍不住额头青筋直冒,“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是谁?是谁指使你袭击马尔福庄园的?”   “在回答之前,要账的先生,我很好奇您的名字呢~如果连感谢对象的名字都不知道未免太过失礼,您说是么?”   “……西弗勒斯斯内普。”黑发阴沉的男子声音清冽,“真正的感谢不应该连自我介绍都没有,你说是吗?这位,聪明的小姐。”   “吾名,四枫院汐音。”   【既然是贵族,那么就用贵族的礼仪应对回去。】   我拽出在瀞灵廷时最嫌麻烦的贵族腔调和礼仪做派,抻长了声调,“古老的尊敬的马尔福家主,虽然最初只是源于我的自卫本能,但确实对您的爱子做出了实质上伤害的举动。对于这点,我感到非常抱歉。”   原本从使用的武器推测对方的身份很有可能是粗俗的麻瓜的卢修斯在听到完美的贵族腔调之后,掺杂进了些许惊讶。   “请您谅解。”我刻意将语气带上几分惆怅,“我原先所在的地方很容易受到暗杀和威胁,而我又没有能够保护我的家人。因此对于危险和未知,我必须时刻警惕。您也知道,我在来到贵府之前身受重伤……”   这件事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一时间有些沉默。   “我从没听说过有黑魔法能厉害到让人重伤到那个地步,就算是不可饶恕咒也不能。”小豆丁在一旁很是一本正经的下结论,然后他话题一转,“你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呵,”想到某个让人恨的牙痒痒的男人,我阴暗的冷笑,“被人陷害了。”   “是谁指使你袭击马尔福庄园的?”卢修斯敲敲手杖,专注于马尔福庄园的安全问题。   我诧异的张开嘴,对于他的疑问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我非要受人指使不可?”   “这么说,你是凭借自己的意愿攻击马尔福庄园的吗?”   “这就是更大的误解了。”我敛下眼,慢悠悠道,“我只是刚巧转移到了您的庄园的正上空,然后正如你们所知道的,防御系统被意外触发了。我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才会做出破坏的举动,否则的话,我现在大概已经化为了碎片吧。”   当初因为重伤和灵力的激荡被传送到现在的世界,然而因为来自异世界强大能量的突然侵袭,扭曲了小范围的时空,这种不稳定这个区域自动启动了防御系统。眼看着就要掉到复杂的层层魔法阵的中央,事态紧急我只能用仅有的力气朝着魔法阵狂轰乱炸。   带着重伤穿越时空再加上能力的过度使用带来的恶劣后果就是我现在的这个五短身材ORZ   “转移?”斯内普皱起眉头,试图用理解范围内的语言解读,“一次不成功的幻影移形?”   “这样的回答太过于暧昧,实在不能让人接受。”卢修斯清清喉咙,一字一顿道,“一个奇异的会倒生长的、人,你究竟是巫师,是麻瓜,还是别的什么不知名的……”   “倒生长?”我诧异的反问回去,“也就是说,我的身体是在你们救了我之后才缩小的了?”   “……”   “咳,总而言之,我们对你一无所知,而你,只要有哪怕万分之一的恶意,我实在不得不怀疑,一个拥有能够触动马尔福庄园的战时防御系统并且突破它实力的人,不会危害到我和我的家人的安全!”   “所以?”   “我想,一小滴吐真剂可以让我消除这份顾虑。”   虽然对这个世界还什么都不清楚,但是要从【吐真剂】这个名称猜出功用倒也不难。我不怒反笑,“您凭什么认为我会主动喝下这种会让我违背自己意志的药剂呢?”   “你拒绝?”   “我想我当然有拒绝的权力,”我往身旁的德拉科身上靠靠,“虽然我愿意跟你们谈谈,但是我可从来没说过放弃武力抵抗啊。”   “把我儿子还回来!”卢修斯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别那么心急,马尔福家主,你问我我想要什么对吧?”我抓紧拼命抵抗的小豆丁,“其实也不是很难的要求,我只是希望马尔福家能够负责我的一日三餐,哦,还有,自由阅览藏书室的书的自由。”   “这不可能!!”对于古老的巫师家族来说,藏书室是最大最宝贵的财富,也是最隐秘的所在。   “唉,真让我惋惜,看来可爱的马尔福小少爷要一直这样陪着我了,”我伸出手在嫩豆腐洁净无暇的脸蛋儿上摸上一把,“不过我也不吃亏就是了。”   “无耻!!”   “我就把这当作是对我智慧的夸奖了。”   “爸爸——”德拉科带着委屈看向卢修斯,“我不要一直跟她呆在一起!哇啊,别乱摸啊!!!”   “卢修斯!!”纳西莎心疼的轻声恳求着。   不愿意让自己的幼子像自己一样受苦,从小就娇宠万分,一直愿意给他最好的,现在卢修斯只要一想到刚才看到德拉科被匕首指着的胆战心惊就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非缩减寿命不可。   他和西弗这一个月以来反复讨论出来的结果是,那女孩身上的并不是黑魔法伤害,她也不像是个巫师。虽然也许未来某一天会有利用价值,但却是个危险不定的种子,必须及早排除。但是现在——   “身为一家之主,这种时候不该犹豫那么久吧?”我从空间戒指掏出出魂手套戴上,然后在德拉科的肩膀上轻轻一拍,原本一直挣扎着的小豆丁一下就失去了动静,灵动的灰蓝色眼睛也失去了神采。   “不知道马尔福家主对于灵魂的了解深吗?”   “你对德拉科做了什么?!!”   我站起身,走到另一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你们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德拉科!德拉科!!不要吓妈妈啊!!卢修斯,德拉科他怎么不动了!!”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妈妈他们都看不见我!好可怕!在沙发上的那个是我吗?】   我笑嘻嘻的看着呆滞地坐在一旁的豆丁,“因为你现在是灵魂状态嘛~~”   【呜哇!我不想死啊啊啊啊!】   “你怎么敢!怎么敢!!!”卢修斯眼睛通红地转过身,魔杖的顶端射出萤绿的光芒,我微侧过身避过他的攻击,然后飞快地逼近到他身前,微微一笑,手掌在他肩头一拍,等到纳西莎转过头来的时候,他已经整个人倒在了华贵的波斯地毯之上,和德拉科一般失去了气息。   为免剩下的两个情绪崩溃,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我飞快地在他们背后用力一拍。   接连‘嘭’的声音过后,四个灵魂站立在了华丽的客厅中央面面相觑。在他们身边静静躺着的是他们的身体,还有胸口挂着的粗壮链子。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啊啊!!!!!】   “啊,我的小龙!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呜呜,妈妈——”   “这是什么?”斯内普拉扯着胸口的大铁链。   我托着下巴看着他们微笑,“小心点,这个断了,你们就死了~”   “你到底是什么!”   “嘿嘿,是什么呢?”   斯内普眯起眼睛,“把我们变成这种状态,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往沙发上一坐,自然的双手抱胸,两腿靠在一起,“我只是想要你们不要那么疑神疑鬼,咄咄逼人,然后愉快的跟我共享藏书室而已啊。”   “我们现在这样,是灵魂?”卢修斯好奇的碰触桌面的物件,然后无一例外的穿透了过去。   “是灵魂。”   “如果你能将关于这一方面的知识——”   我点点头,“可以共享。”   “成交!”   马尔福家规 9.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当然,利益并不局限于物质。 作者有话要说:     ☆、两封入学通知书   午后的阳台是最舒适的,和煦的阳光透过雕花的栏杆,摆放的花木照射下来,我把手撑在下巴上,微皱起眉毛,嘴巴也轻轻撅起,认真的注视着镶金边的硬皮书,这一页已经看了很久还是不能理解,这个世界的知识体系果然很特殊。   德拉科深蓝色的巫师袍精致的纹路还闪烁着幽暗魅惑的光泽,柔顺淡金色短发上的蛇形别针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低垂的睫毛还能显出淡金色,稍显苍白的肤色因为奔跑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颊也红彤彤的,蓝灰色眼睛因为略微的生气变得很有神采。   我从厚厚的硬皮书中抬起头,看着气喘吁吁的男孩微微一笑,“德拉科~”   “汐音!你、你你居然骗我!”德拉科双手叉腰,语调中还带着点不忿,“格林格拉斯家的那个小姐超级烦人,哪像你说的又可爱又体贴!!”   淡定的把耳边的碎发弄平整,我翻起书页,“我从来都没有出过马尔福庄园,怎么可能认识那些乱七八糟的纯血巫师,相信我话的你才是太过天真。”   “太过分了!”   “嗨嗨~我太过分了。不过,德拉科,你才11岁就这么早熟真的好么?”   “马尔福家代代是纯血,我这一代也不会例外。纯血的范围本来就小,爸爸让我多留心那些可能的联姻对象。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哎……真可惜~~”   “哼,不是纯血巫师,是不配成为马尔福家的主母的!”德拉科抬高下巴,“就算是你,也少妄想了!”   “哦。”   “喂!你怎么能反应这么平淡?!”德拉科生气的大喊。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成为马尔福家的主母。”   “汐音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德拉科大喊着跑远了,我纳闷的眨眨眼睛,“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无解。我继续翻着眼前厚厚的硬皮书。   这个世界的所有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崭新的,马尔福家的藏书很丰富,我就像是从来都不会感到疲倦一样,疯狂的看着诸如炼金术、魔药研究、魔咒与魔杖等等各式各样的书。   我见到了传说中的家养小精灵,他们围着雪白的小围裙向我行礼,打个响指就有食物出现,我对他们已经到了一种膜拜的境地!虽然这很乡巴佬的一面被德拉科鄙视了,但是当我秀出瞬步以后,我也狠狠鄙视回了他收不回去的下巴。   马尔福重视家庭,斯莱特林实力为尊。只要自己重视的人好好的,其他人我管他去死!这一方面来说,我和他们几人的观念完全一拍即合。   五年了,我的灵力随着身体的生长慢慢的恢复。长久的相处虽然不能彻底消弭掉隔阂,但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至少也建立起了基本的信任。从一开始的每时每刻被家养小精灵监视,到现在基本的行动自如,不得不说是一个质的飞跃。   虽然卢修斯很义正言辞的对我说绝不会停止对我的监视和怀疑,但是,好吧,他转过身就对他的西弗竖起了孔雀羽毛炫耀‘优秀的学习能力、无与伦比的创造力和领悟力,完全完美的的贵族礼仪’,我听了都脸红好么!   柔和的阳光蒙上了阴影,我抬起头不期然看到了一张微红的脸,“回来跟我道歉吗?”   “才不是!!!”德拉科大力地放下硬皮书,拉开座椅在对面坐下,“像你这种无忧无虑只凭兴趣学习的幸福家伙怎么会懂,成长为一个优秀的马尔福需要付出的努力!啊啊啊,会变成现在这种糟糕的状况,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你学什么都比我快的话,我才——”   “比起全部怪到我的身上,小马尔福先生,你该想想尊贵古老的马尔福和布莱克的后代为什么资质还比上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危险家伙才对吧?”   “哼╭(╯^╰)╮!总之都是你的错!”他一边说还一边把那本厚厚的书往桌子上敲,一副想要挫骨扬灰的样子,“明明很快就要入学了,现在哪里!还有!时间!精力!去管这个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用到的精灵语!”   “这些话本来还轮不到我来说。”我收起脸上无所谓的笑,“但是,Draco Malfoy,你已经不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了。你要时刻记着,你的家族为了你带来了多少尊荣,你就必须回报它多少责任。不要埋怨,不要懊悔,现在,马上,打开你的书!”   鲜少看到对方生气的脸,德拉科一时间有点怔愣。   “还想要绕着马尔福庄园跑马拉松吗?”   “哇啊!我会好好学习的啦!”德拉科啪地翻开书,飞快的抄写起来。   “这才乖~~”我拍拍他的头以示安抚。德拉科只是惯例性被逼的紧了想要发泄一下罢了,并不代表他会放弃,这几年已经足够我了解马尔福们的倔强性子了。   一地静谧。一时间只听得见羽毛笔划过羊皮纸表面的动听沙沙声。   一黑一白两头猫头鹰带着统一规格的信封飞进了马尔福庄园,它们停靠在藏书室的窗户上用鸟喙轻敲着玻璃,没有得到回应之后还急切的动用了爪子。   “那是——”德拉科站起来,看清信封背面的蜡封之后甚至惊喜的撞到了椅子,那是一个盾牌纹章,大写‘H’字母的周围劝着一头狮子、一只鹰、一只獾和一条蛇,“那是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书!!”   “哦?”我挑挑眉,两封?   德拉科冲过去打开窗户,猫头鹰在藏书室盘旋了一周才乖乖的停在桌面上梳理羽毛。用厚重的羊皮纸做的信封上没贴邮票,只是用华美的手写体写上翡翠绿的地址。   【马尔福庄园的藏书室】   亲爱的四枫院小姐: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回您的回信。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巫师协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魔法师)   副校长(女)米勒娃麦格谨上。   出于兴趣,自从听说了霍格沃兹之后我就决定要去好好玩耍一下,结果却被斯内普(教授)嗤之以鼻了,为了雪耻,我以督促德拉科学习为条件死赖上卢修斯了。虽然从不怀疑卢修斯的办事能力,但他居然真的想办法让霍格沃兹自动检测新生的系统里多了一个根本就不是巫师的我,不得不说确实很是花费了功夫的。   “我得去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德拉科喜悦的脸红彤彤的,“啊,当然如果你想跟我一起去的话……”   “纳西莎应该不关心我怎么样吧?当初、太刺激她了。”伤害了德拉科的事在一个母亲的心中留下了相当的阴影,我总是觉得她的表情怪怪的。   德拉科抿抿唇,“妈妈她、只是不懂要怎么和你相处。”   “好了,你就去找纳西莎吧,我在这里就好!”我把注意力拉回硬皮书。   “……”   “还站在这里干嘛?”   “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酸酸的?”德拉科笑嘻嘻的凑上来,“真是少见呐,如果你觉得寂寞的话,作为一个绅士,陪陪你也是可以的~~”   我白他一眼,“你想太多了吧。”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我走了!!”   “呐,Draco,”我合上书本,“我们去玩魁地奇吧,之前在书上看到的,好像很有趣!”   “可是我们现在根本就不会飞行咒……”   “所以说学就好啦!反正马尔福家也有现成的扫帚。”   “学习魔咒是要等到我们十一岁进入霍格沃兹学习才开始的。”   “谁规定入学之前不能自己学习的,你不是也提前学习了很多理论吗?而且马尔福庄园的防护系统也会保护我们不会因为未成年乱用魔咒被魔法部抓到,马尔福家有那么多资源,真是白白浪费了!”   我对自己短胳膊短腿的不满被德拉科激发了出来,我明明成年了!成!年!了!!!   “你是想现在就开始学习魔咒?”德拉科露出有点怪异的表情。   “是的。”我表情很坚定,“有很多方便的家用咒语也许等入学住宿舍之后就可以用上了,宿舍这种东西很不可靠的,可以打包票的是,绝对没有马尔福庄园舒服。”   “那是肯定的吧!”德拉科有点愤懑,“听说教父把斯莱特林的宿舍弄得惨不忍睹,就是为了让那些只懂得攀比流行饰品和衣服长点记性,可是那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才不会那样!”   虽然对于德拉科口中的【我们才不会那样】抱有很大的怀疑,毕竟这家伙浑身上下精致的更甚女生,不过气势所致,我还是握紧拳头,“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   “……魔杖的问题呢?”   完!全!忘!掉!了!究竟哪个世界会规定不到11岁就不能配备武器啊!!!   我慢慢收回手势坐下翻开书,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停顿,“嗯嗯,这个说的真棒!哈哈哈,不错不错~~”   “汐音,你是忘记了吧……”   “哎呀,这个炼金术的阵法还真有趣啊~”   “汐音,你翻开的那页根本就没有阵法图案,而且,你拿倒了。”   = =+他不拆我台不行吗?   马尔福家规 42.天才是将想法付诸实践的努力。   Genius is the ability to put into effect what is in your mind. 作者有话要说:     ☆、长袍、魔杖和救世主   晚餐的时候德拉科把这件事跟卢修斯一说,他居然完全不留情面,愣了两秒之后就爆出惊人的大笑声,完全没有平时反复强调的贵族仪态!更可恶的是正好西弗勒斯也在,我打赌他也在憋笑,我都看到他抽搐的嘴角了!   “卢修斯,还想试试灵魂脱体的滋味儿吗?”我笑眯眯地戴上手套。   “不不,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一面,哈哈哈,真是长见识了。”   “卢修斯,你的仪态。”纳西莎嘴角上翘的提醒道。   “啊,茜茜,哈哈,实在是,哎呀,好久都没这么笑过了~”   “玉米浓汤快凉透了!”我狠狠一刀切在牛排上。还笑?还笑!!   “有件事,我希望你们那堪比巨怪脑容量大小的小脑袋瓜能记清楚,”斯内普擦擦嘴角,“之所以规定小巫师十一岁以后入学学习魔咒,是因为那之前你们年纪太小,在魔力不稳定的情况下学习会有危险,而且,急于求成是很不正确的,知道了吗?”   我蔫蔫的戳着盘子里的豌豆,“可是我又不是11岁。”   “虽然你是极其例外会倒着长的神奇生物,但是我想,至少外观上,你还是一个普通的11岁小巫师。”   “西弗勒斯,你这句话太过分了吧!你是不是忘了是谁冒着危险去龙的领地偷龙鳞龙刺?”   “总之,入学以后,我不想看到你祸害其他真正的小巫师。”   “我要收回上一次给你的研究材料!!”   “可以的话,不要来斯莱特林。”   斯内普一脸麻烦退散的表情完全让我无言以对,我指着斯内普的脸木然的回过头,“喂,德拉科,你教父欺人太甚。”   【你们是小孩子吗?!!!!】   虽然心底在咆哮,但是表面上德拉科只是默默地舀起一勺布丁放进口里,咀嚼完毕才开口询问,“教父,斯莱特林的住宿条件真的很糟糕吗?”   “斯莱特林尊重强者,如果你有能力,可以把宿舍改装的跟马尔福庄园里你的那个花哨的房间一模一样。”   “TAT,教父,那得要花多久啊。”德拉科哀嚎。   “西弗,你也就这么一个教子,不能再通融一下吗?”   “卢修斯,没想到你也跟他们一样,什么时候都会做出蠢事!有时间考虑让我通融,还不如叫德拉科多学点东西,哼╭(╯^╰)╮”斯内普阴沉着脸,“德拉科,把斯莱特林行为守则抄写50遍,开学前交给我。”   “……是,教父。”就连卢修斯都没有例外的被蛇王大人的毒液喷洒,德拉科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   几个周末以后终于凑到卢修斯和纳西莎的空闲时间,为了购买开学的必须用品,我们一起来到了对角巷。   “节约时间,我去给你们买课本和学习用品,茜茜,你就先去给他们挑下魔杖吧,缩小范围,那总是要大时间的不是?至于德拉科和汐音,你们先去摩金夫人长袍店,记得千万不要在这么一点小时间里惹出任何我不想见到的麻烦,明白?”   德拉科像是小鸡啄米一般赶紧点头。   “很好。一会儿我们在刚刚经过的那家店门口集合,不出意外的话,还来得及吃上一顿晚饭。”忙碌的卢修斯爸爸给我们每个人分配了任务,再看了一眼怀表,就带着滚滚的长袍波浪走了。   “好了,我的小龙,我会帮你好好看魔杖的。还有汐音,你的喜好我还真是摸不太准,不过放心吧~等会儿见~”   “等会儿见~”   “怎么了?”看着站在没挪步子的德拉科我有点疑惑。   德拉科脸色很不好,“摩金夫人那把尺子总是围着我量很久……”   到了那家店我才终于明白德拉科‘量!很!久!’的含义,在马尔福庄园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我的衣服都是直接在家量了尺寸定做的,这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做……我忍受着那把尺子把我身体各个地方从上到下滑过的那种触感,还有身体敏感处的摩擦,真是超折磨!   结束后,我是真的舒了长长一口气,才有几分愉悦的观赏德拉科上去受刑。   门口的风铃响起,这阵子的长袍店生意一定非常好,都是入学的新生,我下意识望过去。   肥大不合身的破旧衣服,用胶布粘起来的惨不忍睹的圆形眼镜,头发乱乱的好像完全没有梳过,男孩身材矮小,畏畏缩缩的走进来,有些诺诺的样子,大概这就是德拉科挂在口中的麻瓜吧,在这个世界普通人类和巫师之间的界限还是很清楚的,我心底不自觉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看到摩金夫人笑容可掬的迎上去,我才收回打量的视线,虽然不至于有鄙视之类的情绪,但对于本身就没有自信的人也升不起想结交的心情,这是人之常情。   德拉科也好了之后,我们就直奔奥利凡德的魔杖店,因为纳西莎妈妈的筛选德拉科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十英寸,山楂木,独角兽毛芯魔杖。我拿起对面的小老头给我的又一根魔杖,随意一挥,感觉一下身体都凉透了。   “噢,这根也不适合你。让我再找找。你真是个挑剔的孩子,但是也非常有趣。”奥利凡德爬上梯子,拿出一个沾满灰的盒子,“这也是根很有性格的魔杖,因为实在难以驯服,一直都没有找到主人,来,我的孩子,试一试。”   我拿起它,感觉浑身上下都浸染在温暖的气息里,魔杖的尖端冒出一小撮幽蓝色的火焰,舒服的感觉从我的脚底心一路涌上脑袋,它就像是燎炎一样热烈,热烈地灼烧除了我以外的一切。   “就是他了。十又二分之一英寸,樱桃木,火龙心键,孩子,要好好珍惜他。”   我小心的把魔杖收进怀里,“我会的。”   开学日并没让我们等待太久,纳西莎把我们送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搭霍格沃兹特快,人山人海到处是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告别的时候我感觉她都快哭了。   “噢,Draco,我可爱的孩子,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让你去上学。”   “茜茜,别说傻话了。他需要独立。”卢修斯强保持住一家之主的威严。   “我知道,虽然知道,但还是……呜,西弗真的不能多关照一下他们吗?”   德拉科虽然也很舍不得,但尽力保持镇定的样子真是笑死我了,“呐,德拉科,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才不想哭!!”他转过头,“别担心了,妈妈,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四枫院汐音,”卢修斯许久没有叫过我的全名,他拖长无论多少次都让人不快的贵族腔调,“虽然我不认为你会做出什么大的有危害的事情,但是,就算是小麻烦也不要!你是从马尔福庄园出去的,代表的就是整个马尔福家,我决不允许马尔福的荣光遭到玷污!”   “嗨嗨~安啦,我不会没心没肺到把你的秘密拿出去炫耀的。”   卢修斯把手臂背在身后,“那个人,他已经死了。”   “随你信不信,施加在灵魂上的诅咒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消除的,你也多少能够感觉得到吧,少自欺欺人了,” 拉住一步三回头的德拉科,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就是了。拜~拜~”   “德拉科,汐音,这里!”霍格沃兹的列车上,高尔和克拉布一早就霸好了位置。   “你们来得真早。”我对着他们露出微笑,这两个德拉科的发小总跟在德拉科身后跑,他们虽然不够聪明,但是足够忠心,所以我对他们还是很有好感的。   “呐呐,德拉科,你知道吗?救世主就在这趟列车上,”高尔很兴奋的比划着,“就是那个哈利波特!”   “嗯,我知道。”德拉科点点头。事实上爸爸还特地嘱咐过他要和救世主处好关系。真正的马尔福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克拉布满眼期待,“我们去看看吧!我知道他在哪节车厢!”   “你们的消息来源都是怎么来的?”我挑起眉毛。   “嘿嘿,斯莱特林消息共享。”   “现在还没分院吧?”   “我们一定是斯莱特林!德拉科,你说是吧!”   “那是当然,马尔福代代都是斯莱特林!如果我被分进了其他学院,我就退学!”   “如果你退学,那才是给马尔福家抹黑吧。”   “我不可能不是斯莱特林!绝对不可能!”似乎要证明可信度,德拉科还说了两遍。   “分院的事先放在一边,德拉科,我们去看看吧!”高尔和克拉布满脸的期待。对于他们来说,出名的救世主男孩就像是明星一般的风云人物,孩子的好奇心旺盛地根本阻挡不住。   德拉科表面镇定的点点头,“既然你们那么想去,我就陪你们去一趟好了……你呢?”   “不,”我翻开厚厚的《魔药学》,“我对看热闹没兴趣。”   “明明很想看。”   “小马尔福先生一定要人陪同才敢出门见人吗?”我好笑的抬起头,示意走廊外讨论的声音,“再不快点去,就赶不到【前排】的位置了吧?”   “哼!我才没有想要跟你一起去!高尔,克拉布,我们走吧!”德拉科大力的拉开门,“别想要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南瓜馅饼和多味豆!”   “谢谢关心,”我笑咪咪的把他推出门外,“甜食就不必了,快去吧!”   马尔福家规 43.只有自信的人才可信赖。   Only a person who has faith in himself is able to be faithful to others. 作者有话要说:     ☆、哈利?大难不死的男孩?波特   德拉科离开没多一会,我就发现走廊乱哄哄的,很多人走动说话,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看书环境。我拉开隔门,发现所有人都在往一个方向涌。嘴巴里讨论的全部都是救世主、他头上的疤,还有马尔福家。   “诶!我听说救世主和马尔福吵起来了!”   “好像他们都已经动手了!”   “不会吧!我们赶快过去吧!”   就这么放着不管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如果卢修斯不停地寄信过来问整个过程也相当麻烦。呼出一口气,我放下才看了一小半的书。   “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巫师家庭要比其他家庭好很多,波特。你不会想跟另类的人交朋友吧?在这一点上我能帮你。”隔得老远我就听到了德拉科那熟悉的贵族腔,那是在不熟悉的人耳中听来全是高傲和施舍的声调,也只有熟悉的人才能明白那纯粹是他掩饰羞涩和不安的外壳罢了。   “马尔福,你少假惺惺了,谁都知道你们全家都是食死徒!”   我额角抽抽,这些年来对这个世界还有马尔福家的情况我也了解的十之八九了。自己人心里清楚是一回事,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有证据,还这么大言不惭又是另一回事了,说话的那个人一定是白痴吧。   德拉科竖起骄傲的孔雀羽毛,得意洋洋的反问,仿佛已经得到了某种支持,“韦斯莱,你们家身为纯血却自甘堕落,完全丢失了纯血家族的荣耀,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乱吠!你的脑子绝对被弗洛伯毛虫的粘液浸泡过三天三夜,没有一点智商可言!波特,现在你可以看清谁该是你的朋友了吧?”   德拉科讽刺完韦斯莱就想与波特握手,结果波特却完全不理会,反而语调冷冷拒绝,“我想我能分辨出谁是另类,多谢了。”   “噢,波特,正确的选择!你爸爸妈妈都会为你感到骄傲!”韦斯莱夸张的大叫,几乎想要冲上去亲吻他的脸颊。   德拉科因为受到这样当众的侮辱而气得脸色通红,高尔和克拉布已经拿起了魔杖,一副只要德拉科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去拼命的模样,我感觉头疼得更厉害了。   “德拉科。”在发生更加不可挽回的争执之前,我开口了。   平静中带点警告的语调,德拉科回过头惊讶的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双熟悉的暗黑色眼睛,高涨的怒气瞬间转化成了羞赧,他的脸变得通红,“汐音,你来干什么!”   我一步步走出自动分成两列的人群, “我能不来吗?再不来,我看,卢修斯很快就会收到有关于,他亲爱的儿子在还没开学的时候,就在霍格沃兹特快上和我们伟大的救世主,嗯,还有韦斯莱家的小儿子,”打趣的看着举着魔杖的那两位,我轻启朱唇,“肉搏的消息了,嗯?”   “汐音!是那两个人太可恶了,居然侮辱德拉科!”高尔和克拉布还是为德拉科不值。   “哦?韦斯莱先生,请问是这样吗?”   “啊,那个,你是,额,我是说……”第一次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对自己这么有礼彬彬,韦斯莱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他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看上去就像是因为不占理而紧张。   看见他的气势弱了,我语调一升,趁胜追击,“韦斯莱先生,你在没有任何理由和证据的时候,当众侮辱污蔑同级甚至还没有分院的小巫师,挑起大难不死的男孩和马尔福家未来继承人的矛盾,有什么居心!”   红毛涨红了脸拼命想解释,“我,我没有想得那么多。而且马尔福肯定是斯莱特林的,和格兰芬多……额,我是说……”   “哦,我明白了,并不是德拉科和波特两个人的问题。”看到韦斯莱放松了身体,我冷笑,“霍格沃兹四个学院从建校起就共同存在,理应相互帮助,你却从还没入学就开始想划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界限吗?什么时候,韦斯莱家也有分院帽的功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围观的小巫师们都大笑起来,韦斯莱被打击的蔫蔫的,高尔和克拉布在我身后悄悄的呐喊助威,德拉科喜悦飞上了眉梢,我冷淡的撇上几个人一眼,他们立马装起乖宝宝来。   “你好,这位小姐。”坐在角落的眼镜男孩向我打招呼,他就是我和德拉克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遇到的那个人!   “四枫院汐音。”   “额,四枫院小姐,韦斯莱先生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坏,我是说,他并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朋友。”   “这重要么?”   “啊?”   “是不是故意,伤害只要是结果就好了,你应该也很明白这种无意的伤害带来的后果才是,”我不掩饰自己的打量,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绿色眼睛,“哈利波特?”   “是、是的。”小男孩有些紧张。   “我们在长袍店见过,不知道我和德拉科有没有让你留下印象?”   “嗯,是的,我记得。”波特小声道。当时马尔福   “那么首先,既然你早已经见过我和德拉科的相处模式,就该知道他对你并没有刻意针对,这只是他的个性和习惯使然。而你当众甩了德拉科和马尔福家的面子。”   “额,我……”   “其次,我想要表达对于认识你这个传说中大难不死的男孩的喜悦,能见到你真是我的荣幸。”我平淡的语气好像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但是我只是冷漠的继续说,“不过在我眼中你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十一岁男孩,那些无谓的光环、那些褒奖或者诋毁只是因为媒体炒作硬加在你身上的,幼年的你即使取胜也只是各种外力再加上一点点幸运的结果,你根本无须理会,因为那根本不关你的事。”   “其实……”   “最后,我对你的交友眼光感到惋惜。”我轻轻颌首,里面的涵义并不包括尊敬,“德拉科,我们走。”说完了想说的,我也懒得理会那些个不知好歹的人,回去还得好好教育下那三个没头脑。   “汐音……”   “嗯?”   “那个、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为我说话。谢、谢、谢谢你!”难得坦率的德拉科满脸通红。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卢修斯找我麻烦罢了。”我关上车厢单间的门,转过身来,“德拉科,是你自己说要成长成一个成熟稳重优秀的马尔福,还拜托过我监督你吧?”   “好像是吧……”   “连自己的情绪都没办法好好控制,刚开学就到处树敌,还成为所有学生的旁观对象。你是马戏团的猴子吗?你的脑子被曼格拉草填满了吗?简直愚蠢到让人不敢置信!还需要我提醒你因为你的莽撞无知被罚抄写过多少次马尔福家规吗?!”   “是,我错了……QAQ” 虽然平常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玩笑时的反击也很有分寸,但是一到这种时候,黑眸的某人就像是产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一样,拥有远超教父的攻击力,德拉科缩缩脖子,欲哭无泪。   于是,愉快的第一次霍格沃兹之旅变成了长达几个小时的毒液喷洒教育大会。   高大的半巨人海格带领着新生搭船从黑湖上到达霍格沃兹城堡,夜幕下的城堡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威严而神秘,比起即将会迎来的未知生活和课程,我们现在讨论的却是一些别的东西。   “德拉科,你说他的胡子多久没洗过了?”   “我觉得三天以上。”被教训之后一直蔫蔫的德拉科保守估计。   “不,起码两个星期。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   “输的人一个星期不准洗头。”我狮子大开口。   “呜哇,这也太可怕了!刚开学就要给别人留下这种糟糕的印象吗?马尔福从不失礼于人前,我会被爸爸杀了的!”   “那、一个星期不洗澡?”   “为什么我们打赌输了的内容一定要是让自己变得和那个半巨人一样?”   “不这样就不好玩了吧?”   “额,四枫院小姐,可以耽误您一点时间吗?”   婉转的女生从身后传来,我松开紧抓着的德拉科的衣领,回过头来,“可以是可以,不过有什么事吗?”   听到我答应,女孩明显放松很多,她难掩激动的开口,“我一直很想跟你说说话,可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你的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那个,我听到了刚刚你在火车上说的话。是关于救世主的。你真的非常帅气!把那个无礼的人说的哑口无言,真的帅呆了!不是吗?啊,不好意思,我实在有点激动过头了,我是赫敏格兰杰。”   “格兰杰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叫我赫敏就行了,其实我想问一下你想要进哪个学院?”赫敏有些不好意思,“据说我们现在的校长就是出自格兰芬多,他是当代最伟大的巫师!不过拉文克劳也很吸引人,那里的学生都很聪明,而且教授们也很博学,我想我会得到不少收获。”   “不用你担心,汐音当然会进斯莱特林!”高尔很不高兴的大声喊。   看着赫敏朝我看过来我只好笑笑,“不出意外的话,我想是的。”   “噢,斯莱特林当然也很不错,萨拉查是个伟大的人,我们的霍格沃兹城堡就是他贡献出来的,还有图书馆里的很多藏书。”格兰杰朝我眨眨眼睛,很聪明的转移话题。   马尔福家规 44.自知者明。A wise man know his own limitations. 作者有话要说:     ☆、分院以后   经过麦格教授长长的讲话以后,终于开始分院,听到名字一个个被叫到,小巫师们的心慢慢被揪紧。   “德拉科马尔福。”   “你出了很多汗呐。”   “才没有!”   我好笑的看着他将手心在袍子后面擦擦才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分院帽,“斯莱特林!!”帽子还没放到他的头上就大声喊了出来,斯莱特林长桌那边一阵热烈的鼓掌声。   “四枫院汐音。”对于我有别于所有人的名字,大厅里发出了不大不小的议论声。   比起其它人,我对于分院其实并不那么执着,就算进了他们口中最无用的赫奇帕奇又怎么样呢?在这里的生活不过是消遣罢了,我也并不指望能学会多少东西,反倒更担心如果出现没有魔力这样的情况该用什么来弥补。不过如果我进了格兰芬多,大概德拉科会非常不高兴。为了不找麻烦果然还是斯莱特林吧。   心底下了决定,我慢慢走上台阶。帽子被放到了我的头上,感觉到他从我的脑子里检索的一瞬间,我立马反感到想把他甩下来丢到地上。   “别心急,我的孩子,这只是一个过程,戴上我的小脑袋瓜不计其数。”分院帽很愉快的说,“喔,你来自马尔福家?啊哈,你十分聪明,是的,知识丰富,求知欲旺盛,非常旺盛,想来你在拉文克劳会变得非常优秀。”   “可是我想进斯莱特林。”   “你好像对分院并不是非常在乎?”   “算吧,但是我讨厌麻烦,非常非常的讨厌!!所以如果你找我的麻烦,那么我就会找你的麻烦。”   分院帽好像领悟到了我嫌麻烦的执念,“好吧,你也有强大的野心和欲望,狡诈,渴求无与伦比的力量,啊哈,是的,在斯莱特林你将会尽展所长,那里无疑应该是你的归属。斯莱特林!”帽子最后尖叫着喊出来。   “谢谢。”我拿下分院帽自然的走到德拉科身边坐下。   “怎么那么久?”德拉科狡黠的凑过来,“不会是因为分院帽想把你分到赫奇帕奇,然后你威胁他了?”   我微微一笑,“嗯,我威胁他了。如果不能跟你呆在一起,我会很困扰的。”   “哼!口是心非!”德拉科不快的扭过头去,露出红透了的耳朵尖。   分院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最后哈利波特和那个罗恩韦斯莱果然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向我搭讪的热情女孩赫敏格兰杰也去了格兰芬多,我还以为她一定会去拉文克劳,毕竟她看上去就是分院帽说的那类求知欲强烈的类型。   邓布利多校长开始讲欢迎词,半月眼镜下的老人看起来很慈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多看了我好几眼。教师席上西弗勒斯,哦,现在应该说斯内普教授,将会教导我们魔药学,并且他还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我觉得我的日子不会很好过。奇洛教授,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脑袋上可笑的大头巾为他减了相当多的印象分。   我谨遵礼仪地优雅吃光了眼前的小羊排,才好歹安抚了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斯莱特林地窖的入口隐藏在一面空荡荡的石墙里的一道石门背后,迷宫式的走廊让入口同通向前厅的石楼梯彻底分开,道路弯弯折折绕了很久,晦暗的灯光营造出了阴暗恐怖的气氛。与之相对,公共休息室壁炉的火烧的旺旺的,头顶的吊灯把所有小蛇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   老生们陆续从一左一右两个甬道消失了,我们接受院长大人毒液的逐一喷洒,小蛇们表情都很紧张,我和德拉科则因为千锤百炼而百毒不侵了。   “你们不要以为自己那如同小巨怪的脑袋,会因为凑巧被分配到了斯莱特林就变得聪明起来,你们的父母从小就开始娇惯你们,是的,娇惯,但是,”斯莱特林蛇王掷地有声,“现在你们到了这里,斯莱特林!斯莱特林只承认强者,那些只会凭着家世炫耀别针和流行服饰的人,斯莱特林从来不需要。”   说到这里我和德拉科被狠狠地剜了一眼。我莫名其妙地又看回去,我从来都是把头发用橡皮筋一扎就完事的好伐!   “斯莱特林对敌人狡诈,对朋友真诚,我们尊崇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教诲,追随前人的脚步,传承家族的荣耀,发扬斯莱特林的精神,我们不惧怕失败,失败后也能最快的站起来。记住,一日斯莱特林,终身斯莱特林,不要给斯莱特林蒙羞……”   经过一整天的劳顿,然后再经历蛇王的毒液洗礼后,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路走到男女宿舍的分岔口。   “德拉科,晚上不要想家想到哭啊~~”   “你才是!”德拉科双手抱胸,“被人欺负了以后不要跑来找我!”   “得了吧,德拉科,你看汐音有被谁欺负过吗?”潘西想起了德拉科生日宴会玩游戏他们集体被整的场景,忍不住一个哆嗦,“从来都只有她欺负别人!”   “是啊是啊!”高尔和克拉布也一脸不堪回首的模样。   我轻抚潘西的短发和脸颊,然后动作流畅地挑起她的下巴,露出十足的放荡子模样,“吼吼,潘西,你好像意犹未尽嘛~要不要、再来一次?”   “= =汐音,你这些是跟谁学的啊?”潘西女王很有气势的转过头问罪,“德拉科,你在家都是这个样子吗!”   “才不是!”   我捂着嘴憋笑,“哈哈,不要害羞~”   “谁害羞了!!!!!!////*(@!@)*//// ”   层层叠叠的门,漂浮交谈的幽灵,会移动消失的楼梯,画像上不断互访的小人……霍格沃茨城堡有很多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当我不止一次想要掰下天花板镶嵌的宝石,撕下墙上的古老壁画,还有诱拐守在大门的石像和盔甲之后,我终于被院长叫到了办公室。   斯内普的办公室非常具有他的个人风格。沿着阴影中的墙壁排列着装着奇妙药水的各色玻璃瓶子,里面泡着一些动物或植物的粘糊糊的零碎。另一个角落里还有一个柜子,装着配制他药水的各种配料。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走着,我百无聊赖的撑着侧脸,“西弗勒斯,有事?”   “四枫院小姐,”哇,这是非常生气了,“我想,我已经不止一次警告过你,霍格沃兹是座历史悠久的古堡,他的一切都由全部的师生共同享有了吧?”   “看到了好东西就心痒痒,西弗勒斯,你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吗?”我面不改色的将他摆在柜子上的一小瓶解毒剂、还有补血剂收进空间戒指。   “不会。我必须提醒你,院长的工作十分忙碌,没有时间整天去关注到处惹祸的神奇生物。还有,四枫院小姐,把我的魔药放回原位。”   吃掉的东西打死不吐出来,我笑眯眯转过身,“天文学,魔咒学,魔法史,变形课,草药学,神奇魔法生物课都十分有趣。”   “ho~~连一个最基本的魔咒都使不出来,连累斯莱特林被扣了几十分。这样也很有趣?”   “咳咳,说起来,西弗勒斯,你不觉得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很有问题?”   “嗯?”   我拍拍后脑勺,“那个结巴教授,在他身上,我总是能感觉到一种别于一般人的灵魂波动,但是我的理论并不能完全套用过来解释这些奇怪的现象。你有什么看法吗?”   “四枫院小姐,在霍格沃兹,请叫我斯内普教授。”   “……”   无论是好奇心还是行动力都让他头疼,斯内普打开办公室的门,“下一节是小巨怪们普遍喜欢的飞行课,我想你也会非常喜欢。”   “等、等等!!”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我无趣的努努嘴。   “被教父骂了吧?哈哈哈,谁让你不听我的劝告!”   对他每天必有的冷嘲热讽完全免疫,我先一步向外走去,“德拉科,就算是因为很快就要见到波特了,你也不用过度兴奋吧?”   “谁过度兴奋了啊!”   “好好好,没有兴奋~”   德拉科额头青筋直冒,“你这个态度是什么啊!不要拿我当小孩子哄,不要小看我啊!”   一把被抓住了手腕,我不解的抬头看他,“突然这是怎么了?”这样的吵吵闹闹不是每天都有的么?   “我啊,小时候被你那样拿着刀威胁,现在也一直被你欺负,吵架从来都没有赢过,但是,但是我啊……”   “德拉科!”高尔和格拉布高兴的跑近。   德拉科放开我的手,刚才有些动摇的情绪消失无踪,他扬起笑脸招招手,“你们来啦~”   “嗯!我们一起去上飞行课吧!”   “好啊!”   “德拉科?”   我在他身后不解的轻唤他的名字,他回过头灿烂一笑,耀眼的阳光照在他白皙通透的皮肤,细小的汗毛都蒙上了一层金色,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今天的事还没完。汐音,你记住!”   额,这是放狠话吗?是放狠话吧!现在的小孩子都怎么了……囧   马尔福家规 15.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People cannot evaluate others by their looks.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是护短的斯莱特林   飞行课,这是唯一一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课程。   格林芬多+斯莱特林,我猜,教授们这样安排就是因为教学生活太过平静,希望每周给自己找点刺激。   看看现在这种状况就知道了。格兰芬多的纳威因为飞行受伤,丢失了记忆球,德拉科和波特两个人就为了这个飞在扫帚上对峙。偏偏老师带纳威去了医务室,现场连个能调解的人都没有。   “哈利,加油,别输给了马尔福!”韦斯莱在助威。   “德拉科,把波特打下来!”高尔和克拉布也火上浇油。   为什么德拉科一见到波特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什么礼仪谦让都忘了,而波特见了德拉科面目也变的特别可憎,什么话都噼里啪啦往外冒,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死敌】吗?   我默默扶额,“到底是要怎样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啊……”   “该说男孩子就是热血吗?”赫敏也默默地站在我旁边。大概全部人里面只剩我们两个还算冷静了。   “德拉科明明平常都不会这样的。”   “哈利也是。”   我们俩对视一眼,齐齐叹气,“唉,真搞不懂男生。”   争斗还远没有停止,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对峙变成了两个学院的争斗,上面在打着,下面在争着。   “你们斯莱特林阴险狡诈!”   “你们格兰芬多莽撞无脑!”   “你们斯莱特林全是坏坯!”   “你们格兰芬多全是白痴!”   “你们说什么!!!”   两边都很愤怒开始往外抽魔杖,赫敏见状也立马拔出魔杖冲进人群,“你们冷静点!收起魔杖,别吵了!”   “真是麻烦。”我扭头就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冲突由来已久,但说实话我真看不出是有什么理由值得他们露出一副恨不得吃对方的肉喝对方血的样子。在我眼里这就是一群小孩子正常的吵架斗嘴,实在没有让我插手的必要。   “你想当斯莱特林呢的逃兵吗?”达芙妮叫住我。   我随意摆摆手,“就当做是那样吧。”   虽然同为斯莱特林,达芙妮却一向看我不顺眼,格林格拉斯家一直想攀附马尔福家,而她和她妹妹爱丽丝格林格拉斯两个人年龄都很合适,就成了联姻最好的工具,尤其是她妹妹爱丽丝,从以前就一直很粘德拉科,按两家的地位和关系其实也是很有机会的。   但是他们恐怕怎么也没料到马尔福家会冒出来一个我,虽说我和德拉科凑成一对的可能性简直已经是负数了,但是德拉科对我的态度,还是让达芙妮两姐妹超心里不平衡,所以每天都喜欢来找我的茬。   “害怕了就当逃兵!”格兰芬多的托马斯冲着我大声取笑。   “这样的野种居然也能混进霍格沃兹!”   “刚刚那句话是谁说的?”我转过身来,无论是表情还是语调都平静到渗人,隐隐释放的灵压压迫着格兰芬多这群不懂事的小狮子的神经,场面安静下来。   德拉科放弃了跟波特的较真,拿着扫帚围到我的身边,“怎么了?”   我当然不想复述一遍。   “他们侮辱汐音,说她是、是野种。”高尔黑着脸在德拉科耳边解释,这个平日总是对我笑嘻嘻的男孩也非常生气。   德拉科的脸瞬间就黑了,“谁说的!”   “……”   “呵,格兰芬多不是一向自诩比我们斯莱特林光明磊落的么?”德拉科抬高音量,再配上他那一副贵族腔调,这么听怎么欠扁,“怎么,敢说不敢认吗?”   布朗见形势变了,但还是梗着脖子大声喊,“是我说的,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   我缓缓地踱过去他们的队伍,人群慢慢散开,形成了一条通路。我站定在男孩面前,扬起手啪啪就给了他两巴掌,狞笑道,“既然敢招惹我,那就准备好承担会有的后果。”抓住他想要掏魔杖的手腕,我微微一笑,用力一拧,满意的听到咔嚓一声才放开他,“我可不像德拉科那么好说话。”   “啊!断了!断了!哇啊啊啊!!!”   “四枫院汐音,你也太过分了!”正义感十足的波特上前查看过伤势回头喊道,“不管怎么样,你这是故意伤害!”   “哈利,现在我们应该先把布朗送到医疗翼去。”赫敏着急地提醒道。   德拉科咬紧嘴唇,压低声音,“这样公然的伤害行为,就算是拜托爸爸,想要平息也不那么容易。”   “安心,我不会拖累马尔福家的。”我勾起唇角,“大不了只是离开。”   “你究竟懂不懂啊,我才不是害怕被连累!我、我担心你啊!”   “担心?”我伸出手轻抚他脖颈间已经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疤,“我可是曾经差点杀掉你哦。”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那样惨烈狰狞汩汩冒血的伤口,曾经濒死的她一定经历了很多自己无法想象的事情。所以才想尽办法逗她说话,所以和她顶嘴让她开心,所以无论她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他都觉得可以理解。   大家脸色都青一块白一块地很难看。但是一时间竟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闯入的麦格教授让所有人都浑身一个激灵, “噢,我的梅林啊,布朗!你怎么了?!”   “我、我的手断了!”布朗哀嚎起来,“教授,是四枫院汐音!”   现场没有人提出异议,看来这就是真相了?不管动机是什么,伤害却是结果,麦格教授首先给斯莱特林扣了50分,才心疼的用漂浮咒把伤重的学生送去了医疗翼,然后就把我们几个主要相关人员带去了校长室,顺便通知了斯内普QAQ。   “这是怎么回事?”斯内普脸色阴沉地看向自家教子还有刚刚教训了没多久的捣蛋鬼。   德拉科完全的将我挡在身后,“格兰芬多欺人太甚!”   “明明是你们斯莱特林先动手的!居然恶人先告状!”   霍格沃兹的三大巨头很是头疼,找诚实的孩子克拉布来回答。   “最早是德拉科和波特用扫帚在天上比试,那是很公平的竞争,教授。我们其他人在下面呐喊助威,有些言语冲突,”看到斯内普教授脸色更黑了的克拉布吞吞唾沫赶紧解释,“但是我们谁也没动手,我保证!”   “后来汐音就打了布朗好几个巴掌。还掰断了他的手。”托马斯插话道。   “是这样吗?”   “是。”我点点头,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德拉科气得脸通红,“那是因为汐音被侮辱了才会这样的!他们说汐音是逃兵,骂她是野种。斯莱特林绝不容许侮辱!!布朗应该跟汐音道歉!”   看着两边的表情,三大巨头也明白了,这大概就是事情的始末了,但是——   “格林芬多扣五十分,为布朗先生对于同级小巫师毫无道理的侮辱,斯莱特林再扣30分,为四枫院小姐遇到侮辱,不寻求教授帮助,不进行共平决斗,反而武力解决并对对方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还有,所有在场的人都回去写一份两英尺的检查,为你们明明近在眼前却没能及时制止这一系列的恶劣事件!”麦格教授一气之下惩罚了所有人,偏偏每一个都有理有据,不容人反驳。   “没有基本的控制力,智商简直比那些巨怪还要低!两边都要罚禁闭!”   “算了,西弗,小孩子总是年轻气盛的。米勒娃也已经好好惩罚过了。”邓布利多微笑着,“孩子们也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走在队伍的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邓布利多,这个看上去和善的老人还没来得及收回对我的探究,看到我回头又举起手来向我挥了挥,俏皮地眨眨眼睛。我甩甩头,我们之间的防备不过是半斤八两。   “好了,西弗,现在你可以对我说说这个四枫院汐音的事了。”邓布利多脸上蒙上了些许阴影。   第二天在早餐桌上我收到了卢修斯的慰问信——   “我从西弗那里知道了这次的事,上飞行课和格兰芬多的小巨怪发生了争执,我不得不对你毫无美感和智慧的解决方式表示万分的遗憾,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斯莱特林加十分!”   “对于那些缺少家教的家伙尽管无视,他在魔法部的父亲我已经给过教训了,别因为这些无谓的事破坏了自己的心情。还有,我必须要提醒你,下一次遇事要冷静谨慎,做得更斯莱特林更马尔福一点,这种当众失礼的事情一次就已经够多了。”   “虽然只是暂时体验生活,但是我万分希望,你能表现的更像一个普通11岁小巫师,单手扭断同级生的手,这样的事也太过可疑。我不希望再收到西弗向我投诉的吼叫信,更不要让纳西莎担心。另外,我在你的账户里又汇了一些钱,可以用做实验经费。好!好!学!习!”   我眼睛刷的亮了起来。卢修斯实在是太太太帅了!!!   马尔福家规 31.有时候做人要残忍一点,才能看清楚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来了   小插曲一过,日子还是要一样过。   斯莱特林这一届的新生已经隐隐形成了以德拉科为中心的权力圈子。在这个圈子里基本上都是古老巫师家族的后代,抑或是魔法部新秀的孩子,总之基本就是一群有权又有势的小混蛋们的集合体。他们基本上因为父母的关系从小认识,而且来往频繁,将来还很有可能相互联姻。   公共休息室壁炉的火焰照的人暖洋洋的,我们这一群挤在一起完成作业,我正努力写着魔药课的论独角兽血的医用用途,两尺羊皮纸,现在才开了个头。   “诶,你们觉不觉得最近事情特别多?”   “什么意思?”潘西目不转睛的翻着神奇生物的教科书,她真搞不明白这两种月光兽有什么区别。   “先是古灵阁被盗,然后又有巨怪,之前波特魁地奇比赛又扫帚失控差点出事,也太不太平了!”布鲁克的语气颇有几分危言耸听的味道。   “还好吧,反正跟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么说,诶,潘西,你也太不关心其他事了吧!你之前不还对那个哈利波特很感兴趣?”   “那是以前,现在我只对我的作业感兴趣!布鲁克,快把书还我,写完这个我还有三英尺的魔药学作业要写!”   “汐音,虽然这些事都没有什么关联,但是我就是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德拉科有点忧心忡忡地小声说。   “谁说没有关联?救世主不就是吗?”我羽毛笔不停,漫不经心的回复。   “你说波特?我确实听说是他制服的巨怪,”德拉科语气有点酸酸的,“但是古灵阁被盗跟他有什么关系?”   “嘛,算是直觉吧,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瞒了我们很多事情。”   “校长?你指哪方面啊?”德拉科有点费解。   我压低声音凑到德拉科耳边,“关于那个人的事。”   “那个人吗?”   虽然卢修斯并不会主动跟家人讲,但是在我注意到那个印记之后,就算想要隐藏也没办法了。连带着德拉科也关注起来。   “我问过卢修斯,很隐秘的,你放心……只是印记好像变深了。”   自从知道了事情的部分来龙去脉之后,出于好奇我查阅了很多当时的资料。对于马尔福家我并不讨厌,虽然不喜欢马尔福家跟着那个疯子,但即使我劝卢修斯放弃追随那个人,也不能大言不惭的保证马尔福家的安全,没有除掉根源的时候要防备的人和事太多了。   在这种时候救世主就成了一个很好的着力点。邓布利多知道的真相肯定比我多,而他对波特也不会像我设那么多防,因此关注波特和韦斯莱的异常行为就能很好的给我信息,赫敏查阅过的资料也很有价值,比如最近她经常借阅的书,关于魔法石。   而魔法石会有的功用……我目光闪了闪,暂时还不能对德拉科说。   “对了,这次圣诞节你们去哪里啊?”高尔兴奋的提起。   克拉布拿笔戳戳额头,“我爸妈说要去埃及,可是我和我妹妹都想去巴黎,所以还没最后决定。”   “噢,你妹妹爱莎啊,已经长成大美人了吧~汐音呢?马尔福家准备去哪里?”   “圣诞节我不打算回去了,我已经交了留校申请。”   “什么!”德拉科因为吃惊声音拉的有点刺耳,“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度假吗?”   我敲敲他的头,往后靠在沙发上,“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愿意多出门,圣诞节其实也没多久的假,我在学校看看书做做实验很快就打发了。”   之前迷上的炼金术一直都有在坚持看书,可是到了霍格沃兹之后却都找不到给我试验的地方了,结果误打误撞发现了有求必应室。后来我和德拉科就经常跑去那里自己练习一些在外人面前不方便用的黑魔法。   “那我也留下吧……”   “其实不用,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我才不是想陪你勒,”德拉科撅起嘴,“本来度假就是爸爸他们两个想找机会过二人世界了,如果你不去,我一个人当电灯泡也很无趣。”   “那好呀,我们也过二人世界!”我笑嘻嘻地拍拍他的头。   德拉科因为我的话瞳孔放大了些,然后拿书遮住脸,带着一点鼻音的回答从书的后面传过来,“……嗯。”   潘西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哎呀,德拉科害羞了啊~”   德拉科轻咳一声,“快做作业吧,你还欠教父布置的三英尺论文吧?!”   “唔啊!不要提醒我啊!!!!”   “哈哈哈哈~”   一室欢乐。   圣诞节学校的学生基本上都走了,斯莱特林就更是彻底,只剩下我们两个,平安夜我们下了一夜的巫师棋,就为了等礼物堆在圣诞树下的那一瞬间,但最后实在累到不行,直接在公共休息室睡死了过去。   “汐音,快来拆礼物~”德拉科很高兴的把我叫醒,“那一堆是你的~赶快打开看看~”   我睡眼惺忪的看着圣诞树下,他的礼物已经拆了一小半,撕开的包装袋和礼物盒堆成了小山高。卢修斯送了我一本很有价值的《炼金术与魔法的相互作用》,纳西莎给我的是她亲手做的一大盒糕点,额,甜食……   西弗勒斯送了我一小瓶珍贵的解毒剂,就是当年最终治愈我伤口的那种。潘西居然送了我一套性感内衣……而且我居然收到了波特的礼物,虽然只是零食,不过还是让人吃惊,德拉科万分警觉的拿起魔杖瞬间就销毁成灰了。   “德拉科,虽然我很高兴你送我有马尔福家徽的饰物,但是……”我把玩着手上的小东西,银绿色的水晶里有条臭美的小蛇游来游去,我兴味的挑挑眉,“送戒指,嗯?”   “额,这个……”   我顺着德拉科的视线瞥向左手中指的那枚在烛光下还泛着银光的空间戒指,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汐音,你的戒指实在太朴素了,虽然看上去是一枚很大容量的空间戒指,但是实在不符合马尔福的美学。我本来也考虑过送点其他的,比方说胸针或者项链,但是你看上去很中意戒指,所以我才会选定这个礼物。”说着德拉科露出放松的笑容,“你看,它的色泽多漂亮,这枚宝石虽然不是最高等级的,但也是上等品,最重要的是,作为空间戒指的素材来说,没有比它更好的了。”   我顺手把它戴上食指,镶嵌着银绿色宝石的华丽戒指完全把隔壁的另一枚比了下去,我高举着左手欣赏了一番,才转过头来,“德拉科,你知道为什么我明知道这枚戒指这么朴素还带着它吗?”   “因为好用?”   “bingo!但是不全对。”我摘下那枚绿宝石戒指往上一抛,然后握在手心,“因为它够朴素。德拉科,你的生活一直都□□逸了,一定无法理解生命随时会受到威胁,财物随时担心被抢夺是什么感受吧?在这样的环境下,太显眼可是没什么好处的啊。”   “唔……”德拉科皱起眉头,“汐音,我明白你说的,但是巫师是生而高贵的,这样为了自我保护而不显露,在很大程度上会被认为是胆怯。”   “所以才说我和你是不同的啊。”   【我并不是巫师。】   圣诞节的对话只是一个很小的插曲,在那之后之后我就打算一口气看完卢修斯送的书,至今宅了五天,这个行为已经让德拉科到了一种忍无可忍的境界。他伸手想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可是我完全不挪窝,努力的半天他终于只能气喘吁吁地叉着腰。   “你不是要抱着爸爸送的书过完整个圣诞吧!”   “现在外面在下雪耶!嘶,好冷——”我缩缩脖子继续啃书。   “如果是别的女孩子,早就闹着要我陪她出去看雪了吧!”   我完全不为所动,“我又不是别的女孩子。”   “真是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德拉科白了我一眼,他已经把我送的别针别在巫师袍上了,“就当陪我不行吗?我都闷得难受了。”   “……好吧。”   走出休息室没多久我就发现圣诞节还有其他人也没回去。   波特?他穿着这么奇怪的装束是要干嘛,难道他以为身上披件斗篷,别人就看不见他了?掩耳盗铃?现在可是大白天的诶!   “怎么了?”德拉科顺着我的视线看向走廊,“那里有什么东西?”   德拉科看不见?这么说那件斗篷也是件魔法器物吧。霎时间觉得我这双能看见灵魂的眼睛,在尸魂界是鸡肋,在外界简直就是作弊神器。   “德拉科,你听我说,你不要太激动哈!”我压低声音,“其实我看见波特在那里。”   德拉科因为我的事先提醒压抑住吃惊,但是眼睛还是瞪得老大,警惕的到处乱瞄,“波特!他在哪里?”   “我看见他身上披了件斗篷在走廊上走动,一开始我还以为他脑子烧着了,不过既然你看不见,那就说明是那个斗篷起作用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看得见。”解释完我露出狡黠的笑,“怎么样?跟过去看看吗?”   “当然!”德拉科也露出狡猾的斯莱特林笑容,“看看他搞的什么鬼,说不定能抓住他的把柄!”   “那好,你跟在我后面,他能看得见外面,你看不见比较吃亏。”   马尔福家规 16.慢慢地说,迅速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厄里斯魔镜   我们小心地跟在波特后面七绕八绕,他轻车熟路地好像已经这样干过很多次了,终于到了一个大门半开的房间,我和德拉科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没有立马跟进去。   在门口小等了一下,因为担心会有另外的出口,我们探出个小脑袋往里瞄。   花白胡子,半月眼镜,布满星星月亮的巫师袍,是邓布利多!!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心一惊,天杀的邓布利多,肯定也用了隐藏身形的魔法,不然波特不会无视他,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   老人目光也向我们这边射过来,我不着痕迹淡定地用视线把房间扫视一遍,然后停留在正中央的波特身上,波特正坐在一面很大的镜子面前出神,邓布利多的目的恐怕还是他,只是,现在出现了计划外的我们——   缩回脑袋,把心里的惊骇收住,我再次和德拉科对视,没有把邓布利多这件事说出来。   “那面镜子肯定不是简单的镜子,不然波特特地跑出来找一面镜子干什么?”   “要冲进去抓个正着吗?”   “……要不晚上再出来?”   “我们不像波特那样有隐形衣,夜归会被费尔奇和他的猫……”   我听到里面有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恐怕我们被发现了。想跑?!这怎么行!   德拉科首先走到门口,扬起那一如既往高傲的小下巴,“波特,你在这里干什么?”   “……”看似空无一人的房间没有人回答。   “我看见你了。”   我伸出手在虚空中一抓,隐形衣滑落下来,露出波特有点紧张的脸,“啊,额……嘿!你们好,圣诞节你们没回家吗?”   “波特,别想转移话题,你鬼鬼祟祟得到这个房间来肯定是又想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吧?”德拉科抱胸逼问,神情倨傲。   看到德拉科那令人讨厌的高傲神情,波特很不舒服的大吼,“不用你管,马尔福,这不关你的事!”   “这还真是珍贵啊,据我所知全世界仅此一件,看起来也并不是赝品。”我手摸上像液体一样闪闪发亮银灰色的斗篷,只在书中看过的奇妙魔法器物,“不过波特,隐形衣是佩弗利尔为了躲避死神而求来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上?”难道他是佩弗利尔的后人?   “胡说,这明明是我爸爸留给我的东西!!”波特把隐形衣从我手上抽走。   “哦?不过也许明天这件隐形衣就会被没收到费尔奇的柜子里,又或者是斯莱特林蛇王的地窖里……当然!是在你不打算说点什么的情况下……”我肆无忌惮的威胁,反正某个白胡子老头现在是不打算现身了。   “不,你不能!你没有这个权利!”波特很愤怒。   “嗯嗯,有道理,如果你从今以后再也不利用这件隐形衣夜归或者去禁林之类的话,我确实拿你没办法,但你别忘了,我,看得见!”我用手指点点自己的眼睛,“告发什么的,很容易。”   “你!!”波特脸憋得通红。   “汐音,别吓坏了格兰芬多的救世主男孩,我们可担不起这个罪。”德拉科调笑道。   “……要怎么样你才能不说出去。”波特没什么骨气的服软了,如果只是马尔福倒还好,但是再加上这个一向难对付的人精,他没有自信能蒙混过关。   “这个嘛,方法很简单,既然你用这个隐形衣违反了校规,那么把我们变成共犯就好,这样我们就被绑在了一起。”看着波特疑惑的脸,我追加解释道,“资源共享~~”   “……”   “别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我不需要你告诉我们什么秘密,我只是希望偶尔借用一下你身上的那件东西。你知道的,没有夜归过的学生生涯是不完整的。”   “我从没听说过。”波特咬牙对我牵强的理由很无语,经历一大番思想挣扎,最后还是恨恨的看着我,“……成交。”   “很好!还有一点,那面镜子是什么?”   因为刚刚看到了波特失神的样子,我推测那面镜子带有迷情或者幻术的作用,一直都没有接近它,更没有往里看。   “……其实我也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绕这么一大圈来这里?而且看样子,你甚至不是第一次来。”德拉科对这个答案完全不满意。   “那是因为在镜子里我看到了我的父母!他们对着我笑,叫着我的名字……你们看!”波特露出幸福怀念的样子。   我和德拉科下意识向镜子里看去,可是镜子里的不是波特的父母。   “丫头。”我看见他的嘴动了动。   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冲击着我,我张开嘴全身僵硬,“爷、爷……”   和煦的阳光下四枫院宅威严庄重,四枫院清严慈爱地看着我,在他的身后不远处是还年轻的夜一姐抓着更为年轻的白哉的衣领,另一边浦原喜助还有几位队长正坐在走廊的边缘喝茶,穿着队长羽织的人们脸上带着笑容向我招手。   这就是我想要实现的事吗?感觉脑袋像是被人用棒子狠狠揍了几下一样,“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从嘴角流泻出来的闷笑声越来越大,从胸腔就要溢出来的情感根本控制不住。   德拉科和波特本来也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幻境中,我的笑声让他们清醒过来。   “厄里斯魔镜,我在马尔福家的藏书里看到过有关它的介绍,它会让人看到自己最想要实现事情,然后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是最邪恶的东西。”   我举起魔杖念了一句[荧光闪烁——],“你们看镜框上的字,要反着念。”   一切都是虚幻,是镜子骗人造出来的假象。   “我的爸爸妈妈……”波特把手放在镜面上喃喃。   “都是假的,波特。真没想到这样的东西会出现在霍格沃兹,而且还这么光明正大的摆在这里,简直就像是有谁故意要这么做一样。”我意有所指的努努嘴。   “……”德拉科默不作声的盯着镜子,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德拉科!德拉科!”我拍着他的肩,认真的直视他的眼睛,“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德拉科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看着我的眼睛还是有些无神,“……我也看到了爸爸妈妈,还有你和教父,我们……”   “你具体看到了一些什么?”我眉头都跟着皱了起来。   “……唔。”   我伸出手,啪的一下把镜子推倒了,镜子狠狠摔在地上却完好无损,切,有魔法保护吗?   “你要干什么?!”他们两个史无前例合拍的大吼,脸上露出的全是惊恐。   我抱胸一脚踩在厄里斯魔镜的镜面上,看着他们挑高眉,“虚幻的东西趁早毁了,免得惹的人心情不好。”   “汐音,不要这样。”德拉科表情痛苦。   “虽然是虚幻,但我也只能在这里看到他们了。”波特走过来想把镜子扶起来。   “所以你们就打算一辈子看着镜子过下去吗?”我不会做烂好人,如果他们真这么没志气的话,我也不会阻拦。   “……”   “呐,我说,一个马尔福,一个波特,一个斯莱特林,一个格兰芬多,你们不是死敌吗?不是喜欢对掐吗?不是见到对方就想爆粗拔魔杖吗?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那种丧家犬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们两对望一眼,平日里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今天同时看到了对手的软弱,那种微妙的同病相怜感让他们完全兴不起对掐的兴致,可还是禁不起习惯。   “波特,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丑死了,赶快回去趴在你小女朋友的怀里哭去吧。”   “我才没有女朋友!马尔福,你才是应该回家找妈妈吧!”   噗——   他们两个人装作很鄙视对方的样子实在让我受不了,我直接喷了。   “汐音!!”   “哦,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吵架的样子太有趣了,继续,我不打扰。”   “我们根本谁都没法笑话谁,还继续什么。”德拉科不顾形象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马尔福,你今天这句话算是说对了。”波特也坐了下来。   “哼,马尔福从不失礼于人前,是最尊贵的巫师家族!”德拉科的贵族范又显摆了出来。   “你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让我讨厌,从霍格沃兹特快上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没对我摆过好脸色。四枫院小姐也是,那天真是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真是躺着也中枪,索性也坐在他们旁边,“哪有,我明明一个脏字儿也没说,我甚至没指名道姓!”   “你那是明嘲暗讽的,技术含量极高!”德拉科笑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   我看着他们互相赞同的样子有点愣,“……你们不是互相看不顺眼吗?”   “( ⊙ o ⊙)啊!”他们两人都傻了,好像刚刚其乐融融搭话的不是自己一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是亲骂是爱?!啊,你们其实关系很好吧?”我挤挤眼调侃他们。   “不可能!!”两人对视一眼后又异口同声,“谁和他关系好了!!”   我挑起眉,“还说不好= =”   马尔福家规 38.不要摆脱不了昨天。   与其沉溺不可能实现的过去,我宁愿毁灭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眼珠子底下产生的JQ   从来没想过像我们这样的组合也能有这么和谐的一天。最后大家实在是说闲话闹了半天都累了,我才把话题又绕回来,“呐,你们在厄里斯魔镜里都看到了什么?都是自己的爸妈吗?”   “……我、最早收到隐形衣的时候很兴奋,披着在外面乱晃的时候发现了这里。”波特平静的解释,我知道他已经战胜了自己内心的软弱,“然后第一次看到了他们,你们知道的,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父母。其实一开始心情,也有点复杂,后来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每天每天都想呆在这里,有时候在镜子前面一坐就是一个通宵。”   “真够逊的,”德拉科讽刺道,但是他的表情有点落寞,“不过,我也差不多。其实我一直很担心,嗯,一些事情的发生,镜子里的爸爸妈妈笑得很开心,我们一家人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在马尔福庄园,汐音,我们在一起。”   我把他们抱在一起,我知道他们两个人的痛苦都来自同一个人,而那个人现在还活着。以前有些事我还不确定,例如奇洛教授的后脑勺给我的奇怪感觉,又例如波特的疤的某种波动,但现在我明白了,那是我对灵魂最直接的感受。   “虽然我知道这么说有些过于随意,但是我很希望你们两个能相信我,尤其是你,波特。我不知道韦斯莱又或是其他的什么人给你灌输了多少关于斯莱特林的邪恶和格林芬多的正义,我想告诉你的是,敌人和朋友都没有你想得那么绝对,就像你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你和德拉科能相互理解的坐在一起,而不是不管不顾的打起来。”   “对于他们对你说的那些话,我很抱歉。”波特想起了之前的飞行课。   “你不需要为了别人说对不起,你没有这个义务,即使你是格兰芬多的救世主男孩,他们也不能让你背负那么多。你现在也只是十一岁而已,”我轻叹一口气,“波特,人有时候应该学着自私一点。”   “自私?”   “例如,你要对付那个人,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大义,不是为了别人做什么,而是因为你自己想这么做了,那就去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体可以。”   “那么为了你自己,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依赖别人,当然,你也可以利用别人。这是人之常情。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者德拉科,也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帮助。”   “嗯,谢谢。”   “还有,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我拍拍脸,用力揉搓着手臂,“现在是冬天,坐在外面真的超超超冷的,我手脚都没知觉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公共休息室去吧!”   我们三个离开后,房间的一角空气发生了一些变换,显现出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这些天波特的状况他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最后出现的人虽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这样的组合,如果好好引导的话,或许也会有意想不到的好效果。白胡子校长很满意的离开了。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炉火正旺,高大的圣诞树被摆放在正中央。   “汐音。”德拉科语气闷闷的。   “嗯?”我愉快的烤火,今天这趟门出得灰常有意义!   “你为什么会对波特讲那么多?虽然他告诉了我们看到的内容,也答应借隐形衣给我们,可是我们毕竟还不那么熟不是吗?”德拉科不快的小声说,“你从来都不会这样开导我……”   “德拉科,你要记住一句话,永远不要与人为敌。”我很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很多时候即使是你真的看不顺眼的人,也不要随便的敌对,要让他即使不跟你站在同一个战线,也能理解你,宽容你,不会背后插刀子。你先别反驳,听我跟你分析一下。”   “哈利波特,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卢修斯在开学前就叮嘱过你要和他搞好关系。真正的马尔福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可是从一开始,你就把这件事搞砸了,不仅没搞好关系,还变成了死对头,这是其一。”   “那个人并没有死,之前只是推测,我现在可以这么对你断言,也就是说,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复活,卢修斯是绝对逃不了的,肯定会被利用压榨到最后一滴血,不管卢修斯现在是什么心态,但有一点,他绝对会把马尔福家放在第一位,这是其二。”   “邓布利多比起我们知道的情报多太多了,所以我们必须跟他打好关系,从救世主这里下手,这样才能取得先机,这是其三。相信我,我不会让那个疯子拉着马尔福家下地狱的。蹭吃蹭喝的对象出了问题,我可是很头疼的啊。”   我看着德拉科的眼睛真挚而诚实,让他没办法不相信。   “那你刚刚对波特的友好都是为了利用吗?”   “不,这一次用真心换真心有益得多,何况你确实跟他很合得来。”   “谁跟他合得来了!”德拉科撇撇嘴,“波特永远是一个格林芬多。”   我长叹一口气,“总之,只要你以后见了格林芬多的人不要像个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我就感恩戴德了。”   De——我确实是这么劝告的,但是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状况?   “嘿!波特,听说你夜归被费尔奇捉到了。”德拉科飞行课一见到波特就直接跑过去取笑他,我想拉都没拉住。   “别提了。”波特居然没有气冲冲地顶回来,反倒蔫蔫的,“本来是有隐形衣护住的。”   “哈哈,这就是你有好东西不叫我和汐音的下场,隐形衣都不帮着你!”   这两个人果然很有猫腻!   “哈利,你什么时候跟斯莱特林的家伙走到一起了?”韦斯莱一副痛心疾首。   “那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吧。”赫敏对韦斯莱的举止表示了不赞同,才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我本来是打算叫你的,但因为比较临时,而且隐形衣也只能遮住三个人,就……真的很抱歉!”   “没事。”我回赫敏一个微笑,我和她从开学起就交好,经常在图书馆碰到一起交流作业什么的,赫敏确实很聪明,跟聪明人在一起我感觉很舒服。   “怎么没事了!那可是活生生的龙啊!有多少人能看到龙蛋破壳的那一刹那!!”德拉科压低声音难掩失落。   “对不起,我,其实……”波特有点吞吞吐吐地说。   看到波特这样,德拉科也生不起气来了,“哎,算了,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喂!你们几个,能不能别孤立我!!”韦斯莱咆哮了。   课程要开始了,我拉着德拉科回了斯莱特林的阵营,跟他们暂时分开。   “不告诉他们真的好吗?”赫敏对隐瞒朋友有点忐忑,“汐音很聪明,如果能得到她的帮助对于防止斯内普去偷魔法石会很有益处,事半功倍!”   “他们都是斯莱特林!”罗恩韦斯莱很鄙视的看着赫敏,“说不定他们和斯内普是一伙的!哈利,你说呢?”   “我不知道,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了,我觉得很乱。”   另一边我对着德拉科笑得贼兮兮的,“你跟波特,那样,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那样是哪样啊?你别乱想。”   “得了吧,你还装!前段时间是谁跟我明确表示斯莱特林应该跟格兰芬多划清界限的啊?”   德拉科抿抿唇,“就是,那个海格……他不是弄了颗龙蛋吗?”   “我知道,上次找波特借隐形衣的时候把话套出来的,那时候你还好好的。”   “你知道的,我很喜欢龙,自从知道海格有个龙蛋之后就心痒痒的,后来碰到波特就让他带我去看看,”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德拉科,然后才看他吞吞吐吐的,“然后我们就去、去、去了那么几次。”   “几次?!!好啊,德拉科,你居然瞒我到现在!”   “我也是怕你像现在这样说我,毕竟之前是我说跟格兰芬多势不两立的……”   好嘛,奸情就是这么在我眼皮底下发展起来的,我还一直不知道!!错过了多少看戏的机会啊我是猪!!!   “除了这个还有吗?”我追问道。   “就,关于龙的事情,在,在图书馆跟他一起查、查过资料。”   噗……一大口老血喷出来,图书馆?!更加的眼皮底下,还是我跟赫敏两个人的眼皮!   “德拉科,你就这么被一颗蛋收买了吗?!”我恨铁不成钢,“而且还没看到破壳那一瞬!”   “关于这个我也很生气,波特明明说到时候一定会叫我的,结果居然跟那个穷鬼韦斯莱去了!”德拉科愤愤的,然后又有点沮丧,“哎,不过他那个样子应该也是有什么原因的,只能算了,想看龙的话,以后爸爸总会有办法的。”   没救了没救了没救了,已经开始帮对方开脱了,我有点后悔把他们俩的关系掰好了,嫁出去的德拉科就是泼出去的水啊啊啊啊!!   “汐音,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哦,没什么,就是想到今晚的禁闭了。”我视线飘移。   “没事的,虽然是去禁林,但是也有其他人一起,不会有安全问题的。”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好了。”禁闭惩罚居然是去禁林,这件是怎么看怎么蹊跷,这一次我是真的完全看不懂西弗勒斯的想法了。   马尔福家规 25.很多时候事情都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禁林之行的摊牌   夜晚的禁林气氛无疑十分诡异,盘根错节的古老树木,湿粘黑灰的泥土,无数不知真面目的魔法生物,风过禁林,呼呼的如同鬼嚎。真不明白在漆黑的禁林寻找独角兽为什么可以被称为禁闭……   “哈利,你和马尔福还有汐音往那个方向去找,我去另一边。”海格说完这句话就往我们反方向去了,虽然我从来没觉得这个半巨人可靠过,但是这么个大块头脱离了我们,还是让他们有一点不安,夜晚的禁林毕竟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你们害怕吗?”   “谁害怕啦!!”德拉科给自己壮胆。   “荧光闪烁——”我起了个头,然后三根闪亮着的魔杖照亮一小范围的路,我们摸索着前进。   “啊!!!!!!”我使劲叫唤。   “啊啊啊啊!!!!!!!”两个小鬼都被我带的鬼叫起来,我笑得不亦乐乎。   “哈哈哈,你们不是不怕吗?”我很纯洁的看着他们。   “汐音,没什么事你不要叫好不好!”德拉科超无奈。   “是啊,精神绷得那么紧,再来一次魂都没了。”波特嘟嘴有点生气,“……等等,这是什么?”   一滩闪亮亮丝缎般的银光液体闯进了我们眼中,我走过去用手轻触捻一捻嗅一嗅,“看来是独角兽的血,目标离我们不远了。”   沿着滴下的血液我们一路追踪过去,越接近波特的额头越痛,德拉科无奈只能够去用身子支撑着他,我看着那个疤狠狠地皱眉。   “是独角兽!!”   黑暗之中有什么在慢慢显现,独角兽躺在地上,银色的血液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样圣洁美丽不容侵犯,原本伏在独角兽身上吸血的不明物体动了一下,惊得德拉科和波特同时后退一步,差点摔倒在地上。我却看得分明,那是人类,还是个稍微有点熟悉的人类,只是灵魂像是拼凑在一起,并不完整。   那人飞快的接近过来,我侧身一躲,他从我身边擦过就不停顿的扑向德拉科和波特那边,感觉到已经有人在向这边赶过来,我右手轻抬,“缚道の六十一,六杖光牢。”   那东西像是受到惊吓向旁边一跃,才三下两下就在禁林中隐去了身影。   “啧……”如果不是因为德拉科和波特就在旁边,不方便放大招,又怎么会让他溜掉。   海格好一会儿才赶到近前,看到独角兽的惨状,他露出很悲伤的表情跪在独角兽的身边,似乎想给它一点温暖,“哦,独角兽,已经没有呼吸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不过独角兽,我们到的时候她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了。有一个不明物体在吸食独角兽的血,他想攻击德拉科还有波特,我把他赶跑了,但是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我们要守在这里吗?”   “哦,不,不,我送你们回霍格沃兹,这里会有人处理的,你们不用太担心了。”海格从地上站起来,恢复了比较稳重的样子,尽管眼神还是难掩悲伤。   “嗯(⊙_⊙)”波特有点余惊未消。   德拉科一把抓住我想拍他头的手放在心窝,眉头整个皱起来很是后怕。“刚刚我看到那个东西朝你扑过去,我还以为他会像对独角兽那样……梅林的胡子,太糟糕了!我必须要给爸爸写信,夜晚的禁林实在太危险了,教父到底在想什么?!”   “谁知道。”   “刚刚那个是什么?”一直闷闷的波特终于说话了,“我在靠近他的时候,感觉额头痛的快晕过去了。”   海格拍拍波特的头,“你只要知道那是个邪恶的东西就好了,来,走吧。”   “想知道的话去问邓布利多校长吧,”我不怀好意的引导他,“他那么博学多才,肯定比我们看得远。”邓布利多一直是波特最信任的人之一,至少比信任我多的多了。   隔天波特就被邓布利多找去了谈话,不知道他又被灌输了一些什么,总之后来神色严峻了许多,问他什么也不答,德拉科嗤之以鼻,“不管是什么事,要商量计策也是他们格兰芬多铁三角的小秘密,跟我们斯莱特林小毒蛇无关。”   然后轮到了我们,斯内普教授上课前把我和德拉科叫到地窖,用毒液喷洒了一大堆诸如禁林之行我们的不当行为无智无谋的话,最后临近上课时间,蛇王大人才黑着脸扬着滚滚的巫师袍留下了下课后去校长室继续受训的指示。   “校长,不知道您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面对校长,德拉科还是很收敛的。   “哦,别那么紧张,我的孩子们,过来坐。”半月眼镜下的老人对我们眨眨眼睛,“要来点蜂蜜茶和点心吗?”   “不用了,谢谢校长。”这么长时间德拉科对我的口味已经摸得相当清楚,自然不可能让大量甜点出现,何况我还事先提醒过他可能会有的加料行为。   “那真是太可惜了,甜食是十分美妙的东西,你们应该体谅老年人这少的可怜的喜好。”邓布利多拿起还冒着热气的蜂蜜茶灌了几口。   我们两边眼观鼻默不作声,按兵不动才是对付着死老头子最好的办法。似乎等了足够久,白胡子老头才再次开口,“海格说你们在禁林遇到了非常不好的事情,噢,那是只可怜的独角兽,我们没能够救活她实在是让人感到难过。”   “是的,校长,她十分,十分地美丽。”德拉科被带过去了,“还有圣洁。攻击独角兽的那个东西实在是太邪恶了了。”   “四枫院小姐有什么看法吗?从进来以后你就一直没有说话,昨天晚上一定被吓到了吧?”邓布利多很慈祥的看着我,“不过我还是要说你的表现十分有爱心,充满了勇气,为四枫院小姐的杰出表现给斯莱特林加二十分。”   “邓布利多校长,关于昨天的事我确实有很多话想跟你谈谈,这件事也许牵扯到那个人,当然,还有波特。”我索性开门见山,跟这个人精弯弯绕太累了,反正我也不怕他。   邓布利多沉吟良久最终还是开口了,“马尔福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先回去上课了,”他俏皮的眨眨眼睛,“没记错的话,下一节是孩子们普遍很喜欢的变形术课程。”   “你们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能当着我说吗?”德拉科维持谦和的外壳一下子破裂,表情和语气都变得很不好。   “德拉科,接下来说的东西也许影响的不仅是你,还有马尔福家。相信我,我不会做对马尔福家不利的事情,所以,听话,回去上课。”   看着我突然认真严肃起来的脸德拉科并没有犹豫,“既然是关于马尔福家的事,我就有权利知道。而且我有自信,即使知道了更多,我也能够承受。”   “呼,好吧,”我慢悠悠的转过头来,有几分邪魅几分诱惑地对着这位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抛出诱饵,“校长,你想听真话吗?”   “请——”   “那么校长,你见过灵魂吗?”我微微一笑。   白胡子老头笑不出来了。   考试这两天明显看得出来德拉科有些心不在焉,而且,如果说以前他只是喜欢跟在我旁边,这两天就更是粘的死紧。   是的,我跟邓不利多做了交易,我答应会为铲除伏地魔出力,但是让邓布利多答应尽全力帮忙保全马尔福家的交换条件是我要保全大难不死的男孩,并且要让他的计划如最初一般进行。   这种条件让我咬碎了一口银牙,本来我就是因为不能长期呆在这个世界才做出这样的要求,如果我有时间精力保护波特,我还要你保护德拉科作甚啊?!   德拉科不知道的是后来我又找了那老疯子一次,关于灵魂没有人比死神更清楚,事实上通过波特额头的灵魂碎片我可以有限的感知其他部分的所在,小露了一把能力的我在邓布利多痛心疾首【伪!】的表情下听他断断续续分析出一个可怕的推论——魂器,于是我终于换了个相对满意的结果。   由我出面让马尔福家跟伏地魔一刀两断,让他们站在所谓正义的一方,在我不在的期间邓布利多必须维护马尔福家的人,与此相应的是我应承百分百解决伏地魔,尤其是在他们都没辙了的时候,毕竟即使是史上最伟大的巫师,对灵魂的涉足研究也是皮毛。   我们俩到目前为止才终于算得上是狼狈为奸了,于是在各方面原因下,我愉快的过来看戏,顺便帮助一下救世主男孩完成人生中第一件大事——   保护魔法石神圣不可侵犯。   马尔福家规 8.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作者有话要说:     ☆、闯关如儿戏   一考完试我就直奔格兰芬多把大难不死的男孩揪出来,好吧,格兰芬多铁三角形影不离。   “我们现在很忙,没空理你,你有什么事就快说!”韦斯莱下了逐客令。   “波特,把隐形衣带上,海格是不是还给了你笛子,也带上。”   “汐音,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波特有些不确定的试探,他觉得这个长着东方面孔的黑发女生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在她面前他们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是是是,我全部都知道,三个人挤在一起窸窸窣窣一看就是有事,图书馆里面关于魔法石的资料都被你们翻遍了,邓布利多也说了不少事吧?”   “你,你你你居,居然,你知道?天呐!”韦斯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白痴,我早就跟你们说过瞒不过汐音,而且她还可以帮大忙!”赫敏鄙视那两个男生。   “波特,你应该还记得那次我们在禁林的时候——”不想再浪费时间,我打算直入正题,眼睛无意中扫视到一抹灿烂的金色,“德拉科?你刚刚不是回斯莱特林地窖了,我看着你离开的。”   “你以为我可以放心你跟着他们这一群蠢货一起去冒生命危险吗!!”德拉科因为小跑过来额头上蒙上了细汗,脸颊有些微红,他压低的声音有点沙哑,他总有办法一句话让别人气的七窍生烟。   “马尔福你说谁是蠢货?!”   “现在情况都这么复杂了,你们能不能别再吵了!”赫敏有点生气了,韦斯莱立马安分了。   “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去通知邓布利多校长?”波特拿来了装备,但这毕竟是件大事总是需要吃个定心丸,无疑邓布利多是首选。   “校长被魔法部传去了,如果等他回来可能什么都晚了。”我面无表情地说。那帮子教授院长什么的早就知道了,N双眼睛盯着这里,要来早来了,这就是个试炼。   “没关系的,我们有这么多人,肯定能阻止斯内普的!”   “教父?!这不可能!”德拉科的惊呼溢出来。   赫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抱歉,我们不是故意怀疑斯内普教授的,但是之前哈利穿着隐形衣好几次都看到了他的可疑行为,所以我们才暂时把他当成重点监视对象。”   “教父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杀死独角兽的恶心东西!这绝不可能!”   “德拉科,冷静点,”我摆摆手,“最后会是谁根本不重要,只要我们阻止了这一切就好,结果自然会由校长他们处理。”   站在三楼禁区走廊的那扇门前,我感觉大家都特别紧张,看到那三个披上隐形衣,德拉科还是忍不住小声问我,“你也觉得是教父吗?”   “不,他当然不是。”别说我看得到,就是看不到我也不觉得西弗勒斯会堕落到让伏地魔附身然后啃食独角兽血活命的卑微地步。如果伏地魔把我们伟大的魔药大师斯莱特林蛇王这样低效率的利用,只能更进一步说明他好日子不长了。   “准备好了?”前方传来小声的问话,我们几个人默契的点点头。   一个开门咒之后,他们三个先闪了进去,一只有三个脑袋的大狗出现在他们面前,口水稀里哗啦的流,牙齿狰狞的好像一口就能撕碎所有人。   不得不说格兰芬多铁三角别的没有,勇气还是很足的,小巫师们用手捂住嘴,用海格的笛子奏出音乐,很快大狗就睡着了。然后我和德拉科才毫无心理负担的走进去跟在他们后面,面对韦斯莱的鄙视目光我也鄙视回去,要我出手这只狗就不是睡在这而是死在这了。   波特的飞行能力毋庸置疑,小鸟一样的钥匙他很快就抓到了,德拉科其实也很想出手秀上一把,但我死死把他拉住了。终于到了巫师棋,这次德拉科说什么也要露上一手,这也算是他的强项。   “马尔福你就少假惺惺了,为哈利牺牲你还不配!这一关当然应该让我来。”韦斯莱直接坐到了马上,德拉科一直瞪啊瞪得眼睛都充血了,韦斯莱都没有要下来的样子。   我好笑的看着德拉科,“残缺的棋子你就那么想下?”   “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   “我知道,可是你就不想知道后面还有些什么关卡吗?我看前面你玩的还挺开心的。”   “……”好吧,他确实很好奇。   “不要内讧了,这关就让罗恩去吧,我们继续走。要抓紧时间。”赫敏一手拉着波特一手拉着我往前快步走,而我拉着德拉科,倒没有什么韦斯莱为大家牺牲之类的气氛了。   新的关卡,我们一踏进那个屋子,整条道路都燃起了火焰,字条上的逻辑谜题并不难,我就看了两眼,赫敏就立马解开了,找到了能让我们继续前进的冻火魔药,只是药的分量确实是个问题。   “只有两人份。”赫敏最后下了定论。   “我们可以把它分成四人份!”波特建议。   “不行,药的分量不够,过这个火焰门会很危险。”德拉科立马就打断了波特的异想天开。   “看来我们必须要留两个人在这里了,”赫敏放下魔药,稍稍想了想,“我留下,不过我建议让汐音跟哈利一起进去,这样胜算会大很多。”   我们四个对视一眼,似乎他们的想法都差不多。   “哎呀,这可难办了。你们对我有这么大的期望,我压力很大呀~”我打趣道,“不过,很可惜,我不需要。”我直接跳进火焰里,惹得他们不同程度的惊叫。   火焰门里的火焰就像是活的一样拼命往我的身上涌,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一层薄薄的幽蓝火焰就环绕在我身边,保护着我不受其他火焰的侵蚀。那是燎炎在保护着我隔绝其他火焰的伤害,没有任何一种火焰能够比燎炎的邪火更加强力。   黑色的长发在火焰中飘荡,却完全无损,火焰的红光映照着那张白皙的脸蛋红彤彤的,德拉科一时间竟然看呆了,脚一抬,忍不住就想跟着走进去。   我赶快制止德拉科,“我没事不代表你也可以,你们还是好好地喝西弗勒斯的魔药吧。”   “你说斯内普!”   “我不希望再在你们谁的口中听到斯内普这样没有丝毫尊敬的称呼,西弗勒斯是当代最伟大的魔药大师,是你们的魔药学教授,也是我们斯莱特林的院长大人,”我爱怎么叫是我的事,我眯起眼睛扫过那只不懂事的小狮子,“而且,很显然冻火魔药,这是西弗勒斯设下的关卡,至于原因嘛~当然是为了保护魔法石。”   “也、就、是、说,不是斯内普要偷魔法石?!”波特像被人浇了一盆凉水,对手的不确定性在冲击他的神经。   “我早就说过,不管对手是谁,我们要做的事只有一个,不是么?”   “汐音说得对,哈利,我相信只要是你一定能行!不过我还是要留下。”   “为什么?!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三个人,只要再留下一个。”波特下意识不想留下赫敏。   “相信我,马尔福去会比我好的多。”赫敏看着波特目光灼灼,“我不过是死读书,还靠一点小聪明,还有更多的东西。”   “你们不要一直推来推去,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德拉科不满意了,他的去留凭什么让这群格兰芬多决定啊。   “马尔福,希望你能和哈利好好合作。”赫敏把魔药塞到他手里不容拒绝,德拉科也不扭捏,直接一口喝了下去,事已至此,波特也只能听赫敏的和我们俩进去了。   “格兰杰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虽然不愿意承认,她的魔咒能力的确比我厉害,但是为什么她说我来会好得多?”   看到波特也竖起耳朵想听答案,我脚步依旧走的飞快,“我在,所以胜率会大,但是你在,波特会变得更安全。因为我为了保护你绝对不会冷眼旁观那个人所做的事。赫敏还是不足够信任我,不过她的考虑很正确,相比之下,我重视你确实胜过波特。”   原来是这样,德拉科心里不由有些不舒服,他也不是弱小的只能凭借别人的保护的人,马尔福,从不屈居人下。同样,波特也不怎么舒服,但是紧要关头他也不能做出什么影响团结的事,只是心里还是憋着一团火。   终点的房间很空,只是正中间摆着一面镜子——厄里斯魔镜。三个人都很熟悉。只是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疑惑感还是驱使我们凑了上去,不凑不知道啊,这一凑吓一跳啊。   “魔,魔法石?”波特喊起来。   “怎么会在你的口袋里?”德拉科也惊呆了,“难道其实一直都在你手里吗?”   “不是的,我刚刚在镜子里看到我自己,然后镜子里的我把魔法石放到口袋,我感觉口袋一沉,然后就变成这样了。”波特解释地都快哭了,他也没想到魔法石这么容易拿。   “趁对方还没来,我们赶快把它藏起来。”德拉科把石头往波特巫师袍里面塞。   “哦?你们要藏什么?”   听到声音我们三人猛地回过头,不出我所料,包着大头巾的结巴老师闪亮登场。可是那两个小的却真的是吓坏了。   “奇洛教授!!”   “真的不是斯内普!”   “你们以为是斯内普吗?是啊,斯内普看上去确实不像好人,是吗?他像一只巨型的大蝙蝠到处乱飞,对我们倒是很有帮助。有他在那里放着,谁还会怀疑可,可,可怜的,结,结,结结巴巴的奇洛教,教授呢?”   ——引用完毕   “行了,不用再结,结,结巴了,我听得有,有,有点难受。”我很无谓的笑笑。   “哦,就是你,那天在禁林。”嘶哑的声音从奇洛的脑后浮现,“一个可恶的小不点!”   “能蒙你老记得,该说荣幸吗?”   奇洛一出现的时候波特和德拉科就都握紧魔杖稳稳地站在我身前,挡住任何可能有的恶咒攻击,尽管他们也有点害怕,但身形却都稳稳的,我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下好笑,你们这种跟死敌并肩作战的感觉真的好有爱啊啊啊啊!!!   “把头巾解开让我看看她的脸!”   “是的,主人。”头巾一圈圈被解开,波特原本还稳当的身形有点摇晃,显然头又开始痛了。   “杀,杀了她。她会是个祸害!”凌厉的叫声让我浑身鸡皮疙瘩起,丑陋的长在后脑勺的脸更是让我作呕,“杀了她!”   “哦,主人,如果在霍格沃兹动手杀人的话,邓布利多那边会很不好交代。”奇洛懦弱的天性浮现。   “闭嘴,啊,你给我闭嘴!”惊悚的声音再度响起,“杀了他们,把魔法石抢过来。”   一开始居然是正正经经的魔咒攻击,我很惊悚,我还以为会有更劲爆的东西。任由德拉科和波特两个人用一些很初级的缴械咒和盾咒保住自己以及适当反击。我看得出来波特头上的疤痛得让他很受不鸟,但是也许是因为还有其他两个人在这里,他不能就这么倒下,所以硬是撑着和德拉科挡住那边的攻击。   他们很有天分,而且还很有默契(?)互帮互助的,面对一个教授能够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我在旁边欢乐的看戏,只是偶尔在他们有魔咒漏接的时候帮上一把,就凭这样两个菜鸟加一个看戏的,居然也撑了好一会儿,但是也眼睁睁看着波特体力越来越不支。   幕后大BOSS有点受不鸟了,终于发火,他尖声大叫道,“Avada Kedavra!!”   “断空!”   “Avada Kedavra!!钻心剜骨!钻心剜骨!!Avada Kedavra!”接连的魔咒在触碰到断空的时候被反弹到对面,伏地魔不可置信的疯狂念着咒语。   “伏地魔,你还有没有一点更厉害的招式?这么弱,会让我很没有成就感啊~”我从旁边踱步过来,站定在因为体力不支颤颤巍巍撑着的两人身前。   “汐音,别再激怒他了。”德拉科还是很识时务的,如果不是有保护的人,以马尔福家的作风绝对不会跟黑魔头碰硬的。   “你的魔杖呢?巫师不可以离开魔杖!”波特虽然头疼欲裂还是看到了问题严重性。   “哦,差点忘了。”我俏皮的笑,手在虚空一握,“是啊,死神怎么可以离开斩魄刀呢?燎炎,你也忍耐地够久了。”   我始解都不用,直接瞬步到某双面人身后,侧向一劈,眼见着奇洛大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我一脚踩在他的身上,将斩魄刀刺进他的后心。奇洛已死。   我知道潜伏在奇洛身上的那个灵魂不会因此消散,正想着该从哪里补刀,伏地魔便化作一团黑雾,咆哮着向离得最近的德拉科扑去。   德拉科刚刚一直扶着因为疼痛站不稳的波特,现在根本来不及反击。   “德拉科小心!”波特大喊着一把推开他,颤颤巍巍的站在德拉科面前挡住,魔杖已经拿不稳了,砰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波特,让开!”德拉科拔出他的十英寸魔杖。   “他是我的责任!”波特还来不及拔出自己的魔杖,眼睁睁看着越来越靠近的黑雾,他只能赤手去挡。   本来无形的东西却在触碰到波特手的时候开始崩坏,额头的疼痛感达到了一种史无前例的地步,波特崩溃的喷出一口血雾。一瞬间鬼嚎的声音传遍了这个房间,莉莉的爱的守护魔法起了作用。不再拖延,我瞬步过去,一手拉起一个小鬼跳到远一点的地方,紧接着几个鬼道就毫不停顿的甩了过去。   烟消云散后,原地已经连渣都不剩什么了。   结束了。   马尔福家规 41.除非亲自尝试一下,否则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院长们   【噢,梅林的胡子啊!!!】   从随后赶来的学院几大BOSS的表情里我读出了这样的信息。虽然布下这个局的是他们,但是从来没有人真的期盼过,这么简单就能杀掉了那个人。现在的状况让他们的心情很复杂。   现场到处都是的魔咒痕迹,血肉模糊的奇洛教授,脱力倒在地上昏过去的小蛇和小狮子,还有站在一边好整似暇的、手上拿着明显是凶器、完全都不懂得遮掩一下的来自马尔福家的奇怪女孩,几大院长噎了一下,还是很淡定的决定先用漂浮咒送受伤的孩子们去医疗翼,后续情况邓布利多校长自然会问的。   医疗翼里庞弗雷夫人显然等候多时,伤员一放下床就开始救治,毫发无伤的我也被勒令躺到床上进行全身检查。好在皮外伤居多,并不太严重。   这时候院长们才放下心来,但还是无差别地被庞弗雷夫人的怒火扫射了一遍。   “我不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你们居然让这么小的孩子去面对,去面对那个人!还受着这么严重的伤!你们真该庆幸他们的父母现在不在这里!噢,我差点忘了,可怜的波特先生根本就失去了父母!你们就是这么利用这个可怜的孩子的吗?毫无人性!你们这几个人是他们的校长、院长、教授,做的事简直可怕到不可思议!”   我在隔壁的床上躺着偷笑,果然管医疗的女人都很牛X,比如庞弗雷夫人,譬如烈姐姐。   等一切都平息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当然,在前面关卡受伤的韦斯莱,还有同样参与者之一的赫敏也和我们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我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会把那三个男生分在一个病房,好吧,那是因为他们都是男生,但是难道庞弗雷夫人没有料想到,过来探病的格兰芬多小狮子和斯莱特林小毒蛇们会撞在一起,而且很可能会发生争吵斗殴事件么?   “汐音,你真该过去看看,昨天格兰芬多那群没有风度和礼貌的家伙被麦格教授骂的多惨!”潘西非常幸灾乐祸的向我报告。   我看了隔壁病床的赫敏一眼,才慢悠悠的说,“我很庆幸昨天不在现场,不然现在被罚抄斯莱特林院规的就要多一个人了。而且潘西,把你的零食拿的离我远点,你到底是来吃东西的还是探病的。”   “不要那么冷淡嘛~我当然是来探病的。不过你这边不像那边容易进去,很多人想来看你可是都被你门口的那幅画像给威胁出去了,不是我说你,你居然还给你的病房门口下口令!”   “我可不想破坏自己的安宁日子。我这边可也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赫敏很有先见之明,那个口令还是她给设置的,我们两个都是没受什么伤的,而且我们真不愿意每天都像隔壁的男生病房那样‘热闹’!   “哦,对了,我都差点给忘了。”潘西朝那边点点头,因为我的原因再加上赫敏的聪明和识大体,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对这个聪明的小女巫还是比较客气的,至少不会公然起争执。   “好了,你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就先回去吧。下节课是院长的课吧?”   “哦是啊是啊,那我就先走啦!明天再来看你。”潘西恋恋不舍地向我挥手。   看准了时间,我和赫敏说了一声,也离开了病房。   这几天如果不是庞弗雷夫人坚持,我早就被拉去问话了,即使如此,也还是不知道被那个白胡子旁敲侧击了多少次。所以现在,我还是主动干脆些算了。   没有口令不让进?我黑脸。   墙上的画很识相的跑进校长室报备去了,没有意外地被放行,我又一次踏进校长室。不过除了邓布利多老蜜蜂,还看到了我们黑着脸的斯莱特林蛇王,噢,我觉得胃疼。他不是很快要上课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四枫院小姐脑子没有被一群巨怪践踏过的话,那么你现在应该好好的躺在医疗翼,接受斯莱特林学生的慰问。”   斯内普脸色很不好的看着那个理所应当躺在病床上的女孩,他可是知道的,那天那群小巨怪之所以那么有勇气冲进去,而且最后还和伏地魔打起来,全部都是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蛇在当中给他们信心的结果,而且他可没忘记,当他们几个人冲进去的时候,她可是还拿着刀站着呢!那么的光明正大,毫不掩饰!简直和五年前一样莽撞无脑!   “西弗勒斯,我知道我的脑子被曼德拉草和弗洛伯毛虫的粘液填满了,又被巨怪践踏了无数次,但是我很清楚我根本没事,而且现在确实是应该来校长室的。”我主动用被蛇王大人讽刺过的术语把自己说一遍,免得蛇王大人发飙,不过说真的想起那些让我手臭了一个来月的绿色粘液,有点恶心,唔呕……   “西弗,你对待学生的态度应该和蔼些。”邓布利多对着我笑,“四枫院小姐,我想你来这里是有事情跟我说。比如说,要归还被你拿走的魔法石?”   “你又偷拿了魔法石!!!”   “什么叫做【又】——”我尽力无视西弗勒斯如同X光线的目光,大喇喇地在凳子上坐下,“这只是最基本的酬劳而已吧?校长,我只是来提醒您不要被现在的成果蒙蔽了眼睛,那家伙还没死呢。”   “哦,看来马尔福小姐跟我想得很一致,我也这么认为,是的,魂器绝对不止一个。而且西弗手臂上的黑魔标记虽然变淡了,但也没有消失。”   “你在跟她说些什么?!真希望你不是因为年纪大了而脑子不清醒!”斯内普看到邓布利多这么不避讳都快疯了。   “我想我很清楚,西弗。四枫院小姐会帮助我们取得胜利。”   “这不该关她的事。”   “是的,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她和马尔福的关系千丝万缕,而且她已经插手了。”邓布利多眼镜片闪着睿智的光,“西弗,你该明白,为了胜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那个人太强大了,我必须得这么说,我的年纪已经大了,西弗。即使这很沉痛,也很无奈,但是我们需要借助更多的力量。”   斯内普抿紧嘴,眉头皱得死死的,不过最后他还是屈服了,又瞪了我一眼离开了房间。   “你不用去安抚一下我们的蛇王大人吗?”我翘起二郎腿。   “西弗很明白事理,他会想通的。”邓布利多一口咬在曲奇上,哦,梅林的扇子,我看到他胡子上到处都沾的碎屑,估计他洗胡子的次数也比海格好不了多少。   “难道那不是看在莉莉的份上?利用西弗勒斯对波特母亲的感情,嗯?”我挑高眉,邓布利多不动如山,我自感没趣,只好继续说,“波特额头上那个,你想怎么办?我应该说过我可以取出来,虽然多少有点麻烦。”   “哈利和伏地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进行联系,你也可以通过它感知其他魂器的下落,那个或许有一天能派上用场。虽然我曾经担心他会被利用,不得不承认我任教这么多年,那个人依旧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有才华的人,现在的哈利对上他并没有胜算,我一直十分担心,”花白胡子的老头絮絮叨叨最后才说出结论,“但是,你可以将这一点点的担忧放到最小,不是么?”   “直接说现在不拿出来不就行了,听你说话还真累。”我拍拍手从椅子上站起来,抚平巫师袍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伸出右手,“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斯莱特林再一次获得学院杯,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毕竟这个荣誉斯莱特林已经蝉联了很多年,但看到整个大厅都装饰着银绿色的旗帜还是让人心生愉快。   再一次坐上霍格沃兹列车,这一次平静了许多。   “别这么盯着我看,我本来也不可能一直呆在马尔福庄园。现在至少有一个好的开头不是吗?你跟波特的关系已经好了很多,之前他不还来跟你道谢吗?好好发展‘友(基)情’哟少年!”   “他道谢的主要对象是你吧!”德拉科白了我一眼,“对伏地魔的时候,我们俩辛辛苦苦的扛着,你就在旁边看戏,就差没拿瓜子出来磕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那是给你们两个并肩作战还有实战的机会,瞧瞧在家里卢修斯和纳西莎妈妈都把你宠成了什么样!好吃好喝供着,整天只知道别针和服饰,你又不是女孩子,搞得那么讲究干什么,整洁就好了。”   德拉科无奈扶额,他就从来没在嘴仗上打赢过我,“汐音,我怎么感觉你这些话已经在心里憋了很久啊?”   “你才知道?你这种近乎洁癖的习惯已经触了斯莱特林众怒,男生这么讲究叫女生怎么活啊?!”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然后最后加上一句,“潘西说的。”   “额,我就知道……”   “说正经的,你记得我跟你交代的事吗?”   “……嗯。”   “大体的事我已经跟卢修斯报备过了,他都清楚,而且邓布利多跟西弗勒斯说过的话,卢修斯也都会知道的。那条船已经要翻了,提早下船是唯一的活命机会,放心吧,虽然海里可能还有邓布利多老鲨鱼等着,但是我不会让你们淹死的,所以你们就勇敢地往海里跳吧!!”   “汐音,你的这种比喻好抽象。”   “是你理解能力太差了!!”我睁眼说瞎话。   “……好吧。”   “不过德拉科,你真的明白吗?真正逼迫卢修斯下最后决定的只会是你,对马尔福来说家族和家人是最重要的,是最后都不会抛弃的东西。”我不再嘻嘻哈哈,认真地盯着德拉科的眼睛,“现在你和波特站在了一起,这已经决定了你能站立的唯一立场,除非卢修斯把你当成弃子,否则马尔福家绝不可能回到那个人身边,高位者最是多疑。但是你也应该清楚卢修斯绝不会放弃你,你是第一位的!!所以这次也可以说是你逼迫马尔福家做出了决定。”   “嗯。”   “而这一切都是我一手促成的,你明白吗?”   如果不是我一早做出了判断,然后间接逼迫德拉科做出跟我相同的选择,现在要说服卢修斯绝不容易,况且这样半强迫的说服方式也一定不让卢修斯满意。可是我能想到的最快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把马尔福家和救世主绑在一起。   我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想拯救世界,但是保护看重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站在胜利女神眷顾的一边,虽然我也有足够的能力改变这个趋向,不过我就是看那个刺头儿不爽,人长得丑还想统治世界?!少恶心人了!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德拉科双手抱胸,侧过脸去,蓝灰色的眼睛一眨一眨,“可是看在没有马尔福家你会流落街头的份上,我就暂且相信你一次吧。”   我用手背盖住眼睛闷闷的笑,然后一把把德拉科抱在怀里,使劲□□,这孩子太可爱了,单纯地像一张白纸,我笑出八颗小白牙,“呐,德拉科,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话就像在表白?”   “汐音!放开我啦!”德拉科脸一下红到了耳朵尖。   感受到怀里人的挣扎,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瘦小的身体现在还不能为我做什么,但是这份心意我受了,我若无其事的继续调戏,“不要害羞嘛~~”   “谁害羞啊啊啊啊!!!!!!”   马尔福家规 24.世界上最不可做实验的就是人心了。   可是德拉科的心,我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非常嗨森的一卷!这次尝试了写很喜欢的角色德拉科还有教授,因为这卷太嗨森我还为它改了大纲,加了好多戏份吼吼吼~   ☆、夏目   【护吾之人,显其名】   【啊,月瑾,我把名字还给你】   拼命拒绝了对方要赠予礼物的好意,将连连道谢的银发妖怪送走,夏目直接身子一软,趴在了桌子上,“啊,好累。”   猫咪老师脸颊还带着红晕,哼着小调,挪着猫步,心情愉悦的走进房间。他半眯着的眼睛扫视了房间一周才叫起来,“啊!友人帐又变薄了!夏目,你又趁着我不在还给妖怪名字了吧!”   夏目抓住猫咪老师的脸,把他推远一点,才怏怏的说,“啊,猫咪老师,你身上的酒味好重。”   “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嗨嗨……”夏目端出一个盘子,“老师,塔子阿姨做的布丁哦~”   “哦!给我给我!”猫咪老师带着浑身的肉非常有律动感的跳起,然而夏目却有点坏心眼的抬高了盘子,就这样反复了两三次之后,他才把托盘放下,微眯着眼睛看着猫咪老师享受的吃着布丁,享受着日常的平静。   “夏目大人!夏目大人!”   “啊!是中级们!”夏目抬起头,看到熟面孔出现在窗户边,他预感很灵的认为今晚不用睡了。啊,实在是不想要开窗啊。   中级们着急的大力敲打窗户,“夏目大人快打开窗户,打开窗户!”   “啊啊!不要敲窗户!会把塔子阿姨引来的!”夏目赶紧打开窗,“这次是什么事?”   “你说。”   “诶,真的要说吗?”中级妖怪们推推搡搡。   “说吧,是有什么事?”对妖怪来说没有善恶之分,有什么心事都会放在脸上。   “其实是……八原最近来了个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夏目有点被带起兴趣了,在妖怪遍布的森林中有人的存在,凭经验来说夏目觉得不简单,也许是除妖人,不过也许是实力强大的妖怪也说不定。   “嗯,她不是妖怪。”   “棒!突然就出现了!”牛头的妖怪夸张地挥舞双手。   “噢,突然就出现了哦!!是一个女孩子!”   “突然出现是指,从别的地方来八原?”   “不是的,是从天上!”   “天上?”   “一开始大家对她很好奇,但是最后都被打得很惨。555……”独眼的妖怪可怜兮兮的揉着脸上的淤青。   “她是除妖师吗?”   “应该不是。她不用符咒,也没有要把我们赶尽杀绝的样子。”中级抱着手臂慢慢思索道,“但是,她会抽我们的血。”   夏目倒吸一口凉气。妖怪们的血有很多用处,可以用来诅咒,召唤,封印,定结一些契约,但是她又并不是除妖师……   “夏目,你别管闲事,妖怪我还能帮你,但是人类是很复杂的。这件事我觉得有点诡异,你最好不要插手。”中级走后猫咪老师一改迷糊样子,警告夏目道。   “嗨嗨,猫咪老师,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夏目心不在焉的应和道,人类啊,如果真的想他想的那样……   “啊,夏目,你肯定没听进去吧。”   夏目顺手关灯缩进被窝,“反正不管出了什么事,猫咪老师你都会保护我的吧?”   “哼~”猫咪老师顺从的钻进被窝呆在夏目旁边,最近天真是越来越冷了。   第二天。   “喂,夏目!你到底有没有听我们说话啊!”西村大叫道。   “啊,不好意思,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夏目不走心的回答。   “夏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是我们能帮得上忙的事,你可以说出来。”北本一向是比较稳重的。   “啊,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件事有点在意。”夏目回过神来,拿起书包边跑边说,“西村,北本,对不起,我先走了。”   郁郁葱葱的树木往后倒退,夏目顺着小路往山上跑去,剧烈的奔跑让他有些气喘,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一个人这么跑来很不安全,但他心底有一种很强烈的渴望,那个女孩子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按中级妖怪的说法,她经常出现的地方是在……   眼前一下变得敞亮,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果然站着一个女孩子。从侧面看很文静秀气的样子,女孩子面向清澈的湖水,黑色长发被风吹的整个展开,平整的刘海也有些凌乱的向后翻,发间还夹着一个很朴素的黑色发夹,身上穿着的浅色浴衣上印着荷花的图案,白皙的小脚穿着木屐。   夏目刚想走近就听见那女孩突然抱紧了双臂,抖了两抖,“好冷啊!!为什么这边也是冬天啊!!”   “额……”   女孩回过头来,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才开口,“hello?”   【啊,外国人?!!】   夏目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he-hello……”   “你也是除妖师吗?”   【原来她会说日语啊?!】   如果猫咪老师在这里可能又要说他不谨慎了吧,但是夏目还是下意识就回答了她的问题,“不,我不是。我叫做夏目贵志,就住在这附近。”   “你也是来找我的吗?”   夏目有点尴尬地开口,“诶,额,嗯。”   “呵呵,你很可爱啊~”   生平第一次被女生用这样的字眼形容,夏目有点不知道怎么回话,眼睛控制不住的往她身上看,她是妖怪吗?还是人类?   “你……”对方看上去不太难相处的样子,夏目试探着问起核心问题,“为什么要抽妖怪们的血?”   “为什么?”女孩仿佛很诧异的笑起来,“当然是因为很有趣啊。”   “抽妖怪的血很有趣?!”夏目有点跟不上对方思惟,但还是希望能够改变她的看法,“这对他们是一种伤害。”   “嘛,虽然怪物我见得多了,妖怪却还是第一次见,所以要收集血液,做一下对比试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听妖怪们说,你是突然出现的,”夏目决定还是从自己关心的话题入手,“你的家在这附近吗?”   “这是随机的嘛,我也不知道下一个会到哪个世界啊,不过就算是这部分也让我觉得很有趣。”女孩洒泪握拳,“时空转换器终于正常了一次,这是个值得纪念的世界,真的!”   夏目听不懂女孩嘴里的话,但还是能感觉到她并没有敌意,起码妖怪们不用担心血被用到不好的地方了。   她继续道,“我刚到这个世界发现到处都是妖怪,吓了我一跳,还以为这是个没有人类的世界,后来见到静司才知道是我误会了。”   静司?!那个静司不会是他想到的那个吧。夏目感觉不那么好了,他微微试探,“那个人难道是个除妖师吗?”   “哦,你知道他啊,看来他还挺有名啊,难道他其实真的很厉害吗?”   正中红心,真是糟糕透了。如果被的场把这个厉害的女孩子笼络了,妖怪们就危险了。   “阿诺,他没有让你做什么危险的事吧?”   “怎么这么问?”   “的场静司作为除妖师非常冷酷无情,经常对妖怪们做很不好的事,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总之很不好对付。”   “嘛~这我倒是看出来了。”   “诶?”   “他来找我是想利用我,所以他邀请我到的场家去的时候,我立马就拒绝了。后来他想用式神来抓我,不过实在太弱,连燎炎都用不上,直接被我揍了。”女孩揉揉拳头,嘴角一勾,“哦对了,还有跟在他身边的那个老女人,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叫、七濑?”   她说得倒是云淡风轻,她口中提到的那个人听起来也很无关紧要,可是,这可是那个的场,还有七濑!真的被揍了?因为震惊啊,意外啊各种情感充斥着,夏目现在张着嘴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么、你找我又是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夏目自己也疑惑了,“只是在听说了你这件事之后,怎么也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不过既然如此,我可以住到你家吗?”   “诶?!!!为什么?”夏目吃惊道。她怎么可以这么面不改色地对别人提出这种为难的请求啊?   “你看啊,我在这初来乍到,举目无亲的,你既然不放心我,难道不应该负责照顾一下我的日常起居吗?”   这是哪里来的谬论!!!夏目心里各种震惊,表情也很为难,“这个恐怕不行,我也是寄宿在亲戚家的。”   “这样啊,虽然不是首选,看来我只能到的场家去了。”女孩露出相当惋惜的表情,往另一边走去,“看天气也许过几天就要下雪了,这样一直露宿也不是办法……的场说他家有温泉呢……但是为了泡温泉,我会怎样被无情驱使呢?或许会对妖怪们做些残忍的事情吧,哎,想想就觉得好难过。”   “等、等一下!”夏目脱口而出,很艰难地往外蹦字,“我、我可以回去问一下塔子阿姨,看看能不能……”   “啊,太好了!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额……”夏目总觉得自己好像钻进了什么不得了的圈套了。   于是,家门口。   “还不敲门吗?我们已经在门口站很久了。”   “等、等我先做好、心理准备。”天呐,这种事要怎么跟塔子阿姨说啊!TAT,要求一个女孩子住到他们家里去?这实在太可怕了,况且也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噢对了,去拜托多轨试试吧,都是女孩子,应该要比他这里方便很多吧!   “先说好,我不接受你把我推到其他人那里,尤其是对你有好感的女孩子什么的。啧啧,肯定会被活剐的。”   “额(⊙o⊙)…”夏目目瞪口呆,“多轨是我的朋友。”   “总之我不要。啊啊,果然我还是去的场……”   “等一下!”夏目伸手拉住转身欲走的女孩。   “贵志,你在门口做什么呀?”   糟了,是塔子阿姨!夏目迅速的收回手,但是塔子阿姨兴味打量的目光还是让他相当无所适从。   “哦呀,这位是?”   “她是……”夏目下意识要介绍,才反应过来他根本不知道人家名字,不过既然塔子阿姨可以看见她,就说明她果然不是妖怪吧?确认的那一刻突然就安心了下来,还好他们是一样的。   “阿姨您好,我是夏目的朋友,四枫院汐音,您叫我汐音就好。这个、说来十分不好意思,因为家庭原因,我暂时找不到房子住,夏目君非常好心地想要帮助我。所以这段时间可能要在您家叨扰了,真是十分抱歉。”   “噢?原来是贵志的朋友啊……”塔子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转了好几圈,脸上的笑容特别明显,“欢迎欢迎~~贵志,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带朋友进来啊,还要收拾房间呢!呵呵呵呵,贵志,有朋友会来家里也不早点跟我说,哎呀,今天没有准备什么菜啊。”   夏目扶额,“你那些台词早就想好了吗……”   “张口就来,哪需要想。”   “o(╯□╰)o”夏目认命地上楼,房间很快就收拾好了,他走下楼梯,厨房传来塔子阿姨的声音。   “你有什么家人吗?”   “唔,有母亲,爷爷,不过他们都不在了……姐姐现在也不知所踪……”   夏目心里咯噔一下,同样的塔子也是,所以她很快的转移了话题。   “汐音,你觉得我们家贵志怎么样啊?”夏目纠结了,他这算不算是在听墙角啊。   “贵志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啊!脸红的时候也超可爱呀!”   “哦呀,贵志他居然脸红了呀,”塔子阿姨捧着脸笑得很开心,“真是,贵志也长大了啊~”   “怎么了,这么热闹?家里有客人吗?”   “哦,滋,你回来啦。”塔子走过去接下滋的外套,小小声介绍,“这是贵志带回来的朋友,叫汐音哦,很可爱吧!我们贵志也到这种年纪了,啊呀,真有点舍不得呢~”   “又在瞎说什么?贵志才十五岁。”   “十五岁怎么了,是可以谈女朋友的年纪了嘛~你说我是不是很快可以当婆婆了呢?”塔子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   夏目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难解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学校   以相当强硬的方式死皮赖脸在夏目家住下以后,我终于能放松在被窝里好好睡一觉。醒来以后还有塔子做的热腾腾的早饭,这才是我时空旅行该过的悠闲日子啊!   周末一过,看到夏目在门口穿鞋准备上学,我才惊觉这个世界也有学校这种地方。看夏目就这么住在家里,我还以为他就算不是社会人士,也肯定不是学生呢。毕竟真央和霍格沃兹都是寄宿制啊。   “塔子阿姨,我可不可以跟贵志一起去?”   “啊啦,当然可以,便当我都做好了呢。”   “塔子阿姨,”夏目无奈道,“四枫院桑又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有什么关系,”我撇撇嘴,“只是去看一下,小气!”   “是啊,贵志,你把汐音带着吧,”说罢她还帮我拢了拢外套,顺手戴上围巾和手套,“汐音,如果你觉得那里不错的话,我就拜托滋帮你办入学手续,还可以跟贵志做个伴。”   “谢谢塔子阿姨!”我拉上夏目的手,“我们出门啦!”   “路上小心!”塔子招招手,站在门内目送我们远去。   “学校,学校,学校。”我一边甩着围巾一边倒着走。   “哇,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夏目拉紧书包低着头努力降低存在感。   “哼,我早就跟你说过,她会是个大麻烦。”   看到突然跳在夏目肩上的生物我惊讶道,“这是什么!”   “这是猫咪老师,是我家的,额,猫咪。”   “怎么之前没见过。”   夏目小声解释,“前两天我跑去找你,它生气了,就跑出去了。”   “妖怪,你有什么目的?”我眯眯眼睛,“贵志,这家伙表面看上去是宠物猫,灵魂却是相当巨大的野兽,你看不到吗?”   “额……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把这样的妖怪当做宠物来养,你不想要命了吗?”   夏目尴尬的摸摸头,“有一些原因……”   “小丫头,你看得到吗?”猫咪老师扬起肥硕的胖脸,得瑟道,“我斑大人的英姿!”   “小丫头?你以为我活了多少年……”我嫌弃的拎起他的一只爪子,“肥猫!”   “纳尼!!你说什么!我斑大人明明是最强大高贵的大妖怪,快给我斑大人道歉呀啊啊啊!”猫咪老师亮出尖尖的爪子,向我用力地抓来。   “嘿嘿~~”我笑着接近他,一把揪起它脖子上的毛,朝着天空用力一甩,伴随着哀怨的一声‘喵呜’,肥猫消失在了视野里。   “啊!”夏目伸长手对着天边的那颗星大叫,“猫咪老师!!!!”   我把手放在额头做遥望状,“哦呀,飞得真远~~”   “你也太莽撞了!”   我拍拍他的肩,体贴道,“放心,死不了的。”   “……”   学校门口,可恶的保安人员把我死死拦在外面,好说歹说就是不让进,气得我直跺脚。   “你没穿我们的校服,肯定是进不了的,”今天第一次,夏目心情很好地向我挥手,“你就乖乖回家吧!”   看着夏目慢慢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磨牙,哼,这世上会有我进不去的地方吗?   “喂,夏目,早上跟你一起上学的可爱女孩子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啊!快点从实招来!”夏目一进学校就被西村拖了过去,“我们好多人都看见了!”   “女孩子?”   “是啊,黑色头发脸白白的那个,全班人都看到了,刚刚还引起了轰动呢。”北本抱胸站在西村旁边,“夏目,平常看你好像很老实,没想到口风这么紧,什么都不跟我们说啊!”   “没想到夏目君你是这样的人!”   “就连笹田你也……”夏目苦着脸回答,“其实我也才认识她而已啊。”   “刚认识?真的!夏目君你真的跟她没什么关系对吧?!”笹田激动起来。   “真的真的……啊,老师来了。”夏目在座位上坐好,开始发呆,她会不会乖乖回家啊?说实话,对这个既不是妖怪也不像普通人的女孩子,他真的是没辙了,偏偏塔子阿姨同情她的遭遇,又莫名对她很热情,害他根本没办法开口让她离开。   “啊,班会之前有一件事要跟大家说,”老师轻咳一声引起大家注意,他挠挠头看向门口,“进来吧。”   “是什么呢?”   “难道是转学生?”   “如果是女孩子就好了哈哈!”   “不会吧,这种时候吗?”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   “啊,你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我把背后的记忆修改器不着痕迹的藏起来,露出一个乖巧甜美的笑容,“大家好,我叫四枫院汐音,请多多关照。”   “四枫院同学因为家庭原因搬到这附近,近期会和大家一起上课,她现在还没有校服,你们要对她友好一点……”   “啊,是跟夏目一起上学的女孩子!”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声。   夏目从呆滞状态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到正苦恼的对象冲着他笑的灿烂,惊得猛站起来,“哇啊啊!!!”   “怎么了,夏目同学?”老师不解道。   “没,没什么。”   “呜啊,夏目,你也太不够义气了吧!你怎么没说她会转到我们班来啊,说,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的?”西村远远地就在打手势。   “额……”   我直直走到夏目旁边,脸上的微笑不减,“我能坐在这里吗?”   “请吧~”语气无奈。   上课内容比我想的要无聊许多,第一节是国文课,那些俳句听起来像天书,我直接忽略,趴在桌子上开始冬眠。下课铃一响,我桌子周围就被人群塞满了。   棕发的男孩一甩头发,“四枫院桑,你好,我叫西村悟,可以跟你交个朋友吗?”   “你这样会吓到她的!哦,抱歉,我叫北本笃史,现在在隔壁班,不过我们两个都是夏目的好友,今后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们。”大男孩对着我微笑。   “那真是太谢谢了,我没有上过正常的学校,所以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我礼貌的应对着,虽然不会在这里呆很久,我也乐得认真对待。   “没上过学?”所有人都震惊了。   最好的谎话就是不说谎话,我点点嘴唇,“真要说起来也是我个人原因,爷爷疼宠我,所以让我在家里学习,后来,去的学校性质也有点特殊吧……”因为是魔法学校嘛。   刹那间所有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了一个自幼身体孱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女子形象,眼神一下子变成了怜惜。夏目继续扶额。   “阿诺,四枫院桑,”笹田纯打破现有的尴尬,“为什么今天早上你会和夏目君一起上学啊,啊,我是说,我是笹田纯,是我们班的班长。”   “嗯,这个……”看到旁边那个苦恼的恨不得就此消失的大男孩,心里的小恶魔一下钻了出来,我咧嘴一笑,“贵志说这是秘密,不能随便说,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就去问他吧。”   “叫的这么亲,难道你在跟夏目交往吗?”西村很是痛苦的问道。   我继续微笑。教室的吵闹声更大了些。   夏目一拍桌子站起来,他抓过我的手腕,“四枫院桑,你跟我出来一下。”   “这是那个夏目吗?”北本呆呆的看着门外的方向。   “夏目居然牵了四枫院桑的手,完了……”笹田纯有点失神。   “你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转学手续不可能这么快办好吧!”   我按照步骤说道,“我先翻墙进了你们学校,然后找到教师办公室,小改了一下老师们的记忆……只要他们不觉得我在这个教室很奇怪,基本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反正我也不会呆很久~”   “等等,小改了老师们的记忆什么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得到!”他顿了顿,“四枫院桑,难道说你是妖怪吗?”   我摇摇头。   “那你是人类吗?”   我再次摇了摇头。   “……”   我站在走廊上对他似笑非笑,“你可不要问出那你是什么怪物之类的话啊,我会揍你的。”   他握紧拳头,“不要伤害这里的人。”   我指指教室里挤破了脑袋都想听到我们说话的其他同学,然后坏心眼的凑到他耳边,“比起这个,贵志,你是不是思考一下等会儿怎么跟他们解释比较好?”   “明明是你诱导他们乱想的。”   我无辜的摊开手,“你说我住在你家这件事是秘密,不能乱说嘛~”   “可是……”   “贵志,上课太无聊了,我想去其他地方逛逛,不然就去打妖怪们玩。”我摩拳擦掌,“这个学校的小妖怪也挺多的,要不然我们来个大扫除吧。”   “不行!”夏目急了。   “为什么?他们是妖怪吧。”   “就算是妖怪……他们只是本来就在这里生活,也没有去伤害人类。怎么能任性妄为地就把他们赶走……”夏目双手合十,“就当是我拜托你,请再忍耐一下。”   “好吧……”   下节数学课,我倒是认真听了,对于我这种研究人员,理性思维和计算能力本来就是必须的,不过上去解答题目方法写满了整个黑板之后老师的表情好像有点崩溃……   下下节英语课,在上个世界我听的都是纯正的伦敦腔,然后……我真的不能奢求他们的发音……   下下下节体育课,我接连破了他们学校的短跑记录,跳高纪录,跳远记录,如果不是夏目过来阻止,还会继续……   趁着体育课间,田沼终于找到机会和夏目私聊,“夏目,今天你们班里好像来了个很厉害的转学生?”   “是啊,很厉害……”夏目整个人都蔫蔫的。   “听说才半天就成了一个传奇!”多轨满脸都是好奇,“而且我还听说你们两个在同居!”   “啊,多轨,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在传呢……早上你们两个一起上学很多人都看见了。”多轨解释道,“可是我觉得不太可信,夏目你不是和塔子阿姨他们一起住吗?怎么会突然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呢?”   “你还好吧?”田沼看着夏目脸色越来越差,“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   “贵志!!”体育课的时候我舒服的出了一身汗,可是换好衣服一回头发现夏目不见了,顺着他的灵压一直在学校这么偏的角落才终于找到他,不过看脸色好像不太是时候?   自那一声吼之后,多轨就有点语无伦次,“夏夏夏夏目,她居居然叫你的名字?难道你们两个真真真的……”   “不是不是!”夏目不断摇头,“只是一开始她听塔子阿姨这么叫就学来了。”   “好像有很多的隐情啊。”   “总之谢谢你们,之后有机会会跟你们解释的。”   我一边被夏目推着往回走一边扭过头去看,“贵志,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怎么没见过,难道那个叫多轨的女孩子……”   “没什么,我们再不赶快回去,就没有时间吃便当了。”   “哦对!便当!”   夏目一脸痛苦地向我表达了自己的殷切期望,“四枫院桑,你明天不能再这样了。”   “这样是怎样?”我满意的从夏目的碗里夹起火腿一口吃掉。   “就是不要做出那么异于常人的举动,”他黑着脸,“突然从原地消失什么的更是想都不要想!”   “好吧……”我本来也只是想体验一下罢了。眼睛的余光瞟到有什么飘落,我抬起头来看天,漫天如同柳絮的白色纷纷扬扬,我咋咋呼呼的叫道,“下雪了!贵志,下雪了啊!”   “真的啊,这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夏目心情愉悦的伸出手来,闭上眼感受雪花落在手心慢慢融掉的感觉。   我呼啦一下站起来,多少有点懊恼,“所以我就说我们应该在室内吃饭!啊,饭菜都凉啦!”   即将到来的冬天或许会比以往更热闹一些,夏目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诅咒   在认识夏目之前我就听说了她的名字,夏目玲子,随之听说的,还有友人帐,这个人类制作的妖怪契约书,在这个纸上被写名字的妖怪,不能违逆友人帐持有者的召唤,如果纸烧掉或撕毁,这个纸上被写名字的妖怪便会死亡。   因此,被夺去名字的妖怪形同生命被掌握住,而拥有友人帐,便可以率领众多妖怪,所以被写上名字的妖怪会急于要回自己的名字,或和其他妖怪一样想抢夺友人帐来率领名字在友人帐里的妖怪。   一个前来挑衅我的邪恶妖怪在最后命悬一线的时候把这个情报当做救星告诉了我,我看着他畏畏缩缩之下露出了凶狠的样子,大叫着‘我要吃了你’向我扑来,用力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这个世界的妖怪虽然拥有智慧,却很弱小,我厌恶跟我耍心眼的家伙。   “真是无情啊,汐音……”紫色和服的女性妖怪拿着烟斗站在树上漠然着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哼,就算是你,也会解决他的吧,”我擦拭干净刀上的污血,一脸无所谓,“或许还会把他吃掉?”   “我才不会吃这么难看的低等妖怪!!反倒是你,啊啊啊,汐音,你怎么能这么可爱!来,让姐姐亲亲!”   御姐向我扑过来,一副要好好疼爱我的样子,我侧身躲过很是无奈,“丙,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种性格?”   “这个和那个一点关系都没有嘛,来,唔嘛!”   看着对我灰常热情的御姐,我满头黑线地后退,“丙,你今天太反常了。怎么会突然对我这么热情。”   “我不是一直都对你热情的吗?”   “这么说来,不是因为友人帐的原因了?嘛~我还以为你和夏目玲子也有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   丙拿着扇子呼呼猛扇,“汐音,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戒心太重。”   我打趣的看着她,直看得她毛毛的,“那倒是我多想了。”   “刚刚那个妖怪叫做蠡雨,虽然不是很强,但是非常擅长诅咒。”她用两根手指夹住我的手心提起我的右手,“你看,被他的血溅到的地方现在都变黑了。”   “你会解吗?”这些妖怪的能力一个比一个诡异。   “丙!”清脆的铃声响起,我扬起头看见体态庞大且带有一对角的妖怪,一只眼睛被白色长发遮住,降落时扬起的风吹得我头发蒙住了眼睛,“咦,这个人类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难道是夏目大人……”   “啊啊!”丙慌乱的岔开话题,“那个,三篠,我听说东边的森林一处有美酒,过几天你我一起去饮酒如何?”   “好啊,这几日我也正好无聊了。”   果然是瞒着我啊,我略微不快的打断道,“丙,既然你有朋友来了,我就不多打扰了,再见。”   “汐音,等等,”丙着急地朝着远处大吼,“你手上的诅咒如果不早点解开,侵蚀身体过深的话,会危害生命的!汐音!!”   ……   “主人,这里有个女孩子。”   “诶?”名取周一听说附近有危害到人类的妖怪,所以已经接连几日在这一片森林徘徊,现在这样的结果实在不是他想看见的。   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女孩已经失去了意识,整个手臂都发黑发紫,名取周一深深皱起了眉,“诅咒已经很深了。”   “解不了吗?”   “不,还是解得了的,”几句不知名的咒语之后,手臂上的黑紫色变成一片黑雾进入了小瓶子,“这样暂时就没什么问题了。”   “暂时?”   “啊,侵蚀到心脉附近了,只有那个人可以彻底解开。”   “您是说的场的当家?”   名取周一推推眼镜,“虽然希望尽量和那边少些关联,但是没办法,救人要紧。”   在除妖师中的场家的宅院显出少有的气派,整理了一下心情,名取周一抬脚走了进去。   “式神报告说你来了,真是意外,我还以为你一定不会主动来找我,”的场静司一副主人的派头,稳稳地坐在正厅的椅子上,“有什么事?”   “在之前的那个山头,我发现了一个小女孩,”名取周一也不生气,举起式神递来的茶水喝上一大口,“看上去是蠡雨的诅咒,已经很深了,只有你能解。”   的场静司看着柊抱着一个抱着好好的黑色布裹走出来,如果没猜错那就是那个傻愣愣一个人跑进山里的小女孩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忙?”   “的场!这可是人命!”   “与我何干。”   “你!”名取周一很是生气,“需要什么条件你直接说,我出就是。”   “这位大叔,你是不是人太好了?”   名取周一看到女孩苏醒过来虽然是很高兴,但是这个称呼也实在是,“大、大叔?!!我才只有23岁!”   我扭动几下,抱着我的式神就把我放了下来,拢拢包裹着我的黑色外罩,我看着眼前这个并不算陌生的男人,“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的场静司。”   “是你?”   “嗯,是我。”我揉揉右手,好像什么倒霉事都跟它有关,上次是念,这次是诅咒。   “你们认识?”   “认识啊,的场静司嘛,诱拐男。”我笑道。   “你来找我治疗,是打算同意我当初的要求了吗?”   “怎么可能,”我嫌弃道,“我刚刚才醒,谁知道是来你这里。”   “那我凭什么要救你?”   “不凭什么,”我亮出拳头,直接开口威胁,“不治我就揍你。”   的场静司的脸色很不好看,送我来的那个金发眼镜男脸色更不好看,一副看到八百年都难见的人间奇景一样的表情。   “你走吧。”看着名取周一一脸的防备,的场静司难得耐心的解释了一句,“我会治好她的。”   “是啊,好心的大叔,你就放心吧,”我竖起大拇指信誓旦旦,“的场家出品,质量保证!”   说实话那个好心大叔一副受打击的样子一步三回头还挺让人乐的。   “你带四枫院小姐下去。”的场吩咐道。   穿着黑色和服的女仆把我带到的场家的一处天然温泉,毕恭毕敬道,“请四枫院小姐沐浴。”   我满是警惕的打量温泉石上贴的符咒,“为什么?”   “四枫院小姐请不要多想,这一处是的场家十分珍贵的药浴,里面的药材能帮助您把身体里的秽物洗涤干净。”   “哦。”内心挣扎了半天之后,我决定直接跳进温泉里。   “请四枫院小姐脱掉外衣。”   = = +   总算是入了水,雾气氤氲之间,温泉水咸味中夹杂点硫磺的气味,我闭上眼睛,放松下来泡了好一会,才顿觉神清气爽。   “请四枫院小姐更衣。”   女仆的手里捧着干净的白色浴衣,我整个人都愣了愣,才木然的擦干身体,在她的服侍下穿好。   大厅的中央地上用不知道什么生物的血画就一个纹路繁复的阵法,的场静司看我走出来,用粗大的毛笔在中心一点,“站到这里来。”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除妖师念咒语,的场嘴巴动个不停,可能有小半个时辰,甚至更久,才终于停止了念咒,存放在旁边的几个坛子突然开封,里面的鲜血淋了我一身,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腥味弄得我只想作呕,早说有这一步,我刚刚还洗个毛线啊!   正想骂人,从阵法里冒出来的金光直闪得我睁不开眼睛,毫无知觉的右手不再僵硬,血液变得舒缓流通,我知道大概是诅咒解开了。   心情恰一松,淋了我一身的血突然汇成了一股股血绳,把我绑得死死的。眼尖地瞟到阵法的一角有一缕黑色的长发,我挑起眉,“原来还有后手。”   “这是自然。”   看他露出笑容,私心想着再让他得意一下,我开始在脑子里默默的酝酿,是白雷好呢?还是阿瓦达好呢?怎么办,好纠结!   “汐音!!”   一阵狂风吹开了阵法中的大门,的场动作一滞,嘴中的念叨却不止,黑漆漆的式神成群的涌出门外想要维护现场的稳定。被称为三篠的大妖怪一口几个,在门外吃的好不乐乎,我惊讶地看着冲过来的御姐,“丙,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担心你的诅咒,一直在找你,有妖怪看见你被除妖师救走了,我就一路追过来这边。”丙手忙脚乱的弄乱阵法,拉上我就往外走,“人类虽然不全是坏的,但是那个的场很难对付,之前斑也在他手里吃了大苦头。”   “丙很担心你。”三篠载着我们飞离的场家,前前后后不到五分钟。   丙全然不顾我身上的血腥味,搂着我磨蹭,“不管怎么样,以后也不能再一个人跑出去了!担心死我了!”   “好。”   “汐音,你既不是人类又不是妖怪,何况你对妖怪还完全不了解,这样是很危险的。”   “你知道?”   “什么?”   “不,没什么。”有些事情还是不捅破窗户纸的好,我微笑道,“阿诺,丙,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抽点血?”   “啊?什么!不要啊!!”   我轻触空间戒指,亮出一个超大的针筒,面对丙一脸后悔呼天抢地的样子,我狞笑着拉伸了一下针管,“我不会干坏事的,我只是想做下试验!!真的!!喂,你不要动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祭典   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附近的村子计划开祭典,祈求来年丰收,顺便让大家都能开心一下。我无疑是要拉着夏目陪我,主要是付钱,可是这却愁了塔子阿姨。   “嗯,这可怎么办啊?要现在开始做也来不及了,如果要买成品确实是有点贵,可是租来的又是别人穿过的……”   “不穿和服也没关系吧。”   “这怎么行!女孩子怎么可以不穿和服呢!而且这可是你们两个第一次一起出去玩啊……”   “塔子阿姨,”夏目无奈道,“到时候北本西村他们都会去的。”   “好好,我不说就是了。可是汐音一定要穿和服!”塔子阿姨发起火来也是很有威慑力的。   “其实我自己也有的,不过没有随身带,寄放在附近的店里了。”   “那就太好了!”塔子阿姨开心地双手合十,“到时候你先拿给我去熨一熨,出门的时候穿才好看。”   “嗯,知道了。”   夏目压低声音,“你哪来的和服?”   “嘿嘿,秘密~~”   谎称去拿和服,我一路蹦跶进附近的森林,然后轻点左手的戒指,一片光芒过后,一套华丽的和服装备就落在了我的手上。毕竟不知道在异世界会发生什么,当初我倒是什么有的没的都塞进去了,反正空间足够大。   “四枫院小姐,这还真是非常的巧合。”   右眼被符咒蒙住的清瘦男人脚步沉沉的走出来,我瞪大眼睛,“你监视我?”还是在夏目家外面,没被那只警觉性很高的肥猫发现么?   “毕竟您可是我想要的猎物。”   被人盯着的感觉就算不足够威胁,也让人不舒服,我摆摆手,“我很忙,不奉陪了。”   回到家塔子阿姨自告奋勇要给我打扮,她笑眯眯的拿起梳子,“我从来都没有女儿,贵志又是男孩子……汐音你的头发真好看,又长又黑,以后能娶到你的人肯定会很幸福。”   “谢谢塔子阿姨,不过要我说,滋叔叔才是最幸福的呢,塔子阿姨你又温柔,还烧得一手好菜,要是我就不行。”我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黑色的长发又长长了许多,看来时空穿梭并不会打乱我身体的时间流逝,可是身体确实是从上一个世界开始就一直隐隐觉得不适。找不到原因,只能这么一直拖着。   “汐音你呀,就是一张嘴甜~”塔子阿姨温柔地帮我抚平碎发,再用珠钗把它们细细盘起来,我心里有点发酸,这就是母亲啊。   我给她一个拥抱,“谢谢您,我不会忘记今天的。”   塔子阿姨又检查了一遍我的和服,然后轻轻拍我的背,“好了,去玩吧!”   “嗯!”   这是以四枫院家二小姐的身份参加聚会时才会偶尔穿的和服,所以完全足够华丽。宝蓝色的缎面上精细地绣着各式各样的暗花,衣襟上的金线勾出的小小花瓣栩栩如生,一根简单的珠钗插在我刚绞干盘起来的黑发显得别有一番味道,脸上稍微上了点胭脂,两颊淡粉,唇红齿白,明眸顾盼生姿。   “好看吗?”我笑嘻嘻的问。   “嗯,很好看。”夏目过了一会才轻声说。   晚上的祭典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大家对我恶劣的性格已经明了了几分,但现在突然看到我这样打扮也免不了惊艳。   “夏目,你们两个住在一起,一定早就看到了吧!可恶,也不跟我们分享一下,真是没义气!”西村嘟囔道。   “就是啊……”就连田沼都开始应和了。   “汐音现在的样子,就是女孩子都会看呆呢~”多轨笑着说。今天多轨也穿了一件可爱的粉色和服,外面披的嫩黄色小外套衬得她格外有活力,发钗上吊着的珠子随着说话走路一摇一摆的,很是可爱。   “那你呆了吗?”我对多轨一笑露出八颗小牙。   “噢!!”西村捂住眼睛大叫,“为什么夏目你总是那么幸福!先是多轨,现在是汐音,啊,我的幸运女神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西村你又发花痴了= =”北本及时吐槽。   “这不叫发花痴,这是真情流露好不好!!”   “哈哈哈哈!!!”   笑声在诧异中戛然而止,看着眼前出现的人,我狠狠的皱眉,他一身深蓝色的和服和我这套竟然出奇的般配,“你怎么什么时候都阴魂不散?”   “如果你问的是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场用手指一勾,一串小人从我的和服里飘出来,“是这么知道的。”   对这个世界的能力招式不熟悉就是这点不好,背后被人家下了绊子,我还一无所知。   夏目气得直接想上前理论,大家赶紧开始七嘴八舌劝夏目不要生气,就算是情敌也要冷静之流。我们这才反应过来,大家都看不到纸人,只看得到的场挑逗般的勾手指。看着夏目无奈解释的脸,我突然就有点想笑,气也消了。   我笑嘻嘻的打断,“为了今晚多试几种小吃,我晚饭都几乎没动呢~我们赶快去逛吧!”   气氛又活络起来,大家有说有笑地融入了旁边的人群。   “您还真是被彻底嫌弃了……”七濑从阴影处走出来,“您真的认为她有资格做的场家的女主人吗?”   “首先她足够强大,不会被外界所动摇,而且七濑,你不觉得,这种征服的过程也很有趣么?”   虽然不远处总有个讨厌的人跟着,但是不得不说像这样逛祭典对我来说非常难得,和在尸魂界感觉完全不一样,那时候碍于身份总会有一大群闪耀的人围在身边,根本一点都不自由。   “我们到山顶上去看烟花吧!”   “好啊好啊(*^◎^*)”   “真是非常、非常漂亮……”整个夜空都被烟花照亮,绚丽的让我的眼睛都在发光,就像整个世界都被照亮了一样,“只可惜盛放的时间太过短暂。”   “你一个人站的这么后,怎么,想偷溜吗?”猫咪三三很是乐衷于讽刺我,这些天我什么都在跟它抢,刚刚在档口,我一个人霸住夏目要他买这买那,让夏目根本没有闲暇去顾及那只胖猫,恐怕它不高兴很久了。   “哦呀,被发现啦?”我吐吐舌头。   猫咪老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慢慢回复慵懒的常态,“去哪里?”   “贵志太善良了,我和他不一样。”我看看白皙的手掌,“为了达到目的,我是会杀生的,即使他们是无辜的,其实妖怪我也杀了不少呢~”   “哼,我早就知道了。你身上的血腥味,也只有夏目那个白痴能够忽略个彻底,”猫咪挠挠脑袋,“最近这附近很不太平,都是你做的好事吧?”   “呵呵~”我轻笑起来,并没有回答它的问题,“斑,你心甘情愿充当贵志的保镖,磨平你的牙齿和利爪,真的只是为了友人帐么?”   “你知道友人帐?”   “想知道并不难吧,夏目已经还了很多个名字吧……”我低声呢喃,“真是个傻瓜。”   “是啊,真是傻瓜。”猫咪三三似乎陷入回忆般的眯了眯眼睛,“你就没想过对友人帐下手吗?”   “我还不会去稀罕这样的东西,如果需要,我可以自己解决。”我自信道,“你小心再这样下去会习惯……野兽如果习惯了平和的生活,就不再具有攻击性了,可不要变成彻彻底底的家猫啊~”   “哼,我还不需要你担心!”家猫君舔舔自己的爪子,“不再跟夏目告个别吗?”   “这个就拜托你了。”我笑道。   “他不会接受的,所以你自己去。”   “我如果去说,可能就走不了了。我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我看着满天的烟花,虽然是在说猫咪三三,这些话又何尝不是在提醒我自己?   “哼╭(╯^╰)╮”猫咪发出一声鼻响,不屑的瞥了我一眼就继续看烟花去了。   等到漫天的火花终于消逝,夜空又重回一片黑暗的时候,夏目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这个疯丫头,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该不会是找的场单挑去了吧……他不由得又想扶额,这些日子这个动作做的实在是有点频繁。   猫咪三三优雅的踱步过来,“她走了。”   “谁?”夏目有点没听懂这没有上下文的话。   猫咪跳上夏目的肩头,“四枫院汐音,她走了。”   “去哪了?”   “撒~”谁知道呢?“我们回去吧。”   夏目在原地站着,时间过了很久,才传来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嗯,我们回家。”   “她的气息消失了!”七濑在暗处惊讶道,明明一直在监视,但确实就这么消失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就算是妖怪也做不到这一步。”   “看来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加不可捉摸,”的场静司把手放在右眼上轻轻摩挲,嘴角轻勾,“这还真是……”   “我们还要继续监视夏目贵志吗?”   “当然,他也让我十分感兴趣呢~” 作者有话要说:  在想到要写短篇之后,夏目友人帐是第一个蹦进我脑海里的动画,于是下笔。我很努力想要营造一种久违的平静和淡淡的温和感。最喜欢的部分是,夏目对于汐音来说只是漫长旅途中的一个过客,而汐音对于夏目来说亦然。   ☆、上贼船   其实我对新世界的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比起一望无际的垃圾山,比起巍峨神秘的城堡,比起妖怪频出的森林,这样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倒是一种独特的新鲜感受。不过,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现在,我!在!往!下!坠!!   “哇啊啊啊啊!!!!”   风呼啦啦的从脸边吹过,我眯起眼睛,用灵压掀起一股反向的风,慢慢控制住下坠的速度,然后朝着最近的陆地就直接在半空中瞬步狂奔。开玩笑,掉到望不见底不知道会冒出什么来的海里,谁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就被猛兽吃掉!   感受着脚踩在陆地上的实在感,我浑身上下看了一遍,很好,没有什么状况,燎炎也好好地悬挂在腰间,这才终于多了几分闲心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里与其说是一条商业街,倒不如说是乡村赶集的集市,路两边不乏急急忙忙赶着驴车的农夫和摆在地上的小摊档。   一阵好闻的味道窜进鼻子,肚子咕噜一响,我不自觉的飘到某个卖肉的小档。   档口卖东西的大娘一手拿起油纸袋,一手拿起夹子,“小妹妹,想要哪个呀?”   肚子咕噜一响,我咽咽口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哈喇子,TAT果然不管什么时候第一要务都是傍大款啊!不傍大款没有钱吃饭啊!   “对不起,我没有钱。”我无奈的笑笑。   大娘显然对眼前这个穿着明显高档和服的女孩没钱的状况,感到很是诧异了一下,然后就被那个笑容晃花了眼,等回过神的时候,女孩都已经走远了。   “等等!!”   我回过头,那个大娘居然追出来了?   “这个给你吃,你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就不收你钱了。”大娘憨厚的笑笑,说着还腼腆的把手在围裙上擦擦,“跟家里大人吵架离家出走了吧?别耍脾气了,一个小孩子又没带钱,在外面很危险的!”   不得不说,这个大娘很多方面来说都真相了。不过这里的人都这么朴实吗?流魂街的人才不会这么好心呐,就算眼睁睁看着人饿死,也只会说上几句风凉话罢了……我拿好肉肉,抬起头很真诚的道了声谢谢,打算继续寻找大款。   “海贼来啦,海贼来啦!!”   这样焦急的喊声带来的是一种显而易见的慌乱。   本来热热闹闹的街市突然变的混乱起来,小贩们手脚忙乱地收起档口推着小车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就连那些一脸天真懵懂的小孩子也露出了恐惧的样子,大哭着往回跑。   混乱的源头,道路的正中间,一群衣着完全没有美感的肌肉男大摇大摆的走来。我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哇咔咔咔,我们是独眼海贼团,要保命就把钱都交出来。哇咔咔咔!!”独眼的海贼胡乱挥舞手上的大刀,几脚踢烂了路边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小车,“你们几个,去把这个村子的人全部都集中这里来。”   没多大一会就有上百个人被集中到了广场上,我本来就站在那没动,现在不知不觉中倒是站在了众人的最前面。   海贼的动作绝对称不上轻柔,即使是对女人他们也免不了一番推搡骂咧,我安静地站在人群中间啃肉肉。无论在哪个世界弱肉强食都是绝对法则,即使我现在出手,救得了他们一时,也救不了一世。   “从今天开始这个村子就是我们独眼海贼团的属地,你们要定期上供,每个月要……”   “这位海贼大人,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已经是白胡子海贼团的地盘了。”   “不要打断我说话!”哇咔咔咔一拳把上前说话的村长打倒在地,一边不屑地轻哼,“白胡子?哼,他的时代要由我来结束!记住我的名字!我独眼哇咔咔咔可是悬赏三千三百万贝利的大海贼,我说这里归我,从此以后就归我了!哇咔咔咔!!”   “噗——噗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居然叫这种名字,哇咔咔咔,哈哈哈!”   气氛一瞬间陷入了凝滞,所有人就连呼吸都放轻了。几乎没有停顿的,黄浊的巴掌夹杂着无比的怒气向我扇过来,我看着他那双黑黄的大手慢慢靠近,一动不动,左手却是已经握上了斩魄刀。虽然可惜衣服又要弄脏了,但是那只手实在太碍眼了。   啪——   看着挡在我面前的熟悉身影,我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瞪大,愣神之下,我竟然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你这个婆娘,突然跑出来想吓死人吗!!”   满身肌肉的海贼用力一甩,原本还能努力站着的大娘一下子就倒在了几步开外,她还没来得及扶正身子,只是眨了两下眼睛,就跪在了地上,努力赔笑道,“哇咔咔咔大人,我家孩子不懂事,绝对不是对您不尊敬,您就原谅她吧。”   “滚!”哇咔咔咔把腿一甩,这样的老女人还敢跑过来碰他,真是不想活了,“喂,站在那边那个!你那是什么眼神!想死吗?”   我微微低下头,刘海遮住了我阴郁的表情,虽然很想祝贺一下自己总是遇到好人这回事,但是,实在欺人太甚。   “死这回事,我也确实想试试呢……”   “真是不知死活!!”哇咔咔咔拔出大刀,现在连这样的小不点胆子也大成这样,不给点教训也太过不去了。   “小女孩,你不要再说了,快走吧!”大娘有点着急的把我往人群后面推,可是总是快不过大刀砍过来的速度。   刀与刀棒地相接扬起一阵白烟,尖锐的断刀飞快旋转着钉进了墙壁。   哇咔咔咔满眼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断刀,刚刚的力道相撞,他甚至要用上九成的力量才能控制住刀不会脱手,但即使如此,虎口还是发麻的厉害,而且他最引以为傲的大刀居然断了?   “太弱了。”   “哇咔咔咔!气死我了!我跟你拼了!”   独眼的海贼随手夺过手下的双斧再次朝我疯狂的冲过来,不再拖沓,嘴角划过一抹笑,瞬步到他身后,向右一记飞踢,看着墙壁整个的凹陷成一个大坑,我满意的点点头,虽然有一阵子不出手了,但是脚力倒还没退步。   “小鬼!受死吧!!”   “真是坚持不懈。”食指轻指向我冲过来的独眼海贼,简单的一个塞之后我把刀压在他的脖子上慢慢用力,回头看看那些想冲又不敢冲上来的小喽啰,“还有谁想来试试?”   一时间兵退千里。   几只海鸥飞过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兴奋地鸣叫几声,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吹来,我轻轻闭上眼,这种平静总让我心情舒畅,只是身边这几个人实在长得有碍观瞻。   “大姐头,船长说午餐已经做好了,请您过去。”   我额头青筋直冒,压抑住想爆粗的冲动,“我知道了。”   不得不说,那个哇咔咔咔,斧头舞得不怎么样,没想到菜刀用的蛮顺,在我被养刁的胃因为食物发了第N次火之后,他主动请缨,从此以后成了我的御用厨师,其他人可没胆量使唤他们船长。   因为我正好没地方可去,独眼海贼团就很好地诠释了冤大头的定义,我也就很愉快的享受起吃穿不愁顺便旅游的日子。但是这对他们也不是毫无裨益的,至少前来找茬的,被我无一例外的全给打发了。   于是乎,这些日子,独眼海贼团在东海的地位水涨船高。   于是乎,没些日子,他们就该倒霉了。   “大姐头,是海军!快掉头!!笨蛋!往右边转!”   “嗯?海军!!”我两眼放光的走到船头,“哇哦,原来海军的船是狗头呀~目标海军!快快快!靠过去!”   既然上了海贼船,这个世界的明规则潜规则,海军海贼四皇七武海什么的我也都知道清楚了,对于这个世界里整日标榜正义约等于瀞灵庭的存在,我早就想要见识一下了。   “大姐头,求求你别玩了!招惹海军会死的很惨啊,那艘船是,是铁拳卡普啊!”   “卡普?那是什么?”那只狗头船的名字?   “卡普是海军中将,从罗杰的时代就开始……啊!!”船被炮弹轰的剧烈摇晃,哇咔咔咔连拉带拽才站稳,“总之,是个很不好惹的人!我们还是快逃吧!”   “不好惹啊……这个世界的强者,真想见识一下。”把手上的望远镜往旁边随手一扔,我拍拍手一派闲适,“嘿,你们说我把那艘船打劫过来怎么样?”   “不要啊!大姐头!我们赶快跑吧!”   不再理会海贼们的狼哭鬼嚎,我直接在空中几个起跳站定在海军的船上,扫视一圈,面对周围海兵好像看怪物一样看我的眼神,我很淡定地举起手,“哟!”   【哟你妹啊!你个海贼跳上海军的船打个毛的招呼啊!!】   众海兵内心都在咆哮。   “那个据说很厉害的卡普是谁?”   海兵对我的态度很不满,“区区海贼,也敢挑战卡普中将。只要有我们就足够对付你了!”   “你们?”我歪歪头,“嘛~如果拼上性命的话,撑个三十秒也算不错了吧。”   “你!!!”   “哈哈哈!!”旁边那只狗头老头子一手举着甜甜圈一手用力的拍上自己的后脑勺哈哈大笑,“好久没有人来挑战我了!”   等等,狗头?!!!!! 作者有话要说:     ☆、卖孙子   “你……你是卡普?”我整个人都呆了,狗头?!!   似乎对我的眼神有点不解,狗狗开口说话了,“最近东海有很多传闻,独眼海贼团里出了个厉害的人物,虽然年级很轻但是招式很奇特,至今无败绩。就是你吗?”   “消息传得还真快。”我点点头,“你是来抓我的么?”   “其实也不是,想回东海度个假,然后就顺便……”   “纳尼!!!”海军士兵们惊得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卡普中将,您居然是因为想度假!”   狗狗摸摸自己的头,嘿嘿的笑,“不过,能够让人动弹不得然后任人为所欲为的能力,确实也很让我感兴趣就是了。”   ‘让人动弹不得’确实是对‘塞’的正常评价不错,但是莫名的不知道为什么被狗狗加上‘为所欲为’几个字,我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了一些不太和/谐的画面。   我轻咳一声,“我只是把他们定住扔进海里而已,什么叫为所欲为= =”   “哎,我想也是。”   【喂喂,你失望个毛啊!】   “所以,小姑娘,你是海贼吗?”狗头帽子下的脸上蒙上些许阴影。   这段时间我已经看清了,在这个世界里,海贼就是个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当成反派的冤大头,我可不想过回那种整天被仇杀的日子,我可是要傍大款的人!!!所以没有丝毫犹豫的,我干脆否决,“不是。”   “这样啊,”老头子眉开眼笑,“小姑娘,你要吃甜甜圈吗?我正在破我连续吃甜甜圈数的记录。”   “不了,”我无语道,“我们不打吗?”   “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小姑娘你又不是海贼。”   “虽然这么说也对,可是我听他们说你很强,”我扶上腰间的斩魄刀,“打一场?”   “那你要吃甜甜圈吗?”   【所以到底甜甜圈和打架有什么关系= =】   居然就这样聊上了啊啊啊,你们不是海军和海贼吗!!!卡普中将你也太没防备心了吧,她说什么你都信啊!!众海兵吐槽无力。   “小姑娘,你要到我的船上来吗?作为一名海兵。”   “海兵?”我挑挑眉,“包吃包住有休假有工资全方位立体服务吗?”   “啊?”   “我在那边的船上,他们什么都会帮我弄好,船长哇咔咔咔还会帮我做饭,我只要坐着等就好了,啊,条件就是要帮他们解决棘手的敌人,你这里也可以吗?”   居然拐骗无知小女孩,海贼果然是邪恶的!众海兵在心里已经彻底把独眼海贼团拉黑了,只是他们都无意识忽略了海贼团的船长在帮这个他们眼中的无知小女孩做饭的事实。   “哈哈,当然可以,海军的伙食还是非常不错的,而且我船上的厨子做的东西也非常好吃啊!哈哈哈!”   “谢谢狗狗!”我笑露八颗小牙,“我叫四枫院汐音,今后请多多指教!”   “等、等等!”众海兵忍不住喊出声。   “卡普中将,你太草率了,把这样一个不明来路的人放到船上,太危险了!”   我本来正在跟对面独眼海贼团喊话,放他们走也是我跟卡普的交换条件之一,毕竟如果不是我变节他们也不会被抓,可是,那些眼泪汪汪叫着‘大姐头’一步三回头娇羞样子的海贼们,实在是太!丢!人!了!再加上听到那些海兵一副要跟卡普死谏留下我的一百零八种坏处的样子,不管是谁心情都会变得很糟。   “训练者,血肉之假面,万障展翅吧。”= =#   “卡普中将,啊,你看那女孩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   “根据一人的名字,消灭和骚乱,经由逆海而上,根据南方的旨意,破道之四,白雷!”   带有咏唱的破道威力不可小觑,我手指轻指船对面海天一色的蔚蓝,只看见一道亮光从那些哭着的海贼耳边闪过,投射到船旁边的海面上,剧烈的爆炸引得两艘船都遥遥晃晃的,海水滴滴答答的落在甲板上。   那些前一秒还哭天抢地的海贼,集体被定格。   脸带微笑,我嘴唇微动,“滚。”   “……哇啊啊啊啊啊!!!”   有史以来第一次独眼海贼团的掌舵手没有搞错方向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逃离了我的视线。我拍拍手,搞定~   回过头来,好像海兵们也被定住还没解禁,我继续微笑,“还有什么问题吗?”   “555555,卡普中将,不能留!不能留啊啊啊啊啊!!”   这一天船上的鬼嚎声持续了很久,很久……   这一天之后我重新过上了当米虫的幸福日子。   海兵们敢怒不敢言,理由很简单也很痛苦——打不过。唯一可能打得过的卡普,只会笑哈哈的跑去找对方,然后被拒绝共享以甜甜圈为首的零食,浑身上下被打击一遍蔫蔫的回来。从头到尾好不容易有一次想要立威,结果被对方一句——   【狗狗,看!有飞碟!】   堵了回来,海兵众实在是受不了了,卡普中将你想孙女想疯了吧!有本事自己生一个去呀!不过这也不能怪卡普,唯二的两个孙子都是不省心的,相比之下,这只虽然也不安分,但至少在大头上还是很听话的。   “汐音酱,你有空吗?”   我白了卡普一眼,我可记得尸魂界某个喜欢穿花外套的咸湿大叔也是这么叫我的,“放。”   “真是,女孩子不可以这么粗鲁的呀,”卡普摇摇头,然后神秘兮兮的笑起来,“你听说过东海的风车村吗?”   “风车村?”   “嗯,我的孙子在那里。”卡普哈哈大笑起来,“都是些不省心的小子!”   “哦?需要我帮你武!力!调!教!吗?!”我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卡普很是愣了一下才大笑着使劲揉我的头发,“哈哈哈,你这丫头,真是,我要说你什么好。”   “不行么?”我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   “当然可以!如果你能把他们教乖一点就太好了!”   东海,风车村。   村民们都热情的跟卡普寒暄。我第一次感受到,这个总是不正经只会哈哈笑的老头子是真的很有声望。   “不是说在风车村吗?”山路少说也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吧?   “我把路飞丢到山贼达旦那里去了,让他历练一下,也可以跟艾斯做个伴。”   “艾斯,就是你说的那个海贼王的儿子?”   卡普停下脚步,笑出一大口白牙,“是啊,不过现在的他就只是我卡普的孙子,哈哈哈!”   “其实我很好奇啊,艾斯的事你就这样毫不防备的告诉我真的没问题吗?诶,你可千万别跟我说是因为信任,我不信。”   【英雄】卡普绝不可能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瓜,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上,他一定比谁都要看得透。   “直觉。”   “哈?”我追上他的脚步,“这算什么?”   “你不会因为知道这件事有任何改变,”卡普顿了顿,“你的眼里全是不在乎。”   “哈哈,怎么可能……”我皮笑肉不笑。   “你就当是我老头子胡言乱语吧……”卡普又往前大迈了几步,“就快到了。”   郁郁葱葱的树木中间小木屋灯火通明,烤肉的香味飘散出来,我加快了脚步。   “果然航海不能少了美味的饭菜啊,等我出海了,要先找一名手艺最好的厨师做我的伙伴!”   “我会最先成为海贼的,你的美梦要泡汤了啊~”   “太狡猾了!我才要最先成为海贼呢!”   噗——   “哇,达旦,你干嘛突然喷水啊!好脏!”   “卡、卡、卡……”   “还在说那种话吗?还不明白你们将来要成为的是海兵吗?”卡普的怒火狂飙,三只小豆丁都毫不意外的顶上几个大包,我愉悦的靠在门框边看戏。   “爷爷!好痛!”   “在你们放弃成为海贼的想法之前我一定要让你们好好长长记性!”   “啊!!!!!!!!!”   看着不远处的大树一棵接一棵地倒,我慢悠悠的坐在小豆丁的位置,拿起旁边盘子的烤肉啃上一口,“卡普总是这么教训孙子么?”   “嗯,每次都是这样……”   “话说你是谁啊?”   “我?”   “哼,真是不长记性,”卡普拍拍手掌走进来,一副心情愉悦,“达旦,看来你完全没有好好教育那几个小不点啊!”   “卡普桑,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啊。”   “比起这个,”星星眼星星眼,“卡普,我也可以这样训练他们吗?”   “嘛,这些臭小子缺少教训。”卡普默默望天,很不负责任瞬间就把三个小不点出卖了。   “唔,要从哪个先下手呢?”好激动!那几个生存能力堪比小强的小屁孩,大概无论我怎么借教育之名实行家暴都死不了吧?   月明星稀,不安分的永远在躁动。   “为什么爷爷会对那个女孩子那么好?”小路飞咕哝。他们后来可是看到了的,完全没暴力倾向,还嘻嘻哈哈开心得很,只是因为她不会当海贼吗?   “谁知道?但是,这样下去的话,我们明天真的会被爷爷杀了的!”小艾斯很明智的说道。   “就算走运活下来了,只要我们不放弃当海贼,结果还是一样。”小萨博分析。   小路飞抱头哀嚎,“我不想死啊!”   小艾斯一脸坏坏的笑,“路只有一条,到下决心的时候了,兄弟。”   领头的就是那只啊……我翻翻身继续睡。嘛,如果没有反抗,怎么才能好玩呢? 作者有话要说:     ☆、祸不单行   第二天清晨。   “离家出走?!“达旦一副担忧,“卡普桑,这个,该怎么办啊?”   “哼,真是自作聪明,”卡普很淡定地抠抠鼻子,“休假结束了,在我下次来之前要把他们训练成出色的海兵啊!”   达旦哀嚎,“又把担子全丢给我了吗!”   “啊,汐音会留在这里。”卡普拍拍我的肩膀就大笑着大步迈了出去。   “等等!卡普桑!卡普桑!”   “又要多一个小不点!!”山贼一号道格拉很郁闷。   “我们养不起!!”山贼二号马格拉同样很郁闷。   “有件事我首先要声明一下,山贼们,我不需要你们照顾,不如说,我希望你们不要多管闲事想要来管我,”我可不是什么小孩子,“啊对了,那三只小兔崽子,我会收拾的。”   “哈哈哈哈,这样我们就自由了!”艾斯一边笑一边奔跑。   “他会不会追过来啊?”   “不会不会!爷爷才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   “发、现、了~”免费的恶魔果实能力实验体,史上最恶血统之子,还有,额……   “啊!你怎么在这里!”   “糟了,会被爷爷找到的!”   “别那么紧张,”我安慰道,“卡普已经走了。”   “噢还好……等等,爷爷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小艾斯有不幸的预感。   “我?卡普拜托我训练你们,说是下次来的时候要看到你们成为出色的海兵。坦白说,我对你们成为什么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好像可以打发点时间?”   “训练我们?”小艾斯嫌弃的皱起眉,“你够强吗?”   看着对面几个人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我笑得很灿烂,“塞。”   “艾斯,我动不了了!”   “路飞!你对路飞做了什么!”   “虽然我也不想给你们留下一个粗暴的第一印象,但是对付你们好像简单粗暴一点比较好,”我拎起动弹不得的小路飞,“如果你们跟都跟不上我,那也不必多说什么了,如果跟得上……跟得上再说。”   “哇,放开我!唔,唔呕!放……放……唔……”   高强度瞬步过后,我拎着小路飞的领子停在树桠上,“哈哈哈,第一次跟瞬步不吐才怪!啊,有只熊……”   “呼,呼,呼……”   “你们迟了5分钟。”我双手抱胸,估算着时间。   “少废话!把路飞交出来!”   “他不在我手上。”我两手一摊。   “别开玩笑了!”   “刚才遇到了一只超大的熊,”我表情惋惜的耸耸肩,“路飞他为了保护我,自己一个人把熊引开了,现在……”   “路飞!!!!!!!!!!”   又是一阵激烈的打斗,我从空间戒指掏出零食旁观。   “喂喂,你不觉得那两个小不点为了救你那么拼命超可爱的吗?”我撑着侧脸看向身后被我藏得严严实实的小路飞,“你看你看,那副表情超认真的耶,还真以为你被吃掉了哦!”   “唔,唔唔唔。”   “恶魔?谢谢啊~”   “唔唔,呜呜,呜呜我唔。”   “嗯?你说什么。”我拿出小路飞嘴里塞着的谜之黑布。   小路飞憋红了脸,“艾!!!斯!!!萨!!!博!!!救!!!我!!!”   “……”所以才说最讨厌单细胞了啦!   “艾斯!!!!!!救……”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呼啸的火球直接轰倒了那只可怜的巨熊,在那两只小不点脱身冲过来之前,我持续诵念着,“破道之四,白雷,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小路飞一瞬间黑转粉,“好、好好好好帅!!!!!”   萨博瞪大着双眼喃喃出声,“艾斯,这个,好像不太妙啊。”   “喂!你是想杀了我们吗?”小艾斯险险躲过攻击。不是被熊吃掉,是被波及啊!   “如果是的话,你们就不会活到现在了。”我舔舔干涩的嘴唇,“把那只熊烤了,我饿了。”   “……”   篝火架得很快,他们的技术很熟练,不过如果没有一个在旁边一直用星星眼凌迟我全身的人那感觉就更好了。   “我从来没听爷爷提起过你。”小艾斯一边熟练地翻着烤肉,一边仿佛不甚在意的开口。   “卡普也只是刚认识我而已。”   “刚认识怎么可能会带你来这里。”   “波特卡斯D艾斯,海贼王哥尔D罗杰和波特卡斯D露玖的儿子,被称为‘恶魔之子’的孩子,”我似笑非笑地回望过去,“你真正想问的究竟是什么呢?”   小艾斯的眼神一下变得很凶恶,“你知道了多少?”   我狠狠一拍他的头,“一个小孩子,别露出一副想要杀人灭口的表情,真是太不可爱了!”   “喂!回答我的问题!”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把一个恶魔之子和一个革命军首领的儿子放在一起长大,唔,或许还要加上个贵族的小子,”我有点苦恼的侧过头,“呐,你说卡普是想建立毁灭世界和平的哥斯拉联盟吗?”   小艾斯自顾自考虑半晌,才有点迟疑的开了口,“……说要训练我们是认真的吗?”   “不是。”   “你这个女人!”   “我来到这个世界可不是给卡普打白工的,波特卡斯D艾斯,想要变强就要付出代价,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我真的可以变强吗?”小路飞冲过来,“我想要变得比艾斯和萨博都要强!”   “路飞,想超过我们还是再等上个几十年吧!”   “像他们这种水平,想要超过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吧。”我露出传销组织般和煦的微笑。   “真的真的??!”小路飞星星眼星星眼。   “你不要以为路飞好骗就从他下手啊!”萨博不快的开口。   小路飞后知后觉的转过头,“诶?这是骗我的吗?”   “怎么可能?”我白他一眼,“你觉得我的实力是假的吗?”   “当然不是!”小路飞抠抠鼻子,“不过萨博,革命军首领的儿子是谁啊?”   众人皆倒。   “他们两个的实力我已经看到了,相比之下,路飞,你是最弱的了吧?”我判断道。   “我才不是最弱的!”   “试试?”我随手捡来一个木棍,不喊开始就向路飞攻去,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左边,右边,右边,左边,左边,上面!”   “好痛!!你居然使诈!”   我再抛过去一个石子,看他抱着肿高的头飙泪才慢悠悠的开口,“兵不厌诈,用你的身体记住吧。”   “哼!我今天一定要打败你!”   “为什么跟被爷爷一样会痛!”   “啊!今天又输了吗?”   “我一定会赢的!再来!!”   “再来一次!!”   “终于打到了!”   “啊,这是什么?”   “别以为我会像昨天一样掉进陷阱,啊!”   “再来!”   “总有一天……”   时光匆匆,岁月一片静好。   吱吱吱,嘎嘎嘎,啧啧啧——   木房子里传来各种诡异的机械声响,时不时还传来断断续续的笑声,实在有点恐怖。   “艾斯,汐音她是在干什么啊?”小路飞有点忐忑。   “大概又是在做什么实验吧?别管这个了,正事要紧!”艾斯又看了一眼门口贴着的‘实验中,擅入者死’的标语,吞咽了一下口水推开了门。   砰砰砰!!嘭嘭嘭!!层层垒上去的大包挂在惨兮兮的两人头上。   “萨博被带回家了?”听到从非确定物终点站回来的两只小豆丁的报告,我意味深长,“你们平常怎么乱跑我不管,但是最近少往那边去吧。”   “唔,我们以后都见不到萨博了吗?”   “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萨博他跟我们不一样,他有自己的家,”小艾斯掩饰不住的失落, “况且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贵族啊,”我无语望天,“这样的结果是好是坏呢。”   事情确实向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当马格拉和道格拉跑到森林里我建的小实验室求救时,我就知道那两小家伙肯定被坑了。   “达旦老大正在跟布鲁杰姆对峙,艾斯也很危险,让我们赶紧回来来找你,汐音,拜托你,至少艾斯、艾斯他……”   整个非确定物终点站都被淹没在了火海当中,我沿着灵压追寻艾斯的方位,一路狂奔。   “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几个瞬步我站定在了对峙的正中央。   “汐音!”   “啧,”我扫过艾斯身上的伤,脸色黑了一层不止,“我说过不要靠近非确定物终点站吧!”   “可是……”   “呸!老子居然栽在女人手上!”布鲁杰姆站起来狠狠吐出一口血。   “六丈光牢。”不再责怪艾斯的鲁莽,我露出久违的阴暗笑容,“动我的人,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黑红的火焰奔袭着包裹住布鲁杰姆的身体,我转过身扶起伤重的达旦,如果她死了我也很难办。   即使一直知道这女孩的强大,达旦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小艾斯的眼睛没办法从布鲁杰姆身上移开视线,那是眼看着一个人慢慢烧毁消逝尖叫哀嚎的恐惧,偏偏他居然觉得那火焰很美,残忍绝望到极致的美丽。   “艾斯,我们回去吧。”   “嗯。”小艾斯转过头不再看那人消逝的最后瞬间。   达旦的房子里山贼们早就翘首以盼,看到三人平安无事回来,都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哇啊啊啊!艾斯!!!!!!!!”   艾斯额头青筋直冒地被路飞抱得死紧,他挥出一记重拳,“我还没死呢!”   “呜呜呜呜!我以为你死了嘛!哇啊啊啊!!!”   这次的事太蹊跷了,非确定物终点站存在了这么长久的时日,从来都是被忽略被抛弃的地界,和住在墙另一边的贵族也从来都是相安无事。然而按照艾斯的说法,布鲁杰姆很有可能是和某些人有交易,代价是烧毁非确定物终点站的所有人和物。我眉头紧锁,理由呢?   祸不单行。两件事并没有相隔很久,马格拉和道格拉传来亲眼看见萨博出海的小船被天龙人击沉,生死未卜的消息。   “呜呜呜,汐音,萨博死、真、真的了、真的死了吗?”   “白痴路飞,哭什么哭,不准哭!!”艾斯哽咽着大吼。   “可是,那是萨博……呜呜呜,哇啊啊啊!!”   看到两个小的悲痛欲绝,并且将来势必会化悲痛为力量的样子,我硬生生把那句‘其实我还能感觉到萨博的灵压,人家压根没死,被贵人救了吧’这句话不负责任的咽了下去。反正迟早有一天,他们都会再相见的,大概。   达旦唉声叹气地走向隔壁房间,“杀人的时候完全面无表情,而且才这么小就不懂得悲伤。真是可怕。”   我静静的听着隔壁的说话声,心情平静到不可思议。我从不看低别人的恐惧心,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即使是我也不例外。但是,不懂得悲伤啊,真是新奇的评价。   这件事过去之后没多久,卡普来到岛上的时候面对两个拼了命努力训练的小豆丁什么也没有说。死亡面前,语言太过苍白。   “汐音,跟我回去吧。”   “去哪儿?”   “马林佛多。”   卡普的面容隐隐跟那个已经逝去的老人的脸重合,我微微一笑,“好。” 作者有话要说:     ☆、问题儿童都来自异世界   萨尔是马林佛多一个普通的朴实的勤劳的小兵。   可是今天他的日常非常的不普通,因为卡普中将就要回来了哇啊啊啊!!说到卡普中将,萨尔对他的崇拜之情就如同滔滔江水奔流不息,从海贼王罗杰的时代开始就活跃在这片大海的伟大海军,直到现在的大海贼时代建功无数,却一直对名利看得非常轻,几次拒绝了大将的升迁。萨尔是最近才被调到本部的,一直都没有机会见识到这位传说中的英雄人物。因此今天即使是打扫都特别的卖力。   当然,这是几个小时前他的状态。   可是现在谁能告诉他,那个孩子气地和一个小女孩斗嘴还斗输了的人是谁?!!那个在战国元帅房里哈哈大笑,还一口气吃光元帅的零食,把元帅气的直咆哮的人是谁啊啊啊?!   一阵风吹过,萨尔想,这就是幻想破灭的感觉吗?!   【故事回到几个小时以前。】   “卡普,你平常胡闹我不管,但是这次的事我不同意!!”战国大力的拍着桌子。   其实真要说起来,回马林佛多还真不仅仅是卡普的原因,我想得很仔细,好不容易来到一个新世界,总不至于当个平民,那也太无趣了。   至于海军还是海贼,我倒是小纠结了一下,当海贼整天被追杀太麻烦,而且我又对寻宝没兴趣。海军虽然条条框框也一样很烦,但是有人罩着,我无视就好。   想通了这一关节,对于今后每天都要穿着自带碍事披风的统一制服,还大书‘正义’二字,也能勉强接受了。   我委屈的躲在壮实的老人背后,以退为进,“卡普,要是不行就算了……”   “汐音她的实力是没的说的,挂在我名下又不碍着你!”卡普一意孤行。   “她的实力如何,我现在不予评论,”战国气的眉毛直竖,“她年纪小又没阅历,而且还来历不明,怎么能当中尉呢?”   “你是说没有人会服我吗?”我瞪,老娘都可以当你奶奶了。   “是的。”战国突然就淡定了,为一个小女孩置气实在是太不成熟了。   “如果一天之内我可以让大家服气,你是不是让我当大佐?”   “哈哈哈,”卡普很开心,“有胆量,不愧是我看重的孩子!”   “哼!你有这个本事再说!”这么小就如此妄自尊大,战国心里的印象更差了。   “是么?”我咧嘴一笑,“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随着爆炸整个房间毁为一旦,外加两个黑漆漆的老头子。   “卡普!!!”战国咆哮的声音传遍了整层楼,“你看看你带回来的人!居然敢炸司令室!!”   我摆出一张完全无辜的脸,“元帅,对不起啊,我年纪小,能力控制不好,一时走火了。”   “哈哈哈哈!!!”卡普在旁边笑得更开心了,无疑又浇了两把火。   “看来我要替卡普好好管教下孩子。来人呐!把她关到禁闭室里去。”   我站在轰开的大洞,朝着依然一脸漆黑的元帅做鬼脸,“哈哈哈!你想抓我还早了两百年呢!”说罢我就直接跳了下去,徒留抓狂的战国和幸灾乐祸的卡普两枚。   “卡普,你看看你惹的麻烦!”战国无奈地坐下。   “汐音很可爱是不是?”接收到老搭档的疑问眼神,卡普一屁股在旁边还算完好的凳子上坐下,耸耸肩膀语调平稳,“不是恶魔果实能力,霸气和海楼石都对她没用。”   “那倒是个人才。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来历不明。”   “相信我,我不会看错的。”看战国陷入思考,卡普重新打开一包零食,“不过你可是输定了,敢当着战国元帅的面轰炸司令室也就只有她一个了,不叫人佩服才怪。”卡普点破这个小把戏,“这下你真的要让汐音当大佐了。哈哈哈哈哈!!”   离开了司令室我也没闲着,虽然对当什么官没太大意见,但是这也不意味着自己会平白让人看低而不反击。   于是,没多久一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马林佛多,战国元帅想对卡普中将带回来的小女孩,据说是海军未来希望之星动粗,结果小女孩能力失控炸了司令室,至今行踪不明。   后来传言更是越来越离谱,什么重伤不治抢救中啊,什么战国元帅是个隐恋童癖啊,什么战国元帅因不同意希望之星晋升与英雄卡普决裂,结果影响海军高层和谐啊,什么战国元帅为了充分激发希望之星能力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啊……   传到最后,就连我这个始作俑者都瀑布汗了,人言可畏,人言可畏。   接连接收到来报告工作的人的各种白眼和打量,战国也很奇怪,找人一问才知道这些这样那样不像话的传闻,他的吼声一下传遍了整个马林佛多,“卡普!!!!!”   不远处听到吼声的我翻了个白眼,继续不遗余力抹黑战国,“嘿,你知道吗?其实战国元帅他的恋童癖啊……balabalabala”   这件事的最终结果是,被战国无故(?)迁怒——   【汐音无职务,留马林佛多观察教育,期限待定!】   我跑过海军本部一模一样的走廊,打开铁质的坚硬大门,终于找到了那天从司令室跳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砸到的路人甲,“喂!那天我砸的就是你吧?”   “……呃。”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海兵视线有点漂移。   我笑着走到他旁边,“对不起啊,那天我怕被战国老头子抓住溜得比较急,你没什么事吧。”   “嗯。”   对方看着我的眼神若有所思,我歪歪头,“你看上去好像有什么想问的。”   “听说你的实力很强?但是流言总归是流言,怎么说你才十几岁,实力也有个限度,而且就算你真的很强,你也不应该炸毁马林佛多的司令室啊。”   对方居然真的就这么噼里啪啦说教了起来,真是个非常有趣的人。规矩,正经,但声音很好听,不觉得厌烦。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叫什么名字啊?”   “亚瑟,亚瑟弗洛伊德。”   我凑上前去打量他坚毅的脸,“我叫汐音,四枫院汐音,你要不要跟着我啊?”   “哈?”   “嗯,真是个好主意!我可以组建一个自己的亲卫队!”我抱胸肯定的点点头,越想越不错,“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去找战国老爷子把你要过来!”   亚瑟瞪大眼睛,开什么玩笑?   墙壁依旧黑漆漆的司令室。   “不行!!”战国元帅断然拒绝。   “为什么?”   “你现在什么职位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下属,更不可能组建你说的那个什么亲卫队!”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人!我要是无礼到要军官也就算了,可是亚瑟他们现在只是最普通的海兵吧!”   “那也不行!哼,你以为我会像卡普一样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了规定吗?”   “战国爷爷~~~~~~~~~~~~”我抻长声调。   战国眼神飘忽,“……啧,就算我允许,海军也没有这种先例!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果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可能呢?我要怎么做才行。”   “……”   “战国爷……”   “行了行了,别再叫了!”战国额头青筋直冒,“如果想要下属的话,很简单。”   “嗯嗯。”我认真受教。   “晋升吧,”战国转过头来,“从最普通的海兵开始做起,晋升为军官吧。那么总有一天你可以拥有属下。”   “我等不了那么久,一步一步来也太无聊了。”我拿起桌面上的苹果狠狠咬上一口,“无聊到我又想捣乱了。”   “千万不要!!”战国怒吼。这几天他已经充分见识到了这个女孩子的可怕,完全就是她自己不自在,也绝对不让你自在,而且因为卡普的纵容,他还不能对她做什么。堵不如疏,换一种方式是不是会好一点呢?   “……要我答应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   战国轻咳一声,“但也是有条件的,既然你不愿意慢慢晋升,那就立功吧。”   “立功?”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本部只要有军舰出海,你必须跟随。如果遇到海贼,你必须一个人迎击并且全灭对方。只要有哪怕一次你一个人完成不了,被其他海兵出手相救,都算任务失败。如果你能完成,我就答应把那个小队分配到你麾下。”战国摸摸胡须,“现在知难而退还可以。”   “OK~我接受。”我嘴角微勾,“元帅,你可千万别反悔啊。”   “当然不会。”为了接下来一个月的清净,战国答应的分外爽快。本部出去的军舰容易碰到的海贼都不是什么小海贼,这样苛刻的条件,一般人绝对不可能完成。这次就当给这小丫头一点教训,让她不那么为所欲为妄自尊大,万一,万一她真的能完成……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   我悠闲的躺在即将出海的军舰甲板上看着忙碌准备的海兵掰着手指盘算。   “丫头!”   “啊,卡普。”   “你又乱来了!一个月是不可能撑得下来的吧!”   “你知道啦~”我站起来转上两圈,笔挺掐腰的制服显得我本就不强壮的身体更加娇小,“精神吗?我还是第一次穿统一的制服呢~”   “很适合你。”卡普点点头,“不、不对!军舰出海你去添什么乱!还不快给我下来!其他的事我会去跟战国说。”   “别那么紧张,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重新坐回甲板,眯起眼睛享受阵阵的海风,“卡普,真羡慕你啊~”   “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羡慕的。”   “家庭,朋友,正义,名誉,你什么都不缺。”我把吹乱的黑发拢在耳后,“就算是我,偶尔也想要留下点什么,现在就是那个时候哦~”   “你现在还年轻吧。”   “哈哈,卡普你不会懂啦~”我指指他的皱纹,瞪着眼睛很认真地回答,“我们有代沟!”   他叹上一口气,“不管你怎么拼死拼活,他们都不会感激你的。”   “是呢,毕竟我就是个没有职位的小女孩嘛~”不会被感激这是我早就清楚的事情,对于即将会成为我亲卫队的那些人来说,我这样的行为说白了也就是强买强卖吧。不过对他们来说,有时候只要明确自己不是某些关系的牺牲品就够了,“对于驭下手段我还是有点自信的,”我笑出八颗小白牙,“所以,海军的英雄大人,到时候就要拜托您陪我演一出戏罗~”   “哼……”   “那么,我出海了。祝我一路顺风吧~”   “快去快回吧,不听话的死小孩!”   “嗨嗨~~” 作者有话要说:     ☆、亲卫队   厮杀的一个月过得很快,军舰靠岸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从此属于我的六名海兵分列两排站得笔直,我忍不住雀跃的从船上跳下来,“我回来了!”   “是,长官。”   “叫我汐音啦~”   亚瑟走前半步,一板一眼的回答,“长官,这不符合规矩。”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严肃?”我猛地凑到亚瑟旁边的海兵面前,“你的名字是什么?”   “查、查尔斯。”   “唔,很普通嘛,那你呢?”   “禀、禀告长官,我是爱、爱默,啊,对不起……”   “好了好了,”我不快的撅起嘴,“这么多有的没的,我不喜欢。”   “长官,我们不是为了让你喜欢才这样做的。”赫伯不快的开口。   “你们都听着,”我挥挥手示意亚瑟退后,才继续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四枫院汐音的部下。既然你们这么喜欢遵守规矩,那么首先第一条,绝对遵从长官的命令,有疑问吗?”   “没有,长官!”   “很好。”我点点头,“现在我命令你们,笑!”   “啊?”   诺伊懒洋洋的抬着眼皮,浅黄色的刘海遮住他半眯着的眼眸,虽说如此,他还是很确信他没有听错,“长官你是认真的吗?”   “怎么,是听不见还是听不懂?”   “是!长官!”他们齐声回答,然后就是尴尬的断断续续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大点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僵硬了!”   “啊哈哈哈哈噗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继续保持,”我满意的站在一群疯笑的神经病中间,督促他们继续神经下去,“很好,就这样笑,不要停!”   “喂,你们看,他们是在干嘛?”   “不知道啊,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哈哈、哈哈……”   【太、太羞耻了!!亚瑟在兄弟们脸上看到了同样的话语。】   “长官!”亚瑟大着胆子喊出了大家的心声,“兄弟们的脸都僵硬了……”   “你叫我什么?”我笑眯眯。   “汐音……”亚瑟苦着脸回答。   “停吧~”我看着他们一下子如释重负的揉着僵硬地还收不回来的嘴角,很霸气的双手叉腰,“小的们,明天出海!”   “可是长……”   “嗯?”   “汐、汐音,你才刚回来吧?不需要休息吗?”   “那个是为了任务,我们这是出去玩的,心情完全不一样吧?”   “出去玩?”   “嗯!”我拍拍一脸担忧的亲卫兵们的肩膀,“别担心,我会罩着你们,不会让你们轻易死掉的!”   “谁会轻易死掉啊!”   我笑弯了眉眼,“哦?那我就拭目以待咯~”   码头。成群的军舰停泊着,即将要出航的船上海兵们忙忙碌碌。这样的场景我在之前的一个月已经看了很多次。   “长官,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亚瑟黑色的瞳仁无神的看着前方。   “什么?”我左右打量着即将要出航的军舰,不甚在意的回应。   “我们好像没有船?”查尔斯挠挠毛躁的红色短发。   “这是问题?”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好伐!!!!】   诺特安尼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额,没有船的话我们要怎么出海……”   “你们以为我这一个月都是怎么出海的?”   赫伯一脸正经的偏过头,“那是因为元帅的命令吧。”   “你觉得其他人会知道战国和我打赌的内容?”我用完全诧异的目光回瞪过去,“他还不会傻到留下自己破规矩的证据的,所以……”   “所以?”爱默傻乎乎的接话。   “随便找只船,上去就好!”我朝着最近的一艘军舰走去,“我不要求你们实力要强到什么地步,但是,我不需要不会动脑子的属下。懂吗?”   “……是。”   “懂吗!!”   “是!!”   “很好。”我拍拍他们的肩膀,“不过,如果你们没有能够自保的实力,也会让我很头疼就是了。”   “诶?!!!”   大海总给人一种心情开阔的感受,我懒洋洋的趴在栏杆边吹风小憩。   “四枫院汐音。”   我睁开假寐的眼睛,“斯托洛贝里少将,有何贵干?”   “你的工作来了。左舷45度,前方一海里靠近中。”   “怎么,少将,区区海贼,你一船的人还解决不了吗?”   “这是你的工作。”   懒得去解释那么多,我站起身,看向分列两排的亲卫队们,“你们会月步吗?”   虽然死神和他们空中移动的原理并不相同,但是效果并没有太大差别。被惊叹过太多次,【她居然会月步】之后,我也很自然的改了口。   “属下暂时还没能学会。”亚瑟红着脸回答。   “其他人呢?”   “……”   “哎呀,这可难办了~”   “非常抱歉。”   第一次出门就给长官丢脸,这样的事不想再来第二次了。以亚瑟为首的亲卫队们暗暗发誓回本部以后要恶补技能。   “不,只是你们要难受一点罢了。”   “诶?”   不再继续废话,我直接一手抓住一个人跳下军舰,在半空中飞快的移动。很快就跳到了对面的海贼船。   “是海军!!全员战斗!!全员战斗!!”   我踢飞冲上来的一圈海贼,好心的回过头,“你们再不吐完,就要挂彩罗~不是说了不用我保护么?”   亚瑟整理好还有些紊乱的呼吸,拔出身侧的佩剑,“当然不用!咳咳!”   “嗯,你们先撑着,我把其他的人带过来。”说完我就头也不回的把他们两个人扔在了满是海贼的船上瞬移。   亚瑟苦笑了一下,“我们的长官真是任性啊……”   “是啊,”周围都是虎视眈眈想要夺人性命的敌人,查尔斯走前两步,和亚瑟背对背,大喊着厮杀起来,“哇啊!我跟你们拼了!”   【我们一定要学会月步!!!!!】   这是被强行带着从空中瞬移然后立马被扔进海贼堆里厮杀的全亲卫队的心声。   “亚瑟,小心!!”   海贼挥舞着大刀在亚瑟后背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查尔斯愤怒的提起大刀,一下捅进了对方的心脏。   桅杆旁,海贼的大刀深深砍了进去,诺伊一个假动作躲过了一劫。另一边,被三个人堵在角落只能单纯防守的赫伯脸上已经挂了彩。船尾,背靠背作战的洛特安尼和爱默已经浑身是血,看不出是敌方的还是自己的。   我站在桅杆顶上俯视着整个海贼船的战场。只有在他们差点会死掉的时候做些小动作。   战斗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终于解决掉最后一个还能动的海贼之后,亲卫队们都完全累瘫在了血泊当中,连伤口也没有力气再管了。   我从船顶跳下来,蹲在他们身边,与他们平视,“辛苦了,你们可是只凭六个人就消灭了一个海贼团哦!厉害!”   “如果长官你没有帮忙的话,我们是不可能能赢的。”   我笑咪咪的看着他们,“我也只是给他们团长下了小小的绊子罢了。”   查尔斯把手撑在地板上,“哇,那个团长的能力真变态啊!”   “对啊!我那么用力地砍,他居然一点伤都没有!”赫伯擦拭着刀上残留的血迹。   “你们已经足够努力了。”我翘着二郎腿坐在甲板上,看着自己的脚尖,“虽然你们已经成为了我的亲卫队,但是我希望你们明白,立功升职,我志不在此。所以,如果你们希望能爬的更高,我不会阻止,等一会你们就可以跟着少将离开。”   “长官!”   我伸出手示意安静,才继续笑着说道,“我喜欢有乐趣的生活。你们会遭遇险境,会比今天还要惊险,但是也会看到与其他所有海军完全不相同的风景。但是我会让你们挺起胸膛来的。总有一天,即使是面对军衔比你们高的海军,也能以实力和气势压到对方。”   我顿了顿,“呐,你们想要跟着我吗?”   重伤的人相互搀扶,他们慢慢从地板上爬起来,整齐地站成一排,“是,长官!!”   坚定直率的声音在我胸口温暖的回荡,我无奈的笑道,“真是,都说了叫我汐音啦……”   一直都没有增援的斯托洛贝里少将慢慢将军舰停靠过来,吩咐属下有条不紊的打扫战场,治疗伤患,收尸以及收押还有一口气的海贼。他面无表情的脸在看到亚瑟他们的惨状之后终于有了一点变化,“让属下遭遇这样的困境,作为长官,你还真是残酷。”   “斯托洛贝里少将,一直都只是旁观的你也没有立场对我说教吧?”   “他们是你的属下吧。”   “切……”注意到他怀里冒出头来的小电话虫,我果断袭胸了。   “四枫院汐音!”斯托洛贝里的脸黑了。   “喂,这个可以打给元帅吧?”   “那是当然!”他伸出手,“现在,马上,把电话虫还给我。”   “不要那么小气嘛~”   波噜波噜波噜波噜——   “么西么西,元帅,嗯!是我呀!其实呢,我打算来个短期出差。”   “……”   “诶?当然是和亚瑟他们在一起啦!”   “……”   “我才没有胡闹!哈?为什么不给!我在马林佛多又没有什么事做。”   “……”   “不管你怎么说,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用为了操心了!”   爽快的啪的挂掉了电话,我回过头来,“少将,正如你听到的,我要去出差了!你就带着这些海贼回马林佛多复命吧!”   “四枫院汐音!你实在是太肆意妄为了!”   “对了少将,这艘海贼船我征用了,”无视斯托洛贝里的怒气,我站在海贼船头,霸气的向前一指,“亚瑟,开船!”   “长官,你确定我们要就这么出航吗?”接二连三的出乎意料让亚瑟完全摸不准自家长官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有问题?”   “船工,厨师,医生,还有最重要的航海士,我们什么都没有。”   我挑高眉反问回去,“这是问题?”   【这真的是个大问题啊啊啊啊!!!!】   亲卫队们很想咆哮,但是这段日子的相处下来,他们已经很清楚自家长官的倔脾气了。   “不,没有问题。”   亲卫队们大声的回答让我非常满意。我无视甲板上还没有清洗干净的血渍,自顾自悠闲地闭上眼睛吹风。   “呐,亚瑟,你会开船的吧?”查尔斯小声询问。   “大概,能试试。至少按照记录指针的方向走,总能遇到岛屿的吧。”   诺伊打上一个大大的哈欠,“那我们有记录指针吗?”   “= =额……”   【斯托洛贝里少将,请快回来!!我们要下船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海贼卷的亲卫队全员都属于原创角色,基本每个人的人设都在这一章有所体现,说实话写到最后,我爱这群人甚至胜过了原本的角色o(╯□╰)o   ☆、执事养成   这是个催人泪下的故事。亲卫队们忍不住抹上一把辛酸泪。   没有厨师,就从最基础的洗菜切菜学起,其间剁伤手指无数。没有船工,就自己动手敲打木板,有时候修补不好的地方甚至要依靠有人轮流往外舀水。没有航海士,就拼命回想自己学过的所有的知识,依靠最基本的气象判别方向。   所以说,人都是逼出来的。   “是岛屿!!!看到岛屿了!!”诺特安尼兴奋的举高望远镜。   亚瑟轻车熟路的把海王类的肉切成薄片,轻轻感叹道,“迷路了一个月以后终于可以靠岸了,该说还好这是艘帆船吗?”   “给我望远镜,”我从船头跳下来,还没忘了加上一句,“亚瑟,记得加辣!”   “嗨嗨~”   巨大钢铁堡垒让人整个仰起头来也看不到顶,壁垒边沿成群的规整炮筒旁来来往往的是穿着笔直修身军服的海兵。   爱默小声地辩解,“这个好像不是岛屿,更像是军、军事基地……”   “正好,”我把望远镜朝后扔给赫伯,咧嘴一笑,“人熟好办事。”   “长官,好象有什么不对劲……”   “是啊是啊,你看,他们的炮筒好像对准了……啊!!!!”   炮弹就在相当近的海面炸开,激起的浪花让整艘海贼船都摇摇晃晃的。   = =等等,我们现在坐着的好像是海贼船?!   想通其中关节的我一把拔出刀劈开迎面而来的两颗炮弹,才回过头去,“喂,你们撑住,我去跟他们老大谈谈。”   “长官!!哇啊啊啊啊!!!别愣着不动!转方向盘!!转方向盘啊!!!”   身后传来愈发哭天喊地的叫声,我几个起跳到达炮台,一眼扫过满脸惊愕的海兵们,“啊,找到了~”站在中心正在专心指挥的军官还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只消一瞬,我的刀就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停止攻击。”   “该死的海贼,不想死的话就马上缴械投降!!”   “虽然现在的姿势不太好,”我扫过举着武器一脸警惕我的海兵众,“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我跟海贼没什么话好谈。”   我好笑的看着他,“你确定我是海贼?”   “海贼旗那么明目张胆的……”   对方先是注意到了我穿着的海军制服,然后看到我从胸口掏出明显属于海军的电话虫还拨通了它,剩下的话一下子噎住了。   “么西么西,战国元帅?这里是汐音。”   “死丫头你跑到那里去了!还不快给我回来!!!”电话那头传来了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之前迷路了,”我挑眉看向旁边的海军,才继续笑道,“我们连记录指针都没有,现在还能活的好好的已经很了不起了,好歹夸奖一下吧?!”   “哼!自作自受!!”   “其实我现在在第三军事基地。你要不要跟他们的长官通一下电话,我差点就被他们当成海贼杀掉了。”   “……把电话给他。”   “是,我是洛基罗特伊斯,是,是,是这样,嗯,好,是,请元帅放心!是!”   一连串的伏低做小之后,我看到之前还对我相当不客气的海军军官臭这张脸命令属下停止了炮攻,然后回过头来相当不情愿的开口,“很抱歉,误会了你们的身份。这段时间请不要客气呆在基地里,元帅会吩咐人过来接你们回马林佛多。”   我捂着嘴笑了半晌,“我倒没什么,我的属下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请安排医生为他们好好看看吧,啊,洛基大佐,我们晚上可以加菜吗?最近吃海王类的肉吃的太腻了……”   他的脸硬是扭曲了半晌,才忍耐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海贼船已经化为了一片片的碎屑,亲卫队们一边和海里冒出来的猛兽搏斗,一边在海上漂浮了近一个小时之后,终于收到了可以上岸的信号。那一刻他们几乎想哭。   诺伊无语望天,“被自己人攻击,恐怕这世上也就只有我们了……”   “TAT我们果然是上了贼船吧?”爱默苦着一张脸。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上的就是贼船。   赫伯拉住水性不是很好的诺特安尼,拼命划水,“总之先上岸再说吧。”   看着一个个像落汤鸡一样的下属,我伸出手微笑,“你们这副样子还真是狼狈,明明身为男人,身体却那么脆弱。”   “长官!”亚瑟黑着一张脸就要开始训话,“平常无论如何我们都可以纵容,但是……”   未出口的话伴随着说话人的昏迷戛然而止。   “亚瑟!!!!”这些日子突出的才能和优秀的适应能力、学习能力已经让他隐隐成为了第二把手。这样的家伙突然晕倒,大家一下就手忙脚乱了起来,“医生!!医生!!!!”   所谓病来如山倒。军医诊断,坏血病。在海上长期得不到维生素的补充,很容易生的病。再加上过度劳累,放松下来的一瞬间就累倒了。   好在现在背靠大树好乘凉,医疗设备和食物都非常充足。至少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了。   入夜,微凉。除了夜间巡逻的海兵,天地间一片静谧。即使睡着了也还是一脸难受,我伸手抚平这个大男孩的眉头,“果然还是让你们呆在马林佛多会比较幸福,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长官。”   “你醒啦,”我制止要坐起来的亚瑟,“等等,别起来!军医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亚瑟扫视睡倒在病房里的一圈亲卫队们,“他们……”   “他们怎么都不肯离开。”我头疼地继续说,“其实都或多或少有些身体不适,真是的,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么一副固执的性子的啊?”   “这都是跟长官你学的吧?”   我压低声音狠瞪回去,“我才不是这样的!”   “呵呵呵呵……”他轻声笑着。   静谧的环境之中,压低声音的聊天吵嘴有种非常奇妙的感受,我忍不住心生喜悦,也跟着笑起来。   “……不是的。”   “嗯?”   “呆在马林佛多更幸福什么的,我没这么想过,”亚瑟正色道,“虽然总是觉得很辛苦,也经常会抱怨,但是,我们从来没有真的想过要离开。”   亚瑟认真的眼神让我一愣,“是、是嘛?”   “是啊!”似乎是对我的反应有些不满,亚瑟加重了语气继续说,“如果没有了我们的话,长官你根本就没办法在海上存活吧!所以请您千万不要再想着要把我们送回去的事了。”   “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没用呢!我以前可都是独来独往的!”   “长官,你很聪明,也很强大。所以对于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应该要比我们要知道更清楚才是。但是您太任性了。对我们是如此,对元帅他们也是如此,这样下去您的仇家一定会多到数不清的!”   我忍不住低声笑着,“亚瑟,你怎么还是和我们初见的时候一样那么爱念。”   “长官,我在认真的跟您说话!!”   “嗨嗨,我知道。但是亚瑟,”我撑着侧脸喃喃,“如果日复一日重复着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的生活,我留在这里就没有意义了啊。”我可是来度假的啊啊啊啊啊啊!!!!!   “长官?”   “不过,至少有件事我可以确定了。”   “什么?”   我勾唇一笑,“果然,要在元帅接我们的人来之前逃掉!”   “诶?!!!!”   穿梭在不同的海军基地和岛屿,顺便杀杀海贼,折腾下海军干部,然后在战国和卡普的反复咆哮下,偶尔回马林佛多小报告一下,以证明我们这群人还活得好好的。转眼十年。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至少我从十几岁的青春美少女,变成了二十几岁的御姐!”我洒泪握拳。   “大佐,您说的是谁?”亚瑟微微一笑。这些年来我零零散散、解决不怕死来招惹我的悲惨海贼们的战果还是让我逐步晋升,当初和战国打的赌终归成了现实。   但是,卧槽,我的这帮属下什么时候能给我点台阶下!好吧,虽然我这十年来的相貌就完全没变过啊没变过!就连身材也是没变过啊没变过!TAT我以后一定要做一个超丰满身材的义骸!   “亚瑟,”轻吐副官的名字,我笑看这个从十年前就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人,“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属下不敢。”啧啧,果然学精了。   亚瑟颌首,“大佐,这次休假您还是去了风车村吗?”   “不,我去找龙了。”顺便还有某个变拽了的贵族小豆丁。注意到副官不悦的神色,我问道,“怎么?”   “每年都要回风车村教导,亲自送他们出海,最后还要帮他们打点人际。大佐,您太宠他们两个了。”   我无所谓的笑笑,“最初只是因为有趣罢了。”   亚瑟用柠檬装饰好玻璃杯,放在洁白无瑕的桌布上才感慨的开口,“最初、呢~”   “说起来,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居然都还没有见过他们两个?”   “因为大佐您每次都喜欢私自行动,然后把善后工作全部扔给我呢。”   “呵呵、呵呵呵……”我尴尬的摘下太阳眼镜,在沙滩躺椅上坐下,默默吸着鲜榨果汁,“今天天气还真是热啊哈哈……”   “是。”亚瑟细心的移移遮阳伞的位置。   海军本部的士兵个个训练有素,他们很好的坚守在军舰的各个岗位之上,很好的坚守在……军舰……上面……军舰……   = =+海兵众以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气势,忍了。   看着走出甲板的大将,我热情的招招手,“哟,库赞,要来一杯吗?”   早已经习惯到麻木的青稚几乎完全没有犹豫的点点头,“好啊。”   = =+海兵众忍无可忍了!   “嘿,你们大佐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吗?”新来的海兵一号很好奇。   “是啊,”查尔斯很淡定,“大佐一直都是那个样子的,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们,就这样,沙滩躺椅,遮阳伞,饮料?这跟当执事有什么差别?你们的正义呢!!”海兵二号很义愤填膺。   “大佐说了,这是为了让我们能适应任何条件下的生活,充分达到自给自足。”   这是忽悠吧?这是忽悠吧!这是忽悠对吧!竖着耳朵的海兵众内心咆哮了。其实亲卫队们又何尝不知道大佐在忽悠自己,实质纯粹只是为了满足她苛刻的生活休闲要求,但是现在是在外人面前,他们身为近卫队,当然要把长官的面子给做足了。   “大将,前方两点钟方向发现海贼船,是独眼海贼团。”   看着青雉很自然投过来的目光,我含着还没化尽的冰块口齿不清的吩咐,“亚瑟。”   “是,大佐。”   亚瑟二话不说蹦跶去了对面海贼船,我淡定的继续喝饮料。   “嘿,你们大佐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吗?”海兵一号很好奇。   “如果你是指让亚瑟少佐去解决海贼这件事上的话,是的。”查尔斯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是靠着部下的功劳升职吗?”海兵二号很义愤填膺,“太狡猾了!”   “准确说来,大佐从来没有主动动过手,基本上都是亚瑟少佐带着我们去对付海贼的。想要大佐动手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对方活的不耐烦了,出言挑衅然后被秒杀,一种是我们被全灭,重伤到只剩一口气,然后我们会被解救对方会被秒杀。”   “……”   “因为大佐‘坐在一边看戏’的战斗方针,我们的战斗力直线上升。”   是啊,如果还不上升,就挂掉了……   “大佐,已经全部解决了。”亚瑟月步回来,笔挺的站在一边,“现在就出发吗?”   “嗯,”我侧过头,“库赞,顺风船就搭到这,我先走一步了。”   “喂喂,汐音,这次可是元帅安排的任务,如果你跑掉了我很难办啊。”   我努努嘴示意他正在喝我家部下做好的果汁,眨眨眼睛,“你就说我晚上偷偷溜掉了,反正对口供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青稚懒洋洋的撑着头,“别闹得太大。”   “嘿嘿,O~K~”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时间跨度略大,略大……   ☆、厉害的弟弟   一远离军舰,我船上的这群人就什么形象都没了,比起刚刚的忠犬样儿,现在全变成了十足十的兵痞,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我还什么都没说,就各自找船上喜欢的地方分好了宿舍,回来坐在甲板上看风景了。   我默默扶额,他们也太随意了,搭海贼船全无心理压力啊!是我□□的太彻底了吗?一开始他们还对我毕恭毕敬的,可是他们在我的旁观下经历了几次生死之后,我的个人形象就跌入了谷底,从此长官是路人,噢,除了在外人面前。   亚瑟翻翻记事本,“草帽他们刚离开磁鼓岛不久,很快就会到达阿拉巴斯坦,火拳艾斯近期也会在那里。”   “这次是阿拉巴斯坦吗?”我咬着吸管咕哝,“克洛克达尔的地界啊。”他好像在策划一些非常危险的事,虽然消息多少有点捕风捉影,但以那个鳄鱼的个性,就算是引发战争也是完全可能的。   “那里正乱着吧,”赫伯露出有点诡异的笑容,“不过我对那只沙鳄鱼倒是有点兴趣。”   诺伊慵懒地撑着头,看着远方的天空喃喃自语,“草帽再怎么冲动,也不会轻易和七武海作对吧,毕竟后面是海军啊。”   “据不确切情报,沙特阿拉伯的公主奈菲鲁塔丽薇薇上了草帽的船。”亚瑟补充。   爱默吃惊的叫起来,“他们跟这样敏感的对象接触了吗?”   洛特安尼忍不住笑出声,“大佐,您的弟弟真的永远都不省事。”   “如果那个不知事的公主也在,以路飞的性格,这次十有八九不会善了,”我叹上一口气,“我真的要开始质疑我这么多年的教学质量了。”   “反正最后也不会有事的吧。”查尔斯无所谓的摸摸头发,“有大佐在,克洛克达尔怎么也没办法对草帽下手~”   “查尔斯,你话太多了。”   “大佐,别生气别生气!我知道您老一向是采取放养政策的!”   “o(╯□╰)o”   亚瑟语出惊人,“大佐,我们要去帮草帽一行人吗?”   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亚瑟,这真的是那个一丝不苟、行事严谨的海军少佐吗?他说去帮助一群海贼?   “大佐,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亚瑟退后一点在脸上摸摸。   “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就是明摆着和政府包庇的七武海作对,惩罚肯定是逃不掉的吧?”   “只要是大佐的期望,不管是什么事,我们都会尽力达成。”亚瑟笑笑,“我们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是么?”我轻撇不远不近坐在我身旁的一圈人。   “是啊,大佐,我们永远都会追随你的!”查尔斯非常狗腿地凑过来,惹来了其他人的一阵白眼。   我好笑地看着他们的互动,“如果有一天我的敌人是海军呢?如果跟着我就是背叛海军背叛正义,你们恐怕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吧。”   热烈的气氛一下就冷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看,我说的没错吧。   “大佐就是我们的正义。”一向害羞的爱默捋捋头发小声说。   “大佐就是我们的正义!”其他人附和道。   我微皱起眉头,“我应该说过不可以愚忠的吧,这样一抹黑走到底,会死得快哦~”   “可是大佐不会让我们死的吧?”诺特安尼露出一口白牙。   “额……”   诺伊侧过头来,“那、大佐,我们现在是?”   “去阿拉巴斯坦,既然艾斯也在,来个偶遇又有何不可?”   位于伟大航道圣汀岛的阿拉巴斯坦,除了首都阿尔巴那以外完全不下雨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三年,久旱之下民不聊生,民怨已经积累到了极点,更糟糕的是国民之间竟流传着这一切是国王私下使用催雨剂“跳舞粉”所致,如此动摇的民心,恐怕只需要施加一丝的外力,顷刻间就能造成内乱。   多少猜到是那只鳄鱼耍了点手段,但反正与我无关。   我用手指点点嘴唇,“我想吃那个。”   查尔斯苦笑着抓住钱包,“大佐……”   “嗯?”   “大、额,汐音,你再这样吃零食,午饭就吃不下了。会被亚瑟少佐骂的。”为了方便行动,按亚瑟的说法是别给海军抹黑,我们一行人早就换上了便服,称呼也都用上了本名。   “那有什么关系,不吃晚饭就好了。”我任性的扁扁嘴。   “晚上会饿的。”   “饿了的话就吃夜宵嘛,我很久没吃你做的布丁了。”   “呼,只有这次!”查尔斯强调道,然后无奈地掏出钱包,却被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抢走,“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抢……啊,亚,亚瑟少——桑!!”   “我就知道让你跟着肯定没用,”亚瑟从人群中挤出来,站在我身后半步远的地方,“汐音,不吃晚饭是不行的,”穿着浅色沙漠服饰的俊朗黑发男子依旧笑得满面春风,就连瞳孔也染上了笑意,“你现在正在发育期。”   噗——听到我身边那几个不安分的憋笑声,我额头青筋直冒,他是故意的吗?按这个世界的年龄我今年都二十多了,还发育期?!   我努力板起一张脸,“不是叫你们去侦查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找到火拳了。”亚瑟面色怪异,“不过他貌似被围观了。”   “过去看看。”   一大群人堵在SPICE BEAN店门口,个个的脸上表情都十分怪异,讨论的却是店里有客人和老板说着话然后猝死的事件。我挑挑眉,“猝死?”   “正是如此。”亚瑟眼带笑意,“听本地人说,有可能是吃了像红草莓的沙漠毒蜘蛛,死后尸体会感染毒素,所以现在没人敢靠近他。”   “白痴。”我翻个白眼,推开站得老远旁观的人民群众,走进店里,果然在垒得像山一样高的盘子中间,右手还举着叉子的艾斯趴在桌面,甚至脸都埋进了装着食物的碟子里。我走到他身边,在他头上用力一敲,“喂,起床!”   艾斯的头猛地抬起来,眼睛还迷糊着眨了好几下,“嗯?”   “啊!!活过来啦!!!”周围的人吓得眼睛都瞪了出来。   我随便从桌上拿起一块抹布递过去,他懵懂的接过去擦擦脸,才后知后觉地喊起来,“汐汐汐音?!”   “又睡着了?”   “额,啊……”   艾斯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我好笑的挑挑眉,“你怎么会来阿拉巴斯坦?别说是因为路飞在,你出海之后都没想过找他吧?”   “确实也有顺便的因素在,”艾斯沉下脸,“我的手下把萨奇杀了以后逃跑了,我在找他。杀害同伴,是绝对不允许的重罪。”   我吹个口哨,“在纽盖特船上动土,胆子真大。”   “啊!斯摩格中将!好巧啊!!”查尔斯突然夸张大声的叫起来。   斯摩格?他怎么会来?   我刚想让艾斯先走一步,斯摩格就已经推开演技奇差挡在他面前的查尔斯走了进来,“四枫院汐音,你果然在!”他眯眯眼睛,“四枫院汐音,你还是喜欢跟海贼混在一起吗?”   亚瑟先我一步开口,“斯摩格中将,大佐从来都没有跟海贼交好过。”   “呵,那白胡子海贼团第二队队长,波特卡斯D艾斯,是怎么回事?”   我笑着耸耸肩,“艾斯算是我的弟弟,或者徒弟?”   “他是海贼。”   “这是让我大义灭亲了?”我撑在桌子上,懒洋洋的回头看他,“斯摩格,我现在休假中。啊,我的属下们也是。”   斯摩格额头青筋直冒,“虽然我现在正在找别的海贼,说实话,对火拳的人头也不感兴趣。”   艾斯摊开双手,“那就放过我吧。”   “那可不行,”他燃起右手的白眼,“因为我是海军,只要你还是海贼……”   艾斯把双手架在身后的桌子上轻笑,“真是无聊的理由,那就玩玩吧。”   “斯摩格,你就是太过认真这点不好,”我无奈的后退两步,示意亲卫队们也站远点,给他们两腾出打斗的空间。   “我们不阻止吗?”亚瑟问道。   “他们俩的能力相生相克,决不出胜负的,我们旁观就……”   “伸缩自如的橡胶火箭!!!!”   伴随着疾风和熟悉的声线,斯摩格的后背被剧烈的击中,然后紧跟着,和斯摩格面对面的艾斯也被击飞出去的斯摩格牵连,三人如同慢电影一般在我眼前平移,然后把饭店的墙壁砸出了一个大洞。饭店所有食客的下巴都已经贴到了桌面上。   “啊!是餐馆!我终于找到了!这下可以填饱肚子了!饿死了!!”路飞一下跳上柜台,毫无愧疚的凑到老板面前,坐在一边完好的凳子上举着刀叉欢呼,“大叔,给我吃的,吃的!!快点快点!!”   “大佐,你的弟弟真是一个比一个能干呢~呵呵~”亚瑟笑弯了眉眼。   我羞愧的捂住脸,“我不认识他们……”   “呜哇,真好吃啊!”还没等我从羞愧中出来,路飞面前的盘子已经越叠越多了。   店老板苦笑一声,“谢谢……但是,你是不是赶快跑比较好?”   “诶?为什么?”路飞瞪着圆眼睛。   “你知道刚刚被你打飞的人是谁吗?”   “打飞?什么?”路飞一边说话,一边不停地往嘴巴里塞吃的,“哇,这个洞是怎么回事?大叔,你的喜好好奇怪啊。”   “是你弄的啊!!!!”   我扶额,这个半调子的家伙,就连路人都忍不住要吐槽了。斯摩格交给艾斯搞定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不负责任的想,“喂,路飞!”   “唔,”路飞的脸因为塞了过多食物,肿胀成不可思议的程度,他回过头来,“唔啊,汐音!你怎么在这?”   “先别问那么多了。”我拽住路飞的手往外拖,他另一只手连忙伸长把还没吃完的食物一裹塞进嘴里,才小跑着跟上,“汐音,我们要去哪?”   “如果被斯摩格发现是你把他打飞就麻烦了,这家伙超级记仇,肯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路飞咽下食物,“斯摩格?”   “啊对了,艾斯也在。”   “艾斯!!”路飞惊喜地叫道,左右晃头,“他在哪?”   “被你打飞了啊!哈哈哈哈!”查尔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草帽,没想到你是这么逗的人!”   “难怪大佐以前从来不让我们跟着去风车村。”赫伯意味深长,其他人都大笑起来。   “他们是谁?”   “我的部下。”   “哦……啊!”路飞没再细问,不远处的一圈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挥舞着手臂直接冲了过去,“是他们!喂!!!”   “是草帽一伙。”诺特安尼解释道。   我慢悠悠走过去,用力扯住路飞的脸往两边拉扯,“居然立马就把我忘了,真是翅膀硬了哈!”   “嘶……汐音,痛痛痛!”   轻哼一声,我转过头看向一直沉默着的部下,就算是借口休假,海军和海贼如此明目张胆的近距离接触也还是容易落人口舌,于是吩咐道,“你们想办法把艾斯带过来,”想了想,我补充道,“不要跟斯摩格起冲突。”   “是!”   “这位小姐,”香吉士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朵花,“请允许我送您这朵玫瑰。”   我好笑的接下,这个黑足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   “阿诺,请问你是哪位?”乌索普颤巍巍的举手,他直觉这个女孩不简单。   “汐音是我的师傅!”   “师傅?!!!”   我勾住路飞的肩膀,“从路飞七岁开始,我就在给他进行特训,师傅这个称呼我还担得起的。”   香吉士满脸艳羡,“从小就有这么可爱的小姐给自己训练,路飞你也太幸福了吧!”   “唔,被丢去跟巨大的野兽搏斗,赢了就还好,输了就要先被吃掉,让胃液消化一下才会来救我出来,”路飞稀松平常的开口,“或者被从悬崖上丢下去看看我的橡皮会不会摔死,隔三差五抽点血试验,又或者把我定住进行全身攻击寻找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弱点……这之类的吧。”   我一脸意犹未尽,“结果证明,真是十分值得的实验。”   草帽海贼团们集体后退了几步。 作者有话要说:     ☆、大乱斗   趁着他们海贼团正开开心心说着话,讨论之后的行程,我漫不经心的开口,“奈菲鲁塔丽薇薇,利用路飞这样的直肠子,你有什么目的。”   薇薇的脸涨得通红,“我没有利用他!”   “呵,难道不是因为阿拉巴斯坦随时可能会有内乱,王室的地位岌岌可危,你才会拉上他们这群单纯的家伙帮忙吗?”我转过头,“路飞,现在的你还打不过那只沙鳄鱼,你们放弃这个国家,离开吧。”   “薇薇是我们的伙伴,是很重要的人!”路飞拉拉帽檐,“就算是你,也不能阻止我。”   “是吗?”我似笑非笑的按上刀柄。   路飞明显开始冒冷汗,“当当初说好了不不干涉的吧!”   我对着他脑袋就是一拳,“一码归一码,为了别人奋斗致死什么的还是算了。救了一个又一个,你出事谁来救你!”   他梗着脖子答道,“我愿意!你管不着!”   “哈哈哈,真是好样的!”   我抬起头,亲卫队们和艾斯从旁边的矮楼上一跃而下,我无奈的开口,“这明明只是叛逆期而已吧。”   “艾斯!”   艾斯招招手,“哟,路飞,好久不见~”   “你也是啊,嘻嘻!”   艾斯和路飞握紧手,就势放在一边的木桶之上,掰起了手腕。   “多少年不见了?”   “谁知道啊,路飞,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那么喜欢擅自行动呢。”   “你也是啊,完全没变。跟那个小时候溜到瓜田吃掉一百个西瓜、从嘴里吐出西瓜子当子弹趁机溜走的你一样。”   艾斯把路飞向他压去的手腕扳到另一边,“那不是我,是你才对。”   “而且这里还撞出来好大一个包。”路飞用力到憋红了脸颊。   “那也是你,我看到都笑死了。”   木桶因为重压应声而裂,两人相视一笑,“不管是哪个都一样!”   艾斯回过头,“诶,汐音,你就不要管路飞了,他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嘛!那个克洛克达尔,还不一定是我弟弟的对手。”   我单手叉腰,无奈的偏过头,“虽然那只沙鳄鱼讨人厌了点,但我可不认为路飞现在已经达到了七武海的水准。”   “嘛,总会有办法的!嘻嘻!”   我白这两兄弟一眼,“死了我可不管啊。”   “嗯!”路飞答应的声音那叫一个轻快。   “路飞,”乔巴歪歪头,“这个又是谁啊?”   “会说话的狸猫!”爱默努力按捺住心底想要摸毛茸茸宠物的冲动。   “我才不是狸猫,是驯鹿!”乔巴义正言辞道。   “白胡子海贼团,”索隆皱起眉头,“这是曾经身为海贼猎人的我绝对不会认错的标志。”   “哈哈,你就是罗罗诺亚索隆吗?我是波特卡斯D艾斯,”他摊开手,“我确实加入了白胡子海贼团,但是,我也是路飞的结拜兄弟。”   纳尼?!!!!   “居然是路飞的大哥。”香吉士一脸惊愕。   “先是师傅,现在又是哥哥,”娜美呆呆的开口,“路飞怎么会有这么懂礼节的哥哥!”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路飞双手叉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艾斯可是很强的!”   “不,我想他们不是这个意思。”我无语道。   “在我看来,白胡子是最强的海贼,我想让那个人当上海贼王。”艾斯勾唇一笑,“路飞,不是你哦。”   “没关系,打上一架就好了。”路飞无所谓的笑起来,“我一定要当海贼王!”   “想要赢纽盖特,你还差得远呢,”我摆摆手,“就算我用尽全力也还是输了。”十年前,为了见识下这个世界据说最强的人,我找机会接近了白胡子,整整三天三夜都没分出胜负,最后我实在是打腻了,又不是真打算争个你死我活,就此罢了,但忘年交也就这么结上了。   “对了,汐音,你要不要当我的伙伴。”路飞张开双手,“大家都很有趣的哦!”   “喂!草帽路飞,我们大佐跟你们可不一样!”诺伊不快的开口。   “就是!别想把大佐骗走!”查尔斯嘟起嘴。   我对他们集体提高警戒值的状态相当无语,“我还没那么……”   “呵呵,真是失礼了,”亚瑟挡在我面前对着他们礼貌的微笑,“但是我们大佐是不会去做海贼的。”   “等、等等,”娜美扶额,“大佐、什么的,难道说你们是?”   诺伊歪歪头,“我们是海军。”   “海军!!!!”   “所以如果敢对我们大佐有企图的话,追杀你们到死哦。” 赫伯笑得相当渗人。   我推开挡在我面前变成一片肉墙的部下,不满的开口,“喂!你们不要当我不存在!”   爱默急了,“可是大佐……”   “我不会去的,”我激动地握拳,“披着正义的外套大吃大喝还可以赊元帅的账,一年十二个月的带薪假期,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啊!!”   亲卫队们齐齐石化,这不是我们的长官这不是我们的长官,我们的长官怎么可能是这个熊样绝壁不可能!!   “哈哈哈哈,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那么乖乖地听爷爷的话!”艾斯很开心的拍我的肩膀,“很好,哈哈哈,真的很好!”   我扫开他的大手,阴测测地开口,“艾斯,出海一年不到就被纽盖特全灭,丢人,太丢人。”   艾斯爽朗的笑起来,“老爹太厉害了,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男人。”   “啧啧~”完全被收的服服帖帖了啊,纽盖特太奸诈了,我就跟他一个人提过艾斯的事,结果他倒好,人家刚出海一年就卷到自己身边当助力去了,好歹人也是我培养出来的吧。   “汐音,这么久没见,跟我打一场?”艾斯双手叉腰笑起来,“现在的话,我说不定能跟你打个平手。”   我点点唇,最终还是指向一边,“亚瑟弗洛伊德,我的亲卫队队长,海军少佐。你跟他过招试试,”我摊开手,“既然是我培养出来的人,就绝对不会比你弱。”   亚瑟微微弯腰,“白胡子船上的二队队长,大佐您的弟弟,火拳波特卡斯D艾斯,我一直很期待能跟他过招。”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很感兴趣?虽然手段不同,但是你们两个都可以说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如果你能打赢艾斯,我会很高兴。”毕竟说实话,看着他们成长的我是明白的,艾斯的天分比亚瑟要高不少。   亚瑟幽幽的抿唇一笑,“如此,那一定要比试一番了。”   艾斯不快地挑高眉毛,这个总是微微笑着的男人从他刚见到之时就看不顺眼,没想到居然还这么被看中,“来吧。”   亚瑟拔出腰侧的细剑,缠绕上霸气的刀刃看上去锋利异常,战斗一触即发。   我侧过头,“路飞,你的船员能力拿得出手吗?”   “嘻嘻,他们都是很厉害的哦!”   “喂喂,路飞,你在说谁……”乌索普有种不好的预感。   “既然你对他们这么有自信,那就和我的部下交手看看吧!”   果然!“阿诺,我就不用了。”乌索普脚底抹油。   “除了航海士和公主,其他的一个都跑不掉,”我揪住乌索普的衣领,往后一拉,“看样子你很兴奋啊,赫伯,这家伙交给你了。”   赫伯刷的拔出刀,“放心,我会让他脱层皮的。”   “救命啊啊啊啊!!!!”   “其他的,唔,驯鹿就交给爱默。”   “谢谢大佐!”爱默开心的扑上去搂住抖成筛子的乔巴,上下其手。   “至于其他的,”看到索隆和香吉士与查尔斯诺特安尼的对峙,我轻笑,“呵,看来你们互相都找到对手了,那么最后的,诺特安尼……”   诺伊打上一个大大的哈欠,眼角还带着泪水,他懒洋洋的开口,“唔?什么?”   “算了,你待命,”我看看已经活动开手脚的路飞,动动手腕,“看来你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嘿嘿,来吧!橡皮橡皮的火箭筒!!”   【地动山摇。】   “啊!”火焰奔袭而来,薇薇忍不住尖叫一声。   “没事吧?”诺伊挡在娜美和薇薇的身前,挡去大多数的冲击,“大佐一向都是这样的,从来不会顾及旁边的人,何况现在还到处都是战场。”   “没事,但是这也太……”娜美呆呆的望着中心大大小小的战斗。乌索普和乔巴的纯劣势就不用多说,但是就连索隆和香吉士一时之间却也只能勉强维持不败,至于路飞和那女孩还有火拳那场,简直完全是怪物级别。   “四枫院汐音……”薇薇喃喃,“我总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我也好像在哪里听过。”娜美托住下巴。   “是什么呢?”薇薇皱起眉头,“唔……”   “啊啊!!是死神啊!”娜美大叫起来,“传说中的死神大佐,四枫院汐音!我以前在别人的的海贼船上听说过!”   “死神!对,就是这个!”薇薇也睁大了眼睛,“据说她十六岁就能独自一个人全灭悬赏一亿贝利以上的大海贼团,遇见她的海贼没有一个人能跑得掉,可以说是海贼的噩梦!而且她从来都没有固定的番号,行事诡谲,经常是抢海贼船出行,让人连提早发现跑掉的机会都没有。”   “……呜啊,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会是路飞的姐姐啊?”娜美抱头。   “呵呵,这个是海贼私底下流传的称号吧?”诺伊揉揉蓬松的淡黄短发,“不过你们千万不要在大佐面前这么叫她死神什么的,”他心有余悸的缩了缩,“大佐会非常非常生气。”   打斗一时半刻不可能分出胜负,再加上只是类似于摸底的形式,双方都不可能下太重的手。   “再来!”路飞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留点力气给那边的公主殿下帮忙吧,”第N次把他打飞以后我开口道,“这么大的阵仗看样子斯摩格也快要追过来了。”收刀入鞘,我朝旁边喊喊,“喂!那边的,停手吧。”   爱默抓住逃跑不成的小驯鹿继续上下其手,香吉士倒是很快结束了缠斗,但是索隆和查尔斯、艾斯和亚瑟打斗正酣,根本就没关注这边。我一个赤火炮过去,轰黑一窝。   “汐音,你干什么啊!”艾斯欲求不满地熄灭手臂的火。   “跟亚瑟的胜负,留到下次吧。”   “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你见面了啊!”   “所以跟我回趟白胡子那儿吧。”   艾斯为难的侧过头,“诶?可是在找到蒂奇之前,我没打算回去的啊。”   “蒂奇不在阿拉巴斯坦,”我张口胡诌,“而且,就当是为我破例吧,像你说的,下次见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吧?”   “……好吧。”   跟艾斯谈妥了,我拍拍路飞的肩膀,“不要鲁莽,如果无论如何都要跟克洛克达尔打的话,我教你一招……”我凑近他的耳边。   “诶?真的行?”路飞瞪大眼睛。   “只要你能找到水源的话呢,毕竟这里三年没下雨了。”   “我记住了。”   “我教你的只不过是捷径,”我伸手一指,“你船上的人碰到自然系能力者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对付。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最好不要跟那家伙有正面冲突。”   “错错错!汐音,这是属于我们男人的冒险啊,”艾斯凑到路飞旁边,压低声音,“别听她的,想做就做吧!”   “哈哈哈哈,嗯!”   “喂,你们说我坏话了吧?”我白这哥俩一眼。   “哈哈,”艾斯把自己的生命纸甩到路飞手上,“拿着它,要一直带在身边。”   “什么,就是张小纸片呀。”   “这张小纸片会指引我们再度重逢,”艾斯解释道,“不要吗?”   “不,我要。”路飞捏紧生命纸。   艾斯笑弯了眉眼,“有这么个笨弟弟,做哥哥的难免不放心。”他转向另一边,鞠上一躬,“想必这家伙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不过还是拜托大家多照顾他了。”   “啊?”路飞还一脸懵懂。   “路飞,下次就在海贼的巅峰再会吧。”   “哦!!”   “一定要爬到最高峰哦!”   我勾住艾斯的帽绳,对于他的避重就轻相当不满,“你到底跟路飞说了什么?”   “哈哈,没什么,”艾斯笑嘻嘻的揽住我的肩膀,一边把我往外推一边向后招手,“那么,拜拜~”   “再见!”路飞不断的挥手。   “他们就这么走了?”   乌索普揉揉淤青的脸,“好像是吧。”   “火拳艾斯,还有那群海军,真是奇妙的人啊。”娜美感叹。   “啊。”薇薇轻轻回应道。   索隆直起身子,“下次见到他们,我一定要……”   乔巴手忙脚乱的缠绷带,“哇,索隆你别乱动,伤口又流血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与纽盖特   单脚踩在船头我感觉自己颇有几分王八之气,“亚瑟,怎么不走往常那条路线!”   “从这里到白胡子的驻地需要经过‘百兽’凯多的地盘。”   “额,我跟那家伙处不来……”我整个人都蔫了,“亏你能考虑到这点啊。”   “因为,大佐你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了,但是想的东西跟十几岁的时候并没有太大差别,你喜欢不喜欢的人我也基本清楚了。”亚瑟恭恭敬敬地回话真的让我憋出了内伤。   “你着是在变相讽刺我光长年纪,不长脑子么……”   “大佐,这一点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嘛?”查尔斯揽上亚瑟的肩膀,坏笑着看着我。   “哦。”我拔出燎炎,冲他勾勾手指,“你别跑,走近点让我砍一下。”   赫伯不动声色的擦拭长刀,“查尔斯,找大佐的麻烦,你又皮痒了吗?”   “哈哈,真是学不乖。”   “爱默!居然连你也笑话我!”查尔斯愤愤的大喊。   亚瑟一手拎一个把打成一团的亲卫队们分开,“别闹,还有外人在。”   艾斯额头青筋直冒,“谁是外人!我跟汐音认识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哦?”亚瑟挑高眉,“我以为一个海贼在一群海军中间,不说敌人说外人,已经是非常礼貌的说法了。”   “……”憋出内伤的又多了一个。   “这是海贼船吧,艾斯在这也没什么。”自从艾斯加入以后,亚瑟总是若有似无的针对他让他吃瘪,难道是我的错觉?   “大佐说的是。”亚瑟又变回了乖宝宝形象。   “呐,我说,”我痛苦的思考着转移话题,“如果我不死的话,大概迟早队长的位置还是跑不掉的,你死了以后就来当我的副队长如何?”我转向另一边,“你们也还是继续当我的亲卫队如何?”   “您的这种说法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我们死了之后真的还能见到大佐吗?”   “只要你带着我给你的东西就可以。”在这个世界我结合之前传送失败的教训,做出了新版时空转换器,不仅小巧而且稳定,还顺带做了几个小的衔接体,用我的灵力当做媒介,他们死了之后就可以传送到尸魂界来。   值得一提的是,让我有这种从异世界挖人才的想法就是从亚瑟开始的。文能照顾起居,武能充当打手,太好用了有木有!我仿佛已经预见到将来我啥也不用做当米虫的美好时光!   艾斯好奇道,“什么东西?”   “通往死后世界的敲门砖,”我尽量说得通俗,然后笑着诱惑道,“怎么样,想不想要?”   “死后啊……能有这一世我已经很知足了,至于死了以后,”艾斯勾勾唇角,“我不需要活那么久。”   “知足常乐?”我耸耸肩,“海贼,不都永不满足么?”   “或许吧,不过就算只是现在这样也已经很好了。”   “好吧。”我耸耸肩,这个不能勉强。   白胡子的驻地很有气势,因为他不是简单的一个海贼团,简直就是一个船队。平时虽然不会所有白胡子旗下的海贼团都在一起,但总会有一部分伴在左右的。   “什么人?”大老远就有望风的喊话,不会有人觉得来人是来挑战白胡子的,但是即使是‘拜访’,也得是有身份的人才能见得到他们老爹。   看到船身的海贼旗,我玩心大起,“独眼海贼团船长,四枫院汐音参上!”   我这话一出,跟着我的海兵都集体翻了个白眼,知道是他们大佐病又犯了。艾斯更是配合的隐藏了起来,以免熟人见到一下就被戳破。   大概那个望风的是个新来的吧,这句话居然破天荒的被传到了白胡子和各队队长的耳朵里,当时他们正在开宴席,也就是说,吃着饭呢……所以饭桌上众人的表现都很精彩,喷饭的喷饭,咳嗽的咳嗽,破口大笑的有之,哭笑不得的有之,被殃及城鱼的有之。   然后很快就传来准许通行的信号,我坐在‘自己的海贼船’上潇洒的停靠,蹦上了白胡子的大白鲸。   “汐音,这里你来的也不算少了,这次是怎么搞出个独眼海贼团船长的?”马尔科刚刚被对面的人喷了,很有些无奈地擦着还有点湿的头发。   “嘛,他们也算是我的贵人了,”想到刚到这个世界的事情,我笑得很开心,“而且这个海贼团被我的部下全灭了,这个船也被我占领了,所以这个称号也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问题大了去了吧!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海军大佐这回事了?亲卫队们心下吐槽面上不显,反正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正所谓见多不怪。   钻石乔兹勾上艾斯的肩膀,“你怎么在汐音船上?刚才下面人通传说二队队长回来了,我还以为听错了。”   “说来话长,”艾斯苦笑一下,“我们在阿拉巴斯坦碰到的。”   “这次回来就别出去了吧。”   艾斯摇摇头,“我一定要抓到蒂奇。”   “哎,萨奇那事,不是你的错。有老爹在,蒂奇那小子迟早都讨不了好的。”   “他是我的部下,所以我有责任。”   “艾斯,我拉你回来可不是要看你这张苦瓜脸的,”我走到白胡子旁边坐下,“哟!纽盖特,我这么久没来,你可要好好招待我那些可、爱、的部下们,”我指指正在跟马尔科寒暄的亚瑟他们,“找人好好练练他们。” 跟我干这种‘走亲访友’的事多了之后,他们就从一开始对海贼海军有友好关系的震□□成如鱼得水称兄道弟了,现在比我还黑白通吃,真可恶!我咬着手帕恨恨的想。   白胡子很是明了的哈哈大笑,“那是当然。”   “老爹,亚瑟就留给我吧。”艾斯摩拳擦掌。   “还来!!”我哀嚎,“你们一路上打了那么多场,还不腻吗!”   “我们还没决出胜负。”   “……”   白胡子大笑起来,“哈哈,不用管他们,男人的友情就是要靠拳头决定的。”   “你们的世界我不懂。”我蔫蔫的趴在桌子上。   “汐音,你这次来有什么事?”所有人都热衷于看艾斯和亚瑟决斗这个热闹,白胡子这时候突然问我,颇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我也不回答,自顾自倒了一杯酒,跟他碰了一下慢慢的饮着。白胡子并不追问,只是静静等着。我们两人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大戏。   其实我稍稍有点走神了,这几年白胡子带着艾斯确实也不是白带的,同是用火的人,我也要佩服一下艾斯的灵活,火就像是他自己。   但是亚瑟也没有让我失望,虽然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没有什么附加技能,但是霸气用的很熟练,自创的刀技让花剑比斯塔都赞许的叫好,这些年来血海里拼杀出来的直感还真不是吃素的。虽然现在只是个少佐,但是如果不是坚持跟着我,一定有很长很远的路可以走。   时间长到就连白胡子都以为我已经不会说的时候,我才漫不经心的开口,“我要走了。”   “回去你的世界吗?”或许是出自惺惺相惜之感,又或许是当时的气氛使然,我把自己的来历和部分故事告诉了白胡子,所以他反而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   “嗯。”我帮纽盖特斟满酒,轻轻点头。   “这个世界呆腻了?”   “刚好相反。这个世界太有趣太有趣了,让人想要一直一直呆下去,但是这是不可以的。”我小酌一口,眼神迷蒙,“十年了,我从来没想过我可以在一个其他的地方呆十年,再这样下去,我会连自己本来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全部忘掉。”   咕噜咕噜饮尽碗中的酒,我不甚在意的擦擦嘴角,这样的粗狂也只存在在这个自由的世界,该结束了。   当初的离开何尝不是一种对那人的逃避,可是逃避永远都不会是永久之计,只要我一天没办法抛弃四枫院的姓氏,我就迟早要回去。   “不打算看着你的宝贝弟弟成长吗?”   “你说路飞?”想到那个有时候二逼的让人想撞墙,但同时也给了自己无数惊喜的弟弟,我的心底确实飞上了几分喜悦,“你知道吗纽盖特,我相信他一定会比谁都成功比谁都自由。很奇妙是不是?”   “信任就是这样,本来就不需要什么理由。”   “是啊~”我忍不住想到那个常年带着银白风花纱永远清冷如斯却也温暖如斯的身影,勾起了唇角。   “看你这个样子,是想到意中人了?”纽盖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神情让我的脸红了红,“哈哈,看来艾斯要难过了。”他继续道,“对手可不仅仅是跟在你身边的那些属下啊。”   “什么对手?”我不解地歪歪头,“我觉得艾斯在你这里过的很开心啊。”   “……你来这里是想我做些什么?帮你照看着艾斯?或者是即将出海的路飞?又或者是你那个出色的部下?”白胡子适当转移话题,年轻人的心思不该他来揭穿。   一下被看穿全部的小心思,我笑露八颗牙,“我说是走前来度个假,你相信么?”   他也不说相信不相信的话,“如果需要帮忙就说一声,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   “好呀,不跟你客气。”   不得不说,一个好的对手,比一群好的老师要管用得多。这些日子下来,艾斯和亚瑟一天都要比试好几场,从酒量比拼到眼神厮杀,从霸气强度到招式多样,多方位的增长实力进行中。大家也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拍手叫好到后来的动静再大也都完全无视了。   “大佐,我们已经离开马林佛多太久了,如果再继续无视从本部来的联系,卡普中将可能会直接来这里抓人了。”亚瑟手里的小电话虫还在叫个不停。   波噜波噜波噜波噜——   波噜波噜波噜波噜——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还给不给人一点自由了!   “么西么西?”   “……”   “哦?卡普,你回本部啦~~”   “……”   “不要整天就盯着我嘛!现在路飞当了海贼,要操心的事比我多百倍千倍吧!”   “……”   “什么?他不当海兵关我什么事啊,你要算账也要找香克斯才对吧……哦,元帅?”   “……”   “我在哪里?哈哈,别说笑了,我说我在纽盖特那里你又不会相信。”   “……”   “拜托,从小开始打赌你就没赢过我。”   “……”   “好了,不跟你说了,这次我要长期放假,没个一年半载估计不回去了,你就不用等我吃饭了哈!”   我很开心的说了结束语,啪地挂掉电话,把重归平静的小电话虫塞回亚瑟手里,“搞定~”   “……”   这是很无语的亲卫队们。战国元帅会等大佐回去吃饭?呵呵、呵呵呵呵。   “亚瑟,我给你的东西一定要收好,”我郑重其事地看着他,“只要有这个我就可以感应得到你的存在,也随时可以回来。”   “大佐!”难怪、难怪要在短期内见草帽和火拳一面,亚瑟突然有点慌,他觉得事情会向他所知道的轨迹之外发展,他压抑住心底的不安开口,“您要去哪里休假,我提前帮您安排一下。”   “没事的,我只是去其他地方逛逛,不会很久。”   “您是说、不需要我吗?”   亚瑟难得露出的落寞表情让我也对这次的分别多了几分感伤,只是他说得这么暧昧作甚啊!!我一没包养他,二没把他当宠物养,清白的比豆腐还白,他的恶趣味什么时候能改改?!我默默擦擦额角的冷汗……   “大佐?您怎么了?”   “啊,不,没什么……”要是让亚瑟知道我想到他变成一只金毛还对着我摇尾巴,我恐怕就不能走得那么顺利了,掩饰的拍拍他的肩膀,我哈哈的笑,“我还会回来的。”   “一年半载吗?”   “这个很难说啊,”我点点唇,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不过真有什么重要的事用那个就可以叫我回来,你知道对我来说,‘真正’重要的事是什么的。”   “大佐,不要让我们等太久啊。”查尔斯笑的一脸天真烂漫。   爱默歪歪头,“我们会等您的,所以一定要回来哦~”   “早去早回。”赫伯连眼神都没有施舍我一个,继续擦拭着他的大刀。   诺伊懒洋洋的补了句,“别忘了带手信。”   洛特安尼:……   我:…… 作者有话要说:  海贼卷的所有角色都非常可爱,所以我写起来也非常开心。下篇里会写到些让人不愉快的人,敬请期待。   ☆、【番外】亚瑟   我所有的海军生涯,似乎都被烙上了名为‘四枫院汐音’的印记。   亚瑟小酌一口闷闷的想。   此时距汐音离开已经差不多半年了,虽然身为大佐不听军令就这么玩失踪是很大的失职,但是有卡普中将说好话,再加上汐音好歹还是留下了请假的文书,这才没有让他这个当副官的受什么责罚。   只是,十年来一直跟在汐音身边,看到汐音喜欢吃的东西还会习惯性的捎上一份,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个会笑嘻嘻称赞他的人现在已经不在身边了。每每这时候他也只能自嘲一笑,习惯这个东西还真是可怕。   亚瑟还记得第一次见汐音的场景,那是改变他一生的相遇。   作为各方面综合成绩优异的训练兵,他很容易的就被分配到了海军本部,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年少轻狂、雄心勃勃的时候。但是这人要倒霉起来,真的是没限度的倒霉。   他只是很普通的在巡逻,巨大的爆炸声之后,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下一瞬他就感觉被人重重的砸到了地上,僵硬着身子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个女孩子?!一双灵动的黑眸正定定看着他,稚嫩的面容上全是吃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个女孩就消失了。抬头一看,那个洞的位置,好像是司令室来的吧……o(╯□╰)o   被身边的人七手八脚的扶起来送到医务室去,亚瑟自认倒霉,还好骨头没断。几天过去了,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不过海军本部的传言似乎一下子多了起来。关于卡普中将带回来的女孩子,关于战国元帅的‘恋童癖’,亚瑟吐吐舌头,这都是哪跟哪啊?   “喂!”   亚瑟回头,是那个小女孩!   “那天我砸的就是你吧?”   “……呃。”   “真是对不起啊,那天我怕被战国老头子抓住溜得比较急,你没什么事吧?”   “嗯……”这个小女孩,就是卡普中将带回来的那个吧。   “你看上去好像有什么想问的。”   “听说你的实力很强?但是流言总归是流言,怎么说你才十几岁,实力也有个限度,而且就算你真的很强,你也不应该炸毁海军本部的司令室。”噼里啪啦说完之后亚瑟突然有点后悔,被说教了的人一般叛逆心理很强,何况还是个实力强大被中将罩住的女孩子,这样念她没问题吧?   “哈哈哈哈!!”对方突然就这样笑起来,不仅没让亚瑟放心反而更紧张了,“呐,你,叫什么名字啊?”   “亚瑟,亚瑟?弗洛伊德。”   “我叫汐音,四枫院汐音,你要不要跟着我啊?”眼前是一张放大了的可爱笑脸,亚瑟甚至觉得好像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哈?”一开始是彻底的震惊,要他一个海军士兵跟着一个十几岁还没他大的小女孩?但是对方显然从一开始就不在乎他的答案,因为她直接去找战国元帅要人去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以什么为代价,最后还神奇的成功了。顺便一提,那天一起巡逻有幸见到他倒霉一瞬间的那一小队人也全部都跟着倒霉了,全部都被归到四枫院?没有职务的?汐音的麾下。   要说被一个小女孩管,亚瑟心里不是没有怨言的,听到本部的其他海兵总用一种怜悯看笑话的表情跟他们说话,大家心里都非常不舒服。但是身为海军士兵,服从命令是第一要务,他们即使不满也不敢反驳,最多一群难兄难弟私下发发牢骚。   “我当初成为海军士兵是为了与海贼搏斗,可不是带小孩的!”查尔斯闷闷不乐道,他性子也是直来直去惯了,“但是你看看现在,哎,我们的将来要么只能永远安稳的在本部驻扎,要么就是出海被她拖累到全军覆没吧?!”   “……”   “你们怎么不说话?喂,亚瑟你说是不是啊!”   “卡普中将!”   “啊啊啊!!”查尔斯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去,“卡、卡普中将。”   “看来你们都对汐音很不满啊,”卡普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你们以为,汐音能够统领你们只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虽然不说话,但是亚瑟知道其实大家心里都那么想,他也不例外。   “你们知不知道汐音是跟战国做了什么交易,才能让你们以挂在我名下的名目跟着她的?”   “不知道。”   “感兴趣的人就跟来看看吧。”   被卡普中将安排在秘密的房间里,亚瑟他们就跟着一起出海了。但是他们从窗口中观察到的,就只是汐音在卡普中将的船上彻底的作威作福,和其他海兵对待汐音态度上的谨慎和莫名的尊敬。   为什么?亚瑟很不理解。然后终于有一天,他们遭遇了海贼。   “卡普中将,她才十几岁,又是个女孩子,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对付海贼!”实在看不下去卡普的无情,亚瑟和其他躲起来的海兵都冲到了甲板上。   “这就是她的代价……在跟战国约定的这一个月里,本部只要有军舰出海,汐音必须跟随,如果遇到海贼,她需要一个人迎击并且全灭对方。这是个赌注,如果她能够做到,你们就是她的人了。”   “这太胡闹了,如果遇到非常强大的海贼团那可怎么办啊!”   “在这过去的两个多星期里,汐音遭遇海贼六次,都不是什么弱旅,五千万贝利以上两个,八千万贝利以上三个,一亿贝利以上的海贼团一个,还有其他的一些小海贼,全部都完美解决了。”卡普补充道,“独自一人。”   亚瑟的表情已经不仅仅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也许他们都太小看这个女孩子。把视线转到对面海贼船上,一下子就完全移不开视线了。   她速度快的眼睛根本跟不上,那些海贼就倒了一片,而且她就像是个人型兵器,明明是那么纤细弱小的身躯,却砰砰砰地发出很多火焰,船都烧得破破烂烂了。一个月之后,等汐音完成最后的任务,出现在他们面前笑着说‘我回来了’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还有任何不满,而后来,卡普中将对他们说的那句话现在也已经成为了现实——   “你们跟着汐音一定会变强,也许到最后,都不愿意走了吧。”   嘛,确实,没有一个人想走了。亚瑟又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即使是后来大家都知道那就是汐音要卡普给他们看的一场戏,即使是后来汐音一次又一次让他们陷入绝境,即使是汐音拒绝升职,导致他们也止步不前,也没有一个人产生过离开她的想法。   【什么?!!放着大佐一个人不管?那她该闯出多少祸啊!!】   这是他们大多数人明面上的说法,是啊,有他们跟着都这样无法无天了,没了他们还得了。但其实,已经是他们离不开她了,拜汐音所赐,他们生活的每个细节都渗入了名叫汐音的毒,吃东西的口味,对事情的看法,已经越来越贴近某个长官了。   跟着汐音的日子无疑比任何一个海兵都更要‘多姿多彩’,因为她从来不按规矩来。   “亚瑟!上!打他!”   “大佐,他是少将……”   “所以?”   “他是您的上级……”   “哼,明知道我有靠山还想下黑手的都不是什么好鸟!”   看她那么信誓旦旦说着蛮不讲理的话,就算是他也忍不住想微笑着帮她一把了。所以说沿路遇到的只能自认倒霉吧?   “么西么西,元帅,我把那啥,额就是那个军事基地的少将给灭了。等等,我有证据啦!!”她按住话筒压低声音,“亚瑟,那家伙的贪污证据找到了吗?”得到他肯定的点头之后,汐音的笑容瞬间就明朗起来,“啊!有了!听到了吗?那个少将可是贪污重犯啊!我这是为民除害!”   “你肯定是出手了以后才去找的证据吧!”话筒对面的咆哮声一如既往。   “胡说!明明是用我的火眼金睛看出来的!”   于是就这样,闯祸之后再找理由,虽然是这么的不按常理出牌,这么多年下来,居然也真的没捅什么大娄子。不过这大概是因为,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为所欲为吧。   在其他海兵们很辛苦的做事的时候,他们跟着汐音在逛集市,吃美食,看名胜,去完一个地方抢艘海贼船继续,在别人眼里他们生活似神仙,虽然打海贼的时候汐音从来不出手,都是他们在浴血奋战,但是只要汐音在后方,他们就觉得有浑身的勇气去拼去斗,不怕流血不怕牺牲的,他们自己都觉得神奇了……   但即使有那么多耸人听闻的事做铺垫,也比不过她坚决要去找白胡子的那次,他们所有人都坚决反对,好话歹话都说尽了,还是阻止不了。他们站在抢来的海贼船上,真的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眼睁睁看着汐音一个人进了白胡子的驻扎地,什么也做不了。那一刻有种彻骨的无力感……   亚瑟觉得喉咙有点涩了,他永远也忘不了再次见到汐音时那种后怕的感觉。   当时按照命令在外围等足了三天,他还是受不了的往白胡子的驻地前进,心情急切地甚至没注意到,白胡子驻地沿路来的明哨暗哨都不做阻拦的放他们进去了。然后到了主船,白胡子让他们见到了昏睡中的汐音。那样小的身躯,好像全身都被绷带缠满了,不少地方还有血渗出来,感觉到汐音是很安稳的睡着了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从高高的空中猛地回落到了地上,然后下一秒他就想找白胡子拼命。   后来的事就很顺其自然了。跟着汐音很不可思议的和白胡子海贼团的人居然建立了很好的友谊,第一次跟海贼这样近的接触,甚至到后来的相互理解,把他们所有人的世界观都颠覆了,后来这种想法还被汐音狠狠鄙视了……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好人和坏人的绝对定义,跟强者结交总是没有坏处的,而且在我看来,真正的强者都是单纯的,他们因为强大而不会为所欲为,反而会自我约束。”   汐音那时候说的话他原来一直不能理解,但现在慢慢咀嚼,越来越有味道。   对着昏黄的灯光看着汐音给自己的像是琥珀一样的石头,亚瑟知道里面的构造跟平滑的外表不一样,肯定十分精妙,当初收到这小东西,他就有不太好的预感,然后果然,没有多久汐音就离开了。   把小石头放在唇边轻吻一下,亚瑟喝完最后一口酒,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我的,大佐…… 作者有话要说:  军人这种禁欲的感觉很有爱有木有!穿着笔挺的军装,坚毅的五官,因为训练练就的强大的心脏,如果再长得帅的话,就完美了有木有!看天朝大阅兵的时候就是发掘帅锅啊有木有!海贼里面除了海军军官,海兵们几乎全部是大众脸,现实不应该是酱紫的啊!总之,其实我是很喜欢这型的【微笑】   ☆、回归   【此去经年。不同的世界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这点我多少也料到了。】   一身爽朗干练的女子带着黑衣蒙面的邢军单膝跪地,忘却了队长的高贵身份,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只是完全忠心的跪在我的面前,“汐音小姐,欢迎回来。”只有欢迎,完全没有表达对我抛弃责任离家许久的责怪。   我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啊,碎蜂,我回来了。”   蜂家族代代效忠四枫院家,忠心无二,对一个真正的四枫院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他们真有了一点的反叛思想,那绝对是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但即使是四枫院家因为接连的变故如此没落的今天,也没听说有人动些歪心思,碎蜂一定也是下了大功夫镇压的。她以队长之身对我恭敬如斯,我这也是沾了四枫院家和夜一姐的光。   “碎蜂,这些年辛苦你了,我代整个四枫院家感谢你。”跪在坐垫上,我深深的弯下腰。说愧疚不是没有的,爷爷对我有恩,我却私自离开瀞灵廷长达七十余年,这份过错绝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碎蜂诚惶诚恐的伏低在地上,“何况如果不是汐音小姐,我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碎蜂永远记得当初夜一大人出走时,如果不是眼前这位大人一个人撑起了四枫院家,他们又会受到怎样的非难,而且她很清楚,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但是眼前之人的实力定在她之上。只要她愿意,总队长迟早会让她成为队长。   我又何尝不知道碎蜂所想,只是在摸不准未来之前,我的影响力越大,就越不利。   “能成为队长是你个人的实力,请你永远铭记这一点。”   “汐音小姐!我一定会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不会让您失望!”   “我离开瀞灵廷许久,最近的变化也都不知晓,你跟我简单汇报一下吧。”   “是。这些年来尸魂界大体上还算平静,但是小的动乱却也没有停过。在您离开了之后,我和蓝染副队长、朽木副队长,涅三席都晋升成为了队长,其他的还有十一番队的队长日番谷冬狮郎……balabalabala”   碎蜂言简意赅,约莫一个时辰的汇报下来,瀞灵庭这几十年的大事小事我也了解了个大概,我动动坐的有点发酸的腿,“基本情况我了解了。碎蜂,我要先到总队长那去一趟,之后还要去一趟六番队。晚饭就不回来吃了。”   四枫院家需要整顿,在那之前总队长总是要见一见,之后还要去找白哉。我知道自己是仗着爷爷留下来的恩德和总队长的放纵才如此的肆无忌惮,性子跳脱谁也管不了,但是他们对我好,我迟早总要回报。爷爷身体力行教给我的东西就是感恩。   “……是。”   忽视掉碎蜂因为情绪波动一瞬露出的诡异表情,我只当时我离开太久所致。这么说来,恐怕白哉也有很多变化,队长的职务一定让他成熟了不少。缺少了家主的古老家族,迟早会分崩离析,四枫院家这些年还没彻底没落,依旧保留着应有的尊贵,一定也少不了朽木家明里暗里多提携。   但是贵族本就是黑吃黑见风使舵的生物,这一点即使身为家主的白哉也无能为力。这些年来朽木家从我四枫院家作为条件夺走了多少好东西,我自会一分不少的慢慢夺回来,即使看在白哉的面子上也没商量!四枫院家必定要成为四大贵族之首,将其他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总队长。”我乖乖请安。   “小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你都已经忘了家在哪里了!!”总队长对着我吹胡子瞪眼,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我赶紧放软姿态,撒娇什么的百试不爽。   “山本爷爷,我一回来就马上来一番队了,连饭都没吃,所以就请您原谅汐音的任性吧。”我眼睛一闭,“如果您实在不愿意放过汐音,那我也绝不抵赖,乖乖接受惩罚!”   “哼╭(╯^╰)╮,你自己算算已经多少年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也跟四枫院夜一一样被流放了出去。本来我当你难过,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倒好,把四枫院家和二番队扔给碎蜂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连你的灵压都勘测不到!”   【绝对不能让总队长知道我溜去别的空间这种事!所以有时候,替罪羊还是很必要的!!】   “这个是有原因的。”我慢吞吞的开口,“我从喜助哥哥那儿要到了掩盖灵压的机器,他的能力,总队长您也是知道的。”   “这个浦原喜助,出去了还不给我省心!”   看到转移仇恨值成功,我笑的像一朵花似的,“就是啊!”   “你也是!”总队长完全没被绕走,他威压尽显,“这些年你在哪里,做了些什么,你最好现在就好好交代清楚!还有,这次回来了你就别想着再溜出去,好好的把你应该承担的东西都承担起来!”   “诶诶?碎蜂一直做得很好啊!”   “哼╭(╯^╰)╮”山本总队长冷哼一声,一瞬庞大的灵压向我涌来,我低下头稳坐不动,“我还没有到老眼昏花、识人不清的地步,当年你为了夜一隐藏真实实力,这些年又提升了不少,那件事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用拐杖敲敲地面,“该立威了!”   总队长也太敏锐了!TAT   在不同的世界游荡最大的收获应该说是见识到了很多不同的力量体系吧。虽然魔力、念力、霸气乃至于由妖怪们的血而提炼而出的妖力,这里面每一样我单拿出来都完全会被贴上弱者的标签,但是经历过猎人的九死一生以后我就发现了,当它们和我的灵力融合之后,我的实力也开始成倍增长。   也正是如此,我才近乎贪婪地注视着各种不同的能力,近乎贪婪地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忽视灵魂受到的伤害,不断地穿梭着。   “呵呵呵呵,”我堆起脸上的假笑,“山本爷爷,你这么夸奖我我会骄傲的啦!我现在的实力也就是你一出灵压就晕倒的地步而已撒!”   不得不说当着总队长瞎掰乱套我这大几十年的人生经历还不能露陷,真是超严峻的挑战,脑子运转的快疯了,偏偏那个人精还在话里找无数漏洞反驳我,搞得我全身冷汗刷刷的流!!在经历了将近三个时辰的拷问,还答应了成为总队长的劳力,保证随叫随到之后,我终于被放行了ORZ……   “离开了这么多年,都不愿意留下陪我这个老头子吃顿晚饭吗?”   “怎么会?但是我还没去找白哉呢~嘿嘿,这里的份就先欠着吧!”总队长的表情有一刻的变化,我歪歪头,“怎么了?”   “也好,”总队长顿了顿,“你去吧。”   我颤颤巍巍脚步虚浮的走出一番队,一抹银色就闯进了我的眼帘,俊俏的男孩一头白毛竖立着,翠绿的眼睛写满不羁,明明是一张年轻的脸却硬是要皱着眉头彰显老成,队长羽织在他身后飘荡,我玩心乍起。   “哟!你是哪个番队的,”说着我还特意比了下身高,“什么时候这么小的孩子也能当上队长了?总队长不是老眼昏花了吧?”   对面的人一下就炸毛了,甩开我的手大吼,“放肆!我是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你是哪个番队的队员?怎么不穿死霸装?”   我低头看上一眼身上随便套着的浅色和服,笑得灿烂,“原来是日番谷桑,失敬失敬,我是编外人士,当然不会穿你们这些清一色的死霸装。”   “胡言乱语些什么?!这里是不允许外人出入的,如果不是护庭十三番的队员,就马上离开!”日番谷完全把我当成不知世事的闲散贵族教训了。   “外人?”我似笑非笑的看他,我在这里无法无天撒泼捣乱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死到尸魂界来没有吧?   “你这把刀看上去很不错啊,”我目光停留在他背后,最强冰系斩魄刀,确实名不虚传,不过,“啧啧,可惜了。”   “你又胡言乱语什么?”   “可惜了这样一把好刀,不过你还小,成长空间还是很大的。不要太丧气。”我摇头晃脑的样子已经很好地激怒了对方。   “你到底是谁!!”   我在他逐步攀升的灵压中镇定地看着他但笑不语。本来像我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还一副熟稔的样子就不会是对尸魂界有害的,所以我料定他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不经过大脑的无谋举动,最多是恐吓一下找回场子罢了,现在只是缺一个台阶。   “队长!!”   远处有人感受到这里的变化瞬步赶来,我挑眉看着眼前的小个队长收回力量恢复镇定的样子,有些想笑。   来人肩上的袖标标示着身份,她在日番谷身旁站定,还来不及念叨自己队长的出格行为,眼睛就瞪的大大的像要掉下来一样,“四四四枫院汐音大人!!”   就连当初还略显青涩的女孩也发展成了这样成熟系的巨乳女人,心里略叹自己一去不复返的青春,才意味深长的笑笑,“原来你还没有把我忘掉,乱菊。”   “乱菊不敢。”松本乱菊激动道,“汐音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啊!”   虽然勉强算得上是知遇之恩,但其实也是很小的一件事了,我只是卖了当时还只是蓝染身边的小屁孩的市丸银一个面子,将当时还在流魂街飘荡的乱菊找到送来了真央,只是之后也不再过问,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她已经成为副队长了。   “松本,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自己的副队长对着眼前这个很没口德很讨厌的女人一副崇拜孺慕的样子,日番谷很快就怒了。   “哦哦,队长!”乱菊像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家队长的存在,慌张的开始介绍起我来。   看着乱菊当着我的面balabalabala的话里不减对我的各种赞美,而下意识的简略讲四枫院家的黑历史,我心里兀地就有些不舒服,毕竟对我来说,有些被尽力忽略的事就算算不上难堪,也确实给那时候的我留下了不好的回忆。   其实当初,觉得被抛弃了的,不仅仅是碎蜂。   而乱菊越是有意识的跳过这些事,它们反倒更清晰的跳出来,向我提醒他们的存在。尤其是现在还被日番谷冬狮郎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打量。   心里愈发的不舒服起来。简单的跟他们告别,也不管他们回复就直接离开,我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见一个人。   【白哉,你可想我?】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现实   回到熟悉的地方亲切感不是一星半点。   这些年离家在外,我经历过生死,经历过温情,经历过魔幻,经历过百般不顺,而现在我终于可以歇一歇了。要说瀞灵廷什么地方最令我感到温暖怀念,在爷爷和夜一姐离开以后的今天,也莫过于朽木宅了。   不比四枫院宅的清冷肃穆,朽木家的樱花常年不败,几株粗壮的秋樱露出淡淡的粉色,漫天的粉红色很好地愉悦了我的心情,花开到荼蘼,淡极始知花更浓,依势而起的景致建筑内蕴清新典雅,宁静雅致,看似寻常,却处处透着庄严大气。我知道有一个人始终会在那里等着我,在我需要的时候他永远在我身边,从很久以前起我就有这样的自信。   想象着白哉穿上队长羽织,围上银白风花纱的模样,忍不住嘴角就要翘起来。这么些年下来朽木家的暗哨位置虽然有不少变化,但白哉的心思确实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轻车熟路地潜进去,我好笑的盘算着从哪里出现可以真正吓白哉一大跳,要知道那人在我走之前就已经练就了一身面瘫神功,让他的冰山破功早就已经成为了我的乐趣。   “汐音小姐?!”   我蹑手蹑脚的动作一下被定住,咔咔咔的扭过头来,不由就挂上了笑脸,“哟!管家爷爷!”   “汐音小姐!真的是您!!我还以为老眼昏花看错了!您这些年都去哪里了呀!!”   管家爷爷涕泗横流的样子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起来,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哎呀,我这不是才刚回来吗?一从总队长那里说完话就过来了,我连白哉都还没通知呢。”   “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苦吧?您都瘦了……”管家爷爷略带责怪,“您怎么也不先捎个信儿回来,就连少爷都瞒着,这么突然,我还什么都没有准备!”他微微鞠躬,“晚上请务必留下来吃晚餐!”   我赶紧把他扶起来,对这个老人不由得带上了撒娇的味道,“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年迈的管家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您离开这么久,少爷一直很是想念您,我会吩咐厨房做些您喜欢的小菜。”   “那就麻烦管家爷爷了。”我甜甜一笑,朽木家我来太多次已经是熟到干什么都没有心理负担了,“我想吃樱花糕!”   “好好好,您想吃什么都给您做。”   “谢谢管家爷爷!”我开心地往白哉房间蹦跶。   “汐音小姐!!”身后突然一声大喊。   我纳闷的回过头,“哎,管家爷爷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吓死我了!”   “您、您现在要去哪里啊?!”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我先去白哉房里睡一下,回来以后还没好好休息过呢。白哉现在是队长,还要好些时候才会回来吧?我就当做是等他了。”我说着便又要走。   “等一下!”   我呼出一口气,“管家爷爷,有什么话可以一次性说完吗?一惊一乍是想吓死我啊!”   “汐音小姐,我是说……您要不先到茶室坐一坐,我马上就给您准备喜欢的樱花糕。”   “为什么要去茶室?你拿来这边就好了。”   “茶室最近刚刚重修过,我相信您肯定会喜欢的!樱花糕配上最近的新茶,一定会更加美味的。”   我终于觉出些有些不对劲来了,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只是满心欢喜的继续提醒,“不用那么麻烦,您还有很多事要忙的吧?像以前一样就好,不用费心招呼我了。”   “可是……”   对于管家爷爷殷切期待的目光,我无奈的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安慰,“管家爷爷,别露出一副那么可怕的表情啊,放心啦,这次回来我是不打算再走的。”我俏皮的扎扎眼睛,“对了,不要告诉白哉我回来了,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白哉的房间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一如往昔的整齐干净,我坐在他办公的地方百无聊赖地翻他桌面的文件,倒是没有什么侵犯人隐私的自觉,毕竟我们从小说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都不为过。我基本不会对他隐瞒什么,我相信他也不曾。   这时候,屋子里新增的一个红木柜子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我直接走过去打开了它。   可是我想,计划有点儿赶不上变化了——   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清冷的人也会有变化,而那个变化无关于我。   从来没有想过,几十年的分离和音讯全无,让原本坚如磐石的一切天翻地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站在原地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动浑身僵硬。木然的,懵懂的,纳闷的,呆滞的,站在那里。   “汐音?”   身后传来试探性的话语,发麻的手脚刺激着我的神经,但我还是很用力的转过身去。队长羽织在我眼前飘荡,银白风花纱戴在男子颈间象征着朽木家主的身份,衬得清冷的男子看上去更加成熟稳重。   那双眼睛现在倒映着我的脸。不知道多少次,在外的时候想到重逢的这一刻就可以笑出声来,可现在我只觉得喉间苦涩。   “白哉……”   “什么时候回来的?见过山本总队长了吗?”白哉自如的走进房间,对我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我们昨天才刚见过面一样自然。   “嗯,见过了,被狠狠的训斥了呢。”我努力的微笑,只是我现在满脑子关心的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我指着照片的手指微微颤抖,“呐,白哉,你可以告诉我,这张照片上的人是谁吗?”   “……”   我拿起柜子上的相框,轻轻抚摸,相片上的女子温柔恬静的明眸带着笑,我的心情起伏极大,语气都带着颤,“笑得这么温柔,真是个美人呢~”   “绯真,”注视着我的眼睛,朽木白哉不避讳回答着我的问题,“朽木绯真,她是我的妻子,朽木家的主母。”   “妻子啊……”我满心都是感叹,难怪管家爷爷奇奇怪怪的,碎蜂的反应,山本爷爷的反应,全部都串联了起来。物是人非也不过如此吧。   扯着嘴角,我语调上扬,“这个女孩子我从来没见过呢,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绯真是整,我在流魂街出任务的时候遇见了她,”白哉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难过,“出于私心我还是把她带回来了。”   “还真看不出来,你和爷爷有一样的癖好呢,”我笑的花枝乱颤,“不过爷爷捡的是孙女,你捡的、是女人哈……”   “汐音!”白哉严肃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绯真很好,是我太任性,非要把她带回来,她受不了瀞灵廷的灵压,身体一直很不好……现在她已经不在了。”白哉低下头,语气难免沉痛,“是我对不起她。”   “不在了?”我挑高眉,无情的话语脱口而出,“那不是更好吗!”   “汐音!!!”   “流魂街一个普通的整,迟早要化为灵子消失。结果她遇到了你,现在不仅是史册有名,还能以尸魂界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主母的身份风风光光地死去,还不够体面吗!她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看到白哉张开嘴我一声大喝制止了他,“还有!死了就能让你记住她一辈子,不好吗!”   “给绯真道歉!”   “凭什么!我有哪一句说错了?!!”我针锋相对。   白哉皱紧了眉,语气格外严厉,“汐音,给绯真道歉!!”   那些曾经只对我温柔的话语变成了利刃刺进胸口,曾经就连做梦也会想到的温暖画面无情的被打碎,我狰狞地指着这张同样盛怒的脸,“我为什么要道歉!像这样出身低贱的整,什么时候值得四大贵族之一的四枫院家主开口道歉!”   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露出最讨厌的那种丑恶刻薄嘴脸,心底的阴暗情绪完全控制不住的向外涌去,像是说惯了一样的恶言恶语成堆的冒出来。我、讨厌现在的自己。   “出身低贱?”白哉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形容,他久违的愤怒道,“别忘了你也出自流魂街!你和绯真从根本上又有什么不同!”   我浑身颤抖,不怒反笑,“呵,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我们没有什么不同,嗯?我受苦的时候,这个女人除了呆在你怀里接受保护还做过什么!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我是以什么心情呆在这里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走又为什么要回来吗?!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说没有什么不同。朽木白哉,你欺人太甚!!”   队长级的灵压伴随着杀气相撞,气氛凝滞地仿佛一动就能制对方于死地。相识近三百年,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但是一旦决裂那就是无可挽回。   “……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管家爷爷在门外毕恭毕敬的鞠躬,刚刚的话想必他也听去了大半吧,“汐音小姐,如果您们没有其他什么事要商量的话就请移步饭厅,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准备的仓促,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还请您见谅。”他顿了顿,“您和少爷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今天可一定要留下来好好聊聊才是。”   怒视着对方的眼睛没有一丝的松懈,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还有什么好争的?还想要证明些什么?事实就这样血淋淋的摆在面前,我还想得到什么答案!   或许是多年来的习惯使然,最终还是白哉先服软说了话,他退后一步,首先收起了灵压,“你刚回来,有些事我们吃完饭再谈吧。”   “……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几百年的时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红肿的眼睛让我的感觉糟糕到了极点,“几十年对于死神来说只是很短暂的一小段时间,我曾经以为不管多久,这里都会有人等着我回来,就是因为一直相信这一点……”   眼神中透露的脆弱只有一瞬间,我猛地闭上眼,稍稍平复心情,再度睁开时,出现的只会是那个肆意张扬的四枫院汐音。   我露出标准的贵族式假笑,干涩着开口,“这么自作多情,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们还是……”   “不一样!”我打断他的解释,管他是什么原因呢?结果是这样就够了,我看着他心情有些五味杂陈,“我们不一样了。”   “……”   我越过白哉走到走廊上,有些抱歉的看着管家爷爷,这个老人历经沧桑守候着这个古老的家族,这么多年他对待我和白哉始终是一视同仁,他对我是真的好,我低下头,“不好意思,今天不能留在这里吃饭了,劳您费心了。”   “这没什么的,可是汐音小姐,如果是要回四枫院家,至少把樱花糕带上,是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   脚步顿了顿,我微微翘起嘴角,“其实这么多年我的口味早就变了,管家爷爷,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甜食的。要知道樱花糕也是甜食啊……”   不再关注白哉隐藏在阴影中的神情,我干脆的离开,虽然又失去了一个可以让我停驻的地方,但我的原则一向不允许我吃委屈和回头草。弱点,从来都是越少越好。   “白哉少爷,您不去追汐音小姐吗?!”管家爷爷眼睁睁看着多年未见的孩子一步步走远,心中满是急切。   “不了,开饭吧。”这么多年了,他了解她,她不会回头。   “今天的晚宴是按汐音小姐的口味做的,偏咸嗜辣,”管家爷爷不太高兴的摆菜,“如果现在重做的话恐怕来不及了。”   “无妨,汐音的口味我也是惯的。”以分享为名,自己当年不知道被强逼着吃了多少的辣食,这记忆即使到今天也是鲜明的。只是——   【呐,绯真,对这个我早已下定决心一辈子守护的女孩子,我该怎么办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整顿   最近四枫院家的人日益不安分起来,自从我回来以后一些早已划分好的沉寂势力受到了冲击,某些利益受损方正私下积极活动着,为了将我排挤出家族权力之外无所不用其极。呵,贵族从来就不是干净的存在。我现在稍稍有点明白总队长暗示的所谓责任了。   即使是发生了白哉这些件事,也不会干扰到我的思绪。公私分明,这是基本中的基本。只是这些年被朽木家吞掉的四枫院家的利益,我要他原封不动加倍给我吐回来!   好在这些年来一些涉及家族根本又不急于一时解决的大事,碎蜂一直很有眼色的留等我回来再处理,倒是把我家主的地位给反复坐实了。   现在,我已经在四枫院家坐镇,即使是琐事,也轮不到碎蜂越俎代庖地处理,所以事实是我还没来得及伤春感秋跟白哉闹崩的事,积压的家族事务就成群的压了过来。   “小姐,午餐已经备好,请问您是要到饭厅还是……”   “拿过来吧。”   我眼睛盯着眼前的文书不动,脑子还在思索着家族那几个老家伙的力量均衡,要知道拥护反对两派自我进四枫院家争斗就没停过,我虽不会偏帮着谁,但也不能让他们坏了平衡,这可是个技术活。   下面的一些小贵族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可不行,最后的受益方一定要是四枫院家,或者更具体一些,要是我!   那人已经下达了最新的指示,就算我再怎么以繁忙为借口也没办法忽视。毕竟他的要求【完全掌握四枫院家】就是我自己所要达到的事情。   “小姐,您最近这样拼命,累坏了身子可不好。”灵蜂一边为我布膳一边劝道。碎蜂毕竟是一队之长,不可能随时伴我左右,但我身边总是缺个贴心的人手的,于是已经成为了碎蜂得力属下的灵蜂又回到了我身边,做起一如当年的琐碎工作。   我呼出一口气,“我实在放手太久,那些不安分的最近是有些皮痒了,我现在忙一点,也只是为了以后长远的轻松罢了。”   “小姐总是有你的道理的,我不与你争。”   “呵呵呵,只怕是争也争不过,才以退为进的吧?你以为我是看得通透,其实你小姐我就是骨子里懒!”我打趣的看她,手上倒是放下了工作,安分过来吃饭了。   “其实要我说,以小姐的实力,那些多嘴的长老直接武力镇压就好。”   “武力镇压是一时,真正要他们为我所用不许些甜头是不行的,看重家族利益,贵族就是这样的生物,打蛇也要打七寸。这和死神对强大能力的执念也是一样的。”我顿了顿,“吩咐你做的事都安排下去了吗?”   “都安排好了,长老们两天后就会过来,小姐,您是想要一次性清除毒瘤宣誓主权么?”   “灵蜂,”我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碎蜂没有教过你,有些事,不要擅自就帮别人下结论吗?”   灵蜂浑身一个激灵,倒是反应很快的单膝跪地,“请小姐责罚。”   “没什么好责罚的,把那帮老不死的比作毒瘤倒也贴切,”我喝上一口汤,擦擦嘴角,“真是期待啊。”   当日。等到人都到齐了,我特地晚上那么两分,晾够了那些老头子,我才动身。准备的房间很是气派,毕竟里面坐着的全是在四枫院家能说得上话的人,有一些甚至从爷爷在的时候就在的老人。简单的扫视两眼,陌生面孔也不少,我不在的时候这些老家伙还真是提拔了不少自己人啊。我走到主位,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碎蜂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站定。   “四枫院汐音,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才刚回来就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这个人一直就不同意四枫院家落在我一个‘外人’身上,是反对派里最大的声音。   “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主位空着,咦?这难道不是你们特地留给我的吗?”我先是满脸的吃惊,随后悠闲地把右腿放在左腿上晃了晃,蔑视的看那人一眼,变脸之快令人咋舌,“而且我是四枫院家家主,坐在这里不是理所应当吗?”   “哼╭(╯^╰)╮,亏得你还好意思自称家主,四枫院家有难的时候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四枫院家有难?”我先是露出一个相当疑惑的表情,然后才恍然大悟,“哦,你是说夜一姐离开之后吧,我记得,我那时候为了挽救我们四枫院家的声誉跑上跑下好像出了不少力吧?倒是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您跑到志波家避风头去了。”   “你!!”   首战告捷,我百无聊赖的看天花板。   “你少拿四枫院夜一说事,她现在已经被驱逐出尸魂界了,是我们四枫院家的叛徒。你也不过是四枫院清严一时兴起在流魂街捡回来的野种,当初仗着四枫院清严耀武扬威,你以为现在的我们还会怕你吗!”   我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大家一惊,“大胆!是谁给你的胆子直呼四枫院前任家主的名字的?凭你那个资历比我还浅的父亲吗?”翻开文件,我大力的甩出去,“我是从流魂街捡回来的那倒是没错,不过族谱里清清楚楚写着我是四枫院家二小姐,所以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四枫院家现任家主!”   “你怎么敢!”   “怎么?”   “大家别吵起来了嘛,我们都是为了四枫院家好不是吗?”这是拥护派的声音。   “四枫院汐音,族谱里你是四枫院家人这个确实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是毕竟你还没举行家主的继任仪式,暂时还不能以家主自称。”   “是么?”我不以为意,“那你们回去翻翻黄历,什么时候举行一下就好了,最近我天天都有空。”   “这个这个,历届的四枫院家家主都是二番队队长和隐秘机动司司长……”   “如果汐音小姐要接任家主之位,我会向总队长请命,交回职务。”碎蜂很快打断那人的小算盘。   我淡淡地扫视那人一眼,“碎蜂是二番队队长,这个不会变,本来护庭十三番的队长也不是说让就让的,总队长也不可能答应。”   “如果不行那也没关系,不管怎么说,蜂家族都是效忠于四枫院家的,也是一样的,”支持派谄媚道,“倒是有另一件事,我认为更是重要。”   “哦?”我倒是有点好奇,什么能比起一个番队的权利更重要。   “朽木家家主、朽木白哉。”   只一句我便明白这人打的小算盘,心里越发不快起来,一下子陡升的灵压压得整屋的人都喘不过气来,也就是碎蜂还能好好的站着,我在一旁笑的很开怀。   “好一个四枫院,好一个贵族,你们就是这样把四枫院家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的吗?难怪四枫院家在你们手里破败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朽木白哉,朽木家族的继承人,在你们眼里就那么值钱吗?最初先是计划着让夜一姐跟他联姻不成,又打算把对象换成我,”我抱胸冷笑,“呵,不过你们千算计万算计却算不到四枫院家会出这种变故,一下就让四枫院家继承人的身价暴跌,更算不到朽木白哉居然会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娶亲!”   “朽木家主和您从小一起长大,情分非常深厚,虽然之前犯了傻娶了一个流魂街的整当朽木家的主母,但是毕竟现在朽木绯真已经死了,现在正是联姻的好时候啊!你如果真的是为四枫院着想,就应该知道联姻是目前能最快重振四枫院家的方法!”   “是啊,朽木绯真死了,我回来了,多好的时机啊……所以你们就想把我送去给朽木白哉当续弦?!呵呵呵呵,我四枫院家是有多不值钱,居然要把家主送去给别人当续弦!”我大吼,“而且你们眼珠子都往哪里搁!没看到人家都已经把跟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接回家了吗?朽木白哉的想法,你们现在还看不清楚吗?”   “这……”   我愉快地抹黑白哉,感觉好极了!!看着这些平常衣冠楚楚的人呼吸困难,我慢慢收回灵压,却在心底冷笑。   “你们是太想和朽木家攀上关系,还是觉得我不够能力振兴四枫院家?”我拖长音调,语气里是浓浓的威胁意味。   经过刚刚那一遭所有人都在擦着汗,没有人再敢说话。   “嗯?”我加重语气。   “不,不敢。”   “跟随我,否则即使不能对你们直接动手,也让你们名声扫地,财产尽失!”不啰嗦地往桌面甩下一沓资料,基本都是在座各位私自出卖四枫院家利益换取个人收益的证据,我狞笑着开口,“选择吧。”   “这、这实在是……”   “有问题?”我挑眉一扫,一副谁敢开口反对就灭了谁的样子,一时间大家表情都有些讪讪的。   “没,没了。”   “很好!”我站起身,“挑个日子,进行继任仪式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代课   走在真央灵术学院的校道上的我此刻有些无语。四枫院家一直以来对真央的运作都做出了不小的贡献,现在,正式成为四枫院家的家主,来真央看看也是应该的,可是这并不是我无语的原因,事情还要从几天前我去找总队长的时候说起。   “山本爷爷,我来看你啦!”我蹦跶进一番队,结果看到一群人,准确来说是一群队长……   好吧,这就是我无官无职的坏处了,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难得来一番队一趟,就碰上队长会议,早知道就不来了。   我沮丧道,“对不起,总队长,我来的不是时候,我先走了。”   “等一下!”总队长脸很黑。我进他这里从来不通报,已经没大没小到人神共愤的程度了,以前是因为有爷爷护着,现在是纯靠我脸皮厚的。当然外面的护卫已经习惯了,所以完全不拦我直接绿灯通行也让他很愤怒。   “嘿嘿嘿,什么事啊?”我拼命卖笑。   “你来得正是时候。”   “啊?”要知道队长会议连副队长都不能参加,他居然没发火还说来的是时候?   “汐音酱,其实我们正好讲到去真央代课的事。”京乐春水好心解释。   “代课?”   “是啊,毕竟真央里的将来都是护庭十三番的人才,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指派部分队长去进行代课指导,顺带与学生沟通感情,让他们对护庭十三番以及队长加深了解。”浮竹十四郎细细讲解原因。   “关我什么事?”   “这个……”浮竹看向山本。   “汐音,这次你去。”山本给了答案。   “为什么!!”我很郁闷,“我又不是队长!”   “你现在没有职务,不比队长队务繁忙,很闲。”   “我从来就没在真央上过课,什么都不懂,”我连忙后退,“不行不行,您这是误人子弟。”   “小汐音,这就是你谦虚了,我们都知道你的白打鬼道瞬步都是名师手把手教导出来的,”卯之花烈稳稳当当的又加上一把火,“我们可谁都没有这么好福气。”   “烈姐姐,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放软姿态,我回来的时候没先去看烈姐姐,她真的生气了,TAT,“但是当老师我真的不行!5555”   “……”总队长有点松动了。   “而且我也没有经验不是?”我趁热打铁。   “总队长,这个确实不妥,我们是说队长代课,四枫院汐音名不正言不顺。”该说日番谷冬狮郎这人太实在了呢?还是太实在了呢?   山本队长考略再三,“那就让朽木队长陪同……”   “等等一下!”我用手拦住总队长接着可能说出的惊世骇俗,挑了条对我来说相对好的路,“我要求自己选搭档。”   “汐音,要是担心没有教学经验,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我要日番谷队长!!”我很坚定的无视了蓝染莫名的抽风。   “好吧……”总队长对我很头疼,无视了日番谷冬狮郎浑身散发出来的不愿意不愿意非常不愿意气场,“那就先散会吧。汐音你留下来。”   正脚底抹油的我露出大大的一张苦脸,我就知道山本爷爷不会放过我,肯定会被回炉再教育的啊啊啊啊TAT   这边散会的日番谷也很是郁闷,“这个四枫院汐音,实在是太过任性妄为,之前听说她用武力逼迫四枫院家立她为家主,今天擅闯队长会议,还敢对着总队长提条件!”   看到有好几个队长都在笑,日番谷更郁闷了。   “日番谷队长,你还是太年轻啊。”京乐春水用力拍着日番谷的肩膀,笑得最是开心。   “这跟这、有什么关系吗?”   “嗯,汐音现在已经很收敛了,你是没见过她真正任性妄为的时候,当初四枫院队长还在的时候,瀞灵廷整天都鸡飞狗跳的。咳咳咳~”浮竹十四郎笑岔了气。   “总队长的胡子都被烧掉了一截哦。”卯之花烈凑到日番谷耳边神秘地说。   “不会吧?”   “确实很任性妄为。”朽木白哉看天语气淡淡的。   “但是不管她怎么任性妄为,总队长也是,其他人也是,所有人都纵着她。哼╭(╯^╰)╮,真是个好命的家伙!”涅茧利阴阳怪气的走了。   “日番谷队长不要太过在意,教学开心点就好。”蓝染经过日番谷身边也说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   “日番谷队长,请好好跟汐音小姐合作,”碎蜂很是郑重,“拜托了!”   这么多位队长都对四枫院汐音有这样的态度,日番谷队长很有些奇怪,也很有些好奇。而他这一切的不正常反应都被看在他的副队长眼里。   然后,现在,迎来了代课的这天。   “大家注意,今天代课的老师是十番队日番谷队长和四枫院老师,大家鼓掌欢迎。”   事实上学生们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吵闹麻烦,毕竟是死神的预备役,都很有礼有序。我和日番谷的分工也早就做好了,他负责白打,我负责鬼道,进入真央以后就分头行动了。   看到小不点们很努力地想用白雷把距离外的靶子打中而七嘴八舌的大喊,我就想起了以前我也是这么不得要领,用大声喊叫给自己壮势,结果因为分神导致力量分散,鬼道威力不够大。那时候白哉是怎么说的来着?   【汐音,鬼道不是这样的,你要把灵力控制的更精准些,要集中在一点上。】   忍不住又要发笑,明明小不点一个,不过是把朽木银铃的教诲原话转给我听,还要摆出一副头头是道的脸。   “露琪亚,你已经打中靶子了啊!好厉害!看来我也要再加油了。”   “嘘,恋次,别叫那么大声啊!”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真的是和绯真一样的脸,只是性格实在大不相同。走过去看看她的靶子,确实打中了,焦黑的一片。我看她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深邃。   我抿唇念出早烂熟于心的话,“破道之四,白雷。”舍弃咏唱的破道把整个靶子打飞了,周围不少学生都好奇地看过来。   “别只是打中了靶子就沾沾自喜,什么时候你到了这个程度再开心不迟。”   朽木露琪亚有点委屈,虽然打中靶子了心里面确实有点高兴,可是她也没说什么啊。这个四枫院汐音她是知道的。据说是和朽木家联姻失败了,现在自己也算是半个朽木家的人了,她不会是对自己有什么成见吧?   “鬼道不是随便发出去就好了的,你要把灵力控制的更精准些,要集中在一点上,”我帮她调整了一下,“再试一次。”   “训练者血肉之假面万障展翅吧根据一人的名字消灭和骚乱经由逆海而上根据南方的旨意,破道之四,白雷!”   这次的威力虽然没有我大,但是整个靶子都面目全非了,看到朽木露琪亚表面隐忍实际很高兴的样子,我不做过多停留,又继续指导其他人,如果因为这张脸而特意做些什么,实在是太过丢脸。   【白哉,我把你跟我说的话、对我用的心思还给你,两不相欠,这样可好?】   “四枫院汐音,你过来一下。”   “日番谷队长,你现在应该在外面教白打吧?怎么会满头大汗出现在这里?”   “他们一直缠着要我给他们展示一下自己的白打,可是我又不可能让他们当我的对手。我实在被缠的没办法了。”   他后面冒出一堆坚持不懈的小脑袋瓜,一个个的眼睛都绽放的期待的光芒,也许日番谷队长这个小鬼出奇的招学生们喜欢也不一定……   “你是想让我当你的对手吗?”我好笑地看着他。   “其实你最好拒绝我,也让他们省了这份心,然后踏踏实实训练基本功,我看他们再练习一下就该下课了。”   我也懒得找事,正想按着他的心意拒绝,结果看到我带的这个班的学生也都满眼冒星星的看着我,我试探着开口,“额……要不、我答应?”   “哦!!!”里里外外的学生都兴奋了,抛下手上的练习很快就把我们两个围在了中间,然后又以雷霆之势往我们手上塞了两把木刀,速度快的简直不敢相信,我和日番谷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变化快速的状况。   “那就开始吧。”   “请多指教。”   我勾唇一笑,“不必客气。”   规则无他,纯白打,不带鬼道和瞬步,这种靠刀法硬碰硬的过招我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助跑、两刀相撞,力道让我手掌隐隐发麻,抓紧了刀柄向上一挑,紧接着就是一踢,日番谷冬狮郎有点没料到地后退了几步,但是很快就调整姿势向我砍过来。我们两个不断转换攻守的身份和角度,有时候向前刺,有时候从旁边砍,快的那些学生根本看不清楚。   ‘啪’的一声,两刀相撞齐齐折断,我们都舒了一口气。   对手确实厉害,如果能运用上瞬步恐怕会更加激烈。为了让刀快点断掉以便结束这一场比试,我们都很默契的用了狠力,所以手现在还有点发麻。虽然我们都没用全力,不过让那帮小兔崽子崇拜倒是很足够了。   “都看清楚了吗?”我回过头微笑。   “好帅!!”一名女学生情不自禁感叹出声。   “哇啊啊啊,日番谷队长好帅!!!”   看到一群星星眼,还有被学生围得更紧密的日番谷,我忍不住满头黑线。并不是嫉妒那个小不点,但是同样是做示范的老师,这样的差别也太大了吧?难道我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阿诺,四枫院老师……”   “嗯?”我回过头看见青涩的小男生一枚。   “请、请在我的浅打上签名!!!”   “四枫院老师,请教我们白打吧!!!”   “请教我们白打!!!!!!!!!!!!!!”   一大群小鬼头围上来,我头疼的后退两步。麻烦了,四枫院家的特殊技巧可不能随便传出去啊……果然还是不要受欢迎比较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后遗症   代课是一件很小的事,我只当是一个小调剂,如果知道会引发这么多后遗症,那么那时候不管总队长怎么命令我都是不会答应的,只是没有如果。   这是个很平凡的早晨。   要说之前怎么赶也赶不走,总喜欢笑眯眯看着我吃早餐的碎蜂,说这是之前没办法常伴左右的心理补偿。可是今天居然不见人了,反倒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碎蜂?”疑惑的走进碎蜂的房间,这还真是一点看不出女孩子气,桌上文件乱糟糟的,好像是被洗劫过一样。一本表皮花哨的杂志突然进入了我的视野。   上书一排大字——   【惊现!!打是亲,骂是爱,日番谷冬狮郎的初恋?!】   配图是我和日番谷去真央代课的那天比试两刀相接时对望的照片,还有比试完之后笑着握手的画面。我很耐心的看完了全部内容,她们居然连我们打斗过程中看了对方多少眼、砍了对方多少刀都具体到个位了,文章的结尾还附上‘图片、数据由松本乱菊副队长友情提供’的一排小字。我勒个去,这就是日番谷你带出来的好队员!   直接杀去了十番队,把松本乱菊和不知所云的日番谷进行了一顿深刻的教育,摔下杂志一本就气冲冲回了四枫院家,这下她们不敢再乱说了吧?   女性死神协会,为了提高女性死神地位,维护女性死神权益而设立,是尸魂界所公认的组织,所决议的事项有些时候比中央四十六室还具影响力,是神一般的组织,事实上夜一姐曾经就是其中一员。   不过那时候我深居简出,鲜少成为杂志话题,而且那时候我谁也不在意啊。今天一看才领悟到这个邪恶组织的本质,这就是纯粹的八卦杂志吧!而且没想到碎蜂居然也被她们笼络了,实在是失策啊啊!!   过了好几天相安无事的日子,我愉快的跑去十二番队找小涅,虽然小涅很多时候也很变态很变态,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实验天才,想法很多很精彩。结果莫名我又发现了一本花俏的杂志。   上书——   【日番谷冬狮郎黯然神伤是为何?解!!四枫院汐音与朽木白哉不为人知的过去!】   卧槽,就连涅音梦都是她们的人了!我默默扶额,那天不该去找松本乱菊和日番谷的,这不是在帮他们印证第一次的标题吗?   我很痛苦的翻开看内容,是的是的,白哉毕业那天我去帮他庆祝最后我们两个单独提前离席的。噢,我失控的时候是白哉把我稳定下来的,这件事也是真的,什么?在我旁边守了一个星期不眠不休?!这连我都不知道好伐!再让我看看,咦?我在白哉家赖着睡他房间,他们是怎么知道这种事的!哦,这个这个,都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   不用说,烈姐姐肯定背叛我了,也许还有以前夜一姐给透露出去的部分……   我无力的走了,小涅我也不想找了,真的是心乏了,有句话说‘不会再爱了’恐怕就是指的这种心情。我安分在家呆着,照常吃饭睡觉,啊啊,我是个与世无争的人。   “小姐,朽木队长找。”   这些天我跟白哉交集很少,他亲自上门倒是让我有点吃惊,或许真有什么正经事。   “让他过来。”看着来人我开门见山,“说吧,什么事?”   “关于露琪亚,之前你去代课指点过她,谢谢。”   本来下意识想说我俩谁跟谁用不着谢的,还好我忍住了,“说谢谢,那谢礼呢?”   “嗯,是你喜欢的樱花糕。”朽木白哉嘴角翘出个浅浅的弧度。   “我口味已经变了。”竭力忽视糕点盒子里飘出来的香味儿,噢,大概刚烘焙出来还不够一个时辰呢!“尊贵的朽木家家主该不会连一点好东西都舍不得就过来拜访了吧?”   “你以前不喜欢那些高档的礼品,你说没有温度。”   “是吗?现在我很喜欢,只有拿在手上的死物才最放心,”我持续表现淡定,“你还有事吗?没事就快走吧,我还要忙呢。”   “之前的事我要跟你道歉。”   “我受不起。”我强硬的坚持自己的态度。   “汐音,别闹了……我不希望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一直很珍惜。”白哉极少对我直接说这样直接的话,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沉默,安静的气氛在我们之间流淌,过了好一会他才再开口,“其实绯真她……”   “如果是要说这件事就请回吧,我对探究朽木家家主和主母的感情史没兴趣,我只要知道结果就好了。”   “汐音,你听我说,我想跟你说。”朽木白哉有点无奈伤感看着我,多年来少见他的脸上露出这样复杂的情绪,从朽木爷爷死去之后他就算是在我面前也没有多少表情。当初我和他同为经受丧亲之痛的人,却鲜少有人能看得到白哉的悲伤,他强迫自己最快的坚强,然后安慰我。   “一开始我觉得她很坚强很执着,就像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一样,所以我才会多关注她一些,但是她却很弱小,是真的弱小,她没有强大的灵力,但就是让我心疼,她性格很温和,你知道我以前的性格的,只是现在学会了伪装。”   听到这里我有些不屑的哼了哼,他继续说。   “其实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生气,你不是气我娶了妻子而那个人不是你。”   “换个话题!”我强硬打断他的话。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是关于露琪亚,我在思考要不要让她进六番队。”   白哉不避讳的提出他的担忧,呵,他倒是一如既往的对我信任。   “她很努力,我也相信她能慢慢地晋升上去,不会让朽木家蒙羞。可是把她放在身边才能最大限度保护她。”他顿了顿,“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考虑,朽木家和四枫院家一样,情况比较复杂。”   我很久很久都没回答他,他也不着急一直等着,某些方面来说,我和朽木露琪亚的境遇何其相似,我在心里苦笑。   “当年我不去真央不进二番队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条,也是占得比例比较重的一条,是因为,有四枫院夜一。”停顿了半晌我才继续说,“四枫院夜一在的时候我永远也越不过她去,所以我不闻不管不问。现在她不在了,我又必须撑起这一切。我感谢爷爷对我的恩泽,也自愿承担这些责任,但是白哉,你不能否认这也是一种悲哀。”   在这种时候我总是倾向于说夜一姐的全名,四枫院三个字沉重地永远都摘不掉。   对于危险的恐惧那么深,我本可以一走了之,可是我不能。以前我以为至少我恐惧的时候可以和你分担,但是现在我发现,我也不能。   敛下眼我语气淡淡的,“不要让朽木露琪亚进入六番队,不要害了她。”   “谢谢……”   “你走吧,以后没有什么事不要来找我。”我下了逐客令。   看着白哉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我知道瞒不过他的,多年的相处他了解我甚至比我自己还多。有句话他说对了,我确实不是因为他娶妻而生气的,我只是因为他没有告诉我就草率作下了决定而生气。他娶妻改变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活,也是一个人擅自改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不公平。   从小开始,朽木白哉这个人就是属于我的。我们两个互相给对方盖下了闪亮的私有物品标签,生人勿扰,这是独属于青梅竹马的印记。事实上,从我们见面之后两家联姻的说法就一直没间断过,甚至可能双方家长早背着我们有了实质性的约定,毕竟年纪相当,志趣相投,还门当户对,所有人都默认我们将来迟早是一对儿。   我并不排斥这种说法。我很喜欢白哉,如果一定要从青梅转化为夫妻,我也可以接受。虽然如果不能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我们本来也没有暗送秋波私定终身什么的,况且我对白哉的感情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亲情,是一种全然的信任和依赖。但是无论如何这应该是我们两个来决定的事。   朽木绯真打破了这份平衡,对白哉来说,他关心重视的人不仅仅是我了,就像是刚刚一个简单的对话,他很容易就会把话题转到他的妻子或是妹妹身上。即使他的妻子已经死了,但这也只是让他更想念她的好罢了,这对我来说是极其不舒服的。   说我自私也好,说我任性也罢,但事实是,我们之间多了一个人就永远横了条阻隔。最简单明了可见的就是,至少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跑到白哉家里抱着他的手臂酣睡,不能在难过的时候窝在他怀里撒娇,不能开心的时候就在他身上带着口水咬上一口了。   其实白哉没变,他还是那样的性子,其实他对我也没变,也是那么纵容,但是我知道一切都变了,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去从前。我没有信心超越时间的距离,空间的距离,我能做的就只有在合适的时机退后一步,拒绝伤害罢了。   所以就这样儿吧,挺好的,真的。   翌日,看着眼前的杂志我有点不敢置信。   上书——   【朽木白哉与四枫院汐音再续前缘,两家有望联姻!!可怜,日番谷冬狮郎初恋告罄!】   真是,这帮女人,非得逼我使出杀手锏!直接跑到女性死神协会的据点,那群家伙现在看着书里面的劲爆内容正在哇哇大笑,我一脚踢开门,把一把照片背着在桌面上一字摊开,然后挥挥手潇洒离去。   大家一开始有点搞不清楚状况,面面相觑,然后把照片一张张翻过来之后脸直接红透了天,那些都是她们在沐浴时候的艳照!!   纸条背面【最后通牒】四个大字如此显眼,让她们想忽视都难。   【如果再写关于我的八卦新闻,这些照片就会被一不小心手抖、贱卖出去给那些满脸痘痘的男性死神,让他们意淫去!】   瞬间女性死神协会里鬼叫连天。   哼╭(╯^╰)╮以为我不知道反击吗?早就安排隐秘机动的人潜伏进去她们的寝舍了。说起来从小涅那里打劫来的最新监视仪器,真是好用到让你不敢相信!   小剧场   然:汐音啊,你学坏了,居然这样用隐秘机动的人!   汐音:那有什么,总队长那里我都装了!   然:哇啊啊啊啊,总队长都那么老了你就放过他吧!!!   汐音白眼:……你想什么呢?我没安在浴室......要安浴室也是安在像是白哉啊,浮竹啊,市丸银啊,蓝染啊,再不济也是日番谷啊,他们那里啦~~   然:哇啊啊啊,你也太太太太下流了!!!   汐音:你不想要?   然:想想想!!什么时候发给我?(﹃)   汐音: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没装……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   这个年有点特殊,稍微想了想,我还是仔细着给自己穿上了繁复华丽符合四枫院家主身份的和服,不似平常的随意披散,而是把头发梳成了髻,显得人成熟了许多。   看着提前等在外面的碎蜂,我笑了笑,“走吧。”   外面的摊档依旧丰富,热热闹闹的,熟悉感袭来,一人一肥猫的影像浮上脑海,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受。不过还是和那时候一样,买东西的时候是有人帮忙付钱的。   “汐音!这里这里!”志波海燕用力招手。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老远就看到你们了,简直就是一群发光体!”无视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白哉,我夸张的遮了遮眼睛,一脸鄙视。   “啊,那真是不好意思啊。”志波海燕不好意思的装娇羞,很好的恶心到了我。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浮竹队长和都,”看到旁边花衣裳老头射来的哀怨眼神,“好吧,也许还有京乐队长。”   “队长,真是太丢人了。”七绪吐槽道,好像不管过多久京乐春水身边永远有个这种类型的副队长。   “出去玩,怎么能少了我们!对吧,队长?”松本乱菊从人群中挤出来,艳丽的红色和服中是完美爆棚的身材,后面还拽出了个日番谷冬狮郎,浅浅白色带着蓝色海浪波纹的和服显得他,好吧,还是那么高,日番谷都快被人群淹没了,看得出来他心情超不爽。   “乱菊,你还是赶快放开你们家队长吧,我看你拽的他都透不过气了。”我揶揄地看他们维持的奇怪姿势,日番谷再轻咳一声才让乱菊最后放手。   “有人见到蓝染队长吗?我之前已经看到他出门了。”雏森桃粉色的和服衬得脸色也粉粉的,满脸春色的感觉让我恶寒了一下,对着蓝染发春她还真有勇气。   “大概是和市丸队长在一起吧。”吉良伊鹤凭着对自家队长的了解推测道。   “在一起?”修兵笑得很邪恶。   “修兵你又脑内小剧场吗?”我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而后无奈的耸肩,眼神灰常真诚,“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蓝染队长和市丸队长关系很好嘛,有一些‘非常’的关系也很正常。所以,你懂得~”   这句变调的话让不少人浮想联翩了,大家也都开始不由自主地脑内小剧场了,雏森桃脸色有点难看,摇摇晃晃的像是被打击的要晕倒了。我眼角看到京乐春水的表情有点不一样的怪异,没再多说什么。   “那不是蓝染队长吗?”志波海燕叫起来,探头探脑的看着逐步走近的身着灰色和服的儒雅男子,“市丸队长呢?没跟您在一起吗?”   “嗯,我刚刚是和银在一起,”蓝染很痛快的承认,“我陪他去买柿饼了,所以来晚了一点。”   话音刚落,我们就看到不远处市丸银抱着大大的食品袋,满脸幽怨着的向我们走来。   “蓝染队长你也真是的,居然丢下我一个人就先走了!”   那语气实在叫人,嘶~~~~~~~~~~~额~~~~~~~~~~哦~~~~~~~~~~~~   大家表情都有点僵硬,看着他俩的目光带上了各种同情或是理解,就差没直接说‘没关系,我们不会歧视你们的,请你们自由的相爱吧’,这句话了。   我有点无语,千万不能让蓝染Boss知道是我引导他们的!   “我们先去逛逛吧!”我赶紧建议。   “机会难得,今天既然大家都出来了,就好好放松一下吧。”都美女温言温语的很是赞同。   “对啊,趁现在多买点吃的东西,等会好看烟花!”志波海燕笑嘻嘻的,狗腿的应和都美女,我嗤之以鼻。   我们毕竟人不少,这里人又多,即使我身边本来有好几个队长围着,但这个档口那个档口逛过去,人推人人挤人的,不知不觉大家也都走散开了。   “碎蜂,买单。”我口里叼上一个章鱼烧含糊不清地说,看没人回应我又叫了一声,“买单!”   眼前一只明显是男子的手伸过来,我顺着看过去,不期然看到了一张不想见到却必须谨慎对待的脸,“蓝染队长?”我疑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市丸队长没有和您一起吗?”   来人对我笑得温和,顺手把单一结,帮我把过多的吃食拿在手上,带着我继续前行,“银被他的副队长拉走,早已经走远了。”   我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吃东西都没什么滋味了。   “汐音,看来四枫院家对你的影响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你离开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索性不回来了呢。”   感受到他话里的危险意味,我低眉顺眼,“当然不会,我只是出去散散心,不知觉的就过去了那么些日子。”   “这样啊……”蓝染回过身,拍着我的脑袋轻笑,“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也不是要逼问你,自然也不会要你解释【为什么完全找不到你】的疑惑。你知道,这些年我对你一向是很放心的。”   “谢谢蓝染队长对汐音的信任。”我不走心的回答着,要说蓝染有真心信任的人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似乎是很满意我现在伏低做小的样子,蓝染有些松口,“天色也不早了,该去和其他人会合了。”   要找到大家其实也并不难,灵力强大的队长即使隐匿在层层人群之中,还是能够感受得到他们的所在,只是我们都不主动去找罢了,何况还可以用天挺空罗直接脑内通话,所以没多一会,大家就在一块空旷的草坪集合了。   看到每个人都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大堆,我默默扶额,队长们是有多难得出来一次,这阵势像是要把这几条街的每一种食物都扫荡一遍一样。饿死鬼脱胎么?   可是不得不说,抢着吃确实别有一番滋味。所以我很愉快的过去打劫志波海燕,刚刚一直跟在蓝染后面,完全没有轻松的气氛。   “喂,别动!”我大喝。   “啊啊啊,汐音,那个是我的!”志波海燕一边大吼大叫一边张牙舞爪,“等,等等,那个是我特地留给都的!”   “海燕你就别和汐音抢了,有点男人的样子吧!”   整个场合就只听到他乱叫的声音,我很淡定的顾着吃,不跟他理论,还没往嘴里塞完又把爪子伸到了另一个盘子里。要知道当初学着和路飞抢食我可没少费工夫,因为他完全不像艾斯和萨博知道趋利避害,只知道横冲直撞,伸长那只橡皮手到别人的盘子里,直到我最后下了狠手才制止了这种‘无耻’行为。   啊——   动作突然就停了。   我一直觉得瀞灵廷才是我的家,这里的一切才是真实,其他的人都是暂时,是虚幻,可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我的世界宽广了太多,那些人,他们也并不是过客,我会因为他们或哭或笑,或生气或隐忍。   从什么时候起,我脑海里出现的不再只是那几人的脸,而是多了很多、很多的……   【汐音,你是我的收藏品。】   【怎么又发呆?教父要生气了!斯莱特林会被扣分啦!】   【你别老是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啊!啊,猫咪老师,欢迎回来~】   【变态辣对吧?嗨嗨,大佐您的口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重。】   “为什么?”   在我下定决心要老实的继续我的命运的时候,才发现我是想念的,想念那些或酸或甜或苦的小日子,想念遇到不同人不同故事的自在。   我的人生,自从遇到了蓝染惣右介,就变成了茶几,我从不奢望上面会摆满洗具,可是如果连这仅有的小小幸福也被一一抹杀掉的话,我原先的退让委屈躲闪逃避全都变得毫无意义。   以至于我养成了现在这样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的习惯,不管我身上发生了何种不幸,第一就想到是不是某个不怀好意的眼镜男又动了什么手脚。   曾经我也困惑过,为什么他会把我这么一个知道内情的人放在身边不加防范,但后来我慢慢明白,他是摸透了我的性子,把玩着人心,他在一步步折掉我羽翼中享受欢愉。   我怕他,我软弱的即使他对我身边的人陷害谋杀却什么都不敢说。   我来自黑暗,我也是黑暗。所以他就是这么逼着我,逼着我必须和他绑在一起,他除掉我身边所有可能干扰我意向的人,一步一步,然后不知不觉中我身边就谁也不剩了。只剩下他,只有他可以选择。   “汐音,你怎么哭了?”海燕满嘴还塞着食物,一下子心慌意乱起来,“别哭了!我不跟你抢吃的了,这个给你。”   瞬间志波海燕迎来了所有人带着谴责的眼刀。   “诶?”哭了?   感受到脸颊的湿润,我赶紧伸手去擦,可是怎么擦都擦不掉擦不完,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我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了。   我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真诚抱歉的男人和递到眼前的水果塔,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你都吃过了!还还拿来给我吃!”   “啊,对不起,我去给你买新的,”志波海燕刷的一下就跑走了,“现在就给你买,等着啊!”   注视着那人跑远的身影,烟花就像是他还有那些小店铺的背景般,隔着人群在我眼前绽放,绚烂的一如那个小村庄的祭典,短暂而绝美。   日番谷皱着眉头递手帕过来,“你为什么哭?你不是会因为这种小事哭的女人吧……”   人群后那人的眼睛倒映着烟花的火光,我看不清他的情绪。   我用力一吸,忍住泪珠,才笑得一脸狡黠,凑到日番谷耳边压低声音,“你不觉得志波海燕很好整吗?”   “你!你这个人实在是!”   “实在如何?”我咬上一口热乎乎的章鱼烧,得意的挑高眉。   “可恶!!”   肆意的笑脸被漫天的烟花映照得光辉灿烂,“哈哈,谢谢夸奖!!” 作者有话要说:     ☆、困局   这注定是一个不太平静的夜晚,我本来是按时上床休息的,但是瀞灵廷里闹哄哄的不让人安心,而且我也觉得心慌的厉害。   不好的预感一向很准,上次有这种感受的时候浦原喜助出事了,上上次是爷爷没了,想想与自己相关的人我暂时稳定下了心神,起身就打算出门,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邢军恭敬的报告,“大人,志波都所带领的小队全灭,只有她一个人的遗体被送了回来。”   刚出卧室就收到了这样的消息,我心里咯噔一下,在我急急忙忙换好行装打算先去十三番队一趟的时候,预料外也意料中的人等在门口。   “汐音,”蓝染笑得一脸温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证?”   “会有一场好戏看哟~”市丸银对我笑的奸诈。   我回以他们一个同样莫测的笑,“乐意同行。”   在他们身后飞快地穿梭在树林之间,一路大家都默默无语,我们隐藏灵压站在树梢上,很快就听到了由于有东西飞快接近而摩擦得枝桠沙沙的声音。   “虚?!居然能进来瀞灵廷,不简单啊。”黑暗中我辨认出逐渐靠近的模糊形体。   “是蓝染队长的新成果~”市丸银很愉快的说。   “哦。”我平淡的点点头,理解到这大概又是他的一个实验。   “追在后面的是志波海燕。”蓝染补充道。   “志波海燕么?那也就是说,那个虚是潜伏在志波都的身体里面的吧?”话是疑问但语气却已经笃定了。   “嗯,小汐音很聪明嘛~”   “这次的虚真让人恶心,蓝染队长你就不能把他们变得美型一点吗?”我很认真的提出建议,“真的很影响廷容啊!”   “……这些虚只是实验工具,用处不大,而且,长相也要看他们的天赋。”蓝染大神对我的要求有些无奈,轻笑着说,“不过如果你喜欢长得好看的,十刃里面也有稍微不错的虚。”   “您是说乌尔奇奥拉还是葛力姆乔,总该不会是史塔克吧?我对大叔可没兴趣。而且他们的性子我都不喜欢,要不太冷要不太烈要不太懒。”我直言不讳的点评。   蓝染在虚圈培养自己的实力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半推半就地没少为他做事卖命,一些干将的基本情况我好歹还是知道的,不过我确实对那些身上开洞的虚没爱。   “哎呀,小汐音你的要求还真高,葛力姆乔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他好像很喜欢你呀,经常大喊着你的名字就破坏了虚夜宫的一干设施。”   想起那个好斗的死豹子我浑身恶寒,“那种见我一次就想杀我一次的喜欢还是免了吧,”我顿了顿,“而且你确定他们有心吗?”   “呵呵,离开了一些日子,小汐音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们过来了……”我从市丸银那里收回注意力,看着不远处的空地,志波海燕和那只虚已经交上手了,两边一来二去的倒是打得难解难分。志波海燕很强,但是那个虚的能力确实诡异,不能够近身战,有点悬。   “汐音不打算帮帮他吗?之前,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蓝染队长比起看下面的比试,似乎对我的反应更加好奇。   我的眼睛里一片平静无波,开口冷淡的回答,“嗯,是挺好的。”   我想我这种反应反而愉悦了蓝染,不然他怎么好像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呢?不过这一切都是演戏也不一定,蓝染的段数太高,我并没有足够的自信蒙蔽他什么,于是一切就实的来。   “志波副队长会死的吧。”市丸银试探的看向我。   “嗯,”我点点头,被蓝染盯上的不死也难,而后我侧过头微笑道,“那与我何干?”   撇开之前我一直就有的隐忍不说,志波海燕跟我的关系本来也没有好到让我可以为他跟蓝染闹翻的地步。事实上我现在都怀疑起自己还有可能会为了谁豁出性命了,我对别人的好都只是局限在不损害我自己的程度上罢了。   “真是无情啊,明明还说了关系好的。”   “嗯,是挺好的。”我依然是平淡无波的那个回答。就算我保住了他又如何,我没办法说出自己长久以来隐瞒的事,也会失掉蓝染本来就不多的信任,所以说,与我何干?   与我何干。   那头虚缠绕住志波海燕的手臂,局限他的攻击,然后就势钻了进去。看到志波海燕被虚吞噬干净,我觉得有些恶心。   不远处浮竹十四郎也站在树上看着这一切,却一直没有出手,为了可笑的原因损失自己珍贵的副队长,明明心痛得要死却还死不出手,我不觉得这是救他。志波海燕的能力恐怕还会一直被蓝染物尽其用下去吧。   本来早已离开的露琪亚重新回到了战场,我注视着仍存着丝丝意识的志波海燕撞上露琪亚的刀,那最后的嘱托和笑脸,让我觉得有些刺眼。   “海燕大人,哇啊啊啊!!!不要!!啊啊啊!!!”   绝望的哭声一下子蔓延了整个森林,我打个大大的哈欠,“戏已经看完了,我回去睡觉了。”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在蓝染面前这还是第一次,“蓝染大人,以后这种事别叫我了,反正明天也会知道结果的。”   “志波海燕是你的朋友,你亲眼看着他死却无动于衷,你和那些自诩正义的人不一样,不会为了别人奉献自己,是个十足的利己主义者。”   “所以?”   蓝染大神很有霸气地开口,“汐音,服从我吧,追随我吧。”   “这句话您好像说过一次?而我好像已经答应了?”我看着他囧囧有神,背景音里朽木露琪亚的哭嚎声大的我根本无法忽略。   “这几十年间……”   “看,蓝染大人您又说话不算话了吧?说了不会深究的。”我耸耸肩,“虽说其实我就是找了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做实验,但是这么说您也不会相信,您不会相信就会继续问,然后我还是只能把这个【事实】告诉你,但是您还是不会相信,直到我自己乱掰个什么谎言来糊弄你。”我看着他淡淡道,“所以蓝染大人,您能别问了么?”   尴尬的气氛中蓝染大神再次开口,“你要跟我一起吗?”   “我会利己不利你的。”我瞪着明亮的眼睛很真诚地说。   “事实是,你从不。你害怕我,而我欣赏你。”蓝染这句话让我的心隐隐地疼。   “我想要一大片森林,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我顾左右而言他。   “小汐音,说话可要多想着点以后啊~”市丸银好心提醒我一句,然后就自顾自走了。   我白市丸银一眼,才诺诺的开口,“其实吧,蓝染大人,您日理万机,抱负远大,前途无量,您那么高大伟岸的人,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不放?啊啊,难道市丸队长已经不能够满足您了吗?这太可怕了呀!”我为自己找的理由感到万分的满意,“总之,我自认为是个小人物,入不了大人您的眼。”   “不,你入了我的眼了。”大神笑笑,耐心解释,“那时候,漫天的血,你在血中,非常美丽。”   “啊,听到您说这样赞美的话,我的小心肝有点承受不了。话说,您这是告白吗?是告白吗?是告白吧!”   看到我一直转走话题,蓝染觉得自己有点头疼,但还是很严肃的引导回话题,“汐音,你是来自黑暗的人,始终要归于黑暗。”   “是,这是大人您对我的教诲,我一直铭记在心。”我唾弃自己狗腿的样子。   “追随我吧!”他又重复道。   我紧盯着面前的蓝染冷冷的开口,“蓝染大人,你是真心想要我为您工作吗?”   “是的。”   “……那您为什么要用镜花水月来糊弄我呢?”   ‘蓝染’的手指轻轻摩挲我的头发,“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不,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直觉罢了,蓝染大人,真正的你是很少说出这一类的话的吧。”我低下头用脆弱的脖颈对着他,显示我足够的忠诚,“镜花水月是您的刀,是幻术系的刀,所以我就猜想在我面前的这个说着不可思议的话语的,会不会就是您的斩魄刀呢?蓝染大人……”   身旁的空气颤动了一下,真正的蓝染显现出了身形,他眼底的兴味告诉我他对我更感兴趣了,只是或许那也是杀气?   “汐音,你真的很聪明。你的天分,即使比之浦原喜助,也丝毫不差。”   心下明白这也正是他需要我为他所用的原因,我嘴角一勾,眼底充满着贪婪的渴望,“但是比起蓝染大人,我还是差的太远!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正因为如此,您才有让我追随的力量!”一个没有贪婪和欲望的人,便失去了可控的手段。我必须是可以控制的,至少表面上要是如此。   “汐音,你想不想要新的力量?”   听到这我露出百般嫌弃的样子,感觉就像吞了一百只活苍蝇,“……不会就是变得跟刚刚那个虚那么恶心吧?”   蓝染大神目光有些游离,“不会……”   【喂喂,你过了那么久才回答,不会是你自己也不确定吧?!= =+】   “你要把我变成和平子真子一样吗?”我继续虚心求教。   蓝染大神突然变慈爱了,笑容柔和的摸摸我的头,“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额,不会这个也是镜花水月变的吧?】   我浑身一个哆嗦,对蓝染的变化有点接受不能,“那个……”   “你不用想太多,只要跟随我就好。”蓝染拐带着我离开现场,我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泡在冰水里,整颗心渐渐的沉下去凉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这还是第一次蓝染大大和汐音有这么多的近距离接触?不知道大家一直以来的困惑有没有稍微解开一点呢?   ☆、【番外】我   不入真央灵术学院,不入护庭十三番。   即便我妥协成为了四枫院,这两件事我也绝不妥协,绝不。   知道这份执拗的时候,四枫院清严只是沉默。他亲自教导我本该在学校学会的一切,包容下我不合时宜的任性。他以为他知道,理所当然的认为,80区的大屠杀终究成为了我的魔障。所以他不问。   或许他问了我会回答,又或许我只会苦笑,而后一切又回归原点。   但是啊,这是有理由的。这个理由我或许直到死都不会跟第二个人说起吧。   白哉作为真央的又一名天才提前毕业了。虽然队长基本是靠实力讲话的一群生物,但是六番队代代队长均是出自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这也就意味着白哉不仅仅是真央的天才,更是所有人眼中备受期待的准下任六番队队长。   而我,即便再怎么降低存在感,带着被四枫院家雪藏多年的神秘感,出现在这样实力爆棚的人精聚集地,也绝对少不了注目。   浦原喜助大喊着‘各位队长,又一位主角登场’的时候,我是多么害怕,一抬起头,眼中映照着的就是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好在我只是太多虑了。于是,嬉笑,饮酒,一如既往。   木门又是一个拉合。带着黑框眼镜的微笑着的男人,蓝染惣右介,即便坐在居酒屋的人那么多,但仿佛有一种该死的默契,我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认出了他,并且他也认出了我。   这就是命运,我如是想。   平静的日子都像是梦一般的随风远去,恍惚间我好像又被拉回到了那个血红的夜晚。明明手掌依旧莹白稚嫩,但是我却觉得它好脏。   白哉一如既往对我情绪的波动敏感,他淡淡的开口,“我在。”   我软软的趴在他的背后,抓紧他的衣服,把脸深深地埋起来,“嗯,知道!”扯动着僵硬的嘴角,我努力地抬高声调,“所以白哉你会一直供我白吃白喝白住的吧!!”   日常的对话似乎稍微让白哉放心下来了,在黑暗中我一直睁着眼睛,感受到隔壁的呼吸声逐渐的归于平稳规律才坐起身来。虽说一时任性来了朽木家,但现在却必须要走了。大虚的侵袭,我的那次失控,我的过去和那个男人绝对分不开干系,我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躲过朽木家守夜的明哨暗哨已经是轻车熟路。甫一出门便是瞬步全开。已是深夜。   “你可愿跟随我?”六番队的队舍里,蓝染对着我微笑。   “在这之前,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蓝染的沉默意味着默许,我抿抿唇,“那一晚的事件是您策划的吗?”   “是。”   “为什么?”   “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蓝染眯起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你觉得我是从什么时候注意到你的。”   “不是那一晚吗?”   “不,是更早之前。”似乎很愉悦我的疑惑,蓝染好心情的勾起嘴角,“记得你找到斩魄刀时候的情景吗?”   我当然记得,那是我记忆里的第一次杀人。并不是少见的情景,弱肉强食的流魂街,禾萤为了拿到食物,被一群男人轮番蹂躏,明明已经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残碎不堪,却还是浑身淤青地对我微笑,朝着发烧到半昏迷的我递来食物。我晕晕乎乎找回那条街,然后一切都变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虽然差一点就被杀掉,但是最后我还是成功了。或许是因为被逼到了绝境,又或许是强烈的憎恨和绝望等等负面感情所至,燎炎回应了我。当我把它狠狠地捅进敌人的身体,鲜血迸溅出来的那一霎我直接哭着笑出声来,只是大雨冲刷尽我的泪水,只余下奇怪的笑声。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回过神来,我歪歪头,“蓝染大人,当时您就在附近吗?”   “啊,愚者唱出的绝望之歌,实在悦耳。”他微笑着喟叹,“80区的礼物你还喜欢吗?”   眼睁睁看着我在绝望中挣扎,远离的时候加上一把火,靠近的时候旁观。他说到礼物的这瞬间我明白了。早在上百年前开始,我就在他的注目下生活,80区的事件从一开始只是一块敲门砖,我通过了他的考验,于是他来到了我的面前。   即便直觉危险,我还是恶狠狠地微笑起来,“蓝染大人,如果我说我的毕生目标就是用燎炎一刀一刀戳在你身上,却不让你死,只是不断不断地戳出很多很多个窟窿,你还笑得出来吗?”   既然说得出这句话,我就已经做好了一战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连过招的资格都没有,我就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弱小,无力,可怜兮兮,但却一边微笑一边享受着杀戮……你和以前的我很像,就像是面镜子,让我想要立刻毁掉,最后却还是没舍得下手。”   “爷、爷……”胸腔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在这种时候还期待四枫院清严来救你啊。”   蓝染把我重重的摔在地上,用仿佛看待失败品一样的眼神从上至下的俯视我,感叹着,“如果不是这个老头子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把你带进四枫院家,汐音,你会变成多好的刃啊,啊,如果四枫院清严消失,你会不会变回80区的那个麻烦制造者呢?”   我用力的咳嗽,却还是努力地辩白,“爷爷他是不会死的!”他答应了我,在我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之前,会一直在我的身边。   “呵呵,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不会死的。”   我瞪大眼睛,他却只是微笑着转移了话题。   “你和浦原喜助的关系好像不错?我在虚圈建立了实验室,那里很需要你的帮忙。”   这是威胁。   我低下头,“蓝染大人,我的能力恐怕不能让您满意。”   “汐音,不要让我失望啊~”   我跪伏在他面前,心下是一片死水,“……是。”   再不情愿也好,我终究变成了刃。   大多数人眼里,我就是个经年累月都呆在实验室的技术宅。但其实保持这个形象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需要频繁出入虚圈。毕竟,比起身负要职的蓝染副队长,像我这样背着贵族的头衔却无所事事的小女孩要更加活动自如。可即使如此,我也有这样那样的事要非常小心的兼顾才行啊。   “嘿,汐音酱,在忙吗?咦?不在吗?”   打开紧闭的大门,我一脸疲倦的冒出头,“喜助哥哥……”   “嗯?原来你在啊?”   今天又是这样在钢丝的边沿走过。好在早一步从虚夜宫赶了回来,才免于被撞破。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继续多久。一边这样胡思乱想着,我一边摆出微笑的假面,“太入神了,没有听到。”   “哦,确实研究起来一不小心就会这样。”浦原喜助一无所觉,“对了,这次来找你是想跟你……”   我是反派的正派间谍,是一个和洁白完全沾不上边的人。为蓝染做事也不过是我为了保命的一种手段,或许同时小心翼翼保护的还有我不想回忆的过去和安稳幸福的现在。   然后是爷爷的死。   那只是一个意外,不是我的错,只是蓝染用经我之手做出来的实验体试验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去现世任务的爷爷罢了,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用力的按捺住心底翻涌着几欲作呕的感觉,却依然在看到蓝染的那一刻失去了控制。   但是,勇气是稍纵即逝的东西。即使曾经再怎么疯狂了一通,也没办法再来第二次了。我可以在最崩溃的那一刻用仿佛要毁灭全世界毁灭我自己的力道挥舞斩魄刀,但是逝去的永远不会再回来。失控,也只是我给自己解脱着死去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我要活下去。无论任何事,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反复的对自己说。反复地说了很多次以后,好像【活下去】就变成了无论如何都必须的事情。我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紧咬着出血的嘴唇,反复的说,我要活下去,无论如何。   “汐音。”   出现在我身旁的陌生邢军突然叫了一声,我试探着问了一声,“蓝染大人?”   “我是镜花水月。”   蓝染的斩魄刀,幻术系,绝对威胁。   “蓝染大人有什么吩咐。”   “传话。”镜花水月幻化的邢军一字一顿,“给你的任务你一直完成的很好。所有人都认为,你和我非常处不来。”   “对您的冒犯还请见谅。”   “我曾经说过,让你多跟着四枫院夜一和朽木白哉,最近你好像懈怠了。”   “……是。”   “自从四枫院清严死了以后你一直很不稳定……我很疑惑让你继续呆在四枫院家还有没有用,或许没有了四枫院夜一,你的行动会更加便利。”   “!”   “对于浦原喜助最近的研究你也隐瞒不报。”   “……他还在试验中,我打算出了成果以后在第一时间通知您!”   “如此,甚好。汐音,不要让我失望。”   “是。”   瀞灵廷下达紧急命令,全体死神一级戒备,尸魂界最高司法机关中央四十六室下令关押审判现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以居心叵测的目的对平子真子、六车拳西等多位正副队长进行试验,并最终导致死神虚化的严重后果,判决死刑。   虽然很清楚蓝染一定会试验崩玉的力量,但是对象是多名队长还是完全出乎预料。   “该死的!!”这次的事件我什么都没有听说。大概是被怀疑了吧。又或许,本来就没有信任过,我没办法想象那个人信任别人的样子。   “不必再为浦原喜助求情。”山本总队长少有的露出不容置疑的表情,“这是中央四十六室的决定,执行吧。”   “四枫院夜一走了,你很难过?”   没有任何前兆的,蓝染从什么也没有的空气走出来,我背在身后的手指深深掐进了手心。   “她走了以后,四枫院家就再也没有能够阻挡你的人了,你应该更高兴些。”   我听见我的嘴里说出了生硬的话,“蓝染副队长,现在是非常时期,请您多少避一下嫌。”   “这次的事对你打击大了一点么?”蓝染把那双温暖的大手放在我的头顶揉搓,说出来的话却残忍无比,“朽木队长最近好像很忙,今天队长会议的时候,我还听到他隐忍的咳了两声。”   “蓝染大人!您不能——”   我想要打断他,却突然意识到,我越是强调着重视和保护,就越是危险和伤害。   “不要那么紧张。”蓝染果然微笑起来,大概是这样的我让他觉得紧紧处于控制之下吧,“我对待听话的下属是非常好的。今天出来地急,什么都没带啊,这样好了~等你正式成为四枫院家主的时候,我会带着贺礼来的。”   嘴唇咬出了血痕。   这种世界,这种该死的世界如果能逃离就好了。   本着这样强烈的愿望,我制造了时空转换器。虽然也想过不成功的后果,但是大不了也就是一死,没什么好怕的。很幸运,我成功了。不仅成功了,还遇见了形形色色的人。虽然也有很心塞的时候,但是,我又赚到了,我是这么想的。   只是,我真的可以就这么幸福下去吗?我反复的问我自己。   是我一手促成了爷爷的死亡,促成了夜一姐的流放,如果我真的就这么不回去,不做些什么的话,瀞灵廷会毁灭吗?还活着的人们会死去吗?会吗?不会吧?会吗?会吗……   终归还是没办法抛弃这个姓氏。仿佛只要这么做了,我抛弃的就是我自己。   于是,回去。于是,见证更多的死亡。   伪装伪装伪装,伪装到最后我已经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真的还能为了别人付出生命吗?还是说,只是平白作为助力,将熟悉的人一个个推向地狱。   “汐音,你想不想要新的力量?”蓝染朝我伸出我,如同罂粟花一般诱惑着。   没有预料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死神虚化的实验品之一。但是,我是如此的贪婪地索求着力量,会变成什么丑陋的样子那都无所谓,我想要力量。   我是蓝染惣右介隐藏的棋子,是他开心时候逗弄一下的玩具。   然而,我却还记着,我是四枫院汐音。 作者有话要说:     ☆、探亲   奔驰在现世的上空,我又想起了先前跟总队长的对话。   “对之前那件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不能发表什么意见。”   “不用在意。”   我略微沉吟,才慢慢开口道,“……我不认同浮竹队长的做法,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然后在结束之后才去弥补,对志波海燕个人或者他的家族来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如果是我当时一定会出手,”我阴狠的一笑,“让尊严什么的见鬼去吧!”   “哎,这么看来你一定不愿意去十三番队的吧。”   我静等总队长接下去的发言,安分的跪坐着没有表现丝毫不耐。   “你愿意来一番队吗?”   “总队长,很早以前我就跟爷爷说过我的想法,为此连真央也没有去,爷爷怜爱我宠溺我,所以才答应了我这么任性的要求,最后改为在家里教导我。”我继续说,“当然,如果总队长您现在说的是命令,那么我愿意遵从。”   “丫头,说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不就是想跟我说不愿意吗!”   “您为什么要我加入护庭十三番呢?”就那么想用这些无谓的形式把我束缚在这个地方吗?   “……罢了,”总队长长叹一口气,“退下吧。”   “是。”   “汐音,”总队长突然叫住我,“你想去现世吗?”   我动作略一停顿,但终归什么都没说。总队长既然提了就说明他心里已有打算。现世的话,不就是他们所在的地方吗?   “一番队特别任务,到现实侦查,具体的任务书之后会让副队长带去给你。”   “是,汐音领命。”   “汐音,不要让我失望。”   “……”   我默默关上总队长房间的木门,我也不想让您失望。   脚步停顿在空座町一处的屋顶,我俯视眼前的小房子,这就是浦原喜助隐藏行踪的地方吗?只是藏得住他的灵压却瞒不过我。我一跃而下。   “是谁?”门口扎着辫子的小女孩一脸懵懂的看着我。   “小雨,你在跟谁说话?”一个很拽的小男孩从里屋跑出来,看到我顿了顿,然后立马把叫小雨的女孩子拉到身后,“你是谁?想干嘛!”   “甚太,她不是坏人。”小雨弱弱的解释。   “你就是太单纯了,迟早被人骗去卖了!”甚太狠狠教训小雨。   我好笑地看着他对我的防备,“我说,你们用得着这么防着我吗?难道浦原喜助的店经常来坏人?”   “( ⊙ o ⊙)啊!汐音?!”戴帽子的邋遢大叔从里面探出头来。   我仰起头,甜甜一笑,“哟!喜助哥哥!还有铁斋!好久不见!”   “进来再说吧。”浦原喜助左右查看后把我带进屋,到内室关上门坐下。他很快泡好了茶,一副要深谈的样子。   “你从尸魂界离开我和夜一是知道的,夜一一直以为你会来找她。”   “这些年……”我实在不知道从哪里讲起。   “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回头看的人,所以即使你这些年音讯全无也无可厚非。”他低下头,“是我们对不起你,抱歉。”   “嗯。”在这一点上我不想跟他客气。   他也不计较,反倒露出一个相当探究的表情,挑挑眉,“之前你的灵压像是消失了一样,难道是时空转换器成功了?”   我露出神秘的一笑,“嗯!去其他地方逛了逛~”   “我就知道你是个天才!”研究痴相遇这才是最让我们高兴的点,他兴奋道,“怎么样?玩的还开心吗?应该有很多实验材料吧!”   我白了这个实验狂人一眼,“还好吧。”   “听你的语气好像有很多故事啊。”浦原喜助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算是吧。这些年我在外面跑累了,就想回来,”我端起茶杯,带着热度的雾气迷蒙了我的眼睛,“本来也是不打算走的了,只是……”   “你还打算走吗?”   思考了半晌,我有点落寞的开口,“志波海燕的事你知道了吗?”   “嗯,虽然我们已经不在瀞灵庭了,消息还是灵通的。”浦原喜助顿了顿,“他们夫妻两人都……实在是不幸。”   “蓝染在背后使了些手段。”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说了出来,浦原喜助是少数在关于蓝染的应对方向上,能毫不迟疑相信我并提供我可靠帮助的对象。   “我想也是。”浦原喜助也很直接地接上话。   “诶?”他不像我是直接见证者,而且又远在现世,究竟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当年的事,你一直都没弄清楚过吧?”浦原喜助正色,让在外面偷听的两个小鬼出去放哨这才开口,“是蓝染。”   啊——我该说果然如此吗。   虽然当年的计划我完全不知晓更没参与,但是除了蓝染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陷害并且陷害成功这么多位实力强悍的队长。何况如今他给我的所谓新力量就是成熟版的死神虚化,过程不可谓不痛苦。只要一个大意,我恐怕就会被体内的另一个自己完全吞噬吧。   浦原喜助言简意赅,“我和铁斋赶到现场的时候,队长们都已经被迫虚化了,蓝染将他们作为了崩玉的实验材料。”   看到浦原喜助有些沮丧的样子,我也不忍心再逼问他,决心先换个话题,“平子真子他们现在在哪里?”我可不相信那么强大的一群人会就这么输给一颗珠子,要知道我能熬过来,他们也未尝不可。   “现在具体在哪里不太清楚,但是我和他们一直保持联系。”   “他们虚化之后长什么样子?丑吗?像妖怪吗?”我兴奋的追问。   【好!想!看!!!特别是平子真子,谁叫他当初总跟我对着干来着,现在好了,破相了吧!一定要好好嘲笑他!!】   “汐音,你别再想像了,都很正常。”浦原喜助对我这一点很无奈,“只是使用虚化能力的时候,会带上假面,是跟虚的身体构成一样的东西,白色的骨质。”   【切,居然和我一样吗?明明他们那时候还是个半成品!真不公平!!】   “关于崩玉,要毁掉它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可如果是封印的话,我有一个初步的想法。”   “哦?”浦原喜助帽子下的眼睛闪了闪,“说来听听。”   “呵呵,我在异世界穿梭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的,”我笑起来,“空间的技术现在已经很成熟了,如果可以成功,今后的仗打起来会轻松很多。”   我们俩笑嘻嘻的转战实验室,愉快地交流着这些日子以来的实验成果,对于克制蓝染的能力,我现在多少有了一些眉目,简单的和浦原喜助透露自己的计划后他也只是连连叹气,我只好将话题引回现在的重头戏。   “那家伙好几次害我出现状况,我初步推测是因为是我们的这种能力体系和其他世界相冲突,空间扭曲导致的结果。”   坐落在静灵庭四枫院私宅里实验室的时空转换器初代机现在已经是不能用了,且不说蓝染在那之后动了什么手脚,就是山本爷爷肯定也多加提防不会让我靠近,碎蜂更是直接,宣称如果我再敢一声不响的消失,就辞去二番队队长的职务。这样一来我就完全没办法在三方的盯梢下进行实验,只能寻求帮助。这一点,不得不承认承认有着天才的设想和实践能力的浦原喜助是上上之选。   “确实也有这种可能,照你的说法其他世界还有类似于霸气、念力之类的奇特能力是吧?”   “嗯,确实是非常奇特,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人的身体强度。”   浦原喜助啪的一下合上扇子,“不过肯定还有更复杂的原因,还需要更多的数据,空间这东西本来就不好去碰,偏你大胆,还没稳定就敢用。”他继续问道,“在异世界没吃什么亏吧?”   “呃……应该还好吧……”我不确定的想,对于被库洛洛占便宜之类的事情,还是不要和这个奸商说了,如果不巧被夜一姐知道了,那就世界末日了。   浦原喜助轻叹一口气,“总而言之,由于原因还不能完全明确,所以我不能保证这次的二代机绝对不会再出问题,总之我会先按照你给的图纸造出原型,然后想办法替你稳定和改良,至少要加道保险!所以……”   “所以?”   “如果你遇到危险,记得第一时间保护好自己,不管是在异世界,还是到时候,迟早会来的那一天,万一我们失败了,你必须第一时间转移你自己!”   “没有万一!!”往昔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游走,我的喉咙愈发哽得难受,“喜助哥哥,没有万一。”   “汐音,我们必须考虑到最坏的结果,我和夜一都不希望你出事。”   “你知道我绝不会再放手,当初爷爷……”   “四枫院队长的死不是你的错!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不能从那件事里走出来吗?”浦原喜助难得严肃。   嘴巴里的全是苦涩,我哭丧着脸色,“不,是我的错……”粉饰太平的呆在朽木家,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才失魂落魄冲进四番队。这样的我根本没有权利悲伤。   “你……”   “汐音!!!”夜一的狮子吼很好地隔了几面墙传送过来刺着我的耳膜,如同一阵风般她冲进房间把我抱得紧紧的,“我好想你啊!!!”   原本略微起伏的心情放松下来,我顺从的把头靠在她肩上轻喃,“夜一姐,我也很想你。”   “啊,对了,你回瀞灵廷了吗?”夜一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我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现下也只能避重就轻,“回了,是总队长让我来现世的。”   “那你,啊,那个,我是说,白哉他,额,不,其实也没什么……”   在我的记忆里四枫院夜一一直是肆意飞扬的,什么时候会露出这样欲言又止的纠结样子,当初她为了别人抛弃了四枫院家,可以说是把四枫院家甩给了我,完全没有为我想过。   这么些年我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关心四枫院夜一为她着想默默承担责任的样子,不仅仅是真的感念这些年的情分,还因为对我来说,这样的形象可以为我接收四枫院家增添筹码。并不是不怨的,只是把那种怨藏在心底不表现出来。   可是现在看到那样如风的女子露出如此难过担忧却又无能为力痛恨自己一般的表情,我还能如何责怪?罢了,终归是我名正言顺、最初的家人呐——   我洒脱的笑笑,“夜一姐,我把朽木白哉那混蛋甩了。”   “啊,甩得好,甩得好!不愧是我妹妹,够干脆!我老早就觉得白哉那小子配不上你,居然敢趁着你不在就找了其他的女人,现在还越来越向面瘫发展了,甩得实在太好了,放心,姐姐会给你找更好的!!”   “夜一姐……”我有点头痛。在瀞灵庭我已经被各种不同的人明里暗里套过不少话,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像是都觉得我是受害方,必须哭天抢地的难过痛苦才是,我越是如此平静地接受一切,他们越是担心我被这些坏情绪憋得生病。   浦原喜助一直站在旁边看我被夜一勒了半天,才终于在我的眼刀中笑着合上扇子,“嘛,汐音最近都会在这里的,你也不要太心急了。”   “也是啊!这次我们一定要好好聚聚。”   “喜助哥哥,”我的表情变得严肃,有些事情必须慎之又慎,“东西已经交给你了,你知道我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   有些艰难地、浦原喜助露出了明显的阴郁表情,“是我强求了。”   “我会直接使用衔接体,本机就交给你照顾了。”   “好,我会尽快完成的。”   我点点头毫无留恋的离开。   直到连背影也都消失不见,夜一终于受不了了,“喜助,这是怎么回事?”   “夜一,汐音比你更能干呐。”看着还一脸懵懂的夜一,浦原喜助叹出一口气,“当年,我们逃出尸魂界之后,汐音以最快的速度稳定住了四枫院家。她几乎猜到了所有人会有的反应,利用队长们的性格寻求支持力量,甚至让蓝染都因为要维持一贯的个人形象成为了我们的保护伞之一。时至今日,就算是你,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想法才是长远的。虽然无情,却很有用。”   不再解释,浦原喜助消失在了实验室。他也必须要做自己能做的事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汐音和浦原喜助的历史性会晤,这份影响会一直持续到结局。   ☆、看好戏   东京不愧是现世最繁华的地段,即使到了晚上人也不见少,可这也正是虚喜欢出现吞食人类的时间,我在这一带到处遛弯的结果就是时不时需要练练手。看那些虚的长相越来越怪异能力也越来越怪异,心道蓝染的恶趣味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老大你看!有个可爱的女孩子耶!”   领头的少年把烟头按到地上熄灭,“喂,小妹妹,要不要跟我们玩玩?”   繁华都市最不缺的就是不良少年,本来一直沉浸在自己思考中,我终于抬起头来。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一群头发花花绿绿但明显是普通人的人调戏的那一刻,不得不说,我觉得很喜感,还有那么一点兴奋。   “你想让我跟你们走?”   “是啊,要不要一起玩玩儿?不用害怕,哥哥们会好好疼爱你的!”一圈人把我围在中间叽叽喳喳。   真是不管去到哪里都会遇到这样的人,难道我是吸引怀人的体质?我勾唇一笑,“好呀~”   “就是这附近?”停靠在路边的黑色轿车里,磁性的声线打破了车内安静的环境。   “嗯,有人在这里见过他。”   “那就等吧。”迹部景吾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飞快的分析起手上现有的资料,那伙人胆敢绑架大爷他,就该有勇气承受大爷的怒火。   “咦?”忍足不自主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一群不良少年围绕着一个可爱女生,这样的组合很容易让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恐怕又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吧。   迹部烦躁的皱起眉头,“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就不要打断我。”   “哦,那就没事了。”忍足侑士把视线重新放回街道,有点可惜了,不过也仅限于此,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心泛滥的人。   迹部景吾抬起头,顺着忍足的视线看到那群人拐进了一个阴暗的巷道,微皱了下眉,复又低下头,“无聊。”他也没有英雄救美的心思,那不过是只跟不良少年同类的母猫罢了。   领头的黄毛很是得意地停下脚步,“就在这里吧。”   昏暗的小巷里几乎透不进光亮,我点头笑道,“我也觉得这里不错。”   他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我愉快的捏起拳头,正想小小的教训他们一下,本就狭窄的巷子传来飞速奔跑的脚步声。   “该不会是警察吧?”绿毛有点紧张。   “笨蛋!怕什么!我们还什么都没做!”   回过头,拐角处一个全身黑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飞速向我们这边跑来,一边还气喘吁吁的大喊,“让开让开!”   “喂喂,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红毛不快的走前一步。   黑衣男子掏出枪,表情狰狞,“我说,让开!”   “啊!是枪!!是小的狗眼不识泰山……”带我来的不良少年们很是狗腿的让开了一条路,然后本就站在中间的我就很是醒目的挡在了正中间。   “忍足,这边!”   有人飞快的追了过来!   听到声音黑衣男子动作飞快地把我一拉,枪顺势就抵在了太阳穴,我好笑的看着他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迹部景吾,你永远也别想能抓得到我!永远都别想!!”   狭窄的巷子莫名变成了两相对峙的状态,而我处在事件的最中心。我心下一叹,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新出现的两个男人,说是少年或许更为恰当,他们脚步沉稳地向这边靠近,黑暗中五官看的并不太清晰,微妙的心境下我居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灭了这个胆敢拿我当人质的男人,反而一言不发的看他们交涉。   “迹部,是刚刚那个女生。”站的稍后的少年低声提醒。   那个被称为迹部景吾的少年并没有因此做出其他反应,而是继续慢慢向前走着。罕见的紫灰色头发桀骜不驯的翘着,眼角下方一颗出众的泪痣不似多余反现华丽,眉宇间高傲的仿佛能俯瞰一切,在他的身上居然能感受到一种掌控一切的气势。   他就这样随意的一手抱胸一手轻点泪痣看着这边的一切。是个优秀的好苗子,我下了结论,等他死了我要把他魂葬回来给四枫院家干活。我条件反射地又开始盘算着几十年后的手下培养计划。   冰冷的枪口在我的太阳穴上狠狠推了几下,我皱皱眉头。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一枪崩了她的头!”   “神原健人。”   我感觉挟持我的男人手在微微颤抖,不由地对面前这个有好听声线的少年又多了几分好奇。   “你既然有胆量绑架本大爷,就该知道会有这一天。”他顿了顿,“舅舅,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剩下的人生你就等着在监狱里度过吧!”   “呵,哈哈,哈哈哈哈,像你这样依靠家族,从小就没有体验过贫穷的人怎么可能理解!”我身旁的男人开始怒吼,“追债的人整天堵在我家,明惠她连学都不敢去上!”   “这是你自作自受。”   黑衣男子拖着我艰难的向后挪着步子,“绑架你又怎么样!只要可以拿到钱,就算是杀人我又有什么不敢做的!只要,只要我从那个组织手里拿到钱,我就、就可以出国,我可以隐姓埋名,你们谁也找不到我了,我还可以让明惠过上好日子!”   癫狂的剖白带来的是对方的一片寂静,“……你还不知道么?”   “什么?!”   冰蓝色头发的眼睛少年状似有些怜悯的继续开口,“那个绑架迹部的组织本部都被迹部查出来了,三天前就已经全部落网了。你早就已经不可能拿到钱了。”   男人双目赤红,“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吗!”   “信不信由你,可是,你觉得本大爷有必要说谎吗?”   这句话一下摧毁了黑衣男人紧绷的神经,“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又是你,迹部景吾,一次又一次破坏了我赚钱的好门路!!!”拿着枪的手开始剧烈颤抖,随时都要走火的样子,但他却又惊异的冷静下来,“哼,不过没关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骄傲的少年在冷笑,“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这条路所有的出口都已经被人堵住了,你已经是死路一条。”   “我在你手里逃掉了无数次,这次也一样!只要我手里有人质,你就没办法对我动手!”难听的公鸡嗓笑声恐怖,“迹部景吾,就算你是迹部家的独苗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个被自己母亲抛弃的可怜虫!!”   “神原健人,你最好不要挑战本大爷的忍耐极限!”   “啊,最后再告诉你一件好事吧,你应该已经知道你父母闹翻是因为小奏出轨吧,但是你恐怕还不知道,这也是你的父亲和母亲拼命瞒住不愿意让你知道的事。”   “闭嘴,不要用你那张臭嘴说出我母亲的名字!”   “你那位从小尊敬的母亲,出嫁后还不到两年就跟我睡到了一起!啊哈哈哈,就是因为你那个冷情冷性整天只知道做生意的父亲,那时候她的肚子还怀着你呢,就已经忍耐不住寂寞了!”男人笑着露出一口丑陋的黄牙,一字一句都像是凌迟在少年的心里,“上一个孕妇的感觉实在是太销魂了~小奏不愧是神原家高贵无比的大小姐,啧啧,那皮肤嫩的像鸡蛋一样,说不定,其实你根本就是我的种!啊哈哈哈!!!”   我看到骄傲的少年紧咬住牙齿,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大概如果不是因为有我这个人质的存在,他早就想冲上来掐死这个男人了吧。   “呼——”我轻吐出一口气,本来只是想看看戏就好了的呀。   左手抓住还紧紧锢在我脖子上的恶心手臂,用力一拧,在对方还没来得及痛呼的时候,我转过身,反手狠狠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啪!!清脆的耳光在气氛凝滞的小巷格外醒目。   外面的光亮照不进黝黑的小巷,两个优秀的少年只能瞪大了双眼,依稀辨认出那双明亮得难以忽视的眼睛和瓷白的小脸。   黑衣男人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红肿地疼痛,他愤怒地举起□□,对准我的眉心,“你居然敢打我!信不信我立马崩了你!”   我不耐烦的甩甩手腕,黑瞳散发着明显的杀气,用清冽的嗓音挑衅道,“好啊,人渣!”   扣动扳机的声音后,子弹倏地就飞射出来,在暗黑的小巷里擦出了细微的火花。少年们怒吼着奔跑过来,但时间快的让他们只能刚刚喊出声来,甚至来不及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   “小心!!!!”   子弹离眉心越来越近,飞速接近扬起的风让额前平整的刘海都舞动了起来,我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走神的想如果我一直盯着子弹看会不会变成斗鸡眼。   幽蓝色的火焰以可见的速度将金属的子弹烧毁消融,绝美的光亮照亮了我的眼睛。   只一瞬的功夫,小巷又重回黑暗。   我眼神轻撇那个或许是震惊亦或者是惊恐的男人。   “啊!!!!!”   一声大喝之后,还没有等到我再度出手,他就软软的就倒了下去,身后显露出来的,是那些跟我搭讪将我带到这小巷的不良少年们,他们每个人都紧张的拿着砖头木棍之类的武器,为首的黄毛正拿着砸晕神原健人的那块石头,看到血从那人头上流下来,他惊恐的扔掉手上的石头大叫起来,“呜啊,我我不会是杀人了吧!!”   “55555555,老大!!”一群人扔掉武器哭着冲上去抱住黄毛,哭得死去活来,“我们会不会坐牢啊!!”   “他还没死。”泪痣少年上前探过鼻息。   “我知道他没死啊,混蛋!!”黄毛擦着眼泪的手顿了顿,有些不可思议的反问,“诶?没死?”   “嗯,他没死。”我点点头。   “啊,他没死,太太好啦,他没死!我们不用坐牢啦!”面前的这群不良少年就像变脸一样,又哭又笑的蹦跶起来。   看他们重新又欢乐起来,我用力在那张丑陋的脸上狠踩了几下,看到他鼻子都被踩歪了才停手,“不过,现在就不一定了……”闻到凑近的泪痣少年身上清冽的玫瑰香味,我扬起笑脸,“喂!你不把这个人处理掉吗?”   “已经报警了。”泪痣少年言简意赅。   戴着明显是平光镜的蓝发少年嘴边习惯性挂着的那一点点漫不经心的笑容,“真是不好意思,给你留下不好的回忆了。”   我勾起唇角,“不,非常有趣,我很喜欢。”   “额……”   “哼!”泪痣少年不屑的轻哼。   我微侧过头,明目张胆目不转睛打量起他来。明明挟持我的男人说出的话那么恶心让人难以忍受,这个人却还事可以冷静判断状况,乍看上去是冲动的类型,实际上却好似很冷静理性。貌似死了以后可以成为四枫院家的优质劳动力呀~星星眼星星眼~~   “不华丽的母猫,被本大爷的美貌迷倒了吗?啊嗯?”   我浑身一震傻了眼儿,不华丽的母猫?!本大爷?!美貌?这是什么烂形容!哎呀,这就是所谓的开口跪的类型吧……性格太张扬,完全不适合四枫院家隐蔽厚重的家风,果然免费劳动力什么的还是从长计议吧,实在不行推给白哉闪下他的眼也是好的。   我转过身,“喂,那边的几个,还舍不得走?”   不良少年们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知所云,“啊?”   “警察要来啦!”我手一扬吓唬道。   “啊!我们快走快走!”   小巷又是一阵喧闹。 作者有话要说:  网王卷其实也可以说是死神的现世篇,我超喜欢这种同人设定的哈哈~~   ☆、瞧这倒霉催的   小巷事件之后几天,我所在的区域一直风平浪静。   呼呼,嘶溜……我吃上一大口拉面,海鲜的香味热乎乎的充盈了整个口腔。果然美食都是藏在街头巷尾的小店里的。   “呜哇,好烫好烫!!”坐在我旁边的男生突然大喊起来,动作间手肘顶了一下我的右手,直接导致我筷子一歪带着面条就捅到了鼻子……   “你这家伙!找死啊!”我一边拿餐巾把脸上糊着的汤汁和油腻擦掉,一边对身边的红色妹妹头大声怒吼。   “啊,抱歉抱歉!”对方手忙脚乱的跟我道歉,还想伸手过来帮我擦脸,结果却不小心跘倒了旁边端着面经过的服侍生,盘子一歪一碗刚出炉的面就扣在了我头上,汤汁混合着上面点缀的海鲜唰地把我从头到尾洗刷了一遍……QAQ   面条三三两两搭在我的头发上,更别提里面滚烫的汤汁和油水,虽然我还不至于被烫伤,但是飞来横祸,很怒啊有木有!!!更可恶的是对面那家伙第一时间就跳起来远离灾区毫发无伤,我的怒火蹭蹭瞬间飙升到了临界值。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面的红发妹妹头一愣,才着急地窜过来想帮我擦拭,可是到处都是,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   =口=我要冷静我要冷静我要冷静,他是普通人普通人普通人,不能白雷不能阿瓦达不能杀必死,不能不能不能不能不能!!   我拼命地碎碎念好像让他有点心慌,他刷得掏出电话,哭嚎道,“侑士,大事不好了,你赶快来救我,555,真的有事,嗯,嗯,我以后再也不因为你只顾着和长腿美眉约会不陪我跟你生气了,嗯,你快来啊,你再不来我就完了!”   看到那个好死不死的家伙开始找外援,我反倒平静下来了,来多一点人正好,只惩罚他一个人显然不足以让我解气,翘起二郎腿我就又坐了下来,从服侍生那里要来干净的手帕先做一下简单的清洁,总不能让那些东西一直挂在我头上,无论是何时受到的家教都不允许我这样不顾仪表。   冰帝的学生会室里,男子点着眼角的泪痣问道,“什么事?”   听者放下电话,好笑道,“是岳人,不知道又惹出了什么事,哭着要我去救他。看来今天就只能到这了。”   “正好事情都谈完了,本大爷就和你一起去一趟吧。”   只这简单的几句话,便联系起了也许不该再有联系的人的命运,铸就了将来避无可避的因果。   “你要不去我家清洗一下,衣服我会帮你弄干净的,无论如何请你原谅我!”红发妹妹头呈九十度鞠躬状。   我似笑非笑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向日岳人,冰帝高一D班,”男孩后知后觉变得有些怯怯的,“啊,你不会是要到我的学校去投诉吧?不要啊!我会被侑士骂死的!”   一个慵懒磁性的嗓音穿□□来,“既然怕别人去投诉,为什么还把学校班级说的那么清楚?”   “侑士!”向日岳人泪眼汪汪地扑过去。   我讶然地瞪大眼睛,看到面前两个出色的少年,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感叹一句,“缘分呐。”   泪痣少年挑挑眉,“是你?”   “来的正好,”我撩撩依然湿着的头发,“你们知道刚出炉的拉面有多高的温度吗?你们知道被拉面从头浇到尾的感觉吗?”   眼镜少年干脆直接的拿出条件,“这位小姐,我知道岳人平常是粗神经了一点,这次的事也确实是他的错,不管是什么赔偿我们都会接受的。”   “赔偿啊……”我上下扫视一遍这两个看上去就很有钱的少年,懒懒的撑着侧脸,“钱我不要,但是我最近有些无聊,你们就陪我打发下时间吧。”   眼镜少年笑笑,“当然可以~上次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是忍足侑士,冰帝高等一年A班。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四枫院汐音。”   眼睛扫过除了从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某位,对方才懒洋洋的开了口,“迹部景吾,冰帝高等一年级。”   “景吾啊,很高兴认识你~”明显那人对我的叫法不满,黑着张脸全身都不愉快的样子,我笑的更欢了。   “四枫院桑,你现在这个样子也该好好清洗一下,换身干净衣服,”忍足友好建议,“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部活室就有洗浴室,你看怎么样?”   “好。”衣服上全是污渍,头发黏腻的感觉也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们一行人离开后,一直坐在角落的某人才开始刷刷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即使被厚厚的镜片遮住还是能感受到那份兴奋,他的口里不断念叨着,这次的事件有趣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黄昏的学校里人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   “向日前辈,这是怎么回事?”还在网球场加训的乖宝宝凤长太郎看到三男一女的这种组合很是好奇。   “你就别管了。”向日实在是不想把自己做的事再复述一遍了。   三个男士等在外面,我挤了一堆沐浴露把全身上下狠狠的搓了一遍,特别是头发,像是油焗过一样,黏黏糊糊难受极了。   “外面的那些是什么?”我擦着头发走出来,“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两个人把一个球打来打去的,很好玩吗?”   “不是吧?!”向日岳人鬼叫起来,“你居然不知道网球!!”   “网球?”   忍足微笑道,“嗯,这里就是网球社的休息室。”   “所以你们都是网球社的成员罗?”我随意问道。   “我们都是正选!!”向日很骄傲的向我宣称,虽然我不明白区区一个网球部部员有什么让他觉得骄傲的o(╯□╰)o   “你的手上有茧,以前没打过网球吗?”迹部目不斜视的看着场上的练习,状似无意的提起。   低头看看手心茧的位置,说是长期挥拍也说得过去,我不吝夸奖,“很好的观察力,不过我是用刀的~”顺势比划了一个动作,我无所谓的耸耸肩,“网球这东西别说是打了,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不过就算是第一次,我和你们打也绝对是必胜。”   迹部仰天轻哼,“好大的口气!”   “我是说真的,”我无辜道,“不然你可以跟我比比看。”   “部长可是最强的!”凤吃惊道。   “你想跟我打?”   “怕?”我仰起头。   “呵,激将法对本大爷没用。”   “一局定胜负,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怎么样?”听忍足简要的讲完规则,我兀自走过去挑了个相对重的拍,继续放狠话,“只要你能接到我一个球都算你赢。”   迹部兀自打上一个响指,“哼,沉醉在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下吧!”   啪——啪——啪——   球场寂静的只能听到球不断落地的声音。   “怎么可能!”向日扯扯搭档的衣角,揉揉眼睛,“侑士,我的眼睛没看错吧!迹部居然一个球都接不到!”   忍足也是眉头皱的死死的,眼睛一刻不离球场,开场的时候迹部念四枫院桑是新手让她先发球,但是她居然从没失过一球,即使是迹部的发球局,她也会在以看不清身影的速度打回去之后重复发球局的状况。   回球快地别说迹部接不到,他们连看都看不清。明明从手臂肌肉来看她根本没有用那么大的力气,但是每一球都会狠狠摩擦地面留下深深的痕迹,力道之大远胜桦地。   那球如果真的接了,常人的手臂恐怕根本负荷不住。   这是永远不可能打回去的球!!   结局毋庸置疑,迹部景吾躺在地面上把手臂横在眼睛上重重的喘气,6:0,绝对耻辱,他居然在一个弱女子(?)手上败得如此之惨,从头到尾只有在场上不断跑来跑去的份,有知道她会打哪边却绝对追不上的恐惧。那人的确没有网球技巧,但是只凭那速度和力量,她也所向无敌!   “部长输了?”即便凤一直在裁判席上,也还是难以置信。   “景吾,你可要愿赌服输啊,”我把球拍架在肩膀上,“答应一个要求,嗯?”   “我不会食言的。”迹部用球拍撑着站起来,“你的速度和力量是靠刀法练出来的吗?”   我努力的回想白打和瞬步的紧密连系,点点头。   “来打网球吧,你会很成功的。”   “呵呵,你这是要拐带我转行啊?”   “我只是告诉你你的天分所在而已。”   “不——要!”   迹部语气有点急切,“我不会看错的,你……”   放下球拍我回过头来笑着看他,“呐,景吾有过濒死的经历吗?”   “……有过。”   联想到这阔少爷的样子,我好笑道,“绑架被撕票了?”   “哼……”   “不过既然景吾有过经历,就应该明白刀的重要□□?”我握紧右手,松开,又握紧,摩挲着手心的老茧,感受常年握刀带来的手感,“生死关头可不能容你用网球拍这种东西去保命,那可真是贻笑大方!!那种时候你只会想到随便给你一个什么利器都好,然后你会为了保护自己把它狠狠地捅进敌人的身体,鲜血迸溅出来的一瞬间你才会知道,啊……”我笑着发出短暂的喟叹,“你安全了。”   “……”   我露出一个嗜血残忍的笑,就像正在体验我描述的杀人瞬间一般,“景吾,你有过那种轻松的瞬间吗?”   这样的话语,但凡任何一个受过健全法律教育有健全人格的人心里都会惊惧吧,这简直就是相当严重的犯罪心理。   迹部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四枫院汐音,你究竟是……”   “抱歉,忘了我说的话吧。”我用手背遮住眼睛,掩饰失了控的情绪,瞬步闪人。   “哇啊!消消失了!!”   “岳人,安静!!”忍足知道现在的状况实在超出预料太多,他转过头,“迹部?”   “四枫院汐音么,会再见的。”迹部笃定着,“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     ☆、拐带人口   冰帝学园男子网球部是一个拥有超过200个部员,拉拉队声势浩大,尊崇实力的超强社团,迹部景吾作为整个冰帝的帝王和网球部部长,一举手一投足都会是200名社员瞩目的焦点,正选也不代表就是不喜欢八卦的。   “喂,迹部这几天怎么了,把训练强度一下子加大了,对自己比谁都狠,5555,慈郎这几天也过得好辛苦啊!”慈郎一边用力挥拍一遍跟旁边的人搭讪。   “哼,以下克上。”   向日望天,“这个啊,大概是受打击了吧。”   “我看是失恋了吧。”忍足不怀好意的笑。   “失恋?部长恋爱了吗?”凤长太郎很惊讶。   向日心里咯噔一下,“等、等等侑士,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吧?”   “不然你以为是谁?”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向日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我们一直都在旁边呀,迹部和……这怎么可能呢?!”   “果然是因为那个吧?哎,部长果然是受打击了……”凤长太郎露出担心的眼神,“我就算只是在一边看,也很受打击啊。”   那天之后在场的人都很有默契的把迹部落败的事封口了,他们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的,否定迹部的能力就像是否定至今为止他们所做的所有努力一样。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我听不懂。”宍户亮总算听出点味儿来了。   “这个说来话长……”   “训练的时候聊天,看来你们的精力很足啊!”   饶是迹部再大度,这也不意味着他喜欢看着别人当面说他的八卦。那天比赛的余韵至今还残留在他手上,时刻提醒他的无力,每每入睡前想起那张飞扬的笑脸伴随的都是浓浓的战意。偏偏正主自那天之后再也没出现,这不就显得只有他在意吗!!   “全员,向右转,绕网球场30圈!”   “迹部,我们才刚跑完,现在在挥拍练习。”向日弱弱的申辩。   “50圈,最后一名再加挥拍两百下。”迹部补充道。   “向日前辈,你为什么要反驳部长TAT……”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QAQ!”   “呜哇,慈郎好想睡觉……”   “有空说话,还不快跑?”忍足超过打嘴仗的这几个,呵呵,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   我站在高高的网球场边的铁丝网上,一手把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黑发别在耳后,一手放在腰间别着的刀上,脚尖轻点,站在网球场的围栏上。   “这可真是……”我扫视网球场外那一圈发着花痴的女人们,轻笑起来,“意外~”   一个完美的吊高球抛起,迹部景吾顺着球的轨迹抬起头来,眼中不期然出现他认为早该出现的人,连球已经落下被反击回去他都还没有从那人身上收回视线。啊嗯(⊙_⊙)?她居然敢站在那种危险的地方,想闹出人命来让他善后吗?   “迹部SAMA这是怎么了?!天上有什……”   “啊,那里有人!”   不知是谁最早叫了起来,然后庞大的后援团齐刷刷的抬起了头。被人这样围观,颇为壮观。   “还不下来吗?啊嗯?”迹部灿烂地笑道。   女孩子们尖叫的分贝又上升了几个Level,我默默扶额,这些人的人气之盛简直可以跟护庭十三番的队长们相比了,简直就是灾难。   我张开双臂,风把我又长长了些许的黑发向后吹去,“景吾不觉得上面风景很好吗?”   “是吗?”迹部还在笑。   “我还是下来吧……”我怎么感觉他看着我的视线有点危险。   我轻踮脚尖身体前倾,自由落体完美着陆,这才发现围栏下面居然好几个人都想冲过来接住我,直到我落地还僵着那个伸手的姿势,我忍不住扑哧一笑,“你们想干什么?”   “担心你摔倒啊,”忍足不露痕迹的收回手,嗔怨的语气直说的我一抖,“四枫院桑也真是狠心,你一周不出现,迹部的低气压就持续了一周。”   “这个女人是谁啊?”宍户亮对忍足和向日的反应都非常不理解。   “呵呵,说来话长。”   “四枫院汐音,”迹部高举起球拍,满脸兴奋,“跟本大爷打一场吧!”   “诶!!!!!!!!!!!!!!!!!”   全场200多个竖起耳朵的网球部成员外加后援团都发出了惊天的喊声,他们听到了什么?他们的王居然跟一个女人挑战?!!天上是要下红雨了吗!   而我由于这句话的熟悉程度直接就愣了,这语气神态还有说话的内容实在是太像了,像极了第五十刃,葛力姆乔!   把走神的脑子抽回来我无力的摆摆手,“景吾,你还是省省吧。就算再怎么努力,一周的时间也不会提高多少。”   “现在的我确实赢不了你。”迹部直接承认,“但是这不意味着我永远也赢不了你,四枫院汐音,你就等着输给本大爷的那天吧!啊哈哈哈!”   “= =不,至少你活着的时候是不可能实现了。”   可惜我吐槽的声音完全被沸腾的口号声给掩埋住了,迹部还在享受现场的欢呼。   虽说无聊之下顺便看看青春的少年们在运动场上挥洒汗水,养养眼打发下时间还是可以的。可是,谁能告诉我,他们打的这是什么?   那边的那个球已经三次触网了吧,这边的两个人轻轻柔柔的打来打去一点看不出成效,喂喂,这个更夸张,为了接球已经摔了多少次了,跑步不行就应该认清现实,往前冲个毛线啊,摔一跤很爽是吧?我这个外行都看得出来你接不到!!从我的眼光来看,除了那几个正选水平还勉强,这其他的所谓200名部员根本看不上眼!   忍足对女孩紧皱的眉头和厌弃的眼神有点惊讶,“四枫院桑对我们网球部怎么看?”   轻瞥他一眼,我掷地有声,“太弱了。”   “什么!你这个女人口气也太大了吧!”宍户亮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哼,以下克上!”日吉若也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而后援团则更是直接表达着不满,“没见识的女人!”“滚出去!!”   我悠闲的在他们场边找个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云淡风轻地看着围栏外敢怒不敢言现在只能祈求用目光杀死我的女人,“啧,好吵。”   “嘘……不可以对网球部的客人这样无礼。”忍足侑士把食指放在唇间,眼镜片后的电眼有意无意的让后援团的人疯狂。   “对不起,忍足SAMA!”   “忍足SAMA好帅好有风度!”   我偏过头有些不耐烦的撇撇嘴,“好想把她们人道毁灭掉。”   “不可以随便就想着人道毁灭之类的事哦,”忍足笑的狡诈,“四枫院桑,你应该不是特地来炫耀的吧?”   忍足侑士是一匹假寐的狼。这样的一句话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竟让我习惯性的想戴上面对家族的老家伙才会有的假笑面具,我挑起眉,“撒,也许我只是太闲了。”   “哈哈,四枫院桑,你真是有趣。”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四枫院桑,”凤长太郎是那场比赛的见证人,反应就明显理智很多,“虽然你确实很强,我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赢不过你的,但是我们冰帝的网球部确实不是弱旅。你不关心网球可能不知道,每一年的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我们……”   “你们跟我本来就没有可比性,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拿自己作为比较级。”我打断他对过往荣誉的列举,“能力参差不齐,部员盲目崇拜,除了你们这几个正选其他的完全上不了门面,这样没有传承性的地方还想别人如何高看一眼吗?”   “这点我们也考虑到了,”忍足托住下巴,“所以网球部一直都奉行强者为尊,我们现在也在努力培养低年级生。”   “奉劝你们一句,有时候太贪心了可不好,你们以后是不是该考虑提高点入部标准了?胜利跟人数从来都不成正比。”   迹部打上一个响指,疯狂的后援团一下就安静下来,“你的建议,本大爷收下了。”   我回过头来笑得蛊惑,“景吾,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他们一个毕生难忘的深刻教训。”   “哼,我们冰帝的正选可没有你想得那么无用!”   集体惨败的经历或许会给网球部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但同时也是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好契机,他的部员赢得起也输得起,这点信心迹部还是有的。   看他答应的那么爽快我反而有点沮丧,“景吾,你怎么好像永远都是那么自信。要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你才会有不安啊恐惧啊这些负面情绪呢?真想看看……”   “汐音,你可能永远也看不到的,”向日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认识迹部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他有什么事是搞不定的,估计他就算是被人拿枪指着也不会害怕。”   不得不说小动物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如果是这个的话,我已经见识过了。”   “纳尼?”   感觉气氛有点奇怪我也轻咳一声,正经起来,“景吾,关于之前你输给我的代价,我已经想好了,我就是为此而来的。”我微笑道,“不过我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   “你在质疑本大爷吗?”   “怎么会,我可是很相信景吾的,作为【人类】来讲,你的资质一定是上上乘!”   “哼,那是当然!”凤眼轻眯间显露的全然都是骄傲,完全没意识到人类这个词出现在日常对话里有多么违和。   “哈哈,景吾,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得我心了,”我摸摸他的脸,“这样的人,好想据为己有啊。”不管身处怎样的黑暗,向往光始终是我们这一类人灵魂中最深的渴求。   “四枫院汐音!你不要太过分!!”迹部恼怒的低喝,他居然被一个女人当众调/戏。   我有些惋惜的收回手,“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不光明正大占你便宜就是了。”   “咳咳、咳咳咳咳!!”   “忍足你没事吧?”我纳闷的转过头,咳个不停真的没问题吗?   “我很好……”忍足捂住嘴。迹部他是真的没察觉自己刚刚是站在原地乖乖给人摸吗?而且他的耳尖都红透了,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景象啊,忍足内心经过了一系列激烈挣扎,最后还是决定不说出来。   “所以你想要什么?”   “迹部景吾,不管你是长命百岁还是英年早逝,百年后都要为我四枫院汐音所用!”我目光炯炯的看着将来的免费劳动力,掷地有声,“当然,如果你在有生之年能打败我哪怕一次,不,只要接到我一个球,代价就可以抵消。怎么样,这个要求你接受吗?”   “你是认真的?”   我耸耸肩,“我从不拿死了以后的事开玩笑。”   “部长,不能相信这个女人!人死了以后什么都没有了,更别提……诶,部长?”   一反常态的,迹部景吾居然陷入了沉思,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   “我们死了以后还有可能相遇吗?”慈郎活泼天真的笑容下眼神格外清澈,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只要足够优秀就可以。”我摸摸小绵羊的头发,手感就和诺特安尼一样好。   “瀞灵庭?”慈郎歪歪头。   “足够优秀么,呵呵,有意思!”迹部眼底闪烁着不知名的光,“本大爷就以迹部这个姓氏起誓,我答应了!”   “不反悔?”   “不反悔!”迹部的眼睛直视我眼底,“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有我被激励到那怎么行,给所有人一个永生难忘的记忆,你应该也乐见其成吧?”   我嘴角一勾,“当然!不过既然要比赛,那也要加码才行。”   “这是要下赌注了?”   我点点头,“如果你们当中有任何人能赢我哪怕一球,都算我输,反之,如果你们输了,死了以后的人生全部都要交给我,如何?”   “你这个女人,口气也太大了点吧!”宍户亮很是不满我轻慢的语气,简直就快忍不住想撸袖子动手了。   乖宝宝凤长太郎赶紧拉住他,“宍户前辈,你冷静一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那个女人居然这样说网球!”   “可、可是她说的也没错!”凤长太郎很不情愿的承认,“宍户前辈你是没看到她和部长的比赛,那种强势程度太难以置信了,我们连球都看不清楚,根本没可能接到啊……”   宍户亮不快道,“你这是长他人威风吗?”   “既然决定了,就从我先开始吧。四枫院桑,我可是从看你和迹部的比赛开始,就一直在手痒。”忍足拿起球拍,直接走进球场,“这场豪赌我跟了!”   “好!”我跟着忍足走进球场,他把身上的负重一个个全部卸去,扔在地面扬起一阵灰尘,迹部自动地坐到裁判的位置,这种诡异的阵容让所有人都停下了训练,向日的脸色都已经变了,我不甚在意的抓抓球拍的网面,“不用着急,一个一个来。”   忍足在他的发球局时尝试了各种刁钻的技巧,球速更是咚咚的增加,看得出来从一开始就是用了全力的,只可惜——   被绑成一束的黑发因为剧烈的运动飞扬,我用力一击,“对手找错了!”   慈郎早就已经蹦蹦跳跳兴奋的不得了了,大呼小叫着,“迹部,你快看,小音的球速好快!呜哇,飞出去了,忍足加油,快跑快跑!”   6:0终局的时候忍足早已经体力不支了,但还是撑着没有倒在球场上,一直走到场边才呼的一下放松。   观战的人仍旧沉浸在震惊之中,也就只有慈郎兴奋到不能自抑,他拿着拍直接冲到忍足的位置,“小音,你是怎么跑得那么快的啊,刚刚明明还在这边,倏地一下就到那边了,还有那个球是怎么回事,好快!而且力道也很大!小音,你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用灵力开了外挂,我默默望天,“这应该算是纯武力值吧……”   忍足,慈郎,接着向日,宍户,凤,桦地,日吉,所有正选都被我狠狠□□了一遍,看到地上倒了一片的黑压压的人,我神清气爽的放下球拍,没心没肺地对迹部喊,“景吾,我饿了!有没有好吃的!”   宍户亮一改之前的轻视态度,“这个女人好变态,居然这么强!总有一天我要打败她!”   “宍户前辈的话一定可以的!”凤习惯性的为宍户亮加油,可是事实是他心里也没底得很,那种强度已经超越人类的极限了。   向日大口的吸着气。看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就像是被看穿了弱点在体力方面一样,左右轮着打,害他疲于奔波却一个球都没接到,“侑士,过来拉我一把,我的腿动不了了……”   “你觉得我现在站得起来吗?”忍足侑士有点头疼,“果然还是该再加强基本功的训练啊。”   “哇啊啊啊,小音真的好厉害啊,那个球到底是怎么打出来的呢?”慈郎总能把比赛失利的打击转化为对新招数的兴奋。   “哼,以下克上!”   迹部看着脱力倒成一片的人已经开始聊天了,但就是不见有沮丧的成分终于放心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没让本大爷失望呢,呐,Kabaji?”   “Wu--wushi!”桦地也累了。   我拉下束缚住长发的皮筋,甩甩额头的汗水,咧嘴一笑,“免费劳动力,get!” 作者有话要说:     ☆、母猫   现世5 母猫   在现世太过无聊,没有虚杀的日子一日复一日,我呆在冰帝的时间就越来越多。   自从我把全部正选完美斯巴达一轮之后,就稳稳坐在了整个网球部都尊敬的地位上,这种特别待遇让所有曾经做着梦并且依旧在做着梦的女人咬碎了一口银牙。   “四枫院汐音,你给我们站住!”后援团终于蠢蠢欲动起来。   我站在原地慢慢等她们走近,“你们也来得太慢了,明明我已经特意把正选们都支走了。”   “大言不惭!如果你还不知好歹死赖在迹部大人身边的话,我们就要好好教训你了!”女生们接二连三从角落冒出来,隐隐将我包围在了中央。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们虚张声势,“喂,你们呐……”   “你们在干什么!”磁性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怒气,所有人都是一震,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路,“啊嗯?后援团的母猫们?”   那个耀眼的男子一步步向我走来,我翻个白眼,“景吾,你怎么来那么快?”   “怎么都不知道给别人省点心!”   “明明是你自己没事干喜欢操心。”   “四枫院汐音!!!”   “嗨嗨,我以后不会再这样行了吧?”我摆摆手,“真麻烦。”   迹部屈起食指轻敲我的脑袋,亲密程度可见一斑,他扫视过每一个在场的人,“野田,这是怎么回事?”   “迹部sama,我我们……”名为野田带头的那个女生很是紧张的上前一步,迹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看得出来那些女生都在很用力压抑自己的紧张不安,似乎随时都会瘫软在地上,“我们迹部后援团一致讨论认为四枫院汐音没有站在您身边的资格。”   “啊嗯?我什么时候给了后援团这样的权利么?”   面对冰帝的王,后援团的人一贯规矩,“不敢。”   “哼,真是太不华丽了,野田诗织取消后援团团长的职务,其他人……”   野田诗织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迹部大人!”   “嗯,你还有什么不满吗?”迹部不喜欢有人打断他的话,尤其那个还是他讨厌的人。   “景吾,算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   我斜眼好笑的看他,“你觉得呢?”只是不想少点乐趣罢了,我根本没必要跟这些人计较,太渺小了,“走吧~”   “嗯。”两人渐行渐远,刚刚完全被无视的后援团众人陷入寂静当中。   “野田,差太多了,我们跟那个女人在迹部大人心里的地位差太多了。”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可是啊,”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或许有些愤恨嫉妒,“我还是不甘心。为什么我们只能沦为联姻的工具无能为力,她却可以得到迹部大人的真心!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呐!!”   我坐在网球场中间,百无聊赖的用脚尖磨地,“景吾,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我可能已经死了很多次了吧?”   “啊嗯,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迹部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正好看见围栏外几个还没来得及从嫉恨转化为爱慕眼神的后援团脸色有点青一阵白一阵的,“哼,真是太不华丽了!”   “如果没有她们,这里也会有点太无聊了。”   “玩的时候记得注意分寸,”迹部宠溺的拍拍我的头,“学园祭快到了,到时候会有很多外校的学生来参观。”   对于这样亲昵的接触我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凝滞,在这个死神的世界,我的警戒心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手几乎是条件发射就摸向了腰间。   这样明显的抵触自然逃不过迹部的眼睛,“汐音,在这里你可以不用这么紧张。”   “啊,我知道。”只是习惯罢了。   “看你表情不太对啊,”忍足凑近我的脸看,我直接嫌弃地一巴掌把他的脸推得远些,“这次学园祭迹部很重视,青学和立海大的正选也会过来,他们的部长和迹部可以算的上是棋逢对手了,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和迹部还有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我抱胸忍耐着忍足仿若进入更年期般不断地向我灌输着迹部和那个手冢之间的惺惺相惜,那场双部之战在他的嘴里变成了飞沙走石般的激烈,迹部对手冢的愧疚在他嘴里变成了有异样的情愫。   最后,忍足盖棺定论,“不过呢,这些只是当年登在校刊里面后援团里部分女人的猜测罢了,毕竟这么多年了,迹部都没有跟谁交往过,所以猜测就越来越往不着调的方向跑了,几乎所有的女人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他顿了顿,“不过,除了你呢,四枫院桑。”   “是么?”我好笑的托腮,“大概我在他眼里,除了女人,更多是对手吧?”   “哈哈,四枫院桑有时候也出奇的迟钝呐。”   我不解的撅起嘴,迟钝?   迹部已经又打完了一场练习赛,纹理清晰的肌肉因为沾染上了汗水而显得更加性感,“冰帝的军师什么时候也变得跟长舌欧巴桑一样爱说八卦?忍足,你最近的训练好像有点懈怠了。”   本来忍足就是见缝插针趁着迹部打球跑过来搭话的,现在听到这话立马就脚底下抹油,“啊哈,哈哈哈,迹部,我找向日打比赛去。”   “哼,溜得倒是挺快。”   用力吸上一口冰冻橙汁,我把玩着手上的网球,“呐,真的要去景吾的家?”为了慰问冰帝正选们在学园祭筹备期间仍然不减训练力度,迹部潇洒的请所有人今晚到家里吃法国大餐。   “难道你觉得本大爷是在说空话吗?”   “那倒不是,不过所有去的人都是正选吧?我混在中间总觉得不太自然,而且你父母也会觉得很奇怪吧?”   “没关系啦,迹部的爸妈常年不在家的。呜哇,小音的身体好软好香……”   慈郎半眯着眼睛扑过来趴在我身上。对于这个软绵绵的嗜睡小动物的接触,我并没有排斥感,只是运动完的男生身上的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不着痕迹的把手臂拉出来,我挑高眉询问迹部,“常年不在家?”   “啊,父亲经常在国外谈生意,母亲……”迹部可疑的顿了顿,眼神有着说不出的阴郁,“总之你放心,我家现在不会有让你不愉快的人存在。”   “那就好。”   ******   冰帝的正选们很无语的盯着一打开门就冲出来整个人扑到了迹部身上化身树袋熊的某女人,感受到迹部蹭蹭往上涨的怒气,打从心底里深深敬佩她的勇气。   管家飞快的从里屋赶过来,非常愧疚的鞠躬谢罪,“少爷,对不起,表小姐突然过来,她毕竟是夫人的贵客,我也没办法……”把她赶走。   最后的几个字尽数被管家吞进了肚子,但是这不妨碍迹部理解事情的起因结果。   穿着蓬蓬裙的女孩死命趴在迹部的身上,任他死扯活拉都不挪窝,她也很是享受的蹭了蹭,但当她侧过头看见我的那一刻,尖利的嗓音就如同后援团的女人一般让人鸡皮疙瘩起,“这个丑女人是谁!表哥,你居然把别的女人带回家!”   我本来是本着有好戏不看白不看的心理站在一边,这时候也忍不住讽上两句,“景吾,这就叫做,不会有让我不愉快的人存在?”   迹部死命把女孩从身上往下拉,“明惠,她是我的客人,你太无礼了!”   “表哥,她凭什么叫你的名字!明明我是你的未婚妻,你都不允许我叫你的名字!!如果姨母知道……”   “闭嘴!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迹部的眼神狠得像是要杀人,“神原明惠,如果不是看在小时候的一点情分在,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资格进入迹部家吗?”   “迹部景吾,我的父亲被你亲手送进了监狱,神原家已经支离破碎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姨母做的事又不是我的错!”   迹部像是很难忍受女孩提到他的母亲,他嫌恶的偏过头,“kabaji,把她扔出去!马上!!”   “wushi!!”桦地非常尽职地一把拎起发疯一般乱动的女孩。   “你放开我,你这个傻大个,放开我!我一定会要你好看,啊!!!”   伴随着女孩的最后一声尖叫,桦地将她远远地扔在地上,正选们一个接着一个目不斜视的走进别墅,没有一个人怜香惜玉,大门轰的一声合上,隔绝了那一声比一声难听的辱骂和尖叫。   “未婚妻呢~~~~~”我揶揄地看着迹部。   “未婚妻啊~~~~~”忍足如同喟叹般感叹出声,眼神带着明显的怜悯。   “真是不华丽的女人!”迹部厌恶的直接脱下外套扔给身边的管家,心烦意乱,“佐藤,以后她再来直接轰走。我要先去洗个澡!”   “是,少爷。”管家目送着迹部远去,才回过头来笑容可掬的一伸手,“请各位客人先随我到客厅稍等片刻。”   悠扬热情的钢琴声响起,吵闹的客厅也慢慢地变得安静,大家都眯起了眼睛。   忍足低头沉吟,“Por Una Cabeza,迹部居然会弹这首曲子。”带着魄力和温柔,就如同捉摸不定的爱情,时而暧昧时而强势,时而悲伤时而欢欣,迹部,你想要表达些什么呢?   我小心的凑到忍足身边,“关于景吾的母亲……”   我想起和迹部的那次初识,在那个昏暗的小巷当中,迹部与自己的亲舅舅,不,准确来说是个并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对峙时,那男人肮脏丑陋的嘴脸中吐露的惊天真相,如果那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多少能够理解迹部对母亲混杂着期盼和憎恨的复杂情感。   “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迹部的父母就是一段孽缘。”向日把手背在脑后似悲似叹。   “联姻?”   忍足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似是没想到我能对这其中的弯弯绕反应这么迅速,“差不多吧,不过更复杂些,迹部的母亲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所以迹部从小就受到了很不好的影响。”   “那……”   “如果你想知道细节的话,还是去问迹部吧,这毕竟是他的家事。”   慈郎把头靠在我肩上蹭蹭,他毛茸茸的头发让我感觉脖颈痒痒的,“如果不是那一次我们正好碰到了迹部的母亲来跟他道歉,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是啊,四枫院桑,你还是不要再问了。”   家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事   一曲毕,刚刚出浴的‘美人儿’头发还带着湿从楼上走下来。   迹部又恢复了沉着淡定的表情,一个响指,女仆们如鱼入水般一个接着一个端着符合他华丽作风的菜色上桌,“开饭。”   这两个字还没落地,吵吵闹闹的晚饭就开始了,一切都如同平常一般,冰帝众没有人提起刚才曲子的事情,就连经常容易说漏嘴的慈郎和向日也出乎意料的会看气氛。   忍足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女孩出乎他预料的优雅熟练的吃着西餐,忍不住开了口,“四枫院桑,你的刀叉用的很好啊,餐桌礼仪也非常规范。没看到之前真是想不到啊。”   这是讽刺我平常仪态不端了?我笑眯眯地用叉子用力刺穿一颗番茄果,举起来摇摇,“我可是在最古老正统的贵族家庭中,经由礼仪老师反复教导出来的好学生。”   “贵族?”向日吃惊的瞪大眼睛。   咽下口中的食物我擦擦嘴角的污渍,“嗯,马尔福家是非常古老的巫师家族,至于四枫院家,就更加的古老了。所以不管是西式还是传统的日式礼仪,我都非常的熟悉。”   “巫师?!!”慈郎的眼睛瞬间亮了,“那种童话中才存在的设定真的存在吗?”   看着他们吃惊的嘴巴都快掉下来的样子,我好奇地偏过头,“阿勒,难道你们一直以为我是普通人吗?”   “难道不是吗?”凤长太郎也惊讶的大叫出来。   我一手捂住嘴,一手不停地拍在凤长太郎的身上,笑得十足欧巴桑模样,很是危言耸听,“我可是已经活了将近四百年了哦~”   忍足眼镜片反光,“四枫院桑你刚刚提到了马尔福家?”   “四、四百年!!!小音你是妖怪吗?”慈郎几乎要从餐桌对面扑过来。   “四枫院桑难道是巫师?!”   “不,”我一本正经的反驳道,“我是死神。”   “诶?!!!!!!!!!!!!”   他们的反应很好地愉悦了我,我扑哧一下笑道,“啊拉,所以才说你们都是些单纯的孩子,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们就都当真了吗?”   “什么嘛!汐音,别吓唬人嘛!”   “就是就是,我还以为小音说的都是真的!”   “哼,以下克上。”   餐桌上的气氛微微缓和,我放下手中的刀叉,看向一直不动如山心不在焉的迹部,颇有几分要深谈的味道,“景吾的钢琴弹得很好呀,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弹钢琴,而且还是那种类型的曲子?”   欢乐的气氛霎时间消失得一干二净,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顿。迹部一如往常的吃饭,几乎让人看不出丝毫不妥,只是戳在牛排上的力道比平常用力了几分,一时间只能听见刀叉叮当的碰撞声。   见他没有想要解释的样子,我继续追问道,“呐,景吾的母亲……”   迹部扫过只顾吃饭安静到诡异的冰帝众,忍足赶快解释,“我们几乎什么都没说!”   “几乎?也就是说多少还是说了些的吧。”气氛一下又凝滞起来。   我沉沉的看着他,“他们确实没说什么,只是我想知道罢了。”   “为什么你想知道?”迹部的眼神隐隐透着危险,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你凭什么认为,本大爷会告诉你自己的隐私?”   “不,不凭什么,”我轻轻摇头,“景吾,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这么苛待你的母亲。”   “苛待?!”   迹部猛地从餐桌上站起来,面前的盘子因为餐布的拉扯掉落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突然的变化。   “四枫院汐音,你不要以为我对你稍微特别了一点,你就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你以为自己是谁?!”迹部的双目瞪得通红,母亲的事是他心中永远不能抹去的伤痛,那个女人背叛了父亲,背叛了迹部家,还抛弃了自己的孩子,他凭什么要因为一个这样的女人而受到别人的责怪!   “景吾,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你的谁,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建议。”   话已经说开,迹部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不怒反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是你,能容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吗?”   没想到会被反问,我愣了半晌才看着他慢悠悠地说,“……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没错,我和他是不一样的,一直以来,在一段亲近的关系中,我始终站在背叛的那一方。或许我之所以会希望迹部能够原谅他的母亲,也只是变相的希望,终有一日那些被我背叛的人能够原谅自己。   “你也不能做到吧?连自己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你又以什么立场去要求别人!给我建议,呵,滑天下之大稽!!”迹部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因为喝的太快,还呛了好几下,他这副颓废的模样不但没有让人觉得好笑,反而更显心疼。   “我可以!”绝望的感情喷薄而出,一时间甚至盖过了迹部的颓败模样,我眼睛一扫,站起来伸出手够住桌子对面的红酒瓶,二话不说就往嘴里咕噜咕噜地灌。   这番变化让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忍足站起来一把抢过酒瓶,“四枫院桑,你突然是怎么了?”   我单脚踩上铺着软垫的椅子,双眼通红地看着迹部,无所畏惧的指着他的脸宣言,“我可以做到!无论他们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因为我做过比那些可以想象到的事还要过分好几倍的事情!   一把抓住迹部的衣袖,我拉近他的脸,表情泫然欲泣,“只要,只要他们能活着,景吾,只要他们能活过来,我可以原谅他们所做的任何事情!可是,即使是死神也没办法让死去的人复生,所以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管你再怎么后悔都没有用!”一句一句如同重锤狠狠地打在心上,我本就不通畅的心口感到更加的难以呼吸,“景吾,那种后悔到想死的滋味,你能明白吗?”   “我……”   “你不明白!”我打断他,“迹部景吾,你以为的受伤背叛是可以弥补的,但是我……我不可能!即使我再怎么想补偿,都是徒劳!所以!所以,即使那是条注定毁灭的道路,即使我要与所有真正,嗝,真正关心我的人为敌,即使要我的手上重新沾满,嗝,鲜血,我也必须走下去,因为那就是我做的选择!”   “汐音,你是不是喝醉了……”   “景吾,不管你的母亲做过什么,原谅她,也放过你自己。她毕竟是你的母亲!不要等到老去,死去,才知道什么是后悔!”笑容因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而变得更加凄然惨淡,我无力的挥挥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就,嗝,就……”   胡言乱语,我早已经是醉到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当下身子一软就倒在了迹部家昂贵的波斯地毯上,不省人事。   “呜啊,迹部,小音晕倒了!”   “只是喝多了吧……”忍足头疼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明明上一秒还生龙活虎踩着凳子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迹部无奈的话让忍足再也憋不住的扑哧一声笑起来,其他正选们面面相觑也都笑出声来,就连迹部的嘴角也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迹部抬起头扫过所有用关切的眼神注视着他还有她的正选们,“你们也跟她想的一样吗?”   众正选齐齐点了点头,迹部有点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众正选们又狠狠的摇起头来,想了想感觉不太对,又狠狠点起头来。   迹部有些头痛的抱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颇有几分想扑上去咬她几口的欲望,但马上又为自己的不华丽想法而感到更加头疼,他抱着她越过正选往客房走去,“今天你们都回去吧,明天照常训练。”   “啊?!!!!不要啊!!!!!!!!”遍地鬼哭狼嚎。   “啊什么啊!正常训练你们还有什么不满吗?”按照大爷他今天的心情没有增加训练就算好的了,居然还敢反驳!   “迹部,你是不是忘了,明天是学园祭,如果还正常训练的话,你就没有时间接待外校来参观的客人了。”忍足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迹部的表情。   果然迹部还就真的愣了一秒,但依然一本正经地强装镇定,“既然是学园祭,就暂停训练吧……不过,学园祭过后,训练加倍!”   看着大爷终于略带不满的走远了,众正选终于送上一口气,但迹部温柔宠溺的自言自语还是隐隐约约的随着风传到了他们的耳里,一阵肉麻的惊悚感久久都不能从他们身上退去。   “真拿你没办法,现在所有人都是你的盟友了,本大爷也只好认输了,现在你满意了吧?哼╭(╯^╰)╮本大爷这么郁闷的时候你居然还敢睡得这么舒服!啊,没想到你还有喝醉了话多的毛病,下次不准再随便喝酒了,就算要喝也必须是本大爷在的时候!”   “阿诺,忍足前辈,部长他……”前后反差好可怕啊!!!   忍足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对着后辈谆谆善诱道,“凤,你什么都没听到,懂吗?”   “嗨……”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不小心就写成了现言风hhhh   ☆、学园祭   迹部家即使是客房,也是最华丽的客房。   少年打量着熟睡而且明显睡姿很差的某人,她的嘴巴微微张着,嘴角边还残留着未干的口水,几乎及腰的黑发凌乱地铺散着,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躺在King size的柔软大床上,身上睡袍的肩带还掉了一边。虽然就这么一直看下去好像也不错,但是迹部还是微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从被子里露出来的肩膀,“汐音,汐音……”   在现世驻守期间这还是我第一次有机会能睡在床上,而不是随便找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屋顶为随时可能出现的虚干瞪眼到天亮。淡淡的玫瑰香味飘来,我咂咂嘴,转了个身决定继续睡不商量。   迹部有点苦恼的站在床边,他已经来叫了三次,她还是保持着一副没睡醒的状态,“汐音,汐音!醒醒!”   宛如大提琴般低沉磁性的声线再一次在耳边响起,被子被掀开,身体也被强拉着坐起来,我有些迷糊的半睁开双眼,“唔,Keigo,早上好~”我揉揉眼睛,然后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滑回被子里继续睡。   迹部叹上一口气,从一边的把准备好的冰块放在□□在被子外面的精致锁骨上,然后立马的就听到了对方的尖叫声。   “呜哇!!!好冰!”我猛地坐起来,后脑勺一刺,我闭上眼睛遏制眩晕感,“头好痛……”   “是昨晚喝多了吧。”   我挠挠睡得有点打结的头发,点点头,然后才后知后觉,“这是哪……”   “这里是本大爷家,昨晚你喝醉了就留宿了,”迹部把换洗衣服放下,拍拍我的头,“起床,换衣服,洗漱。”   “哦,”我脑袋沉沉的点头,“今天是学园祭吧?”   “嗯,再不赶快就要迟到了。”   迹部准备的裙子实在太过淑女内秀,繁复的蕾丝花边完全完全不符合我一贯的简单风格。粉嫩的色彩让我总有种在扮嫩的错觉,但为了不浪费他的煞费苦心,咬咬牙我还是换上了那过膝的长裙,才不满的甩甩裙摆,“景吾,不觉得有点长吗?”   迹部的眼睛闪了闪,很诚恳的评价,“很好看。”   我双手叉腰,虽然穿着淑女裙,动作却不减豪迈,“既然一向华丽的景吾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强接受吧。”   冰帝学园祭无疑延续了迹部一贯的华丽风格,校门口巨大浮夸的立宣上写的是烫金的大字,通向教学楼的道路两旁也全都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只是对我来说,这样成片成片的红色有点过于刺眼了。   观察力敏锐如他自然发现了我的片刻晃神,“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让他们换。”   迹部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气稍微抑制住了我胃里突如其来的翻腾,我摇摇头,“我没事,而且学园祭也已经开始了。”   “晚上的后夜祭才是重头戏,现在还早,”迹部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你可以先到学生会室去休息一下,那里有沙发。如果饿了,就给我打电话。”   迹部握上我的手,他的手大的可以把我的小手整个给包起来,我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就这么抓住他的手玩的不亦乐乎。   我歪歪头,“景吾,你总是对人这么体贴吗?”   两人的手都带着茧,迹部强力忍住从手心传递到全身的奇异酥麻感,就连说话时的声音也带上了一种性感的颤抖,“你说呢?”    我心不在焉的回复着,不自知的继续用手指摩挲着迹部的手心,“我怎么知道?”   迹部的眼神变得深邃,他调笑着凑过来,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到我的耳廓,让人觉得心里痒痒的,“本大爷从来只对自己重视的人体贴。”   “啊?”我晃神地想到他真是个直接的人,却几乎完全忽略了重视的人几个字。   迹部不满的皱起眉头,把本就握着的手方向转了转,一瞬间十指交握。虽然不过是另一种牵手的方式罢了,但是指缝贴合,独属于男性掌心的热度传来。我突然觉得心底痒痒的,热度仿佛顺着手心传递到了大脑,感觉很微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周围女人想杀死人的视线如同实质般在我身上扫射,让人想忽视都难,我警醒过来。虽然不太明白这种微妙的感觉,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非常乐意多给那些女人一点不痛快。   我笑得温存,如同普通娇羞的小女孩一样叫出声来,然后踮起脚尖勾住迹部的脖子整个人扑到他的怀里,特地大声说,“我好高兴!景吾,谢谢你!”   这样明显的做戏,如果是其他女人恐怕他早就一把推开了吧。但是软玉温香在怀,又怎么可能拒绝,迹部很自然的就伸手环住这个小小的身体。   “小景和一个女孩子,这可这是有趣。”不二单手托腮,饶有兴味。   作为跟冰帝一直很有夙缘的青学众非常给迹部面子的早到了学园祭现场,可是难得迹部没有第一时间迎接他们反而是在大庭广众下打情骂俏。某位数据狂人已经兴奋地在本子上刷刷的记起来了。   “乾,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拉面店里见过那个女生,冰帝的向日跟她有些冲突,后来迹部和忍足都过来解围,然后她跟他们一起离开了。可是今天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好像已经变得很亲近。”乾贞治简单讲解过程。   “哦?”不二被勾起了兴趣,“你有她的数据?”   “唔,四枫院汐音,年龄不详,学校不详,爱好不详,查不到她的任何资料,名字是那时候听来的。那天之后迹部心情出奇的差,疯狂的训练了将近一周,我认为这个女孩非常有调查价值。”   “乾,你太紧张了,这跟那个女孩子能有什么关系?”大石拍拍乾贞治的肩膀。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能让人怀疑,迹部恢复正常之后,冰帝网球部的其他人却像是他当初一样,也陷入了疯狂的训练当中,就非常值得怀疑。”   菊丸勾上大石的肩膀,“他们是受什么刺激了吧?哈哈哈!!”   眼镜片闪过莫测的光,“对,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   不二脸上依旧挂着稀松平常的淡笑,“你觉得呢?手冢?”   茶色头发的老成少年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不要大意!”   “乾,你该不会是想说他们是被那个小女孩刺激的吧?说出去谁信啊,谁不知道那个花孔雀有多自恋!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女孩刺激!”   “嘶~~~~笨蛋!”   “蝮蛇,你想打架吗?”   “有本事来啊!”   “切,前辈们还madamadadane。”   “越前!你说什么!”   ******   虽然迹部叫我去休息室了,可是难得的学园祭要我安安分分在室内呆着,那才是更不可能的事,在迹部面前乖乖地也只是不想他忙碌之下还要担心我,瞧,我对将来的手下多贴心啊,绝对的好上司啊!我洒泪握拳。   漫步在冰帝唯一一条樱花大道上,这个时间段所有的学生都一窝蜂在教学楼和小食街忙碌,这里就成了唯一的净土,落英缤纷,我长呼出一口气,让思绪乱飞。   自从白哉的事过后,我有多久没有这么心态平和的赏樱了呢?   “啊。”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我发出轻微的喟叹。   “是谁居然撞我!”肤色苍白头发微卷的男生揉着自己的脑袋,看着我的表情明显不耐,“你怎么走路不看路,这么宽的道都会撞到人!”   还没出声就被倒打一耙的感觉真不怎么好,我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我现在可是非常非常不爽,“喂!小子,打扰我好心情的罪,你要怎么赔偿?”   “赔偿?什么赔偿!”切原赤也一下有点蒙,他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   “切原!”一小波人从不远处快步走来。   “喂,切原,你不会又惹祸了吧?”   “我才没有!!”海带头吓得大叫起来,“副副部长,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那你就是迷路了!”旁边的白毛肯定道。   “你才迷路了!”   【他们这帮人是当我不存在么?= =#】   “你就是他的监护人吗?你不觉得自家小孩应该再好好管管吗?起码教会他什么叫做最基本的礼貌再带出门吧?”我打量眼前这个明显更稳重的男人。   虽然切原很多时候是有一些出格的行为,但是护短是所有人的天性。兰黛色发色的温润男子笑得绝代风华。“这位小姐,不知道我们家部员哪里得罪了你呢?”   “他撞了我,还反过来怪我呢~”我笑容可掬。   “部长,我……”   “切原!!”真田出马谁与争锋,切原赤也瞬间蔫了,“很抱歉,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了。”   “你是他的监护人么?”   “我只是他网球部的副部长。”   我扫视着他们一身熟悉的行头,又是网球部?OMG,这个世界肿么了?   “我要这个海带头自己跟我道歉。”   “你说谁是海带头呢?!!”刚刚还情绪低沉的小子一下子激动了,眼睛都要红了。   “说的就是你呀!海带头小鬼!”   “你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手!”   “这位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太激怒切原的好,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动手的。”柳莲二秉持着绅士精神开口,可惜他遇见的不是淑女。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不需要。”我怜悯的看着他的眼睛,“话说起来,你眼睛看不见还能打网球,我真敬佩你身残志坚的精神。”   “啊……”   “这位小姐,我想我的部员不是你的出气筒。”幸村精市有些不快。   “啊拉,你终于发现了。”我抚平一下裙摆上本就没有的褶皱,拍拍手以示鼓励。   “部长,不要拦着我,我一定要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   “四枫院桑,四枫院桑……”凤长太郎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我只好咽回想继续呛声的话,他气喘吁吁的站在我面前,“四枫院桑,我找了你好久。”   “凤,有事嘛?”   “是部长,他不放心你,让我到学生会室去看看你在不在。”   对这个单纯的大男孩我还是有很多好感的,我半嗔半怒地看着他,“然后发现我不在你就满学校的找?傻不傻啊!”   “嘿嘿……”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然后仿佛才注意到周围有其他人一样露出惊喜的表情,“咦,立海大的大家都来啦,部长刚刚还提起来,说怎么都没见你们来呢。”   “嗯,我们现在就去找迹部。”   “部长在一号展厅那边。”凤长太郎适时地提醒道。   真田点点头,“多谢。”   看着立海大的那波人离开,我才懒洋洋的开口,“迹部根本没叫你来找我吧?”   “额,被你看出来啦。”   “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们开始吵的时候吧,我一直想过来,但都找不到好的时机……”凤长太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阿诺,四枫院桑认识立海大的诸位吗?你们怎么会吵起来的?”   不愿意再回想刚刚的心情,我简洁的回答,“一点小事罢了。”   “这样啊,”凤长太郎很乖巧的没有再追问,“对啦,四枫院桑想不想去那些摊位转转,听说有不少好吃的!我们班就有做章鱼烧,我可以免费请你吃!”   我点点头,让糟糕的心情都见鬼去吧!   冰帝学园祭的热闹程度真不是盖的,到处都是人挤人。凤有些艰难的帮我挡掉人群,低声问道,“四枫院桑,章鱼烧好吃吗?” 旁边又是一推,凤整个人都贴到了我的身上,他有点尴尬的找起话题,“人、真是多啊,哈哈,哈哈……”   “唔……”我皱皱眉头,默默向一边泄露灵压,人群表现出更大的焦躁,向另一边散去,我才舒缓的吐出一口气。   “啊,听说3班的炒面和7班的冰淇淋都人气很高呢,要试试看吗?”   “冰淇淋不要,炒面要变态辣!”   “四枫院桑还真是喜欢吃辣呢,从刚才开始,所有的小吃都是……”   “变态辣!”我开心地接上他的话,“凤,你在这方面就完全不行呢……”   “不要大意!!”   嘈杂之中传来了与环境完全不符的清冷声音,我诧异的转过头。   【白哉?】 作者有话要说:     ☆、吃醋   有些相遇并不是偶然。   “不要大意!”当我听到那声熟悉的清冷声音我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事实是几百年的相处绝对可以让我确信听到了白哉的声音。   然而,没有白哉的影子。唯独有的,只有不远处站在迹部旁边静静的茶色头发表情严肃的少年,虽然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但却莫名觉得那声音出自他口。   我站在原地细细思索,白哉不可能会这时候来现世,更不可能莫名其妙变了样子成了网球少年,而且比起声音我更加不可能会认错白哉的灵压,所以刚刚那个声音肯定不是白哉的。   只是巧合?   “汐音!”迹部很快捕捉到了人群中的熟悉身影,先是一愣,然后很自然就迎了上去,“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跑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两句话昭显绝无仅有的独占性。   我第一次完全无视了迹部的问话,目不斜视地走过。青学的正选本来正围在一团热烈讨论吃东西的顺序,随着我的走近他们不自觉让出了一个通道,最后我定格在那人面前。   我微笑着把手心放在那人的脸侧,感受到对方明显的身体一僵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能够站在迹部身边而且还平分秋色的少年,我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   “呐,你是手冢国光吗?”   这一次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吧,在爷爷离世后,在夜一姐流放后,在和白哉渐行渐远后,我已经极少极少会露出这种温柔中带点若有若无企盼的表情。   “……嗯。”   熟悉的清冷声音向我袭来,面前虽已不是那人,我还是如同融化了一般的温和一笑,“很高兴认识你,国光,我是四枫院汐音,你可以叫我汐音。”   “不要大意。”   听到手冢说话我笑的更欢了,用和白哉如出一辙的冰山脸和声音说这句话真的超级有喜感!   这边莫名和谐的气场吓坏了站在旁边的一群人,现在青学众和冰帝众的表情已经不能仅仅用吃惊来描述了。   “这可真是让人意外。”不二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人。   “四枫院汐音喜欢部长的几率是67%,对部长有好感的几率是99.9%,他们两个有不得不说的故事的几率是33%”   “迹部,汐音和手冢早就认识的吗?”忍足轻扭过头来,看着迹部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黑色气场,一下有点讪讪的。   偏偏有人就傻傻往枪口上撞,“那是不可能的吧!”向日一副理所当然,“你看他们刚刚才互相介绍啊,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汐音露出那种表情……”   “小音居然摸了他的脸!5555,难道汐音想要到青学那边去吗?”慈郎很不开心,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跟他一样懒而且还很厉害的人,他不要她被青学抢走!   “啊,这难道就是一见钟情?!”向日恍然大悟般的拍拍脑袋。   迹部的手指甚至因为过于用力而指节泛白,显然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忍足很想为向日的智商点几根蜡烛,他又走远了几步,希望祸水不要被引到他这里来才好。   果然迹部并没有选择忍耐,“汐音,过来。”   我疑惑的侧过头,“景吾,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我有事跟你说。”   “啊?”看他一脸严峻的样子我也收敛了心绪,回过头来对手冢笑地灿烂,“我过一会儿再来找……”话音未落,我就被迹部拉着往前踉跄了一下,只能莫名其妙的跟着他往反方向走,“怎么了?你很不对劲耶!”   迹部黑着脸下了禁令,“手冢是很好的对手,本大爷很欣赏他。”   “所以?”   “你跟他保持一下距离。”   我对迹部突然严肃的脸很不高兴,也板起一张脸,“你们要怎么样和我无关,我喜欢到哪里也是我的自由。”   这句话彻底把迹部噎着了,气血上涌就冒出无理取闹的一句,“本大爷不准你去找他!”   “迹部景吾,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什么时候归你管了!”我转头就走。这辈子我最恨的就是被人束缚。   【迹部景吾,迹部财团下任继承人,冰帝之王,十几年来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体会过如此挫败的瞬间,从来没有人有胆量忤逆他的话,偏偏——】   ******   本来气氛热烈的学园祭被冷战的两人搞得有点奇怪,迹部心情不好,一整个上午冰帝所有的人都谨言慎行,生怕被怒火牵连到,偏偏事件的主要相关人之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索性和青学其乐融融,好似他们本就是一起来的一样,但是【外人们】都很急。午餐的桌子上不知怎么就成了分坐两边的状态。   “侑士,你快想想办法吧,这样下去,汐音真的要被青学挖走了!”向日拼命压低声音。   “是啊,忍足前辈,你去劝劝部长吧。”   “如果小音不在,我们的进步也会变小的!”   忍足心里很无语,他就知道最后出头的又是他,可不管怎么样总要找到问题的关键,“问题是我们根本就没搞清楚汐音为什么会对手冢那么特别。”   “难道不是因为一见钟情吗?”   “我看是移情别恋吧,她不是喜欢部长的吗?”   “诶?汐音喜欢迹部吗?”   冰帝这边鸡飞狗跳,青学那边却是无比和谐。   “国光,你喜欢吃什么东西?”   冷气冷气冷气MAX。   “我看你好像不怎么喜欢甜食,这很好,和我一样。”   “四枫院桑。”   “是汐音!!”我引正言辞的纠正,顺便夹了一筷子菜递过去。   手冢轻轻一叹,“你太近了。”   明明是清冷的性子,体温却和那人一样温暖,稍微往外移了点,我对这样的自己有些无奈,但也不想节制,我扬起脸笑笑,“我喜欢国光你身上的温度。”   明明是透着暧昧会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当事人却云淡风轻,像是家常一般。手冢心里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女孩子完全不受他的冷气影响,还似乎把引他多说话当成了乐趣。   “汐音,你为什么对手冢这么特别?你喜欢手冢吗?”不二周助完全不掩饰他的好奇。   冰帝众的耳朵已经全面竖起来了,忍足敢发誓保证迹部吃饭的速度也明显放慢了。   “嗯,我很喜欢国光哦!”   “啊——”冰帝众感受着迹部身上散发出来的加强版黑雾,心都碎了。   大石的脸一下就红透了,他居然现场听见了对手冢的告白,“可可是你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吧?”   “那我就不能喜欢他了吗?”我抱紧手冢的手臂宣誓主权。   “可是你不是喜欢那只花孔雀的吗?我们刚刚来的时候都看到了!”桃城武的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变调。   “花孔雀?唔……”我皱起眉头,试探道,“啊!难道你是说景吾?”   噗——   忍足不合时宜的笑了。   “嗯,景吾对我很好。”   青学众和冰帝众的内心都在快速的分析这些对话的涵义,迹部对汐音很好,但是汐音喜欢手冢,所以迹部是单恋?所有人看待迹部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味儿……   “啊嗯,本大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展览品!”迹部放下筷子,高挑的凤眼扫过整张桌子,“看来你们是想来一场学园祭期间的特训了?”   冰帝众浑身一抖,青学众很愉快的看戏,但是手冢也不是吃素的,“吃饭,或者回去。”   青学众一下就变得蔫蔫的,“嗨——”   “不要大意!”   我满脸期冀,“国光,吃完饭我们再去逛一下吧,早上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手冢,吃完饭跟我打一场。”迹部优雅地擦干净嘴角。   我撅撅嘴,“景吾,国光没有空。”   “……好。”手冢答应下来。   “国光?”   “不用担心。”手冢主动摸摸我的头,然后我安分了。   ******   时隔那场双部之战已经有一些时日了,手冢不是没有和迹部对战过,但是在他的手痊愈之后这倒是第一次,这是真真正正的对决,他想。同样的迹部也如是,他期待这一天已久,何况现在除了原本的决心更是多了一份志在必得,这场比赛注定惊才艳艳,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历史的一幕。   是迹部的发球局。在场的只有两边的正选,迹部并没有做最夸张的开场show,只是向天打上一个响指,“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下吧!”   宽敞的网球场,连空气都带上了些肃杀的气氛,我手不由自主的握紧,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看网球的时候感到紧张。   随着裁判的哨声吹响,完美的姿势展示的是少年柔韧有力的身躯。   迹部在网球场上是绝对王者,他的能力即使和正选相比也突出到不容忽视,可我没想到手冢也那么厉害,两边互不相让,甚至第一局开始就用上了特技。唐怀瑟发球,迹部获得先机。   比赛仍旧在继续,王见王,胜者只能有一个。   “国三的时候,他们曾经对局过一次,一直到抢七迹部才险胜。”忍足耐心的替我解说。   我眯起眼睛,“国光的手臂好像受过伤,是那个时候吗?”   “呃,是的。但那不是迹部造成的,”忍足顿了顿,“迹部他,只是没有留情的利用了对手的弱点而已。”   “不用解释。”像那样一个骄傲的人,要放下所有的自尊针对对手的伤处攻击,对他自己一定也是个很大的考验,就算是我,选择也不会差。   手冢气势全开,很快夺回一分,我听着忍足的解说,皱了皱眉头。手冢领域,真是个逆天的招式,回过头看迹部,来回的奔跑已经让他出了一身薄汗,除了我以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其他人能让他束手无策至斯。   “又是抢七。”我喃喃道。   拉锯战正式展开。   嘭——嘭——嘭——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球在两边来回。   眼睁睁看着迹部朝着下坠的网球全力奔跑,然后,球准确无误的落了地。空气好像在那一瞬停滞了,裁判的哨声惊醒了所有停止了时间的观战者。   结束了。   “呼——”所有看比赛的人都将憋着的那口气重重呼出来。   “很精彩的比赛。”手冢上前一步伸出手。   “啊,本大爷的美学随时都在闪烁着光芒!”迹部伸手和他相握,但又突然感慨万千,“不过即使是现在的你,也还是差了太远,也许十年,二十年……不,应该是没办法超越的。”   “你明明输给了我们部长,居然还敢说这样的大话!”菊丸有些愤愤不平。   “乾,你觉得呢?”不二倒是比较好奇一向以数据著称的乾的意见。   “迹部说的应该并不是自己,也不可能是其他的正选,目前说来,冰帝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就是——”乾贞治的视线转向另一边,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推测。   我看得出来迹部的体力其实已经透支的厉害了,尽量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他向着我一步步走近,然后拉我入怀。整个人的重量都朝我压下来,我稳稳地站着并没有动。   “我输了。”   “嗯,”我点点头,“景吾,你身上的汗臭味好重。”   “不准嫌弃本大爷!”   “嗨嗨~~”我轻轻拍着他被汗水湿透了的后背,“以后除了我不可以再输给其他人了。”   “即使是手冢?”他埋首在我的颈间,弄得我有点痒痒的。   “是是是,即使是国光。”我努力顺毛。   迹部的笑声顺着他的胸腔震动向我传递过来,我可以感受到他瞬间明朗起来的心情,“能赢你的只能是本大爷。”他这么宣告着。   “哼,想赢我你还是再练多几百年吧——”   当时的迹部并不知道这其实是个大实话,只是顺着汹涌而出的感情低声说,“四枫院汐音,我喜欢你。”   视线不自觉就会围着她转,想起她的时候心里就暖暖的,究竟是怎么喜欢上的呢?是初见时她狼狈下的冷静锐利还是那惊鸿一瞥的眼睛,是肆意张扬无所顾忌的笑还是百无聊赖整天喊饿的慵懒模样,是惊人的网球天赋还是超乎常人的举动,是对自己的真心怒骂还是傻乎乎地赌气,是发现自己做事总会先为她想的懊恼还是她对手冢笑的春风满面的妒忌。无论如何,既然确定了自己的感情,直接宣誓主权才是他迹部景吾的一贯作风!   “四枫院汐音,本大爷喜欢你!”迹部突然又加大了音量。   球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一愣。   我收起脸上的嬉笑,严肃道,“景吾,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   我紧紧盯着迹部的眼睛,企图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认真,最后我只能认输的揉揉发红的眼睛,把那句不可能咽回去。   “我会等。”迹部突然说了这么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一瞬间我甚至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我低喃的声音近乎于耳语,“也许要等到你死为止——”   不知道迹部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他只是对着网球场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扬声说道,“幸村,你也看得够久了,不下来打声招呼吗?” 作者有话要说:  网王卷越来越像现言了!手冢和白哉的这部分情节稍稍借用了一下声优梗~   P.S.死神第一卷各方面小修了一下,有心的小天使可以回去看看哟~如果有什么改进意见都可以提,第一卷的改动就是这么来的~~   ☆、绝不放手   现世9 绝不放手   啪啪啪,响亮的鼓掌声随着那群人的走近逐渐清晰,土黄色的校服,是刚刚跟我吵架的网球少年们?!!   “迹部,你总是这么让人意外。”   “哼,本大爷从来都是最华丽的!”   手冢其实也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人,看我脸色不太对,就尽量放柔声音悄悄问我,“怎么了?”   我撇撇嘴,“我讨厌他们。”   “是你?!!”又是切原赤也大叫,“怎么这么倒霉又碰到你!”   “啧……”我不耐的皱起眉头。   “切原赤也!本大爷什么时候允许你对我的人指手画脚了?!”迹部大爷立马就接收到了我不快的情绪,护犊子模式自动开启。   “副部长!救我!”受惊吓的孩子又开始找监护人。   “迹部!”真田稳稳当当的挡在切原身前,不管这个部员多么的不懂事爱找麻烦,终归是他们立海大的部员,他不能允许被外校的人欺负。   迹部凌厉的眼神扫过眼前的黑面神,语气实在算不得好,“真田,管好你的部员!”   “迹部,我们来冰帝不是为了特地给你们出气用的。”柳莲二义正言辞。   “嘿!你叫切原赤也,是吧?”   满意的吸引来全部人的目光,我瞬间凑近海带头,只是那笑容不到眼底,怎么看怎么吓人,切原连着后退好几步才站定,外强中干的吼道,“是又怎么样!”   “我们打一场吧。”我笑眯眯地提议。   “什、什么?!”   “我实在不想见到你,所以就用你最擅长的网球来比试。如果你输了,以后见到我必须绕道走,而且绝对不要让我听见你的声音,真的很吵。”   菊丸被这个提议惊得跳起来,“切原赤也的网球可是非常……”   “这你就别瞎操心了。”向日哥俩好的勾住菊丸的脖子,“汐音是不可战胜的。”   “小音可是很强的,”慈郎一改慵懒的样子,很是兴奋的睁大了眼睛,自信的一如是他自己,“即使是我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不会是小音的对手哦~”   “什么!!!”这下连一直都有怀疑的不二和乾都吃惊起来,她有实力这一点几乎可以确定,但是通杀全部人,这种实力也太惊悚了吧!可是慈郎有必要说这样的谎吗?   迹部嘴角一勾,“汐音,不要欺负弱小。”   “有时候欺负弱小也是一种乐趣啊,”我甩甩手腕,三两下把长长的裙摆撕碎,愣是把长裙变成了短裙,“对不起啊,景吾,这样比较方便。”   “没关系,坏了再买。”   “迹部,你们不要太目中无人了!”被一个从没见过的女孩子侮辱部员,更重要的是看低他们立海大的实力,幸村的不快也已经到了一种界限。   我放松身体,整个人向后靠在迹部身上,笑得张狂,“我就是目中无人,怎么了?”   没有人料到事情的走向会变成这样,但尽管没有人料到,真的发生了,大家的反应也真的是各异。至少当真的看到那两人手拿球拍在球场上对峙时,冰帝轻松兴奋,青学紧张严肃,立海大则更是脸色难看。这场对决,赢了是理所当然的,输了,那就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总之完全不利,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   “切原,你应该知道输了的后果吧。”   “她刚刚可是叫了你海带头哦!”   “我一定不会输的!”切原赤也前一秒还有点畏畏缩缩,下一秒像变了个人一样,绿藻一般的头发瞬间变白,他通红着双眼,紧握着手上的网球,“看我把她全部染红!”   青学众感觉更紧张了。   “部长,汐音真的不会有事吗?”菊丸焦急地问。   “看吧。”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这里还是可以及时冲到场上去的。   “既然迹部这么放心她,她就一定有过人之处,”不二难得的一开始就睁开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至少是不太可能输给切原的。”   “可是切原赤也打的是暴力网球啊!”大石自手冢之后对安全问题特别关注。   “这也就是唯一的问题所在了。”乾推推自己的眼睛,“按以往的数据来看,迹部不可能让自己喜欢的人陷入危险的境地。”   “那这个四枫院汐音就真的很强罗?完全看不出来啊~”   “切,桃城前辈还madamadadane~”   “你说什么!”   龙马拉拉帽檐,眼睛紧盯着球场,“她的手心有很厚的茧,绝对不会是弱旅!”   看着对面一脸敌意的小子,我咧嘴一笑露出八颗小牙,“你好像很讨厌别人叫你海带头是不是?但是我觉得海带头简直是对你现在发型的最完美诠释,我实在是找不出比海带头更能贴切形容你的海带头的形容了,所以我决定把这一场对决称为□□海带头之战,怎么样,海带头,你还喜欢吗?”   “可恶的女人,我要彻底击溃你!”还没等比赛正式开始,切原赤也就已经捏紧网球以飞快的速度向我这边击来。   不规则发球!   “小心!”大石脱口而出的急切,但手冢只是紧紧盯着球场没有动作。   我看着直直向我的脸飞来的网球,轻轻侧头用两根手指接住,“海带头,你们的美女部长没有教你,女孩子的脸是很重要的吗?”   “我一定要击溃你!!!”   “那你就看好了。”   那个女孩并没有作出规范的发球动作,只是随意地把球一抛,然后用网球拍击打到了那个球,不二很确信他看到了全过程,可是那个球在被球拍击打后,快的甚至连轨迹都没看清,更快于所有人的神经反射速度,就在切原赤也所在的区域,打出了一个坑!!不是一个简单的网球痕迹,而是地面活脱脱凹陷了下去。   何等的怪力!   “景吾,抱歉啊,一不小心把冰帝的地板弄坏了。”我对着观众席笑笑。   “你开心就好。”   获得了保证,我笑眯眯地用食指转着球拍。“那接下来,海带头,想不想尝试一下,这一球打在你身上的感觉?”   恶魔!!!真正的恶魔!!!   立海大全部人的心中不自主冒出了这样的形容。他们必须制止这场比赛。   “迹……”   动不了了?!!浑身都动不了!他们没办法制止!!眼神不自觉定格在那个可怕的女人身上,她在笑!是她干的!   现在才后悔已经迟了呀!我在愉快的用‘塞’把他们全部定住之后,再度拿起了球拍。   结局并不在意料之外。当幸村他们感觉身上的束缚解开之后还是第一时间下到球场去查看切原的伤势,不得不说那个女人已经非常手下留情了,除了一些皮外伤,并没有发生什么骨头碎掉之类的恶性伤害,但他们也毫不怀疑这种留手也仅仅是看在迹部的面子上罢了。   我把球拍随意的扔到一边,转过身来,才刚踏出一步,却看到明明早上相处甚欢的青学众集体地后退了一小步。   有些事情实在太过于出乎意料。速度,力量,杀气,和他们完全不在一个次元,攻击的时候毫不手软,好几次他们甚至以为切原会就这么死掉,从一开始的担心她的安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担心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犯罪的不安感。   手冢虽然站在原地没有动,但是眼神也是极其复杂的,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我试探的叫,“……国光?”   “你为什么要打这样的网球?”   “是他先动手的,我只是反击罢了。”这是对我来说太过于理所当然的答案。   “以后不要这样了。”手冢想轻轻拍拍我的头。   【不要这样?不要怎样?别人攻击我的时候不要还手?】   我后退了一步。刚刚那样的甚至连热身都算不上,可是他们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好不干净,就像是个骗子,悄悄地藏在这些干净纯粹的少年中间,只消一眼,就能把我和他们本质的不同给揪出来。喉咙哽住说不出话,我又后退了一步。   “你没事吧?”   再次听到这酷似白哉实际却完全不同的声音,我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逃掉,快速的转身,砰的一下却撞到了一个熟悉的胸膛,还未散尽的热气混着汗水的味道冲进我的鼻腔。   我仰起头瘪瘪嘴,“景吾,鼻子撞酸了……”   【迹部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刚刚那场比赛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的,之前跟他们对决时她一直很节制,从未这么血腥。   他控制不住就会开始想眼前的这个女孩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而这种变化中间的原因又是什么,他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疼,甚至一时之间竟就那么站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青学和她那么对峙着。   那个表情——她要逃!!!   如果他不能及时抓住她,他们就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迹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急切到差点摔倒的冲上去。   还好,还好,他抓住了她。还好。】   “你想逃到哪里去?啊嗯?”迹部帮我把凌乱的刘海顺的整齐,眼神温柔宠溺无比。   我小退一步,很快地从迹部的怀里钻出来,“景吾,我只是回家。”   迹部浑身肌肉都绷地紧紧地,他抓住我的手,“你的家在哪里?我去找你。”   “为什么要找我?”只不过稍微相处了一段时间,我们彼此都只是对方生命里的过客罢了,我开口道,“景吾,你有没有后悔喜欢我?”他的嘴紧紧抿着,我低头看着依旧白皙的双手, “我的手很脏,比你想象的还要脏很多。”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也很清楚!”他生气道,“四枫院汐音,不要小看本大爷!”   “景吾,你这么好,以后我会舍不得放手。”   “舍不得就不要放手。”迹部眼睛灼灼的看着我,里面透露着坚持。   “好……”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这样干净的少年,我实在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迹部看安抚得差不多了,这才抬起头来打量着周遭这一圈欺负他家小女人的家伙,说出来的话只剩冷冽,“手冢,天黑以后会有后夜祭,你们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留到那时候,不过本大爷就不奉陪了。至于立海大的诸位,切原赤也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本大爷自会全部承担,等会会有包车送你们回神奈川。”这就已经是明显的逐客令了。   “手冢?”不二上前一步,虽然外在看不太出来,但是他觉得手冢的情绪也有些不稳定。   “啊,我们回去吧。”   “国光!!”我向青学众跑去,犹豫道,“对不起,给了你们不好的回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手冢言简意赅。   “嗯?”   “不是不好的回忆。”   “这样啊,那就好。”我笑弯了眉眼,“还有一件事,关于,我为什么会对你那么特别。”如果留着疑问,这份好奇或许会让他这样一个清冷的人把我的存在记得很久,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你的性格,特别是声音,和我的青梅竹马非常相像……他前不久背着我和别人结婚了,然后我就跟他大吵了一架!!”我撇撇嘴,“虽然和本尊闹崩了,但是看到你的时候还是觉得特别有亲切感。”   “嗯。”   “我不是拿你当他的替代品,我只是……”   【贪念那一份遗失的温度。】   “我知道,”没想到手冢会打断我的话,我仰起头来不其然撞进了一双温柔的眼睛,“迹部很好。”   嘴角自然的上扬,“嗯!我知道!”   “汐音!再不过来就不等你啦!”   我回过头,看到的正是冰帝的大家勾肩搭背站在原地等我的场景。   上前给手冢一个拥抱,我在他耳边轻喃,“谢谢!”   “手冢,真是可惜啊。”不二笑眯眯的看着跑回冰帝那边的女孩。   “不要大意!”   “哦呀哦呀,这可真是……”   手冢向前走上几步,“全员向右转,跑步回青学。”   “嗨!!” 作者有话要说:     ☆、白昼   砰——砰——砰——   学园祭过后完全没有停顿,冰帝网球部又恢复了比往常更为严格的训练。   “一!球!入!魂!”   “可惜了,”收回对消失在天边的网球的目光,我回过头看向身边的冰帝军师,“你刚刚说到了,合宿?”   忍足推推眼镜,“是啊,轻井泽三天两夜的合宿已经成为我们的传统了。你会一起去的吧?”   “哦,不去。”   “诶!!!!!为什么啊,小音!”   “你说呢?”我白慈郎一眼,“如果去的话,我一定会莫名其妙变成陪练吧。”   “可是迹部应该会很希望你去……”   “啊嗯,你们什么时候变成本大爷肚子里的蛔虫了?”   “啊!迹部,你不是在练习吗?”向日一抖。   “你们全部都在这里偷懒,本大爷想忽视也难吧?”   “额……”   “小音!去嘛去嘛!!如果你不去的话,慈郎会觉得很寂寞的!”   “嘛,如果我有空又有心情的话吧……”我应付道。去了其他地方的话,如果这一块区域有虚出现就不好办了。   显然迹部不太满意我模糊不清的话,“如果不去合宿的话,就要一个人在家了。”   “迹部你在说什么?”向日不解的挠挠头。   “汐音从那天留宿之后一直都住在本大爷家。”   “这、这是、同、同同同居吗?”凤宝宝瞪大了眼睛。   迹部微眯凤眼,“有问题吗?”   “不,没、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长太郎,你一定想歪了吧……”宍户亮挑挑眉。   凤的脸唰地一下完全红透,“才没有呢!前辈你才是!想歪了吧!”   “嗯?你说什么?!!”宍户亮威胁的捏捏拳头。   “汐音,一起去吧~”迹部微微笑着,亮晶晶的眼睛带着希冀。   “……好吧。”   大巴渐渐偏离城市,沿途充盈着碧绿的田野和带着袅袅炊烟的小村庄,让人的心情变得格外放松。迹部家的别墅耸立在山间,周围环绕着大片的玫瑰花田,华丽一如既往。   “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了吗?”   “不累!”我张开双臂闭起眼睛,“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更喜欢住在这样的地方。”   “你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可以经常来。”   听到这话,忍足忍不住想翻白眼,这么远的地方经常来会累死的吧?不过他还是很会看气氛地开口,“迹部,我们先去网球场了。你就慢慢来吧,不要太急啊。”   “景吾,我怎么觉得忍足的表情怪怪的?”   “别管他。”迹部自然的牵起我的手,“第一次来想去哪里走走吗?”   “都行。”舒适的风吹乱了我的黑发,我笑眯眯地看着身边俊美的男人点着眼角的泪痣思索的样子,“呐,这里是景吾家的别墅?这周围的全部都是景吾家的?”   “是,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很有运气,”我撩撩耳边的碎发,“每一次都会被好心人捡回去,虽然也有一些不愉快的时候……总的来说,我还是一个幸运的人呀!”整个身体都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淡淡的玫瑰香味袭来,我疑惑的仰起脸,“景吾?”   “今后跟我在一起就好,我永远都会接纳你。”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不要再露出那么寂寞的表情了。”   寂寞?我?   ——一不小心居然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吗?   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确实符合你的一贯作风。”我牵过他的手,轻轻咬破自己的手指,一笔一划在他的手背描绘着熟悉的纹路。规矩的六边形中央,四颗星环绕着一轮弯月。   “咬什么手指!”迹部不快的查看过我的伤口,才仔细端详起血液构成的纹路,然而涂抹在皮肤表面的血液如同被海绵吸收一般,融进了他的皮肤,“这是什么?”   “这是四枫院的家徽。”我仰起脸来望着他笑靥如花,“景吾,成为我的所有物吧。”   “……”他抿紧着唇不说话。   “不愿意吗?”   “不是这个问题吧!这像求婚一样的话是怎么回事啊!”迹部红着脸偏过头去,喃喃地近乎耳语,“说到底,就算是求婚,也该是本大爷来说才对吧……”   我淡定的解释,“这是四枫院家的家徽,家臣、下属或者所有物都会刻上这个印记。”烙上了这个印记,只要他死去,立马就会出现在四枫院宅吧……虽说没有灵力的整是不能承受瀞灵庭的灵压的,但是景吾会没有灵压?开玩笑,我的眼光才不会那么差!   迹部隐隐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系上了蝴蝶结,右上角还盖了一个闪亮的邮戳,上书【四枫院汐音所有物】想到这里他不快的甩甩手,“真是太不华丽了!”   “明明死去以后的时间早就输给我了。”我指着他大叫,“啊!你果然想反悔了吧!”   “本大爷才不会做那么不华丽的事!”   “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你想反悔也迟……”眼皮一跳,我收起嬉笑的表情,转身向别墅里走去,“我要休息了,景吾你去训练吧。”   “汐音?”   大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宽敞无人的客厅因为被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阳光,反而显得黑暗静谧,一如我现在沉寂的心情。   恭敬木然的虚渐渐显现,“四枫院大人。”   “……乌尔,看你的表情这次任务有不少收获。”【胡说,他的表情明明没变过!】   “是的。”乌尔奇奥拉居然难得的点了点头,然后便一言不发。   “你好像有话要说?”   “四枫院大人,为什么对那个人类这么仁慈?”乌尔奇奥拉不解的低下头,眼神空洞的一如他空虚的胸口,“那种弱小短暂的存在有什么值得您付出心思?”   “日子太无聊了,我总要为自己找点消遣。”   乌尔把手覆在胸口的洞上,“感情这种东西,人类做很多事情的动机我都不能理解。”   “虚是没有心的,这也是你们的宿命,”我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他,“乌尔……难道你想要拥有感情吗?”   “我只是不能理解。”沉默良久以后,他默默的说。   我随意的坐下,双腿交叠,“De~蓝染队长怎么说?是他让你来现世的吧。”   “蓝染大人让我带您回虚夜宫。”   【不要!我不想回去那个地方!】   我抿抿唇,“我这次的任务是总队长指派的,如果有虚袭击现世,我不在会出大乱子的。”   “不,蓝染大人吩咐您在虚夜宫的时候不攻击现世。”   “居然什么都准备好了,”那位的心思我一向摸不透,可是我的心思他一向摸得很透,这一点让我无能为力,“但是小涅可不是吃素的,这些变化都是可以监测出来的。”   “您是说死神十二番队队长吧,萨尔阿波罗会对付的。”   “乌尔,你把护庭十三番的队长看得太简单了,如果真的那么好对付,蓝染大人也不会蛰伏那么多年了。”   “这是我的任务,而您,只要跟我走就好了,其他的不必多想。”   甩开他伸出来的手,我冷眼看着这个以忠心见称的第四十刃,语调冰冷,“乌尔,我不想跟你动手。”   “请四枫院大人不要为难属下。”   “我不去虚圈。你就这么回去跟蓝染大人复命吧。”   乌尔奇奥拉沉默地站在原地,过了半晌才打开黑腔,“四枫院大人,请您记住,一切为了蓝染大人……一切尽在蓝染大人预料之中。”   没想到一向冷清的乌尔居然会特意提醒我,我郁结地低下头,“我知道了。”   看着乌尔奇奥拉消失在我眼前,我单手抱胸,啃咬着右手的拇指。问题好像有点严重了,居然这么快就派人来监视,而且还是乌尔奇奥拉,这不像是蓝染的一贯作风啊。   和浦原喜助接头的事情被察觉了?他应该早就知道我到了现实肯定会去找夜一,这不是理由。那是这些年的消失让他对我的警戒心增强了?   ——还是说,蓝染担心我做了什么影响到他的新计划么?   【烦!烦!烦!】   “小音小音,今天迹部好过分诺,只罚慈郎跑圈,慈郎好累啊~~”   “哦。”   “四枫院桑,今天我来做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随便。”   “四枫院汐音,长太郎在认真地问你意见呢,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这个态度。”   “以下克上。”   “我回房间了,晚饭不用预留我的份。”   “阿诺,侑士……”向日拿着大瓶的功能饮料挡住脸,一步一步蹭过去,“汐音怎么了?来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现在好像很暴躁。”   “迹部,你们吵架了吗?”忍足推推眼镜,把问题抛给自己的好友。   “不是。”   “那你知道原因吗?”   “撒……”   【忍足:= =#这两个人,真是不想再管了!】   ******   我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虽然很想思考,但实际上却是一直在发呆。不知道过去了多少的时间,肚子传来了明显的空腹感,又在床上滚了几滚,还是耐不住爬了起来。   整个大厅都是黑漆漆的,脚步沉沉的拖着棉拖鞋,我小心的走下楼。如果被发现耍帅的说出不吃晚饭这样任性的话之后,又没骨气的半夜爬起来找宵夜,一定会被笑话的。   “真是,什么也没有嘛……”展露在我面前的,是和肚子一样空荡荡的冰箱。   这样算什么嘛!明明迹部家的冰箱,永远都有好吃的的。正当我颓丧的在沙发上放松身体这么想着的时候,传来了熟悉的香甜气味。像是樱花糕的味道。   “不吃晚饭,啊嗯?”   顺着味道和声音,我机械的转过头去。看到的果然是那个点着泪痣轻笑着的男子,他的右手上还端着香味之源的糕点。   “你是来笑话我的吗?”我硬气的扭回头,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呵呵,不是笑话你的。”迹部走过来,把糕点放在我面前,“知道你晚上肯定会饿,但是这么晚了厨房的人都睡了,也不好麻烦他们起来做新鲜的了,所以你就凑合一下吧。”   “唔……”我努力克制着想要抓起来大口咬的冲动,紧盯着糕点,控制着欲望。最后——好吧,我屈服了。   “好吃吗?知道你不喜欢甜食,所以特地嘱咐厨师做了咸点。”   “嗯!”我满嘴塞满了糕点,红着脸点点头,“很好吃。”   迹部淡定的擦擦我嘴边的碎屑,露出让人亮瞎眼的笑容,“喜欢就好。”   “你听到我翻冰箱的声音了吗?”   “算是吧,本来在处理公司的事就还没睡,然后就发现鱼上钩了。”   “……”真是讨人厌的比喻。   “今天不开心的理由,可以告诉本大爷吗?”   “迁怒了,抱歉。但是理由我不能说。”我嘴巴里的糕点还没有咽完,就咕哝着说话。这样一来气氛从之前的微妙变得有些喜感。   “每个人都有秘密,但是你的好像特别多。”   “抱歉。”   “哎……不要每次都说这句话啊,”迹部好像有点苦恼的用手背遮住眼睛,向后靠在沙发上,“为什么面对你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好像很无能。”   “可能……”我抬起头注视着他闪耀的眼睛,不由自主就说出了真心话,“我、突然觉得有点后怕。”   【违背了那个人的愿望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再清楚不过了,他一定会让我永生记得吧。但或许是一念之差,或许是遵从了心底的声音,所以拒绝。】   “怕?怕什么?”   “……”   “不管你害怕的是什么都好,我都会帮你解决!”迹部大爷站起来,神态间自信显露无疑,“如果你害怕的是黑夜,本大爷就把黑夜变成白昼!”   眼睛慢慢的瞪大,像这样的话,除了他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口吧,但是心情却不由自主随着他的话语明朗起来。   我粲然一笑,“把黑夜变成白昼?我很期待呀!”   “怎么,不相信本大爷吗?”迹部拨通手机,嘴角高高扬起,“马上就实现给你看!”   “嗨嗨……”   一直鼓捣到快天亮,大工程才接近结束。即使是迹部也累到不能再动弹了,我满足的张开双臂躺在客厅的地毯上,通宵过的眼皮越来越重,我微笑着闭上双眼。   ******   “早上好,向日前辈~”   “早上好,凤~”向日打上一个大大的哈欠,半眯着的眼睛还带着眼泪,“诶诶?迹部?还有汐音!你们……”   “嘘,她刚刚才睡着。”迹部两只手都腾不出来,只好用眼神警告一惊一乍的部员。   【这是怎么回事?】向日拼命挥舞着双手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思,然而迹部完全没再搭理,抱着怀里的女孩直接向走廊里面的房间走去。   “啊,迹部那副样子算什么嘛!”   “向、向日前辈,你看!”凤即使压低了声音也还是不掩惊讶。   眼前的景象完全出乎预料,向日唰地一下跑到栏杆旁边,从二楼向下看去。整整一面墙,包括天花板,全部都被带着荧光的星星给不规则的布满了,虽然现在已经天亮了,效果并不那么明显,但是可以想象,如果是完全漆黑下来的夜晚的话,一定是像置身银河一般美丽的光景吧。   凤看着地毯上扔的到处都是还没收拾的碎屑,“部长他们一整晚都在做这个吗?”   “是吧,迹部他这是想干嘛?”   部员们一个个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来,每一个都要被吓一跳。大呼小叫当中,传来了凤喃喃的低语。   “有这么多的话,就算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会像白昼一样明亮吧……” 作者有话要说:     ☆、沦陷了   合宿第二天,网球场。   “手冢,今天的特别训练是什么?”乾举着一大罐不明褐色液体笑眯眯道,“惩罚饮料已经准备好了。”   “呜哇!是乾汁!!!”菊丸哭嚎。   龙马拉拉帽檐,“冰帝的人……”   “他们怎么来了?”   “青学?他们也在?!”向日扭过头,“迹部,这是怎么回事?”   “本大爷和手冢约好要找个机会打一场练习赛。是吧,手冢?”   “啊,不要大意!”   迹部仰起头,朗声一笑,“胜者是冰帝!嘛,你们就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之下吧!”   龙马把手背在脑后,“猴子山大王,那个很强的女人没来吗?”   “越前,你还是那么嚣张。啊嗯?”迹部挑高眉。   “彼此彼此。”   “……她在睡觉,昨天晚上通宵了。”   “唉,小景,你怎么也不节制一点。”不二笑道。   “马上给本大爷停止你那些无谓的想象力!”   “嗨嗨……所以实际上是什么原因?”   “只是因为睡不着罢了。”迹部在一边坐下,“比起关心本大爷的私事,你还是多放点心思在单打上面吧。”   “诶——小景真是可怕!”   另一边,别墅。   “放我进去!”   “景吾少爷现在不在别墅,如果你们想要找他的话,请去网球场吧。”管家和女仆们有些艰难的挡住气势汹汹的女人。现在睡着的是少爷千叮万嘱要小心照看的小姐,如果把她吵醒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迹部SAMA不在吗?那、那个女人一定在吧!四枫院汐音,你给我出来!!你的胆子就这么小吗?出来!出来啊!!!”   “啧,吵死了!”拖着浓重的黑眼圈,我浑身低气压的看着楼下被堵在大门口的熟悉面孔,“哟,这不是后援团的前团长大人吗?这么一大清早跑过来有事吗?”   “四枫院汐音,你果然厚颜无耻的跟着迹部sama来轻井泽了啊。”   “啊啊,无聊。我回去睡觉了。“   “怎么!迹部sama不在,你就怕了吗?!!”楼下传来或许是气急败坏的声音。   “直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随意的靠在二楼的栏杆上,俯视她们。   “换个地方说话吧。”   ******   “四枫院小姐,需不需要我跟景吾少爷报告一声?”   “他在训练吧,没必要拿这些小事去烦他。”想起那个骄傲到睥睨一切的人,我不自主露出一个微笑,“景吾只要一心一意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不得不说,野田诗织还算用了点心思。要在轻井泽,迹部的别墅附近,可以步行到达的距离,找到这样一栋人烟稀少的旧楼可不容易啊。   “就是这里。上去吧。”   “真是个买凶杀人的好地方,你说是吗?”   她似乎在愈发紧张的气氛里顿了顿,我嘴角一勾,打开有点生锈的铁门,一步一步走在阴暗潮湿的楼梯上。出乎我意料的没有人。不,都藏在暗处吗?这种没有隐藏住气息的躲藏对我来说只是形同虚设。   我打量一遍站在我身后催促的女人,“野田诗织,你真是个执着得可怕的女人。”   “执不执着,我也已经被迹部大人厌弃了。”野田诗织表情复杂的看着我,“不过我现在确实有点佩服你了,四枫院汐音,你居然真的敢跟过来。”   “这可是难得的乐趣,我一直都在等着。”   “你就对自己那么有自信?!你以为迹部大人什么时候都能救得了你吗?”野田诗织的声音变得疯狂而尖锐,“都出来吧!我们必须给她一个终身不灭的教训!我早就恨不得撕碎她这张笑脸了。”   脸上带着各色面具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出现,看不清楚容貌,她们的手上拿着各种各样还称不上武器的东西,例如棒球拍,例如拖把,但是面具后的眼睛清一色的疯狂偏执。   “不错不错,千里迢迢跑过来,终于打算来点真格的了。”我耐心安抚蠢蠢欲动的燎炎,在这里可不行,会被景吾讨厌的。我重新抬起头,“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千金大小姐的手只会弹琴下棋,没想到和凶器放在一起,也那么相配。”   “我们和你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像你这样的普通人,根本没有站在迹部大人身边的权利!”   我心下好笑,“普通人?”   “就是,四枫院这个姓氏我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如果尸魂界历史最为悠久的四大贵族之一的四枫院家也能被称为普通人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家族是特别的了。“呵呵,永远不要拿自己的无知衡量别人。要知道大江这个姓氏我也没有听说过呢。”   我回敬对我一脸鄙夷的女人,看到她因为被认出来而变得恐惧,眼神一凛,“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把野田诗织一个人推出来当替死鬼,自己戴上了面具,我就不知道你们是谁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如果不能狠下心把我灭口的话,之后可是会死的很惨的。”   “大、大家不要被她吓到了!这个女人最能说会道了!”   “凌小路静么,啧啧,你这个名字和我很讨厌的一个女人真像,就连性格也一样的那么惹人讨厌。”   “野田团长!她真的认得我们!”本来自信满满的人群开始变得慌乱,“如果被迹部大人知道……”   “闭嘴!认得就认得,那又怎么样?!我们今天不就是要让她永远闭嘴吗?”野田诗织恶狠狠的看着我,“四枫院汐音,你少得意。你以为今天对上我们这么多人你还会有胜算吗?”   女人的唇枪舌战总是很拖拉,我只是享受着看她们从自信变得慌乱的样子,“如果我连解决你们的自信都没有,又怎么会一个人来?”   “景吾少爷!少爷!”大老远就能听见女仆的叫声。   “啊嗯,特地到网球场来,什么事?”   “是四枫院小姐,她她被人带走了!”   “被带走了?!”网球场的大家都惊讶的瞪大眼睛。   “诶!!这是怎么回事!”慈郎推开挡在前面的向日大声喊起来。   “早、早上有一个小姐在别墅门口大闹,我们一直拦着她,可是还是把四枫院小姐吵醒了,他们对话之后,四枫院小姐就跟着她走了。虽然小姐说没关系,但是我们还是觉得很担心。”   “她?”忍足捕捉到了关键词。   “据四枫院小姐称呼,是后援团的前团长。”   “野田诗织!”迹部硬忍住想发火的心情,“她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派人偷偷跟在后面,看到他们去了别墅西南方向的废弃高楼。”   迹部站起身,凤眼扫视间全是凌厉,“忍足,Kabaji,我们走!”   “Wu-shi!”   “慈郎也要去!!”   “练习赛还在继续吧,”忍足拍拍慈郎的肩膀,“我们很快就回来。”   “野田诗织,敢动本大爷的人,就要有承受本大爷怒火的觉悟!”迹部的脚步不停,气势是从未有过的冷冽冰冷。   ******   旧楼,屋顶。   我单脚站在楼顶栏杆的边沿,单手放在眼睛上,享受的注视着远方一览无余的葱绿景色,然后笑眯眯的回头,“你们怎么了?开心点嘛~”说罢我还摇摇晃晃的走上几步。   “啊!!不要!!!”一开始还对我凶言恶语的女人们现在全部一脸焦急的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身体也随着我的晃动向一边倒去。   我当然知道她们不是担心我的安危,她们只是在担心自己。   我坏心眼的笑笑,“诶,你们说,如果我从这里掉下去,你们是不是自动就会变成杀人犯了?”   “把手给我!”大江奈奈一脸痛恨的对我伸出手。   “咦?你们刚刚不是很想我去死吗?怎么这次我真的可能会死了,你们还这幅表情?”我躲过她伸来的手,身子也自然的后仰了一下。   “啊!!!!!!!”又是一阵尖叫。   凌小路的精神好像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她大声的哭嚎着,“迹部sama那么聪明,就算你真的掉了下去,也不会相信是我们做的!”   “你确定?”我好笑地看着她们的自欺欺人,“手上还拿着凶器的你们说话还有可信度吗?”   野田诗织眼睛通红的瞪着我,“你以为这样做就能让迹部大人永远记住你吗?你妄想!”   “我倒是还没想得到这一层,确实,如果我真的就这么死了,景吾一定会记得我一辈子。”我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四枫院汐音!你这个疯子!!”   “是啊,我是个疯子!”我踮起脚尖做了一个360度旋转,然后站稳在原地,“我这一辈子,一直都在做疯狂的事。你们连跟我斗的资格都没有。不过可笑的是,我居然还会有心情跟你们这些小女生玩游戏,嗯,这是个悖论。”   迹部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刚刚看到了什么?那个一向不安分的女孩居然不安分到站在六层楼高的屋檐旋转?这个女人!他一定要把她捉回来狠狠的骂一顿,实在是太太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   “Kabaji,你在楼下等着。”   “迹部,我跟你……”   “忍足,你也是。”上楼他一个人就够了,可是如果真的有意外,下面的人多一点更保险。   “四枫院汐音,你如果想死,我是不介意送你一程的。”野田诗织突然变得冷静,“大不了,也就是跟你同归于尽,就算是恨也好,至少迹部大人会永远记得我,这样的结局比起大多数人来说好太多了。”   “哦不,跟你一起死,那真是太糟糕了,”我有点小怕的捂住胸口,“野田诗织,你很聪明,可是,我讨厌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景吾不会想永远记得你的。”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自信!这么的、让人讨厌!”   【爱情会让人变得麻木疯狂。】   野田诗织的手抓住我的衣领,仿佛随时都能成为行凶者,“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   “野田诗织!你在干什么!”暴怒的大吼从所有人身后响起,熟悉的声线让所有天台上的人心里都是一震,我愣愣的看着那人极怒的表情,他头发上的汗水还没有擦干,凌厉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凌小路静,大江奈奈,江岛枫,佐佐木薰,名川千美……”   天台安静的可怖,只听得见迹部用那把磁性低沉的声调一个个念着她们的名字,如果放在正常的场景,她们一定会尖叫激动到晕厥吧,只可惜,现在只附和上了众人越来越紧张的呼吸声和抽噎。   伴着最后一个名字倾吐而出,迹部像是给他们所有人判下了死刑一般冷笑起来,“你们以为戴上那种可笑的面具,我就不知道你们是谁了吗?真是好大的胆子!”   “迹、迹部大人,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此起彼伏的认错声和啜泣声充斥着天台,我微皱起眉,心里都是烦躁,“野田诗织,你还打算抓着我的衣服到什么时候!”   【人对于自己没有的品质总是嫉妒的,轻而易举就会生出毁灭和破坏的冲动。】   “即使不能彻底毁掉,也大不了同归于尽,”野田诗织的嘴唇动了动,“我只是想试一试。”   她的声音太小我完全没听清,可是下一秒我就看清了她的眼神,那是孤注一掷的眼神。   “汐音!!!!!!!”在视野完全变成蔚蓝色的天空之前,我清楚看到了迹部惊恐万分的表情。然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啊’,我就感觉身前多出一股力,促使我失去重心向下倒去。   “不要!!”野田诗织企图拉扯住向下跳的迹部,然而就连一个憎恨的眼神都没有得到,对方只是用力甩开她的手,然后毫不停顿的向前一跃。野田诗织伸长手臂,却连迹部的衣角都没有勾到,就眼睁睁看着两人在眼前消失。   “迹部sama!!!!!啊!!!!!!!!!”   视野当中重新出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随之相伴的是因为急剧的下坠而带来的风的刺痛感。感觉到自己被迹部稳稳地抱在怀里,他还企图在极短的时间里调转我们的位置。   心下微叹,一瞬间漫天的灵压散去,我脚尖在空中一点,身子一转,交错过Kabaji跳跃起来企图借助我们两人的双手,双脚落地。   感觉紧抱着我的双手完全没有要放松的迹象,实在被禁锢的有点难受,我轻拍他的后背,“景吾,我们安全了。”   迹部的大脑一度出现了空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出现还不足以镇压那种极致的疯狂,从来没想到会在眼前发生这样无能为力的事,恶狠狠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这个该死的疯女人!”   “别担心,我没事的,我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别担心。”我环住他的腰反复轻声安慰。本来那个女人的动作我可以躲过的,只不过一瞬之下想看看她们绝望的表情,就索性任她所为了。   完全的预料之外,迹部居然会跟着我跳下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相遇的人那么多,对我好的人也并不少,但是真正能够做到毫不犹豫就为我死去的人屈指可数。   大家的束缚都那样多,我没有自信让他们将我摆在一切之前。   “汐音……”   “嗯?”   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我的眼睛上,然后顺着呼吸慢慢下移到唇角,我身体一僵,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他放大了的脸,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干净澄澈只倒映着我的样子。   不似库洛洛那般的掠夺侵占,也不似情人间会有的甜腻的唇舌交缠,迹部一直吻得很轻很浅,但是却能感受到珍惜。心底突然就变得非常柔软,眼睛弯成了月牙,脸变得越来越烫,我轻轻张开嘴,开始生涩的回应着他的期待。   我想,我大概是沦陷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不是迹部   “哎呀,刚刚真的是吓到我了!”欠扁的调笑声音响起,我才陡然惊醒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意识就推开了迹部。   “忍足,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迹部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打断接吻这种令人不快的事,他也真敢做啊。   “这样的场景实在难得一见。”忍足居然一本正经点点头,“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可以毫发无伤,四枫院桑,你果然不简单呐。”   “没有下次!”迹部忍不住黑下脸呵斥。   “景吾你太紧张了啦,”尽管感念迹部的真心,但这本来对我确实只是一件小事,“倒是kabaji,以后不准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了,你的手一定会断掉的!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景吾会很难过很内疚的。”如果承受了两个人从那样的高度飞速下落的重力,就算手骨不会粉碎掉,他恐怕也再别想拿起网球拍了。   “Wu-shi!!”kabaji大声回答,但是他鲜少表情的脸多了些动容,居然磨蹭着开了口,“你们,值得。”   我微微笑着,“嗯,谢谢你。”   大家心情放松之下,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迹部,刚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在下面看的不太清楚,但好像是野田诗织动的手。”   “是她。”迹部淡淡颌首,右手轻点泪痣,“这群不华丽的母猫,当着我的面还敢做出这种事,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断空!!”空气微妙地有了波动,我把迹部往身后一拉,斩魄刀瞬间出鞘,打散虚闪也只在一瞬之间。   “你没事吧!”断空散去,迹部本能的冲到我身前。   “景吾,你退下!”   听到这样颐指气使的话,迹部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顺从的后退几步,但是他固执地守在我身后一言不发的模样,还是让我心底闪过一阵淡淡的涟漪。   转过头来我已经恢复了冷漠,“出来!”   “呵呵,四枫院大人当然不会惧怕这点小手段。”一张熟悉的面孔逐渐显现,他嫌恶地扔下几具已不成人形的肉块,“啧,真是弱小。”   “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我应该跟你说过,不要用这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每次看到这张脸,我只觉得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厌恶,“既然敢跟我玩偷袭,就是说已经有死的心理准备了吧。”   磅礴的灵力倾泻而出,通通压向面前虚伪笑着的虚。现在的亚罗尼洛只是吞噬了那只害死志波海燕的虚,同时也侵占了海燕的记忆和能力而已,还没有强大到能入蓝染的眼。但是我却记得他,怎么能忘!   “哦,我尊敬的四枫院大人,您应该知道我【噬虚】的能力的。这张脸只是我的本能。”   焦黑腐臭的肉块强烈冲击着迹部的接受极限,那堆在地上的无疑是人的尸体,“这些是?”   “是天台的人。”我解释道。   遏制住反胃的恶心感觉,迹部保持镇定,“为什么?”   我静静打量着面前有着海燕面孔,气质和灵压却截然不同的虚,思考着他的来因,“恐怕是因为有人看我不顺眼,所以想给我找点不痛快吧。”   我的语调虽说不至于欢快,但也远远不是严肃,对我来说,这只是一群与我不相干的人。抬眼看着迹部,我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他会有的反应。   最后迹部还是选择了沉默,安静地站在我的身后,做着无言的信任与支持。他是完全看不见虚的存在的,所以对于突然掉落在地的尸体和我如此平静的反应,他没有立即昏厥过去,已经足够让我感动了。在迹部之后,忍足和kabaji也跟他站在了一起,但是显然,他们的脸色青白地可怖。   “四枫院大人,您可真叫我伤心呐,我这可是为了替您报仇,那群女人对您可是太不敬了。”   暂时把精神从迹部他们身上收回来,我知道面前这个绝对是来者不善,“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更何况,亚罗尼洛,难道你就尊敬过我吗?”   【海燕】向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哈哈哈哈,四枫院大人还是那么风趣。”   “你什么时候也像葛力姆乔一样对现世感兴趣了?”给迹部他们简单的做了一个防护,我摩挲着手上的刀柄,“还是蓝染大人又有了什么命令?”   “当然是因为有了命令,我尊敬的四枫院大人。”他拔出刀,“呵哈哈哈,让水天翻腾吧,捩花!!”   我喟叹道,“原来是这样的命令啊,蓝染大人~”   燎炎的周身已经被火焰包裹,我一步步走近那个曾经带给我些许欢笑的副队长,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命令,只是这种时候出现的话,我和这丑陋的怪物当中便注定有一枚是弃子。   但是我不会允许最后的那个是我!   志波海燕是真央提前毕业的天才,可惜燎炎却是他水系能力的天敌。用燎炎挡开【海燕】的一波攻击,幽蓝色的火焰跳跃着变成了黑红色,跳跃着向他身上攀去。我可没忘记这只虚诡异的能吸收斩魄刀的力量,在他企图接触我斩魄刀的时刻,我侧身一闪,舍弃吟诵的白雷一下贯穿他的右腿,亚罗尼洛瞬间发出刺耳的鬼嚎。   “呜啊啊啊啊啊!四枫院大人,你应该要小心才是啊!”【海燕】露出诡异的笑容凑近我,一种发毛不安的感觉从我的脚心直窜上头皮,那个方向——   景吾!!!!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故技重施般地,那只让我最为厌恶憎恨的虚钻进了迹部的身体!普通的人类怎么能承受得住这么高的灵力,恐怕在灵魂被吞噬之前身体就会崩溃!   握住斩魄刀的手因为用力,指节有些泛白,我努力保持镇定,“亚罗尼洛,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四枫院大人所见,恐怕您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哇哈哈哈哈!”看着迹部露出绝对不符合他一贯作风的表情,我走神的想,即使是他自己看了这个样子,一定也会嫌弃地说一句真不华丽。   亚罗尼洛并没有急着先向我冲过来,反而是攻向站在他身边的忍足和kabaji,如果说事情到这一步,他们还没察觉到不对劲的话那才叫诡异,虽然本能的觉得危险,可是比起这个,明显迹部的状态更让人担心。   所以当迹部的身体出现触角,并快速向忍足伸去的时候,他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   “嘶——”左腹被整个穿透,我挥刀斩断还留在我腹中的嫩红触手,再咬牙迅速的把它□□,上面柔软的倒刺带下我一小块的血肉,小腹就开始夸张的向外喷血。但我根本来得及止血,就必须挥刀向其他的触角砍去。   忍足瞪大眼睛,“四枫院桑,你需要马上进行急救!天呐,迹部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冲上前,攻击不断,【迹部】以不合常理的速度躲避着,他飞快挥舞着的刀和触手在我的身上留下越来越多的伤口,周边的建筑都已经岌岌可危。   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认知,忍足失控的大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出!不!去!出!不!去!”kabaji用尽全身力气努力地向外撞,可是一个透明的屏障将他们整个罩在了里面。   “必须要做点什么!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吗?该死!”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信,所有人都出动来找他们。但是眼前的画面同样震慑了他们的心神。   “忍足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凤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为什么迹部前辈会和四枫院桑打起来!”   “呜哇,这是什么!”菊丸看到那堆不成人形的尸体险些晕过去。   “这是、人类吗?”桃城惊得瘫倒在了地上。   忍足知道现在绝不是对这种现象吃惊的时候,“别管那么多了,赶快阻止他们!”   我挡下一记重击,回头用目光把这群人狠狠凌迟了一遍,“你们是白痴吗!站在这里傻看着,就那么想死吗?”   “四枫院大人,没想到啊,没想到,您居然对这些渺小的人类产生了感情!”【迹部】将手上的斩魄刀挥舞的虎虎生风,“你居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弱点!”   嘭!!!   我瞬步到正选们的身前,拦下虚闪,肚子的疼痛让我吐出一大口血。   “我已经给医生打了电话!”   “没用的……”说话间我倒抽一口凉气,肚子上穿了个血洞,说话的时候胸膛起伏,TMD连呼吸都疼!   向日眼眶变得通红,像无头苍蝇一样向着忍足跑,却依然被挡在透明的护罩外面,“侑士,你家不是开医院的吗?赶快帮汐音治疗啊!”   “白痴,就算我家开医院也不代表我能够救!”该死的,好重的伤!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明明刚刚还是郎情妾意的暧昧模样。   “小、小音!啊,你流了好多的血!”慈郎想要走过来抱住我,却没想到满手都沾染上了血,“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啊!”   顶着肚子上的重伤,还不能随便下杀手,我只能苦笑,情况实在不太妙。   甩给亚罗尼洛一个高级缚道,看着它胡乱挣扎,我终于用空隙对肚子施展简单的医疗鬼道。只是这种急救手段实在是不怎么柔和,我整个人都痛得龇牙咧嘴的。   “我可是死神啊,人类的医生怎么可能对我有用。”我自言自语的念,暂时把身体重心靠在慈郎的身上,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渗人的量,“你不害怕吗?”   “你可是为了我们才受伤的啊!”慈郎努力撑住。   “小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二睁大眼睛看着那个丑陋的挣扎的怪物。   “他不是景吾,”我伸出沾血的手指,“你们看清楚,他只是个怪物。”   “冒牌货!快把部长还回来!”宍户亮挥着拳头就想冲过去,砰地一声巨响,他抱头蹲在了地上,一手还不住的在前面敲,“这是什么!怎么回事!”   “啊!出不去了!!”大石惊讶地喊起来,海棠和河村也拼命地用拳头砸着面前看不见的透明护罩,“这是怎么回事?放我们出去,让我们出去!”   “这个护罩在我解开之前都不会消失,你们会很安全,”我推开一直搀扶着我的慈郎,走出只有我能出去的护罩,将斩魄刀上的血向右一甩,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去,眼神坚定清亮的看着【迹部】,“我自己的错会自己弥补。”   作为从头看到位的人,忍足是现场少有的稍微清楚状况的人,此刻他的脑袋不断轰鸣着,眼睛瞪得像要凸出来,他好像突然领悟到了些什么,控制不住就撕心裂肺喊了起来,“不要!你不能这么做!那是迹部,那是迹部!!!”   忍足不知道在挚友和那个女孩之间该如何选择,他只知道他一定要阻止这一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否则他一定会后悔!而且他也明白,“四枫院汐音,如果你真的对迹部下手,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侑士!侑士!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向日想要阻止忍足发了疯一样的自残行为,可是可是完全没有用,撞击透明的墙不成,忍足已经开始用双手拼命扒着满是沙石的地面,双手都已经血肉模糊,但他还在不断叫喊着!   “四枫院汐音,我们会恨你一辈子。”原本激烈的挣扎一般的叫喊声慢慢趋于平静,忍足已经变得沙哑的声音磁性依旧不减,但那看似平稳实则颤抖的一句话却实实在在的闯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必须要动手,不仅仅是因为迹部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更重要的是,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但凡我有多余的举动和平白的犹豫,不仅仅是迹部,更多的人都会死。我不知道该怎么是描述此刻的心情,我只能控制住自己忽视掉身后的声音。   握着刀的手再一次抬起,忍足心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回过头对着青学众怒吼,“手冢呢!手冢到哪里去了!!!”   “越前比赛的时候不小心挫伤了,部长带他回营地了。”   “该死的!”忍足焦急的拨通手冢的电话,却是手抖到连按电话号码都按了半天,“接啊快接啊!!”   电话那头传出清冷的声音,“忍足?”   “手冢!!你快过来!迹部和四枫院桑……”   左手在虚空一抹,解除掉某人的隐身,我斜视着身边的第四十刃,“这还真是蓝染大人的风格,你说是么?”对于我拒绝接受前往虚夜宫的回复居然延后了这么久,还这么狠,“这就是蓝染大人的回答吗?”   “是的。”第四十刃逐渐的显现身形,恐怕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在我旁边监视了吧。   只要是对我意义略有不同的人,即使是像迹部这样的普通人类也不容许存在么?我早该猜到的,他怎么会如此简单的信任我?明明知道亚罗尼洛在打不过我的情况下,一定又会用这样无耻的手段,早就预测到现在的状况,还是派拥有这种诡异能力的虚过来,又一次的逼迫我做出选择。   “乌尔,”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看,这样的景吾我才不要,“帮我告诉蓝染大人,我从来都是他以为的那样,是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我……和浮竹队长是不一样的……”   “是,四枫院大人。”永远面无表情的第四十刃再次隐去了身形。   “那就好。”我一步步靠近那个趋近崩溃的身体,感受着手间熟悉的触感,嘴唇微动,“卍解,焚至天际吧,天照燎炎。”   啊啊,全部都烧掉吧。包括那个上一刻还拥我入怀对我百般温柔的人,还有我刚刚萌芽破土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杀了他   我一步步走向那个趋近崩溃的身体,,感受着手间熟悉的触感,嘴唇微动,“卍解,焚至天际吧,天照燎炎。”   啊啊,全部都烧掉吧。包括那个上一刻还拥我入怀对我百般温柔的人,还有我刚刚萌芽破土的,爱情。   【不华丽的母猫,你被本大爷的美貌迷倒了吗?】   【沉醉在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下吧!】   亚罗尼洛手拍在胸口邪邪的笑着,“四枫院汐音,你能对我、对这个身体下手吗?”   即使表现出来的是多么扭曲的个性,却依旧是迹部的样貌和声音,我不快的一刀刺穿他的右腿,“亚罗尼洛,如果你再敢用景吾的声音说任何一句话,我一定立马杀了你!”   “那我可真是好害怕啊!”亚罗尼洛舍弃掉多余的武器,一下把手□□我肚子上的血洞,用力翻搅着,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就染红了他冰帝灰色的校服外套,深红刺目的不堪入目。   “啊啊啊!!”钻心的疼痛让我险些失去意识,我拔出还插在他大腿上的斩魄刀,一记飞踢将他踢得远远地,从未有过的重伤让我整个人都气喘吁吁,脆弱破碎的身体甚至有些承受不住奔腾的灵压。   【四枫院汐音,本大爷喜欢你!】   那张嚣张自信的脸在眼前晃动,晃花了我的神智。   “呵——呼——”大口的呼吸着,我飞快的给自己进行紧急治疗,抬起头来却发现【迹部】不断地用头去撞击地面,只是几下就已经让他头破血流,但仅是这样显然远远不够,他悲哀绝望地动着咬到出血的嘴唇,“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我的力量是那样的弱小,弱小到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心被揪得生疼,脚像被定住了一样的动弹不得,我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他,残暴的对待自己的身体。   从来不知,原来他早已不知不觉进驻了自己的心,从来不知,原来所谓的距离不过是我为自己找的一个不去正视的借口,从来不知,看到那样一个骄傲的人近乎乞求的呐喊是那么的让人心如刀割身如凌迟。   只要我还存活在这个世上一天,就必定逃脱不了被利用的命运。无数次的舍弃了重要的人和事,甚至背弃了自己的本心和信念,只是为了活下去。未来的路是那么长,突然就觉得好累,累到恨不得就此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哦呀,都到了这个地步,这孩子居然还想反抗我吗?”即使人类的意志再怎么坚定决绝,都还是敌不过这变异的怪物的力量,亚罗尼洛扭扭酸痛的脖子,神态轻松地从地上站起来。   不要犹豫,不要犹豫,与其让他屈辱地受怪物的操控,甚至不知道何时身体就会灰飞烟灭,倒不如选择了结。   “去死吧!”   瞬步到【迹部】的身后,朝着心脏的方向我一刀而下,亚罗尼洛毕竟做好了相当的心理准备,最后一刻还是躲过了致命的攻击。他手臂的鲜血喷射出来,那样深的伤口,甚至已经切断了肌腱,恐怕再也不能拿起网球拍了吧。   “汐音,我喜欢你呀,你居然要杀了我吗?”【迹部】露出悲哀沉痛的神情,伸出右手想摸我的脸,似乎在乞求我住手。   我冷冷的看着亚罗尼洛恶心的做戏,“隐隐透出浑浊的纹章,桀骜不驯张狂的才能,潮涌,否定,麻痹,一瞬,阻碍长眠,爬行的铁之公主,不断自残的泥质人偶,结合吧!反弹吧!延伸至地面,知晓自身的无力吧!破道之九十,黑棺!!”   巨大的密闭空间将亚罗尼洛整个笼罩在其中,这样一来就要结束了,我闭了闭眼睛,双手紧握着斩魄刀,在黑棺散去的一瞬靠近,将刀锋深深刺入他的心脏。   “迹部(前辈)!!!!”正选们的嘶喊声间隙间传入我的耳朵,我只是干脆的把燎炎刺得再深入一点,感受炽热的鲜血溅到了脸上,心上一片荒芜。   亚罗尼洛嘶吼哀嚎着逐渐消失,“四、枫、院、汐、音!!!”   鲜血从迹部口中不断溢出,他为了保持住最后的华丽而拼命忍着疼痛,却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他的眼睛只是那么望着,那般平静,没有怨恨,没有仇视,没有欣喜,没有绝望,只是这么认真的望着我,一如那些骄傲的往昔,目光灼灼。   我知道他回来了。   变化那般急促,快的抓不到一个尾巴。我的刀还插在他的胸口,但是我不敢动,这样严重的伤只要外界的一点干涉,他就会彻底的消失不见。我救不了他,救不了他。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已经不能救他,乌尔奇奥拉还在附近徘徊不去的等着他最后断气,而我连哭都不能哭。   恍惚间,我是那么后悔,后悔为什么一时兴起就要不顾后果的靠近这个干净的少年,明明应该是互不相交的两个人,只是因为我的这一份任性才有了片刻的交集。明明自己是个自私自利到了极点、为了活命什么也能做的肮脏的人,为什么还要贪恋那片刻的温度。   “如果一开始没有相遇就好了……”我哽咽着。如果这样,他就可以不用死。   迹部摇摇头,伸出左手轻轻地擦拭我强忍在眼眶里不肯掉落的眼泪,努力的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想要将我抱在怀里,但却只能将手臂环成一个圈,胸口的伤让我们不能太过于靠近。   然后他俯下身,在我的唇角落下一个轻如鸿毛的吻。   心头的痛楚是那么清晰,我只能看着他的灵魂逐渐化为片片荧光散去,无论多少次,这幅光景都美得让人想要哭泣。他的身体逐渐失去依托倒了下来,我张开怀抱迎接他。眼睛干涩到疼痛,但我就这么大大的睁着。   “汐音,你……”清冷的熟悉声音响起,我浑身一震,可是就算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他,而是真正是远在瀞灵廷的青梅也没办法让我得到救赎,谁都不能。   我强迫自己有些僵硬的笑起来,“国光,我杀了他。”   “啊——”手冢好像喉咙卡住般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单独的音符。   感受得到乌尔奇奥拉依旧在附近,我从原地站起来,迹部的身体失去依托直接从我的膝盖滚到地上,我却仿佛没有知觉,挥手解开了一直阻碍冰帝正选们的护罩,我看着他们边跑边摔倒的冲到迹部身边,脸上的表情没办法用任何词语形容。   大概无论我这段时间怎么和他们亲近,都无法替代那个闪耀的帝王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他们会担心我的安危,可如果要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做出选择,尽管选择的过程会让他们痛苦不堪,结果依旧明显。只是现在再说这些都没有了意义。   风呼呼的吹乱我的黑发,我回过头来表情冷漠,如今再看乌尔奇奥拉觉得如此讽刺,天生没有感情却拥有永久的泪痕,“满足了?”   乌尔奇奥拉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无表情,“我会向蓝染大人复命,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因为冒犯您,已经和那个人类一起被处决。”   “你想说的应该不止如此吧?”只消片刻,刚才环绕在我周身的悲伤就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一阵清冽的杀气,但是我现在重伤,要再跟乌尔奇奥拉打的话太过不利,也非常没意义,我只能把心底的那重火努力的压下去。   “蓝染大人特别让我转告您,请四枫院大人跟我回虚圈,把虚化的能力锻炼到最佳,为蓝染大人即将到来的大业发挥最大的功用。”   如果我没有果断解决掉亚罗尼洛,恐怕就不是这样的命令了,“最后一句话是你自己说的吧。”   【大佐,大佐,大——】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这种时间又出了事,但我相信那个稳重的副官不会在我特意叮嘱后因为小事叫我。   “我之前已经说过,这样离开痕迹太明显了。”   “蓝染大人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一切。”   “就算不去虚圈,我一样会好好锻炼虚化的力量,”心下微定,我看着面前这个向来忠诚的第四十刃,“我绝对不会耽搁蓝染大人的计划。请蓝染大人放心。”   “四枫院大人,您还要和这些人类一起吗?”乌尔奇奥拉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暗示。   我敛下眉眼,“不过是一时的消遣罢了。”   “我以为他们对您来说一定非常重要,否则您怎么会——”   “乌尔,你越矩了!”我厌烦道,只屈从于实力的虚是最简单却最狡猾的生物,“乌尔,你是虚,没有心的虚怎么能理解什么是重要?!你只要明白对蓝染大人忠诚这一件事就够了。”   感受到乌尔奇奥拉这次确实是离开了,我才转过头来,面对着已经悲伤到了极点的正选们。   刚刚忍足已经对迹部进行了急救,可是被虚附身被斩魄刀斩杀没有连身体都灰飞烟灭,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四枫院汐音!对你来说我们就只是消遣吗!”宍户亮眼睛通红的逼问,“部长怎么会看上像你这样的女人!”   忍足很清楚这段日子的所有都不是假的,他也可以看得出来那两人之间是有真感情的,他不知道都到了这份上他还想要个什么结果,但是语调就是控制不住的尖酸刻薄,全然不复平常的绅士,“四枫院汐音,你没有资格和迹部在一起,认识你就是我们的灾难!”   已经没有力气再争吵下去,我眼睛不离开迹部,一步一步向他们走过去。   “不要过来!”日吉若起身愤怒的把我推倒在地。   小腹的伤口复又撕裂,汩汩向外流血,浸湿已经有点干涸的衣服,我痛苦的皱起眉头。   “汐音!”向日急切的喊了一声,但伸出的手就停在半空中,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到底该做些什么、又该说些什么。   “没事吧?”清冷的声音温暖的体温将我包围,我在手冢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你需要立刻治疗!”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有人站在我这边,心下一暖,我轻轻浅浅的点点头。   把右手覆盖在小腹上,默默诵念着医疗鬼道,狰狞的伤口慢慢的愈合,表面变得平滑,可是我毕竟不是四番队出身,实际上内里还是惨不忍睹。   我抬起头尽量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景吾睡着了,可能会睡很久,你们要好好安葬他……啊,走之前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   身体开始慢慢趋于透明,我看见那群孩子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无论如何还是担心我的吧。   也不管是不是浑身都是血,我咧开嘴露出八颗小白牙,“再见。”   【这一声或许是永别也说不定。】   ******   昏暗的灯光下,一身白衣的虚站立在矮桌旁边,如果这时候有人在的话,一定会惊奇为什么五番队队长的队舍里居然有虚的存在。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蓝染的语调偷着轻松愉快,“这件事你怎么看?”   “是,我认为四枫院大人确实很重视那些人类,”乌尔奇奥拉诚实的表达自己的看法,“蓝染大人,需要斩草除根吗?”   “没必要了,不论多少效果都是一样的,况且,这也是时隔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放任自己重新拥有弱点。”   “蓝染大人,您好像很高兴。是因为四枫院大人杀掉了那个人类吗?”   蓝染轻轻喝上一口热茶,烟雾染上了他的眼镜,朦朦胧胧看不清他真实的神色,“汐音也许恨我,不,她一定恨我!”   乌尔奇奥拉尽职地站在一边,充当合格的聆听者。   “可是她更怕我,所以她无论多么恨我,她依然会遵从我的命令,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无论过了多久都是这样。你退下吧,既然她已经说了,最后自然会回来。”   乌尔奇奥拉慢慢隐匿起自己的行踪,虽然他依旧不明白为什么蓝染大人会放纵这样一个定时炸弹,但是就如四枫院汐音所说,现在他只要忠诚于蓝染大人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世网王卷是全文大转折之一。   迹部可以说是本文里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按主要配角算),没有任何附属能力加成。他是一个从头到脚都可以摆在明面上干干净净的人,所以对汐音来说,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杀了他,绝不仅仅是情势所迫。   ☆、【番外】手冢   还是受到了影响的吧。手冢国光想。   那个只认识了一天的女孩子,带给他太多的意外。   冰帝学园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虽然迹部的华丽作风和他确实很不相符,但是想到上一次部员们都玩得很开心,再想到最近接连的高强度特训,也该是时候带他们出去散散心了。而在宣布了参加冰帝学园祭的消息之后,看到菊丸甚至高兴的蹦了起来,手冢国光认为自己的决定还是很正确的。   冰帝不出意外的到处都装饰上了玫瑰花,意外的是,他们一下车就看到迹部和一个从未见过的黑发女孩子拥抱。迹部露出的温柔神情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表情。大概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吧。   但是乾和不二居然当着他的面非常感兴趣的大谈特谈起来,手冢心想,真是太大意了,迹部的恋爱史和他们并没有关系,他们只要关心迹部和冰帝的整体实力就好。虽然后来事实证明,他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迹部很尽地主之谊的带他们四处游览,这时候不二的八卦之魂又升腾起来了。   “小景,刚刚那个和你拥抱的女孩子是谁啊?”   “啊嗯?不二,你管得有点太宽了吧!”   “呵呵,小景,不用保护的那么严吧,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   “真是太大意了!”手冢习惯性地说出这句口头禅。   可还没等迹部再说些什么,手冢只感觉面前人影一晃,一个黑头发的女孩子就一下子站在了离他很近的地方。她的皮肤很白,有着小小的鼻子和粉红的嘴巴,若要严格地去评价她的长相,绝对不是让人一看就要惊叹漂亮的类型,或许只能算得上是小家碧玉,但那双有神的黑眼睛就像是不见底的漩涡,让他有了些微的失神。   “呐,你是手冢国光吗?”   有点糯糯的声音传来,手冢本来完全不想回答,他从来没有被女孩子这样无礼的对待过,更加没遇到过对他冷气免疫的女孩子。她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手冢觉得那眼睛水润润的就像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里面散发着温柔中带点若有若无企盼的神情,手冢国光突然觉得如果不答应,这种温柔的表情就会一下子破碎掉。   “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回应。   她一笑露出了八颗小牙,“很高兴认识你,国光,我是四枫院汐音,你可以叫我汐音。”   “不要大意。”   被第一次见面的人直呼姓名,对手冢国光来说还是很陌生的体验,但没有觉得很讨厌,不自觉就认可了这种叫法,而且不远处迹部露出的可怕表情,唔,是因为她吗?   四枫院汐音,四枫院汐音,这个名字和着叹息在舌尖滚动了几下,安放在了心底。   手冢国光有点哭笑不得,都过了那么多年,这第一次见面的模样还这么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或许不仅仅是因为这奇特的初次见面,还因为那场惊心动魄的比赛,不过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比赛了,那是单方面的虐杀。   那是迹部的主场,所以虽然不认同汐音和立海大没有缘由的争吵,更不认同最后解决矛盾的方式,手冢还是没有做过多的干涉,只是想如果真的出现意外,第一时间的冲上去帮忙便好。   不过看着她放松身体向后靠在迹部的身上,张狂的说,“我就是目中无人,怎么了?”   即使理性如手冢也不得不说,迹部实在是宠她宠到没边了,不过——   那样嚣张的她也实在是非常,非常的耀眼。   比赛的过程用出乎意料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了,手冢相信如果不是一贯的形象所然,他可能也会像桃城一样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比赛很暴力,很血腥,只是和他们想象中有些不同,施虐的对象换了一个。手冢不知道怎么去描述自己看完全场的心情,他只觉得心被压得死死的,控制不住去想那女孩究竟是在怎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又是怎么练就了那样可怕的力量。   看着她肆意的打完比赛随便扔掉球拍,想要向自己这边走来,青学其他部员这时候却本能的后退了一小步。   “国光?”她的声音怯怯的带着点不敢置信。   虽然觉得这样子的她楚楚可怜到让人想要安慰,但是,最基本的东西必须说,这是手冢国光的坚持。   “汐音,你为什么要打这样的网球?”   “是他先动手的,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   理所当然的答案。手冢却觉得有点心疼。   “以后不要这样了。”   想轻轻拍拍她的头,想告诉她不管以前经历过什么,以后都会好好的。   可是她却后退了一步,第一次躲开了他的靠近。她闭上眼睛,手冢知道她在做着激烈的内心挣扎,最后好像下定决心般的,她又后退了一步。   “你没事吧?”   她像是躲着可怕的瘟疫一样快速的转身,却一下撞进了迹部的怀里。   “我的手很脏,比你想象的还要脏很多。”她好像都快要哭出来了。   “四枫院汐音,你不要小看本大爷!”   “呵呵,景吾,你这么好,以后我会舍不得放手啊……”   “舍不得就不要放手。”   “……好。”   看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手冢提起来的心也随着落了地,或许没有人能像迹部这样给她最大的安全感。   “手冢?”不二询问道。   “啊,我们回去吧……”   “国光,”那是个轻柔而且带着歉意的声音,“对不起给了你不好的回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   “嗯?”   看着她露出有点困惑的可爱表情,手冢又加了一句,“不是不好的回忆。”   “这样啊,那就好。还有一件事,我为什么会对你那么特别。”   这一点也确实一直让手冢非常在意,她是第一个对他的冷气免疫的女孩子,所以大概,他会记得她很久吧。   “你的性格,特别是声音,和我的青梅竹马非常相像,他前不久背着我和别人结婚了,我和他大吵了一架!虽然和本尊闹崩了,但是看到你的时候还是觉得特别有亲切感。”   “嗯。”   “我不是拿你当他的替代品,我只是……”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她觉得歉意的原因?手冢心下一松。   【我喜欢国光你身上的温度。】   不自觉的,这句话又撞进了手冢的心里。   “我知道。迹部很好。”   “嗯。”看着她嘴角自然的上扬,手冢突然觉得,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汐音,再不过来就不等你啦!”   冰帝的诸位似乎不是很满意自己和她融洽相处?手冢心里正兀自思考着原因,就收到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轻柔的那句话让手冢的心整个温暖了起来,“谢谢。”   “手冢,真是可惜啊~”不二又露出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   “不要大意。”   “哦呀,这可真是——”   “全员向右转,跑步回青学。”   “嗨——”   他放心的离开了。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下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见面,会是在那样的情况之下。   和迹部约好了打一场久违的练习赛,却没有见到理所当然应该出现的她。   “四枫院小姐被带走了!”从女仆的口中听到了这样的话,当时他第一反应就想去找她。但是看迹部的样子,心下微叹,还是就呆在球场吧。如果能见到的话一定有机会的。   再然后,带着受伤的越前去了营地,再然后——   忍足在电话对面声音急切,“手冢,你快过来,迹部和四枫院桑打起来了,情况很危险。”   “部长,什么事?”龙马揉着因为冰镇而减缓疼痛的左手。   “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   “不知道,但是很严重。”忍足的电话那头爆炸声大的像是受到了恐怖袭击,他低下头,“越前,急救都做完了,剩下的就是好好休息。我要过去一趟。”   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焦急。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幽蓝的黑红的火焰交杂之间,黑发黑眸的女孩子静静地坐着,有神的大眼睛里面只剩下荒芜。她的怀里抱着一个俊美如神祗的男子,浑身都是血,分不清楚是她的还是他的,或许两者都有。   楼下的一整片空地散布着浓浓的金属烧焦味道,那堆本就不成人形的尸体还在静静的燃烧着,墙上地上到处都是坑。   手冢国光一度以为自己看到了修罗场。他不是第一次看犯罪现场,但这次却完全失声。   她抱着迹部,鲜血染透了他们两个人的衣裳,手冢不是没有看到重伤的迹部,那样的血量恐怕已经完全没办法了……   kabaji疯狂的撞着透明的护罩,忍足低吼着想要冲过去,其他人甚至崩溃的瘫倒在地,却好像被什么给阻碍了一样,只能自残般的用手抠着水泥地板。   但是比起疯狂的他们,他却觉得汐音的状态看上去更危险,就像是把最为悲哀痛苦疯狂的情绪深深地压抑住,表面看上去只有平静,只是没到发泄的那一刻。   “汐音,你……”做了什么?   她的身体在颤抖,连带着声音都是颤抖着的,她一直在微笑,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荒凉,“国光,我杀了他。”   “啊——”手冢国光觉得自己瞬间被这一句话给定在了原地,喉咙卡住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单独的音符。   “四枫院汐音!对你来说我们就只是消遣吗!!”宍户亮眼睛通红的逼问着她,“部长怎么会看上像你这样的女人!”   就连一向稳重的忍足也尖刻起来,“四枫院汐音,你没有资格和迹部在一起,认识你就是我们的灾难!”   她并没有跟他们争论,只是挪着步子一点点向他们走去,手冢看着她单薄消瘦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心疼,这小小的身体不知道承受了多少非难和无奈。   “不要过来!!”日吉若推得她跌倒在地,她没有一句责怪或者解释,但是伤口就像喷泉一样的向外流血,他们好像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露出悔恨的表情,想要扶起她却又僵硬在原地。或许他们最痛恨的不是她,而是自己吧。   “汐音,没事吧,你需要立刻治疗!”手冢走过去扶起她,看到她轻轻浅浅的点点头,然后给自己疗伤。   她没有再尝试接近,只是很努力很努力地露出一个笑容,“景吾睡着了,可能会睡很久,你们要好好安葬他……啊,走之前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   看到她的身体渐趋于透明,就像随时会消失一样,手冢的拳头已经捏得很紧,他必须克制住自己拉住她留下她的冲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四枫院汐音不是普通人,这一点认知他还是能够判断的。   最后的一声告别淡到几乎听不见,“再见。”   【这一声或许是永别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番外因为涉及剧透,我截掉了后面的一千余字,等到剧情再往后一点就会再发一个完整版。   ☆、等着看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带伤穿梭在不同的世界了,第一次我的身体受到影响变成了小孩子,所以这次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多少有些担心。直到当我靠着留给亚瑟的小道具,真正准确回到了海贼的世界,而且没有额外的变化时,心里的大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只是小腹的伤经过空间缝隙的刺激似乎又撕裂了,强烈的刺痛让我一落地就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差点就昏了过去。   “大佐!!”亚瑟担忧的一把扶住我,“大佐,您没事吧?”   亲卫队的人听到声响很快就包围了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清晰可见的喜色和担忧,“大佐!您终于回来啦!!”   “天呐,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爱默才刚触碰到伤口,手心就沾满了鲜血,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您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军医!快叫军医!!”诺特安尼站起来。   我平复一下呼吸,站直身体,“不用,军医没有用,这个伤只能我自己才能治。”如果烈姐姐在一定会轻轻松松解决吧,但现在我也只能怪自己当初没有在这方面多钻研了。   赫伯一脸严肃,“请您不要逞强!”   “我没有逞强。”   “无论如何要先止血。军医,你快帮大佐看看!”诺伊带着穿着白大褂的军医走近。   一张我从未见过的面孔恭敬的低下头回应,“是,少佐。”   这些日子不见亚瑟变得更加强硬了,我只能被迫接受全方位的检查,趁着被医治的空档我打量着在甲板上或行色匆匆,或神色严峻的海兵们。   我随意的指着一个路过的陌生面孔,“你,过来。”   年青的海兵憋红了脸,站在原地一个军礼,并不打算靠近,“对不起长官,我还有军务。”   看着行色匆匆跑掉的海兵,亚瑟在我身边单膝跪下,“大佐,您有什么吩咐吗?是渴了还是饿了?我马上安排人去做。”   我神色冷冷的看着相处已久的副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是我知道亚瑟听得很明白,他只是不愿意回答。   “什么时候开始我连一个最普通的海兵都不能指挥了?什么时候开始,你们居然被人监视到这个地步!”我愤怒的把医药箱里的药摔得老远,“是战国还是卡普,他们不相信我带的人对海军忠诚吗?他们是想侮辱你们还是想侮辱我!!”   “不是这样的,大佐你先不要激动!”   “是啊大佐,伤口又裂开了!”查尔斯急得满头大汗。   “闭嘴!”接连发生的不快让我的情绪一直处于暴躁的边沿,但毕竟是我抛下他们在先,现在反过来责怪他们显然是过分了。稍微想了想,我声音低沉,“你们的番号还在吗?”   “……我们一直是独立的小队,只受您的指挥,但是在您走后三个月左右,元帅找我去谈话,打算取消我们的番号,将我们全部分散到不同的分部去。”亚瑟慢慢说,“我当时拒绝了,后来卡普中将把这件事压了下来。现在我们的番号还在,但是代价是我们必须参与到其他队伍的行动中去。”   白痴!不知道反抗吗?我几乎脱口就要骂出来,可是失去了长官的亲卫队,本来就不该有继续存在的必要。现在的结果已经算是很好了。   我压下愤怒,“就算固执着不肯取消番号,也没有理由监视你们吧?”   “这是有原因的……”亚瑟犹豫道。   “直说无妨。”   “是!”亚瑟回应道,“大佐,事实上,火拳波特卡斯D艾斯,三天后就要在马林佛多行刑。您和火拳的关系亲近早已经不再是个秘密,而我们是大佐您的亲卫队,所以为了防止我们会妨碍到最终的计划,”亚瑟顿了顿,然后才压低声音继续说,“……现在我们正在远离本部的路上。”   我预想了各种糟糕的事,可是偏偏没往这边想,恐怕他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了,“按照艾斯的能力,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抓?”   “具体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最核心的人物是黑胡子蒂奇。”   我惊讶的瞪大眼睛,“居然是他?”   “艾斯是在追杀他的过程中被俘的,黑胡子以此为条件和世界政府交易,现在成为了王下七武海。”   我抿抿唇,“卡普、他是怎么想的?”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心咯噔一下,我苦笑,“是嘛,他屈服了,屈服给了那些什么狗屁正义。”   “……卡普中将也有苦衷。”爱默小声喃喃。   这句话一下子激起了我努力压制下去的不满,“呵,苦衷?路飞也是他的孙子,如果这次上处刑台的是路飞,卡普还会不会这样认命?!!”   “当初艾斯和路飞说要当海贼的时候他总是武力压制,这只会逼得他们几个更加向往大海向往自由吧!等他们真的当上了海贼以后也从来不管,如果他真的有心要把路飞他们教育成海兵,从一开始就不会用这样放任自流的方式!!”我怒吼,“有人可以珍惜的时候不好好珍惜,等到没人的时候,不管再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臭老头子!!!”   相处十年都鲜少见到自家长官如此的情绪外露,不知道为什么,亚瑟总觉得她实际上想要骂的是自己,这些时日她经历了什么?   “现在好了,艾斯要被送上断头台了,他高兴了!是不是等到有一天他还要眼睁睁看着路飞走一样的老路。他的心里只有所谓的正义,”也不管场合时机如何,我气得跳脚,一把扯下亚瑟背后的披风像泄愤一般用力的踩着,“正义正义正义,连家人都没有了,还要个毛线的正义!”   “就、就是!正义算什么,顶多算个屁!!!!”查尔斯也大声喊起来,表露出来的怒火似乎比我还要强上几分。   其他人只是怔愣了两秒,立马就接上了话,“对啊对啊,我看连屁都不如!!”   “居然敢让我们大佐这么生气!卡普中将真是太过分了!”   我无语的看着他们齐齐愤怒的□□脚下的披风,就像是对待几辈子的仇人,最后只好苦着脸看向亚瑟,“对不起,我把你的披风弄烂了。”我沮丧的看着地上的破布,‘正义’二字上面布满了乱七八糟的脚印。   “大佐,你还生气吗?”诺特安尼小心的询问,“您从回来之后就一直绷着一张脸,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我们都很担心。”   啊,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   诺伊挥舞着双手,“如果您生气的话,我们再帮您出气!没有人能欺负我们大佐,就算是卡普中将也不能!”   “是啊是啊!”   查尔斯挠挠脑袋,“阿诺,火拳现在关在推进城,大佐,我们去劫狱吧!”   “……”我是不是把这帮孩子教坏了呐?此刻我非常质疑。   亚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现在开心了?”   “嗯,开心了,”我狠狠的点头,“谢谢你们,我现在好多了。”   “看到您心情好起来了,我们也会开心,”查尔斯对着我出一副狗腿的样子,只是直到现在他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我还想起鸡皮疙瘩,“军舰已经准备好了,请大佐跟我们先行上船。”   “原来你们早就准备好了……”   “只要我们连夜赶回去,可以在火拳去马林佛多之前截住他们!”   “嗯,宜早不宜迟。走吧。”我站在亲卫队们的身前就要往外走。   “留步!”来人一身修身笔挺的海军服,满脸的刀疤看得出他历经了相当的战役,嘴巴上的两撇小胡子让本应魁梧严肃的海军中将显得多了点搞怪,和卡普一样的军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在他的身后一大群的海兵手上举着枪严阵以待,他低头看见已经黑不溜秋的披风,语气恨恨的,“在我的船上,你们还真是演了一出好戏啊!”   知道自家长官一向不会记得别人的官衔和名字,亚瑟略一犹豫就开了口,“斗犬中将,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亚瑟少佐,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交代一下,这个穿着平民服装的女人是谁?你们又要去哪里!”   亚瑟微微一笑,官方辞令顺溜而出,“劳烦您这些日子对我们的照顾了,现在四枫院大佐已经回来了,就不能再麻烦中将您了。我们正打算跟您告辞。”   “四枫院?哦——就是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吧,她不是已经被驱逐出海军了吗?”骄傲的海军中将将目光放到我的身上,只是现在的我穿着常服而且浑身是血,没有一点能显现出来大佐的气质,“一个擅离职守的长官,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跟着她比较好。”   亲卫队的诸位大多怒火中烧,但亚瑟早已经被锻炼的油盐不进了,不温不火的顶了回去,“非常感谢斗犬中将对我们的关心,但是我们是大佐的亲卫队。长官在,我们才在。”   “战国元帅早已经下令取消你们的番号,更何况,就算你们不是我的直属下属,作为中将我也有足够的权力和身份告诉你,”强壮的海军中将突然虎目大睁,“士兵,听从命令!!”   现场的气氛一下就变得如箭在弦尤其紧张,我却控制不住的轻声笑了起来,这笑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清脆,紧接着我的亲卫队们也都默契的大笑起来,一时间整个甲板充满了我们的笑声。   “你们笑什么!!”很显然我们的轻松已经让他勃然大怒了。   “斗犬,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谁,却故意当着我的面损我的手下,”我忍不住又要笑出来,“呐,难道你害怕了吗?你害怕我吗?”   “开什么玩笑!!”   “没有海军的干部会不知道我,即使没有亲眼见过、至少也听过我的名字和事迹,”一时间就连我也诧异自己的这份笃定,但我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让我想想,以元帅的性子他一定会把所有能动的战力全部转移到海军本部去。但是,他却让你带着亚瑟他们远离本部,为了防着一个少佐居然派出了中将,你一定很憋屈吧?”   “哼!”斗牛不快的轻哼让我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   “呵呵,那是因为战国知道,如果不至少派出中将级别的干部,是没办法制止亚瑟他们的行动的,可是元帅又不愿意出动过于有用的战力,所以在中将中间就选了你这么个能力不上不下的人。”不理会斗牛被我刺激起来的怒火,我自顾自地说,“真是可惜,他还是算漏了我会回来,不,或许他预料到了我会回来,却没有预料到我能直接回到亚瑟他们身边。”   “四枫院汐音!你也太过自傲了,你以为有我在,你们能够走得了吗!”   “真对不起,我们肯定走得掉。”懒得自己动手,而且也还有伤,我回过头对一直恭敬的站在我身后半步远的副官挑眉,“亚瑟,这么久不见,让我见识一下?”   “是,大佐。”   我淡淡的又加上一句,“速战速决。”   “是!弟兄们,我们上!”   毕竟同是海军,亚瑟他们下手还是很有分寸(?)。无语的看着倒在地上没法动弹的猪头,我是真没想到面对海军中将,亚瑟他们居然也这么下得去手。   “斗牛中将,我一直都很尊敬您,毕竟您也是个有很多战功的人,”亚瑟一边用绳子把斗牛捆地牢牢地,一边笑得春光灿烂,“可是您千不该万不该对大佐出言不逊。”   “亚瑟弗洛伊德,你有这样的实力,居然一直屈尊在少佐的位置!只要你现在将功赎罪,把四枫院汐音当逆贼抓起来,我可以既往不咎,向战国元帅进言让你升职!”   “那可真是感谢。”亚瑟把绳子又拉紧了几分,“可是我只想跟在大佐身边。”   “那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有什么好的!虽然本部确实有很多关于她的传说,但是我才不相信,传说总是有很多的添油加醋!!”归根结底,斗牛也只是个稍微有点脑子的单纯热血的莽夫而已。   “亚瑟,好了没?”我站在亚瑟准备好的军舰上,两手放在嘴侧,冲着对面大声喊,“再不走就把你留下来啦!”   “马上来!”亚瑟也冲着对面喊过去,“刚刚大佐顾念你的面子没把话说全,斗牛中将,你知道为什么战国元帅那么厉害却依旧对大佐没办法么?如果说我至少要用中将级别才能有可能制住的话,您认为大佐要什么级别呢?”他轻笑道,“就算是三大将出马或许也要掂量掂量,因为大佐她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不在乎。”   “哼,大言不惭!”   “很快您就会知道我不是随便说说的,如果大佐在的话,用艾斯引出白胡子然后全歼的计划根本不可能实现。”亚瑟最后作出结论性的总结,“斗牛中将,您就等着看吧。”   等着看吧,他们的大佐,永远是强大而且美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的们   天空依旧蓝的不染纤尘,我盘腿坐在甲板的靠椅上,海风静静的吹过,海面平静地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前一秒我还在与虚拼杀,下一秒却来到了这里,幸福总是一度离我这样近,又一度离我那样远,让我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好像就连我自己都是不真实的。   “外面风凉,大佐您的伤还没养好,先进去休息吧。”亚瑟将毛毯披在我身上,“晚餐时我会叫您的。”   “我想吹吹风,这样可以让头脑清醒一点。”我向后仰起头,露出有些讨好的表情,“今天你下厨好不好?我好久没吃你烧的菜了。”   俊朗的青年只把所有的宠溺留给一个人,他微微一笑,“好。”   “……为什么你们都要对我这么好?”我掰着手指头数着,“每一次我要求,你们就回应。为什么从来都不拒绝我呢?”简直就像那个永远把华丽挂在嘴边的大爷一样,他哪怕有一次拒绝我,也许就不会有最后的那种结果。   “因为您是我们的大佐。”   “呵,这是哪门子的答案。”   “总有一天您会明白的。”   亚瑟低下头。时不时会看着天说些不符合年龄和阅历的话,有时候又单纯的一看就透。身上永远带着一份神秘和虚无缥缈,让人忍不住去探究,但每每多探究到一点点,又会发觉还有更多。仿佛是永远看不到底的魔盒,他们的,大佐啊——   早起的人们伴着晨曦开始了新的一天,但这一天对于全世界的人来说都是令人瞩目的一天。今天是火拳波特卡斯D艾斯处刑的日子。   查尔斯一下就推开门冲到床边,“大佐,大佐,您快醒醒!!”   重伤让我这两天都非常嗜睡,但现在我却一下就睁开眼睛跳下床铺,亲卫队们的表情都非常糟糕,“发生了什么事!”   赫伯沉着脸回复,“接到最新消息,草帽路飞为了救艾斯只身闯入推进城,现在生死未卜。”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转过头看向亚瑟。   “应该有好几天了。属下失察,没想到斗牛中将把消息封锁的那么严。”   “这不是你的错。”我恨恨的咬牙,也就是说推进城那边是路飞,海军本部这边是艾斯,两个人都很危险吗?   “还有,火拳的行刑再度提前!”   我闭上眼一咬牙,做出了决断,“调转方向,我们先去推进城。”   诺伊试探着问,“大佐,那艾斯那边……”   “纽盖特不会让行刑成功的,他一定会去救艾斯。但是路飞那边……啧,可恶!路飞这个白痴,他根本就不是麦哲伦的对手!!”   “您确定白胡子会出手吗?海军本部如今集结了最强战力,三大将七武海都坐镇本部,卡普中将和战国元帅也会镇守在那里,如果白胡子去的话实在生死难料。”   “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纽盖特是个什么人,他一定会去!所以我们先去推进城!”我拢紧毛毯,“为什么路飞会是一个人去推进城的,他那些值得信任的同伴呢?”值得信任四个字被咬的特别重。   “不久之前在香波地群岛,草帽路飞因为失手揍了天龙人,遭到了黄猿大将的攻击。”   “我的天,我该庆幸他还活着吗?”   “巴索罗米熊出现后他们就集体失踪了,目前推测是使用能力将他们分散到了世界各地。现在草帽大概是收到火拳行刑的消息才赶来营救的,他的那些同伴恐怕还不知道。”   “我倒宁愿他也不知道。”   ******   推进城。   我黑着脸,“麦哲伦,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四枫院汐音,火拳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扫过凌乱不堪的监狱,“真是一片惨状。推进城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草帽吧,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   “这样大的失职,”手指敲着桌面,我抬起下巴,“麦哲伦,给点别的回答如何?”   “对于我的失职,将来我必定会谢罪。不需要你对我的监狱指手画脚。”麦哲伦站起身。   “啊唔,署长!”汉尼拔跟在旁边。   我撑着侧脸诱惑道,“汉尼拔,如果麦哲伦被问责,你就可以如愿当上署长了哦~~”   “署长?当署长!!”他拼命的摇头道,“不不不,就算我知道草帽他们带着一大群罪犯逃狱了,也绝不会把署长供出去的!”   啊——错过了。   隐隐的不详感差点就让我慌了神,决不能允许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我站起身,“亚瑟,我们走。去马林佛多!”   “是,大佐。”   军舰飞速的行驶着,我坐立难安,整个心提得高高的,“还没到吗?”   “已经开到最快了!”赫伯握住舵,“别担心,一定赶得及的!”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能看到海军本部的高墙,我心下微定。手掌轻抚颤动着的斩魄刀,天下的强者今天都汇聚在这里,使用卍解也只是迟早的事。但愿、但愿不会对藏在刀里的那个灵魂造成影响。   我对着亲卫队淡淡的颌首,“你们在这里待命。”   “大佐!”这一声并不整齐的叫喊有点慌,然后紧接着就是所有人一起请命,“我们要一起去!”   “之前让你们攻击上级长官已经是违反军规的极限了,”我心急如焚的解释,“如果你们还跟着我去救艾斯,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这是与整个海军为敌,你们到底懂不懂啊!”   “大佐,您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吧!明明不会再回来了!”爱默大声地喊,“如果您不能为了我们留下,难道也不能带我们一起走吗?!”   “……”   亚瑟微微苦笑,“我们是您的亲卫队啊。”   “嗯,是我最喜欢的亲卫队呢!但是……”我把手背在身后,指甲深深地掐进血肉,“我有无论如何都必须前进的理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艾斯去死,”我注视着他们的眼睛,一字一顿,“所以现在,此时此刻,我要舍弃你们了。”   “这种单方面的决定我决不接受!好不容易等了三年,把您等回来了。可是接下来就是永别,这样的结局,我绝对不要!!”查尔斯几乎有点赌气的挡在我面前,张开双臂,“名声,财富,性命,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想要跟在您身边!”   查尔斯,亲卫队最大的开心果查尔斯,十年下来,即使脸孔成熟了,心性却还是象当初一样单纯幼稚。   轻叹一口气,我拍拍他的头,“不要任性啊。”   “不要!”   呼出一口气,我敛下眼,指腹在刀柄上轻轻摩挲,说出漫不经心的第一句话,“其实我呢,是一个为了自己,别人怎么样都好的人。”   “您才不是这样的人!”   “不要把我想得太好啊,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所以至少,让我责怪一下自己吧。可是撇开这一点来说,重要的人遇到了生命危险,我还是想要去救,”海风吹得眼睛干涩,我仰起脸,“但这也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比起死亡,我同样也害怕失去。查尔斯,我累了,不想要再背负更多了。”   “……”   胸腔里有种酸涩的感觉直往上窜,我抿抿唇,“如果有一天你们老了,或者不幸死掉了的话,如果那时候,你们还愿意做我的部下,一定要来找我啊……一定啊!我会等着的!”   我抬起头微微一笑,“那么,再——见。”   “大佐!”爱默一下子从位子上站起来,经常因为害羞而低着的头扬的高高的,“我刚开始见你,就非常非常讨厌你!明明只是个小孩子,却臭屁的要命!”   所有人一愣之后都抱胸狠狠的点头,“是啊!是啊!”   “喂喂!我都要走了,就不要再揭短了吧?”   “可是实力又强悍的不像人,动动手指就可以像人型发炮机一样发出巨大的火焰,砰的一下!”爱默双手大大的张开,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那时候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呢!”   “嘛,毕竟不是这个世界会有的招式……”我汗颜。   齐耳的灰色短发随着他的立定而摆动,“可是,如果不是大佐,我早就死掉在海贼手上了!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永远跟随大佐,誓死保护大佐!”   “誓死保护大佐,誓死保护大佐,誓死保护大佐!!!”大家跟着高举起握拳的手,歇斯底里地大喊,仿佛要喊出胸腔里的所有空气,就连耳膜震得发疼。   “阿诺……”诺伊揉揉头发,“我呢,是一个什么都无所谓,但又超级怕麻烦的人,大佐你的出现对我简直是灾难啊,可是你为了我们一个人就去挑战那样厉害的海贼,我真的非常佩服你!”   “我我我!”洛特安尼举高手站起来,他腰间挂着的双刀还差点刮到隔壁的赫伯,“大佐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做饭了,我一直想着以后找老婆别的什么要求都不多说了,会做饭就成,可是大佐你居然要我们全队人学习做饭,轮流做给你吃,士可杀不可辱!我可是个男子汉,绝对誓死不从!!”   “真的?”我揶揄地看着他,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为了让他进厨房活活饿了他三天三夜不给吃饭,最后嘛~~   他脸红红的摸摸头,“可是嘴那么刁的您居然夸奖我的布丁做得好,明明您从来都不喜欢甜点的。所以,那时候我就想,学好一手厨艺,以后回去做给我将来的老婆吃也很好啊!哈哈哈哈!!”   “大佐,我全家都是被海贼杀死的,可是大佐您却要跟白胡子结交,当时我就在想,不管怎么样这次之后再也不跟着您了。”赫伯用手被遮住嘴巴,“可是那时候看到您那样重伤躺着,就像再也起不来了一样,我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我、还是太弱了。”   “大佐,我们跟了你十年,不得不说女大十八变,大佐你确实越来越漂亮,真是成为了一个好女人啊!!”查尔斯双手叉腰,露出吾家有女初长成一般的满足表情,“可是,胸部却一直没什么大起色,我们大家一直都很担心,总想变着花样给您补——嗷呜!痛痛痛!你们干嘛打我啊,我只是说实……”   “白痴,就是实话才不能说!”被誉为亲卫队毒舌之最的赫伯白他一眼。   我握紧拳头,忍住想揍这群人的冲动。   “当初全马林佛多的人都笑话我们倒霉跟了个小不点,可是这些年下来我们甘之如饴。他们根本什么也不懂!”   “是啊!其实我们捡了个大便宜!”   “大佐……不,汐音……”亚瑟黑色的瞳仁微微发亮,他经常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轻轻上扬,发出如同喟叹的低喃声,“我们全队人都暗恋你啊。”   一时之间仿佛失去了语言,我只能微微张开嘴唇,然后所有的话语化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将手背在身后,慢慢地后退几步,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瞬步跳上巍峨的铁壁。   “汐音!!!!”   我抿紧唇,把他们混杂着哭声的叫喊抛在脑后,这才只是开始,我不可以心软的。 作者有话要说:     ☆、顶上战争   马林佛多现在已经是一片混战,我抬眼往处刑台上看去,艾斯精神还不错,就是被卡普和战国看得死死的,要救出来恐怕不容易。纽盖特的伤势已经很重了,又被萨卡斯基盯上,血流不止,马尔科被铐上了海楼石手铐,身体被博尔萨利诺贯穿了,乔兹被库赞冻了起来,右手臂好像都断了。   “就当做是预热吧。”我从内湾围成圈的高墙上跳下战场,还没等我有下一步行动,立马就有海兵把我认出来了。   “是大佐!大佐回来了!”很多出自海军本部认识我的海兵都高兴地叫起来,我以前很讨厌别人叫我四枫院大佐,觉得又长又难听,又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直接叫我名字,久而久之,【大佐】这个称号却是特别的冠在了我的身上。只是恐怕,这次我要辜负他们的这份信任了,因为我是来搞破坏的!   “不过是个海军大佐,兄弟们上!”有不长眼的海贼向我冲了过来。   “破道之四,白雷。”虽然我要救的人是海贼,但不长眼胆敢挑战我的海贼,我可不会看在纽盖特的份上放过。   战国愤怒地低吼,“卡普!是你让她回来的吗!”   “我不知道……”卡普神色复杂的看向混乱的战场中央那抹熟悉的影子,家人和正义的斗争早已经弄的卡普心力交瘁。   我隔着远远的战场跟处刑台上的人对视,战国,卡普,艾斯,这几个在这个世界跟我相交甚深的人,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同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飞快的向处刑台靠近,要趁现在,还没有被更多人注意到,尽快的接近那里。   “Ice Block!(冰块暴雉嘴)”   急速袭来的寒气让我向后一退,我紧盯着迫近我的大将,“不要妨碍我,库赞!”   “没想到你居然来了,真是糟糕啊。”卷发的大将一步步向我走过来,每走一步地面就结起一块冰凌,他无奈的摸摸头,“汐音,你应该要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我周身燃起幽蓝色的火焰,冰以可见的速度融化掉,我叹出一口气,“而且,我跟你那样说可不是在请求啊……”   “……看来你真是藏了不少招数。”   “我从来都没有隐藏,只是库赞你没见过罢了。”我握紧斩魄刀,斩杀接二连三扑上来的海兵,现在是在不是和大将拖时间的时候,“始解,点燃吧,燎炎!”   “真是越来越麻烦了,汐音,你要跟海军作对吗?”库赞紧盯着我的动作。   “正是如此。”我向着他冲过去,眼角却注意到白胡子的三队队长钻石乔兹在飞快靠近,我一个低身从库赞身侧躲过,然后飞快的转移方向跑远,“乔兹!谢啦!”   “不用谢!”他只来得及跟我回应这么一句,就投入了战斗。   即使是在到处都是混乱的战场,我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了人群中那顶醒目的草帽,“路……”   “呜哇!!”路飞抽回伸长的手,靠直觉躲过了鹰眼的偷袭,“好险好险,还以为手要断掉了!”   我瞬步到他身前,打散接连不断而来的凌厉剑气逼来,把刀横在胸前冷下脸来,“米霍克,你想对路飞做什么!”   “四枫院汐音,你不是海军的人吗?”鹰眼眯起眼睛。   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回应,我朝着不远处的鳄鱼大吼,“喂!克罗克达尔,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哼,四枫院汐音,你也有求到我的这一天吗?”   “少废话!是路飞把你救出来的吧!”   克罗克达尔一挥金钩,“哼,真是碍眼的女人!快滚吧!”   躲过缠人的鹰眼,没有停顿的,我一把抓住路飞的手继续飞奔。   “汐音,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路飞兴奋地露出微笑。   我甩掉斩魄刀上的血,“哼,推进城的帐我回头再跟你算!”   “额,这个……”   “汐音酱,你跟海军作对,没问题吗?”伊万担忧的跑过来。   “这个怎样都好,现在先救艾斯。”我踢飞冲上来的不长眼的海兵,飞快的诵念着咏唱,“黑白之网,二十二之桥梁,六十六之冠带,足迹、元雷、尖峰、回地、夜伏、云海、苍兰队列,绘满太圆,直冲天际吧!缚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罗!”捕捉到熟悉的灵压,我大喊一声,“纽盖特!!”   “嗯?”白胡子大脑里突然窜出熟悉的声音,他问道,“……是汐音?”   “我和路飞去救艾斯,你帮我拦住碍事的人!没问题吧!”   “知道了。”白胡子手上的大刀一挥,大声的命令传遍了整个广场,“小的们,从现在起全力掩护汐音和草帽!”   伴随着白胡子海贼团成员的齐声吼叫,我和路飞拼命奔跑直线前进,海贼们全力拦着想要冲过来的海兵,不知不觉之中,战场中央形成了一条干净的道路。   成群的炮弹袭来,我们穿过守在处刑台下开辟道路的队长们,踏上雷电用那两把大剪刀做出来的梯子,我们两个目不斜视的继续奔跑。只要仰起头,我们就可以看见处刑台上方那张熟悉的脸孔。心底的喜悦渐渐攀升。   “艾斯!!!!”路飞开心地欢呼起来,却在看到挡在我们面前的最后堡垒忍不住大声喊道,“爷爷!让开!!”   “怎么可能让开呢!老夫可是海军本部的中将!要通过这里的话就杀了老夫吧!”卡普苍老的脸满布沉重,“草帽路飞!四枫院汐音!这是你们选择的道路!别以为可以这么简单的从我这里通过!”   路飞虽然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但是他的表情却有明显的动摇。我把刀横在胸前,挡在卡普和路飞的中间, “明明放弃我们的是你,现在却来说这种漂亮话吗?”幽蓝的火焰将卡普紧紧的包围在中间,我大吼,“路飞,跑!!!”   “我知道了!汐音,爷爷就交给你了!”   “从第一面起就想和你交手,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状况。”   卡普跳出火焰,路飞已经越过他跑远了,他的两拳缠绕上霸气,“小鬼!十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不乖!”   我将斩魄刀的刀面反过来,用力挡住他重拳的同时飞起一脚,“小鬼什么的,我已经二十多岁了!”   “哼,不管过了多久你都是小鬼!”   和卡普的过招多少掺杂了些水分,战国元帅巨大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路飞他要成功了。战国情急之下做出了最失败的选择,他用力一击,摧毁了处刑台。   熟悉的火焰燃起通道,通道内传来艾斯和路飞解放的笑声,我跳下已经完全崩坏的石梯,隔着层层火光回头看那个一下那个白发苍苍的人,轻轻动了动嘴唇。   【我对你太失望了,爷爷。】   卡普摇晃了一下瘫坐在地上,我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爷爷,也是最后一次了。有时候,再怎么亲近的人,如果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也就真的从此不相干了。   全线撤退!   我不停顿的跑到殿后的纽盖特身边,挥刀斩开扑过来的一群海兵。   “汐音,你不该来。跟艾斯他们一起撤退吧!”   我稳稳站在他的身边,“让你一个人当英雄去死不是我的作风。”   纽盖特卯足了力气向前打去,即使身受重伤也气势不减,“就算去死我也要拖着这里所有的海兵,让我的儿子们都好好的!”   “哈哈,那要不要比比看呢?”我的火焰又升高几丈,笑容明艳。   身前是整个密密麻麻马林佛多的海军,身后是密密麻麻火速撤退的海贼。只凭两个人就能形成一道防线,恐怕在这天之前从没有人相信能成为现实吧。但事实上,纽盖特的震震果实将马林佛多毁得七零八落,烬的火焰又划出了绝对不可能越过的痕迹,确确实实没有人在我们两个合作的情况下还能取胜。   “四枫院汐音!”   “哟!鼯鼠中将,好久不见呀!”我捋捋凌乱的刘海,神态轻松。   “你这个叛贼!”   我笑嘻嘻的踢飞冲上来的中将,“我只要知道艾斯比你们要重要……”   “艾斯!!!!!!!!!”   路飞撕心裂肺的吼声响起。灵犀般的回首,整个世界连带着我脸上还没有褪去的笑容,定格了。   【什么,发生了什么?】   脚步驱使着自己不由自主的向那个方向走去,一开始是慢慢地挪动,像是强迫自己动起来一样,后来是满腔沸腾到极点的感情驱赶着我走,步伐渐渐加快,再后来直接奔跑了起来。   【为什么。】   赤犬化成熔浆状的手臂刺穿了艾斯的肚子,鲜红的刺目。   【为什么。】   灵压几度波动接近暴走,我硬生生把那股欲念压下去,嘴唇轻念着断空阻挡下黄猿的攻击,忘记了瞬步,我只是不停地迫使自己挪动着脚步。   萨卡斯基再度高高抬起手,“看来还有气啊,火拳艾斯。”   “住手!!住手!!”路飞浑身僵硬,突发的变故让他不知所措忘记了反击,只能嘶哑地叫喊着,住手!   我冲过去重重一脚把浑身熔浆的赤犬踢飞出去,双眼通红,“萨卡斯基!你!以!为!你在对谁出手!!”   “四枫院汐音——海军的耻辱!”他半撑着擦掉嘴角的血。   “小子!!!!”纽盖特也冲过来,怒吼着把赤犬的头狠狠地按压在地面,“你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   我回过头声音颤抖,“艾斯,你没事吧……”   艾斯慢慢道,“对不起啊,路飞,汐音……让你们为了我那么乱来,可还是没能被救到,抱歉了。”   “说什么傻话!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立马见效,我连着甩了几个医疗鬼道到他身上,再从空间戒指掏出收藏的补血剂、恢复剂慢慢喂他服下,可是依然收效甚微。他的内脏已经全部被烧焦了,这样的伤已经完全不是可以被医治得好的程度了。   “这次是真的不行了……内脏都……咳、咳咳……”   血汩汩的流出来,我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紧盯着他的眼睛,“艾斯!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我不准!”   “没用的,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我还是知道的……”他掺着血的嘴角缓慢的勾起,偏过头来注视着眼前的弟弟,“只是,不能看到路飞你实现梦想的那一刻,但是我相信只要是你的话就一定能做到,因为你是我弟弟啊!就像那一天许下的誓言一样,我的人生……没有遗憾。”   “你骗人!你骗人!”路飞崩溃的大喊。   我神智有些涣散的晃了晃。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嘲笑我的自以为是,嘲笑我对自己能力的所有自负,嘲笑我一次又一次的大意。那样的事又要重来一次吗?   【不要……】   【不要……】   【我不要……】   心脏痛苦的跳动着,空白的大脑仿佛突然开启了大门,我颤抖着的手摩挲着空间戒指,亮光过后我紧紧握住早被丢在角落的魔法石。   “艾斯,我可以救你,真的!这个魔法石据说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我紧紧握住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你只要吃下去,不,应该不是这么使用的,或许需要魔咒……”又是一道亮光,带给我温度却从来没能真正使用过的火龙心键、樱桃木魔杖就出现在了手中,“我记得魔咒、魔咒是……”我哀嚎着,“魔咒、魔咒是什么啊!”   用斩魄刀切下一块可以吞咽下去的大小,我急切的送到他嘴边,“艾斯,要不你试着吃一小块看看?”   “不了……”   “你就吃吃看嘛,吞下去就好,不会难吃的,呐?只要吃下去,你就会好起来的!”   “汐音,可以了……”   【我明明可以救他!应该可以救他的!!】   我努力地朝着他微笑,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下去,“不要放弃啊!艾斯!不要放弃啊……”   “真的可以了,汐音,我很开心……”艾斯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依旧温暖,因为失血而变得惨白的嘴唇像是在克服痛苦般轻微的颤动着,“谁都不期望我的存在,我甚至都没有期望活下去。其实我真正想要的东西并不是名声,我想知道的只是自己应不应该被生下来这个答案。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让大家听见我的话了,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呐,答应我,你们一定要转告给大家……”   眼泪从他的眼眶奔涌出来,他哽咽道,“老爹,各位,还有汐音,路飞,一直以来对如此无可救药的我,对继承了恶魔之血的我,如此厚爱,真是感激不尽!”   “连命都要没有了,说感激有什么用啊!有本事拿实际行动来换啊!”我颓然爬上前两步,像是一个仓皇失措的玩偶,无能为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艾斯,来我的世界吧!是死后依然能存活的世界!只要能帮你魂葬的话,或许你就可以继续……”   “对不起……”艾斯像是用生命的最后一丝力量在思考,然后他露出了微笑,“果然我还是想要留在老爹,萨博,路飞还有大家都在的世界……”   抓住几乎要从我身上滑落下去的身体,我语调急切地变了音,“为什么!为什么啊!艾斯,不要放弃啊,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又留下我,不要让我看着……”   “抱歉……啊,汐音,你再靠过来一点。其实我……”   最后的呢喃近乎唇语,我的耳朵没有听到,随之而来的只是因为脱力倒在怀里失去了生命力的身体。这样熟悉的场景,这样熟悉的感受。无论是在那个无能为力的世界,还是这个应该有所为的世界,我都保护不了任何人。   战火在身周纷飞,是谁在呐喊,又是谁在战斗,我通通看不见,整个世界变成了黑白两色。   “哇啊啊!啊啊啊啊!!!”耳边传来了路飞彻底崩溃的声音。   我惊恐的睁大双眼,跪伏在地,只能看到他轻轻上扬的嘴唇,绝望一瞬间将心脏刺破了,泪水霎时间夺眶而出。好想尖叫,好想痛哭,可是嘴巴一张一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那些无法出口的话语那么多,我却只能咿咿呀呀像刚学会说话的婴儿,喉咙里一片酸涩。   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痛苦和恐惧如同无止尽的深渊,将我渐渐吞没。 作者有话要说:     ☆、虚化   【难过吗?痛苦吗?】   【谁在对我说话?啊,但是,好难过啊,好痛苦啊。】   “既然如此,就交给我吧。”   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之上,银色长发银色瞳仁的女孩眯起眼睛对着我微笑,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孔之上露出了似曾相识的嗜血笑容。   “你是谁?”   “我就是你啊,你也是我。”她这么对我说道。   ******   “啧,这个身体还真是变得破破烂烂了,”【汐音】甩甩手站起来,从艾斯失去气息的身体上迈过,她的眼睛焕发出兴奋的光芒,“这么浓厚的血腥味,真是令人愉快的地方啊!”   整个马林佛多都被震震果实毁得七零八落,原本横立在两军中间的裂缝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悬崖。即使是拿整个海军本部陪葬,也熄灭不了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白胡子的怒火!   “喂!白胡子大叔!加我一个吧!”   “叛徒!!”赤犬还在狠狠地大吼。   “哦?这位大叔,你认识我啊,不过……”还没有等人看清动作,【汐音】已经把脚狠狠地踩在了赤犬的脸上,斩魄刀刺进赤犬的手臂用力的转动,“我讨厌你!”   “啊啊啊啊!!!!!”   “嗯……”【汐音】眯起眼睛,“真是美妙的声音!再叫大声一点吧!哈哈哈!!!”   白胡子讶异的看着这番变故。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里面没有悲伤,没有憎恨,没有愤怒,有的只是疯狂,她看向赤犬的眼神,是看一个死人的眼神。   “别让海贼们跑了!!!”   “是!!”   海军步步紧逼,海贼撤退的道路还没有得到完全保障,没有时间再去管这些变化,白胡子挥舞着大刀,“想要从这里过去,你们还早一百年呢!”   同样也没有对话的兴致,【汐音】一下拔出带血的刀,小巧的舌头舔舐着斩魄刀上还未擦净的血液,邪魅地笑起来,“卍解,天照燎炎,焚尽一切吧~”   急剧升起的磅礴灵压压迫得普通士兵无法站立,马林佛多裂开的悬崖里燃起熊熊的黑红色火焰,咆哮狰狞着逼退了所有靠近的人。   “大家退后!”马尔科大声吼那些拼命往老爹那边跑,企图就这么穿过火焰的不知死活的家伙。海军一方也迅速下达了后退命令,战国的脸整个黑成一片,“四枫院汐音!火拳已经死了,你还想要干什么!!!”   【汐音】冷淡地看着来不及后退的海兵被火焰飞快的吞噬殆尽,挥舞着斩魄刀,“你不会没听过杀人偿命这句话吧?汐音的玻璃心太脆弱,我来帮她了结你们,”她朱唇轻吐,“全部哟!”   赤犬抬起头,“大言不惭!”   “啧,好烦!明明已经不能动了,还是那么多废话啊!老东西!”【汐音】用力一挥,砍下了赤犬的右臂,顺势还沾染上燎炎的火焰,火就像活的一样在他身上四处爬窜,因为果实能力,他的半个身子已经变成了熔浆状,但是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完全忍耐不住的惨叫起来。   “怎么会?那是赤犬大将!”   “赤犬大将不是自然系吗?为什么会害怕火?”   连拉带拽的把赤犬揪到悬崖边,【汐音】举着斩魄刀在他的喉咙上轻轻摩擦,近乎疯狂的大笑,“火烤在身上的感觉怎么样,烫吗?”   “啊啊、啊啊啊啊!!!”这一刻,岩浆果实能力者,赤犬萨卡斯基大将从这个世界消失了,骄傲,能力,正义,一滴不剩。   【汐音】抬起头来,“啊,那个应该就是能够摄影的电话虫吧?”   电话虫惊吓的想要缩进壳里,却还是在那眼珠都要瞪出来一般的注视下瑟瑟发抖的向全世界转播这一刻的影像。   “嗨~全世界的观众,你们好呀!这一位……来,给我叫一叫!不叫的话就杀了你哦!”【汐音】唰地挥刀砍掉了他一边的耳朵,逼得赤犬重新嚎叫起来才继续满意的对着镜头微笑,“啊,不好意思打断了,这位已经看不出样子的家伙就是,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总之好像是大将吧?不堪一击!”   “汐音!你在干什么!艾斯死了以后,就连你也精神失常了吗!”卡普痛心疾首的站在人群前方。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一个死在了他的眼前,一个受到打击精神崩溃,剩下的这一个疯狂到仿佛从来没有见过一样。   “汐音!”白胡子也出声了,“艾斯不会高兴看到你变成这样的,给他个痛快吧。”   “碍事碍事碍事碍事!!!!!全部都好碍事啊!!!!”身体里的那个灵魂仿佛在挣扎,【汐音】把手轻按在脸上,幻化出骨质的面具,黑红的花纹交错盘桓,勾勒出恍若鬼魅的模样,她咧开嘴大笑,“我说的可是要杀了你们全部啊!!!”   【汐音】冲进面前的海军部队,一排冰锥急速飞来,燎炎的火焰在身周一扬瞬间化解,近身攻击又被虚影拦住,她瞬步到青雉身后,一刀刺进对方的侧腰,飞踢出去,然后把刀横在头顶挡下黄猿的飞踢,紧接着直挺上身,便是和卡普近身搏杀。间隙间,凡是冲上来的海兵皆尽屠杀。   黑发的女孩子如同跳舞一般的转动着身体,手上握着的刀劈、砍、刺灵活的翻飞着,纷飞的血肉当中,鬼魅的面具之下传出了她愉悦的笑声,在无数的痛哭喊声之中清脆的回响着。   美丽而残忍。   “丫头!快住手!”卡普的双拳被武装色霸气缠绕着,直接打到【汐音】的小腹,生生将她打飞了十几步远。   “可恶!咳、咳咳、咳咳咳……”   酸涩的血腥味道从口腔中传来,即使可以忽视骨头像要散架一样的疼痛感,还是控制不住的大咳出声,血液从指缝大滴大滴的滴落在地面上,渐渐凝成一小摊。   卡普诧异的看着好像连肺都要咳出来的女孩,“你什么时候受了这么重的伤!”   “呵哈哈哈啊!!!”【汐音】低下头闷笑,笑着的牙齿上还带着血花,“死老头还真敢说啊!咳咳,不是你打出来的吗?!咳咳啊——啊啊啊!!!”   本来干涩的咳嗽声突然变调转化成了一种诡异的惨叫声,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呕吐,白色骨质仿佛从身体各个角落冒出来的一样把她的身体包裹起来。   “啊!那是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仰起头来对着天空嘶叫,发出沙哑难听的喊声的嘴巴里渐渐凝聚起能量,向着正前方发出虚闪。   “怪物啊!!!!”   ******   和大海一样碧蓝的天空阴云密布,暴风呼啸,黑沉沉阴湿的雨水不断的落到我的身上。我回过头质问那个银色头发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能力暴走了,这样下去会完全虚化吧。”   “快阻止啊!”   “做不到。”   “为什么!现在是你在控制这个身体吧!”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她咬紧嘴唇。   ******   长长的骨质尾巴敲打着地面,嘴巴还能发出镭射光束,实在无法想象这还是原来那个爱笑的女孩,白胡子击飞不断冲上来的缠人的海军,想要靠近。   “喂!白胡子!你还有闲心去管别人吗?”   一道光束刺穿了他的腹部,白胡子回过头来承接下下一个猛击,“博尔萨利诺!你小子!!!!”   “卡普,卡普!”战国低声提醒有点呆滞的中将。   “我知道!”卡普紧紧咬住牙齿,沉痛的抬起头,“我、不会留手。”   “攻击!攻击!她的弱点是小腹!”   战斗重新进入了白热化。然而这一次不是用斩魄刀,【汐音】完全进入了本能攻击阶段,她扬起被骨质包裹形成的巨大利爪向旁边的人拍去,尾巴也配合的在地面反复击打。卡普被重重的击飞出去,青雉的冰也被燃烧着的黑红火焰蒸发,靠近的所有人都血肉绽开。   ******   “够了!把身体给我!”我伸出手。   银色的瞳仁带着邪气,女孩把燎炎扔到我的面前,“想要的话就从我这里夺回去吧!”   我捡起地上的刀,一个欺身飞快的逼近她,上左右下上下右,任何角度的斩击无一例外被挡下。我狠狠的咬牙,她却是一脸轻松的挡开我的攻击,将脚踩上我的小腹,手中同样拿着的斩魄刀刺进我的左臂,伤处的血渗出来,我忍不住惨叫出声。   “我说过的吧,我就是你,如果还是用这样半吊子的状态攻击的话,会死的哦~~”   死?   她说死?   我会死?   怎么可能!   一个大力向上坐起,左臂被插在中间的烬整个截断,我却丝毫感受不到断臂的疼痛,脑海里只重复的呐喊着一句话。   【不能死!】   我凭着摇摇晃晃连平衡都还没掌握好的身体向前猛冲,趁着她后退的空档,我握紧着刀的右手用力一扬。那是刀身嵌入血肉的手感,我持续着用力,直到完整的切下了她的右腿,喷射出来的血染红了我的脸。   【我不能死!】   唯独只有这件事,我百分之百确定。即便要我杀尽所有人又如何。看着努力想要爬起来的女孩,我将斩魄刀向前用力一扔,伴随着被刺穿的额头,她睁大着眼睛重新倒回了地面,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笑。   这就是我死去时候的样子吗?   我一步步走近她,看着和我如出一辙的脸孔,死在一片血泊当中。   感觉、还不算太坏。   【如果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话,那就太好了,因为……】   【我不需要对自己有任何的仁慈之心啊……】   ******   白色的骨质外壳一块块碎掉,剥落。收回身体控制权的那一刻疼得让人几乎昏厥,我舔舔牙齿上沾染的血丝,带着点酸涩。   “恢复意识了吗?”   “啊……”我抬起头看向那个熟悉的高大背影,他的身体明显的被穿透了两个大洞,□□裸的刺目,却依然牢牢挡在我身前,“纽盖特,给你添麻烦了。”   “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大家冲啊!不要怕!那个怪物已经变回来了!”   “话说的真难听啊……”我把刀扛在肩上,不快的看着想要冲上来却依旧提防着的海兵,黑红的火焰呼啸着向对面扑去,惹来一阵哀嚎。   正是此时。我飞快的扛起块头比我大了一倍不止的纽盖特,卯足了劲跳过开裂的悬崖拼命的奔跑起来。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喜感。   “白胡子!!!我们绝对不会让你跑掉的!”海军们咆哮道。   如同有生命一般的火焰舞动着跳跃起来,挡住他们的动作。   “放开我吧!我要留在这里!”他挣扎。   虚化过后的身体疼得我几欲昏厥,我咬咬牙加快步伐,“还有人在等着你回去,所以你绝对不能死在这里。纽盖特,就算是死,你也必须死在莫比迪克号上!”   我也是,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   莫比迪克号上,纽盖特很快被送去抢救,但即使如此,还是拉不回枯竭的生命向前奔跑的速度。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跪在床边,我只是远远地注视着他们,咽下喉头的腥甜。   “把我、挪到甲板、甲板上去。”纽盖特每说几个字都要停下来大喘几口气。身上两个黑黝黝的洞可怖地刺激着所有人的视觉神经。   “老爹,外面气温很低,病情会恶化的。”   “马尔科,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不是……”   “那就把我搬出去!!”   几个人七手八脚扶着纽盖特坐起来,然后搀扶着他站起来向前走上几步。夜深了,甲板上的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纽盖特一把推开搀扶着他的人。   “老爹!!”   “闭嘴!最后的路我要自己走!”   纽盖特紧紧闭着眼睛咬着牙,一步一顿的坐到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上,重重地喘上几口气,他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海,“小的们!我们来开宴会吧!”   “……”   “我们来开宴会吧!!”他再次说道。   “哦!!!”   白胡子海贼团的主船还有旗下海贼团都默契的点上了灯,在空旷黑暗的海面上形成了一道绝美的风景,甲板上都摆上了酒肉,大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声谈天,一切不像话的心情都被掩藏得很好。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海贼们该死的居然都是演戏高手。   “汐音……你让我送、送艾斯最后一程,让我最后能跟我的儿子们呆在一起,还能再开宴会……真的感激不尽。”   我端起酒杯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啊……”   “你也是我重要的孩子啊,要好好的活啊,更加自由的好好的活。”   大碗的烈酒顺着我的喉咙滚下去,灼烧了它经过的每一寸地方,却没办法温暖一丝丝已经冷却的心脏。   自由啊。   纽盖特大笑几声高举起酒杯,“小的们!!0ne piece是真实存在的!去追寻吧,去争夺吧!今后的新世界是你们的天下!!”   大家高声应和着举高酒碗,共饮一口酒。纽盖特把酒杯放到嘴边,最后还是没能喝下去,酒杯摔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刻意营造出来的热闹气氛一时间安静的让人心悸。   “老爹……”   “老爹?”   “呜……”   “唔啊啊……”   “呜、哇啊、呜啊啊啊!!!老爹!!!!”   压抑着的哭声越来越大,慢慢从哽咽变成了嚎啕大喊,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呼喊,那个标志着一个时代的人都再也不会回来了。整个船队都沉沉的压抑在哀泣之下。   “明明都是些大男人,真没骨气啊……”月光下的烈酒表面‘啪嗒’泛起轻微的波纹,我端起酒杯凑到嘴边轻轻舔了一下,品味了良久才低声喃喃,“这酒,好苦……”   【嘿,这是最后一次了,知道吗?】   【如果有下一次怎么办?】   【如果还有下一次,你就切腹吧!】   【对自己下手居然也能这么狠心啊!】   【因为已经试过一次了,所以很有把握。】   手指轻抚泛着银光的戒指,我自嘲的笑笑,结束这可笑的自言自语。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身体变得透明也没有人发现。或许这样也不错,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被雨水打湿的脸了。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回来,看看我那个永远不安分的弟弟是不是已经实现了他的梦想,站在了海贼界的顶端,还有我那些同样不安分的部下们,有没有好好给我争气。   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评选最感动海迷们的情节,顶上战争几乎都是榜首了。我看的时候是完全泪崩的状态,所以写文时一代入画面,再联系汐音接连遇到的这么多天翻地覆的变故,写着写着眼眶也湿了。虽然很抱歉没有改变艾斯的结局,但是不知道小天使们看到这里有没有发现,其实我是原著派,无论悲喜,我不想要改变原剧大的情节走向(迹部的死也是为了推动剧情所以例外)。总之很抱歉,我也真的写的很难过。再为艾斯点一根蜡烛,我们都很爱他。   ☆、【番外】艾斯   【我是恶魔之子。】   从我懂事之初,我就知道了这一点。我一直很困惑,这样一个被所有人厌弃的我真的应该被生下来吗?我问过外面那些所谓的大人——   “如果哥尔D罗杰有后代的话,那还用说吗?肯定是要被斩首的。”   “不,就那么简单把他脑袋砍下来实在太便宜他了,要在他身上插满全世界和罗杰有仇之人数量的针让他不得好死。”   “不对啦,还是火刑靠谱!把他临死之前的样子展示给全世界的坏人看,大家都会耻笑他说‘瞧那蠢样’的。”   “希望他的遗言能是这样‘明明是个垃圾却被生了下来真是对不起’……不过,他根本不可能有后代的。”   谁都不期望我的存在。   我甚至都没有期望活下去。   “我,被生下来会是件好事吗?”   我也去问了爷爷——   “这个,等你活过就会知道了。”   活过?我现在就活着呀。他的回答虽然不让人厌恶,但也一样让我摸不清头脑。   一如往常的某一天,爷爷来看我们的时候带了个女孩子,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小屁孩(虽然那时候我也才七岁),但是她居然说要教导我们?异想天开!我和萨博路飞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就这么束手就擒任人摆布呢?   我们在天亮之前逃家了,本来想着她会就这么跟着爷爷走吧,结果她却留了下来,而且以完全恐怖的实力制服了我们。我们三个联合起来还是被她玩弄在手掌之中,被野兽吞到肚子里真的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一瞬间我以为真的要死了。   啊,对了,她叫汐音,四枫院汐音。   从那之后,我们的三人小组有了第四人,虽然汐音偶尔会动手训练一下路飞,但却从来不愿意加入我们,大多数时候,她总是懒洋洋的在一边看着我们练习,然后叫着‘肚子饿了’催促我们去烤肉。不知不觉之中,虽然并不像我们三人一样喝酒结为兄弟,但是我知道,我们是家人。不过要我叫她姐姐,也是不可能的事就对了!   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非确定物终点站的那件事,虽然亲眼看到她杀掉了布鲁杰姆,但是我却不害怕,反而觉得她的样子,非常的美丽。   然后是萨博……   再然后,没多久爷爷就把汐音接走了,我知道她成为了海军,后来问起不当海贼的理由,果然是我们预想的嫌麻烦,算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她也不会因为这些而有所改变。   以后的每一年汐音总会回到达旦的小屋呆上一些日子,据她说是要逃避战国对她无休止的差遣,这些日子同时也会成为我和路飞特训的日子,一年下来我们最期待的事之一就是和汐音对打,测试自己的进步,不过很沮丧的是一直到我出海我都没有打败她,虽然比起小时候连碰都碰不到好太多了。   出海后我发誓要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找到了很不错的伙伴,成立了自己的海贼团,正想大显身手的时候,我们遭遇了白胡子海贼团。我已经拼尽全力了,我也知道我的伙伴们都拼尽全力了,可我们还是输了。   看着白胡子向我走近,我心下坦然。为了梦想即使死去我也不后悔,但是想到萨博,想到路飞,还是有些愧疚,以后就要靠路飞一个人将这一切延续下去了,汐音一定会好好看着路飞的,毕竟他是我们几个共同且唯一的弟弟啊。   突然很想见见她,她会对我说些什么呢?或许会笑话我吧,才出海一年就落败了……   白胡子没有杀我这让我很吃惊,但是最后我被他的行为震惊了,征服了,将梦想改为‘要让老爹成为海贼王’。很多年前,汐音已经跟老爹交过手了,在莫比迪克号上,我不止一次听到她的光辉事迹。看,她果然不会因为海军什么的就发生改变。   只是,感觉好不容易和她拉近的距离,一下子又遥远得再也够不到了。   我和他的亲卫队队长一直比试了很多天,直到她离开。我也明白的,毕竟她还是大佐,总不可能一直窝在海贼这里的,不过老爹说她是去了更远的地方,那也没关系,我总有一天会追上她……   在这之后我继续寻找着蒂奇这个叛徒,我探寻着他的消息,一路追踪到巴拿马岛。我们大战了一场,以我的落败告终。如果我知道我的被捕会害的老爹和大家要到海军本部来救我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自裁,像我这样子的人,不值得大家为我豁出性命,可是——   “我最亲爱的儿子,你没事吧!”   “小的们,救出艾斯,灭了海军!”   “萨卡斯基,你以为你在对谁出手!!没事的,没事的,艾斯。”   “艾斯,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我不允许!”   “你就吃吃看嘛,吞下去就好,不会难吃的,呐,不要放弃啊!艾斯,求求你,不要放弃啊,不要——”   “连命都要没有了,说感激有什么用啊!有本事拿实际行动来换啊!”   【谁都不期望我的存在,我甚至都没有期望活下去。】   【我——为什么曾经会有那样的想法呢?】   “啊,汐音,你再靠过来一点。其实我……”   我的人生没有遗憾。这句话不是骗人的啊。   路飞,虽然不能看到你实现梦想的那一刻,但是我相信只要是你的话就一定能做到,因为你是我弟弟啊。   汐音,我最后的话你听到了吗?如果没有听到也没关系,就让我把这一切的心情当做自己的秘密吧。   我真正想要的东西并不是名声,我想知道的只是自己应不应该被生下来这个答案,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大家,所有来救我的人,一直以来对如此无可救药的我,对继承了恶魔之血的我,如此厚爱,真是感激不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写的好平淡,不开心……   ☆、世界杯后的新学期   被吊起取乐的麻瓜、惊恐慌乱的人群、烧毁的大批帐篷,食死徒的□□将令所有球迷都痴狂的魁地奇世界杯弄得混乱不堪,那个明晃晃的巨大黑魔标记就漂浮在所有人可见的球场正上方。这件事一直到霍格沃兹开学还没有平息,当然也被作为头条登在了报纸上。   “哈利!我简直不敢相信!”赫敏一把抢过预言家日报,愤愤地盯着那个标记,“都这么多次了,为什么敌方好像永远有后手!”   波特安慰像是想要在报纸上盯出一个洞来的好友,“好了,赫敏,至少我们之前做的也不是无用功。”   “保护魔法石,干掉蛇怪,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事吧!”罗恩大声宣告,“我们战胜过他,今后也会继续战胜他!”   “呵,格兰芬多铁三角,你们还是那么天真。”   轻蔑的贵族腔调响起,波特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更多的反应。这几年已经足够他了解德拉科的本性,一年级的时候他们甚至一度相处愉快,只是,自从那个女孩离开以后,德拉科再也没有试图和他改善哪怕一丁点的关系,即使他好几次暗示他们完全可以成为一个阵营的盟友。   波特轻叹一口气,熟练地回话,“马尔福,你就是为了奚落我,才特地跑过来格林芬多的车厢吗?”   “那个人很显然还活着,一次可杀不死他。我想,这一点,应该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德拉科摆正巫师袍上的别针,才好整似暇的继续说,“如果到了四年级你还这么随心而为,因为提高自己能力以外的事情分心的话,迟早都要死在……”   “马尔福!你凭什么指责哈利!”即使现在韦斯莱不像当初那样单纯的敌视斯莱特林和马尔福,也依然不妨碍他不喜欢,他愤愤不平地涨红了脸,“密室的时候你在哪里?是哈利拼着性命保护了这个学校和大家,你、你又凭什么!”   德拉科捏紧拳头,忍住想要拔魔杖的冲动,“韦斯莱,我不想跟你动手。”   “被说中了就恼羞成怒,马尔福,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贵族修养?也不过如此!”   “……”这件事是德拉科心底的隐痛。   【把自己的灵魂分裂导致性格也分裂的疯子,根本不值得马尔福家追随。如果只是单单崇拜力量,呵,那你们还不如崇拜我。】   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像那个女孩一般说出这样嚣张的话。他明明答应了要让马尔福家脱离那个疯子的掌控,但是父亲却始终不因为他的反复质问乃至恳求而改变意愿;他立志要变得足够强大,亲手断绝那个人的危害,然而一次又一次,一直都是波特……他只能在事后懊悔……即使他再怎么拼命训练,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好,他始终什么实质的事也没有做到,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不愿意回来……   “罗恩,够了。”   “赫敏?”   “你只是正好不在场罢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责怪你。”赫敏抬起头,清冽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即使是校长在那里也很难施展身手,那毕竟是蛇怪!”   虽然他们现在不是死敌,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但很多时候,波特觉得他似乎能明白德拉科的想法,他耸耸肩,“赫敏说得对,我也只是碰运气。”   “格兰杰,我不需要你的安慰。”德拉科放松因为紧握而感到发麻的手,状似苦笑了一下,“而且,波特,你也不是碰运气。”   波特忍不住摸摸世界杯以来频繁疼痛的伤疤,每一次他都在悬崖边走过,然后走了回来,他没办法保证下一次。一年级当他们并肩作战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他的责任,而责任,意味着不可推卸,“马尔福,我……”   “高尔和克拉布等我很久了,”德拉科又恢复了那个高傲的混蛋贵族小孩的欠抽样子,他有点烦躁的扯扯衣摆,开口道,“哈利波特,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伟大的救世主先生~我德拉科马尔福,永远的对手。”   一句话,已敲定了他们其他的可能性。   他背过身,微微转过头来,声音几不可闻,“新学期,别死了啊。”   “……啊。”   ******   世界杯的暴动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新的一学期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只是升上了一个新的年级,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是重新面临未知的危险。   霍格沃兹礼堂的华丽吊顶如同以往的几年一样金碧辉煌,一年级小巫师们既紧张又激动,礼堂里笼罩着焦躁和聒噪的气氛,让人感到有点心神不宁。   “嘿!德拉科,今年的新生里面有几个长得不错的,而且还不是世家出身,”布鲁克勾上德拉科的肩膀,“要不要我帮你留心一下?”   “是么?”德拉科不动声色的把那只八爪鱼推开,微微一笑,“你还是自己消受吧。”   “别假正经了,【我们】还不知道你么?纯血世家都有的那个青春启蒙……嗯?你早就试过了吧?”   “你们?”德拉科挑高眉。   “真是没脑子!”潘西双手抱胸摇摇头,“我就说用这个来试探德拉科肯定没戏。已经四年级了,德拉科,你也明白的吧,像我们这种纯血世家,人数本来就少,要想保持血统,可以选择的范围很窄。”潘西撑着侧脸,“寒假的时候不是还冒出两对儿订婚的么?”   “马尔福家本来就站在纯血的风口浪尖,”扎比尼面色淡漠的耸耸肩,“大家都在猜,有谁能入得了马尔福家,啊,也就是你的眼。”   蓝灰色的瞳仁连波纹都没有,“在猜的人里面,也包括你们几个?”   “谁让你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对女生毫无兴趣,反而几乎让所有女生都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布鲁克露出完全不正经的笑容,“你说这招算不算欲擒故纵?”   高尔不开心的扁扁嘴,“德拉科才不是对那些女生欲擒故纵呢!他明明是因为专一!”   【啊,糟了!】   斯莱特林长桌权利圈的人都在心里怒吼,像这样的禁忌也就只有像高尔这样没心没肺的家伙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了。   “呵,谢谢夸奖,”德拉科露出教科书描述一般的王子笑容,“比起这个,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今年的教师席空了两个位置?”   “注意到了!”克拉布开心的回应,“其中一个应该是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毕竟院长今年教的还是草药学呢~”   “哈哈,是啊,真不知道为什么院长明明是当代最优秀的草药学大师,偏偏每年都要申请教黑魔法防御课。”潘西忍不住笑起来。   “还每次都失败!”布鲁克补充道。   “啊!他看过来了!”   “都怪你啦!太大声了!”   “对不起对不起,”布鲁克被斯莱特林蛇王的杀人视线盯得浑身一个哆嗦,才迎难之上的继续说,“不过另外一个空位置估计就是课表里面的那个综合实训了吧……不需要课本来上的课,我还真好奇会是什么样的怪家伙来教!”   “啊,院长又看过来了!”克拉布紧张的捏住衣角。   “不,不是看的我们,那里好像……像……”布鲁克认真地盯着教师席,他眯起眼睛,然后突然大叫起来,“天、天呐!”   “布鲁克,你又发什么、神经……”德拉科慢慢转过头,最后的两个字化为气息消失在了吼间。原本靠近斯莱特林蛇王的那个空座位现在坐着一个明显情绪不佳的人,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典型的东方面孔。那个在心头默念了无数次的名字,“汐、音……”   短暂的沉默以后,布鲁克讶异出声,“那是汐音吗?!”   潘西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德拉科,汐音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不知道。”   “而且、她这是成了教授吗?”   “……我不知道。”   “好了,我的孩子们,”邓布利多微笑着拍拍手,喧闹的会场很快就安静下来,他眨眨眼睛,“看你们这么高兴的样子,假期一定过得很不错吧~”会场想起积极的鼓掌声,“这个学期和以往有很多的不同,所以虽然大家的小肚子都还饿着,我还是要厚着脸皮说上几句。首先,欢迎一年级的新生,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兹,希望你们能够享受着接下来的几年学习生活……”   德拉科一动不动的盯着教师席,但对方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兀自发呆,一直到邓布利多狡猾的眨着眼睛说今年不再举办魁地奇比赛,整个大厅响起激烈的抗议声时,他才抽动了一下嘴角。   “今年将有一个大型活动于本校十月份开始,整整持续一个学年,我不认为倒是你们还会有精力去参加魁地奇…… ”邓不利多嘴角一勾,说出铺垫了半天的惊喜,“三强争霸赛!”   “三强争霸赛?那是什么!”布鲁克大声地喊起来。   “拜托,如果是格林芬多那帮白痴也就算了,你暑假在家干什么吃的,消息早就传出来了。”虽然很遗憾失去玩魁地奇的乐趣,但潘西早已经从在魔法部工作的爸爸口中得知内部消息,她无奈的白布鲁克一眼,“你真的是一个斯莱特林吗?”   “可能我父亲说过吧……不过我暑假迷上了一种新游戏,很棒的!戴上了头盔以后,你可以……”   “德拉科,你知道吗?”高尔和克拉布小声地问。虽然他们也很懵懂,但是德拉科说过不要把自己的无知表现出来。   德拉科点点头,“三强争霸赛,又叫火焰杯赛,流传好几百年了。会有三所魔法学校各选出一名勇士争夺火焰杯,”德拉科言简意赅,想到了之后会有的热闹场面,他幸灾乐祸的笑笑,“赫奇帕奇就不用说了,如果勇士是个斯莱特林或者拉文克劳倒还好,如果出自格林芬多的话……”   “不可能!有德拉科在,怎么可能轮得到格林芬多?!”   “对啊,有谁能做到每一年的学年成绩都是全年级第一!”高尔兴高采烈地接上克拉布的话。即使他们斯莱特林王子的优秀已经是所有斯莱特林学生的共识,那也不妨碍他继续骄傲。   “赫敏格兰杰。”德拉科撑着侧脸淡淡地开口,“你说的全年级第一是她才对。”   “可是她是个泥巴种……”   “斯莱特林只注重实力,与个人无关。”德拉科漫不经心的叉着盘子里的南瓜饼,不意外地看到教师席上的女孩嫌弃的把所有甜食推远,然后闷闷不乐的用力切小牛排。   斯莱特林行为守则 6.避免情绪表面化,学会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亦路人   晚宴结束,级长带着依然好奇心重的一年级小巫师回寝室,德拉科挤过密集的人群堵到教师席旁边,“汐音……”   我抬起头,干巴巴道,“有事?”   “你是汐音吧?”   “如你所见。但现在我是你的教授,小马尔福先生。”   “……那么、教授,”德拉科几乎就要露出难堪受辱的表情,但他硬生生忍住了,“我可以跟您谈谈吗?”   “不好意思,现在这是我的私人时间,如果有问题,请在之后我的课堂上举手提问。”我站起来,微微低头,“失陪了。”   “为什么……”   身后传来低沉的怨怼,我面无表情的绕过拥挤的学生,快步向前走。自回到了这边以后,我几乎一直都在断断续续的沉睡,还一次都没有跟邓布利多接过头。   在校长室稍等了片刻,戴着眼镜的老人有点沉重的走进来,他直接走到我对面坐下来,“你和小马尔福先生的对话我听见了,”他顿了顿,“真是无情啊,四枫院、教授。”   “我倒是觉得你没什么立场说我呢,邓布利多、校长。”我抬起头,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点,“你的计划我听西弗勒斯说了一些,说起无情,你比起我可是老道多了。”   “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不,不会有比用波特当饵更加直接干脆的办法,只是以前你一直都把他护在羽翼之下,我还以为善良的霍格沃兹老校长不会让自己喜爱的学生去当牺牲品呢,”我讽刺的笑笑,“不过也正因为此,你才会需要我这个变数存在吧。西弗勒斯跟我说,你希望我暂时充当这学期的客座教授的时候,我还很是吃惊了一下。”   “四枫院小姐,我深信你的能力,”听到这里我不屑的哼了哼,他不受妨碍的继续道,“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哈利成为诱饵,或者牺牲,那只是无数种可能中最不幸的一种。”   “也是最大的一种可能。”我补充道。   “我不会让他发生的!”   “哦?被誉为史上最伟大白巫师、拥有高于所有人智慧的你吗?”我皱起眉头,“却连伏地魔的魂器都找不到!就连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最后也是依靠波特才销毁的不是吗!”   “这两年我走访了很多他曾经去过或者可能去过的地方,也找遍了能够藏东西的角落,”邓布利多苦恼道,“最后在斯莱特林最后血脉的冈特老宅中找到了一枚非常、非常邪恶的戒指……”他仿佛陷进了什么悠远的回忆之中,过了半晌才淡淡的说,“我已经把它销毁了。”   我轻哼,“那不是也只有一个么?”   “太难了,四枫院小姐,魂器可以是任何东西,要找出所有太难了。”邓布利多有点沮丧,“如果、我能够再年轻一点的话……”   “可是你已经老了。”   “四枫院小姐,你还是这么一点都不留情面。”他苦笑了一下,“以前的你虽然锋芒毕露,嘴上也从不饶人,但是那颗心是热的,为什么现在在你的眼里,看到的所有事情都在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呢?”   我顿了顿,“……这与我们的交易无关。”   “罢了,提高他们能力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耸耸肩,站起身来,“不包括魔咒层面呢~”   沿着从前厅下到地下教室的狭窄的石梯往下走,站在沿楼梯底部而上的冰冷通道的一半处,与魔药教室所毗邻的办公室门前,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我姑且还是敲了敲门。   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昏暗的室内光线让整个房间都显得寒冷阴湿,那个面容消瘦、阴沉着脸的男人依然背着门口注视着烧瓶里慢慢变得透明的药水,“跟德拉科好好谈过了吗?”   “没有,我逃掉了。”   “过来坐下。”斯内普不在意的递过几瓶谜之魔药,“按我给你的顺序喝。”   我一口饮尽,才苦着一张脸开口,“……这次的味道比上次更恶心了。”   “你可以选择不喝。”   “那可不行!”我笑嘻嘻的一个缩小版灵力的赤火炮烧旺壁炉,“如果不能把旧伤养好,我会很难办的。”   静谧的屋子时不时传来噼啪的烧火声,屋内呈现出一种橘黄的温暖光芒,斯内普皱起眉头,“壁炉又烧的这么旺,还是很怕冷?”   “啊拉~”我懒洋洋的缩进被子,只露出几缕黑发,“跳过这个话题怎么样?”   “和校长说清楚了吗?”   “只是旧话重提罢了。”我裹紧被子,“沦落到要拜托我的地步,他也真的是不行了。不过你们还真该早点提点一下计划里的关键人物,某个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小狮子。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勇往直前的吧?”   “莽夫之勇。”伟大的魔药大师发出轻蔑的鼻响。   “呵呵,在这点上我们倒是出奇的一致。”我合上眼睛呢喃,“晚安,时间到了才叫我。”   ******   “你来了。”   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之上,银色长发银色瞳仁的女孩双手背在身后微笑。   不清楚为什么【她】还会存在于此,又或许此时的【她】已经不是那是我杀掉的那个【她】了,但无论如何,她就站在我的面前。将近两个余月,我们断断续续的持续着精神交流。   “这里还是这么空旷,什么都没有。”   “除了他吧……”   我弯了弯眉眼,“啊,除了他。”   漂浮在半空之中,如同睡着了一样,但他眼角的泪痣却仿佛会呼吸一般向我宣召着他极强的存在感。   “很快他就会消失。他是不属于这里的人。”   我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   “决定了?”   “嗯,决定了。”   “真是可悲的我啊……明明你还没有说出那个残忍的决定,但偏偏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我早就知道了你的决定。”她仰起那张和我如出一辙的脸,银白色的长发从脸侧滑落到耳后,语气似悲似叹,“作为你的半身,成为你的力量,现在你却决定要舍弃我了。”   我柔和了眉眼注视着她,“对不起。”   “我不会允许。”她也温柔的注视着我,“杀了我,一次一次的杀了我,直到我再也不存在为止吧!不然我绝对不会允许,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取代我的位置!”   “我不想跟你打。”   甜美笑着的银发女孩拔出身侧的斩魄刀,脸上的温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残忍的弑杀,仿佛当初暴走的样子,“不然的话,我就取代你!!!”   我虚空一握,燎炎在手,挡住她的第一击,然后用力一顶,“那可不行。”   ******   斯莱特林地窖的拐角,魔药办公室的内侧,黑发黑袍的巫师看准了墙上挂钟的时间,开口道,“四枫院汐音,该起床了。”   魔音穿脑般,我睁开还迷糊着的眼睛,“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你的课程快要开始了。”   “好,我换件衣服就去。”我坐起身来。   “一个星期,这次整整一个星期。”斯内普皱起眉头,冷峻的脸比之前还要黑上几分,“如果我不叫你,还会更久。”   我放在水龙头边的手顿了顿,“嗯,我知道了。”   想到现在恐怕被教室大门堵住去路的小巫师们脸上惊囧的表情,我愉悦的瞬步全开。果然让西弗勒斯帮忙就是好呀!   ******   【第一,本教授一定会消极怠工;】   【第二,参与本课程的学生一定会受伤;】   【第三,放下所谓的巫师尊严。】   【P.S.本课程最多只招收50名同学,不怕死的话就请进来吧。】   “这是什么东西!”   教室的大门无论怎么都推不动,所有的信息只有贴在门上的这个纸条,就连旁边的画像也是一问三不知。小巫师群里冒出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四枫院汐音是真的想要认真给我们上课吗?”有认识的人疑惑道。   “说到底,校长居然会聘请她来当教授就很不合理,她明明连魔咒都用不熟。我只见过她用【清理一新】把桌上的茶水给弄走!”   “或许还有荧光闪烁?”达芙妮补充道。   “飞行课上,她甚至不能用扫帚飞起来呢!”布朗笑话起来。一年级时候他被拧断的手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从此他却成了同年级人中的笑柄,更有甚者,把格林芬多拿不到学院杯的过错怪到他身上。   “汐音又在玩什么?”潘西对于曾经的同学现在成为了教授已经完全接受良好了。   “不知道啊,第一条想想汐音的性格我也理解了,但是一定会受伤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综合实训还是个高危课程?”布鲁克手舞足蹈,明显处于兴奋状态。   “难道会比那个半巨人的课或者院长更可怕?”高尔缩缩脖子。   “你说呢,德拉科?”克拉布回过头想询问一下自家高材生好友,“咦?德拉科?”   “马尔福不见了?!”即使隔着好几个人,波特还是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肯定是已经进去了吧。”赫敏耸耸肩,“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明知道教授是汐音,还在门口畏畏缩缩的。”   “我们怎么办?”韦斯莱询问。   “让汐音来教,不知道会比某些老骗子教授好多少!”赫敏笑出八颗小白牙,“这么有趣的课程,怎么可能错过!”   身后又有斯莱特林小毒蛇想要透过那扇门走了进去,格兰芬多铁三角对视一眼,齐齐向前迈步。一阵刺眼的光芒袭来,他们闭上了眼睛。   斯莱特林守则 15.屈服,或者着手于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看出点门道了吗?括弧笑   ☆、不负责任的课程   空气有种独特的泥土香气,高大粗壮的树木间还有小鸟在叽叽喳喳的叫着。波特舌头直打结,“禁禁禁禁林?!!!”   “哟!”我看到来人招招手。   “哟什么哟啊!”波特都想骂人了。   我打趣地看着他憋得满脸通红,“波特,你怎么情绪这么激动?”   “四枫院小姐,”波特仿佛头痛的捂住额头,“在禁林上课真的没问题吗?校长同意了?”   “邓布利多?”我扬扬眉,而后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微微一笑,“我当然不会蠢到跟他说,所以你就放心吧!”   “放心……”波特几乎忍不住翻白眼,“这不是更让人不放心了吗?!”   三三两两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慢慢出现,基本第一反应都是感叹环境。   “已经过了一刻钟……”我笑咪咪的看着他们慢慢安静下来才继续开口,“唔,32个,比我想的人数还要多一点,说明我的魅力还不那么差。”   人群中传来不大不小的笑声。   “四枫院汐音,“我如此自我介绍道,而后我用深沉的黑不见底的眼睛逐个扫过他们每一张稚嫩的脸,抬高音量,“在课堂上,请称呼我为四枫院教授。我对于你们四个学院没有所谓的偏向,也不喜欢你们在我的课堂上分门别派,虽然我对教好你们没有一点兴趣,”顿了顿我继续道,“但是太吵的话,请记住这里是禁林深处,如果我撤掉这一层结界,”我挥挥手,让他们看到因为反射阳光而带上些微色彩的薄膜,“外面偶然路过什么野兽把你们中的哪一个叼走就不一定了。”   我竖起手指,“我虽然能保证你们的性命,但是不保证你们的绝对安全。第二条,参与本课程的学生一定会受伤!如果你们乖乖听话,至少程度上我可以保证到最小。”   小巫师们全部都被镇住了。   “提问:四枫院教授为了什么而回来。”德拉科举起手。   看来他把我那句课上提问的话记得非常清楚,我挑起眉,“马尔福先生,虚心求知是对的,但是请提跟课堂相关的问题。况且,这里的其他同学对这个问题也不感兴趣,这属于干扰课堂教学的范畴。”   “四枫院教授,我也很好奇。”赫敏举高右手。   “是啊!我们都想知道!”斯莱特林跟我有过渊源的那几只全部都积极起来。   德拉科慢慢补上一句,“回答‘大多数’学生们的问题是教授你份内的工作。”   我噎了噎,索性瞎掰起来,“……因为教授我是不科学的神奇生物,来去如风,想去哪去哪!下个问题。”   “提问:消失的这两年,教授你去了哪里。”德拉科坚持不懈的举高了手。   知道避而不答一定不会被放过,我索性笑起来,恶狠狠的回答,“旅行,恋爱,结婚。”   “诶?!!!!!!!”本来安分的学生好像炸了锅一样喧闹起来,我只好做出威胁要撤掉防护罩的样子才让他们稍微安静下来。   “马尔福同学,你的好奇心有点过于重了。鉴于课前准备费时较多,提问时间到此结束,如果还有其他疑问请课下到办公室找我。”我轻咳一声,“那么,言归正传。在正式授课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在你们的想象中,综合实训这门课程是什么样的?”   “汐音居然真的要认真上课……”布鲁克不可思议的轻声呢喃,被潘西一个眼神制止了。   赫敏再次举高右手,“结合其他的课程内容,提高我们的综合能力。”   “格兰杰小姐回答得很好,格兰芬多加10分!不过众所周知,能力是一个太过于空泛的词语。可以明确地说,我要教给你们的‘能力’和魔咒无关。”我顿了顿,“我要教给你们的是如何最大限度的保住自己的性命,当然,方式方法上包括反击,以及逃跑。”   “在真正的强敌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无用功,就连逃跑也做不到,所以为了获得生机更加不能露怯。四枫院教授,这是你说的吧?”   德拉科自课程开始以后一直针锋相对,此刻他的眼睛闪着咄咄逼人的光彩,让我一下都愣住了,“嗯,马尔福先生,你说的非常对,但又不那么对。在面对野兽的时候,如果你露怯一定会被立马撕碎,但是强者的心思一向难以捉摸,如果示弱能够多些生机的话,又有何不可?”   “可是!”   “别忘了我说的另一点——反击。”我眯眯眼睛,“比起拼命学会如何逃跑,让自己成为强者才是更加直接的方法。”   “怎么才能成为强者呢?”波特举起手。   “很好的问题,波特先生。”满意的看到他们已经养成了在我的课堂上举手的习惯,我继续道,“为了让你们有奋斗的动力,第一节课的内容,我刚才已经想好了。”   “是刚才才想好的吗……”   我无视波特不定时的吐槽,笑了笑,“第三条,放下所谓的巫师尊严。我希望你们能明白,巫师是弱者!是弱到不能再弱的弱者!而更加糟糕的是,巫师们还自认为高贵,愚蠢自大到觉得自己不是弱者!”   “什么?”他们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我发出这番言论。   “自大的是你才对吧!”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发出低沉的怒吼。   “很棒的眼神,”我歪歪头,“不满吗?愤怒吗?攻击!拿起你们的魔杖,反击!这就是我们第一节课的内容。”我勾唇一笑,“在我的课程上,攻击教授,是无罪的……”   整整半个小时,从一开始的犹豫不决到后来的发了疯一般的狂轰乱炸,32个……不,更具体点来说只是30个小巫师,心理的防线被彻底摧毁了。   “居然完全没有用……”   “赫敏,你没事吧?”哈利扶住因为魔力告罄而身体虚软的好友。   “我没事……”赫敏郁闷的指着已经开始打瞌睡的某人,“哈利,虽然我早知道汐音很强,但是没想到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除了最开始动动嘴在自己面前建了个屏障以外,几乎什么也没干!!”   “我们这么多人这么拼命都没办法打到她……”韦斯莱气喘吁吁的倒在地上,“这也太逆天了!”   “这就是所谓的一定会受伤么?”潘西也管不了什么淑女风范了,直接就坐在了大树底下的泥土上,“那个屏障还反弹我们的魔咒,害得我们自己人打到自己人……”   德拉科简单的帮潘西止住流血的伤口,“所以我才让你们不要乱跑,就算站在原地,把反射回来的魔咒打散也有得你受了。”   “累死了!”布鲁克用巫师袍角擦擦额上的汗水,“我的梅林,谁现在让我动一下,我就跟他拼命!”   德拉科忍不住白他一眼,“谁让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听劝。”   “看样子你们已经认识到自己有多弱了。不过除了马尔福和波特,全员不合格。”我撑着侧脸,“损伤比我想的还要大,看样子没办法进行下一步了。”   “下、下一步?”高尔快哭了。   “嗯,排名赛。”我点点头,“虽然让你们内斗也蛮好玩的,但还是算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下节课再继续吧。”   “还要来?!!!!!!!!!”小巫师们激动的大吼惊得树林里的小鸟飞做一群散去。   “不然呢?”我黑下脸,“除了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你们有试过跟比自己强的人对抗吗?这才只是刚开始罢了。想要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存活,你们要做的事还多着呢。”我继续道,“波特,明晚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诶?!”   “今后这节课之后的准备工作和相关通知由你来向大家传达。还有,我不确定下周能不能来上课,具体的你们就等西弗勒斯通知吧。”在小狮子和小蛇们同时要激动起来的时候,我挥挥手制止了他们就要脱口而出的质问,不怀好意的抿唇一笑,“另外,你们还需要完成一个课后作业……”   ******   “还剩100米……50……”记表的小巫师忍不住喊出声,“冲刺!!!!”   “快!来个人计数!”   “平静下来,平静下来,放空,对就是这样,放空……”赫敏在一旁轻声道。   “哇,他们这是在干嘛?!”草地附近站满了摸不找头脑的旁观小巫师。   “听说是综合实训的作业……具体是怎么,除了他们班上的人没人知道,我问过,他们都不愿意说。”   【绕着霍格沃兹跑一圈,然后记下你们的心跳频率。每天5圈,跑完休息好心跳恢复正常以后再继续。】   【我要你们学会在一定程度内控制自己的心跳。】   【控制心跳?!!!这也太难为人了吧!】   【是很难为人。但是跟踪,逃跑,掩饰,只要你能控制自己的心跳,就能瞒天过海。在某些时候,你们的性命也就保住了一半。】   波特平息下来长跑过后气血上涌的头脑,微喘着气询问道,“这次怎么样?”   “比上一圈慢了一点,”赫敏掏出记事本,“但是心跳已经稳定很多……”   “德拉科,你好厉害啊!你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长跑过了的!”布鲁克高声喊着,打断了波特他们的对话。   “嗯,是么?”德拉科擦擦不由自主滴下来的汗水。   ‘如果你有空对我抱怨,还不如去绕着马尔福庄园跑几圈,然后想想如何保住这块悠久的土地并且让它再拓宽几倍’,要知道,这句话从6岁开始,他就听了很多遍呀。   高尔歪歪头,“德拉科,你笑什么?”   德拉科勾起唇角,“没什么~再来一圈!”   斯莱特林守则 7.适应环境,改变环境。 作者有话要说:     ☆、迂回而行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作业是关于月光石的用途分析与创新,两英尺,下节课交。”在小巫师们敢怒不敢言的哀嚎之间,斯内普结束了本周的最后一节课。他整理好讲台上烦的有点乱了的羊皮纸,夹在手臂和身体之间,走出去。   “教授!斯内普教授!”德拉科一边喊着一边跑近,“教授,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您。”   “嗯。”斯内普点点头。   “我可以到您的魔药办公室去问吗?可能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结束,而且……”德拉科抿抿唇,“走廊人来人往,站在这里说话也不大好。”   斯内普眯起锐利的眼睛,不快道,“我希望你足够清楚,如果你的问题瞎掰乱造,没有一点实际价值,甚至还大范围的有关于我们课程之外的其他人……”   “不,当然不会,教授。”德拉科拍胸脯保证。   “那就走吧。”   魔药办公室的烧瓶上咕咕沸腾着的深色不知名魔药,泛起一阵带着点点苦涩和酸臭的味道,斯内普走过去将火焰调的小一点。   德拉科注意到这个他来过了无数次的办公室的一角,明显有使用空间咒和变形咒的痕迹,他忍不住开口道,“四枫院教授,就在这里面的那个屋子吗?”   斯内普只是专注地用烧杯度量着一种新的成分,然后缓缓倒进熬制了一半的魔药里,德拉科只好静静地站在一边,等待蛇王大人工作完成。   又过了好一会儿,斯内普终于才放下手上的东西,坐下来,“说吧,你的问题。”   德拉科指指慢慢回归澄澈的魔药,“教授,我可以参与您最近的研究项目吗?” 他补充道,“您知道的,现在的课程我已经在假期提前学习过了。所以在完成基本的功课之外,我还有足够的余力能够参与其他的项目。”   斯内普盯着德拉科完全认真外加虚心求教的脸,思考着他的动机。   “西弗勒斯……”小门内传来懒洋洋的叫声。   德拉科一愣,表情愈发诚恳,“我真的非常希望能够在您身边学习!”   “西弗勒斯!”那声音听起来几乎有点生气了。   斯内普转过身,走到储存魔药的柜子面前,思考了一会,才从第8和第26格拿出两小瓶魔药。完全没有要理德拉科的样子。   “就算只是见习也好,也一定能获益匪浅!”   斯内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这些年来完全成长起来的演技十足的自家教子,才慢悠悠的开口,“我本来并不介意让你来帮忙我的研究,一个好的助手能让整个进度加快不少。但是,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只不过想要找一个能够最快接触到她的方法吧……我不会让一个目的不纯的人接触我的魔药!”   “教父!”德拉科急切道,“求您了!”   “德拉科……”斯内普停住脚步,略微叹出一口气,“早在开学之前四枫院小姐就回来了,她一开始去的就是马尔福庄园,所以不仅是我,卢修斯和纳西莎也早就知道她回来的消息。”   “为什么不告诉我!”德拉科瞪大眼睛,“你们明明知道,我一直在等……”   “四枫院小姐不想见你,她后悔自己对你造成的影响,所以主动提出了隐瞒。”斯内普顿了顿,“我们之中,也没有一个人认为你再和她接触是一件好事……你先回去吧。”斯内普推开小门,一个闪身进去,关上了门。   “你把他赶走了?”我蜷缩在床上动也不动。   “大概还站在外面。”   斯内普递过魔药,我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想让他快走才叫你的。”   “我想也是。”他皱起眉头,“现在本来不是你会醒的时间。”   “如果有除你之外的人走近这个房间,我会有感觉,德拉科他在门口呆了好一会的,”我继续道,“晚上帮我把波特叫过来吧,我想跟他聊聊。”   “啊……”   “谢谢。”   ******   入夜,微凉。   小门被轻轻敲响,“四枫院教授?”   “进来。”   波特探出一个脑袋,似乎没想到我偎在床上,而显得有点尴尬,“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我看着他颤巍巍在床边的凳子坐下,才好笑的开口,“被西弗勒斯吓着了?”   波特吐吐舌头,在注意到我愈发似笑非笑的神情之后又慌乱的解释,“我并不是害怕斯内普教授,只是他突然到休息室来,就有点……”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怕也没什么,他确实比较严厉。”   “您是想跟我交代下节课的事吗?”   “这只是个借口,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些问题……”我顿了顿,“我不在的这两年,你的伤疤疼过吗?”   “嗯,”他点点头,“不过不是很频繁。”   “是么,”我不太在意的回应道,“邓布利多把情况都跟你说了吧?”   “……”   “没说?”我诧异的睁大眼,那个老狐狸不会手脚这么拖拉吧。   “说了的,说了……关于你们的计划,关于诱饵,关于我接下来必须要做到的事。”波特敛下眼,声音透着些许低落,“我,必须要成为火焰杯的勇士。”   “邓布利多作为校长有很多需要考虑的事,比方说保证勇士们的安全。”我笑笑,“所以虽然现在他还没有对外公布年龄界限这点,也只是迟早的事。”   “我知道,所以我才必须要学会混淆咒。”波特闷闷不乐。   “你一定在怪我们吧。”   “不,”他抬起头,有点急切的解释,“我只是有点不甘心……如果我能够更加厉害的话,就不需要走这种特殊途径了。”   “波特,我们本可以直接自己动手,现在这样也完全是因为考虑到你的自尊心!”顿了顿我继续说道,“如果我们什么也不告诉你,直接自己动手,最后宣布结果那天,你就是勇士之一。你认为到那时候你会有拒绝的权利吗?你没有!”   他脸上难堪的表情更甚,我道出真实,“让你自己通过提前学习,突破那个关卡,虽说一样也违背公正原则,但这已经是最低限度的违背了,毕竟最后能不能成看的还是你自身能力。”我不厌其烦的普及着心灵鸡汤,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一切明明是因为知道真相的人都不愿意去做这件违背公正的事。虽然我愿意,可是我不懂魔咒。   “对不起,是我想的太复杂了。”波特目光坚定的抬起头,“我会努力学习的!”   “我不知道你对魂器了解多少。一年级对付那个疯子的时候你头痛的死去活来,那时候起我就有了一个灵感,只是这些年下来一直没机会实施。”我点点他的额头,“你这个疤,就相当于一个雷达。”   “你是说?”   我伸手拨开波特的刘海,“你是伏地魔的一个魂器。”   波特的眼睛瞪得老大,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仇人的一部分会是什么心情,但是如果要我变成蓝染的一部分,我还是死了算了。   “嘛,别太在意,我可以把它拿出来。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灵力透过他的额角感知了一遍,我心下微定,“波特,我要你充分发挥这个雷达的作用!这个霍格沃兹除了你,还有其他的魂器。”眼皮直打架,我迷糊道,“我很快就要再次沉睡,在这期间,你要把它找出来……”   ******   今晚听到的事里有太多意料之外,波特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消化一下。他拢拢巫师袍,走得飞快。赫敏和罗恩肯定都在休息室等急了。   “波特!”黑暗的拐角,淡金色的一缕头发伴着轻抬起来的灰蓝色眼眸动了动,目光里带着许久未见的敌意。   “马尔福?”波特噎了噎,“好巧啊,哈哈、哈哈哈。”   “不巧,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马尔福慢慢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黑夜中站了太久,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强烈到让波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等我干什么啊?”   “无论多少次,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好像没听到一样。除了在课堂上,她几乎不愿意跟我见面,更不会跟我说话,就好像、好像我是见不得人的瘟疫!就连教父也都帮着她!”德拉科低吼道,“可为什么你!为什么是你?波特!!”   “德拉科……”   “别这么叫我!”德拉科的魔杖直指波特,他威胁道,“她跟你说了什么!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我不能说……”   “Legilimens!!(摄神取念)”   【我,必须要成为火焰杯的勇士!】   【你是伏地魔的一个魂器。】   【你一定在怪我们吧。】   【我知道,所以我才必须要学会混淆咒。】   【我不在的这两年,你的伤疤疼过吗?】   呼、呼呼!波特脚下发软,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全身像洗过澡一样被冷汗湿透了,但比起脑内的信息被别人偷窥,马尔福现在的表情更让他惊惧不已。波特从来没有见过马尔福露出这样阴郁的表情,黑暗,深沉,明显处于暴怒的边沿,却一言不发,比发火大骂更加恐怖的怒气让他的脸色发黑。   “马……”   “闭嘴!不要跟我说话。不然我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   “……”   被人偷袭显然是不好过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马尔福这两年来的状态,还有四枫院小姐现在的奇怪态度,他就觉得没办法出声责怪。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波特觉得湿透的衣服变冷开始刺激他的皮肤,才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起来吧。”   “嗯。”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魔咒能看到的只是很小的片段,他需要更多的信息。德拉科伸出手,淡淡道,“责任我会承担。”   “可是……”波特很想解释这不是他想说就能说的事,不管是哪一个人,都反复告诉过他不能说给其他人听,一些危险的部分就连赫敏他们他也从没提过。   “拜托!”德拉科低下时常高昂着的头。   “啊……”   斯莱特林行为守则 25.如果不能直击目标,那么,试一试迂回手段。   看来格林芬多小狮子比斯莱特林蛇王要好下手的多。 作者有话要说:     ☆、逆鳞勿逆   即使三强争霸赛和即将到访的布斯巴顿学校和德姆斯特朗学院带给学生们前所未有的狂热,日子还是要照过。在经过了一整天课程的摧残之后,格兰芬多铁三角已经身心俱疲了。   然而霍格沃兹礼堂里却依然保持着充分的热情和喧闹。   “今天真是太太太糟糕了!草药学收集了一整节课的布波鸠伯斯的脓液,我现在还感觉浑身上下都是那种恶心的味儿!”罗恩仿佛还身处那个气味浓郁的教室一般挥挥手。   “下午还有占卜课……我是真不知道这次又要掰自己的什么噩运了。”波特郁闷的回答,“虽然我觉得只要把自己讲的越惨就越能拿高分。”   韦斯莱讲起早上的小插曲,“说起来今天早上保护神奇魔法生物课,马尔福还是一如既往爱找海格的茬,真是莫名其妙!”   赫敏白了韦斯莱一眼,“马尔福只是不断地反问海格养那个尾巴会冒火星的史库斯有什么用,最后惯性的讽刺了两句。以他的性格,这太正常了。”   “赫敏,你怎么能为马尔福说话!”罗恩脸色通红。   “我只是实话实说,”赫敏抱头,“噢,老实说我认为他是对的。我们最应该做的事就是趁它们还没长到能攻击我们之前将它们全部踩扁!”   “嘿,韦斯莱,”说曹操曹操到。铁三角们顺着声音转过身来,德拉科手里还拿着那份《预言家日报》,上面的新闻附着韦斯莱夫妇在他们寒酸的房子门前的合照,“你父亲昨天卷入了一宗因持有攻击性物品而与几个处理抢劫案的警察发生争吵的案件,”德拉科双手抱胸,扬起高傲的下巴,“我早说过,魔法部禁止滥用麻瓜用品司主管这样的位置根本就没有前途可言,只会不断给纯血巫师抹黑。”   “这不用你操心吧!”韦斯莱红着脸把报纸一把夺过去,仔细的看上面新闻的内容,最后才忍不住哀嚎一声,“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波特!”我从走廊跑出来,却在看到他身旁的德拉科时动作一滞。   啊,被注视着……   “四枫院小……额,教授?”波特疑惑道,“之前斯内普教授说你还要三天才会醒。”   “因为你有成果了!我跟西弗勒斯说过,可以临时把我叫醒。”我笑眯眯的压低声音,“波特,你说的那个地方,跟我一起去看一下吧!”   “好的。”波特点点头。   “等等!”德拉科一把伸出手。   我回过头微微一笑,“有什么事吗?马尔福先生。”   “四枫院教授,”德拉科不快的抿紧嘴,迈近一步,“你又在算计些什么?”   在大堂纠缠可不行,我侧过头指示道,“波特。”   “啊,是!”波特站在我的面前,有点尴尬的开口,“马尔福,你先回去吧,其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波特,你让开!”德拉科也语气强硬起来,他转过头,“好不容易能在课堂之外见到,汐音,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简单放你走吗?”   “德拉科,”时隔许久第一次我叫了这个名字,我按住他抓住我的手,慢慢抽身出来,“你甚至压根不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又何必……”   “我知道!”面对我怀疑的目光,德拉科毫不停顿的继续说,“波特告诉我了!”   “哈利波特?”我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吐出这几个字,“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对不起TAT……”波特低下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当时那种气氛,我觉得没办法不告诉他。”   德拉科的段数实在比波特不止高了一点点。看着在一边微微笑着的铂金小毒蛇,我实在忍不住扶额,“算了,我自己去。”   “你能找得到吗?”波特皱皱眉头。   我耸耸肩,“大不了一把火全烧了。你给我拦住他!如果还出问题……”   “啊!我会拦住他的!”   我点点头,转身向有求必应室走去。   ******   德拉科黑下脸,大声命令道,“波特,你让开!这是我跟她的事吧!”   “不让!”波特咬紧牙关。   “好!很好!”德拉科唰地拔出魔杖,顶端紧紧地贴在波特的下巴上,迫使他抬起头,“你让不让!!”   “不让!!”   砰——   波特整个人都被掀翻在了地上,大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议论声,可他也顾不上太多,没想到马尔福居然会光明正大动手,波特只能急忙去抓他的魔杖,但还没来得急有下一步动作,他又听到“嘭!”的一声和饭厅里的巨大回响。   “噢不,别这样!”   哈利转了一圈。他回过头来,看到穆迪教授一瘸一拐地走下楼梯,他的魔杖在手里,正指向一只白雪貂,它雪白的毛皮在石地板上闪着光,那正是马尔福刚才站着的地方。   饭厅里是一阵可怖的沉默。除了穆迪没有人动一动。穆迪转身看着波特,咆哮的问,“他伤到你了吗?!”   波特还没搞清楚状况,有点木讷的回应,“没有,教授。”   “别动它!”莫迪对着想要捡起白貂的小巫师咆哮,他一步一步拐着他的瘸腿走过去,白貂发出一声尖叫后开始向地牢的方向奔去,“这怎么成!”穆迪的魔杖再度指向白貂——它向空中飞起十英尺,啪地掉他,然后又弹起来。   “不许再这样做!”穆迪继续咆哮着。   白貂重重地掉他,接着又弹上半空。它那在空中飞动着的腿和尾巴无助地挥动着。   波特终于反应过来那只白貂是怎么回事,他惊讶的想要张开嘴,可还没来得及解释,就感觉身后一阵风划过,穆迪教授就已经飞出了几十步远。安静到诡异的饭厅又重新陷入了混乱和嘈杂之中。   女孩向后飘扬的黑发慢慢平静的铺展在背后,她如同厉鬼一般地注视着正艰难的想从地上爬起来的穆迪教授,波特感到了一种恐惧。   ******   我将缩成一小团还在颤颤发抖的白貂捡起来抱在怀里,一步一步走近这个伪装成老疯子的家伙,“疯眼汉穆迪,穆迪教授。”   疯眼汉抓起魔杖却被我一手拍飞,只好垂死挣扎,“四、四枫院教授,你干什么!”   “我倒想问问你在干什么!”我挑高眉,“体罚学生,嗯?”   “我这是维护正义!小马尔福先生在对波特先生施行暴力!”   “那又如何?!德拉科想做什么,与你何干!”右脚踩在他弓起的后背上,我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斩魄刀,“本来想从你身上顺藤摸瓜,才留了你一命。现在看来这也没有必要了……你不该这么愚蠢!”   “发生什么事了?”麦格教授手里的书掉到地上,她快步拨开人群跑下楼梯,“四枫院教授?还有……穆迪教授!我的梅林,这是怎么一回事?!”   “噢,麦格教授,今天天气真不错是吗?”我笑笑,刀尖一转对准穆迪拼命转动的假眼,“一点私事罢了,很快就结束了。”   “不,你不能!四枫院教授,放下你的刀!”   “教授,你不能冲动!”赫敏跑过来挡在穆迪身前。   “四枫院教授!!”波特也跑过来,“马尔福只是中了变形咒,你这样也太严苛了!”   “马尔福?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麦格教授不解地皱起眉头。   “麦格教授,这是个误会。”波特急切的解释,“我和马尔福发生了一点口角,并没有什么,穆迪教授看见了以后,就把马尔福,把他变成了白貂,非常地粗暴。”   “白貂?!!”麦格教授仿佛这时候才注意到趴在我怀里的小白肉团子一般,失声尖叫起来,“噢,我的梅林!穆迪教授!你居然用变形术体罚学生!我会将这件事报告给校长,对你进行严惩!”   麦格魔杖一挥,德拉科终于恢复成人形,他紧紧抱住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肩窝,或许是因为羞辱眼角还带着泪花,我抚平他凌乱的淡金色头发,轻拍他的后背。第一次,我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这个曾经陪在我身边,恍如和我一起长大的少年,也不过还是个孩子。   我转过头,杏眼微眯,“麦格教授,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算了吧?”   “你要怎么样才肯罢休!”麦格收小音量,用眼神示意已经围的越来越多的学生。   趴在我怀里的身体动了动,我疑惑地歪歪头,“德拉科?”   德拉科深呼一口气,慢慢道,“区别对待斯莱特林和格林芬多!在状况不明晰的前提下,背后偷袭、体罚学生,不配为霍格沃兹的教师!”他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地站不稳的穆迪,“侮辱一个马尔福的代价,疯眼汉穆迪,你想清楚了吗?”   “火焰熊……啊啊!!!!!!”   刀锋的光芒一闪。随着一声尖叫,穆迪的右手脱离身体飞出去,他的魔杖向旁一滚。周围的学生惊恐的飞快后退出去。   我微微一笑,“还想要对德拉科出手,真是学不乖啊。”   这下即使是麦格教授也脸色惨白了起来,她恨铁不成钢的大吼,“四枫院汐音!”   “教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应该看看你想尽办法想要保下的这个人是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我意有所指的看向痛苦到晕厥过去的家伙,“值得保护?”   麦格教授回过头,眼睁睁看着‘穆迪’额头上的皱纹慢慢变淡,浓密的深灰色头发变成了浅黄,皮肤也变得更加苍白,这下连她也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噢!梅梅林呐!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耸耸肩,“这个人从开学起就一直在霍格沃兹。你懂我说什么的吧,麦格教授。”   “可是这也太……”   “霍格沃兹的安全防卫措施是在令人怀疑!不仅混进了可疑人物,而且还当上了教授!简直前所未闻!”德拉科愤慨道,“不出意外,明天的猫头鹰一定会带来许多家长充满担忧的吼叫信吧……或许预言家日报也很高兴他们在平淡的一如既往的日子里找到了醒目的头条新闻。”   麦格定定的看着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敢……”德拉科微微鞠躬,言辞不减犀利,“但是教授,这件事如果不是有非常大的隐情,一定有很多人乐意卖马尔福家一个人情。这里可是霍格沃兹礼堂,在场的学生已经多到根本不可能堵住嘴了吧?”   “……”麦格陷入了沉默,她不得不再次感叹马尔福们一如既往的的难以对付。   德拉科一把抓住我的手,“汐音,我们走!”   这次的目的还完全没有达成,我回头淡定的加上一句,“波特,跟上!”   咦?德拉科怎么好像不高兴了?   斯莱特林行为守则 12.狡猾是我们的特质,避重就轻是我们的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     ☆、拉文克劳的冠冕   波特一边加快脚步,一边问道,“四枫院小姐,我们现在还是要去有求必应屋吗?”   “当然!”格兰芬多铁三角形影不离,我略有不快的回头,“中间又发生了这么多麻烦事,波特,你最好祈祷你没有搞错!”   “额……”波特顿了顿,突然质疑起来,“应该不会搞错吧……”   “哈利,你们在说什么?”韦斯莱疑惑道。   赫敏皱起眉头,“你……你们瞒了我们很多事吧?”   “是我让他不要说的,”我解释道,“牵扯进来的人太多,也只不过是累赘。”   “我也是累赘吗?”德拉科握紧我的手闷闷的开口。   “德拉科,你不要总是钻牛角尖。你以前的性子可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啊,怎么变得这么患得患失?”我撇撇嘴,“明明以前只是个可爱单纯爱炸毛,一逗就生气害羞的小不点,现在总装什么老成!”   “谁一逗就炸毛啊!!!”德拉科怒了。   “啊,对,就是这样!继续保持!”我鼓励道。   “……汐音,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很无力。”   我耸耸肩,“我一直是这样的。”   “到了!”我们跟着波特齐齐停下脚步,他走上前,稍微想了想,就开口道,“我想要一个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墙壁咔咔向后退开,一道石门出现我们面前。   波特回过头向我解释,“找到这里只是个意外,本来也不打算随便乱逛的。但是你说过,让我找伏地魔可能藏魂器的地方,我就把这里走了一遍。”   “啊,这里的话确实有可能……”我皱起眉头,“这像山一样的垃圾堆,就算是我也想要把不想要的该死的东西扔在这。”   “可是,四枫院小姐,你是怎么确定霍格沃兹里藏着魂器的?”   “一年级时候的那个结巴教师,还有你们之前遇到的蛇怪……这种种都可以看得出来那个疯子对霍格沃兹有种特别的情结,何况这样的魔法城堡里面秘密那么多,像这样的地方说不定也不止一个,用来藏东西再好不过了吧?”我轻笑,“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感觉到了。”   “感觉?”   “魂器不过是对灵魂分裂的一种研究罢了,但是……”德拉科笃定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汐音更了解灵魂!”   我勾起唇角,“进去吧。”   “这里面怎么好像什么都有?”   “别随便乱碰!”德拉科眼角瞟到想要捡起石像看的韦斯莱,“这些不知道是多少年来被人丢弃在这的,里面说不定还有黑魔法的道具。”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韦斯莱被吼得一惊,神情有点恹恹的。   “在哪?”我只是简单的扫视了一眼大环境,便直奔主题。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到了那附近我的头就会特别特别痛。”波特左右观望着,“大概就是这里,我记得是……啊!!!”   “哈利!”赫敏凑上前,“你没事吧!”   “啊,头,头好痛!”波特尽力克制住疼痛,眯起眼睛,“就是这里。”   附近的东西虽然杂乱,但是也不难辨别,我伸出手,“看来就是这个了。”   放在假人偶身上,散发着淡淡光泽的皇冠,即使身处垃圾堆当中,依然看得出不同于其他凡品。   “这是……拉文克劳的冠冕!!伏地魔居然用拉文克劳的冠冕做魂器?!!!”德拉科惊讶的大叫。   就在这时候,冠冕突然冒出一股黑雾,我本能把它向外一扔,正好仍在了德拉科面前。黑雾慢慢凝聚成人型,而波特的吼叫声也愈发夸张了。   “德拉科马尔福,被抛弃的可怜虫,没有人关心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因为压根就没有人在乎你!”   “……”德拉科沉默下来。   “站在你身边的,是格林芬多,格林芬多,格林芬多,”黑雾逐个逐个看过去,最后视线落在我身上,“哦,还有一个连巫师都不是的麻瓜!身为斯莱特林却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吗?马尔福家的未来令人堪忧啊……但是!如果你跟我合作的话!别说重现马尔福家的荣光……”   “嘿,德拉科,砍了他如何?”我笑眯眯地递过燎炎。   “好啊!”德拉科毫不犹豫地接过刀。   “喂!”黑影微微退缩了一些,“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啊,这个女孩,她宁愿去找躺在地上那个格林芬多小狮子,也不愿意跟你多说一句话。在她心里,就连这种可恶的疤头都比你重要!”   黑影挣扎着扭曲成我和波特的样子,他们狰狞着慢慢变大,他们的脸慢慢靠近,眼看着就要碰触在一起。   “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从天而落的火焰将嘶吼着的黑影渐渐燃为灰烬,最终化成一片虚无,我将手指竖在唇边,“花心可是不好的。就算是假的,如果被那人知道了,也是要狠狠骂我一句不华丽的。”   德拉科诧异的回过头,“汐音?”   “冠冕呢?”这东西很好的激怒我了。   德拉科从旁边的地面捡起已经变成破铜烂铁的宝物,“在这,已经完全烧黑了。”   “本来不想出手的。”我从德拉科手上拿回燎炎,顺手擦擦唇角,“波特!”我用还布着血丝的眼睛瞪着他,“头还痛吗?”   波特被我一吼,变得有点颤巍巍的,“不、不痛了……”   “很好!”灵压如同一层白雾慢慢凝聚在我的身周,我敛下眉眼,“过来!”   他乖巧的走近我,我挑高眉,“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你就不担心我会像对冠冕一样对你么?”   “四枫院小姐,你是个好人。”   “波特,像你这种单纯的类型,一定会死的很早吧……”我握紧刀柄,“但是,我不讨厌。”   “等、等等!你要干什么?”韦斯莱觉得自己仿佛从头到尾都是外人一样注视着这一切,除了制止,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安心吧,汐音大概是要拿出哈利身体里的魂器了。”赫敏解释道。   我看着波特,一副你果然也告诉了他们的表情,直看得他羞愧不已才转过头来,“大胆的审时度势,准备完全,足够勇敢,足够聪慧,也足够隐忍。赫敏,你总是不会让人失望。”   “一点小聪明罢了。”赫敏的目光直率而真诚,“我不及你。”   “呵呵,”我发自内心的微笑起来,“如果你能够站在德拉科身边,成为他的助力,他一定会变得很不同吧。”   “喂!”德拉科发出不快的鼻响,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旁若无人的呢喃,“唔,虽然卢修斯对纯血这点很执着,不过如果对象是你的话,能说服他也不一定,” 不知道为什么波特和韦斯莱的表情都变得有点奇怪,我继续一脸兴味的凑到赫敏面前,“怎么样,马尔福家下一任的女主人这个位置,要不要考虑看看?”   “这不可能!”赫敏回答。   “不可能!”几乎是同时,德拉科也开口。   “呜哇,异口同声!”我笑笑,“你们还真是有默契。”   “够了!”德拉科难以忍受的开口,“汐音,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很配呀,”我一边晃着脑袋,一边举起斩魄刀。月光下的刀锋反射出冷然的色泽,我赞叹的看着刀柄上摩挲过无数次的纹路,转过头来对着他们微笑,“呐,燎炎很美吧……”   黑色的瞳仁在黑暗之中不仅没有失色,反而有着与白昼不同的光芒闪烁其中,是在那张脸上难得一见的温柔。就如同受到蛊惑一般,波特点点头。   “撒,夜深了,我们速战速决吧。”我双手握住刀柄向后拉伸,对着波特明媚的笑起来,“不过就冲着你还算有眼光这点,我就稍微温柔些好了……”   “啊——”   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喟叹,波特低头看着几乎完全没入自己胸膛的刀身。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站在一旁的赫敏和韦斯莱还是在那一刻控制不住的往前走了一小步。   “汐音……”   “别碰我!”我厉声制止赫敏走近的动作,“安静点,不会很快。”   不是磅礴的将灵压释放出去,而是慢慢的透过斩魄刀与他灵魂的接触一点一点的渗透,将他最完整的那部分用燎炎的幽蓝色火焰包裹,保护,然后搜寻出那不该存在于此的部分。   滴答——滴答——   墙壁的一角滴下水来,伴着静静流逝的时间,映着月光在地上积成小小的一滩。空气中就连呼吸都变轻,几个人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仿佛就要这么到达天荒地老。   不知过了多久,刀身开始后腿,与血肉相离的那一刻,我向旁甩出一道血痕,另一只手握住具象化出来的一块灵魂碎片勾勾唇角,“完成了。”   被握在手中晶莹剔透的碎片就是这世上最邪恶的东西之一,明明是最邪恶的,却想要用美丽来形容。   “那就是伏地魔的魂器?”德拉科皱起眉头。   波特调整着呼吸放松下一直紧绷的精神和呼吸,“一瞬我还以为会就这么死掉。”   “恭喜,以后你再也不会头疼了。”我左手一晃,把碎片收进空间戒指,“哈利波特,我想你应该要明白,不管用什么手段,三强争霸赛你必须赢。”   “即使不用小计策,我们也不会输!”波特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你们?”   “我和波特已经结成了同盟,关于三强争霸赛。”铂金小毒蛇信心满满地勾起邪恶的嘴角,“我们会合作!”德拉科握紧拳头,“我一定会赢的!作为代价,你要告诉我所有我想知道的事情。”   “波特!”我恼怒的转过头来,“哈利波特!谁允许你把德拉科拖下水!”这样一来之前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额,啊……”波特尴尬地动动僵硬的脸颊。   “我是真的对你不抱希望了!!”我忍不住扶额,“以前我还以为是德拉科被你吃的死死的,现在,好吧,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呀呀呀!!!”   斯莱特林行为守则 31.如果一定要面对敌人,那么先要最大限度地削弱敌人。 作者有话要说:     ☆、特训时间   长长甬道的一端,阴湿的墙壁上生满碧绿的苔藓,一个闪身,我就钻进了温暖的屋内。摇晃着的烛光照亮了惨白的阴暗面孔,我吓得一抽,“见鬼!西弗勒斯,你干嘛就点这么个小破灯啊!”   斯内普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凌晨2点。原来我们的四枫院小姐不是因为攻击了穆迪教授然后被灭了口,也不是不小心被禁林的巴西巨蜥吃掉,或是触动了某个会把人困死才会再度开启的法阵……”他眯起眼睛,“你那如同蠢驴一样的脑子,居然还会提醒你晚上要回来?”   我翻个白眼,“喂喂!为什么不管是哪一样都是咒我死啊啊!!”   “哼!以你现在的状况,就算我不说,也迟早会死。”斯内普站起来,一个【火焰熊熊】点亮了壁炉,炉火旺旺的烧起来,他回过头,“到了这里,可以放下你那把刀了吧,它会掏空你的灵力。”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斯内普不快的皱起眉头,递过四个深褐色的小瓶子,“你今晚力量使用过度了吧?”   “以我的灵力来说,今晚用的连一根头发丝都算不上,如果不是之前旧伤未愈就虚化的话,我的身体怎么会虚弱到现在这个地步。”我恨恨的拿过药瓶就要一饮而尽。   “不要让我再说一次,按照我给你的顺序喝已经标注好的剂量。”   “嗨嗨~”我听话的喝下味道一如既往怪异的魔药才苦笑着开口,“真不明白,反正是喝进肚子,早一点和晚一点又有什么差别?”   “我从不期待你能明白熬制魔药的美妙,以及千变万化相生相克的作用。”斯内普低沉的音调带着威胁划过我的神经,“但是它能救你的命!”   “我明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的东西却能对我有效。这一点,我不管想多少次都觉得奇妙,”我用毛毯包裹住发冷的身体,看着壁炉中跳跃的火焰,走神道,“呐,西弗勒斯,这是不是证明不同的世界也必定有共通之处呢?”   我一心想要探寻到的东西,是不是就算不是在最初的世界,也能够找到?   斯内普的手碰上我抱在怀里的刀,身体最深处的警铃敲响,我紧紧地盯着他。他并没有看我,但是皱着的眉头却越来越深。   “如果抛弃这把刀的话或许还有转机,至少……”   “燎炎和我的灵魂相连,我们是一体的,所以即便把它放在远离我的地方,它也不会停止索要我的灵力。”我把斩魄刀抱的更紧一些,“更何况,这根本不是燎炎的问题。”   身为斩魄刀却反过来吸取主人的灵力,这并不是燎炎的问题啊……是因为我将那个人濒临崩溃破碎的灵魂温养在了这里……   “你会死。”   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一样,我点点头,“我知道。”   “……”   “别露出那么严肃的表情嘛,我不会死在你面前的~~所以西弗勒斯,你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而且……”脸上的笑容如面具般脱落,我面无表情继续道,“连最后都没有看到,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四枫院汐音!”   “西弗勒斯,”我缩回毛毯,“谢谢你的药。”   黑发的巫师抿紧唇,咽下所有的质问和嘲讽。   “对了,今天那个假人怎么了?”我愉悦的继续说。   “关于这个,邓布利多说要跟你谈谈。”   “噢,明天我去找他。”   “校长说,无论多晚,他会等你回来。”   我瞪大眼睛,“现在?!饶了我吧,我累死了!”   看着我缩在被窝里哀嚎,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的把双面镜塞到我手里,并且相当不客气的启动了魔法,我咬牙切齿的冲着他呲牙咧嘴了一番,才看向镜子里那个完全不待见的穿着布满星星月亮暗纹巫师袍的白胡子人精。   “呀,我们的四枫院教授好像心情很糟糕?”   “邓布利多,这么晚还不睡就不担心身体吃不消吗?相信我,熬夜很容易肾虚的!你年纪大了就不要这么折腾自己了嘛!”我笑的牙口白白。   “哦呵呵,四枫院教授还是那么风趣……”白胡子老人笑的眉毛眼睛都分不清了才开口,“居然在那么多的学生面前亮武器见血,四枫院小姐,我确实高估了你的自制力,还是说,我低估了小马尔福先生对你的影响力?”   “假穆迪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懒得跟他打太极,我直接问道。   “小巴蒂克劳奇,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的儿子。伏地魔的狂热支持者,忠心的食死徒。”邓布利多也不废话,“在他的办公室发现了复方汤剂还有真的穆迪教授。”   我愉快的吹个口哨,“bingo!!”   “你早知道?”   我耸耸肩,“这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   “会派人潜进霍格沃兹,很明显他已经盯住了波特,”邓布利多双手托住下巴,“很快,布斯巴顿学校和德姆斯特朗学院的代表就会来到霍格沃兹,学校免不了出现一些陌生的面孔……他们果然想要利用三强争霸赛么?”邓布利多略一停顿,“将计就计……不得不说,你是对的……”   我笑道,“谢谢夸奖。”   “西弗,这段时间,哈利的特训就交给你了。”   “嗯。”斯内普算不上愉快的答应下来。   “对不起,这件事我只能交给你了。”邓布利多转过头,“当然,四枫院小姐也请竭尽所能帮忙。”   “还有德拉科。”我对着脸黑到不行的西弗勒斯加上一把火。   “什么?”斯内普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已经全部知道了……别这么看着我,是你亲爱的莉莉的绿眼睛小巨怪告诉他的~”我吐吐舌头,“德拉科真的越来越像一个马尔福了,狡诈,阴险,善于利用一切资源。”   “你以为这是因为谁?”   “嘛嘛~这也是迟早的事~”   斯莱特林蛇王瘦削的脸上掠过强烈的不快,“就是因为你对德拉科的这个态度,让马尔福家现在处于风口浪尖,进退两难!”   我缩缩脖子,现在跟他顶嘴,说不赢不算,还会被斯莱特林蛇王大人用强上几倍功力的毒液喷洒。   无论如何,邓布利多不愧是邓布利多,毫不动摇的公信力和魔法实力,霍格沃兹的还没毕业嫩着的小巫师们几乎无一不崇拜着他们伟大的校长。即使小蛇和小狮子的争斗最后以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重伤这样出乎意料的结果结束,他也能三言两语就把大家惊愕恐怖的心情摆正回来。   很快礼堂大厅的门口布告栏上就贴上通知,魔法三人对抗赛来自布斯巴顿学校和德姆斯特朗学院的代表队将于10月30日,周五六点抵达,届时将提前半小时下课——   霍格沃兹重新沸腾了!!   假穆迪??得了吧,谁还会记得这事儿!   ******   “大家的长跑都有了成果,”新一节课程结束之后,我拿着记录着他们心跳数变化的表格,验收成果,“可是好像还有个别人没有起色。纳威隆巴顿!”   “啊,是!”微胖的男孩颤巍巍的站起来。   “所有人当中,只有你从头到尾没有进步,而且数字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哈哈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爆发出讽刺的笑声。   “对不起,四枫院教授。”隆巴顿满脸通红地低下头。   “不用跟我道歉,这个数字说明……”我望天,“你不适合干暗杀这行啊……”   “暗、暗杀?”   “嗯!”我捏住他的圆脸向外扯扯,“试下别的路子吧!”   “是!”   “这周的课后作业是什么呢~”我搓搓手,“嘿嘿嘿嘿,你们期待吗?”   小巫师们浑身鸡皮疙瘩一抖。   布鲁克抱住潘西的手臂,“呜哇,感觉汐音又要整我们了!”   “别丢人!”潘西直接一巴掌推开布鲁克凑近的脸。   我慢悠悠地从空间戒指拿出一个相当大的人偶,笑咪咪道,“这是我以前拿来锻炼部下反应能力的人偶,现在拜托西弗勒斯做模板,稍微改造了一下。可以说,从攻击的层面来说,这就是西弗勒斯啊,哈哈哈哈!!”我非常满意的介绍自己的新作品。   “这是院长?!”连鼻子和眼睛都没有的怪异人偶,对细节也尽皆要求完善的斯莱特林们表情有点扭曲。   “是的,所以这一周内请你们尽情的攻击他吧,人数不限,魔咒不限,地点不限。如果有人想要挑战的话,”我指指恶意的设定在人偶臀部上的启动装置,“就按这里选择选项然后说开始就好了。对了!”我眨眨眼睛,“如果你们有什么个人恩怨也可以尽情发泄!嗯……”我扫视一圈,“我就把他交给隆巴顿保管吧!”   隆巴顿上前两步,用身体架住比他自己还要大的人偶,“诶?诶?!!!”   我继续道,“马尔福和波特留下,其他人下课。”   “他们又被留堂了啊……”布鲁克碎碎念。   扎比尼翻个白眼,“估计又要被汐音特殊教育了吧?”   “果然是在特训吧?真好啊~”   隆巴顿揉揉脑袋,“他们能有这个机会果然是因为在我们班最厉害的原因吧?”   “格兰杰也很厉害啊!要我说是偏心吧!”   小巫师们三三两两地走回城堡,波特轻轻呢喃,“偏心……”   “动作快点,磨蹭什么!”   “呼,马尔福,你什么时候能好好说话!”   “我现在就是在好好说话!”德拉科单手叉腰,“哼,当着本人肆意谈论打量,那群毫无礼仪可言的蠢狮子!所以我才不喜欢格林芬多!”   = =凸“我就是格林芬多!”   “我当然知道!别把我当傻子!”德拉科双手抱胸,“汐音是个好老师,他们现在才终于反应过来了吧……得不到就爱嫉妒,在乎他们说话的人才是真蠢!!”   “……”   “看我干嘛?”德拉科白波特一眼。   “马尔福,你该不会是在安慰我吧……”   “哈?你脑子进水了吗?我管你去死!你以为自己是金闪闪的救世主吗?不过是区区疤头,居然居然敢说我安慰你!真是……”   在那些毫不客气的话之外,波特真切的注意到了德拉科铂金发丝后隐藏的粉红色耳朵尖,不过以防听到更多的抱怨他还是识相的把话噎了回去。   我开心的看着这俩的互动,“波特,你再不哄哄他,我们就没法继续了。”   听到‘哄’这个字眼的一瞬间,波特切实收到了德拉科射来的眼刀,他尴尬的摸摸鼻子,掏出魔杖,“开始吧。”   “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在波特声音落地的一瞬间,那根十英寸山楂木独角兽毛的魔杖顶端已经发出了亮光。   “Impedimenta!(障碍重重)”波特被攻其不备,向旁边侧身躲过的同时还以颜色,“Stupefy!(昏昏倒地)”   “Relashio!(力松劲泄)”   魔咒在半空中交错而过,眼见着就要击中,两人齐声的一句Expelliarmus!(除你武器)暂时止住了战火。   “马尔福,你今天居然偷袭我!”   “偷袭?”德拉科好整似暇地拨拨掉下来的一缕头发,“其一,我是在你说开始的时候才攻击的,其二,真正的对决从不会等到你准备充分。这一点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狡猾的马尔福!”   “狡猾?”德拉科冷笑,“我认为这是对一个优秀斯莱特林的褒奖。”   我看着德拉科泄愤完毕,才托着腮笑眯眯的说,“好的对手胜过好的老师甚至朋友,德拉科,你也差不多该承认了。”   德拉科撇撇嘴,“伏地魔没什么好怕的,这是你提醒了我们的事情。”灰蓝色的眼睛带上了温暖的笑,“即使是不可饶恕咒,只要准头足够,用最简单的魔咒也可以抵消。”   波特也放松下来,“敏捷度、准确度比起学习艰涩的古老咒语来说更重要!如果能先发制人就绝对不要客气。”   “不要轻敌,”我反复提醒着,“绝对绝对不要轻敌。”   斯莱特林行为守则 57.细节决定成败。 作者有话要说:     ☆、性命or名誉,二选一吧   10月30日,霍格沃兹墙上挂着的旧画都被收拾妥当,那些平日里走路时因为生锈而发出吱吱响声的盔甲也变的锃光瓦亮起来。   从早餐开始,原本已经持续热烈讨论了几周的布斯巴顿学校和德姆斯特朗学院更加频繁的被提及,几乎每个人说的三句话里都有两句是关于三强争霸赛的。带着这份兴奋和焦躁,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们终于熬到了晚上6点。   布斯巴顿学校和德姆斯特朗学院的小巫师们来了!   第一次接触到外校的小巫师,再加上真正来到霍格沃兹的年轻巫师们无一不是精挑细选的优秀女性和男性,霍格沃兹大厅里的讨论声愈发激烈起来。   布鲁克压低的声音难掩兴奋,“嘿!德拉科,你注意到那女孩了吗?”   德拉科象征性的点点头,“嗯。”   “啊,别因为汐音坐在旁边就那么假正经嘛……那可是布斯巴顿最受人瞩目的女孩!芙蓉德拉库尔,据说她身上有1/4的媚娃血统!要我说,那又有什么关系,要知道她金色的长发还有蓝眼睛……嗷呜!潘西你打我干什么!”   “白痴!”潘西忍不住白他一眼,“你以为所有的男生都像你一样见到漂亮女生就两眼发直吗?德拉科很专一的好不好!”   “ho~~~汐音会吃醋吗?”布鲁克冲我挤眉弄眼。   “为什么?”我挑挑眉毛。   “噢!可怜的德拉科!”布鲁克举高双手,夸张的仿佛莎翁舞台上的戏者,“难得汐音愿意加入我们这一桌,为此还去拜托了校长。”   “其实说一声就行了。”   “汐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解风情。”布鲁克沮丧的放下手,耸耸肩,“你这样我很没有成就感。”   “呵呵,因为看你没有成就感很有趣啊!”   “潘西!汐音欺负我!”布鲁克激动地一把抱住隔壁的潘西。   “滚!!”潘西一巴掌拍过去。   “哈哈哈哈哈!!!”   “威克多尔克鲁姆!”斯莱特林长桌又爆发出一阵不小的躁动。   我甩甩头,往嘴里塞进一大口沙拉,用力地嚼着,“那是谁?”虽然在客人来之前就开动非常不礼貌,但是我完全无视邓布利多老疯子和斯莱特林蛇王不间断的投注到我身上的目光,愉快的享用着从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手里抢过来的食物。   “吃下去再说话。”德拉科自如的将堵在我面前的大瓶南瓜汁和派拿远,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世界级魁地奇选手。”   “哦。”我点点头继续奋斗在小羊排和小牛排中间。   “天哪!德拉科,你怎么能这么介绍?!那可是克鲁姆啊!世界上最优秀的找球手之一!”高尔和克拉布激动的手舞足蹈,“之前看世界杯的时候你还为他喊加油到嗓子都哑了!”   “吃饭的时候安静一点,”德拉科微微一笑,“他走过来了。”   “嗨,你们好。我能坐在这里吗?”克鲁姆还带着点口音的话明显透露着拘谨,但已经完全在心底沸腾了的斯莱特林小蛇们忽视了这一点,齐齐的点头。   “谢谢。”   高尔和克拉布刷的捂住嘴巴,拼命往旁边挤就为了给越来愈近的巨星腾出个位置。克鲁姆慢慢坐下,正好就在我的对面。   小蛇们跃跃欲试,仿佛在想要怎么搭话才能看起来更自然,我将最后一块小羊排吞下去擦擦嘴角,率先开了口,“你会是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吗?”   如果他说是,在还没选出勇士之前会显得太过自傲,如果说不是,又显得不够自信。就在他犹豫的这半分空当里,就已经错过了最佳回答时机。   我撑着脸颊似笑非笑,黑沉的眼睛里锋芒一闪而过,“嘛,不管你是不是都好,赢的都会是霍格沃兹!!”   具体来说,是德拉科!或者波特?   斯莱特林长桌沸腾了!比起追星,荣誉感和胜欲更是年少轻狂时的魔障。在来客刚到之时放狠话,虽然很不符合待客之道,但是不得不说,很爽快!   克鲁姆也露出必胜的表情,他在本就强壮的胸膛上一敲,夹杂着口音回答道,“德姆斯特朗,还有我,我们都不会输!”   “好了,孩子们,看来你们对三强争霸赛都怀有浓厚的兴趣,这段时间肯定也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了,不过我还是要啰嗦几句。”邓布利多暂时收回对斯莱特林长桌的关注,微笑着拍拍手,得到充分的关注后才简单的介绍起三强争霸赛的起源,历史,奖励,在说明了火焰杯的报名和筛选方式后,最后用十七岁的年龄限制秒杀了一群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小巫师。   扎比尼两手一摊,耸耸肩,“得,这样一来就不关我们事了。”   “该死的!就差两个月我就十七岁了啊!”   “这不公平!”克拉布抓过南瓜饼的手油乎乎的挥动,“虽然我们不可能,但是德拉科凭什么不能参加!他比其他人优秀得多!”   “就是!我敢打赌他一点也不比那些高年级的学生差!更不比其他学校的代表差!”说这话时,潘西还有意无意的看了克鲁姆一眼。   “我们也是霍格沃兹的学生,不能让他们剥夺了我们的权利!”   “对!我们要反抗!”   “行了……”德拉科制止住身边一圈情绪激动的小蛇,虽然会有年龄限制他早就知道并且早就已经开始做准备,但这时候他还是有义务把其他普通的不到年龄的小巫师引导到正确的思考方向上去,“校长早就料到你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他还是做了这样的规定。这样的理由你们不明白吗?”   “为什么?”高尔疑惑地皱眉。   “想要荣誉,就用能豁出性命的觉悟来换。”我低声笑笑,“呐,高尔,你觉得性命和名誉哪个更重要?”   “我不知道……大概对纯血巫师来说,是名誉、吧……”他有点犹豫地开口。   “我却认为性命更重要!”我毫不掩饰地宣告,“如果有人诋毁我的名誉,我只会站在一边冷笑,可是如果有人伤害我的生命——”暗色的瞳孔微眯,我沉下嗓音,“我会杀了他。”   仿佛被最恶毒的蛇绕上了脖颈,尖利的毒牙已经紧贴在皮肤上一样,周围的小巫师精神高度紧绷,浑身都冒出冷汗。他们仿佛又想起了穆迪教授断手的血腥一幕,聚拢过来的视线不由带上了畏惧和一种不可名状的复杂,身体忍不住又是一个哆嗦。   “你怎么能随口把杀人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克鲁姆压低声音,坚毅的脸上是全然的不赞同,“身为巫师,我们应该……”   “别拿这一套来压我。”我露出一个有点神秘的笑,“我不是巫师。”   “什么?霍格沃兹绝不可能让一个普通人出现在这里!”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普通人了?”感觉到不仅斯莱特林,坐得近的其他学院的小巫师也竖起了耳朵,我反而将声调抬高了半度,“我可是神奇生物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离得很远坐在教师席上的某魔药大师本就苍白的脸色好像更差了。   “不可能!怎么会有跟人一样的神奇生物!”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笑弯了眉眼,“我们人气超旺的魁地奇找球手在比赛之余,是不是该多看点书?”   克鲁姆的脸涨得通红,“你这是侮辱!”   “斯莱特林重视实力胜于一切!”德拉科不咸不淡的再下战书,“如果想要得到我们的尊重,三强争霸赛见分晓吧!”   “你们的年龄根本不够。”克鲁姆低沉下嗓音,“现在这么说也只是因为知道绝对不可能有对决的机会吧!”   “啊拉,这可是个难题呢~”我托腮沉思,而后在众人的惊讶眼神下站起来朝着主席台大声喊出早就约定好的台词,“邓布利多校长,如果有人突破了你给火焰杯下的年龄界限投入了名字,而且最后还被选作了勇士,结果算数吗?”   “邓布利多,这是……”卡卡洛夫对这突然的变故感到疑惑。   “啊,这是教综合实训的四枫院教授,”邓布利多小声的回应,“今天是为了和学生进行交流才坐到斯莱特林长桌去。”   “是啊校长,如果不到年龄但是用自己的能力突破了界限又该怎么算呢?”韦斯莱双胞胎附和着大喊起来,然后越来越多的人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看来你们都对参与三强争霸赛感到非常自信……既然如此,好吧,我代表此次火焰杯赛主办方承诺,不论是谁,只要能将名字成功投进火焰杯并且最终被选中,结果为——”邓布利多愉悦的抬高音调,“有效!!”   “wo-oh!!!”霍格沃兹大厅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以及更加热烈的关于如何突破年龄限制的激烈讨论。   “邓布利多,你怎么能!”   “别着急,马克西姆夫人,我对自己的这点小把戏还是有自信的~”邓布利多眨眨眼睛,“我们本是为了防止出现事故,今年才增加了这个特别设定。但是如果有某个特别杰出的小巫师只是因为年龄而不能参加,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卡卡洛夫哈哈大笑起来,“特别杰出的小巫师?说真的,你们霍格沃兹的学生目前还没有哪个特别到能让我注意到。”   “好了好了,年龄什么都无所谓,比赛必须公平进行!”马克西姆摆摆手。   “这是当然。”邓布利多眼镜片的光芒闪动,掩去他真实的神色,“我以名誉保证……”   晚宴结束后,几乎没有几个人回公共休息室,大批的人滞留了下来。门厅中央的火焰杯旁,方圆二十英尺悬浮出一条烟雾状的线。但这条看似简单的线却接连弹飞了几个年龄不到却试图冲进去的小巫师。不少人不是为了报名,反倒是为了看热闹。   “好像一面墙一样……”克拉布歪歪嘴说道。   “还是有反弹功能的墙!”高尔补充。   不少够年龄的霍格沃兹小巫师走了进去,写着名字的羊皮纸轻松的被火焰杯接受。剩余的再怎么捶胸顿足也只能在一边干瞪眼。   “果然还是得用增龄剂!”布鲁克恶狠狠地咬牙,仿佛刚才下了战书的那个是他似的。   “你想参加?”潘西诧异的睁大眼睛。   布鲁克很诚实的摇摇头,“像这种比赛我去参加肯定没门儿。我又不像我们伟大的斯莱特林王子马尔福先生那么全能!”   “那你……”   “你不觉得突破这条线本身也很好玩么?”韦斯莱兄弟勾肩搭背走过来,“万一成了呢?那就是一举两得哈哈!!”   “正是如此!”布鲁克露出兴味的笑。   “校长设定的年龄线才不会那么容易通过。”潘西白他们一眼。在他们说话的空档又有三个人被弹飞了出去。   来自布斯巴顿学校和德姆斯特朗学院的小巫师,显然都是经过了层层筛选,绝不会因为年龄这种原因止步的。他们排着队,骄傲的一个一个将名字投入了火焰杯。   “嘿!看到了吗?他们那个趾高气扬的样子!”韦斯莱回过头愤愤道,“如果不是我年龄不够,真想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少来,你就算够年龄,也选不上吧?”赫敏白他一眼,“……哈利,你怎么不说话?”   “赫敏,罗恩,你先回去吧。”波特露出一个有些歉意的表情,他穿过一片银绿的斯莱特林走到再熟悉不过的铂金小蛇面前,“我准备好了。”   德拉科点点头,“好。”   斯莱特林行为守则 17.我们不践踏规则,我们利用规则。 作者有话要说:     ☆、三强勇士与八卦记者   在众人的注视下,德拉科和波特走到火焰杯旁边,原本喧闹着的人群不知不觉中也安静了下来。   默契无比的,由德拉科负责诵念长而艰涩的古代魔文咒语,而波特负责增幅和混淆咒,从他们两人的魔杖尖端冒出来的光芒慢慢糅合成一股,并不是锋利的撕破那层魔法防线,而是柔和的融入了进去。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因为好奇围观的其他小巫师都已经口干舌燥到不行的时候,两人终于停止了念咒,然而一切仿佛和刚才并没有丝毫变化。   “我们成功了吗?”波特难掩激动地扶住魔力消耗更大的德拉科。   “啊,大概吧,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了。”即使尝试了那么多次,即使他们有伟大的斯莱特林蛇王当私人教师,德拉科还是没有百分之百的自信。他从巫师袍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羊皮纸,上面有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你把它扔进去吧。”   波特接过那薄薄的一张纸,一步一步往前走……两米,一米,半米……他站在那条线面前了!波特忍不住动了动喉结,他有点想回头看看德拉科,但最后他还是直接向前迈了一步。   他进去了!   他向火焰杯扔出羊皮纸,火焰一瞬间缠上那层薄薄的纸,空气凝滞着,直到那张羊皮纸被燃烧殆尽,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波特回过头来,他看到德拉科对着他微微勾了勾嘴角。直到此刻心里的石头才终于落了地。他们成功了!完全的成功了!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合作,格兰芬多黄金男孩和斯莱特林王子的绝佳配合!前所未闻!却又好像理所当然!旁观的人激动的把他们俩围起来,门厅响起了激动的呐喊声,口哨声还有尖叫,甚至有人把手帕举起来猛摇,热烈的就像是世界杯赛场。   “不去跟他们一起庆祝吗?”听得出来邓布利多心情极佳。   “不了,已经有很多人把他们当成英雄一样在膜拜了。”我趴在二楼的栏杆上俯视大厅。   现在那里欢腾的景象比起斯莱特林拿到学院杯还有过之无不及,又有更多的人想要尝试冲破邓布利多的年龄线,但那两条线好像会认人一样,所有人都被弹开了。   “卓越的学习能力和实践能力,坚持不懈的毅力,绝佳的魔力相性,”邓布利多率先向校长室走去,“他们会是一对好搭档。”   “救世主和马尔福下一任家主交好,这也顺了你的意吧?不过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会被选为勇士么?”我一走进校长室,墙上的历代校长画像就变得焦躁起来,不断地在不同的画框里走来走去,交头接耳吵个不停。   “那不是个普通的混淆咒。毕竟是在人来人往的大厅,总还是要加道保险的。”邓布利多皮笑肉不笑,“大多数人,甚至包括他们自己,都只是认为那魔咒混淆了我画的年龄线,让他们拥有竞争资格,但其实,混淆的是火焰杯本身。”   “如果你最重要的学生们知道他们敬爱的伟大校长居然会用这种手段……”   邓布利多一向慈祥笑着的面容严肃起来,“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不能过于计较方法。”   “那、不择手段的校长大人最近有没有成果?”   “……”邓布利多沉默下来。   “是么?”我从空间戒指掏出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王冠和金杯随手扔在桌上,抱胸而立,“这么说起来,我的进度还不算慢?”   “这是……拉文克劳的冠冕!还有赫奇帕奇的金杯!!”邓布利多惊讶的叫起来。虽然珍贵的宝物已经失去光泽变成了废铜烂铁,但是他绝不会认错霍格沃兹创始人的遗物,他抬起头,“为什么?”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通过波特我一直能感觉到霍格沃兹有魂器的存在,但没想到那个冠冕就这么随便的扔在了有求必应室……我从德拉科那里了解到了它的来头,然后发现……”我勾唇一笑,“霍格沃兹四大创始人留下来的传承,既然已经污染了一个,那么接下来就很顺理成章了,”我补充道,“我让卢修斯帮了点小忙。”   “格兰芬多之剑还是好好的,”邓布利多注视着冠冕和金杯的神情变得复杂,“看来,下一个比较明确的就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了么?”   我勾起唇角,“人的灵魂不能无限度的分裂,他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就像是邓布利多信誓旦旦的那样,德拉科和波特被同时选为霍格沃兹的勇士。见过他们那天突破年龄界限的小巫师更是卖力的渲染当天的离奇,一时之间,霍格沃兹上上下下都陷入了一种极度的狂热之中。   无论另两个学校的校长怎么提出异议,他们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投入了名字,而且也是火焰杯自己选出来的结果,最后抗议还是被邓布利多软硬兼施的压了下来。   而比预想地还要夸张,德拉科和波特的生活就完全乱了套。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有不同学院的人过来打招呼,即使偶尔他们想低调的找个地方说话或者训练都不成。   “能占用你们一点时间吗?”   当预言家日报的特邀记者丽塔斯基特找到预料之外情理之中被选为三强勇士的两位话题人物的时候,正是他们这些天难得碰到的没怎么被打扰,可以好好商讨计划的时刻。所以几乎是立刻的,德拉科就皱起了眉,波特的不快表现得没那么明显,但也对被采访一事表现的兴趣缺缺。   “不会很久的。”丽塔斯基特用她那涂着浓烈红色的指甲推推夸张的眼镜,多少有点不情愿的开口,“如果你们真的很忙,两个人一起采访也可以。”   德拉科很清楚对于媒体应该持有的谨慎态度,他稳重的点点头,“可以,我们换个地方吧。”   年仅十四岁的古老纯血巫师家族马尔福家的下任继承人,还有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从一年级开始便水火不容的斯莱特林小毒蛇和格林芬多小狮子,在成为了三强争霸赛的竞争对手后反而常常形影不离,像是最信赖的朋友,这样的变故背后隐藏着的讯息,被八卦专家丽塔斯基特盯上了,岂有放过之理?   “邓布利多校长对火焰杯设置了年龄线,听说你们是两个人一起合力才能报上名?”   走廊边的小扫帚间一进去三个人立刻变得拥挤不堪,德拉科嫌弃的偏过头,如果不是波特轻轻拉扯了一下他的巫师袍,他几乎已经想立刻出去,但现在也只好耐住性子呆着……毕竟,他也知道对于接下来的计划,媒体的造势是必要的。   “是的。”德拉科谨慎的点点头。   【霍格沃兹的两名勇士举止相当亲密无间,即使是接受采访的过程中他们也时不时手牵手深情凝望。】   “不好意思?那是什么?”采访才刚开始,德拉科就发现那只欢快舞动着的速记羽毛笔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不用管它,”丽塔斯基特笑得花枝招展,“你们作为这么要好的朋友,现在却要忍痛成为对手……马尔福先生,你是否想过要利用大难不死的男孩的名气来提升自己。”   “简直胡说八道!”波特忍不住低声吼道。   【曾经的同伴现在的对手,波特先生露出了十分痛苦的神情,而小马尔福先生则是低下头沉默不语。虽然知道记者不应该掺杂过多的个人感情,但是看到年仅十四岁的这两个少年仿佛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我也感到心痛难忍。】   丽塔斯基特那支羽毛笔下的内容已经跑偏到难以置信的地步。德拉科额头青筋直冒, “斯基特小姐,如果你还执着于乱写三强勇士之间的八卦禁忌,那么马尔福家不介意为了名誉出面,阻止这样一篇不实的报道出现在任何一份发行量大的报刊上面……”   他笑弯下眉眼,露出如同魔法部高级部长卢修斯面对最讨厌的政敌时才会露出的表情,“我相信无论是对于新闻价值的选择或是舆论导向的把握,你都是个非常优秀的记者,但是有时候,我想,适当的审时度势也是很必要的。”   丽塔斯基特被眼前明显还称得上稚嫩的少年的威胁惊讶的张开了嘴,但很快她又重整了态势,“如你所说,小马尔福先生……那么,在邓布利多校长公布年龄界限之后,你们几乎是立刻的就通过了。这不由得会让人怀疑你们是不是背后早有预谋,或者是邓布利多校长的年龄界限,本就对你们无用呢?”   来了!德拉科勾起嘴角。他们这样合力的方式本就显眼,无论什么时候使用,都免不了要受瞩目,既然如此——   “确实是早有预谋。”德拉科点点头。   第一步,大方承认。   “噢?”丽塔斯基特的表情瞬间明亮起来。   “开学之初要举行三强争霸赛的消息就已经面向全校公布了,作为一个这样重大并且具有极高荣誉的比赛,无论是谁当然都想参加。这并不是第一届比赛,关于火焰杯的选拔方式资料已经记载的很清楚了,那么,为了能被选上,当然要提前做准备。”   “小马尔福先生,你可能没搞清楚我问了什么?我问的是,你们突破年龄界限的那个方式,据知情人透露,那是混淆咒和一些其他高级魔咒的混合咒语,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   “确实,所以我们寻求了教授的帮助。”   “教授?”   “四枫院教授,她教了我们很多。”   第二步,祸水东引。   丽塔斯基特显然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引导到她想要的方向,那只乱说话的羽毛笔像是要疯了一样舞动起来,“四枫院汐音,她是个相当神秘的人……据说她虽然现在是你们的教授,但是一年级时曾经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并且和马尔福家关系密切。邓布利多校长也对她赞誉有加,可一直到现在,除了她所教的学生,其他教授甚至都不知道她上课在教什么,而且我听说,她当众暴力伤害其他教授,邓布利多还帮忙掩护?”   丽塔斯基特的疑问仿佛连珠弩一般连番轰炸过来,换来的却是冷笑的德拉科,就连好说话的波特也弯起了嘴角。   “你们笑什么?”   “斯基特小姐,”波特是打从心里觉得好笑,“先不说汐音,啊,也就是四枫院教授,她会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你完全后悔此刻探究这件事背后的秘密,您觉得校长会比我们更好对付?”   “就是这样,”对于波特的回答德拉科满意的轻咳一声,“斯基特小姐,我们还是聊些符合三强勇士身份的健康的积极向上的话题吧。”   第三步,威逼利诱。   丽塔斯基特用力咬着涂满指甲油的手指,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后她选择了妥协,“虽然四枫院小姐能够教授你们通过年龄界限的方法,但那似乎也来不及吧?除非她事先就知道会有这样的限制,也就是说,做出这个规定的邓布利多校长告诉了她,他们有所预谋。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不得不说,丽塔斯基特作为一名八卦新闻记者,她的新闻敏感是实打实的,这几乎就是事实的真相了。但是——   “对不起,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是教授告诉我们学习这个有用,但是为什么,她也没说。”波特一脸的茫然神情,“我们非常相信教授,所以抱着多学一点东西也是好的的心态先去学习了,最后能成功我们也觉得非常幸运。”   “其实教授是怎么知道的,你可以自己去问她,不过除了上课时间,基本很少有人能见到她,就算见到了,她也不会回答问题。”德拉科笑笑,“真是不好意思了。”   第四步,一问三不知,装傻卖萌。   丽塔斯基特整个人如同狗尾巴草一样耸拉下脑袋,她觉得自己好像遇上了从业以来最糟糕的一次采访。   斯莱特林行为守则 72.适当的压力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赫奇帕奇的金杯,伏地魔把它交给最信任的食死徒之一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保管,就是杀了小天狼星的那货。她是纳西莎·马尔福的姐姐,被判无期关进阿兹卡班,财产由亲人代为管理,也就是说她放在金库里的金杯,现在相当于是卢修斯的财产。汐音发现其他创始人遗物很可能也是魂器之后,立马去问曾经是食死徒的卢修斯,然后阴差阳错,金杯就落网了~~   ☆、魂器之灾   就当德拉科和波特智斗丽塔斯基特,准备比赛的时候,另一边,格里莫广场12号,布莱克老宅,也在持续着不怎么愉快的时间。   餐桌上的刻痕老旧,书房到处都是灰尘,卧室的被褥也没有折叠整齐。等到了主人回归的房子并没有变得蓬荜生辉,反而愈发破落起来。   “明明都是纯血,跟马尔福家相比简直云泥之别。”我小口的喝下用烧杯煮出来的红茶,感叹道,“难怪卢修斯对布莱克家嗤之以鼻。”   “这还轮不到你们来指责!”布莱克忍不住咆哮,“四枫院汐音,已经够了吧!你还想在这里呆多久!”   红茶在我眼前漾出淡淡的白雾,我食指轻敲桌面,“我花了一个星期排查任何可能的地点,又花了一个星期翻遍这个乱糟糟的房子……小天狼星,你觉得没达到目的我会走吗?”   “就算你再在这里呆上一个月,也不可能搜出那个人的魂器!”   “真是固执啊,”我抬起下巴,“布莱克家族是极度强调纯血论断的巫师家族,雷古勒斯,你的亲弟弟,贝拉特里克斯,你的堂姐,他们全都是食死徒……但是即便有这么多前科,小天狼星,我也并不怎么怀疑你。”   像这种满腔热血直肠子的人,要像西弗勒斯和卢修斯那么圆滑,周转于正反两边还不被怀疑,我宁愿相信邓布利多某天会因为糖尿病而死。   “并不怎么?!”布莱克相当不快地低吼。   “虽然我多少还相信你的清白,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更相信证据呀~”我掏出闪着淡淡光泽、蠢蠢欲动颤动着、从波特体内取出来的碎片——伏地魔的魂器之一,它时刻都在提醒我,毫无疑问就在这里的某个角落,隐藏着同样的东西。   “所有角落都被你翻过不止一遍了吧!”   “是啊,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完全找到不到一点痕迹。但是魔法是很奇妙的,”我无视小天狼星的白眼继续说,“想要瞒过我这种本来就不熟悉魔法的人,大概也非常容易。虽然我想过直接把这里夷为平地一了百了,但……”   “我不会允许!!”   “邓布利多说过不可以危害到普通人,偏偏我也是这么认为,”我用手撑住脸颊,指尖一点点敲打在桌面上,“呐,莱姆斯·卢平,你就打算一直这么沉默下去么?”   “既然西里斯说没有,那就肯定没有。”卢平温和的笑笑,“我不知道邓布利多对你说的话到了哪个程度,但是我们绝对不可能和那个人扯上关系。”   “呵……”   楼梯旁的木门吱地推开,一周内几乎听到耳朵出茧的辱骂预料般冒出。   “古老的布莱克家纯血的叛徒,讨人厌的的狼人,还有全身上下散发着血腥味的麻瓜,这个地方已经被完全污染了……”皱巴巴的老精灵碎碎念的从我们身边走过,“全部都是糟糕的,令人反胃的家伙。古老的布莱克家,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羞耻的逆子,先是带回来一个狼人,接着又是恶心的麻瓜……布莱克家的逆子……”   “住嘴!克利切!”小天狼星难以忍受的怒吼。   “阿兹卡班……阿兹……阿兹卡班!!”我停下敲打着的手指,黑亮的眼睛慢慢睁大,“我怎么会忽略这么重要的事!小天狼星,你被关在阿兹卡班的时间这么长,布莱克家又不是没有其他活人了!从一开始你们和这个房子就没有直接联系啊!”   “四枫院汐音,你是在讽刺我么?”   懒得再绕弯子,我对着转过头来的老精灵双眼放光,“克利切,你一直呆在这个屋子里,你一定知道!告诉我,那东西在哪!伏地魔的魂器在哪?”   “该死的麻瓜!不准你叫老克利切的名字!!”他愤恨的盯着我,“克利切也没有必要回答一个肮脏的麻瓜的问题!!!”   “没有必要而不是不知道么……”   我轻飘飘的看了布莱克一眼,他相当憋屈的抿紧了嘴,才开口道,“回答她的问题。”   “可怜的老克利切居然要听从背叛者的话,真是耻辱!耻辱!!”克利切拼命用脑袋去撞击地面。   “真是可悲啊,小天狼星,身为家主,却连一只以衷心著称的家养小精灵都搞不定。”我在一旁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克利切,我说!回答她的问题!”   “克利切不想说,可是被命令了不得不说……雷古勒斯小主人,克利切对不起您!克利切要说出你的秘密了……克利切答应了不能说,可是也不能违背命令,克利切该死!让克利切死了吧……”   “雷古勒斯?你在说什么!”听到了不愿提起的弟弟的名字,小天狼星再也不能继续淡定了。   “老克利切不知道什么魂器,但是雷古勒斯小主人命令我摧毁那个东西、那个最邪恶最可怕的东西……但是克利切做不到,能够试的办法都试过了,可它还是好好的。”家养小精灵泪流满面,“克利切对不起已经死去的小主人,克利切、克利切对不起,克利切该死……”   “你说,雷古勒斯死了?!!”即使是一直以来视为耻辱的弟弟,那也是血亲,西里斯布莱克浑身脱力,目光涣散,莱姆斯在一边轻声安慰着什么。   “把那个拿出来吧。”我敛下眉眼淡淡的开口,“我来帮你摧毁它。”   “你能做到吗?”第一次地,没有鄙视和厌恶,老精灵对着名为希望的人开口。   “啊……交给我吧。”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即使附着了邪恶的魔法,依然不负它传承之名,和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一样闪耀着经久不衰的光泽。我赞叹的轻轻摩挲斯莱特林的纹路,抽出斩魄刀。   宝物之所以为宝物可能要经历千万年的时光,但变为破铜烂铁也不过一瞬。一瞬过后,总是苦大仇深的小精灵高兴地又蹦又跳起来,精神紧绷着的两人也呼地一下失去了力气一样相互支撑着身体。   “这是重要的魔法器物,我拿去扔给邓布利多处理,你们没有意见吧?虽然有意见也没用就是了~”   “嗯,交给你了。”   我随手把挂坠盒往空间戒指一扔,“看样子你们现在没什么心情去看波特大战火龙?”   “嗯……西里斯还需要些时间,帮我们跟哈利道个歉吧……”卢平先开了口,“四枫院小姐,如果你已经没有其他事了的话,能不能让我们单独呆会儿呢?”   “OK~~”我抓住胸前的吊坠——门钥匙,立马的整个人都被挤进了空间的漩涡。我爱死了这种方便的魔法道具!   第一场比赛,比赛场地旁用来休息的帐篷里,医护人员、家长、已经通过的三强勇士,都屏息关注着最后一个选手的表现。   “德拉科……”波特比自己上场的时候还要紧张的绷紧了神经,有校长的提示,他们事先就知道了题目。他好歹还有赫敏和罗恩帮忙想办法,但是德拉科拒绝任何人。   “我好像来的正是时候?”   波特回过头来,神情难掩喜悦,“四枫院小姐,你终于赶回来了!”   “巧合而已,”我勾起唇角,“波特,结束以后用双面镜跟小天狼星说说话吧,他很沮丧。”   “教父?他怎么了?”   “回头你自己问他吧。”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独自站在岩石之上,一边躲避着龙的吐息,一边熟练地用变形咒制造出越来越多个假人的德拉科,“就算是完美的变形咒加上混淆咒,真人和泥像还是有很大差别吧?我记得瑞典短鼻龙是最谨慎的那只?”   “是的。”波特点点头,“所以即使明知道德拉科没问题,也还是……”   “这几周你们的关系好像更好了。”我挑挑眉,兴味的看着他紧张的注视着场上的比赛。   “唔,算是那样吧……”   德拉科突然停下奔跑着的步伐,“隐形衣飞来。”   “隐形衣飞来!!”他又喊了一次。   “他用了飞来咒!”观众席有人根据嘴型判断了出来。   帐篷的一角,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早已准备好的道具刷的从人们的视野中升起,落入德拉科的手中。他几乎没有停顿,将斗篷一掀就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那是什么!”   “他去了哪儿?!!”   观众席完全沸腾起来,甚至有人猜测他临场脱逃了。但是我看得到。我注视着那个曾经被我拿刀指着脖颈挟制就大哭的孩子拼命的奔跑着,仿佛电影的慢镜头,他一点点的长大,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独自一人朝着一条龙狂奔……坚毅,勇敢,无所畏惧。   “金蛋在动!”   “是马尔福!!!”   金蛋被固定住了,就在龙的脚下,一边隐藏气息一边解开魔咒有点艰难,但他憋红了脸很用力的做着。然后金蛋也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德拉科朝着既是起点也是终点的地方奔跑,隐形衣失去了双手的拉扯,随着风飘扬起来,露出了他泛红的脸和大迈步的脚。   瑞典短鼻龙愤怒的鼻息灼烧了他身边不远的一块空地,德拉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然后顺势一个转身,“障碍重重!!”   两力相撞,灼热的余温让改造过的魁地奇球场扬起一阵白烟。白烟散去,德拉科稳稳地站立在原地,骄傲的扬起他的铂金小脑袋和手上灿烂的金蛋。   尖叫!!全场尖叫!!   “噢,我的梅林!以一己之力挡住了龙的火焰!完美的变形咒!完美的混淆咒!完美的飞来咒和完美的障碍咒!抱歉,我太激动了!但是除了完美,我想不到别的词汇来形容这一场比赛!还有那神秘的隐形衣!绝对不会错的,那是本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佩弗利尔的隐形衣!”卢多巴格曼声嘶力竭的狂吼,“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十四岁小巫师进行的比赛!巫师的骄傲,强大魔咒能力的胜利!完美!完美!!”   比赛过程中紧紧抓住自家老友的卢修斯马尔福终于放松下来,精神抖擞的露出和场中央的小马尔福如出一辙的欠揍笑容。他猛地站起来。不行,他必须马上去后台!!   斯内普教授无比唾弃地动动嘴唇,也转身去了后台。或许他还要负责顺便照顾某个不听话的女孩。   “德拉科!你真是太棒了!!简直完美!!”   “噢,孩子,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最后的勇士一进帐篷,就看到了一群为他庆祝的熟悉面孔。亲人们围着他或忧或喜,但是,这些人里面没有她。德拉科的眼睛暗了暗。   “马尔福的骄傲!!毫无疑问!!”卢修斯身后的孔雀尾巴已经高高的扬起了,“但是,德拉科,作为你的父亲,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斯莱特林行为守则第24条,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他眯起眼睛,“别让你妈妈担心,这样以身犯险不是一个完美的马尔福应该做的。”   德拉科略显凌乱地金色发丝掉下两根搭在额头上,“我很抱歉这会让妈妈和您担心。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因此我判断这是必须的!”   “不要骄傲,这才是第一场比赛。”蛇王严肃的点评道。   “西弗,这种时候你应该坦率的夸奖你优秀的教子!”卢修斯重新骄傲起来。   “卢修斯,我真的无时无刻不在庆幸,德拉科没有被你宠坏成沉溺于已得成就之中,只懂享乐自傲的人。”   波特终于找到机会凑近德拉科,他小声说道,“其实四枫院小姐来过,她只是中途有事离开了。”   德拉科表情变了几变,最后他只是低沉下嗓音,“波特,最后的胜利者一定会是我!我不会输给你,绝不!”   斯莱特林行为守则 63.幸运是个好东西,但努力才是我们最大的依靠。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告别   德拉科的比赛只看到一半,我就心头一跳。   那是跟当初拉文克劳的冠冕一样的感觉,我循着那股不安分的波动朝着东南方向瞬步,没多久就在禁林中央找到了源头。那是一条大约12英尺的棕褐色大蛇,它嘶嘶地贴着地面,飞快的朝着霍格沃兹的方向滑行。目的地明确。   我捏紧手心用来寻找目标的魂器,直接跳下地面,抽刀挡在它的面前,“居然敢直接跑到霍格沃兹来,看样子伏地魔也穷途末路了!”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大蛇一边卷着它粗壮的身体,一边不断地冒出沙哑的嘶嘶声。那模样不像是在对我示威,反倒像是在跟谁说话。   “难道你和波特杀的那个蛇怪是一个品种?”想到这我突然好像看到了上好的材料般两眼放光,“不管怎么样,先让我解剖试试……”   “嘶嘶~~~嘶嘶嘶~~~嘶~~~”   大蛇突然伸长身体向我的脖颈咬来,我飞快的后退躲过,却不小心被粗壮的树根绊得一个踉跄,几乎是立刻的,蛇尾就甩飞到了我的身上。   我一个起跳用刀锋挡住它再度咬过来的牙齿,“看上去那么大,还挺灵活的嘛。”   从波特身体里抽离出来的灵魂碎片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它脱离我的掌心,直直地冲着大蛇额心飞去,然后融合。   两块碎片,两个魂器的融合。   “不好!”   大蛇的力量猛的增大,我向后一仰,后背被地面尖利的石块咯得生疼。斩魄刀还顶在它的牙齿上,而身体却已经被蛇身紧紧缠绕起来。   “嘶嘶嘶~~~~嘶嘶~~~~”   疼痛让我稍稍失身,面容冷峻的黑发巫师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你就这么呆着,力量已经在单方面向刀里流失,所以不要随便动用灵力。   “喂,西弗勒斯,现在可是生死攸关,”我回过神来,握紧刀柄,“但是我四枫院汐音还没有脆弱到连杀一条蛇还要动用灵力的份上!!”我眼神一凛,右手握紧刀柄,左手托上刀背,两手按压着用力用力再用力。   大蛇痛苦地扭曲起来,绕着我身体的蛇身在慢慢松绑,我却愈发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喝——!!”   那是仿佛菜刀划过鱼肚般顺畅的手感,燎炎干净利落地沿着大蛇张着的尖嘴一路滑下去直到蛇尾。从头发到脸上,再到身上穿着的暗色巫师袍,喷溅出来的汩汩鲜血带着腥味染红了我和一大片潮湿的地面。   在蛇的尸体和渐渐变凉的鲜血之上,我放松着朝着天空呼出一口白雾,“好冷……”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我毫无心理负担地三两下就把大蛇肢解,然后从空间戒指掏出一个大的尼龙袋子,拼命塞了进去,才向着霍格沃兹瞬步回去。   地窖的温暖办公室,木门吱地一声推开。   浓重的血腥味让来人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四!枫!院!汐!音!”   “哟!西弗勒斯~”我随意的坐到一旁的床上,用浴巾擦拭湿透的头发,办公室里浓郁的腥味稍微掩盖住了我身上依然飘散着的淡淡血腥味道,“还满意我带给你的战利品吗?”   “呵……”斯内普简直想冷笑,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我是否还应该感谢好心的四枫院小姐,让未经处理过的蛇血完全浸透了我办公室的地毯,导致我要替换掉这里所有的家具?”   “别那么死板嘛~~那东西,”我努努嘴,“可是伏地魔最后两块魂器的合成品。”   斯内普原本就紧绷着的脸皱得更紧,“最后?”   “波特的,还有蛇怪的。啊,加上我在布莱克家找到的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我耸耸肩,“估计全灭了。”   斯内普抿紧唇,“我去通知校长。”   “有什么好急的,他又不会跑。”我晃晃腿,思维跳跃的问道,“西弗勒斯,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没有。”   “真的没有?”我露出根本不相信的表情,“像是难搞的违禁品什么的……”   斯内普皱着眉头将包裹着蛇尸体的袋子扔到一边,然后给完全面目全非的地毯来了个清理一新,才感到稍微舒服一点,他抬起头,“在你想离开的时候离开。四枫院汐音,你不欠我们的。”   胸腔里的愉悦一点一点升腾起来,我笑出八颗小白牙,“第三场比赛什么时候?”   “第二场比赛还没开始。”斯内普提醒道。   “反正最后肯定是德拉科第一吧,”我歪歪脑袋,“我甚至能想象他上扬的嘴角是什么样的弧度……”   “你倒是有信心。”   “嘿嘿,当然,那可是德拉科·马尔福~”我抱紧枕头缩起来,眼皮开始打架,“接下来课程的内容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如果你有空的话就到我班上去监督一下吧……这一次,我会睡的稍微久一点……”   ******   还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我们面对面站着。   她笑笑,“如果你不尽快做个了断,灵力就会完全被燎炎给侵蚀。”   我拔出身侧的斩魄刀,“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短兵相接,虚化的面具之上,鬼魅的红色泪痕似悲似叹。黑发与白发相纠缠,同样的面孔却带着完全不同的表情。我们重复着劈砍,飞踢,侧击,本来几乎相同的力量越来越显现出差距。   直到胜负已分。   经过这么长久的时间,我已经记不清杀了她多少次,但无论多少次,下次入眠,她依旧会温和的笑看着我,然后反复的和我厮杀。而这一次,她没有再挣扎。   “咳、咳咳……你这是在对我手下留情吗?”   “怎么会?”我甩甩斩魄刀上的血痕,“我还没有自大到那个地步。”   “你骗不了我……”她摇摇头,“就那么不想离开这里吗?担心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   “……”   “汐音,给我个名字吧。我想要一个名字。”   “诶,叫小白不好吗?”我歪歪头,在接收到她不满的表情之后才轻笑起来,“呵呵,看来你不怎么喜欢~~”我注视着她长及腰际的银发,勾起唇角,“那……就叫做银绫吧……你的头发,就像是银色的绸缎一样美。”心头一动,我说出了禾莹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女孩子就应该配一个美美的名字!怎么样,喜欢吗~”   “嗯,谢谢~”   脸红了?!一向暴力至上的我的半身居然害羞了吗?   “从今天开始,你可以随意使用这份力量了。”银绫对我说。   海天一色的空间开始在我眼前慢慢破碎,银绫的身体从脚开始消逝于无形,那个一直漂浮在半空的人也慢慢隐入黑暗,与这美景融为一体。   最后,我听到了她有些飘渺的声音,“再见。”   ******   如果有不懂事的小蛇闯进他们伟大蛇王的阴冷地窖,一定会诧异这里面现在温暖如春的舒适温度。炉火,已经接连不断地烧了几个月。   我睡眼惺忪的睁开眼,不意外的看到坐在一旁看书的黑发阴郁巫师,“西弗勒斯,早上好呀!”   “四枫院汐音……”从那低沉嗓音中说出来的语言带着些表意不清的调调,“如果不是还有呼吸,我已经打算在禁林随便找棵树把你埋了。”   “喂喂,你刚刚说了随便吧。”   斯内普懒得答话,他直接递过去一个托盘,“几个月了,这已经完全不是睡久一点的程度了。”   “在精神世界时间的流逝太慢,实际感觉还不到一个星期。”我慢慢地坐起来,依然用毛毯裹住身体,“……药好苦。”   “又是去见那个人?”   想到身后那句淡淡的再见,我敛下眉眼,“大概是最后了……”   “你睡着的时候,德拉科来过几次。三强勇士需要在圣诞舞会领舞,我亲爱的教子好像想邀请你当舞伴,居然想在所有人面前带着你出场……”斯内普冷笑道,“无谋之举!”   我扁扁嘴,“喂,西弗勒斯,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你好像在拐着弯骂我?”   “噢?”他讶异的睁开眼睛,“原来四枫院小姐的智商并没有因为睡得像一头死猪而退化。”   “你太过分了嗷嗷嗷!!!”我想扑出去挠他,无奈下半身被毛毯裹住,结果就是鼻子狠狠地撞到了床板……床板……床板……   “Idiot!!”斯莱特林蛇王喷出不屑的鼻响。   气血直突突地往我脑门上冲,我眼泪汪汪的捂住发酸的鼻子,挥舞着拳头,咕哝着发出不太清晰的声音,“不要小看我!我和德拉科一定会惊艳四座!!”   “……”   “干嘛这样看我(⊙=⊙)”   “圣诞节早就已经过了,很快就要开始第三场比赛了。”斯内普抱着胳膊,右手的食指在左上臂上轻点,“看到放在你床边的那堆东西了么?”   “礼物?”一大堆的礼盒按照大小整齐的堆起来,我直接从床上裹着被子挪过去,从最上面开始拆起来,“可是我没有准备回礼。”   “没有人是期待着回礼才送给你的。”   邓布利多送了一小瓶凤凰的眼泪;波特送了一本《诅咒与反诅咒》的硬皮书;卢修斯送了一个看上去很贵的流苏胸扣——据西弗勒斯介绍这是一把是直通马尔福庄园的门钥匙;纳西莎是火狐的斗篷,红色被很好地掩饰在了一层会反光的银绿色皮质料子之下,保暖又实用;西弗送的笔记本密密麻麻记载着我的身体状况分析和相关魔药熬制方法;而德拉科,送了我一把匕首,看上去非常锋利但也非常朴实的匕首。还有学生们送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全部细心的收进空间戒指里。   我摸摸鼻子,“大家怎么好像都知道我要去干什么似的,全部都是实用系。”   “因为大家都不是傻瓜蠢蛋。”   “我觉得你又在拐着弯骂我了……”   “显而易见。”斯内普非常嫌弃的皱起眉头,“还有,别笑的像个白痴一样!”   我摸摸脸颊,“能笑的时候要尽情的笑,这是四枫院大人我伟大的名言!西弗勒斯,你总是这样板着一张脸,很容易老的!”   斯内普抿紧唇,思考着要不要给这个胡言乱语的女孩来个【昏昏倒地——】,让她再睡一两个月比较好。   “邓布利多说要感谢你……”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转述,“因为你这么高效的破坏掉了魂器,让之后的仗好打了很多。”   “霍格沃兹的门钥匙放到德拉科身上了吗?”   “嗯,他和波特一人一个。”   我欢快的从床上蹦下来,睡了这么久肌肉却没有明显的酸痛感,可以想见一定是眼前的这位魔药大师的功劳,但我并没有要感谢他的意思,只是咧开嘴笑得更开心了,“那就万无一失了!”   斯莱特林守则 13.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你要的未来   第三场比赛很快就要开始,虽然计划里早就针对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做出了多种设想,但事实上没人知道是不是真的会发生什么,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生。无论如何,至少在赛前,勇士们还有一点点的休息时间。   “她确实是到校长办公室去了吧?”德拉科埋伏在拐角。   “嗯,我看到了。”布鲁克毫无心理压力地打小报告。   “教父明明答应我,她醒了以后告诉我的!”德拉科撇撇嘴,“算了,你先回去吧……这次谢谢了!”   “德拉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布鲁克小声说,“啊,门开了!”   “嘘……”   “这个该死的老头子,我不就是想多要点福克斯的眼泪嘛!真小气!!”我烦躁的挥挥手,“哼,迟早要要过来!!嗯?”熟悉的灵压就在五米内,我索性停下脚步。   “咦……被发现了吗?”   “想要瞒住汐音是不可能的。”德拉科呼出一口气,从暗处走出来。   我不意外的偏过头,“德拉科……啊,还有布鲁克,有什么事?”   德拉科一步步走近,“汐音,如果第三场比赛我也获胜,拿到火焰杯的话,你就会回答我想知道的事吧。”   我挑起眉,“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有答应过这种事~”   德拉科原本忐忑握着的手无力的放开,“所以我做的所有都是无用功吗?”   “你得到了荣誉,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甚至,你会成为英雄,”我无奈的摊开手,“这怎么会是无用功?”   “等到放假我们就一起回马尔福庄园吧,你的房间还是原样没有动。”   “德拉科?”   我意外于他突然地转移话题,而他只是自顾自继续说着。   “如果你想出去散散心的话,我们还可以去阿尔卑斯滑雪,或者去爱琴海的沙滩,再远一点去澳大利亚度假也不错……呼,我本来是想这么对你说的……”德拉科慢慢抬起头,蓝灰色的瞳仁带着诘问,“为什么要莫名其妙闯进我的生活,却又不肯为了我停留。”   “德拉科,”我听到残酷的话语从我嘴里说出来,一字一顿,“你想要的那种未来,不会有我。”   转身,奔跑,被风掀起的巫师袍从我指尖滑过,我没能迈开步子追上他。   “额,这个……”布鲁克尴尬的在一边看着事态往愈发奇怪的方向发展,他摸摸脑袋,“你们这是怎么了?”   “德拉科就拜托你了,”我侧过脸,“比赛之前安慰一下他吧。”   “诶?我来吗?”   语调平静,却如同呐喊一般的话语还在我耳边回响,我敛下眼,“嗯,你来。”   ******   第三场比赛,迷宫障碍赛。   “噢,我可爱的小龙,”纳西莎挽住德拉科的手,依然难掩担忧,“我和你爸爸刚才去看了比赛的场地,那真是太大了,就算是白天也看不清楚,何况比赛还是黄昏……你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   “没事,就是有点紧张,一会儿就好了。”德拉科勉强的笑笑。   “可是……”   “茜茜,别担心。德拉科能够总分第一走到现在,就说明他比其他选手都要优秀!德拉科,我们期待你的好成绩!”卢修斯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别让你妈妈担心。”   “是,父亲。”德拉科点点头,现在实在不是能让私情干扰计划的时候。   让人焦躁的晚宴结束,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昔日魁地奇比赛的看台上,这里就是三强争霸赛第三场的会场,但无论如何,灌木迷宫密不透光,即使在观看席上,他们也只能看到绿色的灌木,体会跟第二场黑湖底一样的感受了。   裁判已经把火焰杯放在了迷宫的正中央,德拉科作为得分最高的勇士,可以第一个进去迷宫,这居然只是前面比赛获胜的唯一好处,他对此嗤之以鼻。   德拉科和波特对视一眼,虽说他们会保证优胜者必定出在他们中间,但是那又怎样,真到了最后时刻,他们俩还是只有一个能拿到火焰杯!结果,关乎荣誉!   随着一声哨音,德拉科进去了。几乎是瞬间,外面的欢呼声就消失了,灌木里面黑暗安静的不可思议,阴冷,潮湿,危险,未知,没有方向,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是陷阱。   德拉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好在综合实训的课堂上早就教过如何在夜晚的禁林穿行,当然,这是是背着所有老师和其他同学的,只属于他们班级惊险刺激的秘密之旅。总之,目前的环境虽然感觉相当糟糕,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德拉科捏捏挂在胸前据说是她圣诞回礼的搭扣,深吸一口气安定下来,“Lumos Maxima!(荧光闪烁)”   在不知道用了多少个【火焰熊熊】【清理一新】【障碍重重】的魔咒之后,德拉科也终于感觉到了疲累。不仅是魔力在损耗,身体也异常的酸痛,一直绷紧的精神让他的额角狠狠地抽动。但终点仿佛始终遥不可及。   “啊!!这该死的……”   是波特的声音。德拉科停下脚步,冲过前面的拐角,果然看到波特被一堆不知道什么的藤蔓缠了起来,随着挣扎枝蔓变得越来越紧,上面的倒刺刮的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口。   德拉科一边挥舞着魔杖割断那些粗细不一的藤蔓,一边不客气的鄙视,“我真不敢相信,信誓旦旦要拿到火焰杯的救世主居然会被这些愚蠢的植物给困住,还束手无策!”   “我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魔咒就被缠住了而已,就算你没有正好过来我也能自己解决!”波特扁扁嘴回敬回去,“再说了,你也好不到哪去!!”他指指德拉科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和血淋淋的双脚,“你不也中招了,别说的好像自己厉害多少似的。”   “至少我不会被弄掉魔杖!”   波特擦擦掉在地上的魔杖,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对着德拉科大呼,“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   在近到擦着头发丝而过的魔咒闪过后,德拉科听到身后重重的倒地声,原来是一只企图偷袭的火螃蟹。   “这下算是扯平了。”德拉科轻哼。   “我刚才被困住的时候,从倒影里看到火焰杯了,看样子只要我们从这里……”波特指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喂!你要去哪?!”   “我不需要你的提示!”   “这样真的好吗?”波特挑挑眉,“从这里过去就只有一条路,如果你不跟我一起走,我一定会在你之前到达终点,当然,除非你在这里就把我放倒。”   “……”   波特补充道,“四枫院小姐说,不择手段也要……”   “走吧。”德拉科止住波特的话头。   “好!”   当原本只是有点危险的迷宫遇上两个全心戒备相互协助的优秀小巫师,障碍也基本就不复存在了。先是波特甩出一个闪光咒驱散前方的烟雾,紧跟着德拉科就一个火焰熊熊扫清了前方的道路。   【四分五裂】   【铁甲护身】   【清理一新】   【速速禁锢】   【左右分离】   ……   德拉科大步向前奔跑着,从来没有哪一刻如同现在这样,酣畅淋漓,一气呵成。仿佛前方不管出现什么样的陷阱都不在话下,安心,放松,愉快。   “终于到了!!”仿佛永不会熄灭的火焰舞动着,波特擦擦额角,“是火焰杯!”   ******   观看席始终保持着热烈的讨论声和欢呼声,除了偶尔能看到伴随着魔咒火焰从灌木里飞出来的怪鸟,以及传出来的分不清是神奇生物还是勇士的尖叫声以外,什么也看不到,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怎么这么久?”纳西莎用手帕捂住口鼻,“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卢修斯焦躁的用蛇头杖敲敲地面,“西弗,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这不是普通的灌木。”斯内普推开自家老友由于过于殷切而靠近的脸,“虽然大多数时候我都觉得四枫院小姐实在没心没肺,但现在我认为,你们应该向她学习一下。”   卢修斯和纳西莎将目光转到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女孩身上,她此刻好像正在打瞌睡。   “噢,西弗,我的老友,你不能对我们有这么高的要求,让我们在这种氛围里悠闲成那个样子。”   “嗯?她好像也没那么悠闲?”纳西莎几乎有点得意的伸出手指,“你们看!”   斯内普重新将视线挪回对面的坐席,原本昏昏欲睡的女孩站在原地,吃惊的瞪大眼睛,还拉扯着身边的邓布利多校长仿佛在说着什么。   【出事了!】   就如同印证斯内普此刻的心情,从终点区的附近发射出了一个救援咒,照亮了已经暗下去的大半个天空。可终点区明明是整个迷宫最安全的地方!   邓布利多黑着脸走下场,评委们紧跟其后,那些遍布其中的障碍和幻觉在邓布利多的魔杖之下四散开来,很快就开辟出一条通向终点的道路。然后,评委们在中心区看到了正悠闲的聊着天的两位勇士——威克多尔克鲁姆以及芙蓉德拉库尔。   “这是?”评委们表情都很古怪。   “我和芙蓉一前一后到了这里,”克鲁姆解释,“但是这里并没有奖杯,所以我想是马尔福或者波特先生已经先一步到达了……他们确实很优秀不是吗?能先一步拿到奖杯也是无可后非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比赛,克鲁姆已经从最初的自信满满到现在的甘拜下风了。   芙蓉也笑起来,“所以我们想,也没有必要继续呆在这儿干瞪眼了,不是吗?”   “可是他们并没有回来!”卡卡洛夫疑惑道,“按理来说,第一名拿到奖杯的时候,就会发出比赛终结的信号,可是并没有!”   “怎么会?”   “卢多,是你放的奖杯!”马克西姆夫人回头质问道。   可据说是放奖杯的卢多巴格曼却只是呆呆的盯着那个空空的台子,一句话也不说,仿佛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邓布利多!”我终于怒吼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德拉科和波特的气息消失了,能随时传送到他们身边的门钥匙失效了,而这里,本来该在这里的火焰杯也不见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四枫院教授,你别激动,”一个评委笑着说,“波特先生和马尔福先生可能就在迷宫的某个地方,等我们把这些灌木清理干净,就会找到他们了。”   “那时候他们已经变成尸体了。”我冷冷道。   “什么?”   “西弗勒斯!”我高声喊着,“西弗勒斯!”   斯内普从人群中小跑着出来,递过我交给他保管的东西。十又二分之一英寸,樱桃木,火龙心键,只属于我的魔杖。我握住魔杖,然后瞬间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斯莱特林守则 19.万全准备,果断而行。 作者有话要说:     ☆、失恋舞曲   “终于到了!”仿佛永不会熄灭的火焰舞动着,波特擦擦额角,“是火焰杯!!”   “看来这次能保证冠军必定出自你我之间了。”就是这个该死的杯子把他们折腾的这么狼狈,德拉科绕着火焰杯走了一圈,确认上面没有恶咒或者什么其他麻烦才放下心来。   波特笑笑,“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输给你!”   德拉科双手抱胸,右手拿着的十英寸独角兽毛芯魔杖在手臂上轻点,波特有点紧张的抬起头,“所以?”   “我们一起拿这个吧,拿火焰杯……”德拉科沉静地开口,“这样比赛就结束了,你们的那些大计划也该结束了。”然后,大概,她就会离开。   “诶?”波特瞪大眼睛。   “怎么?”德拉科不快的抿嘴,“你有什么不满吗?”   “我还以为你就算不会突然给我一个石化咒,也至少会提出来要跟我决斗的!”   “波特,你站着别动!”   波特紧张地僵直了身体,“什么,难道我背后有……”   德拉科举起手,“让我揍你一拳。”   “啊!!等、等等!”波特跑到放着火焰杯的圆台另一端,“马尔福,你别激动,冷冷静一下,有话好商量!”   “谁要跟你商量!你这个该死的疤头!!”   德拉科伸出手去够对面的波特,却被躲过了,波特身子向前一倾,一把抓住了德拉科乱挥的手臂,正想开口,无意碰上了火焰杯的右手却突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糟糕!”   令人难受的混乱感和天翻地覆之后,波特晕晕乎乎的扶住脑袋。而德拉科则是惊恐的瞪大眼睛。现在他们正在黑暗之中的墓地旁边,一株大紫杉数和更远处的一座小教堂的轮廓依稀可见。这里绝不是他们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地方,距离霍格沃兹更是不知道有多远。显然也不可能是三强争霸赛最后的什么狗屁考验!   “门钥匙?”德拉科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猜想,“波特!快站起来!”   “好像有人过来了?”波特眯眯眼睛,他好像看到一个矮小的黑影,身上穿着斗篷,手臂弯曲着,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那个黑影越来越靠近,德拉科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他绝对不能背对着这个诡异的人,或是神奇生物?   “杀死那个高个子!那个该死的不听话的马尔福!!”沙哑到几乎不能用难听来形容的声音,德拉科和波特同时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是他们一年级时,在奇洛教授的后脑勺上曾经听过的那个。   又一道尖叫划破夜空,“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   “Impedimenta!(障碍重重)”   德拉科紧绷的身体让他最快的做出了反应,然后他拉紧波特的手,两个人边后退边不断的回击,很快就跑到了他们刚来时注意到的那棵巨大紫杉木之后。他们面对着面,静静地听着那个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德拉科握紧魔杖,冷静的分析现在的局势,“我们已经非常疲劳,身上又都是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周围都很空旷,几乎没有可以躲的地方。”波特接着补充。   “但是逃跑以及反击的方法,我们课上已经学习了很多,也特训了很久,”德拉科回忆起综合实训上教过的所有实践知识,“而且我们有两个人!”   波特也冷静下来,“魂器都已经被四枫院小姐破坏了,他现在很虚弱,并且焦急……”   德拉科和波特抬起头来对视一眼,对方的眼神同时表达出一个讯息。   【能赢!】   被黑影抱在怀里的那堆东西好像在焦躁的颤动着,“杀!杀了他们!快点!快动手!”   “是,主人!Incendio!(火焰熊熊)”   紫杉木被准确的击中,德拉科和波特一左一右向两边躲开,然后分别开始攻击。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Colloportus!(速速禁锢)”   显然对手也并不那么容易对付,攻击被双双化解了。但几乎没有停顿,两人飞快的挪动脚步跑到那人背后,在德拉科火焰熊熊之上,波特一个加强咒语甩过去,瞬间又庞大了几分的火球呼啸着向前冲过去,将地面烧出一道长长的焦黑痕迹。   “成功了吗?”波特试探的转过头。   “Crucio!(钻心剜骨)”   “白痴!”德拉科猛地向前一步,挡在波特身前。发绿的魔咒朝着胸口直直冲过来,清脆的‘砰’的一声,德拉科整个人都被弹飞了出去。   “Impedimenta!(障碍重重)”波特飞快的挥舞魔杖,在德拉科身前挡住了紧接着的阿瓦达索命,然后紧接着他又大喊道,,“Expelliarmus!(除你武器)”眼看着黑影手中的魔杖被弹飞,波特再保险的加了一道石化咒,才飞快的向身后跑去,“德拉科!德拉科!你没事吧!!”   “还算活着……”德拉科半撑起身体,“这个帮我挡了一下,”他指指胸前的银绿色搭扣,那是教父交给他的、据说是汐音礼物的珍贵物件,“不过完全碎掉了。”   德拉科拖着崴了的脚站起来,波特走过去捡起黑影的魔杖,他们齐齐站定在发着抖的人面前。波特掀起了他穿着的斗篷,然后,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熟悉到他甚至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就狠狠地抽了一口凉气。   他太熟悉这个人了!在他父母的照片中,其他人的嘴里,他无数次的看到、听到这个人——他们有时候叫他虫尾巴,有时候是小矮星,更多的时候,他们称呼他为英雄彼得·佩迪鲁。   一瞬间过往的一幕幕在波特眼前重现,全部连成了一条线。   “说真的,我只想一个阿瓦达了事!”德拉科气喘吁吁的开口,本就在三强争霸赛弄伤了的双脚现在痛得他生疼。   波特回过神来,苦笑道,“这恐怕不行。”   “我知道,但是以免被偷袭,”德拉科用魔咒变出坚固的绳索,将小矮星紧紧的捆起来,“还是这样比较保险!”   “嗯!”   “还有那个,我可不想去碰。”德拉科嫌弃的撇撇嘴。   “……我来吧。”虽然有一种本能厌恶,但波特还是打开了那团衣物,露出被包裹在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丑陋的、卑劣的、糟糕到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东西,虽然有着婴儿的外形,却没有毛发,表面还带着鳞片。极度瘦小的手和脚想要支撑身体站起来,却完全不行,那扁平无比的脸上,一双闪烁不定的红眼睛左右观察着。   “该死的马尔福?!背叛者!迟早要把你们全部阿瓦达!下贱的东西!”包裹里的东西愤怒的嘶吼着,一大堆只有在最低下的市井之中才能听到的粗话从他嘴里吐出来。   “闭嘴!”波特厌恶的开口。   “噢,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恍如婴儿的怪物尖笑起来,“哈哈哈哈,你母亲被我杀死的时候,一直大哭着求我,跪下来,拼命的想要保护你……”   “Crucio!(钻心剜骨)”那堆东西在恶咒之下疯狂的尖叫,最后虚弱的只剩下一口气,因为使用恶咒而带来的反弹让德拉科几欲作呕,但他还是愤怒地挥动魔杖,“你也该尝尝这滋味!Cru……”   “够了!”波特抓住德拉科的手,他说出了放在以前他绝不会说出的话,“就让他活着!让他就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痛苦的活着!”   “呵~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学生……”   空气中噼啪一声,两人惊讶的看着来人。   “汐音?”   “四枫院小姐?”   “姗姗来迟,不是么?”我拿着魔杖敲敲手心,“我还以为会在你们生死攸关的时候出场,然后帅气的解决敌人,带你们回去……没想到你们已经完全解决了!”我看向一边被绑的结结实实沉默不语的丑八怪以及蜷缩在一团衣服里面的怪物,习惯性的表扬道,“赢得漂亮!斯莱特林,格林芬多各加五十分!”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德拉科问道。   “你胸口的那个搭扣是一个双向门钥匙,我可以通过它找到你。”我歪歪头,“可惜坏掉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备选方案,”我甩甩魔杖,“这个门钥匙跟波特连在一起,好在你们两个在一起……”我一步一步走到丑八怪面前,然后回过头看向他们两人,“如果你们心软,我可以帮忙下最后一刀。”   “四枫院小姐,他是我父亲曾经的好友。”   “噢?”我兴味地挑高眉,“那就更该杀了!”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把他带回去,作为证人,可以为教父鸣冤!”波特握紧拳头,“而且我想,即便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我的父母也不希望,他最后是被我杀掉了这样的结局。”   一直沉默低着头的矮小丑八怪突然痛哭流涕起来,“哈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这边这个呢?好像已经差不多要死了……”   “也带回去吧。”德拉科疲惫的摆摆手,“物证胜过一切口头解释。”   我从空间戒指拿出一个跟之前装蛇怪一样的尼龙袋子,把这两坨肉放进去,拉好拉链,牵起精神肉体都深度疲惫的两人,消失在这个诡异的墓地之中。   首先闯入意识的是青草的香味。其后是各种震耳欲聋的声响:脚步声,尖叫声……我放开站立不稳的两个少年,他们用疲软的双腿努力站立着。但很快,激动着扑过来的亲人、朋友把他们用力包围在中间,纳西莎搂着德拉科担忧到几乎哭泣,在她身后是卢修斯、西弗勒斯还有斯莱特林小毒蛇们,另一边,波特被格兰杰和韦斯莱紧紧地抱住了。   人群全部都聚集在魁地奇球场当中,没有人会担心我的安危,事实上我也不需要担心。我穿过依旧没搞清楚情况的混乱人群,轻松的甩着偶尔挣扎几下的巨大尼龙袋,慢悠悠的向校长室走去。现在邓布利多为了维护秩序一定在操场上,脱不开身。   再次恐吓了校长室门口的雕像之后,我终于看到了那只让我心心念念的凤凰,它好像才刚重生过没多久,身上的羽毛还没有梳理的光洁漂亮,但是我看着它就像看到了闪闪发光的宝石一样,“哟~福克斯,我亲爱的福克斯,你好吗?”   凤凰昂起它高傲的头,黑色的小眼珠不甚在意的瞟我一眼,继续梳理它的羽毛。   “福克斯,你知道吗?”我开心的自言自语,“最初只是小小的尝试了一下,但是没想到,你的眼泪简直能抵得上西弗勒斯精心熬制半个月的魔药!偏偏你家主人小气,让他把存货通通交给我又不肯,让你现在才开始哭好像也来不及了,”我勾起唇角,“所以我决定让你换个主人!”   我嘿嘿笑着,慢慢的靠近它,小凤凰咂咂嘴,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哇,杀人啦!!不是,杀凤啦!!!”   只听到墙上壁画不断的尖叫和奔跑,然后,尘埃落定,我留下已经不怎么挣扎的尼龙袋,愉悦的离开校长室。   “你看到汐……额,四枫院教授了吗?”德拉科拦住少有的此刻不是在操场,而是路过走廊的小巫师。好不容易甩开硬逼着他去医务室的庞大亲友团,拖着疲累重伤的身体,他跑的有点吃力。   “哦,我看到了!”被斯莱特林王子问路的小女巫激动得不能自已,她恍恍惚惚的伸出手指,“她好像往那边去了……”   “谢谢!”德拉科加快步子。   天空晴朗的几乎没有云,可以清晰的看到霍格沃兹古堡的尖顶和灿烂的星空,这是一种极度沉静的美。我坐在花坛旁边的石阶上,静静的仰望。昆虫用力的叫着,几乎要掩盖那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和轻如羽毛的呼吸。   德拉科紧张到完全没办法像平常一样控制心跳,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试试,他举起魔杖,“Obliviate!(一忘皆空)”   轻轻一笑,我朱唇轻吐,“断空。”   魔咒被反弹到一边,我慢慢转过头来,然后看着仍旧举着魔杖丝毫没有想要掩饰的人微笑,“德拉科~”   “不问我为什么么?”   “为什么?”我从善如流。   “你明明知道!”   “那我就不问了。”   “我赢了三强争霸赛,你要回答我的问题。”   德拉科在这点上是那么的固执,我忍不住点点头,“好。”   他走到我身边坐下,“你为什么回来……我要听真话!”   “我受伤了,这里可以治好我。”   “这两年,你去了哪里?”   “对我来说,过去的远远不止两年,也不止去了一个地方……发生了很多事……”我动动嘴巴,“你可以不要细究这个问题吗?”   “你说你是去旅游!恋爱!结婚!”德拉科扁扁嘴,咬字极重。   “呵呵,那只是一时的气话罢了,”我注视着他清澈的蓝灰色眼睛,虽然相像,却又截然不同的蓝灰色眼睛,“不过,也和真实有几分相像。”   “你要走了吗?”   “这么好的夜色,德拉科,你要学会看气氛呐!”我拍拍屁股站起来,“听西弗勒斯说,圣诞舞会的时候你想要我当你的舞伴?”   “嗯……但是那时候错过了。”   “虽然不熟练,但是应该还不至于踩脚吧,”我弯下腰,笑眯眯的伸出右手,“这位帅气的勇士,你愿意与我共舞一曲吗?”   “乐意之至!”   我的跳舞水平比我想的还要糟糕,已经不知道踩了德拉科多少次,但是他一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是绅士般地揽住我的腰,引导我接下来要走的步子。   “那是福克斯吗?”   我偏过头看向在一边玩耍的秃头小鸟,“嗯!不过我打算给它改个名字,你觉得是小福好听还是小斯好听。”   德拉科沉默良久,“……我觉得福克斯好听。”   “那好吧,还是叫福克斯!”我放松道,“嘿,福克斯,要感谢德拉科呀!”   小凤凰叽叽几下,示意听到,然后继续在一边蹦跶。   “校长看到会杀了你的!”   “他看不到了,我在校长室留了纸条,福克斯以后就是我的了~”   不知道多久没有像这样漫无目的的闲聊,我们不断移动着步子。即使一方身体已经变得透明,我们却都没有停。   一直到这支舞完整的结束,德拉科才放下早已空无一物的、托举着的手臂,停下只有一个人的步子。   “德拉科?”早在几分钟前,波特就找来了这里,可是马尔福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他能开口的状态。   “哈利……”德拉科第一次叫了这个不是朋友却更胜朋友的人的名字,他慢慢的回过头来,那是一个泫然欲泣的悲哀表情,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我失恋了。”   波特觉得自己的胸口一窒,“啊……”   “陪陪我吧。”   “好……”   斯莱特林守则 70.找一个值得自己用整个生命捍卫的人。   我是德拉科马尔福,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   但是她永远也不会属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修修补补改了很久,最后魂器部分写得还是有点赶。但就像是最后德拉科和哈利打败伏地魔的部分一样,因为有了汐音这个变数,他们的能力和心态已经和原著完全不一样了,本来打算让汐音来解决的最终boss,写着写着发现只靠他们两个就够打了,于是很早就预定下来的决斗大场面——食死徒们的集合也就扼杀在了摇篮之中。其实写的时候多少有点随性而为,但某种程度上也不得不说,这是顺其自然的结果。   P.S.我很喜欢这一卷的结局!   ☆、黑手党   意大利,西西里岛   典型地中海气候的温暖岛屿不仅仅是绝佳的旅游胜地,也是世人皆知的黑手党聚集地。这种起源于欧洲中世纪、超越法律的帮会犯罪组织,相当于是岛上的影子政府,是一个无处不在的社会、经济和政治网。   隐藏在宽阔的私人森林中央的正是培养意大利大大小小黑手党继承人的专属学校,高大的拱顶装饰着华美的花纹,典雅大气到让人误以为闯进了物欲的世外桃源。这幢豪华的欧式庄园里面的学生随便一个身价都高到让普通小老百姓咋舌,让天下绑架犯心动而不敢动。   我拿下大大的黑色墨镜,“迪诺。”   “罗马利欧已经把手续都办好了。”   “那就好,”我看着金发的少年点点头,“不过黑手党都这样奢华吗?”   “啊……啊,大概是吧。”迪诺加百罗涅眼神闪烁,“那、我们进去吧。”   为了护卫继承人的安全,黑手党们都或多或少出动了人手守在附近,门卫看似简单,实则更多的是暗卫。迪诺帮我办的就是这里的出入证明。   “喂,迪诺,你小子居然也带女人来学校啊?”一个男生从旁边的小道跑过来,跟迪诺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只是说话间手背啪啪拍上迪诺的脸。我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说得不好听一点,这个学校跟迪诺相交的人看中的都只是加百罗涅家罢了,他们的眼神透露的全是鄙夷。   “不是那样的,汐音是我的保镖。”   “保镖?”男生诧异的打量我几眼,“嘿,迪诺,别装了!不就是看很多人都有情妇,所以你就怕掉了面子嘛~”   我阴测测的看向年轻的加百罗涅十代目,“情妇?还真是新鲜的说法。”   “啊!汐音,不是这样的!”金发的少年急得满头大汗的解释,“是reborn要我带你过来的。他说把你带来学校也是试炼之一!”   “是么?”我一脸怀疑。   “迪诺,你怎么连自己的情妇都怕?!有骨气一点!!不过,嘿嘿,真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男生回过头用眼神把我浑身上下扫视了个遍,一边说还一边下流的在胸前比划出一个夸张的弧度,“要是我的话,起码也是这~~~种SIZE的!别说兄弟有好东西不想着你,我认识个超级正的……”   “啊啊啊!”迪诺紧张得赶紧捂住身边人的嘴,“别说了!会死人的!!”   我额头青筋直冒,手指按得嘎吱作响,“迪诺,你的同学真是很好。”   迪诺紧张的抱住头,“5555,汐音,不要打脸。”   我无视抖成筛子一样的迪诺,直接一记重拳,他那位轻佻的同学就飞了出去,轻飘飘的挂在学校门口正中央的雕像上,生死不明。   我拍拍手掌,满意的点点头,“虽然我和小不点事先有约,但是你最好不要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言论。”   这是个黑手党的世界。对于这个终于可以让我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一不小心走火了还可以不负责任的世界,我很满意,而在知道这个新世界确切的提出了【幻术】这种能力并且在黑手党中研究应用广泛的时候,我简直有些欣喜若狂了。   不管是怎样厉害的招式,只要有人使用,自然有人能够破解。镜花水月的棘手能力,在不能保证破解这一份威胁之前我还不能回瀞灵庭。   当然,黑手党再怎么崇尚武力也终归是人类,所以我也并没有抱着太过热切的希望,但在黑手党的地下世界不断活动时,我听闻了稍稍有趣的事。Arcobaleno、彩虹之子,传闻中黑手党最强的七人。   并没有主动去跟他们接触,但反而他们主动找上了我。穿着西装的奇怪婴儿,当我看到他的那一刻,万万没想到,绝不仅仅是外形,而是连带着灵魂也变成了婴儿形态。拥有连灵魂也改变的力量的世界,或许真的会有镜花水月的破解方法也不一定。   被揍的男生就挂在学校门口示众,在我们之后到学校的人都避无可避的欣赏了一通。   “喂!!这是哪家的混蛋这么弱,被人打败还挂在门口,太碍眼了!”银色短发、火爆脾气的剑士直接就开了骂。   来自彭格列的高傲狮子无疑身家过硬,眼神轻蔑地看着一切,“一群垃圾!”   其他小小的虾兵蟹将大多低眉顺目从旁边溜过。   黑手党世界等级分明,弱肉强食。   “汐音,因为你不能算是我们这里的学生,所以要跟罗马里奥他们呆在一起。”迪诺把我带到教室旁边不远的一个房间。   虽然因为跟着的主人都是将来的boss,保镖们呆的地方设备并不差,但是——   “我要跟这群肌肉男呆上整整一天?!!”我的声音都有些变调。喂喂,你们能不要再抖肌肉了么?!很恶心啊!难道是刚跑完一万米么?!男人的汗臭味什么的真是够了!!!总之我对这个安排百分之两百不满意!!   “汐音……”我坐着的椅子突然发出了声响,吓得我直接弹起来。   本来平滑的椅子诡异的咔咔咔发出连续的机械转动摩擦声,然后嘣地一下椅面翻开,穿着围裙戴着厨师帽的小婴儿冒了出来,“ciao~”   “reborn?!”迪诺吃惊道,“你怎么会在这!”   “就连这里都不能幸免吗?”这些天无数次遭到突袭,我默默扶额,真有种走到哪里都有他机关的感觉。   “嘿~~”小婴儿诡异一笑。   “我这不是在夸你。”我无奈的看着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你去厨房偷吃了吗?”   “没有。”回答的干脆利落。   我指指他的嘴角,无情的揭穿,“这里,还有面包的碎屑。”   “哦,说起来有正事找你。” 他一脸正色。   “话题转移的略生硬。”我点评道。   “迪诺,你就先去上课吧。”小婴儿挥挥手。   “哦哦,好。”   看着迪诺消失在拐角处,reborn一下跳到我肩头,神神秘秘道,“听说今天会有人来绑架你,估计这个房间里有不少人就是盯着你来的。”   “迪诺又遇到什么仇家了?”   “呵,你太天真了。”reborn嘴角一勾,“之前你在地下黑市只看情报不分对象做任务,早就有了一大群的仇家,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虽然有点小意外,但倒是在情理之中,我揉揉拳头,“没事,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揍一双!”   “不,这次我需要你被他们绑架。”   “= =为什么?”   “加百罗涅九代目的时日已经不多了,但是迪诺还是这么一副不愿意接任的废柴样子,所以我需要给他一点刺激。”   “我们的交易里没有这条吧?”我看着reborn一脸的不信任,“说到底,那些人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Reborn嘴角一勾,“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都是你干的吧。”我眯眯眼睛。   “这次如果能成功,我就告诉你情报。”   “……好。”   ******   一天的课程下来迪诺已经累到不行了,但是一想到晚上回去还得训练他就头疼,虽然父亲不止一次的跟他提过希望他能早日继承加百罗涅家族,但是迪诺自己也很清楚,自己不是那块料,心里控制不住的又开始沮丧。   “迪诺,”reborn跳上走廊的窗户,嘴角一勾,“汐音被抓走了。”   迪诺吃惊的瞪大眼睛,“汐音被抓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是谁干的?”   “是密密斯家族,他们的Boss被汐音干掉了,一直想要伺机报复,最近他们探听到她在你身边的消息,”小婴儿跳跃到迪诺的头上,“我已经找到了他们的据点。”   “带我去。”毫不犹豫地,迪诺向外跑去。   他们相遇在最狼狈的时机。   那一天他被一群黑手党的小孩打倒在地,reborn和罗马里奥正好都不在身边,但是迪诺担心的并不是会被揍得多惨,而是不愿意回家以后看到父亲和其他手下们失望的表情。   “呵,一群人对付一个人,真是黑手党的作风。”   调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迪诺有些艰难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一身黑色的短款掐腰西装配上短裙,让她整个人显得干练精神,她的五官并不是多么的惊艳绝伦,但却很是小巧精致,她的肩膀上还停着一只奇怪的小鸟,乖巧的靠在她的脸侧蹭蹭。女孩嫌弃的把脸挪地开了一点,才对着他嘴角微勾,那双带着戏谑的明亮黑色大眼睛倒映着他狼狈的样子。   迪诺看她一手扶在腰侧,一手已经握上了刀柄,不由得喃喃出声,“剑士?”   接下来的情境即使他这个从小在黑手党的世界长大的人也感到惊讶,她如同猫戏老鼠一般将那一群人完全的玩弄于鼓掌之间,身姿跳跃躲闪间如同一只翩飞的蝴蝶,时不时还传出咯咯笑着的清脆声音,他只一个晃神所有人就已经被打倒在地。   “你是迪诺吗?”女孩甩甩那头乌黑的头发,收刀入鞘走到他面前。   迪诺感觉他的脸红的发烧,“额,是、是我。”   “我答应了小不点一点条件,在这段时间我会成为你的保镖。”女孩露出有点不悦的表情,迪诺紧张的捏皱了衬衣的衣摆,但女孩复又对着他笑了笑,“不过你可要负责我的衣食住行~”   相识的时间并不长,残酷的训练也一点没落下,但这却是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虽然迪诺也知道她并不是全无目的的,但这不针对他个人。她看着他,只当他是迪诺,而不是加百罗涅家族的十代目。想到这里迪诺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   “就是这里!”reborn从迪诺的肩头跳下来,“迪诺,你要小心,如非必要我不会出手。”   “船么?”迪诺捏紧拳头,“他们想跑!”   “嗯,还好还没有起航。”   迪诺三两下跳上甲板,并不是很难找,事实上密密斯家族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看到角落蜷成一团的人儿,迪诺直直冲了过去,“汐音!!”   “慢着,加百罗涅的小崽子~”脖子上挂着大粗项链的男人夹着雪茄在一群手下的簇拥下走出来。   “密密斯家族的新首领么?”迪诺大声道,“你想要什么条件才能把人还回来?”   “呸,想要什么?这小丫头杀了我大哥,不杀她不能平复我们弟兄的怒气!识相的你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不然就算你是加百罗涅的独苗我也不会放过你!这次的事就算是你老子出马,他也没有理由插手我们家族内部事务!”   “她是我的人,也就是加百罗涅家族的人,”迪诺按捺下恐惧,现在他满心都是愤怒,“如果你敢对我们家族成员出手,就别怪整个加百罗涅家与你为敌!”   男人确实有点害怕的哽了一下,不过在手下面前总不能丢了场子,“哼,不过是个还没断奶的小娃娃,迪诺·加百罗涅,你说如果我现在把你们都灭口了,加百罗涅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你来过这里?哈哈哈!!”   协商失败。迪诺只停顿了一瞬,就在船的边沿飞奔起来,立马就迎来了一阵枪林弹雨。   海面虽然平静,但也不是一点波浪都没有。我注视着迪诺这张稚气未脱的脸,看他在摇晃着的客轮那窄窄的边缘上向着我全速奔跑,他的平衡能力简直能媲美杂技演员。   没一会他就到了我跟前,迪诺只来得及给我个安定的眼神,就一个转身挡在我跟前。虽然绑着我的绳子早已形同虚设,但我还是乖乖扮作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质。   “哼,没想到外界盛传的加百罗涅家族的脓包软蛋也会有骨气的时候?!”密密斯家族的首领愤怒的把雪茄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去,一个挥手,数十只黑幽幽的枪管就对准了我们这边,“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你就和那个女人一起消失吧!”   “不管是多么无能的半吊子,也有不想再当半吊子的时候!你们伤害了我重要的人,我怎么还能继续逃避!”   “开枪!!”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感传来,迪诺慢慢睁开眼睛,微风拂来,黑色的长发轻轻扫过他的面颊,传来淡淡的体香,他焦急的喊道,“汐音!!”   “闹剧到此结束了,”我回头看向一副事不关己的小不点,“我能出手了吧?”   Reborn嘴角一勾,“注意点分寸。”   一手拔出斩魄刀,我后退两步,侧头看向这个突然变得相当有担当有骨气的少年,“迪诺,要不要跟我一起?”   一起。   这句话是个魔咒!迪诺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子点点头。   “很好,”我转过头,重新看向那边早已经抖得跟筛子一样的男人,“当初你们boss好死不死跑来调戏我,我看你们识相才放了你们一马,可惜啊可惜……你们黑手党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倏啪——   迪诺的双手燃起一道炫目明亮的光芒,我挑高眉,“死气之炎,嗯?”   迪诺稳稳地站在我背后,眼神犀利,“上吧!”   看这小子蜕变的模样我不由得笑起来,“迪诺,这么多天了,你就这一句话说的最动听~” 作者有话要说:     ☆、彭格列十代目   几年后。   温暖和煦的西风从微开的玻璃窗户吹进来,送进了海潮咸咸的味道,迪诺摇摇头,推推仍在熟睡的女孩,“汐……”金属的亮光一闪,带着浓浓杀气的刀锋已经立在了迪诺脖颈旁边,迪诺苦笑着竖起双手,“汐音,是我。”   “我说过,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靠近我。”我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进来我家的?”   金发的青年微微一笑,“你没有对我设结界吧?”   “啧……”我偏过头,刀锋入鞘,“一大早什么事?”   “你闷在家这么多天了,跟我出去走走吧。”   “我没有那种悠闲的时间,如果没有情报或者委托的话就请回吧。”我把迪诺往门外推。在加百罗涅九代目过世,迪诺正式上任成为十代目之后,我作为他保镖的任务就完成了,但是他就像是永远不知疲倦一般,时不时就跑来“骚扰”一下我,让我非常头疼。明明有那么多的家族事务要处理不是么?   “等、等等!我有委托!”   “什么?”我不耐烦的抱住双臂,靠在门框边挡住入口,“暗杀还是间谍?”   迪诺神神秘秘的笑起来,“都不是~”   “我的规矩你该知道吧。”   “我知道!不需要钱,更不需要男人,没有情报一概不接。不过这个委托你一定喜欢!”迪诺转过身,“我今天要去见彭格列十代目,要不要一起?”   我在他身后关上家门,抬起头,“走吧。”   “嗨嗨~~”   眼前是大片飘渺的云,我微笑的转过头来,“迪诺,我记得是去见彭格列十代目?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在飞机上?”   “额……这是因为彭格列的十代目在日本。”   “这时候才说,你是故意的。”我肯定道。   “如果不这样,你肯定不会跟我去吧。”   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沉下音调,“迪诺,你别告诉我,reborn是那个什么十代目的家庭教师。”   “……”   “果然啊……”我叹出一口气,放松的向后靠在沙发椅上,“我就说你怎么会想到这一层,肯定是他出的馊主意!”   “嘛嘛,既来之,则安之!”迪诺笑起来。   “等到了日本再跟小不点算账!!”我笑的渗人,“De~这个家伙为什么也在这里?”   “沢田先生毕竟是彭格列的门外顾问,”迪诺不好意思的揉揉头发,“而且,他是十代的亲生父亲……继承的时候他还是在旁边比较好。”   沢田家光拍拍后脑勺,爽朗的哈哈两声,“离开家这么久,也该回去了见见老婆儿子了!!哈哈!!”   “先让我猜猜如何,”我点点嘴唇,“沢田家光,因为XANXUS之前的事你心急了?据我所知,你那个宝贝儿子,就和迪诺一样废柴吧。”   “汐音……”迪诺泪目,为什么这种时候也要扯上他啊。   “哈哈哈哈,四枫院汐音,不愧是你啊。”沢田家光放松的向后一靠,双腿叠在一起,“彭格列的内部机密,你也能这么快知道。”   “呵,九代的儿子、大家心目中将来的彭格列十代目,居然武力篡位,老子被儿子反,九代混的还真栽!!”想起那个永远笑容可掬的老狐狸,我心里恶寒了一下,“不过XANXUS不像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认识XANXUS的经过可谓是相当不愉快。从reborn那里得来的情报仅有一句‘彭格列’,作为目前历史悠久且风头最盛的黑手党,我自是知道从他们那里找到突破口的可能性最大,因此reborn相当于一句废话就骗得我瞎干活。   于是迫于无奈,在迪诺之后,XANXUS成了我的下一个目标,毕竟这是我能最快接近到的离彭格列核心最近的人物,而且那小子也和迪诺在一个学校。   在我眼里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目中无人到极点,虽然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但除了最后用一招【黑棺】把他秒杀之外,情报上我一无所得。他虽然骄傲,对彭格列却也异常地忠心。仅这点,我便认同他。   沢田家光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我看向迪诺。   “汐音,这是彭格列的重要机密,即使是作为盟友的我们也没办法知道。”   要知道更多彭格列的内部机密,只有进入彭格列。但就这么摸不着底的一点就想逼着我站队,怎么可能!   我好笑地看着沢田家光,“不过说真的,同样是偏心自己的儿子,你不觉得比起XANXUS,这个新的彭格列十代目知名度太低了?别说其他家族了,就算是彭格列内部,又有多少人认识他,认同他,你真觉得他能顺利继承么?”   沢田家光露出有点难过的表情,但很快又变得坚持,“这也是没办法的,身为黑手党的继承人,他没有选择!即使再不适合也好,也必须接受。阿纲无法逃避,血统已经决定了一切!”   “血统?是啊,初代的血统和九代的血统相比,一般人都一定会觉得初代更好吧,只可惜,初代的血统现在也没落了。”我双手抱胸,“虽然实力上我完全不看好你家那位,但就算是将他们两个的实力放在同一水平线上,也是一直在黑手党的世界成长起来的XANXUS更有优势吧?”   “我相信纲!”   “呵,这场争权夺利的结果,我拭目以待~”   一下飞机沢田家光就以见老婆为借口溜了,于是现在并盛某街道,我悠闲地坐在一边的屋檐上观赏楼下的闹剧,无聊地看着斯库瓦罗单方面欺压凌虐沢田纲吉——未来的彭格列十代目,然后迪诺出现充当着英雄救美的角色,心情愉悦。   “还是老样子啊,V.S斯库瓦罗。”迪诺扯了扯手上的鞭子,“对小孩子竟然乱发脾气,不觉得很羞愧吗?”   “迪、迪诺先生!”沢田纲吉的声音中惊喜盖过了惊讶。   “跳马迪诺?”斯库瓦罗也有不小的吃惊。   “如果不停止你那没品的游戏的话,我就来当你的对手。”迪诺拉拉鞭子。   斯库瓦罗如果真的和迪诺对上,可不是像刚才一样一招就能解决。撒,他会怎么做?   “唔喂,跳马,在这里打倒你也不坏,但是同盟家族要是打了起来,上头会讲话的,今天我就暂且回去。”斯库瓦罗看似示弱,却在下一秒一把抓起沢田纲吉的头发,把他整个人提起来,脸上也带上了奇异的兴奋表情,“这是不可能的!”   啧啧,恶趣味~~   “放开纲!”迪诺急的一鞭甩过去,我心下一沉,这场对峙中先发动攻击就相当于输了。果然斯库瓦罗并没有正面与迪诺对上,反而用炸弹激起层层的烟雾掩盖行踪。   “纲!!!纲,你们没事吧?”迪诺朝着阿纲跑过去。   “总算还好吧。”阿纲摸摸被摔疼了的屁股。   “跳马,你还是那么天真啊!”斯库瓦罗跳上楼顶的围栏,“这次就看在你的面上暂且放他们一条生路,但是这个我就收下了。”   那是?我眯起眼睛看向装饰着熟悉花纹的盒子,几个起跳跟了过去。   看着斯库瓦罗离开,Reborn阻止了阿纲和巴吉尔的行动,“避免穷追不舍。”   “reborn!!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啊?为什么不来帮忙?”   “因为我不能攻击他,他也是彭格列家族的人。”reborn嘴角一勾,“而且,已经有人去追了……”   “斯库瓦罗!”我人未到声先至。   “你是……四枫院汐音!你居然也来了日本!”斯库瓦罗惊讶之下停下疾驰的步伐,然后领悟的说,“哦对,跳马也在这边……啊喂,怎么,你又想打架吗?!”   本来想要从斯库瓦罗这边验验货,想想还是放弃了,沢田家光那只老狐狸绝不会让这样重要的东西被轻易抢去,恐怕迪诺来到日本的原因就和这有关。   想到这里我轻松地笑起来,“不要这么无情嘛~我只是想叙叙旧,当年你们毕业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听说你现在成了XANXUS的手下?”   斯库瓦罗脑海里冒出了很多学生时代被虐的经历,脸色也跟着不善起来,“哼,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你!可是boss就不一定了~每次提到你名字的时候boss都恨得咬牙切齿,拿起双枪就想把你毙掉。”   “没想到XANXUS这么想人家,”我娇羞道,“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   不要来,千万不要来,虽然彭格列不缺钱,但是斯库瓦罗真心不想再花钱重建大本营了。本来因为抢到彭格列指环的兴奋心情完全被破坏,他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撇下一脸不爽的斯库瓦罗,我满意的回头去找迪诺,稍稍有点在意刚刚reborn的算计眼神。   “十分抱歉,要是下次再见他一定会打到他给您看的!”一直以成为沢田纲吉左右手为目标的狱寺隼人决心满满。   山本武也左右观望,“他还在这附近吧?”   “光有斗志却没有实力,草包的首领加上草包的守护者,reborn,你的任务还是一样这么艰巨,”我从十几层的屋顶一跃而下,扬起一阵轻烟,“这么久了还没被彭格列压榨干净吗?”   “让他跑掉了吗?”reborn摇摇头,“汐音,你放水了吧。”   “reborn,这可不是我的义务。”扭过头看向组织着手下救助伤员的迪诺,我火气暴涨,旁敲侧击教导了那么久的人,居然被斯库瓦罗那个火爆脾气白痴给鄙视了!   “迪诺!你把我跟你说的话完全忘了吧?!”   迪诺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汐音,我是看到纲有危险才出手的……”   “所以斯库瓦罗才说你天真!都已经当上Boss了,还没办法准确判断形势,急匆匆地出手,很容易被对手反过来利用,就算是发生手下为了救你而丧命这种事都不为过!”   “抱歉,我明白了。”迪诺很快抓到我说话的重点,不再争辩。   “阿诺,迪诺先生是为了救我才会这样的……”   “我教导迪诺不需要别人插嘴,”我不爽的看着这个好命的家伙,“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这么多年的悲惨经历让他对别人的嫌弃眼神非常敏感,他眼神飘忽的低下头,“啊、是。”   “你就是那个传闻弱到没边的彭格列十代目啊……”我毫不忌讳的打量面前的小个子男孩,比迪诺当年还瘦,“啧,果然很弱!居然还要让身为同盟家族的迪诺给你收拾烂摊子。”   狱寺是最快愤怒起来的人,“你居然敢这样说十代目!”   “行了,”一直在一边看着的reborn又开了口,“你们可以回去了,经过刚才一战应该都很清楚吧?以你们现在的战斗级别只会拖后腿而已。”   “reborn先生!”   “刚刚全灭了你们的那个男人,对于汐音来说,是可以一招撂倒的程度,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完全判断她的真实实力,”Reborn叹了一口气,“现在你们知道差距了吗?”   “……是。” 作者有话要说:     ☆、云之守护者   医院,病房。   站在一边听着reborn和迪诺两个人跟沢田纲吉普及彭格列戒指的知识,我陷入了自身的沉思。Reborn当初说彭格列会有能帮助我了解幻术的人和技术,这一点我并不认为他在骗我,但单纯的了解绝不是我想要的,我需要能够绝对破解看透幻术。   彭格列戒指作为彭格列的珍宝,拥有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因此被我列为头号盯梢目标,但是在还不能确定那玩意儿的能力是否有用的现在,我不能草率的出手。更何况,使用方法也是个大问题,我不想再犯魔法石那时候的错了。   沢田纲吉发出的巨大惊叫声唤回了我的注意力,“啊!!!!为什么?应该被夺走了啊。”   迪诺笑着拿着和斯库瓦罗有着同样花纹的精致盒子,“这个才是真的。我就是为此而来的,有人拜托我把这个拿给你。”   啊,一定就是跟我们同架飞机的的某狐狸老头吧?   “给我?为什么会是我!”阿纲抱住头,“而且是那么可怕的指环……”   迪诺理所当然的看着避之不及的师弟,“因为你是彭格列第十代啊。”   “为这点,我真心替彭格列默哀。呐,迪诺……”在一边冷冷的看着沢田纲吉不断的想要推卸责任,我抻长声调,真挚地看着迪诺,手也跟着巴巴地伸出去,“指环。”   “汐音,这是彭格列的东西,不是我的……”迪诺无奈道,“就算你想要,我也没办法给你。”   “切!”我发出不屑的轻哼,看迪诺愈发的无奈我只好屈服了,“给我看看总行了吧。”   精致的七枚戒指静静的躺在盒子内,全部都只有一半。比起被放在正中央的大空指环,我直接拿起雾属性的那枚戒指轻轻摩挲,露出有点恍惚的神情,“无中生有,有中生无,迷惑敌人,虚幻的幻影。”   “汐音,你还真是对幻术情有独钟。”   我耸耸肩,“算是吧。”   reborn换上一身福尔摩斯的经典装束,甚至还贴上了两撇胡子,精明的看着我,“一般的幻术早就对你没用了吧,为什么你还对幻术这么执着?”   “你猜?”   紧紧将戒指握住,上面起伏的纹路咯得我手心微微发疼。水中月,镜中花,要怎么才能完全掌握在手中呢?   “既然汐音小姐想要,就给汐音小姐吧!总之我不想要啊!”沢田纲吉佯装成想起重要事情的样子,“啊,那个,我得要回家补习功课了,得要加油啊!”   “喂,纲!”   沢田纲吉大半个身子都已经缩在了门后,“那,就这样,迪诺先生,再见!”   无奈的看着紧闭的房门,迪诺感叹道,“那家伙还以为以自己的立场还能逃得掉吗?”   “他根本就还没理解自己的立场吧。”我两眼放光的继续看着指环。   迪诺头疼的按住额头。   ******   受reborn之托,跟在迪诺身边,我们慢慢走向风纪委员的专用办公室。   一路上不断看到梳着夸张飞机头的男人走过,这些人真的是维护风纪而不是收保护费的吗?我对那个传闻中很强悍的委员长已经完全不抱任何期望了,大概又是个梳飞机头的肌肉男吧?啊,跟黑手党接触的这几年,肌肉男什么的,真的是看够了。   我一脸嫌弃地侧过头,“迪诺,你真的要去当那个云雀恭弥的家庭教师吗?”也就是说,这次指环争夺战,迪诺确实是打算站在没多少希望获胜的沢田纲吉这边了?   “嗯,这是reborn的拜托。”迪诺的心情居然还很不错。   “可可是……”真的很影响市容啊。   “啊,到了,”迪诺直接拉开房门,笑容灿烂,“云雀恭弥,我想和你谈谈那个戒指的事!”   坐在沙发正中央的是一个比我想象中瘦小得多的少年,身上披着并盛的校服外套,袖子上还戴着写明了‘风纪’的红色袖标,贴身的白色衬衣领口还能隐约看到少年清瘦的锁骨,修长好看的手指上正在把玩着那半个云之指环。看到我们走进来,他好看的凤眼斜斜的望过来,气势浑然天成,强大还是弱小一眼便知。   “啊……还算华丽。”我脱口而出那人的口头禅。   “汐音,你说什么?”   我老脸微红,“没什么,你继续。”由于现实跟心理反差实在太大,居然不小心就把心声说出来了。   虽然迪诺还没反应过来,但终归知道干正事,“我是阿纲的师兄。”   “哦。”云雀的反应实在冷淡。   “应该也算是reborn的老友吧。”迪诺补充道。   云雀露出了首个感兴趣的表情,浮萍拐已经拿在手上,“这么说你也很强?呵,不管怎么样,都要被我咬杀!”   这样急切的反应,我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reborn对他的描述——“战斗狂热者”。和罗马里奥一样乖乖的在一边观战,我的好奇心也被激了起来。   “学校的天台啊,真是个让人怀念的地方呢,”迪诺拉拉鞭子,抬头扫视了一圈,“恭弥,你先听我跟你讲那个戒指的事。”   “不要!”   我咂咂嘴,傲娇属性,鉴定完毕。   云雀的动作非常敏捷,跟其他几个水货守护者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迪诺的鞭子这些年耍的愈发炉火纯青,就像活的一样,借由墙壁铁柱的反弹,缠住云雀向前打来的浮萍拐,云雀依旧是那一副拽样儿,一个大转身之后,另一只拐狠狠砸中迪诺的右脸颊。   看迪诺也被他的力道打的后退几步,罗马里奥有点严肃的抱胸说,“才这个年纪就能让boss吃了苦头,真是厉害。”   “这个小子前途不可估量。”我在屋檐边坐下,用右手撑着半边脸,“看来一时半会他们还打不完。”   嘎嘎嘎,一个时辰以后……   “你们还有完没完了!”一个攻一个躲,磨磨唧唧看得我很累好吗?   “恭弥一直不肯好好听人说话,我也没办法,”分心的结果就是被打飞了出去,迪诺揉揉酸疼的肚子,“嘶——恭弥,你真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你要是再不认真,我就把这个扔下去。”云雀把彭格列戒指伸出天台,那样被视若珍宝的东西在他的眼里只是一文不值。   “啊,等等!!”迪诺激动的制止这个狂人,鞭子向旁边的地面一甩,“受伤了你可别哭啊!”   又一个时辰以后……   浮萍拐被鞭子卷着甩到了远远的角落,迪诺靠着身高优势把云雀狠狠按在地上,“认不认输?”   “死都不要!”就算双手都被反剪到身后,腿也被按得死死的,云雀还在拼命挣扎。   咔擦——   迪诺满头的黑线,“汐音,你在做什么……”   我耸耸肩,晃晃手里的相机,“拍照啊,显而易见。”   “所以说,为什么要拍照?”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迪诺的脸色好像越来越不好了,“你不觉得加百罗涅第十代首领和另一个人近身格斗的画面很珍贵吗?”   迪诺一脸的不信任,“是吗?”   “是啊!”我肯定的点点头,加百罗涅第十代首领和另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脸色通红【打架打的】的贴身近照,怎么会不珍贵呢?绝对是纪念珍藏版!   “啊,之前说到哪里了?”迪诺有些痛苦的回想,打的太久思路都被弄混乱了,“啊对,彭格列指环一共有七枚,这枚云之指环象征了你守护者的身份,云的属性是成为不受任何束缚,独自守护家族的孤高的浮云。其他的几个在阿纲他们手里,你要和他们一起把另一半……”   “群聚的都是弱者,我死也不和他们群聚!”云雀找到破绽,拿手肘向后一顶就摆脱了迪诺的束缚,后跃几下又拿起了双拐,表情不屑,“哼,就凭你是无法咬杀我的!”   看他们两个一副不苦不累,还能再继续大战三个时辰的样子,我终于崩溃了,就算是跟reborn聊天都比看他们打架来得轻松。   “我回去了。”   “诶!!!!汐音,你就要走了吗?”迪诺的战斗状态一下子解除,“我跟你一起!恭弥,我们还是明天再继续吧!”   “今天不把你咬杀,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看云雀稳稳堵住出口,我摇摇头,“你现在还不是迪诺的对手,你自己也也应该很清楚,所以还是收回这个说法吧。”   谁知道云雀连正眼都不给我一个,“哼,我对弱小的草食性动物没兴趣!”   迪诺哥俩好的把手搭在我肩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恭弥,汐音可不是草食动物,她比你想象中要强大得多。”   “哦?我会把你们全部咬杀!”   这孩子实在没救了,我无奈的叹上一口气,“南之心脏,北之眼瞳,西之指尖,北之脚踵,随风而聚,躯雨而散,缚道之一,塞。”对着云雀念完咏唱文,我勾起唇角,“迪诺,走吧。”   云雀正想出招,却依旧浑身僵硬,“哼,让人不能行动的能力吗?”   “没错,”看他一脸不服,我狞笑着从空间戒指拿出一把匕首,左手紧紧扣住他的脖子,右手则是拿匕首抵上他的心脏,“这是我最简单基本的招式,现在的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性命。”   “确实有趣!”   我反手一转将匕首收回去,“这可不是游戏,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早就死了。迪诺,我们走。”   云雀因为被定住只能梗着脖子向我喊话,“不准走!”   “恭弥,如果你没办法自己挣脱的话,那就连跟汐音打的资格都没有,”迪诺拍拍云雀的肩膀,“当初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能解开,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诀窍。”   所有的指环都已经送达守护者手中,但是沢田纲吉身边的那几个里面没有人持有雾之指环,对于搞不清楚的问题,我已经习惯了无论什么都先开口问身边的这人,“迪诺,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是谁?”   “这……”他皱起眉头,“我也不清楚。”   “看来只有小不点才知道,或许还有沢田家光……自家儿子的守护者,这只老狐狸一定是亲自去找的。”我单手抱胸,食指轻点嘴唇碎碎念,“但是偏偏这两个人都不会轻易开口。该死的!难道真要等到指环争夺战之后才能跟那个人接触吗?”   “汐音,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去调查。”   我摇摇头拒绝了迪诺的好意,“加百罗涅家毕竟是彭格列的同盟家族,你最好不要违反同盟条约。这些天你就专心训练云雀吧,我想自己去调查一下。”   我望天想到,只要搞定那个没什么出息的十代目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从boss身上下手找资料是常识,但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身为十代目候选的沢田纲吉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的雾守是谁啊!!这是坑爹吗!他真的不是冒牌货吗?!!   义骸也不方便经常脱来穿去的,我从空间戒指里抽出波特隐形斗篷复制版遮住身形,站在他们旁边监视。只要是人,总会有说漏嘴的时候吧,我还真就不信了!   “嗯?这边?”沢田纲吉转过头,在虚空中一抓,斗篷从我身上滑落,我被迫显现出身形。   “汐、汐音小姐?!”   “怎么发现的。”我表现很淡定。   “额……就、就是感觉有人在这里。”   “是么。”我沉下表情。   “汐、汐音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雾守是谁……我没有骗你啊……”   “我知道!”我大声吼道。所以我才说讨厌超直感啊啊啊啊啊!!!!!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reborn完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另外一个,我刀都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他却还在装,“说!雾之守护者到底是谁?!”   “那是什么东西呀?”沢田家光天真无邪到让我想扁他,“话说回来,小妹妹你还真是可爱啊,难道是阿纲的同学吗?来来来,不要客气,留下来吃饭吧!”   = =+这个家伙!!找死!   我举高斩魄刀,“沢田家光,你必须相信,我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记忆。”   “哇啊啊啊,爸爸!!”沢田纲吉紧张的手足无措,“汐音小姐,你快把刀放下来,很危险的啊!!!”   身穿奶牛服的小豆丁大笑着从里屋冲出来,“咩哈哈哈!!阿纲,这种时候还是需要我蓝波大人出马!看我的!”   “蓝波,你不要乱来!!”看着蓝波又开始从头发里掏武器,沢田纲吉惊得赶紧冲过去,如果炸弹在家里爆炸会伤及无辜的!   沢田纲吉被称为废柴真的不是没有原因的,就这么一小段路,冲过去的时候还摔倒了,更重要的是还绊倒了蓝波,蓝波小手一滑,某个名叫十年火箭筒的紫色物体直直的向我砸过来。   我微微皱眉,放下架在沢田家光脖子上的刀准备后退,“你们以为这样的暗器我会……”躲不过吗?   砰!!!!浓烟乍起!卧槽,哪个混蛋抓住了我的衣服!   “啊!四枫院小姐!!”沢田纲吉眼睁睁看着自己造成的意外发生,然而烟雾散后想象中变大了的十年后版四枫院汐音并没有出现,事实上什么也没有出现,“消消失了!!!”   之前reborn拜托强尼二来修整武器时,还把狱寺给变小了,难道这次十年后火箭筒又出问题了吗?   浑身绿色的小婴儿从一边的树上跳下来,顺便把列恩变的类似于变色龙披风的伪装脱下来。   “reborn!!你之前都去哪里了啊!”   “如果我一直在她的眼前晃,而且又不肯说情报,可能会被杀掉。”   “杀、杀掉什么的,虽然四枫院小姐好像确实很强,但是你也不要说那么可怕的事情啊!”   “我是说真的!”reborn看着面前的空地沉思,“家光,你怎么看?”   还穿着一身民工服的金发男人收起了那张一直嬉笑着的脸,“有可能是十年火箭筒出现了问题……但是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嗯,那种可能性还很大。”   “reborn,你们在说什么啊?”沢田纲吉疑惑道。   “十年后的四枫院汐音可能已经不存在了,”看沢田纲吉还满脑子浆糊的样子,reborn继续解释,“她那时候也许已经死了。”   “死、死了!!!这怎么可能呢?!”虽然口上说着不相信,但是沢田纲吉心底却是已经信了大半的,不然怎么解释没有十年后的四枫院汐音出现的理由呢?   “哼,还好迪诺不在这里。”reborn拉低帽檐,“阿纲,今天的事不要和迪诺说。”   “我知道了。”如果迪诺先生知道四枫院小姐十年后已经死掉了的话会有多伤心啊。   “已经过了五分钟。”reborn从怀里掏出一个和身体比例极不相符的怀表,“她还没有回来。”   “呜啊!”沢田纲吉抱住头哀嚎,“果然是十年火箭筒出现问题了吧!要赶快把强尼二找回来才行啊!”   沢田家光单手撑着脸看着原地语出惊人,“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吧。”   “不要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啊!”沢田纲吉紧张的在原地转圈,“要是迪诺先生来要人我们该怎么办啊?”   “谁知道~”reborn换上一身忍者服,“阿纲,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你来管别人的事了,你必须赶快完成死气的零地点突破才行!走吧,我已经帮你制定了超级训练表!”   “哇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十年之后的世界   不管十年前的那边如何兵荒马乱,这一边,我确实来到了十年之后的世界,虽然刚开始我完全不知道。   古朴的和式建筑,精细的假山流水,而且看样子还是地下建筑?!墙上的柱子雕刻着我绝不陌生的花纹,这是彭格列的家纹,莫非我被传送到了某个彭格列的基地不成?这个世界已经能这么灵活运用空间的传送能力了么,太邪门了!   “你少说几句,恭先生是最重情的,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清楚吗?”   “就是因为清楚我才这样说啊。我们那么多的兄弟就这么没了!”   恭先生?别是我想到的那一个吧?难不成迪诺把他从并盛拐带到了意大利?   被我在心里吐槽了无数次的飞机头男乍现,我隐去身形,悄悄跟在说话的两人身后。如果说仅凭一句恭先生还不能确定身份,在看到这么标致的飞机头之后我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了!   云雀恭弥,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而这里,不是并盛!   两人左拐右拐,刚刚在一个房间前站定,里面就传来低沉的嗓音,“哲,回来了吗?”   他俩恭敬地拉开房门,跪坐在木地板上,“恭先生,幸不辱命。”   “密鲁菲奥雷家族的人实在欺人太甚,我们派出去的人因为被偷袭,伤亡大半……”草壁在笔挺的西装里掏了掏,“这是兄弟们拼死送回来的、关于他们军事基地的情报。”   “辛苦你们了,退下吧。”   他们的对话内容和气氛都让我很奇怪,那个名为恭先生的人按理来说是云雀没错,可是光听声音又有点不太像。总之,直到这时候我才壮着胆子往里面瞄了瞄。   这一瞥惊得我下巴都要掉下来。已经成年的男子穿着深灰色的条纹和服,干练的黑色短发层次分明,头侧偏着看向窗外,一双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凌厉逼人,薄薄的嘴唇轻轻抿着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松垮的前襟露出了大片麦色平滑的肌肤。   谁来告诉我,这货不是云雀,这货不是云雀,这货怎么可能是那个永远一身校服走傲娇+禁欲风格的云雀啊啊啊啊!!!   话是这么说,虽然整个人的形象都变了,但是我绝不会认错他的灵压。所以这货确实就是云雀……o(╯□╰)o但是为什么样子变了这么多?难道他吃了生长激素拔苗助长了?一定是这样!!我满意的用跳跃飘逸的思维为眼前的不可思议做了完美的解释。   “喂!”周围并没有其他人,云雀突然就对着空气来这么一声。   心头猛地一跳,我紧张的屏住呼吸。   “云雀~云雀~云雀~”尖细的叫声伴随着翅膀的扑腾声,一个嫩黄的小肉球停在了云雀的肩膀上。我的心这时才慢慢回落,原来那小子是在和小鸟说话,搞得我一惊一乍的。   “嘘,不要说话。”云雀温柔的拍拍云豆的头,随之眼神一凛,看向我的方向,“还不打算现身吗?”   !!!!!   云雀用食指托着云豆举起来,“云豆,把侵入者找出来。”   “咬杀!咬杀!咬杀!”云豆用力扑腾着飞起来,我真怀疑它那双小翅膀能不能承受它那么肉的身体。   云雀从原地站起来,拿着浮萍拐警觉的左右扫视,我心里咯噔一下,现在状况不明,还是先撤为妙。可是才刚轻手轻脚的后退两步,就感觉到杀气一闪而过,我本能的向后一跃,躲过了云雀接连抽上来的浮萍拐。   隐形斗篷从身上滑落,我身体一低,后腿一扫,趁着云雀后退的空挡,就从空间戒指里抽出了一把木刀。暂时,我还不想跟他为敌。   “木刀?真是有意思的武器,”云雀一甩手上的浮萍拐,密集的倒刺尖利的显露出来,“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溜进来的,但是侵略者,一律咬杀!”   还没等我能开口,云雀就已经欺身攻来,浮萍拐飞快的接连打击,才这么一下子我手上的木刀就已经被倒刺给弄得破破烂烂了,我竟然一时间被他压制的只能后退。   云雀微眯起眼睛,“好像不是草食动物?”   “喂喂,草食动物说的是谁?云雀恭弥。”扔掉手中的木刀,我虚空一握,燎炎在手,“呵,虽然激素吃的有点多,但是实力还真是成长了,看来迪诺确实有好好教你。”   “跳马?”云雀皱了皱眉头,“你看上去有点眼熟……”   我把搭在眼睛上的黑发向左侧拨拨,黑眸带笑,“云雀恭弥,几天不见,现在的你能解开我的塞了么?”   “四枫院、汐音……”云雀恭弥嘴角一勾,露出了更加兴奋的表情,完全没有意识到几天不见这个时间观是有多诡异,“这可真非常非常的让人意外!呵,既然如此,我会用最高的接待方式来咬杀你!”   我看着云雀手上带着的紫色宝石戒指燃起了火焰,他拿出两个四方的盒子将戒指对着上面的孔□□去,光芒过后,我讶异道,“刺猬?这是哪门子的武器?”   “呵,试试你就知道了。”   我本来就没有要比试的打算,看云雀飞快的向我冲过来就直接瞬步躲开,刺猬幻化成了一步步的阶梯,云雀一个转身在空中踩踏两下,手中的浮萍拐极快的打向我的小腹,我倒拿刀柄格挡,就这一下的停顿,云雀另一只拐也攻了过来。   嘴唇轻吐,“塞。”   瞬步到云雀身后,握住刀柄一转将刀背面向他,就要重重地砍下去,结果他只停顿了一瞬,就立马向旁边闪过。我一击不成也一个转身飞腿踢去,他两拐交叉硬接下我一击,地板受到重力下陷出一个坑。扬起的大片灰尘之中,云雀嘴角渗出一丝血,但他却是在笑。   “恭先生,怎么回事……”   因为感觉到整个房屋都在发震,草壁急匆匆的冲过来,却发现恭先生和一个黑发黑眸的女孩子在半空中激烈的过招,武器相撞迸发出巨大的火花,两人的身上都带着血,但是他们的眼神却又都透露着兴奋愉悦。   “认不认输?”我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说呢?”云雀带着倒刺的浮萍拐距离我的心脏也只有一指之遥。   “哼!”我不屑的轻哼,随即我们默契的后退一步然后再度武器相撞。   “那是、那位大人是!”草壁吃惊的瞪大眼睛,并不是吃惊恭先生那么厉害的人居然会落于下风,而是——   “赶、赶快联系迪诺先生,就说,他要找的人找到了,就在这里!”   绝对不会认错!十年前一直在迪诺先生身边、让恭先生和reborn先生都觉得无可奈何不可控制、却突然消失了的四枫院汐音,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后面的事情就很水到渠成了,虽然云雀一直到现在都还是一副欲求不满,啊不,是没打爽的样子,但是再怎么说我们也不能打到把整个基地都毁掉的地步,更何况——   我动动被锢地死紧的身体,“阿诺,迪诺,我有点难受。”   金发的青年松开手臂,柔和道,“对不起,汐音,我们实在太久没见了。”   “是吗?我前几天才见过你。”对此我实在没什么实感,“这里真的是十年后的世界?”   “嗯,如果没猜错的话,打中你的那个紫色圆筒就是波维诺家族研制出来的十年火箭筒,按理来说你来到十年后的世界应该只有五分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去。”迪诺看着我一脸感动,“不过太好了,你不告而别之后,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罗马里奥用眼神安慰迪诺,然后慎重的看着我,“汐音小姐,你是不知道,我们boss这十年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你。”   “白痴的举动。”云雀在一边冷冷的吐槽,“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太丢人了!”   “恭弥,你是不会懂的。”迪诺双手抱胸摇摇头,一副大人模样,“何况,当初汐音消失的时候,你不也拼命帮我找了吗?”   “哼,我只是对她奇怪的能力感兴趣罢了,作为生物的性能,我和你是不同的。”   “额……”   话说到这里我终于有点搞清楚状况了,以十年后的视角来看,十年前的我会彻底消失的原因,现在想来也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我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按理来说我好歹会跟迪诺告个别。至于第二种,正就是我中了十年火箭筒、来了十年后的世界,从此再也没回去十年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迪诺。我默默远目,不管是哪一种、看迪诺现在这幅悲催样子也太可怜了。   “不过看你们现在的状况,”我感叹道,“指环争夺战……那个XANXUS输了啊……”   “哦,这样算回去,你来的时候指环争夺战还没开始吧?”迪诺开始毫无心理负担的跟我剧透,“本来也是难解难分,哎……总之到了最后,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XANXUS并不是九代目的亲生儿子,所以彭格列指环拒绝了他。”   “果然血缘还是很重要。”一如我与夜一于四枫院家,即使在爷爷走之前我的实力就已经超越了夜一,但也只能掩藏实力蛰伏,远离权利中心避嫌。   我抬起头,“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   “六道骸!”迪诺秒答。   “我还没说完呢,”对十年后迪诺的热情我有些消受不了,“关于那个六道骸的事,我希望你能跟我详细说一下。”   “汐音,你对幻术执着的原因,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看迪诺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的,我也很自然地回答,“因为喜欢啊~你不觉得幻术就像超能力一样很神奇吗?”   迪诺的表情一下变得很扭曲,“汐音,十年前我就已经问了很多遍,虽然你也回答了很多遍,但是你每次回答的都不一样……”   额,我真的这么敷衍?!   迪诺认真的看着我,大有我不回答就不罢休的架势,“你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是简单的喜欢,更像是,如果不能了解清楚就会有大危机一样。”   “呵呵、呵呵……”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看我尴尬,迪诺还是屈服了,他叹出一口气,“六道骸,他曾经被艾斯托拉涅欧家族作为杀伤性武器开发而进行人体实验,武器是三叉戟,有被称为‘六道轮回’的特技,据他本人称他拥有六世的记忆。但事实上六道骸身上的谜到现在也不能完全解释清楚。”   “有点意思,继续。”   “指环争夺战的时候他完胜Arcobaleno唯一拥有超自然能力的咒术师毒蛇,但其实他的本体被关在复仇者监狱里面极难逃走的、连光和声音都无法抵达的最下层监牢,只能凭借库洛姆髑髅的特殊体质在精神世界与外界对话,也能暂时的实体化。”迪诺顿了顿,“我虽然不能说他是世界上最强的幻术师,但至少也是其中之一。”   “一个连本体都不能自由活动的人居然能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看来这个六道骸确实很强……”看到云雀眼神轻蔑,我好奇的追问,“云雀,难道你也是他的手下败将?”   “哼╭(╯^╰)╮”   额,这个不屑外加不爽的表情是什么!不过,复仇者监狱?也就是说我要找的这个雾守居然是被黑手党世界驱逐的高危分子么?有意思,这样的鬼才,实在是太对我的胃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散步   和室里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进进出出频繁,罗马里奥几步并作一步的跨进来,“Boss,这些文件需要您马上处理!”   迪诺头也不抬,眼睛飞快地扫视手上的文件,“放在一边吧。”   “您已经熬了三个通宵了,再怎么好的身体也要吃不消了。”罗马里奥担忧的看着迪诺,“Boss,无论如何这样下去的话……”   “啊,我知道啊!”迪诺愤怒地把手上的笔往桌子上一甩,几下就揉烂了面前的白纸,少有的发起了脾气,“今天之内会想办法的,文件我也会看的。你先出去吧。”   我放下靠在一起的腿,坐正身体看向已经焦头烂额的男人,心底叹上一口气,“迪诺,回意大利吧。”   “我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我。”他的微笑有点崩塌,“我马上就能处理好这些文件,等一下我就带你出去透透气。”   “每天都要靠从意大利传送文件过来了解情况是怎么一回事?”我双手按在桌子上,制止又要进入疯狂工作模式的迪诺,“哦对,我还不知道你已经三天没睡了。现在意大利的情况已经那么糟糕了吗?”   “……”迪诺只是看着我默不作声,但却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随便你。”我转身走到门口,“总之我要出门了。”基地里的路我已经摸得很熟了,这些天都憋在地下实在难受,我直奔出口。   “汐音小姐!汐音小姐!!”罗马里奥一路追上来,“boss让我跟在小姐身边。”   “等我在外面呆够了自然会回去,就不用你操心了。”看罗马里奥还是一副欲言又止,我甩甩搭在肩上的黑发,“得了,就算我还不会使用你们的那种匣兵器,我也比你厉害。”   “汐音小姐,请您不要怪boss,他毕竟需要管理一整个家族,所以……”   我自然知道他还没说完的那部分话,迪诺需要管理一整个家族,所以不能时刻陪着我。但即使这么辛苦了他还是要坚持留下。罗马尼奥说这句话是希望我感念迪诺的付出,但是我又何曾向他希冀过这种付出?无谓的举动,只会让现在的我平添烦恼罢了。   我向后摆摆手示意知道了,便不再回头。   比起十年前并盛的景色变化不大,但我觉得它已不复当初的安静祥和,街上的人们步履匆匆,偶尔在街角还能碰见身穿或白或黑制服的人经过,他们的武器上闪烁的分明是死气之炎,恐怕死气之炎在武力上的广泛运用就是最大的变化之一吧,实力越来越等同于发言权,普通人也就只能颤抖着避其锋芒。   想到这里我心下一动,既然死气之炎获得了如此长足的发展,那么在幻术方面恐怕也进步不小,毕竟作为属性之一的雾,不管是保命还是袭击,都是绝佳的手段。   我拍拍黑色的西装小外套上的褶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啊!终于可以从基地出来了!”   “小正,你快过来看!!”黏腻兴奋的声音响起,我浑身一抖,这个声调我实在有点消受不起,但眼神却也是控制不住的就往那边瞟。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越觉得恶心就越想见识一下他恶心到什么程度。   银色的短发微微地卷翘着,眼睛笑眯眯的表露了他明显的心情愉悦,左眼下的倒皇冠式的紫色印记又给这人增添了几分鬼魅,微敞的衬衫领口露出好看的锁骨,他手上戴着的那枚硕大的宝石戒指上张开的翅膀使它显得特别而贵重。男人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棕色头发的青年快速跑过去。   “啊!白兰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棕发青年动作迅速的跑进一边的小路。   这里是两栋建筑之间窄窄的缝隙,除了两人以外,还有一个身材火爆穿着暴露的女人肢体姿势奇怪的横躺在中央,致命伤显然在眉心,枪伤,而银发青年手上的那把□□前端还冒着白烟。   棕发青年几乎想要作呕,但他只是表情怪异继续道,“白兰先生,不是说这次要隐藏身份的吗?如果尸体被家族巡逻的人发现,可能就免不了要说出您的身份了事了!”   “对哦!!”银发青年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呆愣了一下才狡黠地笑起来,“啊,骗你的~这样不就行了?”他手上的戒指燃起巨大的火焰,没一会儿原地就只剩下焦黑的痕迹,却是半点没了人的影子。   虽然燎炎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大空的火炎还可以被这样使用,大空难道不是吸收包容一切的么?不过,或许这样的大空才是真正黑手党该有的样子吧,沢田纲吉或者迪诺,他们都太过温和。   看这人的样子,至少也是某个黑手党里的高级干部吧。我很清楚没必要管这种闲事,所以无论内心诽谤得多厉害,表情却也只是淡漠的扫过,就步履沉稳的迈步离开。   “小正,你不开心吗?难道是为了这个女人?”白兰从怀里拿出一包棉花糖津津有味的吃起来,“话说在前面,这次可是她主动扑过来我才动手的哦……嗯?”   “白兰先生!!”入江正一发现白兰居然盯着另一个女孩子陷入了沉思,心下一惊,就脱口叫了出来,他实在不愿意只是带着白兰出来走走就接二连三的出现牺牲者,“我带你到其他地方去看看吧!”   白兰笑眯眯着走出阴暗的小路,有些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唔……小正,你看到那个女孩子了吗?”他脚步不停地跟上,“那个黑色头发的女孩子刚刚一直看着这边。”   “啊,你是说!”这次就连入江正一都惊讶了起来,只是如果被看到了的话,恐怕就算他想掩饰也来不及了!   “嗯~她看见我杀了一个人,但是却完全无动于衷,就像是普通的路过这里一样离开了。”白兰脸上的笑意更深,“这样的反应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她为了保住性命故意装的镇定,要么就是,她早已经见惯了。不过不管是哪种都很有趣呢~~”   被跟踪了!   我很快就察觉到了,毕竟对方也没有鬼鬼祟祟,只是这么一直走在我的身后,于是我索性在原地站定,淡定的回看过去,“两位先生找我有什么事?一直跟在女孩子后面可是很容易让人当成跟踪狂的。”   “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白兰先生,我们还是快走吧。”   银白色发丝的男子脚步丝毫不动,眼睛微眯,一把声音荡漾,“等等,小正,我还没有问到她的电话呢~”   “哇啊,白兰先生,你这样真的就变成搭讪的跟踪狂了啊!!”棕红色头发的青年一听就有些紧张,抓住身边人的手就往后拉。   看那两只居然自己欢乐起来了,我默默的转身,打算继续走我的路。   “喂,你是黑手党吗?”银发青年问道。   虽然我确实不是,但即使如此——   “我没有必要回答,而且……”我看向那人手上捏着的棉花糖,极度不耐烦,“我讨厌甜食。”   听到我这么说,他蓝紫色眼睛透露出明显的兴味,“呵呵呵呵,呐,你有兴趣到密鲁菲奥雷家族做客吗?”   这是个即使是我也绝不会陌生的名字,这几天我都能在给云雀的报告里听到这个名字,“你是密鲁菲奥雷的干部么?”   “我是白兰·杰索。”   银发的男子看着我笑得灿烂,只是他这是几个意思?白兰·杰索?这是哪家的大人物么?我无语的斜撇了他一眼,这不是完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吗!   “啊,白兰先生!”一边的眼睛青年紧张地压低声音,“不是说不暴露身份吗?您怎么说出来了!”   “是呢~可是看她的反应,好像完全就不知道我是谁,真让我伤心啊。”   “不管你是白兰还是黑兰什么的,我劝你最好不要来惹我,我跟刚刚那个女人可不一样。”我卷起肩头的一缕头发向后一甩,“不小心的话可是会死的。”   银发的男子依旧笑眯眯,一点都没有刚被威胁过的自觉,“至少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我可是全部都告诉你了!”   “四枫院汐音,我的名字。”再这么拖拖拉拉下去只会让这个男人对我更感兴趣,我索性直说,看到他沉默的思考,我果断瞬步离开。开玩笑,还跟他打马虎眼,我今天出门的时间不就全被浪费了!   “白兰大人?白兰大人……”入江正一试探性的叫出声,“她已经走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先回基地?”   “小正,安静哟,我在思考。”白兰努力地在脑子里搜索听过的人的名字和相关的资料,可即使动用了所有的脑力还是一无所获,“回基地吧。”关于那个奇特的女孩子他有必要使用一下能力。   虽然有能力者们都必须得死去活来,但是平民的生活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黄昏过去,夜灯初上,商业街慢慢恢复成它本来该有的模样,商店都摆出了促销打折的商品,我一个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漠然的看着身边走过的人群,漫无目的,就这么不断的向前走着。   “立花,明天有新电影上映,你跟我一起去看吧!”   天真可爱的女学生脸红扑扑的点点头,“好呀!我们也好久没约会了……”   如果这时候景吾在旁边,我们也会有这样的粉红色泡泡么?也许他会牵着我,用身体帮我阻挡逆向的人群,一边埋怨着不华丽一边陪我吃路边摊,冰帝的其他人可能还会悄悄地跟在我们后面刺探军情……   呵,我摇摇头制止这段没有缘由的胡思乱想,明明这一切怎么都不可能发生。   小女孩扎着两个马尾辫,樱桃团的发夹显得她更加可爱,她痴痴的看着橱窗,一只手指还放在嘴巴里,声音糯糯的请求,“妈妈妈妈,我想吃那个!”   可以让我撒娇的对象已经都没有了……   “拓人,你等等我!!拓人!!!”   男孩把手里拎着的书包一甩,边飞快的后退边不断地做鬼脸,“噗,丑女!你跑得那么慢,我才不等你呢!!”   小小软软的身体撞到我的手臂,温暖的触感让我一下醒过神来。   “啊,对不起!”   “没……”我心不在焉的回应,看着活泼的小生命慢慢的跑远,大脑空白的站在原地。   一只手拍上我的肩膀,我眼神一凛,双手一抓就要来个过肩摔。   青年的脸色有点扭曲,“痛痛痛!汐音,是我是我!!!!”   “迪诺?你怎么会……”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工作没关系了吗?”   “嘿嘿,都解决了!”迪诺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配上那头金发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治愈的光芒,但很快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皱起眉有些抱怨,“为了能出来找你,我可是用光速看文件批文件的啊!真是累死了!回去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犒劳我!”   我挑起眉,“我又没要你找我,你总是这么自说自话吗?”   “汐音,怎么你总是这么不解风情,”迪诺无语,“算了,你怎么样,今天还开心吗?”   “还好吧……”我皱着眉过滤一天下来发生的事,“碰到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什么?!!你没事吧!”   我白他一眼,无语的看着他,“要有事我还能站在这里么?”   “也是啊~”也不管我拼命的缩手,迪诺自然地就牵住了我,躲避来来往往的人群,“你还想去哪里走走?”   我仰头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变得宽阔的背影,心情就像是被洗涤过一样变得澄澈。我感激所有能带给我这种心情的人。   “怎么了?”迪诺疑惑的回头。   “迪诺,我不会再消失,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也会去找你,所以……”我闭上眼长呼出一口气,感受着胸口慢慢趋于平静祥和的心情,慢慢睁开眼睛,“你就放心回去吧,回意大利。”   迪诺急切起来,“汐音,这些年我一直有很多话……”   “我知道。”我拿起迪诺的手放在头顶,诚恳的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十几年对我来说很快的时间,对他来说却已经占据了他到目前为止的大半人生,更何况我直接跳过了中间的十年,这已经太不公平。   “你是加百罗涅的boss,你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你和我不一样。”你不能抛下所拥有所背负的东西,豁出一切,完全把我放在第一位。这一切只有一个人做到了,但是现在他死了。虽然只能用那样没有实体的形式存在着,但是有些事总有先来后到,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了呀。   “但是我想告诉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尽力去为你做到!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现在的我可以保护你!”接收到我揶揄的神情,迪诺用手紧紧抓住我的双肩,最后还狠狠的点了点头,“真的!!”   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心下好笑,“你也只是长大了几岁而已吧。”   “我已经32岁了!”   我轻轻摇头,“不是你的问题……这些年我一直是这样的,我不需要保护。”在景吾之后我就知道,我只能靠自己,必须靠自己,不能习惯,不能依赖,不能眷恋。   “真的不能跟我回意大利吗?”迪诺轻轻地抚摸上我的头发,手上的茧刮到我的脸上有点痒痒的。   我偏过头,“如果加百罗涅不是彭格列的同盟家族,之前我也不会一直待在你身边。”   “我知道。”迪诺有点沮丧的点点头,“虽然知道,但还是想帮你。”   “嗯,”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是说一句,“谢谢。”真的谢谢你,迪诺,所以还是回去你应该在的地方吧,真正需要你的人不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计划   云雀以风纪财团的创立者身份几乎完全独立于彭格列之外,但偏偏基地却就建在彭格列日本基地的旁边,两边还有通道连着。   “哟,沢田纲吉,我又来找你玩啦!”自从迪诺离开,我成了沢田纲吉这边的常驻客。   看到一个人影在沢田纲吉的椅子边一闪而过躲了起来,我的表情并没有过多的变化。十年后的沢田纲吉虽然不像十年前见到我就怕,但是看他一副又要开始胃疼的样子,我想大概十年后的他也不怎么想看到我。   “汐音小姐,你今天来是?”   我愉快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在一边的皮沙发上坐下,露出自认非常亲切的笑容,“嗯,我又来跟你借钱啦!”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是复仇者监狱这样禁忌的场所,付出一定程度的代价也能有一定的收获,然而不管我是想要与雾守见面,更甚者是把他赎出来,都少不了黑手党界最核心的东西之一,钱,但我偏偏在这方面一穷二白。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劫狱?!直接与不好惹的复仇者们武力对上那是下下签,是非不得已的时候才能使用的方法。   棕发的青年思考着合适的措辞,“是这样的,汐音小姐,你之前也已经见过库洛姆了吧?”   “嗯,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我吹吹漂浮在被子上的茶叶,满足地啜上一小口,发出一阵舒服的喟叹,“可是六道骸实在太不给面子了,不管我对着库洛姆说什么、他都不肯出来跟我见面。”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只要见到了那个人、就能解开困扰我很久问题的预感,更何况现在我也真的是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为什么你会对六道骸那么执着呢?”青年扶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已经不只十次地告诉您,没有把我们真正的雾守从复仇者监狱赎出来,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不仅是因为光是钱并不能达到目的,更是因为这也是六道骸自己的要求。”   我的眼睛灼灼的盯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懦弱实际上坚定的男人,“所以你要再次拒绝我吗?”手上的杯子变成了粉末,滚烫的茶水顺着我的手流到昂贵的地毯上,我不在意的在沙发的扶手上擦干净,才对上他抽搐着的眼睛,“你就不怕我硬抢?”   “不说彭格列的资产并不是全部摆在明面上,而且我知道,你不会。”即使经过了十年的洗礼,沢田纲吉那双眼睛依旧澄澈明亮地让我烦闷。   “哼,你的超直感还是一样那么令人不快!”我把手放在交叠的腿上,“就是可惜,这么多年了智商还是没有提高……在这个只有实力才是王道的黑手党世界,你居然如此愚蠢的把彭格列戒指都给绞碎了!传承了几百年的的珍贵宝物,就算是我这个外人也觉得可惜。”我还没有解开当中的秘密呢!可恶!!!   沢田纲吉笑地有点尴尬,“那还真是抱歉啊。”   “如果不是没有彭格列戒指,你们也不至于每次都被别人压着打。恭弥应该也能完全发挥实力吧?至少不用每次使用火炎戒指都坏掉,”我耸耸肩,“身为这样大的黑手党的守护者,连个称心的武器都没有,想想就觉得可怜。”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为我抱不平?”   “恭弥!你怎么来啦~”在云雀这里混吃混喝混打架的日子飞逝,我们俩的感情也急速升温,虽然很可能这只是我单方面这么认为,我眨眨眼睛,“难道你想好要借钱给我了?”   穿着修身西装的男子连个眼神也不屑于分给我,“想要钱的话你大可以去找迪诺,我想他一定很乐意把加百罗涅家族十代积存下来的家底拿给你挥霍。”   “切,那样可能真的会把加百罗涅家掏空的,还要你这个冤大头干嘛?!”我碎碎念,“你们财团那么有钱,还建了这么宏伟的地下基地,怎么你这么小气!”   “嗯?”云雀的浮萍拐已经抓在了手上,一副又要打上一场的样子,“如果你在这里不自在,就不要在我眼前碍眼。”   我右手扶上腰间的斩魄刀,双眸带笑,“咦,你也太无情了吧!迪诺才走了多久,你就暴露真面目了?!!”   沢田纲吉赶快控制场面,“云雀前辈,我不是找你来打架的!”   云雀放下举起的双手,凤眼微眯,“沢田纲吉,你最好真的有要事要跟我商议。”   “嗯,”沢田纲吉脸色沉稳下来,“是关于密鲁菲奥雷家族还有彭格列戒指的事情。”   我满心好奇,“难得有人敢跟彭格列作对,他们boss什么来头?”   “密鲁菲奥雷家族、他们的首领白兰杰索是少有的有脑子的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将家族壮大,现在是彭格列最大的威胁,”云雀言辞简练,“哼,不过也是一群迟早要被咬杀的草食动物罢了!”   白兰杰索?不就是前不久我碰到的那个变态?!   我眼睛倏地一下亮了,云雀扭过头来对着我的额头用力一弹,“不要跑去做一些愚蠢的事情。”   “嗷呜,”我捂着额头恨恨的看着他,“你又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无非就是跑到对方的基地去闹事,然后趁火打劫,现在不是十年前!”云雀指指我左手中指的戒指,“你没办法打开匣子吧?”   我的亲亲空间戒指根本就和你们戴的那种不一样好伐!!更何况我的源力和他们不同,灵力根本没办法转化成他们的那种火炎。   我无所谓的挥挥手,“不管怎样,我有自信全身而退,你就别瞎担心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担心了?我只是不希望某个笨女人被敌人跟踪暴露了基地位置,或者……”云雀对着我挑高眉,“需要麻烦手下去回收尸体。”   = =+这个混蛋!!永远都能一句话把人噎死!   “看上去你们要讨论机密事件的样子,虽然我是不介意旁听,但是我在这里的话你们也不会说真话的吧?”我目光轻轻扫过那人藏匿的地方,随意的挥挥手,“所以我就先撤了~”看,我是多么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啊!   “请留步!”棕红色头发的青年有点狼狈的从桌子下面爬出来,他整理了一下戴着的粗框眼镜,这才看向我这边,“四枫院小姐,这次的计划我希望你也能参加。”   “正一?”十年后的沢田纲吉有点讶异的看着青年。   “原来是你!啊哈,原来你是间谍?”我诡笑地看着面前熟悉的人,“哦呀,我还以为白兰杰索是个什么厉害角色,原来不过也是个没什么眼色的人。”   “是我背叛了白兰先生……但是为了这个世界,也为了白兰先生能够走回正途,我必须这么做!”入江正一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不过我也没想到四枫院小姐是彭格列的人。”   沢田纲吉觉得事情有点脱离了想象,“正一,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汐音小姐?”   “不久之前白兰先生到日本的基地来视察,一时兴起想要穿便服到外面去逛逛,然后我们碰到了四枫院桑,怎么说呢,她的一些举动引起了白兰先生的兴趣,本来我以为这只会是一时的事情,因为白兰先生对任何事物的兴趣都会很快消除,但是对于四枫院小姐却不是这样。”   “怎么说?”我重新坐回了舒服的皮沙发。为了爱与世界和平,沢田纲吉居然策反了对方boss的朋友,这样有趣的事情,我实在乐意当个无害的旁听者。   “为了找到你,白兰先生甚至发动力量到其他的平行世界去,但是……”想到白兰冥想时那如同白色透明、泛着闪闪的光辉的茧的样子,入江正一难以启齿的哽了哽,“没有!任何世界都没有四枫院汐音这个人!!正以为如此,四枫院小姐,你已经彻底地激起了白兰先生对你的兴趣!”   “呵……”我冷冷的一笑,如果在其他世界找得到另一个我那才出奇了。   沢田纲吉略作思索首先打破了气氛的凝滞,“……四枫院汐音是假身份吗?”   “沢田先生,不是这样的,不是名字或者身份的问题,她确确实实不存在在除了这个世界以外的所有平行世界之中。”   看到三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我无辜的耸耸肩,一句一句地说,“我的名字可是真的,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恕不奉告~”   “咳!总之,白兰先生确实对四枫院小姐非常感兴趣,凭我对他这么多年的了解,如果四枫院小姐能够协助我们,很容易就能获取更多的情报,甚至还有可能打入到白兰先生身边!”   我轻敲椅背,“入江正一,我对你口中所说的平行世界倒是非常的感兴趣,详细说说吧。”   “唔……改变过去也能改变未来,未来并不只是一个。所谓的平行世界就是根据逐个不同的选择,世界逐渐走向分支状,可以看做是存在着多种形式的世界……”入江正一认真的看着我们每一个人,“换句话说,就是【如果的世界】是存在着的!!但是这个世界如果的可能性太多了,所以也可以认为,在无数的可能性当中存在着无数的平行世界!!”   “有趣!!”在我不断穿行在不同世界的旅途中,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世界可以不仅是纵向的,还有横向的。平行着的无数可能性,意味着希望。   沢田纲吉不解的追问,“这和白兰的能力有什么关系?”   “所谓的平行世界是指,与现实中平行存在着的独立的其他世界。无论是何种人类,都不可能知道存在于其他平行世界中的自己,也根本不会混淆或者有所关联。但白兰先生,他能同时共有同一时刻平行世界中的所有的自己的知识和想法!!”   “共有?”云雀的神色也变得有些严峻起来,“也就是说能够获取各种未来的长处吗?”   “这个世界没有比情报更强大的武器了!白兰先生他能够比谁都更有利的生存着,也就是说能引发各种不可能。”入江正一像是有些悔恨的继续说着,“在所有能想到的未来中,只有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里,是唯一还未被白兰先生所毁灭的世界,这个世界是唯一有机会能打倒白兰先生的未来!!”   “马上、拥有最大可能性的那时的我就要来了。确实无论是经验还是体力以及知识,他们都与现在的我相距甚远,但是那时候的我却每日都与同伴朝夕相处,是最具有巨大成长和意外性的时候,是最能打倒白兰的最具有可能性的自己!!”沢田纲吉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汐音小姐,我真诚的希望,你能够帮助十年前的我打败白兰,让这个世界重新获得安宁!”   “沢田纲吉,我不是你的守护者,更不是你同盟家族的人。我没有义务帮助你们。”我挑眉看着面前这个十年如初的温和男子,“对我来说无论是彭格列还是密鲁菲奥雷都是一样的,不过是黑手党罢了~”   沢田纲吉认真地看着我,“如果事情最后能够成功,我会付出能让你满意的代价!”   “你真的清楚吗?”我抱胸好笑的看着他,“能让我满意的从来都不是钱。”   “我知道!”   没想到现在他倒是干脆了,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温柔笑着如同狐狸般的脸,我微笑着点点头,“我拒绝。”   “阿勒?”明明前一刻好像事情已经谈成了,结果下一秒就翻脸,沢田纲吉实在有点接受不能,“为什么?”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是白兰杰索,我对他的判断是离得越远越好,所以我拒绝。”想在那样的人身边当间谍,简直是在刀尖上走路。我有预感,这个人,很麻烦。   入江正一义正言辞的说服我,“四枫院小姐,你可能没有听明白,如果我们不能阻止白兰先生接下来的行动,那这个世界很有可能就会毁灭了!!无数人的生命都会搭进去,搞不好的话,这会演变成全人类的危机!也许所有的平行世界都会被白兰先生所统治,他或许会将违反自己意志的人、集团甚至国家都毁灭掉!”   “嗯,我听得很清楚。”   “不,您还是没能理解,”入江正一脸色发白的扶额,“这个世界都会被毁灭的!”   “哦,世界会被毁灭啊……”我一手抱胸一手撑在脸侧,食指轻轻的敲着脑袋,露出一个天真却又残忍的笑容,“关我屁事?”   我不是救世主,连自己的麻烦都没办法解决,怎么能大义的去拯救一个世界,我呆在这里终归只是为了一个目的罢了。   沢田纲吉双手紧紧握成拳,显然是在压抑自己的怒气,“如果白兰统治了这个世界的话,迪诺先生也会……”   嘭地一声,墙壁凹下去一个大坑,沢田纲吉也跟着噤声,我笑眯眯地揉着拳头,“不要企图威胁我,就算是用迪诺也不能!不过,或许对你来说,这样的程度只能算是循循善诱?呵,笑话!”我一把把长发甩到身后,直接走人。   云雀恭弥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沉默,直到这时候才云淡风轻地开口,“我早就说过,四枫院汐音不是你们可以操控的对象。”   “我还以为她对迪诺的特别可以让她成为我们的盟友。”沢田纲吉低下头,“汐音小姐无论是对于我们还是密鲁菲奥雷来说都是一个变数,但如果她真的愿意搀和进来这场争斗,虽然有‘赌’的意味在,但我想她还是多少会偏帮彭格列的。”   “沢田纲吉,你把所有人都想的太单纯了。”云雀恭弥冷笑,“四枫院汐音对幻术有着异常的执着,没有人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就算是密鲁菲奥雷也好,只要能够满足她的愿望,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倒戈。”   “或许吧……”沢田纲吉惨然一笑,但很快就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不管发生了什么意外彭格列的十代目都该是意志坚定的,“云雀前辈,这个计划你怎么看?”   “风险很大,但是值得一试。”云雀嘴角微勾,“利用十年前的自己拥有的彭格列戒指,来对付十年后的白兰,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嗯,虽然很对不起把这么大的责任扔给十年前的大家,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成功!!”   “那么我就按照我的方式去做了,沢田纲吉。”该说的都说了,云雀恭弥也不打算一直这么群聚下去。   “云雀先生!!”   “嗯?”   入江正一想的还是更多一层,计划成功的前提必须是保密,“关于四枫院小姐那边……”   “她不会说出去的,”云雀淡淡的开口,“比起担心这个,你还是多注意一下白兰杰索得好,他不是个简单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重遇   地下基地里的道路和设施复杂交互,草壁颇有点无奈的往第三实验室走去,这些天他一边要承受恭先生日益增多的怒火,还必须一次又一次‘不怕死’的冲进那个人的实验重地,只为了询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机械门应声打开,巨大的爆炸掀起的烟雾让草壁忍不住咳嗽起来,只是还没等他睁开眼睛,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灰尘散去,我的声音还带着些干燥的沙哑,“草壁,我应该说过,不要出现在我的实验室。”   “汐音小姐,你你先把刀放下,”草壁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我来只是想问一下,今天的晚餐您还出来吃吗?”   闻言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手腕一翻就把匕首收进了袖口,“送进来就好了,这段时间都是这样,你用不着每天都来问。万一哪天我实验到头昏脑涨的,说不定你的小命就没了……”   “汐音小姐,就算您再心急也好,也不能不顾念自己的身体,”草壁一边说一边给我倒水,语气诚恳,“恭先生一直很关心您。”   我本来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没日没夜闷头做实验了,对于草壁担心的可能会有的身体问题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我咕噜咕噜几秒就消灭掉了一大杯水,大呼痛快!“恭弥会关心我?”   “……啊,嗯。”   “你刚刚犹豫了吧?”我揶揄的挑高眉,看着草壁额头的冷汗一直冒才笑出声来,“行了,你还真是一点都开不起玩笑。”   “汐音小姐!”   我无趣的摆摆手,继续摆弄手上的A级戒指,雾属性实在不好操控,更何况我还没有火炎,只能尝试从内部结构下手。把一堆废渣扔给草壁,我才小心地把碎掉的A属性戒指的碎片拢成一堆,“不过你来的还真是正好,这些匣子又坏掉了,你再去帮我弄几个来,戒指也要,尤其是雾属性的!!”   实验室的门砰的一下就把他关在了外面,草壁捧着一大堆烂掉的匣子,心里那个泪,就是因为汐音小姐对雾属性那么看重,而且还不要钱一样的胡乱实验浪费,恭先生才那么生气,啊啊,回去该怎么解释啊。   草壁才一回头就看见他们喜怒无常的委员长满脸怒火的看着实验室,“恭、恭先生!您怎么会亲自过来?”   云雀凤眼轻瞥那堆已经成了废铁的匣子,“又浪费了那么多?她还真是把我当成了冤大头啊……”   “啊,恭先生,汐音小姐也只是、只是……”草壁很想解释,虽然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这些日子他做的最多的工作就是充当和事佬。   云雀冷淡的点点头,“你退下吧。”   “不行!啧,这些匣子怎么回事?如果找不到解决办法的话……”我恼怒的一拳砸在精密的仪器上,“别开玩笑了!!”   “还在研究幻术吗?”   “不然呢?”我白云雀一眼。   这样急切暴躁的样子倒是很少见,云雀忍不住就想讽刺上几句,“应该只是天分的问题,我看你还是早点放弃吧。”   “恭弥,你应该不是专门来讽刺我的吧?”   云雀邪气的一笑,浮萍拐架在胸前,“我已经很久没有咬杀你了。”   我眼睛斜斜地看他几眼,袖子一甩匕首直指对方,嘴角也带上了笑,“你什么时候成功过吗?”   云雀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动了动,最后还是放了下来,“你的刀呢?你不用那把刀的时候,都不认真。”   “收起来了。”我敛下眼睛,真实的理由就连我自己都不能确定。   景吾的灵体早已经趋于稳定,但他却一直没有苏醒。   云雀恭弥虽然有时候寡言寡欲,有时候又傲娇倔强,他不屑于去察言观色不代表他不懂,于是也不再追问,“沢田纲吉已经陷入了假死状态,彭格列最近会很混乱。”   “你们的计划开始了啊……”我心底控制不住的暗爽,“这不就意味着过不了多久,你们就都会变成十年前的小豆丁模样?”吼吼吼,恭弥也会变成那个连我的塞都解不开、只能被我单方面欺压的风纪委员长了,沢田纲吉,你真是个天才!!我在心里狠狠的喝彩。   云雀难得好心的把就要出口的讽刺之语噎了回去,“匣子和戒指我会让草壁去找,你这些日子不要到那边去。”   虽然风纪财团的基地和彭格列相连,但是多少还是有着不同。我不快的努努嘴,“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去。”最近我实在没有心情去搀和其他人的事情,只是难得的没有打上一架云雀就离开了,让我甚至有种受宠若惊的感慨。   ******   日子就如白驹过隙般的跑的飞快,十年前的人们一个接一个的来到了十年后,搞清了状况,确定了入江正一这个目标,就连云雀也成为了沢田纲吉的家庭教师。我还是一如既往地闷在实验室里足不出户,再加上云雀对草壁他们的三缄其口,我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变化倒也真的可以算是充耳不闻了。   蓝波头顶用盘子装好的一大盘肉飞快的跳下桌子,笑得天真无邪,“咩哈哈哈哈,这些鸡腿都是蓝波大人我的了!”   “蓝波,你别跑!”小小的一平紧紧的追在后面,“这些要跟大家一起分享!”   “你追不到我,你追不到我~~~咩哈哈哈哈~~~”蓝波一跑起来就不辨东南西北,只顾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门,不知不觉两人早已经远离了他们平常的活动范围。   我正在小心翼翼的将匣子的小配件分离出来,突然一个熟悉的小爆炸头就跳上了实验台,难得顺利一次的结果就是——嘭!!!   餐厅里几个女孩子已经做好了满桌丰盛的饭菜,但是消失了踪影的两个小孩让大家这段时间本就高高提起的心更加紧张起来。   “纲吉君,这可怎么办啊!”   京子的哭腔很好地激起了沢田纲吉的保护欲,“京子,你先别急,我马上去找,他们一定就在基地的某个地方!”   “阿纲,他们可能是跑到云雀那边去了,不然怎么会没有人看见呢?”   “阿纲,山本说得很对!”reborn跳上餐桌,在这种大家的心都不安定的时候,他需要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   “蓝波……”一平担忧的看着蓝波被拎着领子拖着走,蓝波想要挣扎却完全没用,那双短手短脚别说从爆炸头里拿武器了,就连想碰到对方都不成,她只能一直跟在后面。   “哇啊,放开我,放开蓝波大人!!!”蓝波尖锐的小孩嗓音从走廊里传来,餐厅里的人们都齐齐跑了出去。   “四、四枫院汐音!!!!!!!!!”   我头疼的揉揉耳朵,眉头皱的死紧,“狱寺隼人,不管是过了多少年,你这副一惊一乍的样子还是没有丝毫长进。”   “阿纲,5555~~她欺负我!”看到同伴了,蓝波挣扎的力气一下大了很多,甩开我的手就跑到那边紧紧抓住了沢田纲吉的裤脚。   “你怎么会在这里?”山本武脸色微变,他还记得当初是怎么被这个女孩子冷嘲热讽的。   “呃,那个,你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的汐音小姐?”   我双手抱胸,好笑的看着缩小了许多的十年前版沢田纲吉,一字一顿地说,“你说呢?彭格列的十代目。”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我会把问题反问回去,但他的脸色一下就白了,显然是想到了蓝波的十年后火箭筒那一出,他指着我的手直抖,“该、该不会是蓝波那时候……”   “谁知道?”我无所谓的耸耸肩,看着对面团结的站成一片与我对峙的人,“不过以后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沢田纲吉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什、什么?”   我阴沉的目光在他们每个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沢田纲吉的身上,“管好你的人!不管是谁,在没有经过允许的情况下都不准闯进我的实验室,违者,杀无赦!!”   “汐音……”   我无奈的转过头,“恭弥,你还真是好心……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跑过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不知道是不是我那一声‘恭弥’太过惊悚,彭格列那边的人齐齐石化了。   “汐音小姐,你叫云雀前辈什么?”   “恭、弥、哟~~”我笑地眼弯弯,亲昵的挽上云雀的手臂,死扯着不让他把手抽走,顺便扼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开匣子拿浮萍拐抽我。看上去我们都没动,其实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啊啊啊,那个云雀居然会和那个女人那么亲近!!!”狱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群聚,咬杀!!”云雀终于把手从我的禁锢扯出来,三两下就亮出了拐。   沢田纲吉惊得直往后退,“啊啊啊,云雀前辈,冷静!冷静!”   “云雀,你身为守护者,居然对十代目这么不敬!”   气氛一下又变得‘热闹’起来。   “ciao~汐音,好久不见。”   我双手抱胸看着慢慢向我走近的小婴儿,“ciao~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说吧,不过我不见得会回答就是了。”或许是互相利用久了的关系,我和reborn之间总有种莫名的默契。   Reborn见状还真不跟我客气,直接就发问了,“你认识入江正一吗?”   “嗯,认识哦~”   “我一直对这个人出现的时机和方式感到疑惑,”reborn念出一句没上文的话,“守护者集合,用彭格列指环击退白兰,抹杀掉照片上戴眼镜的男人,然后一切将恢复原状。”   “……”我无语的看着reborn兀自说着自己的推测,为了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实力获得一个飞跃,入江正一实在是无所不用其极。   “为什么那么巧,会有入江正一的照片和交代阿纲怎么做的信出现,按理来说十年后的阿纲应该是不知道大家会来的。”reborn顿了顿,“入江正一,他真的是让我们来到十年后的罪魁祸首吗?”   “是的。”我点点头,虽然目的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么邪恶就是了。   “为什么不惜做到这份上也要将我们送到十年后?”   “大概是为了彭格列戒指吧……”我望天。   七个彭格列指环,七个玛雷指环,还有七个Arcobaleno的奶嘴,合计21个被称为七的三次方,并且他们的原石正是创造这个世界的基石。这样强大到可以和‘法则’媲美的东西居然以具现化的姿态现于人世,不得不说,我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   Reborn把右手放在下巴上,陷入了沉思,倒不是他对这些信息有什么质疑,但是总觉得有说不通的地方,“对于Merone基地,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这就是要我把知道的事都吐出来了?不过在计划还没能顺利实施、让他们和入江正一见面之前,不管是云雀还是沢田纲吉应该都是不希望被其他人提前知道的吧,我也不稀得去做那讨人嫌的角色。   没再回答reborn的问题,我转过头看着那边依旧乱成一锅粥的人,“恭弥,我们回去吧。”   云雀一直都分了几分心思关注这边,这时候也干脆的收起浮萍拐,“哼!走吧!”   “真没想到汐音小姐和云雀前辈的关系那么好啊……”沢田纲吉看着汐音和云雀说笑着越走越远,语气中带着三分惊讶三分了然四分不可思议。   “唔……”reborn不走心的应了一声,心思实际已经飞到了入江正一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Merone基地   毕竟是准备已久的战斗,沢田纲吉和守护者们甚至特地为此穿上了剪裁得体的西装,颇有了几分黑手党的味道,但是这件事当中的违和感却始终没有消失,看着面前严阵以待做好准备的众人,reborn决定最后再做一次尝试。   “阿纲,去把汐音请过来。”他始终相信她知道的东西或许会成为这次战斗的关键。   狱寺向来是想说就说的性子,“reborn先生,为什么你总是对那个无礼的女人另眼相待,就算没有她,我也可以很好地保护十代目!”   那是因为四枫院汐音和你们的战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而且她知道的情报比我们多太多了!不过虽然reborn心里很清楚,也不会在出战前说这种影响士气的话,所以最后也只能默不作声。   “嘛嘛~~reborn,这段时间大家都有很大的进步了,我们的战术也非常完美,我相信大家!”沢田纲吉坚定的话瞬间又让狱寺激动的不能自已,大喊着不负所望之类的豪言壮语,话已至此,reborn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一切只能等回来以后了。   就算米欧菲奥雷再怎么大意,两方的战力依旧是是天壤之别,如果真的正面冲突的话,彭格列根本没有胜算,所以沢田纲吉他们才会抱着赌一赌的心情而潜入了Merone基地,做着擒贼先擒王的美梦,虽然他们以为的最终boss压根就是自己人。   但是单从个人实力来说,云雀恭弥绝对是彭格列里少有的绝对强者!   我捧着脸看着云雀单方面虐杀自以为是奇袭实际上是被入江正一拐骗过来的炮灰,心情愉悦。“恭弥,这次之后你就会变成十年前的小鬼了吧?”   我从横梁上一跃而下,刚好踩在一个炮灰身上,我满意的听到那人‘啊’的惨叫了一声,“哎,如果你有彭格列戒指就好了,那个又弱又讨人厌的小鬼就不用来了!”我对着本尊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吐槽。   云雀飞身一个侧踢,动作漂亮的解决了最后一个杂碎,高举着浮萍拐的双手放在身侧,“就算是十年前的我,也依然可以咬杀你!”   我走上前给云雀一个大大的拥抱,用力地箍住他的两只手臂,以防他趁机偷袭我,不然这个傲娇别扭的家伙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棍子打过来。   “四枫院汐音!!”这几个字像是从云雀牙齿里死死咬住蹦出来的一样,这已经是他要发大火的征兆了。   我识相的放开他,飞快的后跳几步,躲开他欺身而来的攻击。看着因为受到重击而即将要倒塌的墙壁,我不满的撇撇嘴,“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家伙就算是开开玩笑也完全不留手啊!   “我一定要咬杀你!!”   “那么,拜拜!”我知道现在就是我和十年后云雀的最后一次见面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大概我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我并不是不想跑去观战的,只是作为密鲁菲奥雷日本支部的重要基地,里面无处不在的摄影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将各种信息泄露给白兰,如果我还在这种时候跑去就非常的麻烦。所以还不如回去补眠,反正是自己人的战斗,大概没多久他们就会一起欢天喜地的回来了。   ******   正如所料,从十年前版云雀恭弥的匣兵器失控导致Merone基地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开始,入江正一就知道他的计划初步成功了,但是他可还没忘记切尔贝罗依旧尽职地充当着监视的角色,所以该演的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入江正一白色的西装黑色的披风,“没想到你会把那个幻骑士打败,真是出乎我的预料之外,沢田纲吉。”   看着除了他以外的所有同伴都被抓了起来,并且陷入了一种不知实情的昏迷状态,沢田纲吉一下就慌了,“入江正一,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你的同伴在这个基地大闹特闹,所以我用抗炎性纳米合成的壁将他们逼到死路,然后在他们无法逃脱的地方用催眠瓦斯让他们睡着了,可是……”入江的语气狠狠地顿了一顿,“如果你敢轻举妄动的话,这次会注入另外的瓦斯,只要按下这个按钮的话,他们将马上死去!!”   如果这时候有知情人在现场,一定会嘲笑扮猪吃老虎的入江正一。   reborn沉沉的盯着切尔贝罗手上的遥控器,“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入江正一给身后人一个眼神,禁锢住守护者们的玻璃罩释放出了一层白雾,“这可以令催眠瓦斯无效,他们很快会醒。”   果然没用多长时间众人都悠悠转醒,只除了还在重伤状态的山本武,狱寺又开始激进,“十代目!该死的,出不去!!入江,放我们出去!”   沢田纲吉心中微定,目光灼灼,“要怎么样你才会放了他们?”   入江佯装成要离开的样子,切尔贝罗高举起手上的遥控器,狠话已经放了出来。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沢田纲吉,三秒内交出彭格列指环,否则守护者们就会全灭。”   “切尔贝罗,为什么你们要帮助入……”沢田纲吉的话音还未落,切尔贝罗就已经晕倒在了地上,事情开始朝着相当不可思议的情况发展。   “请不要怪我,我只是暂时让你们小睡一会儿而已……”入江正一愧疚的看着晕倒的切尔贝罗,轻呼上一口气,他拉下制服的拉链脱掉笔挺的制服外套,语气轻松中还带着的些微颤抖,“啊,好热,我都已经累到精疲力尽了。一时间还以为会变成怎样呢……沢田纲吉君,以及家族成员们,啊啊,一解除紧张感,连膝盖都在打颤了,哎,终于来到这里了啊,我一直在等你们,我是你们的同伴!”   从入江正一对切尔贝罗开枪开始,在场的所有人都用一种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这整个转变的过程,在以为事情严重到必定会有人牺牲之时,一路拼了老命打过来的boss居然反水,这样的震惊让现场相当安静。   一时间竟只有入江正一不断地说话声,直到他瘫坐在地上说出‘同伴’两个字的时候,沢田纲吉才从怔愣中反应过来,发出吃惊的喊声,其他的家族成员也只能从喉间发出短促的惊讶声。   沢田纲吉吞咽了一下口水,试探的询问,“我……你说你是我们的同伴?”   “嗯,是的。我其实最不擅长这些了,太严肃了。”   “别被他骗了,十代目,这可能又是一个陷阱!”   “是啊,赶紧将他绑起来!阿纲。”   “我知道突然间让你们相信我所说的话,这很困难,但我希望你们能听我解释!!”入江正一尝试想要站起来,但是紧张感让他的胃又有了些微的疼痛,他只能坐在地上慢慢地把事实说出来,“让你们以我为目标,然后袭入到这里来,是我对米欧菲奥雷所秘密筹划的计划……是为了,为了锻炼你们,让你们变得更强!我做了很多过分的事,真是对不起,但这也是为了今后即将来临的战斗做准备!”   “今后即将到来的战斗?”   “没错,你们真正的敌人不是我,是白兰先生。”   “别开玩笑了,这肯定是编出来的!你是因为觉得情况不妙,所以就来笼络我们。”   Reborn打断了狱寺因为激动而有些变了调的话,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说得对,从结果上来看你们经历了各种战斗,累计了许多经验得以进步,最终到达目的地,这些都如入江正一所说。”   “不是一次性全部,而是几人一替换,这样做也是为了让这个时代的你们引导过去的你们,而且连不是守护者的一平、笹川京子,三浦春,都将他们从过去带到这个时代来……”入江正一的神色坚定而决绝,“人一旦有了要保护的人就能变强,因此我判断这是必要的!”   这样不顾一切的方式和沢田纲吉一直以来的保守想法完全相反,“竟然为了那种理由……大家也许会在这场战斗中,在这场战斗中死去啊!”如果他现在不紧紧捏着自己的拳头可能随时都会冲上去对着入江来一下子,然而——   入江正一却发泄一般的大声吼了出来,“如果真变成那样,那也是没办法的!我也是拼了命在努力啊,如果有预料之外的事发生就糟糕了!这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么小的事,此外这个计划也包含了这个时代的你的意志,纲吉君!”   “我的意志?!”   “这个计划绝对不能让密鲁菲奥雷知晓,所以这个秘密只有我和十年后的你以及十年后的云雀恭弥,三个人知道,不,真要算起来,大概是四个人,还有四枫院小姐,十年后的云雀先生反复的保证过她绝不会将这个计划泄露出去。”   Reborn上前走上几步,说出了话已经表明了认可,“这也就是说,事态已经严峻到了不择手段也得这么做吗?这些都和今后的战斗有所关联吧?”   “嗯!”入江正一赶紧点点头。   “reborn?”   “我觉得相信他也无妨。”reborn可以说是沢田纲吉最信任的人之一,他的立场往往能对沢田纲吉的想法起到决定性作用。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顺利了很多,入江正一娓娓道来了白兰的目的和彭格列们将来的战斗方向,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沉的思考当中。   十年前版云雀恭弥不能理解的看着入江正一,脸色有点扭曲,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你说我为四枫院汐音作担保?”   “是的,你和四枫院小姐关系很……”入江正一顿了顿,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措辞,几句话说不到就动手的关系是好呢还是不好呢,这是个问题。   “恭先生,你可能并不知道,十年前的汐音小姐在您进行指环争夺战之前就来到了十年后,受迪诺先生所托,她这些日子都是住在我们的基地。”草壁的解释明显明了清晰许多,所以云雀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下便没再多问。   “你们应该听说过吧,彭格列今天对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密鲁菲奥雷发起总攻,我们现在因为瓦利亚在意大利的获胜,状况已经大大的有利于我们了,剩下的……”   才刚刚搀和进十年后战斗的了平斗志满满,“剩下的就只有极限地打倒白兰而已了吧!”   “非也~~”一个从来没听过的甜腻声音突然出现在众人中间,所有人都开始左右观望来者何人,然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是没有实体的全息影像而已,“这只是短暂的休息时刻,无论是意大利的主力战,还是在日本的Merone基地,真是玩得愉快啊~”   “白兰先生!”入江正一惊讶的叫出声来,按理来说远在意大利的白兰是绝不会知道日本发生的事的。   “能见识到彭格列最强部队的真正实力,作为前哨战来说,非常有意义!在Merone基地里,拼命想欺骗我而演出这么一出闹剧的小正也很有趣啊~~说实话我确实没有想到你会与彭格列联手,但我可是早就预料到小正迟早会成为我的敌人,因为从以前开始你总是用否定的眼光看待我想去做或已去做的事。”   即使一切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但接下来要走的路却是早已坚定了的,入江正一很久以来第一次对着白兰说出了埋在心底的声音,“你……是错的!”   “看,来了~不过无所谓了,很快你就会明白到底哪方是对的。”白兰似乎毫不在意这份背叛,语调轻松地让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心生不快,“其实我本想就这样毫不停歇的投入战力,但被所信任的副官给背叛了,这可关系着领袖的自尊啊!所以我想着差不多该动真格的了。实际上也是刚刚好,与小正和这老朽的世界告别会以及庆祝新世界的仪式。”   “等一下,白兰先生,会这么如你愿吗?”对于这场争斗入江正一已有了几分把握,现在颇有种争锋相对的味道,“你在这个日本的Merone基地派遣了四人,意大利则是一人,已经损失了五枚玛雷指环,你已经是一只被扯下了翅膀的鸟。”   “嗯,如果你们的指环是真的话,我确实会是只断了翅的鸟。”随着白兰的话语,入江正一的‘玛雷指环’应声碎裂,掉落在了地上,“那当然是级别A的很厉害的石头,但七的三次方可是更加特别的。”   恶魔一般笑着的脸孔像是在嘲讽入江正一一直以来的自以为是和沾沾自喜,在全息影像的后面出现的所谓真六吊花已经完全打碎了入江正一的认知。   “他们是谁?”入江正一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在米欧菲奥雷里居然有我不认识的人!”   白兰喟叹般的开口,薄唇下的无情尽显,“世界可真大啊,正因为大我才得以遇见他们,而且他们每个人都配有5000名的部下以及100名精选的A级别的军人。要是能打倒我们的话,这次你们才能获得真正的胜利,而密鲁菲奥雷也会全面降伏在彭格列之下。”   “白兰先生,你说要进行实力较量,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事实已经没办法改变,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还记得以前我经常和你玩的一个叫做【选择】的游戏吗?我打算将那个化为现实,细节会在十日后发表,你们就满心期待着吧~~在那之前我们绝不会向你们出手的!你们就好好的休息吧~~”   “别说废话!”狱寺喊道,“让我们见识了你那怪物般的部下,我们怎么可能悠闲自在得了!”   “啊,对了,”白兰双手合十表情惊喜,“小正~作为你让我知道那女孩所在地的代价,提醒你们一下吧!你们所在的Merone基地马上就要消失了,正确来说是会经由基地内所设施的超炎指环转送系统而转移。”   “糟糕!”   突然出现的强烈白光让所有人都控制不住的闭上了眼睛,入江正一本来清晰的头脑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团乱麻,更糟糕的是,白兰先生依旧没有对四枫院汐音失去兴趣,苍天啊,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弥补他因为个人的欲望而唤醒了白兰能力的过错……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原剧的内容略多,大家体谅一下……   ☆、休息时间   “四枫院汐音!四枫院汐音!”和式的地板因为脚步急切而发出‘吱吱吱’的声响,并不牢靠的木门也在跟着震动。   “恭先生,您慢点,汐音小姐睡觉的时候是绝对不能被打扰的!”除了迪诺先生,草壁从来没有见过那人让其他的人在睡觉的时候靠近过,可是他已经急的满头是汗,走在前面的委员长还是固执的脚步飞快,他只能使出杀手锏,“恭先生,您应该不知道汐音小姐的房间在哪里吧?这样乱找也没办法呀!”   这句话果然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云雀立马就停了下来,凤眼微眯,“前面带路。”   TAT……草壁哲也深深地觉得给自己挖了坑。   其实那个房间离这个时代的云雀,也就是十年后版云雀的房间非常的近,只是对于十年前的云雀恭弥而言,九曲十八弯的地下基地还是非常陌生。   当初他连那人据说是最简单的招式,也就是‘塞’都解不开的时候,那种耻辱感和愤怒感直到现在依旧让他记忆犹新。偏偏从那之后名为【四枫院汐音】的存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跳马也找不到!现在、在十年后他又得知了她的存在,于是一从Merone基地回来,云雀恭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雪、耻!   草壁有些为难的走到紧闭的房间门口,有一次自己在恭先生的耳提面命之下,不要命的以身试法了一次,就在床上躺了两个星期,这个血淋淋的事例告诉大家,no zuo no die,why u try。   云雀恭弥从来不存在什么男女有别,女孩子的闺房不能随便进的思想,对本人不爽,就连带着对房门也跟着不顺眼起来,所以他皱起眉头,直接一拐甩上房门,可是攻击却被看不见的墙壁挡住动弹不得。   “哼!四枫院汐音,你是胆子小到不敢出门吗?”   其实早在云雀靠近房间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只是一想到是十年前的傲娇小鬼,再联想到云雀一贯的性格,本着麻烦能避则避的心态我就给本来就有的结界又加强了一把,被子一掀,回笼觉走起。可是这么剧烈的爆炸房子都在震,能睡得着才见鬼了!   没想到云雀还知道激将法这一说,我把房门一拉,熬了几个通宵的黑眼圈还没消,刚刚睡醒头发也没梳,一脸的欲求不满,“小鬼!我对十年前的你没兴趣,想找打请出门右拐,直走去找沢田纲吉。我很困!拜拜!”砰的一下我又当着他的面拉上了门。   草壁一直目瞪口呆的听着这一连串话,完全没料到她对委员长会是这个态度,毕竟这些天他看着他们两人的相处虽然不说非常友好,但也是和谐的,至少也不像是现在这样嫌弃啊?!   “四枫院汐音!你确实激怒我了!”云雀三两下打开了匣兵器,对着房门就是一通狂轰乱炸,不管草壁怎么阻止都没有停歇。   白烟散去,脆弱的用手就能捅破的纸门还是牢牢地没有丝毫变化。   “这、这怎么可能!”草壁惊异的瞪大眼睛。虽然知道这门被动了些手脚,但再怎么说,这样的坚固程度也太让人吃惊了。   我知道想要一个人好好安静安静是不可能的了,索性唰地拉开房门,“恭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听到这种亲昵的称呼,云雀心下异样,但也只是挑高了眉,“跟我打一场。”   “跟一个连我的‘塞’都解不开的小鬼?”我放松身体靠在门上,抬头四十五度无语望天,一脸明媚的忧伤,“恭弥,早知道十年前的你这么不懂事我就不让你走了……”   云雀拿起浮萍拐就往我脸上抽,但是依旧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我笑眯眯的继续道,“恭弥乖,姐姐现在没空,去找你迪诺哥哥玩哦~”   “汐音小姐,请您不要再说了!”草壁已经快哭了。   “好吧~”我有点遗憾的耸耸肩,随即换上了一张正经的脸,“恭弥,你已经见过入江正一了吧?”   “哼!”   见云雀一直处于暴怒的状态闷着不说话,草壁只好开口,“嗯,入江正一说了很多‘真相’,我们还见到了白兰杰索,十日之后我们和密鲁菲奥雷的对决会以名为choice的方式进行,但是具体的细节还不清楚。”   “是么……”我细细的思索着,看着眼前还什么都不清楚的少年,“恭弥,大多数的情报入江正一和草壁都会告诉你,但有一点,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也许你以为自己很强,但即使是现在的你再加上彭格列戒指的力量也比不过十年后的你的实力,同样的其他的守护者也是,但是沢田纲吉依旧把你们从过去叫到未来,他是把一切都赌在这枚戒指和你们的【可能性】上了。”   “就算没有……”   “现在不是你可以任性的时候,白兰杰索比你想象的要更难对付!”   “汐音小姐,为什么你能这么断言?”草壁疑惑道。   “我见过他。”我轻声说,“不用紧张,十年后的恭弥也是知道的。虽然我没有跟他交手,但是你知道,有时候感觉也是很准的,像那种脸上永远带着莫测微笑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极难对付的人。你应该知道他不是前者。”   云雀不以为然的扭过头,“哼,大惊小怪!”   十年前的少年身高和我差不多,我硬生生把他的脸掰回来,认真的注视着他的眼睛,“恭弥,这是我的经验之谈,你要记住!”   云雀头一扭甩开我的束缚,不快的看着我,“今天就暂时放过你,明天一定会把你咬杀!”   草壁对着我深鞠一躬,我沉思地云雀慢慢走远,无奈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翌日。休息了一整晚,沢田纲吉终于感觉身体是自己的了,大大的身上一个懒腰,浑身上下都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你早就知道吗?”   咦?reborn的声音?沢田纲吉不由自主的靠近微微敞开的门口。   “算是吧~~不过我也只是旁听过罢了,知道的不比入江正一多。”   是汐音小姐!她和reborn两个人在谈话?!   “你会帮助彭格列吗?”   “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问我同样的问题。”   “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无非就是因为我和迪诺走得比较近吧,啊,最近还要加上一个住在恭弥那边的事,可是为什么会这样,起因经过你再清楚不过了吧?说到底还是想利用我。”   “你没有什么立场说‘利用’这两个字吧?不管是迪诺还是云雀,你不是也在利用他们吗?只要有利于你,你就会去做,当年在黑手党的地下黑市你就是因为这个而出名的吧。”   利用?黑手党的地下黑市?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啊!   “真不愧是你啊,这样的话也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我也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啊……”   “十代目!你在这里干什么?!”熟悉的声音就在沢田纲吉耳边炸响,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解释偷听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太不光明正大了!   木门被拉开。我看着那个抖得跟筛子一样的人笑容灿烂,“沢田纲吉君,早上好呀~~”   “阿纲,你刚刚在偷听吗?”列恩已经变成了手枪,reborn放在扳机上的手好像随时会扣下去。   见状沢田纲吉整个人都匍匐在了地面上,“啊,对不起,reborn,我不是故意的!请你们原谅我!”   “十代目,您怎么能对这个女人行这么大的礼!”狱寺手忙脚乱的想要把他扶起来,一边还拼命的朝我使眼色,“四枫院汐音,不管你和reborn先生说什么悄悄话,既然你是彭格列的人了,就不该有事情瞒着十代目,所以十代目只是行使他该有的权利罢了!是不是?!”   我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看着狱寺的眼神变得危险莫名,“狱寺君,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没脑子?有像你这样只会说好话只会为首领开脱的属下,我不得不说,沢田纲吉君真倒霉啊……”   “你说什么!”   “还有,我不是彭格列的人。”   “一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气氛这么奇怪?”笹川京子怀里抱着还没怎么睡醒的蓝波走过来。   “是啊是啊,开心一点嘛~”三浦春声线欢快,“今天我们可是做了炸鸡哦!”   只是即使有了女孩子活跃气氛,这边还是很僵,我无所谓的冲她俩笑笑,“本来想难得的跟十年前的你们吃顿饭的,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算了。有人不欢迎我。”   “怎么会呢?我们很欢迎女孩子的!”三浦春想要过来挽住我的手臂,我侧身避开了她的触碰。   “你不要以为自己受reborn先生的重视,就谁都不放在眼里!”   我无奈的摇摇头,“果然还是不欢迎我呀~”   “汐音小姐,请您不要和狱寺君斗气了。”   沢田纲吉眼神里带上了一点哀求的意味,这可是十年后的他从没有过的表情。   “好吧,我原谅你了!”我愉快的拍拍沢田纲吉的头,和十年后的他相处时我总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果然还是十年前的小孩子好对付!   真正意义上来说,我认识他们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坐在同一个饭桌上吃饭,可能是因为有小孩子在,而且男生又比较多,吃起饭来虽然很是吵闹,但却莫名的有种安心感,比起一个人在实验室里,只能不断滋生出崩溃和绝望好太多了。   “汐音,你笑了~”   我往口里塞上一大口面包,说起话来脸颊都鼓鼓的,“有吗?”   “嗯,不好意思,其实平常你的笑容总是让我觉得有点距离感,”笹川京子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性子,“但是刚刚我能感觉到你是真的很开心的。”   “啊——”我发出一声短促的喟叹,“也许是因为我想起以前的事了吧。”   “说起来,我们从来没有听你讲过你自己的事情呢。”三浦春这句话一下子让整张桌子上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的事?”   “是啊,总觉得汐音酱你好神秘呢~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好像什么也没做,但是大家却一下子就把你记住了!”   “小春你这个说法真奇怪~”笹川京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是吗?嘿嘿嘿……”   坐在我左边的库洛姆一直安静的吃着东西,却突然碰了碰我的手肘,“为什么你总是看起来好难过?”   我立马就笑出了声来,“有吗?我一直都很开心哦,库洛姆~”   似乎是没想到我会知道她的名字,女孩害羞的脸都红了,也稍稍更大胆了一些,轻轻摇了摇头,“我能感觉到的,你不开心。”   “……”   我长久的沉默让库洛姆紧张了起来,“啊,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想,唔……”   “你不用急,”我放下手中的餐具,伸出手握住她那双比我还有冰凉几分的手,自言自语般的低声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嗯,是呢,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我看见了太多的死亡吧。”   “死亡?”   对于接近眼前的这个人,悲情攻势或许会好用很多,我轻轻笑了笑,“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在几天内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人,更早一些的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我能感觉到本来不断发出细碎声响的餐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勾起唇角,“他们可以说都是因我而死,这大概就是我不太开心的原因吧。”   一时间的沉默让人难受,库洛姆好像更紧张了,而且因为我的话也露出了很难过的表情,“对不起。”   “没关系,我习惯了。”   我这句话好像让她变得更加难过,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汐音,你执着于幻术,和这个有关吗?”   “迪诺先生!”惊讶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坐在椅子上半转回身体,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一下子包围了我。我讶异的睁大眼睛,带上了鼻音的声音有些糯糯的,“迪诺?怎么了?”   刚才说的虽然都是事实,但我的承受能力当然不像表现的那般脆弱,‘习惯了’这句话是真的,我之所以刻意的夸张了几分,一方面是想要拉进与库洛姆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我自私的想要别人也体验一下我的心情,可是没想到远在意大利的迪诺会在这样的时机出现。   迪诺用力的抱着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选择   迪诺用力的抱着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拍拍他的头以示安慰,“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迪诺本来就是情绪上来的一时冲动,听到这话抬起头来才发现一双双眼睛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惊得一下就放开了手,脸都红透了,“汐音,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点点头,“你怎么突然从意大利回来了?”   “我必须要教导恭弥才行,按照他的性子可不是十年前的阿纲他们能够说服的,而且我也一直很担心你。”   “嘶……”狱寺隼人浑身上下抖了一通,“你们两个真肉麻!”   “好了,”reborn跳上桌子,双手插在西装的口袋里,有点酷酷的说道,“迪诺,云雀就交给你了,在choice之前一定要好好安抚他,不要让他暴走啊!”   “嗯,交给我吧!”这些年下来迪诺已经变得很擅长说服云雀了。   “还有一件事,”小婴儿嘴角一勾,“希望你能说服汐音参加choice。”   “……我、尽力。”   “我本人就在这里,你们有点太明目张胆了。reborn,我说过,不要企图利用我,就算是再加上一个迪诺也是如此。”我不快的站起来走出位置,头也不回地朝迪诺撂下一句话,“在你放弃说服我之前,不要跟过来!”   迪诺本来已经提起来的脚就这么慢慢的放了回去,一开始有的粉红色暧昧氛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落寞。   “迪诺先生,”沢田纲吉几步走到他身边,“你不要难过,汐音小姐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想好而已。”   “不,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迪诺苦笑着摇摇头,“我不该试图去改变她的想法。Reborn,【选择】的时候她会去,但不会插手,这就是我说服的极限了。”   “好,我知道了。”   就在吵吵闹闹,训练血拼中十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彭格列们严阵以待的站在并盛的土地上,如同等待宣判办沉默不语,这时候巨大的白兰的脸出现在半空中,“哦呀~看来大家都来了……”他扫视过人群,笑眯眯道,“咦,我怎么没有见到汐音酱?”   “废话少说,直接开始吧!!”   “狱寺君,不要着急,我先来讲一下游戏规则。”白兰眯起眼睛,“小正应该也跟你们普及过了,所谓的choice就是进行选择的游戏,如果不优先选出战斗场地和战士的话,就无法开始,根据各自的命运而定。”   不管对白兰有多少怀疑,不选择的话就没有办法开始,沢田纲吉从无数的卡片中抽出一张,上面闪电的图案预示了将要进行战斗的场地——雷,强烈的白光过后众人到了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   “没想到白兰居然把场地放在摩天大厦群的正中央!”跟随着沢田纲吉跳进传送的白光中,迪诺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真是大手笔!”我双手抱胸,抿着唇笑,“居然只为了一场战斗,特地建造了这样广阔的空间。白兰杰索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汐音,我们现在上去吗?”迪诺试探道。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会观战,比试结束之后我会出现。”   “好吧……”现在也不是能慢慢说服拖延的时候,迪诺说话颇有点郑重的意味,“你要小心!”   久违的脱下义骸,我用灵体的状态站在半空中俯视对峙的人群,对于这场对决我一方面期待能看到六道骸真身的出现,一方面又不愿再和白兰有直接的接触,所以现在这样的状态就再好不过了。   “彭格列方是沢田纲吉,狱寺隼人,山本武,入江正一和斯帕那啊……”我愉悦的低声念叨,“恭弥居然不能出战吗?真是有趣的比赛方式……嗯?!”   白兰神色莫名的往半空中看了看,就当我以为自己暴露了的时候,他却已经把目光移开,继续开口道,“那就从choice的众多规则中选个最简单明了的,目标规则吧。我们这一方是雏菊哟!!”   入江正一毫不犹豫的做下了决定,“那我们这边的目标就由我来担当吧!”   斯帕那有点担忧的询问出声,“正一?”   “没关系,就由我来担当!”入江正一直视着昔日的好友和长官。   白兰笑眯眯的拍拍手,“嗨嗨,那就开始吧!!”   双方的战力对比过于悬殊,狱寺从一开始就被封住了匣兵器,沢田纲吉陷入了幻觉当中脱身不得,山本武反复的斩击都没办法击碎保护雏菊的壁,入江正一和斯帕那在桔梗的追杀下拼命的逃跑。这场战斗在我眼里看来就是个笑话。   终于入江正一和雏菊同时被攻击倒下,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切尔贝罗对胜负的判定。   长久的沉默过后,雏菊胸口象征着生命力的火炎突然恢复了活力,倏地一下,本来应该已经死去的人坐了起来。结局已定!   切尔贝罗的声音响彻整个区域,宣判了彭格列的落败,“于此,【选择】对决的胜方已决,胜者为——密鲁菲奥雷家族!!”   雏菊多少有几分苦恼的看着胸口,“啊,果然不会死吗?”   “很有趣对吧?”白兰朝着我的方向笑得很是荡漾,“雏菊拥有不死之身的肉体,他是一个因为死不了而很犯愁的怪人。”   我的心情变得有些微妙,“你果然能够看见我!”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看见我的人居然是我最不喜欢的人。   “刚开始我确实有点吃惊,汐音酱你居然站在半空中,而且大家好像都看不见你的样子,”白兰从怀里掏出一袋棉花糖,拿出一粒在手里揉弄着,“果然汐音酱,你是特别的。”   铃兰俏皮的挽上白兰的手臂,“白兰,你在跟谁说话?”   “这个嘛……”   本来在观战区的迪诺、云雀他们这时候再也不能平静,纷纷往外跑去和其他人会和,白兰的笑容又明朗了几分,“呐,汐音酱,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彭格列们失败的样子?”   “呵呵,乐于奉陪。”我也不再矫情,当着白兰的面就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义骸跳进去,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我表情无比坦然,完全没有自己其实是被划分到彭格列一拨的自觉,“走吧!”   “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   “谢谢,你也是。”我不咸不淡的回话。   “呵呵呵呵~~~~~”   等我们慢悠悠的走到入江正一那边时,他已经把与白兰初识引发出能力,到消除记忆成为间谍,乃至现在的严峻状况完完整整跟彭格列们讲了一遍。   沢田纲吉第一次意识到这次战斗不仅仅是为了让他们回到过去,更是有着保护世界的大义,然而现在不管说什么也都迟了。作为【选择】的败方,他们必须交出手上的彭格列指环,然而这样一来凑齐了七的三次方的白兰一定会将这个世界变成无法想象的地狱。诚信和大义在他的脑海里天人交战,得不到解答。   “被选中的阿纲他们和被选中的时代吗?”Reborn的话无疑让沢田纲吉心里的后悔更甚。   “好了,交出彭格列戒指吧!”   白兰和他的守护者们齐齐站在了彭格列的对面,我虽然和他们隔着些距离,但看上去仿佛也是站在那一边的样子。这个事实刺激的不仅仅是迪诺,就连沢田纲吉的心底都不由自主出现了三个字——背叛者!   入江正一本来已经重伤到被判定为死亡的程度,但始终还拼着那一口气仰起上半身来说话,“大学最后一次我们玩choice的时候,是我赢了,没有任何筹码支付的你答应下一次我们再玩choice的时候,你可以答应我任何条件!”他提出要求,“我希望你现在履行约定,我希望choice再战!”   白兰的瞳孔微微放大,显然是记了起来,但是他依旧笑眯眯的打破了入江正一最后的幻想,“嗯?那件事我不记得了。”   “骗人,你怎么可能忘记输赢!”   “小正,你太任性了~”   “但约定就是约定,你在choice上应该是诚实的!”   入江正一之所以明明知道白兰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依然可以用熟稔到近乎撒娇的口吻和他说话,这是因为他在心底里依然把白兰当做朋友。或许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因为固执的认为他是在为对方好。因为是朋友,所以为此即使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这一点和我何其相像,但又有本质的不同。对于入江正一来说他的心中有一条正的道路存在,如果朋友偏离了道路他会努力把他拉回来,但对于我来说正邪又有什么差别,只要对方做出了选择,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所重视的人身边!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   “可是我都说了我不记得有这回事啊~我无法承认无中生有的事情,我作为密鲁菲奥雷的boss正式提出拒绝!”   这一声拒绝,拒绝的不仅仅是再战,也彻底否决了白兰和入江正一所有的情分。   “我反对,白兰!”脸上同样画着奇异图案的小女孩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的身份因为胸口的橙色奶嘴而呼之欲出,“我身为米欧菲奥雷黑魔咒的boss,我也应该有一半的决定权!”   这一下就连白兰都露出了相当吃惊的表情,“尤尼,你这家伙!”   “好久不见了,reborn叔叔。”被称为尤尼的女孩子居然无视掉白兰,开始和reborn寒暄。   “尤尼……居然亲口说话了!”入江正一眼镜后的眼睛放大了几分。   “这孩子是?”   “她是黑魔咒前身的吉留涅罗家族的boss尤尼,白兰先生在与她会谈时,为了获得黑魔咒的指挥权,磨灭了她的情感,毁坏了她的灵魂,让她无法凭自己的意志行动,也无法开口说话。”   “别说别人的坏话呀~”白兰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小正,因为我害怕尤尼胆子小,所以稍微给了她一些镇定剂而已。”   “没关系,在那期间我的灵魂就已经逃到远方避难了。”尤尼对有些义愤填膺的彭格列们笑笑,然后转而严肃的说,“白兰,我和你一样,也可以飞到其他的平行世界。言归正传,我身为黑魔咒boss,赞成和彭格列再战。那个约定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很高兴你恢复精神了,但是尤尼,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决定,虽说我有困扰时会找你商量,但你总归只是NO.2,一切的最终决定权在于我。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既然如此,我明白了。那么我将退出密鲁菲奥雷家族,沢田纲吉先生,我有一个请求。请、请保护我!!”本来头脑就变得混乱的沢田纲吉变得更加的犹豫,尤尼从衣服里拿出已经变得灰白没有一丝生机的奶嘴,“保护,不只是我,还有这些同伴们的奶嘴!”   “阿勒阿勒,不能随便就拿出来啊,尤尼,那些可是我的七的三次方的收藏品!”白兰语气温和无比地向尤尼伸出手,就像蓝染对我一样残忍的温柔,“尤尼,你要是现在回来的话,我还能原谅你,不然的话你应该惹怒我有什么后果……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黑魔咒的人吗?”   “白兰,我知道你为何这么想要得到我。正因为我明白,所以我不能回到你身边。”   尤尼的眼神坚定执着,她早就知道可能的结果并且已经做好了觉悟。   “到此为止吧,”我一步步向尤尼走近,她畏畏缩缩的就跑向了reborn,我无奈的扶额,“我有那么可怕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要那个女孩   “到此为止吧……”我一步步向尤尼走近,她畏畏缩缩的就跑向了reborn,我无奈的扶额,“我有那么可怕吗?”   “背叛者!不要过来!”狱寺不快的朝我喊道。   “背叛者啊~~”我露出诡异至极的表情,“呵,我背叛谁了?”   沢田纲吉立马就开口制止,“狱寺君!!”   “可是十代目,她跟那个白兰……”   “不要说了。”   尤尼急切地开口,“reborn叔叔,超炎指环传送系统应该就在附近,只要到了那里就能回去了!”   “嗯,尤尼说得对!”reborn神色复杂的看我一眼,才开口道,“阿纲,我们这边伤员太多,无论如何要先回去!”   “你们先走,这次由我来为你们争取时间!”迪诺飞快的打开匣子,想要暂时抵挡一番,“汐音,你快跟着阿纲他们走!”   我好笑的看着他,“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跟着不信任我的人走?   “因为我要你好好的!快走!”   迪诺猛的推了我一把,笹川京子和三浦春一边一个架着我的手臂拼命跑起来。   白兰把火炎当做驱动器,整个人如同火箭一样腾空飞了起来,目标尤尼全速前进,“无论是谁,都没法阻挡我!”   “那可难说啊~我就是例外!”   “骸大人!”库洛姆轻柔的声音激动的叫起来。   沢田纲吉也不可思议的看着挡在他们面前那个男人,“骸——骸?”   库洛姆的笑脸红扑扑的,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般,“是骸大人的‘有幻觉’。”   男子有着和库洛姆一样的装扮和发型,只是与女孩不同,他的脸上带着自信与疯狂交织的笑容,被遮住的右眼显露出来,火红色如同恶魔的瞳仁,中间‘六’的字样让他整个人更透露着危险的味道。他一边死死挡在白兰的面前,一边还抽空回头打招呼,“好久不见了,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语带惊喜,“头、头发长长了,是十年后的骸!!”六道骸是最可怕的敌人,但也是最可靠的同伴。   “六道骸,你就是六道骸吗?!”我停下被动的脚步站在原地,眼睛发光,“啊,终于见到你了!”   “嗯?这可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啊。”六道骸静静打量着。   掐腰的西装外套加短裙显得女孩特别地精神干练,按年龄来看只有十五六岁,长长的黑发简单用黑色的皮筋束在一起,额头前整齐的刘海被火炎燃烧而激起的风吹得有些凌乱。她的五官只能算是清秀,但那双眼睛因为兴奋显得特别有神,勾起的嘴角也泄露了主人的好心情。好心情,因为他?六道骸想要对眼前女孩子的能力进行着初步判断,但居然得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白兰正想往前走,六道骸的三叉戟在地上轻轻一敲,火热的岩浆一下从冲击出地面将他包围在中间。白兰不甚在意的的摇摇头,“不行不行,就算这幻觉再怎么厉害,终究也是仿冒品罢了~想赢我的话,至少也要从复仇者监狱里出来,用你自身的肉体和我战斗才行!”   “果然你还在复仇者监狱吗?难怪看不到你的灵魂……”我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其实我不止一次地想要去劫狱呢~”   “居然到了这个地步,我应该从来没有见过你才是。”六道骸神色莫测。   我心情愉悦的耸耸肩,“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啊,你就当我是一个幻术狂热者好了。”   “kufufufu~~你也真是有趣,”六道骸喊醒还愣在一边的十代,“撒~你快带着大空之arcobaleno去并盛町吧,听好了,沢田纲吉,绝对不能将大空之arcobaleno的尤尼交给白兰!”   “骸,我们还能再见吗?”   “当然,要是世界落入到除了我之外的人的手中就无趣了。”   “汐音酱,连你也要帮助他们吗?”白兰对我笑的阴测测的,“我还以为跳马迪诺对你来说才比较特别呢~”   “你的情报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近乎喟叹的轻笑,“彭格列怎么样我都无所谓,我只是想和六道骸聊聊罢了~”   “汐音!!”迪诺站在彭格列中间对着我神色请求的伸出手,我心下微叹,最后还是跳进了那阵愈发刺目的光芒之中。   “我亲手打倒你的时间也不远了。让我透露一点信息给你好了,【我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况且现在只要能拖住你,只要不让大空之arcobaleno落入你手中,就算我赢了!”   白兰的右手穿过六道骸的有幻觉,“一副好像什么都知道的口气呢~嘛~算了,我会用你最讨厌的黑手党的手段不择手段地得到尤尼的!”   真六吊花这时候才终于冲破云雀增值能力的刺猬们赶过来,四人诚惶诚恐的半跪在地上,“白兰大人,没事吧?”   “呀,这次被那孩子算计了~早知道变成这样,不如当时应该答应他们再战。虽然这么说,但尤尼也已经料到我会拒绝,也行不通啊~”   铃兰鼓起腮帮子,可爱的埋怨道,“嗯!白兰这个大笨蛋,居然被尤尼这个人偶丫头耍的团团转,早点解决掉她不就好了!”   “不行哦,铃兰,居然说什么要杀了尤尼。”白兰把手放在铃兰的喉咙前,仿佛下一秒就可以要了她的性命,但更可怕的并不在于此,那个永远带着笑脸永远语调欢快的白兰,此刻脸色黑沉地才真的像一个反派boss,“再敢有下次,我就绞断你的喉咙!”   铃兰身体虚软着就往后倒下,桔梗轻松地把铃兰抱在怀里,但实际却并没有分多余的精力给怀里的小人,只是忠诚的看着白兰,“失礼了,白兰大人。”   “为何尤尼的灵魂会依赖彭格列,为何她的灵魂会突然回到这个世界来,这些都无所谓,我想要……那个女孩。”白兰眼神阴郁的抓起一大把棉花糖塞进口中,膨胀的欲望直指口中的那个女孩,“你们要是知道的话,就马上追上去吧~得要尽早的夺回尤尼!还有,记住,小心四枫院汐音!”   “白兰大人,我们可以解决掉她吗?”桔梗节制而有礼的询问。   “哦?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因为她有可能会破坏我们的计划。”   “确实,不过,虽然四枫院汐音不像尤尼那样有用,但我有预感,如果能解开藏在她身上的秘密,或许会和征服这个世界一样有趣~”白兰伸出舌头舔舐着手上黏上的棉花糖,笑容也跟着甜腻无比,“留她一条命吧……”   “我明白了。”桔梗顺从的低下头。既然只需要留一条命的话,那在那之前往死里折磨也没有关系吧。   另一边,彭格列们回到并盛町转身就破坏了超炎指环传送系统,然后斯帕那就马不停蹄的把沢田纲吉和他的守护者们送回了十年前的世界。   彭格列的基地一下就冷清了下来。   “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就算是回到了十年前,又能做什么?”   斯帕那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是正一和reborn先生吩咐的。”   “是么?”我下意识就想回头询问迪诺,却见他鬼鬼祟祟地往外溜,“你想去哪?”   “啊,我、我去看望一下入江,他还没醒吧。”   我阴郁的看着他,“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带我回来。”   “啊啊啊啊啊!”迪诺如同发泄的大喊了一通,然后一手叉着腰一手扶额,“我本来不该跟你说这些的!我知道你一定会问我,而只要你问了我就一定会回答。”   我如同变脸一般,灿烂的露出八颗小牙,“所以?”   “这些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毕竟能让他们在短时间里获得提升的办法本来就不是很多……”迪诺长叹出一口气,“彭格列的历史中有这样一个传说,据说彭格列指环中寄宿着和健在时一样样貌和身手的初代以及初代家族成员的意识,我猜想,或许reborn有办法能将寄宿在指环内的意识实体化唤出来并且获得一种未知的能量。这是在整个彭格列历史上从没有做过的危险尝试。”   “啊哈,疯子二号出现!”我嘴角一勾,“对彭格列来说,这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豪赌。”   “你相信了?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而已。”   “我相信你不会骗我。”我走过去勾住他的手臂,笑地眉眼弯弯,“是不是我们现在说话的一会子空挡,十年前的他们已经过了好几天?”   “大概是吧,”迪诺有些不解的挠挠头,“之前入江也有说过两边的时间流逝速度不一样。怎么了?”   “只是觉得好奇罢了~”我摆摆手在地上坐下。   “地上凉。”   “但是很舒服嘛~”我把两条腿盘起来,拉了拉因为坐的姿势往上提了些的裙子,然后拍拍旁边的空地,“坐,他们一时半会回不来的。”我轻笑道,“难道你是不想把西装弄皱吗?”   “怎么可能!”迪诺唰地一下就坐在我的旁边,“不过你不觉得这样的状态有点怪吗?明明现在是决战前,我们还这么完全没有紧张感。”   我看看坐在那里时不时瞄着我俩的斯帕那,笑起来,“没啊~”   我闭上眼睛小憩,迪诺也闭上了眼睛。空间一时变得很静谧。   肩膀突然一重,迪诺下意识就直起了腰,浑身僵硬,完全不敢动。   “迪诺……”   “啊,怎么了?”迪诺紧张地一抖。   “我不会让你死的。”   “啊?噢……”不知怎么的,迪诺的语气透露出一点失望。   我盯着迪诺的眼睛,里面依旧清晰地倒映着我的样子,“所以如果未来我做了什么让你失望的事情,也不要怪我。”   迪诺收起自己心里的那点粉红色小心思,“你想要做什么?”   我摇摇头。未来的可能性太多,以我的立场来说,既然已经呆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了,没有一点收获肯定是不行的。   斯帕那的手指突然开始在键盘上翻飞。啪地一下,彭格列们回到了十年以后的世界。   “哟,恭弥!”我拍拍屁股站起来,“你好像变强了一点?”   “哼!这是当然的!”   “哈哈~~”   “不知道白兰和真六吊花什么时候会袭击,现在我们是敌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必须要想个办法把尤尼藏起来才行!”狱寺建议道。   沢田纲吉摇摇头,“不是藏不藏的问题,尤尼和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强尼二友情提示,“沢田先生,我在基地里设定了最强的防御系统,如果他们攻击过来,我们至少能够抵挡一段时间。”   沢田纲吉最后做出了抉择,“那我们暂时就先呆在基地里吧!”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耸耸肩,“最后你还是选择了当缩头乌龟啊,沢田纲吉。”   “十代目是为了保护尤尼小姐的安全!”狱寺喊道。   “呵,或许吧~”我不置可否的笑笑。   “恭弥,你要去哪里?”迪诺快走几步跟上一身学生打扮的不良儿童。   “回并盛中。”少年脚步不停,似乎这些天他从来都没有把那副拐收起来过。   我跟上迪诺的脚步,“一起吧!”虽然很想知道雾守新得到的能力是什么,但现在还不是逼问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D·斯佩多的魔镜   云雀舒服地眯起眼睛,躺在并盛中的老位置晒太阳,迪诺坐在更高一点的水泵上看着半空中重新出现的超炎指环传送系统。只是这一回只有层层叠起来的齿轮,没再出现那张大的渗人的白兰的笑脸。   几束光刚从传送系统里跳出来,它就不堪重负的在半空中爆炸了。我站在天台边沿,右手伸直放在眼睛上面,“迪诺你看,好像有一个不长眼的到我们这边来了耶!”   迪诺见状刻意恐吓道,“汐音,你不要那么开心,小心从上面掉下去!”   “切,我才不怕呢!”   比起男人用男孩形容更好的人,抱着丑陋的缝缝补补了很多次的玩偶向着我们靠近,他眼睛下深黑的眼袋似乎显示着整个人的身心不健康,“尤尼大人在哪里?”   “喂喂,迪诺先生,你们那边没事吧?”沢田纲吉在基地受到石榴攻击后,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联系另一边的同伴。   迪诺一边眼睛紧紧警惕着面前的男人,一边用无线电回话,“遇到了一个真六吊花,是那个叫雏菊的家伙。你们怎么样?”   “我们遇到了石榴,现在斯库瓦罗在和他对战,我们已经逃出了基地。”   “是么。”   见对手一直无视自己,雏菊恼怒的打开了匣兵器,“看来你们不打算说,那就没办法了。”   “阿纲,我们这边要先断了,等一会再联系吧。”   我默默地跟罗马里奥还有草壁一起站在一边充当背景,看云雀跟迪诺抢着出招。   “能不能别对我的猎物出手!”云雀不满道。   迪诺无奈的看着那个千年傲娇鬼,“他可是朝我攻来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这是正当防卫!”   云雀和迪诺一起出手,雏菊的匣兵器立马就被秒杀了,快的让人不敢置信。   迪诺拉直手上的鞭子以示警告,“好了,你应该没有匣兵器了才对,将你手上的指环摘下放在地面,将手背在脑后!”   “我、我想知道尤尼大人在哪里,跳跃之后就马上找到了你们,本来内心雀跃不已,对你们也算是手下留情了,但既然你们不肯告诉我尤尼大人在哪里的话,就算是我也会生气的!”   “手下留情?”云雀挑高眉,“还真亏你能说出口啊~”   想起白兰对我说的话,我朝着操场中央的两人喊道,“迪诺,白兰说过这家伙是不死之身,他有后招!”   “白兰大人曾经说过,我们真六吊花是超越人类的存在!”就像是印证我所说的话一般,雏菊的表情变得有种怪异的疯狂,他拉开衣服,露出镶嵌在肉体里的匣兵器,戒指上的晴之火炎跳动着灌入了匣子里。   火炎包围住雏菊的身体,手脚相接的缝隙处像不要钱的一样往外喷射着火炎,他不断飘荡绿色的头发和手脚上覆盖着的一层鳞片让他看起来如同从水里爬起来找人索命的海怪!   雏菊邪恶的大笑,“我要让你们招出来!”   “确实从某种程度来说,你这副身姿已经超过人类了。不过……”趁着迪诺飞速的躲避雏菊的攻击,他那匹漂亮的大空马配合的在半空飞了个来回,加速俯冲了过来,一下子就截断了雏菊的手腕,迪诺喊出招数名称,“天马超翔!”   就在迪诺想要做下一步攻击的时候,雏菊突然的一句让他愣在了原地,“果然那招我很熟悉!!”   迪诺下意识的抬起头,眼睁睁看着本该斩断的手臂居然开始增生缠住了他的匣兵器,最终大空马还是受不了越来越进的束缚化为了灰烬。   “那手腕被天马超翔斩下后,应当朽去才对!”迪诺瞪大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就凭你们是打不过我的,尤尼大人在哪里?”   “就我个人而言,比起用匣兵器对战,我更喜欢肉搏战!”迪诺的鞭子滚携着大空的火焰,挥舞起来,“这招又如何?光速天翔!”   罗马里奥发出一阵感慨,“Boss那家伙准备用奥义了结了那家伙啊!”   “奥义吗?”我皱着眉看迪诺将鞭子挥舞地向一朵花似的华丽无比,然而雏菊的闪避速度却更加惊人,这种看穿招式的级别根本依据不是说是反射神经迅速了,更像是这招式本身已经被他攻克了。   我皱起眉头,这种微妙的违和感……   “噗——”迪诺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他的小腹被雏菊的左手狠狠地刺穿,小腹绞成一团的痛楚让他整个人面容扭曲起来。   我的眼睛猛地睁大,大意了!还以为自己就站在旁边一定不会有事!   “开什么玩笑!”这一幕和当初我亲眼见证艾斯被赤犬刺穿何其相像,我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瞬步全开,在连眼睛都来不及眨的瞬间就把雏菊整个的踢飞出去。   我浑身上下缠绕着一层戾气,瞪着的双眼像要吃人一样恐怖,狠狠捏住的手心有血慢慢的流下来,滴在地上凝成一朵朵血花。   “汐、汐音?”迪诺小声喊道。   即使是在80区的时候,我也不曾这么容易失控。在蓝染手下浮浮沉沉存活了那么多年,近墨者黑,我早已经练就了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的忍耐心性,但是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设想,一直的忍耐根本毫无意义。   没等雏菊完全站起来,我就瞬步到他的身后,斩魄刀出鞘,阳光下刀尖上反射出凛冽的寒光,也映照出满是杀气的侧脸。   我把刀高举过头顶,面无表情的挥刀斩下了雏菊的两双手脚!雏菊断掉的手脚飞快的增生着,可是还没能成形就飞快的老去腐朽,反反复复的增生和腐朽让人恶心。这是当然,无论肉体如何强大那也必须建立在灵魂强大的基础之上,我斩下的不仅仅是雏菊容易再生的那部分身体,而是内里的灵魂,那是永远都无法再生的部分。   雏菊浑身发疼的撑住身体,“四枫院汐音,白兰大人说的没错,你果然……啊!!!!!”   我一脚踩住雏菊想要乱动的头,刀尖朝下,一下一下的刺入雏菊的身体,完全不给他一个痛快,像是享受般的听着他不断的尖叫和溅在脸上的温热鲜血,双目赤红,“不会让你死的……”   嘭——   脸颊传来清晰的疼痛感,我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被撞击的墙壁因为力道之大扬起了一层浓浓的白烟。   云雀完全没有想掩饰的意思,他拿着拐的手依旧保持着打击的姿势,然后俯身给了雏菊最后一击。   “比我预期的更没用啊!你之所以想死但无法如愿,是因为晴的活性之炎流遍全身的关系吧?”他摘下雏菊手上不再闪烁火炎的戒指,“不过惹火了那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你只能自认倒霉,这枚戒指被风纪委员没收。”   我全身酸痛的躺在破碎的砖块之上,完全不想动弹,云雀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站定,不屑的啐了一口,“白痴女人!”   我摸着有些红肿的侧脸,痛的连牙齿都疼,“就算是为了提醒我,啧,恭弥,你下手也太狠了!”   “哼╭(╯^╰)╮”   “啊对了,”我爬起来飞奔到迪诺旁边,“你怎么样?”   迪诺明明整张脸都疼得发白了,还是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还好,就是有点痛。”   “那就好,”我没有注意到自己发颤的手指,“我还以为你又会死掉!”   迪诺脸色怪异地喃喃,“又?”   微光闪过,我从空间戒指掏出一个鸟笼,“嘿,醒醒!醒醒!福克斯,该干活了!”   “叽叽、叽叽叽叽……”   “行了,不用解释,直接开工,”我打开鸟笼的门,指指迪诺的小腹,朝刚睡醒还迷糊着的福克斯示意,“对对,就是那儿,给我哭吧!”   “汐音,你为什么要欺负一只鸟……”   “福克斯是凤凰,”我看着流血不止的伤口慢慢愈合才开口解释,“它的眼泪可以帮你疗伤。”   “……真六吊花的实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迪诺一边感受着伤口愈合的奇妙,一边开口道,“刚刚阿纲那边传来消息,斯库瓦罗已经被石榴给打败了,他们为了躲避追杀,现在在找藏身之地,情况很不妙。”   我有些嘚瑟的双手叉腰看着天,“迪诺,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倒是可以去找一下他们。”   “你可以找到他们?”   “当然。”那样成群的熟悉灵压聚集在一起,很容易就能找到。   “那就拜托你了!”迪诺微笑。   对着迪诺点点头,我几个起跳,就跃上了并盛的屋顶。我集中注意力感受中空气中任何细微的波动,好一会儿才确定方位。   “看来不仅是彭格列的小鬼们,就连真六吊花都在那边!”我心上一动,对着楼下大喊,“迪诺,他们在西北方向,我先过去,你们也尽快赶过来吧!”   此时彭格列陷入了绝对劣势的窘境,尤尼被挟持,而单从战力来说,他们却又敌不过真六吊花,一时之间场面无比僵持。   “绝对不能让他们抢走尤尼!”彭格列们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铃兰指着彭格列们的鼻子怒骂,“信不信我把你们全部都杀了!”   狱寺朝着天空大吼,“你当我们傻啊,就算我们放弃,你们也不会就此罢休的吧!”   铃兰用食指拉下眼皮做鬼脸,“噗,不过是手下败将,还好意思在那里乱吠!”   “你这混蛋!”   “狱寺,不要激动,现在的状况对我们很不利。”reborn赶快出声制止,看着半空中的真六吊花额头冒下了冷汗,即使是一向沉着冷静的他,现在也有点黔驴技穷了。   了平借着火炎的喷射飞上天,“我们要极限的救回尤尼!我流,合体!”   “大哥,你小心点!”沢田纲吉警惕地看着四周,防备随时有可能出现的狼毒,从choice开始他就因为幻术吃了很多亏。   “boss,下面!”库洛姆的声音响起,沢田纲吉毫不犹豫地向下一踢,中了!   “左边!不,boss小心,是右边!”   再度击中。   这下不仅是彭格列们,就连真六吊花都惊讶了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看穿狼毒的幻术!”铃兰不服气的问桔梗,在她的心里桔梗是除了白兰大人以外最博学最聪明的人。   桔梗细细审视漂浮在库洛姆眼前小巧镶着边的精细仪器,“看上去好像是匣兵器的一种。”   “reborn先生,这到底是……”   “啊,那就是跟初代雾之守护者所使用的武器相同的彭格列匣兵器,”reborn嘴角一勾,“被讴歌为无法抓捕住实体的幻影般的D斯佩多的魔镜!能够看穿一切的幻境,据说被初代守护者的魔镜所盯视的人会遭到诅咒,第二日尸体便会漂浮在海面上。”   “呜哇,真是可怕!”三浦春往旁边挪了挪,生怕被那个魔镜看到。   “哦?”我跃至他们身边。   “汐音小姐!”沢田纲吉惊讶的唤道。   我看着库洛姆的眼神变得很炽热,非常炽热,“啊哈,我刚刚听到了什么?能够看穿一切幻境的魔镜?”那就是我一直在追寻的……   “糟糕!!”Reborn拉拉帽檐,仿佛随时列恩都会改变形态变成手枪。   或许是我的眼神有些过于露骨了,库洛姆忍不住一个哆嗦,“汐音,你怎么了?”   我继续不停的向库洛姆靠近,reborn的手放在扳机上,跳到我们两之间,“汐音,你想要干什么?”   我停下脚步,“Reborn,我不想和你打。”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   “那就让开!”   “如果你要做损害家族的事,我没办法不插手。”reborn紧紧握住列恩变的手枪,“D·斯佩多的魔镜,你这是要明抢吗!”   我哼了哼,“忍耐了这么久,我还不屑最后一刻当这个坏人……”顿了顿,我冲着半空喊道,“彭格列的十代目,做个交易吧!”   “汐音小姐,什么?”被我打断了库洛姆的援助,沢田纲吉变得疲于应对眼前的敌人。   “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啊?!”狱寺操纵着C.A.I系统挡下又一拨攻击,“该死的,都已经这种状况了,不求你帮忙至少也不要添乱!!”   “呵呵,这个交易的内容是,给我D斯佩多的魔镜,”我眯眯眼睛,“这个交易的风险是,如果你们拒绝,你们就要输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当然的。”我耸耸肩,“我要得到那个东西,当然,我现在就可以靠武力拿到,但是我不屑!所以剩下的,我就只有两个选择。帮助你们然后得到报酬,或者,帮助他们,然后得到战利品。”   我走出狱寺可以庇护到老弱妇孺的那个空间,面向他们,身后就是正在交战的真六吊花和守护者们,“是选择牺牲一个守护者的匣子兵器换取胜利,还是紧咬着不放迎来失败?”我将手放在身侧的斩魄刀之上抻长声调,“撒,选择吧!”   “库洛姆!”远在半空的沢田纲吉急的想要冲过去,却被狼毒死死地挡住了。现在彭格列的所有战力都为了营救尤尼在外围,只能心急却没办法靠近,屋子里面除了reborn和库洛姆,其他的基本都是老弱妇孺。   狱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大声叫喊,“四枫院汐音,你这个疯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是要挟我们吗?”reborn沉下脸。   “嗯。”我点点头。既然目标就在眼前,那也不必在绕弯子循序渐进了,“你该知道我现在没有直接动手来抢,已经是给了彭格列的诸位面子。”   “Reborn先生,别答应啊!”狱寺抽空回头喊道,“就算我们同意了,以她的性格,说不定也会帮助白兰的!”   “就像汐音说的,如果她现在抢,我们根本保不住魔镜,倒不如换取一个助力。我相信汐音能起的作用会比匣兵器要大!”reborn收回手枪,点点头,“这个交易成了。”   “Reborn先生!!!”   “明智的选择。那么——”我眉眼弯弯,拔出挂在腰间的斩魄刀,“时间不多了,我先把那女孩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牛皮膏药   “明智的选择。”我眉眼弯弯,拔出斩魄刀,“那么,时间不多了,我先把那女孩救回来。”   “呵,四枫院汐音,就算彭格列多了你的帮助,胜算依然是零!”   “话不要说的太早!”看着半空中对着我冷笑的人,我瞬间离开原地,果断的一刀□□了狼毒的心脏,然后毫不停留的向侧面攻来的石榴砍了一刀。   “始解,点燃吧,燎炎!”   幽蓝的火焰瞬间包围了几人,那种温和的颜色看起来柔弱,却是像石榴那种级别的岚之火炎所不能抵挡的强烈催命符。   “啊!!”他们怀中挟持着的尤尼尖叫着从半空中坠落下去,陌生的金发青年飞跃而上接住了她,我听见尤尼感动地叫着γ(Gama),心知他们是自己人才放下心来。   “危机解除~”我轻松的跳到库洛姆面前,伸出手,“给我你的魔镜!”   “等等,汐音……”reborn嘴角一勾,“战斗还没有结束,这个暂时还不能给你。”   “我说给我那个魔镜。”我的手依然伸在那里,脸上也依然带着微笑。   “呵呵,果然不能小看汐音酱啊~”半空中传来有点熟悉的调笑声音,白兰好整似暇道,“我本来有点担心你会坏我的事,没想到真的是~”   “很抱歉,白兰大人。”重伤到不能动弹的石榴嘶哑道。   “不,没关系的,你们会输也是正常的。”白兰撕开棉花糖的袋子,“因为汐音酱是特别的~”   “白兰大人,请务必把活捉四枫院汐音的任务交给我!”   “啊,桔梗好狡猾,明明是铃兰想要说这句话的。”   “呵呵,铃兰,别任性哦~”白兰笑笑,“桔梗,交给你了。”   “是,白兰大人。”淡绿色长发的男子转过头来,他举起闪闪发亮的戒指,在我玩味的目光下点燃火炎,然后把戒指强行插入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就像那个被我虐杀了的雏菊一样。“能在临死前见识到我的匣兵器,也是你的荣幸!”   我望着在雄厚的火炎之下变身恐龙的某六吊花,深深地石化了,这个世界的科技已经发达到能够改变物种了吗?我全身上下的研究魂都在燃烧啊啊啊啊!!!   “汐、音小姐……”沢田纲吉在我身后弱弱的唤。   “我去去就来!”我豪迈地挥挥手,眼睛里除了实验材料已经看不到其他东西,“是切成一块块比较好保存呢?还是一片片比较好呢?”   “狂妄的蠢货!”   “呵呵,卍解,焚尽一切吧,天照燎炎。”黑红的火焰向天冲去,滚挟着将巨大化的恐龙包围在了其中,“能死在我的卍解之下,你该瞑目了……”   巨大化的身体之于火焰根本避无可避,但我还是更偏好近身战。我瞬步到他身后,对着粗壮的尾巴狠狠地砍下去,然后在一片哀嚎之中,切断了他的右手。以往几乎每一次我的这个状态都非常的失控,但这一次不知为什么我异常清醒,而且享受这个单方面屠杀的过程。   简直就像是被银绫附身了一样。   伴随着我不断的在他身上增添的伤口,恐龙吐出一大口血,“如果你以为,呼,真六吊花,那么容易打败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身为,白兰大人的手下,我必须……啊……”   “可以了哦,桔梗~”白兰笑着抽出□□桔梗胸口的手,“你已经够丢人了。”   “白兰、大人……”桔梗带着难以置信的诧异向后倒去,巨大化的恐龙身体褪去,变回了他原本的样子,只是在脸侧还留余一些青绿色的鳞片。   我收回磅礴而泄的灵压,复杂的看着这一切。   “汐音酱,啊,你果然是最棒的!”白兰毫无防备的张开双臂,“到我身边来吧!”   我无视他的抽风,回到彭格列的这一边,“库洛姆,给我你的魔镜。”   “不行!!”库洛姆坚定的拒绝道。   “诶?”刚才之前明明都不那么明显抵触的。   “汐音,你的火焰看上去很危险!”库洛姆抬起头,很诚恳的看着我,“我不能把D·斯佩多的魔镜给你,对不起!”   我抿紧唇,“沢田纲吉,我要你以你的权限,命令你的守护者把匣兵器给我。”   沢田纲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对不起,如果我的守护者不愿意这么做,我、并不想强迫……”   “我一直都觉得你们很不像黑手党……”我低下头,掩去真实的神色,“真正的黑手党应该更加奸诈,无情,武力至上一些……但是看来,你们能进入彭格列也并不是没有缘由的,至少在翻脸不认人这件事上,你们做的很好。”   Reborn挽救般地开口,“汐音,只要你能帮助我们打败白兰……”   “够了。”   “!!!”   我朱唇轻吐,“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Reborn和周围的几个女孩子被定住了身形,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我走到拼命挣扎的库洛姆身边,直接从她眼前摘下D·斯佩多的魔镜,粗鲁的动作甚至在她脸颊划出了浅浅的指甲痕。   “库洛姆!”沢田纲吉大呼。   无视库洛姆欲哭的表情,手腕一翻把魔镜收进空间戒指,才稍微放松的转过身,“沢田纲吉,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关心别人真的没问题吗?!”   “汐音小姐!你这是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呵……”我面无表情,“破道之九十,黑棺。”   不透光的暗黑色屏障一下罩住了所有想要冲过来的人,光芒散去,只余下浑身都是伤口的不成形的守护者们逐一倒下。   “即使是汐音小姐你,伤害了我重要的同伴,我也不会轻饶!”沢田纲吉颤抖着站起来,“……X……X-BURNER!!”   泛着温暖的炽热橘色火炎磅礴着攻击而来。   “汐音!!!”   迪诺的声音远远传到我的耳里,我连头都没有回,“断空。”   烟雾散去之后,我站在原地微笑,“头昏脑胀到连周围也不看了吗?我的身后可是你的那些所谓同伴呐,彭格列的十代目。”   用出了必杀技却完全没用,沢田纲吉失力跪倒在了地上。   “汐音,这是……”迪诺终于走近到能够看清一切的距离,他狠狠的皱起了眉头,然后猛地看向一直以来只是在旁边看戏的白兰,“这都是你干的吗!白兰·杰索!”   “呵呵~汐音酱,跳马对你还真是信任有加。”   我喟叹着,“是啊,有时候真叫人头疼。”   白兰用右手随意地抛着从真六吊花们身上回收回来的玛雷指环,“撒,来我这边。”   “就算我跟彭格列闹掰了,也不代表我愿意与你为伍。”我点点唇,“白兰·杰索,你的妄想症还是去精神病院治一下比较好哦~”   “没关系,”白兰朝我伸出手,笑容无比灿烂,“现在我想要你哦~”   我抽出斩魄刀,“我想砍你。”   “汐音,等等,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迪诺制止我们一触即发的打斗,“阿纲他们的伤,都是你做的?”   我无辜的摊开双手,“如你所见。”   “可有时候,即使是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他坚持着。   “迪诺·加百罗涅,你到底要天真到什么时候?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和你们所有人都只有利益关系罢了。一旦这层关系不复存在,那么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出奇了吧?”我挑高眉,“是因为我在你身边太久,导致你已经完全忘记了,最初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么?”   意大利地下黑市的王牌雇佣杀手,最难以捕捉行踪的黑道间谍,如饥似渴的情报贩子。   迪诺狠吸一口气,“所以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   “那你就是我迪诺加百罗涅的敌人,我会尽全力打倒你!”   “你要杀了我吗?”   “……”   “没有觉悟啊,迪诺。”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汐音酱,跟我说话的时候不要分心啊,”白兰貌似不太高兴的撅撅嘴,他手上玛雷指环的火炎盛大而绚烂,“你的火炎真的美到不可方物,让我忍不住想要把你占为己有。”   如同踩上加速器一样,他瞬间就攻到我眼前,我一愣之下猛地后退,躲过他干脆利落的拳击,“原来你是近战派,”我索性收起斩魄刀,“那我也久违的练练手吧。”   四枫院家素以白打闻名,但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白脸黑手党boss居然一时之间也能跟我打成一个平手,而且他还仅仅是个普通人类。   “哈哈哈哈,好厉害啊,汐音酱,”白兰闷闷的笑,“一直以来我都在寻找,不管是平行世界还是哪里都好,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感兴趣到这个地步!我好高兴,每次见到你,这份兴趣都会变得更多。”   “变态。”我用力揍过他的脸,淡定结论道。   “呵呵呵,我啊,早就不相信这所谓的现实世界了。”白兰摊开双手,享受道,“生来便是这幅形态,身为人类却感到违和,环顾四周,不管是人类还是社会,不管怎么看,在我看来都不过是景色而已……然后,前几天飞去了平行世界让我确信了,在这些世界中最为独特的存在,除了我以外仅有一个,汐音酱,你是特别的!!因为你和我是同类啊!”他舔舔唇角的血笑起来,“你能理解的吧!这个世界、难道不是有点恶心吗?”   “你一定是没有见识过真正恶心的世界吧……”我摊开手,“你所看到的所谓平行世界,也不过是你现在所在世界的翻版罢了,无论【如果的未来】怎么改变,始终也是那么些人,在做着那么些事情,”我撇撇嘴,“无聊地让人完全提不起兴趣。”   白兰显然是愣住了,他瞪大眼睛,而后慢慢的恢复了常态,从容的收起一直燃烧着的大空之炎,陷入了沉默之中。   “女人,跟我打一场吧!”   “迪诺和白兰之后又是你吗?”我无奈的松下肩膀,“恭弥,别闹了。”   云雀的火炎轰的点燃,我连忙一个六杖光牢甩过去,暂时熄火。   “放开我!四枫院汐音!”   “恭弥,那里有个绝佳对手,”我指指不远处,“白兰杰索,密鲁菲奥雷家族的boss,实力强不说,打败他对你们还有无数好处。他现在就站在那没动,正是动手的好时候呀!”   “少废话!我要咬杀你!”他拼命挣扎着。   “其实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啊,恭弥,乱咬人是不对的,”我调笑道,“一不小心中了狂犬病毒就不好了。”   “杀了你!”   “呵呵,在这种时候,我还是觉得十年后的你比较坦率一点。”   迪诺在一边忙着帮彭格列们疗伤,没有再抬头看我。我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我期待的与这个世界的缘分,不多不少就好。虚化和空间的能力我已经能够基本掌握,破解镜花水月的钥匙也已经拿到了手上。   人事已尽,只待天意。我微笑着将灵力灌注到衔接体当中。   “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幻觉!”库洛姆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汐音她要消失了!”   迪诺猛地抬起头,只看到已经愈发透明的身影,他忍不住急切起来,“汐音!”   “我还以为最后你都不愿意跟我说话……”想到接下来就要回瀞灵庭过上那种两面三刀的日子,我突然就觉得有点舍不得现在的生活。   “对不起。”   “对不起。”   迪诺几乎同时跟我说了一样的话,我整个人有点呆。   “对不起,我没办法。”   突然之间我就懂了,懂他为什么要道歉,然后就是释然。   “嗯,没关系!因为你是加百罗涅的迪诺,不是四枫院汐音的迪诺嘛~”我笑笑,恢复了爽朗的样子,“其实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天我能活着回来的话,我会把D斯佩多的魔镜还回来的。   “有一天?”   “不,没什么。”我抿唇一笑,这样就好。   “汐音酱~~”   腰突然被紧紧搂住,我整个人都被笼罩进了一个结实温暖但让我不寒而栗的怀抱当中。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比起征服世界这种做了无数次的事,跟汐音酱一起会比较有趣~”白兰笑弯了眼睛,“所以我决定要跟你一起走!”   “等、谁允许了!”我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怀抱,却感觉这弧度像铁一样结实,掰都掰不开。   “已经来不及了哦~”白兰愉悦的看着他的身体也跟着变得透明,“是你说的,我没见识过其他的世界,那你就带我去看看吧!我很期待呢~”   空间转移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可是,怎么可能带着这么个拖油瓶回瀞灵庭啊!!别说蓝染会有什么反应,就算是山本爷爷,也绝对不好对付啊!!   我硬撑着一口气,在最后一刻临时改换着陆点,胸腔里的压力迫得我几乎要吐血,可这人还是笑眯眯的粘在我身上。   “你妹的牛皮膏药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家教是我花费功夫比较久的一卷,出现人物太多,一对话就难以兼顾,最后还是掺杂了很多原剧里面的台词,没看过家教的小伙伴可能看起来会比较吃力,这点非常抱歉。但这也算是每一章字数都非常足的一卷了,所以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P.S.其实我看原剧的时候还是蛮喜欢狱寺的o(╯□╰)o好吧,其实前几卷也出现过,原剧我明明喜欢,到了小说里却不断在黑的角色,只能说只要是有写到的角色,其实都是我喜欢的,然而……   ☆、【番外】学生时期的黑手党们   “保护迪诺,我就告诉你情报。”   就这么一句话,那个该死的小婴儿就成功骗得我白做事,现在他又厚着脸皮来找我了。   “之前跟你提过的彭格列。”   “啊恩?”   Reborn勾起唇角,“嗯,我跟九代目提过你之后,他希望你也能顺便教导一下他的儿子。不是很难,基本上以你的实力单方面(用武力)让他知道‘谦虚’就好了。”   “喂喂,我可从来都不是义务劳动啊~”我双手抱胸,“你应该没忘了吧,情、报!”   “嗯,关于保护迪诺的代价,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小婴儿一脸严肃,“你要找的答案在彭格列里。”   我紧紧盯着reborn,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发言,他也一直认真地看着我,我们两个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对视了很久之后,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就这样?!”   “嗯,就这样。”   “有没有搞错!这一个多月我形影不离的跟着迪诺,居然就换你说这么个不痛不痒的情报?”   “在你充当迪诺保镖之后,迪诺,不,加百罗涅家几乎以最高的条件来接待你,而且你也以最便利的姿态介入了彭格列一派,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这次交易是你得到的好处比较多。”   我额头青筋直冒,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觉得亏了的话,你干嘛还要找我?”   “嘿~~”   笑毛啊!!!!!!我在心底咆哮,劳资最讨厌‘但笑不语’这个状态啊啊啊啊!   “总而言之,迪诺我是懒得再陪了,更没空跑去揍那个什么彭格列九代的儿子!”自从当了一个月那货的保镖,他就完全把我当自己人了,我原本的自由身也莫名奇妙被地下黑市冠上了彭格列专属的名头,所以我才讨厌跟这些人打交道,就算为了情报也不能!   “嗯?垃圾?你在说我吗?”   浑厚的男低音在我头顶响起,我回过头来收到了极度鄙视的眼神一枚,“喂,reborn,这个不会该就是九代的儿子吧?”   “哟!XANXUS,好久不见。”   “杂碎,刚刚是你说要揍我吗?”XANXUS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ho?”我可没有被别人鄙视还不想还手的好脾气,“reborn,刚刚的交易还成立吧,事后告诉我情报。”   小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回了经典的小西装,戴上帽子,“当然。”   “很好,我也很久没活动开手脚了。”轻轻把头偏向一边,我看向面前明显的不良少年,“小子,上天台!”   “学校里有专门的决斗场,如果要用到火炎的话,那里比较方便。”reborn在一边友情提示。   “敢挑战我就要知道后果!女人,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求之不得!”   作为很可能继承黑手党核心的彭格列、成为十代目的XANXUS,实力是得到大家公认的强大,性格也是公认的恶劣,这样骄傲的人居然会跟一个女人决斗?消息很快就在不同的年级流传了开来。   迪诺本来打算久违的认真听这门讲述黑手党发展历史的课程,但是教室唧唧喳喳的讨论声实在让他集中不了精神,索性竖起耳朵仔细听。嗯嗯,彭格列?嗯嗯,XANXUS?嗯嗯,决斗?嗯嗯,女人?阿勒,女、女人!!   不知道怎么的,迪诺脑海里就冒出了那张白皙精致的小脸,啪的一下就惊得站了起来。   “迪诺,怎么了?”虽然作为黑手党继承人过于软弱,但实在是这里少有的乖学生,老师的态度还算和蔼。   “啊,那个,老师,我突然觉得不舒服,想去医疗室。”   “需不需要找人……”   “不需要!”迪诺直接冲出教室,动作异常矫健。   决斗场旁边的座位都被挤得满满的,迪诺毫不怀疑有很多人都是逃课出来看的。在看场中间那个穿着黑色短款西装、长发飘飘的女孩子,正笑眯眯的看着对面那个凶神恶煞的……XANXUS……   “喂,reborn,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居然对来看我们打架的人收入场费?!!而且居然还分了贵宾席和普通座位!”我不快的眯起眼睛,“看那身打扮和装备,你是不是还想当解说员?”   “ciao~”reborn无视我的怒吼,拿着麦克风就开始解说,“欢迎大家前来观赏彭格列的XANXUS和迪诺加百罗涅的情……”   我朝着reborn狠狠扔出手上的匕首,“你要是再说,我立马走人。”   “啊,reborn,快点停止这场闹剧吧!”虽然迪诺知道汐音也很强,但是对手可是那个XANXUS,几乎是被公认为他们这一代继承人中最强的存在。   “他们已经签了生死状,不可能停止。”reborn双手一抖,出来印着两个血红手指印的文件。   “啊啊啊,这可怎么办啊!!”   “好吵。”XANXUS不耐烦的扭动了一下脖子,从腰间拔出手枪,“速战速决吧。”   “嗯,我同意。”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拔刀,我举起右手对准面前桀骜不驯的男人,久违的念起熟悉的咏唱文,“隐隐透出浑浊的纹章,桀骜不驯张狂的才能,潮涌,否定,麻痹,一瞬,阻碍长眠。”   看对面的女人只是嘴巴不断的念叨着完全没有要发动攻击的样子,XANXUS脸上的不屑更浓,不齿于这时候发动攻击,尤其还是对一个女人!XANXUS单手用手枪柄敲打着右肩,也站在原地不动,他倒要看看只是嘴巴动弹能做出什么鬼把戏。   我嘴角一挑,“爬行的铁之公主,不断自残的泥质人偶,结合吧!反弹吧!延伸至地面,知晓自身的无力吧!破道之九十,黑棺!”   黑色的密不透光的四方体一下子将XANXUS整个人笼罩其中,一时间会场嘈杂的根本听不见解说员reborn的声音。   “现在是怎么回事啊?”迪诺着急地问。   “胜负已分,”小婴儿嘴角一勾,“真是厉害的能力。”   黑棺散去,观众们眼睁睁看着XANXUS浑身是伤,血染红了大半片的衣襟,毫无悬念的倒在地上。   “女人,你的名字。”XANXUS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   “哦?承受了我完整咏唱的鬼道居然还能站得起来……”我挑眉,“对了,九代的儿子,你叫什么来着?”   啊喂,搞了半天你们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那还打个毛啊!迪诺心中吐槽。   “XANXUS。”   “XANXUS,我记住了。”我打算就这么离开,突然想起这其实也是一场教学,不好好干可能reborn又有借口不给我情报,于是转过身轻咳两声,“那个什么XANXUS啊,友情建议……”我嬉笑着的脸一下子消失了表情,杀气翻腾着袭向面前的血人,“别把自己看得太高,迟早会栽跟头的。”   XANXUS忍住就快要控制不住的情绪,这个女孩杀气大的让他想要跪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啊?”我露出灰常懵懂的表情,整个的破坏了严肃的气氛。   “你的名字。”XANXUS突然觉得自己好挫,居然败在这么个女人手上。   “哦,我知道了……像你们这种人就爱记住打败了自己的人的名字,给以后找回场子用的吧?”我站在原地一副我了解你我懂你的表情点点头,一直看得XANXUS满头黑线,“我叫四枫院汐音,可别记错啊~”   “四枫院汐音。”XANXUS把这个名字默念几遍,“哼,我迟早要……”   “果然吧?”我用促狭的眼神看着XANXUS。   “喂啊啊,我是斯库瓦罗,跟我打一场吧!”银发的少年战意满满地跳下看台,他挥挥手上的剑,“实际你是用剑的吧!”   “哎,我真的不是免费劳力啊……”无奈的叹上一口气,我对上那双又圆又黑的眼睛,这个小不点真是永远在算计我。   斯库瓦罗不耐烦的挑衅者,“喂,难道你除了刚刚那个招式,实际上剑术很烂吗?”   “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倒地黑炭一枚。   这一战被载入了意大利黑手党学校的决斗史册。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欺负被称为黑手党中的小白羊的迪诺,因为他有个厉害的情妇(?) 作者有话要说:     ☆、变态们   无论时空如何扭曲压缩,白兰自始至终紧紧锢着我。眼看着我们就要头朝下落地,我一边挣扎一边大吼道,“喂!放开我!”   “汐音酱,”白兰亲昵的蹭蹭我的头发,“别想逃开我哦~”   我用力一个转身,终于在与地面亲密接触之前获得了人肉踏板一枚,“活该,谁让你死不放手!”   “……”   “嗯?死了么?”被压在下面的人没有一点动静,我直接掰开他还锢在我腰上的手臂,自顾自地爬起来,轻拍黑色小西装上的白灰。   “……唔……”身后传来轻浅的一声嘤咛。   我回过头,原本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银发青年皱起了眉头,然后竟是慢慢睁开了眼睛。切,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没死成,该说不愧是被玛雷指环选中的大空所有者么?   白兰用手臂撑着慢慢坐起来,途中不免死皱着眉头,毕竟无论如何,就算没死成,骨头也该断了好几根。   “嗯?”他疑惑的看着我,随后眉头越皱越紧。   “干嘛!”我语气不善,“就算你这么看我,我也不会帮你疗伤的!”   他歪歪头,又仔细盯了我半天,才突然睁大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脆生生的开口,“姐姐!”   我倒。“你、你叫我什么?”   “姐姐!”他开心的笑了笑。   “谁是你姐!白兰,你摔傻了吗?”   “唔……我不记得了……”白兰苦恼的摇摇头,手指轻抚左眼下标志性的那个倒皇冠式的紫色印记,“原来我叫白兰啊~~你不是我的姐姐吗?”他托住下巴,“难道你、是妈妈?可是你这么年轻……”   我又好气又好笑,“白兰杰索,别怪我话没说在前面,我确实没法立马把你送回去,但不管你怎么装傻充楞,我都不会再相信你,更加不会靠近你。”   “为什么?”他瞪着一双有点无辜和懵懂的眼睛望着我。   “不为什么!”我绝对不会上当的!   “可是……”白兰慢慢站起来,疼痛让他整个身子一缩,但他还是咬着嘴唇没有叫。   “你想干嘛!”我飞快的后退两步,现在我对他可是十二万分的警惕,虽然对打我有信心赢,但也经不起这混蛋玩阴的。   白兰委屈的低下头,“姐姐,”我浑身一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要丢下我。”   做到这份上?难道白兰这厮真的失忆了?我简直想仰天大笑,什么叫做天道轮回,恶有恶报,阴我的下场就是这个!   不过真要说起来,除了最后阴了我一把,他也确实没做什么对我特别不好的事,虽然性格有点变态和中二,但算是蛮有能力的。现在既然已经是这样了,留着他,说不定还有点用(?)   我眯起眼睛,“你现在能用火炎吗?”   “嗯?”倏啪的一声过后,白兰举起手问我,“你是说这个吗?”   我顿时又向后退了一步,“你果然是在装傻!”   “姐姐,你别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就是感觉……对!是感觉你是说这个……我也不懂为什么会有火,姐姐,能做到这个是很奇怪的吗?”白兰着急的解释,“那我以后就再也不做了!”   看他一副急的都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呼出一口气,我的精神太过紧张了。   “这不是奇怪的事,但这是一种攻击手段,如果我没有叫你使用的话,就不要用。”   “好的。”他乖巧的点点头,就像一个真的小孩子一样,“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还没有告诉我呢。”   “四枫院汐音。”   “四枫院汐音……”他默默念了几遍,而后高兴的抬起头,“果然,姐姐,我对你有一种好熟悉的感觉。”   “呵呵,”我皮笑肉不笑,“谢谢啊。”   看天色现在也不过凌晨三四点,周围除了稀稀疏疏的树木就只有大群的烂尾楼,再远一点的地方依稀还可以看到一点灯光。大概这里是距离市区不远的郊外。几步开外的石碑上诡异的文字不断地提醒我,这是到底是什么地方,“啧,明明应该是随机的,居然也能回来这个讨厌的地方。”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像当时那么该死的弱了。   撒,是先去找库洛洛那个混蛋,还是之前逃家失败的奇犽呢?   ******   春光明媚,阳光正好,参天的大树之下我自在的闭目小憩,行人来来往往几乎不做停留。在这个世界,普通人和恶徒以一种诡异的平衡共存着,大多数人都养成了不闻不问的生活状态。   “就是他们。”细细碎碎的脚步声靠近。   “猎人大人,如果您把他们解决,我一定会给出你想要的报酬。”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几拨了?”我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第三拨人了,姐姐,”白兰笑眯眯地躺在一边,“自从前两天解决了过来搭讪的男人之后,就一直前赴后继,真是的,这种蠢猪怎么可能打得赢我和姐姐。”   “手脚麻利点。”   “嗯!”   自从白兰·失忆·杰索粘上了我以后,我就再也没出过手。我只是在拿着他不知道怎么弄来的钱买吃的的时候被难得的搭讪了,还没等我讶异完,那个人的手就已经被拧断了,如果不是我拦着,恐怕连命都留不住。那时候他怎么说来着?   “能碰姐姐的人只有我,其他的都得死!”   嘶,太恶心了……   “姐姐!我解决那个人了!”白兰小跑着回来,“还有这个!”他把抢来的奇怪卡片递给我,“这是猎人执照,据说可以免费使用交通工具,免费上网,还能拥有和一流企业一样的融资额度。其他的还有这样那样的好处……”   如果不是贪图不用自己动手的那一点方便,我也不会让他在身边。   “嗯。”我随意摸摸他微微卷翘的银色短发,他开心的眯起眼睛,简直就像是小狗一样。   “姐姐,这个好像能换很多钱,像这种有编号的东西拿着也是麻烦,我们去把它当掉吧!”   “好。”   金融中心永远是老远看过去最富丽堂皇的地方,所以一点也不难找。与外面一样的金色的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大抵是穿着西装的上层人士,很多明显是黑道,我们直奔柜台。   “我想要卖掉这张猎人执照。”白兰笑道。   “请问这是您本人吗?”   “不是。”   “请问您这张猎人执照是怎么得来的呢?”柜台小姐笑眯眯的询问。   “抢的~”白兰笑起来,“不行吗?”   “请问这张猎人执照的原拥有者是本人吗?他现在的状态是生是死呢?”   “是本人,应该还活着吧~~呵呵,我也不知道,走的时候他还有一口气在。”   柜台小姐熟练的拿过卡片在机器上一刷,然后非常礼貌地交还一张新卡,“谢谢您的惠顾,我们会将这张猎人执照在黑市进行拍卖,这里面存储的是拍卖的底价金额,拍卖多出来的金额则自动成为本行的代售所得。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白兰轻笑着把卡退回去,“我要现金。”   我默默地看着白兰熟练的和柜台小姐对话,不由暗道果然是混黑手党的料。   “这个……非常抱歉,因为金额比较大,我们分行一下子拿不出来这么多的现金,您看是不是可以暂时先拿这张金卡替代?”   “这样啊……”白兰顿了顿,然后回过头来看我,“姐姐,要不我们还是去大一点的金融中心兑换吧!”   “好!”我语调轻快。   “请您稍等!我们立马就派人到其他的分行调取现金!”   我左手飞快的伸进柜台,啪地按掉她拿起来就要打的那部红色电话。黑手党的把戏,就算自己没做过,也早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了。   “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直笑眯眯的柜台小姐脸色唰地阴沉下来。   “不需要去其他地方调,”我笑的万分灿烂,“你们这里能拿出多少就多少,我们不介意。”   柜台小姐重新恢复笑容,“这对客人您并不公平,我看我们还是……”   白兰收敛起一直以来的温柔笑容,戾气尽显,“叫你做你就做!逼急了我们就杀了你哦~~”他讨好的看看我,“对吧姐姐~~”   “真是那样,抢了这个银行又如何?”黑到我头上来的人,我也没打算客气。   身为一个不小的城市里不小的一个金融中心,金库里当然不可能连兑换一张猎人执照的钱都不够,但或许是为了证明柜台小姐之前那番话的真实性,他们最后拿出来的钱还是比本来卡里的要少上一部分,不过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们都很满意。本来需要的钱也不用那么多。   但是这么一大摞的钱就这么红果果地堆在桌子上,他们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即使不用回头,也能感觉的到这个大厅里的人红果果的视线。我慢悠悠的当着那些眼睛里只剩$$$$$的家伙,像变魔术似的一大把一大把的把钱塞进空间戒指,最后只留下一小撮塞进了西装的口袋,才稳稳当当的走出兑换中心。   柜台小姐一直笑眯眯的目送客人走出大门,然后飞快的拿起电话打进内线,“派三个人,五个,不,越多越好……跟着刚刚出门的那两个人!”   “姐姐,又来了。果然想要黑吃黑啊~~”我抽出白兰挽住我的手,他很快就嘟起了嘴,“姐姐还是不喜欢我。”   我们脚步越来走越快,没一会就拐进路边的一个小巷子里,“还有闲心说这个,看来解决后面那几个人也不用我帮忙。”   “当然不用姐姐出手。”   “那就交给你了。”我跳上旁边的一幢高楼,悠闲的准备观战。   早在白兰的守护者全灭之后,他就回收了全部的玛雷指环。自从发现白兰可以点燃所有不同属性的指环后,我就让他挑喜欢的多戴了两个,其余的也随时替换。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白兰燃起雾和岚的玛雷指环,一边放出紫色的能够迷惑目标的迷雾,在紧跟而来的几人全部进入陷阱之后,岚的指环放射出的火焰,瞬间灼烧的他们哀嚎连连。很快下面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我必须要承认,白兰杰索是个绝对优秀的人。他作为密鲁菲奥雷家族的boss,领导力是毫无疑问的,而在平常学习以及运用任何东西上面,他都是天才。   “姐姐~~”白兰愉悦向上仰起头,却突然顿住,“姐姐!背后!!”   “呵呵,真是个小淘气~~”因为说话者的过于靠近再加上这种独特的声线一下子就让我鸡皮疙瘩全都起了,我浑身一个激灵地连着后跃了好几步,才稍稍镇定下来打量这个来者不善的家伙。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他脸上画着的泪滴状和星星状的妆,一头红发肆意的竖起,漂亮的丹凤眼不同于云雀的高傲,反而使他整个人显得妖艳而性感,身材高挑,细腰长腿,如果不是配上那一看就能将其划分为‘变态’的小丑服,他一定算的上是个美男子无疑。   真是大意了,被这样的人靠近居然还没有察觉!   男子努力控制着身体的颤动,美目勾人,“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呀~~人家会变得兴奋的~~”   我白他一眼,“变态!”   “小苹果可真是过分呀,人家跟你明明才是第一次见面~~”男人用舌尖轻轻舔着拿在手上的扑克牌,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进攻。   “敢靠近姐姐的人!”白兰挡在我面前,久违的燃起了大空的火炎,“杀无赦!”   “唔呵呵呵,又是一个美味的小苹果~我一直一直在看着你们哦~~”男人闷笑起来,“不管是哪一个,都看起来,呵呵,好棒~~~”   在这一阵又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当中,我突然意识到身边这一个两个都算不上什么正常人。难道我有吸引变态的体质?   小丑如同真正的魔术师一般洗着手上的扑克,那些扑克牌就像是活的一样在他的手上有规律的飞舞,他扭着不堪一握的细腰慢慢向我们靠近,“对了,小苹果~我叫西索,你们又叫什么名字呢?”   “姐姐,不用跟他废话,反正他很快就要死了。”   简直是变态之战。我点点头,乐得清闲。   “虽然姐姐也看上去美味,不过其实我更感兴趣的还是你啊~~”西索愉悦的甩过扑克牌,被白兰飞快的躲过,其后就是激烈的近身战。   【回来。】   如同魔音穿脑般,我精神一振。   【回来。】   这次我听的无比清楚。没有错,是那个人。   身体受到不可抗力的拉扯,我眯眯眼睛,没有抵抗。既然对方自己找上门了,那我也不必客气,这样反倒还节省了寻找的时间。   “白兰……”我跳入对战中心,他们齐齐停了下来。   “姐姐,不用你亲自动手的。”   “不,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他一下急了。   “要被强行拉走了,”我看看因为拉力而出现幻影的手,“库洛洛·鲁西鲁,记住这个名字。如果你要找我,在他那里会有点线索。”   西索本来洗的超级顺的牌唰地一下就全部掉在了地上,嘴巴张的大大的,“库洛洛?”   “我和你一起!”白兰紧紧抓住我的手,但我知道这和当初我主动转移的性质不同,貌似是那该死的念能力的作用。   “好像不行,”我闭上眼睛,“时间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罗场   盗贼极义的光芒愈来愈盛,本来模糊的人影也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女孩的眼睛轻轻阖着,但紧紧抿着的嘴却透露了她不快的情绪,长长的黑发被梳成了马尾,那身永远只是换汤不换药的白色和服变成了简洁修身的黑色西装,露出原本一直藏在和服里的雪白大腿,她脚上的黑色皮鞋因为沾染上了白灰,看起来不似西装那样崭新,但是也可以理解为是刚刚经历了战斗的原因。   对于自己收藏品的细微改变他还是可以接受的,库洛洛一直阴郁着的眼神慢慢化开,带上了些微的温度,“汐音,欢迎回来。”   “库洛洛·鲁西鲁,”我抬起下巴,不快的观察着穿着白色衬衣微微笑着的青年,“我说过,你最好期待我不会再回来这个世界。”   库洛洛没有被这所谓的狠话吓到,只是淡淡道,“事实证明,你还是要回来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回来以后应该没有做什么能透露行踪的事才是,”我眯眯眼睛,“还是说,当初的念,那个耻辱的【主仆契约】还没有解开吗!”   “那时候我也以为已经被解开了,毕竟你的那把刀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库洛洛意有所指的把盗贼极义翻上几页,“不过看样子,念只能用念去解,而你的念力非常弱。”   “杀了你!”我的拳头捏地死紧,库洛洛不躲不避反倒更清晰的提醒我当初伤了他以后,自己受到了怎样严重的反噬,只要那所谓的念能力一日不解,我就一日不能杀他,现在也只能逞一逞嘴上的威风罢了。   库洛洛把手轻轻的放在心脏的位置,闭上眼睛如同享受般喟叹,“我这里时不时能够感受到你相当强烈的情感,看样子你离开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而且大多数都是些不怎么好的事。”他睁开那双与我如出一辙的纯黑色眼睛,“你一直很焦急,为什么?”   我把头偏到一边,“居然跟你这样的人互通感受,真是恶心!”   “错,不是互通,是我单方面的接受。”他轻笑道,“这个能力真的比我想象的更好用,只是可惜同一个时间里只能对一个人使用,不过如果是你的话,也就罢了,这样的小缺点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你以为我还会受你摆布吗?”   “你现在应该恢复了灵力吧,”库洛洛把手撑在下巴上,露出有点苦恼的样子,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透露不出丝毫情绪,“唔,确实,你现在的能力有点超出我控制范围了。”   “你知道就好。”既然在我回来之前他都没有动用过这份能力,那么一定,不是不用,而是用不了。否则像他这种随心所欲的人,早在不知道多久之前,他就会把我从异世界拉回来。   “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拒绝我,也不能摆脱我。”库洛洛皮笑肉不笑的过来摸我的头,对于立马被拍开不置一词,只是继续说出事实,“你永远是我的东西。”   我转过身,“你总有一天会后悔和我绑在一起。”   “如果你想去找那个小鬼的话,他已经不在揍敌客家了,”库洛洛自顾自的继续说,“他前不久逃家了,或许是因为你?”   对于那个相当于和我共过患难的孩子,我多少还有着些怜惜,不自主就感慨地开了口,“奇犽终于能自立了嘛。”   “他或许会去参加猎人考试。”库洛洛补充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白他一眼,“你以为我还会轻易被你诱导吗?”   库洛洛摇摇头,“这不是诱导,我只是想告诉你,之后我们可能会碰到他。”   我皱起眉,“我们?”   “因为一些原因,我需要去参加今年的猎人考试,”库洛洛笑笑,“我们一起。”   “= =我可以拒绝吗?”   “你说呢?”库洛洛微笑。   “……”   打不得伤不得还被迫一起行动,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回来这种鬼地方!!默默地,我把害我临时转移的罪魁祸首某棉花糖变态在心里又骂了一百遍。   ******   这个世界,没有人们普遍认同的法律或者道德,纯粹遵行弱肉强食的规则,但这种体系却奇异的没有崩坏,依然以一种诡异的平衡持续着运转。不得不说猎人协会这个组织在其中起的作用是非常微妙的。   两百余年的猎人考试之下,猎人协会以猎人牌照带来的一系列特权为诱惑,不知道笼络了多少这个世界的高手。而猎人,在多年的发展之下,既可以说是一种职业,也逐渐形成了一种阶级,特权阶级。   跟在库洛洛身边,找猎人会场之类动脑子的活全部交给他,我的全部职责就是跟着。迷糊间我有种回到了很多年以前,我第一次离开瀞灵庭,面对未知的世界却失去了灵力的样子,那时候我虽然什么也没有,但也什么都不怕。   现在我掌握了虚化,灵力完全稳定了下来,身边也还是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但我却什么都怕,怕一不小心被陷害,怕被连累的在最终之前死掉。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到了。”库洛洛回过头来。   那是一间外表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小店,拐进去一看,已经有几个人等在电梯前。我们乘上憋闷的狭窄电梯,随着叮的一声,一个比想象中广阔很多的地下空间就完全展露了出来。已经有不少人提前到达,看上去鱼龙混杂,凌乱不堪。   “你好,欢迎来到第287期猎人考试会场,这是你的参赛号码。”   “88么,”我把号码牌别在西装的口袋上,“真是个吉利的数字。”   “你们是今年的新手吧?”矮矮胖胖的大叔第一个跑过来搭话,“我叫东巴,我参加了很多届的猎人考试,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透露给你猎人考试的情报哦~”佯装友好的大叔自以为摸透新人心理自以为是的诱惑着,“说不定还可以猜中考题!”   “不好意思,我们不需要。”库洛洛和善的笑笑。   库洛洛一身休闲装显得人很是清爽,额上的逆十字被绷带缠住,我白他一眼,“伪善!”而后对着自称东巴的家伙冷淡的开口,“两秒钟之内,给我滚!”   “今年的新人怎么都这么不好骗……”大叔谄媚笑着的脸放了下来,颤颤巍巍的向另一个刚从电梯里出来的人搭起讪来。   “小音酱~”拥有着这把销魂声线的主人朝着我们扭过来。   我面色难看的说出那个名字,“西索,还有……”   “姐姐!”一把被抱紧,白兰开心的在我头上蹭蹭,“你真的来了!”   “小白兰,我说过团长来的话,小音酱也肯定会来的~”西索愉悦的眯眯眼睛,“我要的报酬你记得支付哦~”   “知道了。”白兰语气不好的回复。   库洛洛捏紧我的手,把我从白兰怀里扯开,不悦道,“西索,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上次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团长你不是说会来这边嘛~呵呵,这个信息,我拿来跟小白兰交换了一点东西哦~”   “你就是库洛洛鲁西鲁么?”白兰黑下脸,“姐姐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就算你是姐姐以前的男人,也别想再碰她。”   “我也没有让别人碰我收藏品的习惯,不管你是她的弟弟,还是什么新的宠物也好……”库洛洛回过头来笑得人畜无害,“汐音,你说呢?”   西索既然称呼库洛洛为团长,那他无疑也是幻影旅团的人了。我强忍住想把面前所有的人全部揍一顿的冲动,理智的平复了一下心情,慢慢的开口,“首先,这个鬼畜混蛋不是我以前的男人,其次,这个白毛也不是我弟弟,我们……”想到白兰现在还处于失忆状态,虽然黏人了点,但好歹是为着我的,如果恢复了那就是另一个大麻烦,我调整了一下语言,“额,我们的关系有点复杂……”   “姐姐~”白兰又扑上来把我搂住,一边示威地看向库洛洛,一边在我耳边呢喃,“姐姐,你不会不要我的吧~”   眼看着库洛洛眼睛一眯就像是要动手,我赶紧喊停,“库洛洛,白兰现在失忆了,所以特别黏人,如果你有绝对把握把他干掉我是没什么意见啦,但是如果反过来你被打的只剩半条命,我会感觉很糟糕。而且,如果他在打斗中反而恢复记忆,我确信,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   “姐姐~”白兰不开心地撅起嘴,“什么叫做他把我干掉你没什么意见,但是他受伤,你会感觉很糟糕啦!!”   “呵呵呵,小音酱真有趣啊~~”西索闷笑。   我瞪他一眼,“说到底,会变成这种状况都是你的错吧!死变态!”   西索牌包子脸新鲜出炉,“小音酱~我明明一直在帮你呢~”   白兰撒娇的在我脖子上蹭蹭,柔软的发丝弄得我发痒,我难受的偏过头,“白兰,我和这个人的性命绑在一起,如果他死掉,我就得陪葬。”   “诶?!怎么会这样!!!”   “是念么?”西索立马就用了凝,然而即使是他引以为傲的能力,这次也看不出什么端倪,“看来库洛洛在小音酱身上下了血本啊,居然用这种念能力,”在库洛洛阴沉的注视下,西索不在意的笑笑,“这么特别的,看来需要用到除念师才行呢~”   除念师么?总之这个称谓先记下了,现在这种状况还不是追问的时候,“总之,如果你们有什么矛盾请用语言解决,我不参与。”   我向后大退几步。虽然我也想立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跑到一半又被库洛洛拉回来可不是什么美好经历,所以我也只能乖乖的呆在这个会场了。   “汐音?”这次是个带着些许试探的稚嫩声音。   我诧异地转过身来,看到了一个拔高了许多的小美少年。   “真的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男孩漂亮的桃花眼还带着笑,拔高的声调因为过度的喜悦染上了些许颤抖,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来,猛地扑到我怀里,“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原来你真的还活着!”   “啊,我答应过会回来的……”温热的小身体让我有些不太自在的动了动,最后还是选择把手放在那头我觊觎已久的柔软银发上揉了揉,“奇犽,你长大了啊~”   奇犽仰起愉悦的笑脸,“汐音你也想当猎人吗?”   “我还想问你呢!你们家那群变态杀手怎么会放你来考猎人执照?”   奇犽一脸得意的亮出潜伏的猫尾巴,“怎么可能!大哥出门做任务了,我打伤了妈妈和二哥逃家出来的!!”   “干得好!有前途!!”库洛洛居然真的没有骗我(?)我□□着嫩豆腐的笑脸,看他肉嘟嘟的小脸都变得通红了才意犹未尽的收手,有些揶揄的调戏他,“以后就跟着姐姐我混了!”   “不愧是小音酱呢,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西索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老K的扑克牌,“唔呵,是个美味的小苹果呢~”   奇犽那双深蓝色的瞳仁变得晦涩难认,只是在会场来了一会儿,他已经听说了很多有关这个小丑的传闻,据说是上一届的考生,实力强大,性格变化莫测,只因为杀掉了看不顺眼的考官才没能拿到猎人执照。   “姐姐!这又是哪来的小鬼!”白兰不快的黏在我身上,眯起危险的眼睛,却没有燃起火炎。   “喂!谁是小鬼!”奇犽皱起眉头,却突然瞪大眼睛,“啊!那个不是当初到揍敌客家来接你的、你的那谁吗?”   “不是!”我很肯定的否决,随即万分悔恨地反问回去,“你们家不是号称第一的杀手家族吗?你大哥不是死财迷吗?为什么当初他不把库洛洛干掉!!”   奇犽很是无辜的看着我,“你也说了,我大哥是死财迷,像同归于尽这样没有利益的事情怎么会去做?”   咔哒咔哒,满脸钉子的怪人一路直奔我们的方向,周围的人像躲避瘟疫一样的让出了一条道路,他朝着我们就是一通乱说。   奇犽无视明显是奇葩的某怪人,凑到我身边小声说,“这个家伙叫集塔喇苦,是今年考生里最怪的一个。”   “集塔、喇苦?”那是个什么东西,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他明明就是当初把我抓进揍敌客家的家伙,奇犽的财迷大哥伊路米!难道仇人太多被打得毁容了么?可是奇犽明显不认识他,所以这是易容?   还没等我就纠结够现在的状况,考官萨茨已经出现。猎人考试第一关,考题只是不要跟丢考官。   “呐,姐姐姐姐,我们接下来去哪?”身边的考生们已经一个接一个地跑起来,白兰牵住我的手,笑眯眯的歪歪头,“这个猎人执照水分太大,不考也罢,不过如果姐姐你喜欢的话,玩玩也不坏,至少能把某些不顺眼的人干掉!”   我自然是知道白兰说的不顺眼的是哪些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别玩的太过火。”   “汐音,”库洛洛慢悠悠地开口,“我们走吧。”   奇犽干净清澈的眼睛变得深黑,抓住了我的手腕,狠狠盯着库洛洛,“又想对汐音下手吗?”   “奇犽揍敌客,”库洛洛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大人之间的事你不懂,那时候我和汐音只是普通的闹了下别扭。”他如同挑衅一般的抬起下巴,不屑的看向奇犽,“看在你家长辈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奇犽的右手怪异的变形,尖锐的指甲像老鹰一样的生长出来,“呵,普通的闹别扭会需要出动杀手绑架刑讯吗?会把匕首插进对方的心口吗!”   白兰瞪大了眼睛,看向库洛洛的眼神变得更加诡异莫测,我甩甩头补充道,“只是差点死了一次而已。”   “那只是个意外……”库洛洛好似毫不在意的看看通道深处,“考官已经跑远了。走吧,汐音。”   “库……”   “库洛洛,”我打断白兰的一触即发,“虽然现在我还没办法动你,但是不代表我还会唯你命是从。猎人考试我不会溜,毕竟如果半路被你拉回来也很难办,”我拉住奇犽,微笑的用视线扫扫跟库洛洛站得很近的西索,“既然你的姘头也在,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呵呵呵,团长~”西索叫得无比荡漾,“看来你的收藏品不怎么听话呢~”   “我想也是,”库洛洛勾勾唇角,眼睛却还是一片黑沉,“需要好好□□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欺诈猴   虽然后出发那么久,但道路是一条路到头的,没一会儿我们就赶上了大流。奇犽倒也省力,踩上滑板不紧不慢的在我和白兰后面跟着。   “呼啊,”白兰打上一个大大的哈欠,“猎人考试好无聊啊~”见我不回应,白兰笑笑,“呐,姐姐,我真的不能把库洛洛鲁西鲁杀掉吗?真的好碍眼哦!”   “如果你想要杀他,我可能会先杀掉你。”我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口,毕竟现在库洛洛和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说话呛他几声是小事,关乎我自己性命的话,不管是谁也好。   “姐姐,好偏心哦~”白兰保证道,“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什么除念师的。”   “什么除念师?”奇犽问道。   “关你什么事!”白兰不快的开口,“小屁孩一个,滚远点我还能饶你一命。”   “你才小屁孩!这么大个人了,还围在汐音身边像苍蝇一样绕。”奇犽也非常不爽。   “你说什么!杀了你!”   猎人世界,弱肉强食,我在心里默念,摇摇头放慢速度,让他们俩自己去争。   一道灼热的视线倾注在我的身上,不是杀气,但是依然热烈的让我不能忽视,我没有回头,只是再次调整自己的速度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那是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可以用秀气来形容的女孩子,我皱皱眉头,继续向着考官的方向前进,但是有些讨厌的人就是喜欢贴过来。   库洛洛眼神柔和到不行,“汐音,我发现你对西索都比对我态度好。”   被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受伤的注视,我受不了地跟他拉开些距离,“那个变态,虽然变态了一点,但是至少不会三句话里有两句半都是假的。”   “呵呵,汐音,你对西索的了解还是太浅了。”库洛洛好意提醒着,“西索那个人,跟我一样爱骗人,而且比我还要反复无常。”   “啊,库洛洛,你居然跟小音酱说我的坏话!”   随着西索的出现,本来围绕在我和库洛洛附近跟着跑的一大群人,以极快的速度散开了,我不由得挑挑眉,“就没找到什么能让你稍微愉悦一点的小苹果么?”   “嗯哼,看到了你和团长以后,我可是兴奋的不得了,”西索舔舔嘴唇,“可是那些没用的家伙,我只是做下准备运动就全部腐烂掉了,太失望了!”   看到他这副摸样,我居然意外好心情的开口,“西索,你这么断人前途,会遭报应的。”   “我这是提前让他们认清现实。果然还是小音酱你比较棒!不会那么容易坏掉!”   “我们连一招都没有打过吧……”   “呵呵,团长的收藏品肯定不会差……而且小音酱,你的实力我还是稍微能看出来一点的哦,”西索兴奋的直爆灵压,“所以呢……呵呵呵呵……”   我向旁边挪了挪,“库洛洛,你要负起责任平息西索的欲~火~呀~”   “旅团不能内斗。”库洛洛淡定的开口。   “小音酱可不是旅团的人。”   “四枫院汐音是我的收藏品,你对她的攻击视为对我的攻击。”库洛洛淡淡的开口,然后在西索愈加兴奋的眼神中补了一句,“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跟你打的。”   西索浑身的气势一下就散了去,鼓起包子脸,“团长好过分,好过分啊!”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啊。我在一边看的啧啧称奇。   隧道比我想象的长许多,但我毫不内疚地用瞬步作弊。出口处考生们接二连三地瘫坐在地上,我有些胃疼的扑倒跑出隧道还一脸容光焕发的小屁孩身边狠狠地掐,怨念丛生,“奇犽,你就跟你新认识的朋友双宿双栖,留我一个人面对鬼畜和变态吗?!”   奇犽痛的直叫,“啊!汐音,冷静!冷静!!”   我拿手帕擦着实际不存在的眼泪,“哎,果然是孩子大了翅膀硬了。”   “额……”奇犽有点吃不消地愣了愣,才想起来介绍身边的新朋友,“啊,汐音,这是我的新朋友,他叫小杰,12岁,跟我一样大耶!”   男孩热情的朝我伸出手,“汐音姐姐你好,我是杰富力士,你可以叫我小杰,这两个是酷拉皮卡和雷欧力。”   我礼节性地笑笑,发现刚才一直注视我的金发小女孩也在其中,意外的挑挑眉,“我们见过吗?”   “啊,不……”酷拉皮卡神色复杂,“那个、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好笑的反问回去,“我应该认识你吗?”   酷拉皮卡低下头,“大概是我认错了,你和我小时候见过的一个人很像。”   “酷拉皮卡?”雷欧力注意到了一丝不对劲。   “我没事。”   这时候小杰也笑出声来,“汐音姐姐还真是可爱呢~”   我把奇犽搂在怀里,对着小杰露出凶恶的表情,宣誓所有权,“我不会让你挖我墙角的!”现在我身边的人就只有奇犽还算比较正常了,大概。   “墙角……”奇犽满头黑线,然后突然飞快的用手在两人头顶上左右地比划了两下,“诶,不对啊,汐音,我怎么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你完全没有长!你看,我现在都快跟你差不多高了!”   我撇撇嘴,“我早几百年就已经不长了。”   “啊?”周围的几人都是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   雷欧力挠挠脑袋,好意提醒,“小妹妹,你这个年纪还是生长期,可不能挑食啊。”   我皮笑肉不笑,“大叔,谢谢提醒啊~”   “什么大叔!我才18岁!”   “骗人!!”我大叫。   “是真的啦!”他也朝着我吼回来。   我眯眯眼睛,“切,你少年老成到完全跳过了童年吧!”   “姐姐!”白兰呼出一口气,“姐姐,怎么跑着跑着你就不见了?啊,又是这个白毛小不点!”他狞笑着燃起大空的玛雷指环,“果然还是太碍眼了。”   白兰的这副模样不由让我想起初次见面时他面不改色烧掉那具女尸的样子,和当初的我,何其相似,碍眼的一概泯灭。   我回回神,握住他的手睁眼说瞎话,“不要惹事,原本的你应该很冷静才对吧。”   白兰一愣,笑容明显柔软起来,“姐姐,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碰我呢~”他回握住我的手,手心是温暖的,手指上的薄茧却在提醒我他原本的样子,然后他漫不经心的开口,“原本的我是什么样,我早就已经全部忘记了,但是现在的我很开心哦!因为有姐姐在,所以我完~全不觉得无聊,真的很开心哦~”   眼睛斜撇某个和考官对上、正处于考生视线焦点的小丑变态,我回道,“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在他愈发期待的目光之下,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考试之后,我们去买棉花糖吧。”   “嗯!”   我摸摸他的头。对于白兰,我是不是太苛刻了呢?即便原本他是个想要统治世界的中二病重度患者,我也不该对他这么歧视,现在他只是个因为失忆变得格外粘人的孩子罢了。   看到又开始奔跑的考官,我等着库洛洛、西索他们已经跑出视线才慢悠悠的迈开步子。   达美妮湿原,不仅烟雾缭绕视线模糊,更重要的是里面有很多危险生物,方才西索和考官萨次有争端时亮相的欺诈猴只是其一,因此大多数考生都跑得十分谨慎,但尖叫声和哀嚎声还是从看不清的浓雾中接连不断的传出来。   “姐姐,你好像完全不担心会迷失方向,一直都在走直线。”在我们再次见面之后,白兰首次如此心情愉快的跟在我身边。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白兰露出有点懵懂的样子,我勾起唇角,“我能感知到考官在哪里。”   “真的吗?!”   “这是假话,”我笑道,“真话是,我只是随便乱走,反正不管出现了什么怪物,我们都不用怕。”   “呵呵,”白兰心情很好地笑起来,“姐姐,你是把真假话反过来说了吧?”   “你愿意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微笑着向前走,模糊的浓雾中出现了一个人影,瞬间将我冻结在了原地。   “还真是让我看到了精彩的一幕啊~”   “啊——”   身穿死霸装的成熟男子正背对着我们,队长羽织上的“五”仿佛在嘲讽我的自大和自以为是。茶色微卷的头发,绝不会认错的那个人的背影。   那一瞬预感的恐惧让我几乎感觉不到呼吸。   然后,那个人一点一点转过来了。乍看上去会让人想用温文尔雅来形容的男子,熟悉的,戴着眼镜,微笑着的,比任何人都温柔的脸,比任何人都残酷的脸。   ——是他!   我一次又一次战战兢兢地,单膝跪在他的脚边,接受他一丝一毫的垂怜,以求这早该消逝的性命能够苟延残喘那么一些时间。   “蓝染、大人——”我禁不住倒退一步,面无血色。   被发现了。   毫无预警,他知道我在哪,或许也知道我在干什么,我的计划,我的一点一滴,全部,他都知道。   我逃不掉的,在这个人的手中,我逃不掉。   我脑中瞬间充血,耳鸣不休,几乎就要瞬间拿出D斯佩多的魔镜,来看看眼前是不是只是镜花水月的幻觉,但那是我的最终手段,我不能这么快暴露,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是立刻伏地请罪还是拼死一搏。冷汗从我的额角流下来,我却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蓝染意外的挑了挑眉毛上下打量,比起我的如临大敌的紧张,他甚至只是微微笑着,脚步悠闲的从浓雾中走出来,藏在眼镜后的眼睛有着深不可测的光,“汐音,四枫院队长已经不在了,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也都被流放出尸魂界了,你还能做什么呢?你什么也不能做。”   我忍不住后退两步,正好撞到了一个结实温热的胸膛,即便是片刻也好,我获得了霎那的安心。   “这是湿地特产欺诈猴,它会变成人心里最害怕人的形象。”白兰轻轻将手放在我隐隐颤动的肩膀上,“姐姐,你见过了的。”   “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居然被这样虚假愚蠢的生物蒙骗至斯,我朝着虚空挥手一划,巨大的火焰球整个的包裹住虚假的蓝染,他惊恐的大叫却依然抵不过熊熊火焰带来的痛楚,没多一会就传来皮肉烧焦的臭味。一直到欺诈猴倒在地面气息全无,我才稍稍放松,但是心情就像是理不清的毛线团,又杂又乱,却又无可奈何。   白兰用充满惊喜和欣赏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人儿,耀眼,肆意,却又格外的软弱,充满矛盾,让人爱怜。他伸出手搂紧面前的人儿,意外的没遭到拒绝。   他拍着我的后背,用像哄小孩一样用轻柔的语气开口,“姐姐,那个男人是谁?”   “他……”我浑身一震,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很长时间不接受别人如此亲昵的靠近了,眼前的这个人却用极度的厚脸皮,在我不知不觉当中卸下了我的心防,即使他与我亲昵至斯,我也没有丝毫排斥感。这样不利的姿势,即使他想要致我于死地也是轻而易举,而我却感觉到越来越放松。   我推开白兰,“这不关你的事。”   “呵呵,不关我的事吗?“白兰的瞳仁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呐,姐姐,我发现,越呆在你的身边,你身上的谜团就越多……明明我是那么的注意了,但是出现在姐姐身边的男人还是越来越多了……”他抬起我的下巴,状似苦恼地反问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极度不好的感觉从脚底心窜起,我退后一步警觉道,“白兰杰索,你恢复记忆了吧。”   “不,”白兰摇摇头,他愉悦地把手放在胸口,“但是姐姐,就算没有记忆,也不妨碍我想要你啊~”   收回前言!   就算没有了记忆,本性难移,白兰这厮也不可能是个天真的孩子,在我面前都是装的。或许从他醒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真是难缠。想要统治世界,并且已经成功了大半的家伙怎么可能单纯!   “白兰,我还是最早那些话,我不杀你,也没法把你送回去,”我指着刚才来的方向,“沿着这条路回去,以你的能力,就算是在这种毫无章法可言的世界也能活得随心所欲吧……不要再跟着我。”   “姐姐,你这是始乱终弃吗?”白兰撅起嘴,“用完就扔,好过分呐~”   “总之,我不会再留你在身边。”   “呵呵,我不会回去的哦,姐姐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那个库洛洛鲁西鲁吧?”白兰眯起眼睛,“虽然我想要立马解决掉他,但是姐姐说会先杀了我,那我只好先从其他人开始下手了,”他将从怀里拿出所有的玛雷指环戴在手上,“一个一个,总能清理干净的。”   “什么?”难不成他想要干掉西索?   “先从最小的那个开始吧……”白兰飞快的向前跑起来。   “等等!白兰!!”奇犽和我们出发时间差不多,应该距离也不太远。该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插翅难逃   白兰何止是马力全开,他又直接把火炎当成喷射器来用!!该死的!!拜托,奇犽一定已经到了终点,最好他那个易容大哥也在附近,或者和那帮子看起来不怎么可靠的新朋友在一起,随便是谁都好,至少能挡一下。   “呵呵,找到了~”白兰在半空中一滞,随后一脚踢上了正在跟小杰聊天的奇犽。因为突破了第一关而格外兴致勃勃的考生们全都都吓了一跳。   “哦呀~小白兰突然发飙了~”西索把扑克牌放在唇边笑笑,看向身边面无表情的库洛洛,“不知道小音酱又给他什么刺激了呢~”   “不知道。”   “切~团长真无趣呢~”   “奇犽!你没事吧!”小杰三人冲过去。   奇犽从七倒八歪的树木中间站起来,甩甩因为挡下一击而发麻到失去知觉的手臂,“我没事。”   小杰转过身,“这位大哥哥,你为什么要突然攻击奇犽?”   白兰完全没有想要讲理的欲望,他燃起大空的指环,向前一跃,拳头直冲奇犽面门。奇犽虽然还不成熟,但也绝不是会在完全准备情况下这么轻易被击中的类型,他脚尖向后一点,一边灵活的闪过白兰如疾风骤雨般的连击,一边寻找漏洞给予反击,一时间也没遭到致命伤害。   我瞬步到第一关的终点,“白兰!”   “不要心急哦姐姐~我会速战速决的!”   战斗正酣,奇犽已经逐渐落于下风,身上已经有了大大小小的伤,而原本我以为会出手相助的那些人,要么没能力插进这两人的战斗当中,有能力的却也兀自旁观。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三条发光的带子暂时定住了白兰的行动,我放松的呼出一口气。   “姐姐,又偏心别人呢~”白兰手上的玛雷指环光芒更盛,他用力一挣,身上的束缚一片片碎裂,烟尘一扬,他已经欺身到了奇犽身边,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眼看着奇犽呼吸越来越不畅,匕首的光泽一闪,我瞬步到他身边,“放手!”   “不放。”   匕首又近了些许,白兰殷红的血迹顺着刀尖留下来,我眯了眯眼睛,“放手。”   “就算不是库洛洛鲁西鲁,姐姐也还是要杀我吗?”库洛洛不置可否地挑挑眉,白兰有些悲哀的笑了笑,手上却更用力了,“在姐姐的心里,我到底排在什么位置呢?”   “我不在乎奇犽揍敌客是否会死,或者是否会死在你的手上,但是我在乎他因为我死在你的手上。我只是不想再亏欠谁。”白兰的神情已经有所松动,刀锋入鞘,我叹出一口气,“放手吧。”   白兰松开手,不在乎银发的少年如何狼狈的摔倒在地上而后大咳,只是瘪瘪嘴,“我才不要姐姐因为觉得亏欠整天想着这种小屁孩,姐姐心里只能有我哦~”   “呵呵,小音酱真的很厉害呢~”西索扭着腰走近,“这么简单就平息了小白兰的杀意,虽然我不介意看得再多一点就是了,真是让人兴奋的杀意呢~”   我眼珠子一转,就以前所未有的和蔼态度甜甜的笑起来,“西索酱才是呢~不管是哪个部分都让人觉得很棒呢~”   “哦呀~”西索意外的睁大眼睛,“小音酱居然对我这么主动,我可是迫不及待要见识一下你的真实实力了~”他诱惑的舔舔嘴唇,“你的惯用武器根本就不是匕首吧?应该是更长一些的,嗯,大概是像日本刀那样大小的武器吧……我一直很期待能够把完整的小苹果拆吃入腹呢~”   白兰盯着西索的脸色变得很差,我愉悦地继续笑道,“如果有机会的话,跟你全力打一场也无妨。”自从掌握了虚化以后还从没有完全放开过手脚呢,如果是眼前的这个人的话,或许能让我纯粹的享受一下‘战斗’本身,“到时候输了可别来找我哭啊!”   “哦?原来不是青涩的小苹果,早就成熟了啊,”西索笑得愈发的开心,“不过我还从来没体验过输的滋味呢~”   “呵呵,你的第一次败北我就先收下了!”   “呵呵呵呵呵呵~~~”   比谁都自由自在,比谁都自信妄为,比谁都更随心所欲,比谁都更不受外界束缚,遵循着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最原始的欲望和本能,不断的寻求强者,追逐着对战的快感,这样的单纯简单,又这样的嗜血残忍。理智在叫嚣着危险,情感却呼唤着靠近。   西索这个人,或许是我的向往也不一定。   “汐音的全力么?”库洛洛托住下巴,对于加深自己收藏品的了解有很大作用,倒是有一看的必要。   “想要跟姐姐打,除非先能打败我才行!”白兰不快的挡住西索充满了欲望的眼神。   “小白兰愿意当我对手的话,也不错呢~”   我勾勾唇角,无论如何,仇恨值转移成功。眼角的余光扫到还在咳血的银发小猫,心底一叹,近来,还是不要再跟他接触了吧。   ******   正午的钟声响起,第二场测试开始。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所有人都转移了视线焦点。   “148啊……”一眼看上去就十分泼辣的第二轮考官门淇翘起二郎腿,“太多!通过的人太多了!萨次的关卡居然那么容易,要怎么才能让这些人少一点呢?”   “少废话!快告诉我们第二关的考题!”   “吵死了!急什么急!”门淇不爽的站起来。   卜哈剌惊得大叫,“啊啊,门淇,别忘了工作!这样会被会长埋怨的!”   “哼~”门淇不快的坐回椅子,“你先开始吧。”   “嗯!大家听好了~”卜哈剌口水直流,“我的考试题目是:烤全猪!”   “啊?!!!!烤全猪?!!!”   “没错,这个森林是独有的豪鼻狂猪的栖息地。”卜哈剌双眼放光,“撒~快开始吧!”   “别开玩笑了!为什么不是决斗之类的!”   “对啊!我们是来考猎人的!可不是来当厨子的啊!”   门淇额头直跳,拔出身后的菜刀一甩,直接扔到了跟她叫嚣的粗狂考生面前,“你这是小看美食猎人吗?!”红发的考官大喝,“还不快去!”   “啊!是是!”   原本乱哄哄的人群都朝着门外冲去,无论如何,他们需要通过这关的考核才能继续下去。   “姐姐,那种大肥猪,”白兰笑眯眯的看着高台之上,“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   大肥猪又是在映射谁呢?不管我怎么想,白兰重新恢复了他的殷勤态度,就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不过这家伙之前通过平行世界不知道学了多少超时代的知识,难不成其中也包括了,料理?其实如果能这样就落选的话好像也——   “汐音,不准故意落选。”   “额……”小心思一下被戳破,我有点不自在,“库洛洛,你不用去打猎吗?”   “西索会做。”   幻影旅团团长的特权吗?我满头黑线,“真亏得他愿意啊。”   “我答应了一点条件。”   “呵呵,也是啊,”我抬起头,“De~特意留下来,要跟我说什么?”   库洛洛低下头,晦涩不明的眼睛完全展露在我眼前,他凝视着我同样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过了半晌,我有些酸疼的红了眼睛,伸出右手揉揉,“好吧,你赢了……唔!”嘴唇被含住,只是一瞬,我身子向后一倾,斩魄刀已经立在了他颈边。   库洛洛闷声轻笑,身体却自动向着我刀的方向移了移,我一惊,条件反射的后退,如果伤了他,最后哭得还是我自己。   库洛洛两指夹住燎炎,用力一拉,鲜血直接被擦抹在了刀锋之上,比普通疼痛更甚十倍百倍的难受,从手指延续到四肢百骸,我腿脚一软直接倒在了他怀里,只能咬牙切齿道,“库!洛!洛!!”   考生们陆陆续续扛着晕死的巨大豪鼻狂猪往回跑,库洛洛温柔地把我揽在怀里,如同情人般在我耳边呢喃,“我这是让你知道自己是谁。”   “姐姐!”   库洛洛放开我,毫不怜惜的让我失去支撑倒在地上,“哄好他,别让他到处惹麻烦。”   白兰单膝跪下,焦急的询问,“姐姐,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   “他对你做了什么!!”   额头冒出微汗,疼痛感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久,也并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但是我需要库洛洛认为我还在控制之中,我用眼神制止就要冲出去的白兰,“现在考试重要……”我半撑着站起来,“既然食材已经有了,就开始起火吧。”   “我来就好,姐姐你休息。”白兰确认我是真的没问题,才飞快的用火炎点燃干枯的木料,三两下把猪串到火上翻烤,十分熟练的样子。   “你做过?”我好奇道。   “看过类似的做法,”白兰无所谓的笑笑,“像这种简单的料理,只要注意时间和火候,手法并不难。”   门淇翘着二郎腿,欣赏着考生们焦头烂额的控制着火候,不一会会场上就弥漫起了烤猪肉的香味。卜哈剌兴奋的嗅嗅,“门淇,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哼!”门淇轻哼,“光看他们的手法,没有一个是行家,唯一像点样子的就是那边那个白头发的,可是他是帮那个什么也不干的女孩子做的,肯定别想及格!”   “门淇,你好严格啊~”卜哈剌含着手指,“就算很好吃也不能及格吗?”   “那、那要看好吃到什么程度了……”门淇有点不确定,“但是那个女孩太气人了,什么也不动手做,还在我面前跟不同的男人亲亲我我,简直不能忍!”   卜哈剌沉默了,为什么门淇这么生气呢?难道是因为没有男朋友吗?   有考生已经端着做好的烤猪走上来,门淇耐下性子拿出刀叉。对于美食猎人来说,不能趁热品尝第一口新鲜出炉的美食是不能忍受的。   “难吃!”门淇嫌弃的推开只咬了一口的猪肉,卜哈剌一把拿去就啃了个一干二净。   “考官,他的不好,试试我的吧。”   “难吃,这个也难吃,难吃,太难吃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门淇的兴致全无,索性放下了刀叉,“你们这些不过是烤了的死猪而已吧!就没有一个人能拿出能称为料理的东西吗?”   白兰放下切成一小块摆好盘的猪肉,“这位挑食任性的小姐,要试试这份吗?”   门淇皱起眉头,已经判定绝对不及格的考生她连成品也不想尝,但是——   “唔!好吃!好吃好吃!!”   “啊,门淇!你怎么全都吃掉了!我也想吃啦!”卜哈剌的口水已经留了一桌,白兰笑眯眯的把剩下的猪肉全部拿上来,“考官您能喜欢就好。”   “啊!他成功了!”有了第一个被肯定的人之后,剩下的考生全部精神一振,几乎是立刻,大份大份的烤猪肉都被送了上来,但是全部都被拒绝了。门淇在吃过绝佳之后,再也吃不下其他人的了,倒是卜哈剌基本来者不拒。   对于美食猎人来说,必定是品尝了世界各地的绝佳美食,胃口早就被养叼了,这一点我深有同感,若是还有更好的选择,怎么可能容忍得下半吊子做出来的食物。所有人都品尝完之后,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本轮考试的及格者,只有一个,45号的白兰杰索。”   “这不公平!”   “对啊!他肯定是有经验的!!”   “考官,”白兰举起手,“这个结果我也不接受。”   “什么?!”门淇瞪大眼睛,“你可是合格了哦!而且,只有你一个人的话,说不定剩下的关卡都可以不战而胜,猎人执照基本已经是铁定的了。”   “如果不是跟姐姐一起过关,这场考试本身就没有意义~”他笑起来,“要么再考,要么,我们全员退出。”   “我们要求再考!再考!再考!!!”   “果然如此……”我无所谓的半撑着头看着白兰带着大家起哄。在我连食材都不动手貌似放弃时,周围人那种幸灾乐祸又惴惴不安的表情就已经说明这里根本没有料理高手,再加上门淇那火爆到一点就着的个性,最后的结果已经呼之欲出——   “不合格,全员都不合格!!!” 作者有话要说:     ☆、飞船上的你我他   对于门淇全员不合格的结果,不服者众多,要不是扎着奇特小辫子的猎人协会会长亲自出马让考试继续,或许我现在就不必同时面对这一大群难缠的家伙了。新试题悬崖上取蛋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就算门淇之前貌似对我怨念颇多,也必须强忍怒气判为通过。看着她憋得通红的脸,我霎时间觉得心情愉悦了很多。   通往下一个考场的飞船,考生们多少暂时放松下紧绷的神经。   白兰跑去跟船上的其他选手打交道去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利用方式,这是他的强项。   “幻影旅团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组织,他们因为个人喜好而杀人,没有任何原则。”金发的酷拉皮卡很是愤慨,“他们杀光了我所有的族人,还残忍的挖走他们的眼睛!”   难怪衣服有点眼熟,原来是窟卢塔族的遗孤,不过一面之缘也难怪我已经记不清他的脸了。不过……他口中最邪恶的幻影旅团团长就坐在他们斜后方看书喝咖啡,旁边还有个变态团员在愉快的垒扑克塔……我是不是应该好心提醒一下这个可怜的孩子呢?   库洛洛抬起头来对我笑笑,依旧继续坐在一边无耻的偷听别人说他的坏话。   小杰很有义气,“酷拉皮卡,我们会帮你的!”   “谢谢,”酷拉皮卡感激的笑笑,“不过幻影旅团实在太强大了,我不能把你们牵扯进来。”   不愿意牵扯的话一开始就不会说出口,口里说着是朋友,其实还是存着找助力的心思吧,毕竟以一敌十三,别说实力差距本来就大,就算是强对强,也是非死即残。   我瞥了一眼奇犽,小声地询问,“如果小杰出手,你会帮他吗?”   “也许吧。”奇犽有些不太确定的回答。   “揍敌客家好像没有幻影旅团仇恨值大,”我丝毫不在意的在奇犽面前表达自己的真实感想,“只要是刀,就不用承担罪责,真是可笑。不过就算我这么说,同样是被折磨,我对库洛洛的怨气还是比实际动手的揍敌客家要深得多。”   小杰疑惑的歪歪头,“怎么了吗?”   奇犽摇摇头,露出绝对称得上是阳光澄澈的笑,“你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朋友,明明是朋友,光和暗依然界限清晰。我撇撇嘴,物以类聚也不全是对的,倒不如说,对我们这类人来说,光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天色迅速黑了下去,黯淡的月光让夜晚变得更加神秘莫测,夜间动物都出来活动觅食,譬如杀手,譬如变态,譬如强盗。   好说歹说把白兰赶到他自己的房间睡觉,我有点后悔的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伊路米,你到底在说什么?”   那人愣了一下,把右手握拳放在左手掌上敲打了一下,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拔头上的念钉,恢复了‘美貌’的伊路米?揍敌客疑惑道,“你怎么发现的,我有自信,伪装得很好。”   我懒得解释,“你不是特地找我说这个的吧?”   “谢谢你救了奇犽,但是白兰?杰索本来就是你的人,所以也可以算是你最终造成了奇犽的伤害,所以你需要赔偿揍敌客家五……”我反手欲合上门,伊路米一手抓住门框,黑幽幽的眼睛盯着我,“你还没有给我赔偿金。”   “想要钱去找白兰,我不负责。”   “你有连带责任。”   我白他一眼,“我不知道你变装是为了什么,如果你还这么纠缠不清,我不介意帮点忙打乱你的算盘。”   伊路米就这么看了我好一会才开口,“赔偿我会找白兰?杰索……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喜欢奇犽吗?”   “嘛,差不多吧。”我不置可否。   “我不喜欢奇犽娶你回家做老婆,虽然你的实力还可以,但是你太大了,和他并不相配,和我还差不多,但是我又不喜欢你。”   “我也不喜欢你!”被一个我压根不感兴趣的人甩?别开玩笑了!   “我知道,你喜欢奇犽。”   “伊路米?揍敌客,我强烈建议以后你们家族杀手的培养教程里加入情商这一项。跟你说话真的太累了!”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喜欢也可以分很多种,我把奇犽当弟弟。”   “嗯,我也是。”   这是应该应和我的地方吗?我是真的搞不懂这一家人所谓表达爱的方式。   “我不喜欢小杰。”他继续道。   我双手抱胸,靠在门边,“我也不喜欢。”   只有体验过光明的人,才能理解黑暗的重量。奇犽出自黑暗,迟早也必须归于黑暗。遇见小杰,对他来说,是幸运,却又是太大的不幸,他跟小杰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会越想要守护那份光明。   可是这个世界终归是这样的黑暗,为了守护,奇犽一定会替小杰背负大多数的黑暗。手上的血腥越来越多,然后,即使奇犽不愿意承认,也会知道他们两个不是一路人。最后迎来的,终归是悲哀和分离。所以身处黑暗之人不能轻易接触光明,否则只会遍体鳞伤。   “你很好,可以和我一起教导弟弟。”伊路米点点头,对对话达成的默契结果很满意。   “哦呀~小伊居然动作比我还快呢~”西索手上的血迹还未擦干净,他慢慢走到灯光下,“小音酱好像不太高兴?”   “看到你我没什么好高兴的。”   “呵呵,小音酱说话还是这么直接~你答应了人家打一场的吧?可是小音酱的身边总是有其他碍事的人,害我找不到好的时机。”   “= =现在也不是好时机!”我把门合到只剩一条缝,“西索,我劝你早点睡觉,脸上总是扑那么多粉,对皮肤真的很不好。”无视外面的吵吵嚷嚷,哐地一下关上门,我顺手甩了个结界加固。   又过了半晌感觉渐渐安静了下来,我才从空间戒指取出之前已经改装到一半的D?斯佩多的魔镜加工起来。它原本的形态实在太太太显眼,简直可以说是酷炫了,我可没胆量在蓝染面前这样显摆。就这么咔咔擦擦的折腾到了天蒙蒙亮,我反复确认收好了所有东西,才挣扎着爬上床眯觉。头就像是被人用闷棍狠狠打了几下一样,一碰到枕头就昏天暗地了。   就在我昏昏沉沉之间,带着点柔软温热的物体让我的精神突然恢复了清醒,那是人的体温!我睁开眼欲把被子掀开,却感觉被整个包裹在了中间动弹不得。   “呵呵,居然变得这么警觉了,以前在我床上睡着了就完全叫不醒。”   我红着眼睛瞪着死死压在我被子上的某无耻强盗,咬牙切齿道,“你怎么进来的?”   库洛洛似笑非笑,“在和你现在表情一模一样的白兰?杰索面前,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结界居然对他无效么?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门外比昨晚更加激烈的破坏声,我动动腿,“如果你有要我办的事就说,现在,从我身上下去。”   “如果我说不呢?”   彻夜未眠让我头昏脑胀,可理智还是驱使着大脑飞快转动着,这个人我伤不得,可是让我忍着也绝不可能。就在我思索的间隙,“唔!”比起之前那次的浅尝辄止,库洛洛直接撬开我的嘴巴,我条件反射就大力咬了下去,好在他也灵活的躲过了,不对,什么叫好在躲过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愤怒的低吼。这个男人,想要的怎么可能只是女色。   “作为收藏品来说,你太不乖了。”库洛洛拿出盗贼极义轻笑,“所以我决定把你变成我永远的收藏品。”   永远?   我瞪大眼睛,一个响指撤掉房间门口的结界,与此同时一阵剧烈的爆炸和火炎之中,白兰猛地冲进来,“姐姐!”   原本我就只是被裹在了棉被里面,若是真想挣脱也很容易,我燃起燎炎之火,白色的棉絮很快就烧穿,库洛洛挑挑眉,从我床上跳下去。   “哎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尼特罗也慢悠悠的走进来,“老夫的船都要坏掉了……这个年轻人真是血气方刚啊,怎么拦都不听。”他狡猾的眯眯眼睛,“不过,小妹妹,你门口的结界还真坚固啊,看上去也不像是念能力。”   “姐姐,你没事吧?那个混蛋有没有对你做什么?”白兰完全无视猎人协会会长,兀自拉着我上下查看。   想也知道刚才白兰在外面的阵势有多大了,估计差不多全船的人都集中在我房门口了吧,我额角突突直跳,睡眠不足再加上被袭击让我现在感觉很糟糕。   “出去。”我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   “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很差啊。”   “你要全船人站在这里观赏我换衣服吗?”白色的里衣被这么一折腾,早已经皱皱巴巴了,我握上刀柄,“还是说你想我自己动手。”   白兰一愣,目光从大敞的领口滑过去,才转过身挡在我面前,义正言辞的把房间里所有的人往外赶。毕竟还打算继续考试,库洛洛也跟在尼特罗后面出去了,而站的更远些的西索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也离开了。   “你也出去。”   “可是姐姐,我要保护你。以后我要寸步不离你身边!”我刚张开嘴,白兰又补上一句,“免得你又被偷袭!”   库洛洛这次真的是出乎我意料,该死的念能力。我的脸色暗了几暗才没有出声拒绝,“把门口堵住。”   白兰放松的笑笑,点亮雾属性的玛雷指环,紫色的烟雾把视野所及之处都变得模糊不清,我才转身到洗漱间进行简单的梳洗。几乎彻夜未眠,不用想也知道我现在看起来有多憔悴。   飞行船抵达的目的地是第三次试验会场贱阱塔的顶楼,只要能在72小时之内,活著抵达地面上就算合格。我盘算着也许我能用些比较简单的方法到达地面,然后就看到奇犽不断地偷瞄我。   “怎么?”   “……我今天早上,看到那个库洛洛? 鲁西鲁从你房间走出来。”奇犽的表情非常奇怪和难以捉摸,“你们两个昨天睡在一起吗?”   我脸色又阴沉了下来,想起早上的场面更是恨得牙痒痒,“怎么可能!我早上才睡的,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摸进去的。”   “不知道?”奇犽吃惊地叫起来,“你还是女人吗?太没有防备心了吧!”   “是那个混蛋太狡猾!”白兰狞笑着,“迟早废了他。”   “奇犽,我找到可以下去的通道了。”小杰在几步之外大喊,发现了窍门之后,大家也都很快的接连找到了通道。   白兰对于只能一次进一个人的规则相当不满,对于猎人考试这个游戏我也已经有点疲了,但这时候反对无果,我耸耸肩,独自跳下了通道。   但是——   “小音酱~~”   我机械的扭过头,“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西索!”   “通关好像需要我们齐心协力才行呢,不过我真的没想到掉下来的会是小音酱,”他抿唇低笑道,“呵呵,我好高兴。”   我要上去!能不能反悔啊!虽然我大概也许可能觉得他有好的地方,但是也不意味着想跟这个家伙独处啊!西索过来抓住我的领子就开始往里面拖,我很痛苦的挠墙,不要啊啊啊啊,变态好口怕!!   在完全不需要动手,只等着西索通过了好几道关卡之后,我终于重新恢复了冷静,不管怎么样,这样的组合多少还是有一丢丢好处的。   “好像只要通过这里就可以了,”西索把手放在脸侧,眯起狭长的凤眼,“呵呵,规则是,让我们自相残杀哦~”   “看来考官对我前面的表现非常不满。”我抬起头直视墙角的监视镜头,写着胜利者的门只能一个人过去,门上十有八九用念下了禁制,反正我也是解不开,索性摩拳擦掌,“好在对于能痛扁你一顿,我还是有点兴趣的。”   “啊啊、啊啊啊啊,我期待这一天期待了好久~~”西索兴奋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小音酱看上去总是一副是什么都想要,结果什么都没有抓住的表情……真是个可怜的人~”西索舔舔嘴唇,“但是,尝起来也一定十分的美味!”   我单手放在脸上,带着黑红花纹的诡异面具逐渐具现化,覆盖住我的全部表情,我勾勾唇角,“那你就尽情期待吧!” 作者有话要说:     ☆、打赌   监视镜头另一边的理伯得意的笑起来,这个女孩一直都靠着西索这棵大树过关斩将,但是,他的关卡决不允许出现侥幸者,所以他特地在最后做了这样的安排。   对战的形势就像他想象的一样是一边倒,但是,但是!理伯整个人都要贴到监视屏幕上了,一边倒的方向错了啊!!这是对打?不,不是的,这是碾压。   “小音酱,好、好美味,啊,好美味,从来没有遇到这么美味的人……”西索依然意犹未尽,“小音酱,好棒~~”   我摘下黑红的鬼魅面具,露出本来的面容,“如果你现在不是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的话,你的话我还会当一下真。”西索牌新鲜包子脸出炉,我双手托着脸蹲在他身边,“嘿,西索,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   “如果你死了以后见到了我的话,那就是我赢,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如果反过来,就是你赢,我也会答应你一个要求。”   “不管怎么看,都好像对我没有好处。”   我狞笑着晃晃斩魄刀,“现在的你没有选择。”   “就算是现在,我也可以选择不答应。”   我撇撇嘴,“真是狡猾的家伙,料定我不会杀你。”   “呵呵呵,因为小音酱,我们很像啊~”   “我才跟你不像……”我低沉道。   西索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一样摇摇头,“很像,只是你没有发现……”   “像不像都不无所谓,但是这个赌注我下了。”无视他的话,我拿出琥珀色的衔接体在他面前晃了晃,半是威胁半是诱惑的开口,“我会让你即使死掉,也不会无聊的,即使那时候,我也已经死掉了。怎么样,这个条件不错吧?”   “如果小音酱死掉,那就不好玩了。”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我继续道,“你要打这个赌吗?”   “好呀!既然是小音酱你的愿望的话……莫非,你有什么怕的东西吗?”   “没有。”我条件反射,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回答的太快已经失去了可信度。   西索恍如未觉,“那就不要摆出这副表情了。”   “啊?”我现在是什么表情?   “看似无欲无求,实际苦大愁深,就好像全世界都欠着你一样。”西索笑起来,“呵呵,我觉得有一点恶心啊……”   我狞笑着踩上他或许还算俊美的脸,“西索,你果然还是去死吧。”   72小时的通关时间实在太过难熬,我懒洋洋地窝在一角打瞌睡,被我顺手带下来的西索拖着浑身流血骨折的身体坐在我旁边,自己跟自己抽起了鬼牌。半个时辰之后白兰闹喳喳地挤到了我旁边,再一会儿库洛洛也自动凑了过来。这样诡异沉默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面出现的考生完全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或许恐惧之余还带了点幽幽的怜悯。   我从冰冷的地面站起来,白兰仰起脸,白皙的脖颈拉直成优美的曲线,“姐姐?”   “考官就在这里的某个角落吧,让我们傻等,他却在舒服的看戏,不觉得有点不爽吗?”我动动僵硬的身体,“我们去端了他的老窝吧!”   “好呀!”白兰爽快地答道。   西索舔舔破了的嘴角,笑容魅惑,“小音酱该不是因为不愿意跟我们呆在一起吧?”   “闭嘴。”   “呵呵,被说中了就恼羞成怒,真是可爱呀~”   “汐音,乖一点。”库洛洛一针见血,“奇犽?揍敌客还没到。”   又被戳中了重点,我无奈的重新坐下,“库洛洛,为什么你要考猎人执照?这种体力活你不是一向扔给侠客的么?”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吗?”   我浑身一抖,“不不不,你想多了。”   “如果你实在无聊要不要睡一下?昨晚睡眠不足吧,”库洛洛轻轻拍拍大腿,眼带笑意,“我可以借你枕头。”   干嘛用这么暧昧的眼神和语气!白兰又要暴走了靠!   我一脸生硬地向旁边又挪了挪,“我很好很精神,不需要,谢谢。”啊,我是不是还是离这群人远一点比较好?   终于在我无聊到快崩溃的最后一刻,奇犽一行人赶上了合格的尾巴到了底层。我也不管会有什么后果了,完全欲求不满样儿的盯着很狼狈却也很开心的奇犽,“最后才到什么的、你是故意的吗?”   “额,出了点意外……还好还好,差点还以为赶不及呢哈哈!” 奇犽扬起无暇的笑脸,光芒照的严重睡眠不足的我眼睛疼。   我痛苦的扶额,“你暂时不要跟我说话。”   “诶?!”   本来就彻夜未眠加上虚化跟西索打了一架再加上几十个小时纯打坐的无聊时间,造成的结果就是一上军舰岛,我就把自己甩到床上睡死了过去。反正目前那几个危险家伙貌似形成了一种奇异的相互制约的状态,按常理来说不会再发生夜袭事件,就是真的有我也能强制醒来。   好吧……   虽然事实是我完全睡过了整个军舰岛关卡,醒来时莫名发现在一艘船上,看到的是放大版白兰的脸。西索嘲笑我是猎人考试有史以来最轻松的选手,我耸耸肩不置可否。其实早点淘汰我还更乐意好伐。   “又是岛啊?”我和西索作为伪?伊路米之后第二拨到达上一关终点的也是第二个踏上第四次试验考场──赛比掳岛,然后大家集体抽了号。   “互相抢号码牌,一星期内得到6分就能过关。”白兰状似无意的扫过自己的目标,早在第一场长跑之后他就记下了所有选手的脸和对应号码,即使他们现在都急匆匆的藏起了号码牌也无济于事。他转过头来,看到我时愣了一下,“怎么,姐姐的目标是我吗?”   我盯着白兰笑了笑,“我的表情很明显吗?”   “嗯,很明显。”白兰点点头。   我伸出手,“乖乖把号码牌给我吧。”   “不要!”   “诶?”我还以为他会很配合。   “如果我把号码牌给了你,你肯定找个地方窝着一个星期不动了。但是我却还要自己一个去凑6分,我才不要!”白兰撇撇嘴,他故意摆出脸色的时候仿佛眼角紫色的刺青也带上了生气,不是以前那种微笑着杀人的恐怖,而是另一种更为清爽的状似撒娇的活力。我几乎已经想不起以前的他是怎么顷刻间毁灭无数人的生命。   我挑高眉,“你是要我从你手上抢了?”   “啊,姐姐,你就没考虑过和我一起凑齐剩下的分数吗?”   = =好吧,没想过。   不过要从他手上硬抢还不如随便找三个炮灰来的容易,我妥协道,“一起吧,”在他的笑意还没延展到眼底之前我紧接着补了一句,“你做饭。”   “呜TAT……”   眼镜岛说大不大,说下也不小。所有人上岛散开以后,一时之间倒也难遇到。终于远离了库洛洛西索之流,朝还冒着热气的鱼肉吹上两口气,我坐在河边一片惬意。   “姐姐,你是来度假的吗?”白兰蹲在河边洗掉手上的血迹,才扔给我刚拿回来的号码牌,“我们只是点了篝火而已,他们就前赴后继。这么没脑子,是怎么走到现在的?”   “运气,或许加上一点点的实力。”我随手扔进空间戒指里,小口的啃着白兰刚烤好的鱼,“又杀掉了?”   “杀掉了,反正都是无所谓的人。”白兰坐到我旁边,笑嘻嘻的把脸凑过来,讨好地看着我,“啊——”   我无奈的把手里的鱼递过去,他握住我的手腕转个方向,我整个人都仿佛被他半抱在怀里,他又向我靠了靠,一口咬在我啃过地方的旁边,才点评道,“好吃!”   我不自在的往外挪了挪,才囧囧有神的开口,“不带你这么自夸的吧。”   白兰摇摇头,“夸得不是我烤的鱼。”   “嗯?”   “没什么。”   “……”   驻扎地从第一天开始就没有动过,从最早的组队偷袭,到最后的所有人唯恐避之而不及,悠哉悠哉里号码牌积累的很快,达到12分以后我就叮嘱白兰不要再杀了。但是即使是偶然经过,他也没有放过,不过我也只是站在一边看着罢了。   一周后集齐号码牌的选手在岛边集合,齐齐上了来接人的船。   选手们都各找安静的角落养精蓄锐去了,我也趴在栏杆上,看着船边卷起的浪花喃喃,“为什么猎人考试这么麻烦!啊,好麻烦!”   “毕竟猎人有很多特权,所以还是很谨慎的。”酷拉皮卡一步步走近我。   “再怎么谨慎,最后考到执照的还不全都是一群心怀鬼胎的坏家伙。”我怏怏地托着下巴,“你说是么,窟卢塔族最后的遗孤。”   酷拉皮卡眯眯眼睛,“你果然认出我了。”   “说实话,本来完全忘记了呢~”我把脸侧的头发捋到耳后,“如果不是你故意在飞船上那么明显的吸引我的注意力,我还真是想不起来。当年那个小小的冲动的小孩子,居然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你还是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他重重地咬一模一样几个字,我无所谓的笑笑,“呵呵,你现在还想报仇么?”   “当然想!”   酷拉皮卡的眼睛变得血红,我忍住想要抚摸他眼睛的欲望,朱唇轻吐,“无谋!”   “你说什么?!”   我继续道,“猎人考试的考生这么杂,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这件事,就不怕被人盯上么?”   几乎是立刻的,酷拉皮卡就反应了过来,原本通红的眼睛仿佛在血液里浸泡过一般发起炽热的亮度,“幻影旅团的人在这里!是了,那时候你就跟在幻影旅团的人身边,我怎么会想不到!”   我点点头,“还不算太笨。”   “是哪一个?!是西索吗?还是那个库洛洛?鲁西鲁!或者是整天跟在你身边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有学会小不忍则乱大谋么?”我有点烦躁的打断他倾泻而出的仇恨,“不管是他们中的谁都好,为什么在知道了你的来历之后,你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   “太弱了……这份弱小不会因为你的手上多了一张猎人执照而变得有什么不同。但是你也该感谢自己的这份弱小,”我不屑的看着他,“因为完全不足为惧,你的弱小救了你的命。”   “我一定会把幻影旅团一网打尽!”从酷拉皮卡握紧的指缝间滴落的血在触碰到地面的一霎,绽开成一朵朵血花。   我嗤笑道,“凭什么?就凭你的所谓决心么?!”   “就算豁出我这条命……”   “别逗了,你的命值多少钱。”   “四枫院汐音!!”   “就算你这么大声叫我的名字,也没用。”我按按被吵到的耳朵,不耐烦的继续说,“不要指望我什么都告诉你,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脑子去想,谁才是你要对付的那一个,要怎么才能对付。话说在前面,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期待,如果你想要利用我,首先把你自己可以让我利用的部分展露出来。”   眼角的余光瞟到白兰走过来,我朝着兀自沉默的酷拉皮卡招招手,“撒,加油吧,窟卢塔族的遗孤~”   白兰不开心的抿紧了嘴,“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我摆摆手,“没什么,一点小乐趣罢了。有通知了吗?”   “有的,委员会要所有人到考生休息室集合。”   “终于来了……”我叹出一口气,“希望这个会长不要弄太多花样啊。”   考生休息室里,尼特罗会长的模样不管看多少遍都让人忍俊不禁,明明是个小老头,却还要穿那么高的鞋子,头发也梳成高高的辫子,是对自己的身高有多不满呢?   “各位考生辛苦了,在这里的考生都是经历了好几次试验的合格者,不过没想到居然是新手占大多数,”尼特罗笑眯眯,“呀,很好,今年真是大丰收。以前新手的合格率是3年才出1个人,不过今年可能是风水轮流转,前10年是1个合格的考生都没有,今年却集合了这么多有希望的年轻考生。”   尼特罗双手握拳,眼睛睁大,满脸兴奋,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嗯?”尼特罗奇怪的看着我,“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嘛?”   “不不,您继续。”我忍住笑意。有希望?这里的强盗杀手变态死神哪个会是有希望的?   “最终的试验将在3天后举行,你们将在猎人委员会包租下来的饭店接受测试,在那之前,希望各位考生能够养精蓄锐。”尼特罗转身向外走去。   “所以最后考什么?”我追问道。   “秘~密~”尼特罗摇摇手指,“吼吼吼,你们慢慢期待吧!”   = =凸这个死老头!说了半天都完全没有重点!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结束   不说清楚具体内容,却又留下了三天空白期,我转身就回了个人的休息室。魔镜的改造还差最后一点,我必须要加紧了。   “姐姐姐姐,他们有人在猜题哦!”   “姐姐姐姐,听说是笔试耶!”   “姐姐姐姐,他们那群蠢货居然跑去做小抄,还有人想要偷题呀!”   “姐姐姐姐,我好无聊,跟我说说话嘛!”   我放下电钻,摘在戴在脸上的头盔,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对白兰微微一笑,然后朱唇轻吐,“滚。”   白兰眼睛微睁,他甩甩头,揉着太阳穴对我笑笑,“啊啊,我已经无聊到产生幻听了,姐姐居然说让我滚。”   我怒吼,“不要只挑自己想听的话听!”   “那姐姐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在做什么?”白兰揽住我的肩膀,脸颊轻轻摩擦我的耳朵,“从我们在一起开始你就一直在摆弄这个,以前没问,是因为我在等姐姐主动告诉我。”他眯眯眼睛,“但是姐姐好像压根没有这个意思。”   他的态度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让我觉得奇怪了。我放下手上的工具,冷淡道,“……什么时候?”   “嗯?”白兰愣了愣。   “记忆、什么时候恢复的。”我安静的问他。   “啊呀,被发现了?”白兰搂着我笑得更欢,“不愧是姐姐。”   “不要这么叫我,”我厌恶的皱起眉头,“白兰,你演戏的技术太烂。”   “翻脸了?怎么这么容易就翻脸了,姐姐,”他勾起我的下巴,全然不顾我已经放在他脖颈边的手,“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和我呆在一起吗?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都那么信任地让我呆在你身边,就算是我递给你的食物,也毫不犹豫就吃了下去。”   我顿生警惕,“你放了什么?”   “呵呵,还没有哦~”他闷声笑着,“那是彭格列的东西吗?你好像一直很在意雾属性,如果你想要的话,玛雷指环我也可以给你哦~”   我侧过脸挣脱他的钳制,“不需要。”   “难道跟达美妮湿原我们看到的欺诈猴有关吗?”白兰收回手,表情狰狞,“那个叫做蓝染的男人,他是谁?”   我瞳孔微缩,不发一语。   一片静谧之中,飞船的广播响起,“各位考生请注意,现在开始,叫到号码的考生请一一到面谈室接受面试。”   我把桌面上凌乱的工具收好,“出去。”   “这是要赶我走了?”   “面试开始了。”   “呵呵,是么~”   白兰走后,我坐在床上静静思索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明明我早已经明白白兰这厮的危险性,也一度远离,但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又回到了我身边,或许再加上库洛洛外力的原因,我对他竟然比最初还要信任。   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   “88号号码牌的考生,请到面试室。”   我呼出一口气,从床上站起来。论智谋我从来都不是一流,否则也不会从头到尾都被蓝染捏地死死的,无法反抗。即使打定了主意不信任他人不靠近他人,最后也还是心软的被纯粹的好给打动。会愧疚会伤心会动摇,说到底,我只是个该死的普通人罢了,永远都没办法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没办法把心变成石头般强硬。所以我永远都没办法胜过那个人,我很明白。   但是至少现在我很清醒。   【我要解除念。】   我走进面谈室,小小的猎人协会会长尼特罗稳坐其中,他笑眯眯地抬起头,“来,请先坐下。”   “这就是最终试验么?”   “只是做点参考,我要问你几个问题。”看着我坐下,尼特罗才继续开口,“首先,是你为什么要参加猎人考试当猎人?   “迫于无奈。”我撑着侧脸,“我能提个建议么?”   “请说。”   “关卡这么多,不是又累又麻烦吗?下次直接第一关就来个大乱斗,把人数一下子缩减。反正不管你们想要考察什么团结啊智谋啊,没有建立在实力的前提下都是行不通的吧?”我摆摆手,“这样考出来的猎人一出去就会被人抢走执照的哦~”   “你有经验?”   “你说呢?”我反问回去。   “咳,”尼特罗拿出一摞照片,在我面前平铺开,“那么在这些考生中你最注意的是哪一个?”   “这个。”我点点杰?富力士的照片。   “为什么?”   没有什么撒谎的必要,我懒洋洋的开口,“奇犽跟我有点像,而他,和另一个人有点像,所以我既非常非常讨厌他,但是看着他们相处的时候……”我的眼神忽而缥缈起来,“又有点怀念。”   “原来如此。那么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尼特罗竖起食指,“考生里面你最不想交手的是谁?”   “没有,不管是谁我都可以交手。不过一定要说的话,或许是库洛洛吧,”我摊开手,“碰上他我只能认输。”   “你的实力应该不仅于此吧。”   我耸耸肩,直言不讳,“我被他下了念,绝对不可以攻击他,不然会被反噬……作为猎人协会会长的你一定认识除念师吧。”   “行了,辛苦你了,你可以出去了。”尼特罗看着照片兀自思考,头也不抬地朝我挥挥手。   “o(╯□╰)o老狐狸!”我摔门而去。   尼特罗烦恼的挠挠脑袋,这女孩和西索的那场战斗已经超越人类极限了,“哎呀,真是个麻烦的年轻人啊。”   ******   【一对一的淘汰赛,赢的人就能先合格。】   从那怪异的对决表来看,最终试验果然和之前的谈话有关。我独自站在远离所有人的位置,任尼特罗和其他裁判说破了天,都没有换过表情。   西索跟酷拉皮卡对打的时候居然爽快的主动认输,实在出乎我的意料,这个变态遇到感兴趣的人,只要不是一边舔着嘴唇一边性奋都必定有问题,他们最后说了些什么,实在让人没办法不在意。   “汐音……汐音!”奇犽出声叫道,“到你了!”   我停下思绪抬起头,“哦,对手是集古拉他?”   “是集塔喇苦!都这么多天了还记不住吗?”奇犽白我一眼才继续道,“这家伙实力一定不差,你要小心点!”   我轻笑起来,“呵呵,奇犽,你要感谢我。”   “感谢?”奇犽歪歪头。   “是啊~~”我慢慢走到大厅中央,注视着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丑到无以复加的脸,淡淡的开口,“伊路米?揍敌客,你还不打算拔掉你头上那些可笑的钉子吗?”   “四枫院汐音,你是特地说给奇犽听的吗?因为我们当中输掉的人会和奇犽打。”伊路米一根根拔掉头上的钉子,长长的黑发从他头上倾泻而下,“奇犽,你好像一直都没发现。”   “大哥!!”   “听说你刺伤了妈妈和二哥,妈妈她哭了好久。”伊路米顿了顿,“妈妈她说你变得这么独立自在,她觉得很欣慰。不过还是很担心你一个人跑出来,所以叫我出来找你。但是我做梦也没想到,奇犽,你居然也想当猎人。你为什么要来?”   “没什么,”奇犽嘟嘟嘴,“我根本就不想当猎人,只是想来这里玩玩罢了。”   “那我就放心了。这样我就可以无所顾忌的奉劝你一句,奇犽,”伊路米突然叫了一声,奇犽的样子变得很奇怪,灵动的瞳孔变得深黑,就仿佛伊路米本人一样,“你根本就不适合当猎人,因为你的天职是职业杀手。”他继续说,“你是个没有人性的黑暗傀儡。你本人没有任何欲望,也没有任何的企图。唯一能让你感觉到快乐的事,就是看到别人死在你手上。”   奇犽动摇地大吼,“不是的!”   “没有错。因为你是在我和爸爸在这种教育的方式下长大成人。关于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不是吗?这样的你到底是为什么来参加猎人考试?”   “没错,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当什么猎人,可是,我也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没有。”   “我有!我现在就有想要的东西。”伊路米不断的刺激奇犽,他喃喃出声,“我有。我想要跟小杰成为朋友。因为我不想再杀人,我觉得很讨厌,我要像个普通人一样跟小杰成为朋友,我要像普通人一样玩,像普通人一样。”   “不可能。”我一字一顿。   “为什么!”面对我,奇犽似乎更容易找到情感的宣泄点。   “奇犽?揍敌客,你出生在一个职业杀手世家,你的能力,你的才华,不是你的,是这个家带给你的。”我反问道,“如果不是出自揍敌客家,而是随便哪里的普通家庭,你会有自信十二岁独自离家吗?你会只是因为想玩玩就来参加猎人考试吗?你会拥有过关斩将到最终试验的能力吗?你、会遇到小杰吗?”我残忍的下了结论,“从一开始,你就不可能成为普通人。”   奇犽的精神变得极度动摇,他不禁喃喃,“怎么会……”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全家都是杀手的时候,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你全家都是死神。”奇犽显然也回忆到了那时候的场景,“我还说杀手对死神,我们是绝配。那是我第一次和别人相处的那么愉快。”   “没错,”我笑起来,“看来你还记得很清楚,可是我又没有说过,虽然我全家都是死神,但是我并不是。虽然你不可能成为普通人,但是你可以不成为杀手。”   奇犽暗淡的眼神带上了些许色彩,“真的吗?”   “前提是你足够强大自己做出选择。现在我问你,我和伊路米,你想和谁进行下一局,”我从空间戒指拿出斩魄刀,“也就是说,你希望这一局我们当中谁取胜。”   奇犽目光迷茫,“我、我不知道。”   “我再问你一次,奇犽,想去外面吗?”   奇犽一愣,看着我的目光一如当年般清澈,“想!我想出去!”   “只要你这点还没变就好……”我笑笑,“点燃吧,燎炎。”   “原本以为你能和我一起教育弟弟,四枫院汐音,你果然是个危险人物,需要排除。”   “小音酱,小伊可不是你用这种程度的力量就能打败的对象哦~~”   幽蓝的火焰化作屏障缠绕在我的身边,我动动手指夹住伊路米因为不快向我投射过来的三颗钉子,我轻瞥幸灾乐祸的西索,戴上黑红的骨质面具。伊路米右脚向后一退,我却在他起跳之前已经欺身到他身前,向上一拳击中他的下巴,而后跃起一个回旋将他踢飞了出去。   “揍敌客家的刑讯还是太过正统,死在我手上的虚化实验体也不少了,那种灵魂深处的痛苦才是真的生不如死……”一排念钉飞快的向我袭来,我飞快地起跳避过,“破道之九十,黑棺!”   漆黑的棺木消失过后,伊路米身上新增了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但是重要部位全部都被躲过了。   “呀,真是好危险的招式。”伊路米摸摸后脑勺,面无表情道,“一瞬间还以为会死掉。”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认输的。”鬼魅的面具之下,唯独露出来的眼睛也变的晦涩不明,我一步步走近,“当初的刑讯,你准备好如何偿还了吗?”   伊路米不断的移动,以躲避我的进攻,我不耐烦地举起刀一挥,火焰顺着地面爬行,把他整个人都围在正中。   “没想到那次任务还有这么多后续的麻烦,”伊路米右手握拳,敲在左手上,“库洛洛?鲁西鲁,我要加收你的任务费。”   库洛洛眼角带笑,“呵呵,我已经一次付清了。”   “失策,真是失策。”伊路米双手抱头,向外一滚脱离包围圈。   如果这是卍解的火焰,他就不会这么幸运了,不过本来也不会下杀手就是了。在他还未整理好态势之时,一连串的攻击已经紧密地往他身上招呼过去。虽然肋骨、手骨还有腿骨都有不同程度的断裂,但是伊路米依然稳稳地站在原地。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我拿下面具,这个男人的这幅应对方式,让我也有点泄气。趁着他一刻的不能动弹,我低下头附耳过去,“伊路米?揍敌客,帮我找一个除念师,把他带到我面前,然后我和你们揍敌客家的恩怨就两清,我不再插手你们的任何事,包括奇犽的。”   伊路米挣开我的束缚,但却并没有躲开,“我们的业务一般是只负责杀人,不包括找人。”   “我会付给你要求的报酬,另外,这场比赛我认输。”   “啊~多少钱都行吗?”伊路米想了想,“如果你付不起,要拿劳动力来换。我会让你杀很多很多的人来补偿。”   “不准开天价!”我白他一眼,果然是个财迷!   “喂,他们怎么讨论起价钱来了?”雷欧力纳闷,“现在不是四枫院汐音占上风吗?”   “唔,好像还是很划算的。”伊路米托住下巴沉思,然后肯定的点点头,“成交。”   “我还要附加一个条件,”我压低声音,“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库洛洛知道,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都不能。最后成功解除念的话,报酬翻倍。”   伊路米竖起三根手指,“翻三倍。”   “好吧。”我瞪他一眼,然后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开口,“我认输了。”   “什么?!”雷欧力大叫起来。   “安静点。”酷拉皮卡不动声色。   “下一场和奇犽的对决我也认输。”我收刀入鞘,而后走到爆库儿面前微笑,“那么我的下一场对手就是你了呢~”磅礴的灵力向他身上压去,我兴味地看着他浑身发抖,“请、多、多、指、教。”   “呵呵,小音酱又欺负别人~~”西索笑得花枝乱颤。   “西索,贱阱塔的经历还想再来一次吗?”   “那样美味的小音酱,真想再品尝一次啊~~”   “贱、贱阱塔,”爆库儿想起之前西索莫名受的重伤,“那时候是、是你把西西索……”   “是啊,”我笑的人畜无害,“别害怕,我不会杀了你的,至少还会有一口气呢~呵呵呵呵~”   “呜哇啊!!我我认输,啊啊啊啊!!!!!”   看着向外狂奔出去的爆库儿,我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尼特罗,“我听说,这场最终试验只要淘汰一个人就好了?”   尼特罗无奈的叹出一口气,“第287猎人测试,结束。在场的所有人都认定为合格,一共11人,分别是……”   至此,猎人考试正式宣告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存稿马上要没了……而且最近是考试周……所以……大概猎人卷完了以后会断更一阵子TAT下一卷死神世界,基本就是完结卷了,如果小天使们有什么想看的情节想虐的人甚至想要的CP都可以说,因为还没动笔,所以一切都有可能写进去……希望大家猎人卷看的开心哦~   ☆、遗迹   猎人考试真的结束了。   “我们合格了?”雷欧力依旧满脸的不可置信,“我们真的合格了?!”   “是真的哦,我们都合格了。”小杰笑眯眯道。   酷拉皮卡依旧还沉浸在跟西索对决时他说的话当中,兀自沉默着,雷欧力却已经举高手欢呼起来,“万岁!万岁!万岁!”   伊路米吩咐奇犽回一趟家,奇犽多少还沉浸在之前的状态中,两人都再没看我一眼。   “姐姐,之后见~”白兰没再做过多纠缠,潇洒的跟我挥手告别。   西索见状赶紧跟上去,“小音酱,我会在天空竞技场呆一段时间,有空的话可以来找我哦~”他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同时还没忘了朝着我抛一个媚眼。   我浑身一抖,收回目光,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酷拉皮卡一眼。谁知正巧他也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的时间只是一瞬,然后我们都莫名默契的转移了视线。   呵,或许这个窟卢塔族的遗孤比我想象中更能派上些用场。   “汐音,走吧。”身边的人都慢慢散去,库洛洛静静的开口。   “……好。”   从不会交代接下来是要做什么,库洛洛只是带着我仿佛漫无目的一样的在小城市的边缘晃悠,眼看着他淡定地准备只开一间房,我刷地从空间戒指掏出当时卖掉抢来的猎人执照剩的钱递给老板,“再开一间,谢谢。”   “小情侣吵架了?”老板打趣地看着我们俩,“冷战很伤感情的,要早点和好啊~”他朝库洛洛眨眨眼,“你们的房间是挨着的。”   库洛洛微微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会和好的。”   “我跟他不熟,真的!”我不快的打断店老板还想继续的劝解的话,用食指勾起房间钥匙,瞪库洛洛一眼,“请跟我保持距离。”   店老板尴尬的默默头,“是是这样吗……”   “呵呵,她很害羞。”   身后传来库洛洛温和的笑声,我浑身一抖,直接冲进房间就给四面八方都下了结界,想起那次库洛洛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门来,我又从空间戒指里掏出几个报警器和陷阱堆在床的周围,才呼出一口气。   叩叩——   “什么事?”我朝着门外喊。   “开门。”   “什么事?”我慢悠悠的打开一个门缝,库洛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联系了派克诺坦,她很快就会来跟我们集合。”他顿了顿,“怎么?”   我靠在门框上,神情恹恹的,“我不喜欢这个女人。”   库洛洛眼带笑意,“我需要她的能力,才能看到你脑子里到底都装着些什么东西。”   “如果我杀了她,你会怎么做?”   “唔……”库洛洛严肃的托住下巴,“常理来说,杀了旅团成员的人会自动默认加入旅团,否则视为旅团的仇人。所以我不会对你动手,”他笑笑,“但是派克诺坦的能力是旅团重要的财富,你的这个行为视为不善,我有权利对我不听话的可爱收藏品一点惩罚。”   “啧,我更不喜欢她了。”我拉住门把手,扬扬右手的手机,“有事短信联系。我会自己解决温饱问题,你就自己找点乐子去吧。”   “找乐子?”   “就是杀人也好,抢劫也好,找女人派遣寂寞也好,别来烦我。”我转身就要关上门,库洛洛面部表情地拉住我的手腕,一把把我扯出房门,我怒喝,“你干嘛!”   “我知道你让伊路米揍敌客帮你找除念师,或许西索也会出点力,但是我从来没有信任过他。”库洛洛空着的右手紧紧捏住我的脸颊,迫使我仰起头来和他对视,那双深黑的瞳孔幽幽地注视着我,“就算你不像当初那么弱小,对我来说也没有根本上的不同。”   脸颊两侧被他捏着的地方发麻,我蹙起眉头,“放手。”   “汐音,你没有可以任性的资本。”   我用力把头一甩,摆脱他的钳制,“我没有逃跑,只是因为嫌麻烦,库洛洛,你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仅仅依靠疼痛就能让我听话吧?”   念能力是有限制的,这一点对于越高级的种类就越是不可动摇的定律。库洛洛对我施展的一类,与其说是契约,不如是诅咒。要不是之前处在猎人考试这样行动不够自由的状态,又一直疲于应付各类变态鬼畜奇葩,只要肯多花心思,很快就能调查清楚。   “其实我现在就可以一走了之,但是……”我左手按住胸口,诡异的笑起来,“那时候真TMD疼啊,就是因为遇到了你才害我从一开始就那么倒霉,不在同样的位置捅回一刀,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黑发的青年不怒不喜,只是淡淡的看着我。   我点点中指的空间戒指,握住那把他刺中我胸口的带毒匕首,只一瞬刀尖已经逼近到他眼前,然而他却没有躲。我一顿,正想收手,库洛洛伸腿一踢,整只手发麻,匕首就脱了手。我向后一跃,左手在地上一撑,手腕翻飞间,两把新的匕首就立在了身前。   “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反抗……”   库洛洛的眼神带着莫大的兴味,盗贼极义上的念压即使不用凝都能感受得到。不管如何,只要他会出手跟我打就好,如果他一开始就捅自己一刀,用自损一百伤敌三千这种损招,我才真的要头疼了。   我右手手腕一转,匕首已经换了个方向。连过了几十招,不管我用多么刁钻的角度刺过去,库洛洛总能避过。说到底,他才是用短兵器的行家。   库洛洛动动手腕,享受般的勾起唇角,“这是我们第二次交手。”   “你什么时候也有了西索的癖好,”我挑起眉,“该说夫唱妇随吗?”   “呵,在惊喜上,你从来没让我失望……”   凛凛发着寒光的匕首在空气中滑过,只留下一道道光影。又是上百招过去,依然无果。   我呼出一口气,看着凛凛发着寒光的匕首,而后对准我脖颈边的大动脉。只要我现在濒死,就能自动传送到瀞灵庭。但是元气大伤不说,还会引来蓝染的怀疑。何况,带着没能解决的问题回去,实在不是我所愿。   “库洛洛,在我见到派克诺坦的那一刻,我就会杀了她。”我放下匕首,剖析着其中的利害关系,“你给予我的惩罚无外乎疼痛,除非更上一层,杀了我。可是单纯对打我有自信绝不会输给你,那么,想要我死就只有一条路,”我咧开嘴角,一字一顿,“你先死。”   “汐音,你的叛逆期也太久了一点。”   “是啊~可是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库洛洛嘴角抽搐,“已经活了几百年的小孩子?”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从我死的那一刻开始呢~”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给不起。”我眯眯眼睛,“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逃掉给你看!惩罚也好,威胁也罢,有本事你就试试吧!”   “这次还是算了。”库洛洛叹息着收起盗贼极义,“你现在完全是一副不怕苦不怕累随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表情呢。”   “才不是随你怎么样呢!”我也收起匕首,怂恿地开口,“说真的,库洛洛,如果你不要占有欲那么强,放我一马,我可能反而愿意主动提供你想要的讯息哦……”才怪!   库洛洛面无表情地盯了我半晌,才慢悠悠的开口,“我会通知派克诺坦尽量不要跟你见面。”   “……”居然这么容易就?   “与此相对,不准再随便逃跑。”   “o(╯□╰)o”   “很快旅团会再次集合,你会有事可干的。”   我抿抿唇,“窟卢塔族的大屠杀……会像是那时候的那样……”   “汐音,你不是这么好心的人。”库洛洛波澜不惊的黑眼睛倒映着我的样子,那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继续道,“每年九月在友克鑫会有一个奇珍异宝的拍卖会,至少会有五万人参加。”   “黑吃黑?!”我眼睛微微亮了亮,既然是富人的拍卖会,好东西一定不少。   “很有兴趣?”库洛洛挑挑眉,“那就在这之前安分点。”   “哦……”我木然的点点头,才突然意识到一件差点被我忽略的事,“等等,你说那个拍卖会在……九月?”   “嗯。”   “喂喂!那不是还有大半年吗?!”我鬼哭狼嚎。伊路米会在这之前找到除念师给我的吧,会吧?会吧!会吧!!   “几个月很快就过了。”   我仰起头充满了渴望地注视着那张让我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的脸,“库洛洛,我们去天空竞技城打西索玩吧!”   “驳回。”库洛洛淡定道,“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   五天后,站在荒芜一人的森林深处,我有些凌乱地想,如果早知道库洛洛说的其他事就是跑来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古迹盗墓,我一定会抵死不从的!   库洛洛端详着泛着青苔的巨石上的奇异文字,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在一个不起眼的文字上按下去,一道石门伴着扬起的灰尘打开,目之所及之处没有一丝光亮,幽暗的内里散发出让人几欲作呕的诡异味道,从酸臭慢慢转化成一种类似鱼腥的味道。   我难受的捂住口鼻,机械的扭过头来,“库洛洛,我们果然还是去天空竞……”   “走。”库洛洛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步伐毫不停顿。   “等、等等……”我用力往相反的方向挣扎,“啊啊啊,我不要去挖坟啊啊啊啊!!”   轰隆——   空幽黑暗的石壁突然发出不符环境的声响,我一顿,“什么?”   如同地震一样强烈的震动声越来越大,我瞪大眼睛看着越滚越近的巨石,拔腿就往外跑。库洛洛却还是揪着我的衣领,没有一点想要松手的意思。   “你你想干嘛……”   “把这个石头打碎。”   “啊?你不会自己动手啊。”   库洛洛一脸要你何用的表情狠狠地噎了我一下,我索性不再浪费口舌,直接一跃而起,冲着骨碌骨碌不断滚过来的巨石就是一阵狂轰乱炸。   我拍拍手,“这样就可……断空!”透明的屏障挡住紧接着而来的密集箭雨,我扭过头怒视库洛洛,他还在淡定地思考墙壁上出现的新的文字,“喂!你好歹动下手吧!如果你不小心死了,倒霉的可是我啊!”   “……”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生气的拍在墙壁上,触手一片冰凉,还带着点滑溜溜的粘腻感,我恶心的放开手,“咦,这是什么鬼!好恶心,就像鼻涕一样!”   黑暗里库洛洛盯着我的眼神变得更加晦涩难辨,“机关……”   “啊……”   身体突然腾空,直直坠了下去。黑暗几乎望不到尽头,带着些许水汽的腥臭味也愈发浓厚,不自主把脸埋在库洛洛衣服里,我皱起眉头,压根不知道下面是个多么糟糕的地方,我也完全不想知道。   我伸出手,朝着下坠方向不远处的虚空一划,平整的空间微微波动,而后仿佛一块布上被切割出了一条细缝,它如同闭着的眼睛一般猛地睁开,展露出它黑暗诡谲暗潮汹涌的内在。我闭上眼睛,和库洛洛一起掉了进去。   片刻之后,刺目的阳光打散眼前的黑暗,我慢慢睁开眼睛,入目是库洛洛暗色的外套。   “出来了?”库洛洛皱起眉头,他露出完全不像是脱险后该有的表情,反倒带上了些许困惑喃喃,“操控空间的能力……”   “……”   “你能够操纵空间?”他看着我。   我敛下眉眼,“只是能去曾经去过的地方罢了。”   “这样……”库洛洛没再追问,他只是托着下巴,重新回到最初的石碑看了半晌,然后再次揪住我的衣领,“走。”   “啊?”   “我们要再进去一次。”   “不要!”好不容易才在一边的树皮上蹭干净糊在手上的诡异粘液,我面色难看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进去的!绝对不要!”   “那我一个人去,”库洛洛不假思索,“不过里面机关重重,如果我一不小心死……”   “啊啊,我去!我去就是了!!”虽然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出事,但总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   注视着重新开启的大门,难闻的气味再次传来,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今天的风儿好像有点喧嚣…… 作者有话要说:     ☆、友克鑫   飞沙走石,天气热得让人难受。在充当了无数次人肉盾牌,被迫身先士卒掉入无数陷阱之后,几个月来身心受创的我嗅着遗迹外的正常空气,欢脱地蹦跶了几个时辰之后终于脱水了。不过就算我在一边渴得要死,库洛洛也绝对不会管我。   我痛苦的舔舔干得起皮的嘴唇,脚步越走越快,怨念颇盛道,“为什么我们不坐车……车上有空调啊啊啊!”   库洛洛似笑非笑,“我确信是因为你说我们的脚力比车还快。”   我扯扯被汗水湿透的前襟,大口呼吸,“啊,要渴死了!”   库洛洛轻飘飘看我一眼,动动嘴唇,“忍着。”   “……说起来,明天就是9月1号。你们今天才集合,准备太不充足了吧。”我笑着诅咒他们,“小心被群灭呀~”   “你怎么知道我没准备。”库洛洛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将我凌迟了个遍,我默默转过头,看向那个比其他人更早和我们会合的名为库哔的奇怪团员,他长长的头发之下只露出一只眼睛,甚至连那只眼睛也让人看得不真切。   想到这个世界奇奇怪怪的各种念力,我好奇道,“你的能力是什么?”   库哔看了眼库洛洛才有点沙哑的开口,“我可以复制死物或不动的物体。”   我眼睛一亮,魔镜可以量产了。   “可以持续24小时。”库哔继续补充道。   “好吧……”完全派不上用场!   一进友克鑫市,我就冲进最近的商店里,直到灌了整瓶冰镇梅子汁,才感觉酷夏的暑气稍微消散了些。那俩从头到尾一口水都没喝,尤其库洛洛那厮还一直笑眯眯的,我严重怀疑姓库的都不怕热!   我们仨基本不做任何停顿,到达集合地的时候,只有西索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高台上,手上捏着万年不变的扑克。   “呀,团长,小音酱,好久不见~这几个月过得开心吗?”   “西、索……”我眯起眼睛,“什么都别问了,先让我揍一顿吧。”   半刻钟以后,我坐在鼻青脸肿的西索旁边神清气爽地开始吐槽,库洛洛去的地方信号有多差,自己吃不好睡不好人都变憔悴了云云,西索有点抽搐地看着我。   团员陆陆续续都到了,对于西索的惨状没有一个人表达哪怕一点的慰问之情。   “啊,汐音,几年不见了,”侠客的娃娃脸依旧那么欠扁,“团长,你居然还没玩腻啊。”   “侠客,你想跟西索一样吗?”   侠客仿佛是才看到西索一样大叫起来,“啊呀,他的脸怎么了。”   我歪歪头,“你猜?”   “汐音,不要任性。”库洛洛仿若无奈宠溺的说道,我撇撇嘴。   和几个月来的休闲打扮不同,现在他的头发被整齐的梳上去,额上的逆十字架在在旧楼昏暗的光线下十足醒目,深黑色的双瞳泛着光泽,对于再熟悉不过的团员们,他也不废话,“关于明天的地下拍卖会,我们幻影旅团锁定的目标是……全部!所有竞标的宝物,全都要抢回来。”   我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你是认真的吗?团长!”窝金沉沉的开口,“地下拍卖会是经过全世界的黑帮组织协定举办的,要是我们出手,就表示我们幻影旅团将与全世界的黑道为敌。”   “你害怕了吗?”库洛洛说道。   窝金的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不……我高兴极了,请下令吧,团长。现在马上!”   “我现在下令……”库洛洛勾起唇角,“杀光他们。”   “呀哈哈哈哈,呀哈哈哈哈!!”窝金欢呼雀跃起来,那份喜悦伴随着外泄的念压震颤着这不算大的空间。   库洛洛面带微笑地转过头,深黑的眼睛发亮,“今夜会很漫长。”   我啧啧出奇,“在准备杀人之前居然露出这种笑容……”比起窟卢塔族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发自内心地喜悦,就像即将获得心爱玩具的孩童。   “呵呵,因为我很高兴。”库洛洛在满是灰尘的台阶上坐下,摊开硬皮书兀自看了起来。   *******   9月1日,友克鑫,地下拍卖会。   窝金,信长,小滴,侠客,飞坦,玛奇,富兰克林……库洛洛派出了将近一半的旅团成员去现场,剩下一半暂时需要的只是等待罢了。   在旧楼中的我们之间流动的不是焦躁,更多的是一种无聊。   “啧……”   “小音酱,你好像有点坐立不安?”西索独自呆在一角,堆着扑克牌。   我走到西索面前,轻轻吹一口气,把他好不容易垒起来的扑克塔一下弄倒,才扁扁嘴,“在他们拿回拍卖品之前,我们要一直就在这等着?”   西索不在意的把手上拿着的扑克牌放在唇边,“呵呵,团长不会让我们私自行动的。”   “你真的什么都不会做?”我怀疑道。   “唔,会不会呢~”他闷笑起来,“真不好说呀~”   “哼,狡猾的家伙,”我扯住他还带着淤青的脸颊,压低声音道,“西索,居然从一开始就逃掉……如果你要出去的话一定要带着我!”   电话提示音突兀地响起,库洛洛掏掏口袋,对面传来窝金咋咋呼呼的声音,“团长,宝物全不见了!”   “怎么回事?”库洛洛淡淡的开口,语气仿佛是早就料到一样平静。   “地下拍卖会的金库里什么都没有。唯一知情的主持说,在开始之前,特别送到金库里的宝物,在几个小时前,就有人把它移走了。听起来,好像有什么人早就预测到今天会出事一样。不过这时间未免也太准了。我们旅团当中难不成有背叛者犹大……”   所有团员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静静地听着。   “犹大是什么?”我歪歪头。   “这个嘛,”西索诡异的笑笑,“背、叛、者、哟~”   “不可能有背叛者的。”库洛洛断定道,“要是我们当中有背叛者的话,会以多大的代价背叛我们呢?把我们出卖给黑手党,有什么好处呢?是为了钱,名誉,还是地位……”他继续说,“在我们之中如果真有人会为了这种东西而满足的话,他会加入我们幻影旅团吗?”   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人吧。这帮强盗都是野心极大,不会被这些东西迷惑眼睛的恶徒啊。不过这么一来,宝物消失的理由就不得而知了。   “你们有问他们拍卖品转移到哪里去了吗?”   “嗯,但是那个人直到死也说不知道。”窝金补充道,“飞坦出手逼问了,所以应该是真的。”   “说起来,他是今天最值得同情的人。”话筒对面传来飞坦略带沙哑的声音,完全可以想象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浓郁血腥味,没有一个人怀疑被逼问的那个人说的不是真话。   “不过我们还是问出了搬运东西的是什么人,据说是叫阴兽的组织,那个好像是十老头的人……”   十老头,黑手党组织的高层组织,六大洲,十大地区黑道势力的最高首领。   “完全被盯上了呢~”我轻抚左手中指笑道,“不过那么多宝物,他们是怎么搬走的?”   “团长,那个女人好吵!”   我撸起袖子,冲着电话大喊,“喂喂,库洛洛,我能宰了他吗?”   库洛洛白我一眼,“他们在拍卖场那边。”   “那我就去那边宰了他!”   窝金也大吼道,“有本事你就过来啊!”   库洛洛把电话拿远了许多,才宠着我淡淡道,“别打歪主意,”他转过头,“窝金,他们是怎么搬运的?”   窝金略带不快的开口,“这个嘛,听说阴兽只派了一个人过去,叫做枭的,空着手进了金库,又空着手出来,然后金库就空了。”   “看来很有可能是类似小滴的念能力者……”库洛洛托住下巴,“找到那个枭,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   “是,团长!”   长长的电话终于挂断,我凑到库洛洛旁边,“真的不需要我帮忙找一下那个叫阴兽的?”   “侠客他们会找到的……”库洛洛一句话就打消了我想跑出去的愿望,“拍卖会会持续十天,这才只是刚开始。”他侧过头,波澜不惊的黑色眼睛紧紧盯着我,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你这么不安,是因为伊路米揍敌客没有把除念师带来给你么?”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伊路米怎么会做泄露交易对象情报的事?明明他看上去呆得要命,完全不懂得变通~”   库洛洛勾起唇角,“汐音,我还没有愚蠢到不对你的行为多加注意。”   我沉默着退后两步,幽蓝色的火焰包裹住全身,咔哒一声,黑色的头发里有细小的金属掉落出来,慢慢燃成灰烬,我抿紧唇,“库洛洛,就算你从中作梗,揍敌客家承诺了的交易是必定会完成的,除非你直接跟伊路米对上……但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吧。”   “确实如此,”他点点头,“不过,我记得你们的约定是,把除念师带到你面前就好,当然,如果替你除念成功,酬金会翻三倍。但是,这个条件貌似不是必要的吧?是可以被他那一方主动舍弃的……我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你的大意,他的行为并没有违约……”库洛洛面色平静的继续说,“也就是说,只要他将除念师带到你面前,你就必须要付给他酬金,不管是生,是死呢~”   气急的一瞬间我恼怒的不是库洛洛的奸诈,反倒是悔恨个人这么长久以来的不长进,然后下一秒,我就反射性的看向了一开始就安静坐在角落的某西索,咬牙切齿道,“所以说,这个混蛋从一开始就打算坑我一笔啊!”   “……”库洛洛挑起眉,对上西索的目光变得深涩。   令人难受的沉默在渐渐蔓延,门外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库洛洛才收回大量的目光。   “团长,我们回来了。”飞坦摆摆手。   玛奇把一个极小的包裹抛向库洛洛才解释道,“阴兽解决了,宝物也全部拿到了。”   信长在一边坐下,“对了,窝金去追一个锁链手了,今天应该不回来了。”   “锁链手?”   “啊,没看清楚脸,只看到武器,估计是具现化系吧……”信长伸手在和服里抓抓,无所谓的继续说,“我嘱咐过他绝对要遵守时间,在明天集合之前一定要解决,侠客也跟去了,应该没问题。”   库洛洛点点头,表示明白,才看也不看战利品就扔给我,“有喜欢的就拿走。”   我挑高眉,“不要的就给我么?”   库洛洛重新伸出手,“不要?”   “已经拿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不要!”我直接扔进空间戒指才白库洛洛一眼,但他那眼神仿佛在笑?= =这人果然不正常……   “小音酱,团长真宠你啊~~”西索朝我靠过来,但是刚才的账还没跟他算清,我只是轻瞥他一眼就懒得再开口。   库洛洛撑住下巴,“关于今天泄露消息的事,你们怎么看?”   “泄露消息了吗?”小滴反问道,“逃跑的人我都用凸眼鱼吃掉了。”   富兰克林拍拍小滴的头,“这个你不用管。”   “说起来,警备简直粗劣地令人惊讶,”飞坦不快道,“根本就轮不到我动手。”   “没错,黑手党的反应太奇怪了。要是他们真的得到了情报,知道我们会去抢拍卖品,应该戒备更加森严才是,”玛奇双手抱胸,“但是看他们的反应,就像只是得到了小道消息似的。”   “根据你们的情报,我个人得出的结论是,虽然有人提供了情报,却没有具体说出实际的情况,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不上不下的状况……”库洛洛沉思道,“提供情报的那个人,或许能够知道亲眼看到听到以外的事,可能也是一种念能力。”   “团长,这个不一定吧,”派克诺坦打断道,“虽然你说我们团员里不可能有叛徒,那个理由我接受了,但是这个女人,”她指着我,“这个女人不是我们幻影旅团的人吧。”   “汐音?她不会的。”   “团长!你太过信任她了!”派克诺坦伸出手,“果然还是该看看她的记忆……”   我面无表情的看向库洛洛,“几个月前我说过的话现在也没有变,如果这个女人试图读取我的记忆,我会杀了她。”   “派克……”库洛洛耐心告罄,“不要对她出手。”   “可疑!太可疑了!为什么团长你会这么信任这个女人!”   玛奇淡淡的开口,“我的直觉也告诉我,不是四枫院汐音。”   “就连玛奇你也……”派克掏出枪,“四枫院汐音,我不会再让大家被你蒙骗的!”   库洛洛沉下脸,“汐音,不要动手。”   我又好气又好笑,“现在到底是谁先动手?简直莫名奇妙!”   “旅团需要派克诺坦的能力,汐音,你应该清楚,我就在这里,你不可能杀得了她。”   “呵,又要拿出那些老套的威胁手段了吗?”我狞笑着拔出斩魄刀,“那就试试是我先杀掉她,还是你先得逞。卍解,焚尽一切吧,天照燎炎!!”   夜,还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锁链手   天色渐亮。   库洛洛的手臂依旧流血不止,但他只是淡漠的坐在一边,却没再拿起那本没看完的书。我痛的全身动弹不得,一定要比喻的话,那就是每个月最痛的那几天还作死的连续狂吃半箱冰淇淋外加一斤麻辣烫,一直痛到了四肢百骸,连手指尖都不想动弹。毫无疑问,我灭掉派克诺坦的计划失败了,而结果是我跟库洛洛两败俱伤。   派克诺坦按着门牙被打掉的部位,用那透着风的嘴不快地开口,“四枫院汐音,团长对你真是太仁慈了。”   我微笑着挥挥拳头,“信不信我把你另外一颗门牙也打掉。”然后她闭嘴了。   飞坦有点狂躁地开口,“窝金怎么还不回来,早就过了集合时间吧。”   信长皱皱眉头,“这个混蛋!”   “都中午了……”玛奇淡定的侧过头,“可能被那个锁链手干掉了吧。”   蜘蛛们都转过头来,在玛奇开口之前,似乎大多数人都没意识到除了迟到以外,还有这种可能性。虽然他们仇家万千,但对同伴的实力还是有足够的自信的。   芬克斯摊开手,“说起来,到目前为止,窝金那家伙有哪次是集合时间之后才到的?”   “不过,那家伙不是也说了,在他跟那个锁链手做一个了断之前,绝对不会回来。”信长企图用其他理由来解释,“这你也听到了吧?”   玛奇点点头,“所以我才说他是有可能凶多吉少,并没说一定被干掉了。”   “是直觉吗?”库洛洛淡淡的问道。   “嗯。”   “切,你的直觉一直很准,”信长撇撇嘴,他不由自主握住身侧的刀柄,对于玛奇的话已经信了大半,“我非找到那个人算账不可……他必死无疑!”   我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翘起二郎腿,笑着撑着侧脸,“那个锁链手是哪里人~居然敢跟幻影旅团作对~勇气可嘉呀!什么时候来把库洛洛干掉?”   “那个锁链手应该是诺斯拉家族的保镖。”   “侠客?你不是跟窝金一起去找那个锁链手了?”信长心里咯噔一下。   “窝金那家伙要跟锁链手一对一,反正阴兽下在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我就回来了。”没拘泥于解答窝金现在到底是生是死的问题,侠客扬扬手上的资料,“团长,你让我查的都查到了。妮翁·诺拉斯,近年来诺拉斯家族的兴起,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听说这个女孩是个很厉害的占卜师,通过老爸的关系,很多黑道的老大都是这位小姐的客户。就是她预言了拍卖会可能会发生变故,所以那些黑道老大才临时决定不参加。”   我凑到库洛洛旁边去看资料和照片,粉红色头发的小女孩带着纯真可爱的眼神,资料上却写着她的兴趣是人体收藏,我不由得啧啧两声,“库洛洛,看来又是你擅长的领域~”带着伪善的面具,从女人身上套取情报和能力,这样的事我已经不知道看着库洛洛做过多少次了,反正出卖色相他完全是屡试不爽。   库洛洛皮笑肉不笑的撑着下巴,“信长,玛奇,你们两个一组去调查窝金和锁链手的情况。”   “是。”只是一瞬,两个人就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派克,芬克斯,你们去跟着他们两个,如果有跟踪的就解决掉。”库洛洛继续说,“剩下的也都两人一组,按照侠客打印的照片,把诺斯拉家族的这些所谓保镖找出来。”   “团长,可以杀掉吗?”飞坦阴森森的问道。   库洛洛勾起嘴角,“收集完情报以后。”   “我明白了。”   破破烂烂的废墟大楼里一下就空荡荡起来,我晃着双腿,“窝金十有八九死了。”   “嗯。”   即使心里清楚重要的部下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表情也没有半点波动,但偏偏还让最冷静的玛奇跟着信长,甚至浪费人手得多增加了一重保险。我撇撇嘴,“库洛洛,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库洛洛用绷带缠起额头的逆十字,“走吧。”   “其实我觉得你去找女人的话,我最好不要跟着。”   “你也不是第一次跟着乱掰瞎话了,”库洛洛挑高眉,“我记得是,妹妹?”   我歪歪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呀。”   “呵呵……”   九月的友克鑫,金钱,欲望,野心,贪婪,种种都让商家卯足了劲来赚这些参加拍卖会的土豪的钱,而他们也乐意血拼,挥金如土。   “所以说,我们不是应该去找那个爱人体收藏的小姑娘么……”我木然的穿着长及脚踝的贴身礼服裙,黑色蕾丝下若影若现着纤细结实的小腿,轻薄的抹胸完全凸显着我身材的劣势,“现在是怎么回事……”   “明晚黑道会在色梅塔利大楼再次举办地下拍卖会,我们需要混进去。”库洛洛换上了得体的黑色西装,深蓝色条纹的领带和他耳垂上的珠子颜色相称,本来他就长得白白净净,书生气十足,现在更是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哪家有修养的少爷。   我嫌弃的扯扯裙摆上繁赘的蕾丝莎面,“我觉得穿西装就很好。”从彭格列转移到猎人以后我一直穿着的都是剪裁合身的黑色小西装配短裙,行动方便也很清爽。   库洛洛充耳不闻的又给我塞过来几条长裙,顺便还甩过来一双10厘米的黑色尖跟高跟鞋,我吐吐舌头,“库洛洛,你这是打定主意要我行动不便吧?”   电话提示音突兀地响起,我掏掏西装口袋,会发给我短信的统共也就那么几个。   “七的三次方已经凑齐,【Choice】很快就会再度开启,你想要的雾之指环就在我这里,彭格列注定要被啃噬殆尽。等我。”   是白兰!   我忍不住想翻白眼。在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凑得齐七的三次方……而且还彭格列嘞,难不成他还想在这里重新建立黑手党家族么,虽然说这里也是黑道遍地,但还是差很多吧,他那个逆天的平行世界的能力估计在这也用不了。   “七的三次方和彭格列是你们的什么暗号么?”   我摇摇头。虽然能理解白兰为什么要说得这么莫名其妙了,毕竟这些是只有我和他才有可能知道的名词。但是除了最后一句,暗喻得那么隐晦,鬼才听得明白!   “是么……”   库洛洛淡漠的掏出黑卡,飞快地买下了我手上的衣服,我惊得一愣一愣的,“那个不是用我的猎人证换的卡么!”   库洛洛收好卡,示意我换好手上的礼服和鞋子才开口,“你的就是我的,而且你也该学会自力更生了。”   “我一直都很自力更生!”   最终还是换上了稍短的黑色小礼服裙,外加10厘米高跟,我一下就变得几乎跟库洛洛一样高了。裙子没有女孩子气的蕾丝或是泡泡袖,只在腰际绑上宽宽的缎带,库洛洛端着下巴,看了两眼,走过来在我身后随意就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嗯。”他点点头表示满意。   “熟能生巧~?”我耸耸肩,对他这种貌似绅士的举动完全无感。   “玛奇发了信息,他们抓到了锁链手的尾巴。”库洛洛扬扬手机,“你也认识,奇犽·揍敌客和另外一个。”   “你忘了另一个的名字吧……”   “这不重要。”   “……”这货绝对是忘了。   “明明锁链手是组织的人,却没有向组织报告。如果黑道知道窝金被打败的事,一定会公之于众,平复我们让他们蒙羞的耻辱,但是现在都没有消息,很可能是私人恩怨。”   “私怨、外加小尾巴这个提示么~”   线索两相交叉,我脑海里只出现了一个人——酷拉皮卡。   库洛洛微笑了一下,转身出门,“如果没猜错的话,锁链手就是那个窟卢塔族的遗孤。”   “猎人考试结束时,我在他身上并没有看出能打败窝金的潜能。”我跟上库洛洛的脚步,飞快的穿梭在马路和屋顶之上。虽然穿高跟鞋走路完全不妥,但似乎对瞬步没有丝毫影响。   “不过复仇心会让人变得强大。”我最后如是说。   家人被成群地挖去火红色的眼睛,露出鬼魅一般的死相,成长多年,即便浸淫在所谓爱与正义当中,却仍旧扭曲着的求生和仇恨意志,直到变得足够强大到能够威胁旅团,酷拉皮卡,居然没有让我失望。   蜘蛛的集合地点,信长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我很中意你,等团长回来了,我要跟他推荐你。”   库洛洛淡淡道,“哦?推荐谁?”   “团长,你回来了。”   此起彼伏的问好声间,渐渐显露出被旅团成员零零散散却又密不透风地围在中央的两个少年,他们此刻明显吃惊不小。我瞟瞟西索的方向,他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汐音!”奇犽嘴巴都合不拢了,他还以为见到西索已经够意外了,“还有那个库洛洛·鲁西鲁!”   “呵呵,好久不见。”库洛洛居然好心情的打起了招呼。   小杰瞪大眼睛,“汐音姐姐,你加入幻影旅团了?”   “怎么可能,”我摆摆手示意清白,“我才不会加入这种乱七八糟的团体。”   “玛奇,团长是特意带她出去买裙子了么?”小滴歪歪头。   冰美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看上去是。”   “团长喜欢她?”   “直觉不是,”玛奇托着腮,“但如果只是对待收藏品也太过用心。”   “哦。”小滴点点头,没再多问。   “信长,你刚刚说要推荐谁?”库洛洛在一边坐下,丝毫不在意昂贵的西装被废石上的灰尘弄脏。   “啊,就是那个啊,杰·富力士,”信长挠挠头,“他是跟窝金一样的强化系,虽然现在还很弱,但是我觉得是个好苗子。”   “我才不会加入幻影旅团!”小杰激动道,“你们、杀了很多人吧!包括酷拉皮卡的家人!全部都是你们杀死的吧!”   “小杰!”奇犽出声制止小杰还有继续的愤怒,他压低声音,“我们现在毕竟在他们的地盘。”   “可是!”小杰听话的噤声,但还是想要辩解。   “杰·富力士,莫不是你以为这里有几张你的熟面孔,就能放松的畅所欲言了?”我笑着凑近他面前,掐住他的脖子,“这里随便一个人都能要你的命,包括我。”   小杰紧紧抠着我的手指,“汐音姐姐,好辛苦……”   我眯起眼睛,“奇犽,你没能好好传达给他现实呢~”   奇犽紧张的按住我的手臂,“汐音,小杰会死的!”   我挑起眉,轻巧地松手,而后转过身,“库洛洛,你要他们的命吗?”   “随你喜欢~反正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库洛洛一旦这样定论,即使是曾经帮忙说好话的信长,亦或是其他团员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况且他们也早就失去了看戏的乐趣,各自走神去了。   “这样啊……”我侧过头看向只顾关心的拍着小杰后背的奇犽,突然觉得索然无趣,只是没有一丝情感起伏的开口,“那就杀掉好了。”   “你是认真的吗?”奇犽沉下了脸,他的右手勾成鹰爪状,仿佛随时都可以变成杀人的凶器,向我攻击而来,左手则是挡在小杰面前,宣告着保护。   这一刻,我真的想杀了他们两个。   虽然明明一开始,我是为了救他们而回来。   库洛洛注视着我的深黑色瞳仁带上了些许探究,“你舍得?”   完全没预料到他会这么反问我,我只是瞪大了眼,而后按耐不住笑起来,“呵哈哈,哈哈哈哈,”即便捂着嘴,笑声还是控制不住的倾泻而出,“舍得?呵呵,库洛洛,你真是说了个天大的笑话!哈,还有什么我会不舍得的?”   “我以为你很重视他,所以才阻止白兰·杰索。”库洛洛摆正身体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我知道库洛洛说的是猎人考试的时候,所以也只是悠哉的拿出斩魄刀,“难道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善变的么?”   话音未落,我便握紧刀柄冲上去,只一瞬就逼近了奇犽和小杰面前。小杰用手臂挡住了我的肘击,我一个转身将他飞踢出去,便专注的只进攻奇犽。劈砍接而连三地下,他很快就被我逼到了墙角。   曾因为看到我而闪闪发光的眼睛,是不可置信,是惊恐和绝望。   “奇犽!!!”小杰声嘶力竭的喊着。   棒——   用力劈下的斩魄刀被阻挡在了半路,白烟消散,挡住我的是一张扑克牌。   总是笑容甜腻的西索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说过喜欢奇犽,为什么会下杀手?”   “你也喜欢奇犽,为什么会对他用念下暗示?”我也面无表情的回敬他。   “这是揍敌客家表达爱的方式。”西索弹开我的攻击,我们俩同时跳后一步,奇犽获得了短暂的喘息。   我耸耸肩,“这也是我表达爱的方式。”   “看来沟通失败了。”西索不再扭捏着腰,他扔掉手中的扑克,双手一扬,指尖就夹上了念钉,“跟奇犽动手的人就是跟揍敌客家为敌。”   “你还不是违背了我和你的交易,我可是连除念师的影子都没看到。”我冷笑着,“一直都没机会去一趟枯枯戮山,如果你们能全家一起来找我,还能省事不少。”   奇犽一直囧囧有神的听着我们的对话,继西索,我和库洛洛之后,他今天第三次惊讶道,“大、大哥?”   “嗯,怎么了。”仍旧是一张西索面孔的伊路米头也不回的回应着,我感觉奇犽的面孔有点扭曲。   “他是伊路米·揍敌客?!”   “西索去哪了?”   “那个男人果然不可信!”   蜘蛛们开始躁动起来。   伊路米一愣,右手握拳放在左手掌上一敲,“不好,被发现了……要跟西索追加尾款才行!”一刻都没有犹豫,他直接打烂墙壁跳了出去,奇犽和小杰也紧跟其后。   库洛洛对剩下来的团员命令道,“抓住他们。”   “是。”蜘蛛瞬间四散。 作者有话要说:     ☆、天使的自动笔记   空旷的房间里一下就只剩我和库洛洛两个人。他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如果是之前我一定会撇撇嘴跑到另一边,申诉我不是他随叫随到的宠物,但现在也懒得矫情,我直接收起斩魄刀走过去。   想要抛弃揍敌客的身份,想要自由,想要交朋友,想要普通的生活。我怎么会有资格小看奇犽的愿望,我和他那么像。   “你果然不正常。”对于我难得的乖巧,库洛洛肯定道。   “喂喂!= =凸”   “呵呵,保证收藏品心情愉快也是饲主的工作~”库洛洛相当好心情的撑着侧脸,瞬间就从腹黑切换成了善解人意模式,“这位美丽的小姐,有心事要向我倾诉吗?”   怎么可能跟这个黑到了棉花芯里的家伙讲心事!我咽了咽口水,“库洛洛,你去当牛郎一定是红牌!”   库洛洛眯起眼睛,“嗯?”   我后脊椎骨一凉,但还是硬气的朝他竖起大拇指鼓励道,“明明有这么好的皮相,何必靠实力赚钱呢~”我愉悦的眨眨眼睛,“下海吧!”   库洛洛紧紧捏着我的脸向两边撕扯,笑容愈发灿烂,“汐音,看来你想做我的第一位客人呀~”   “不不不,红牌的第一次可是很贵的!”我因为脸颊变形而发出咕哝不清的声音,“不过库洛洛,你的第一次早在十几年前就没了吧?”   “十几年前……看来汐音你对我的评价很高啊……”库洛洛手上的力道更加重,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唔咳!”   “哟,玛奇!”我用力扭过头,顺势甩开库洛洛的钳制。妈蛋!我的脸肯定都淤青了!   “团长,他们跑了。”玛奇双手抱胸,基本对我们刚才的打闹视而不见,“飞坦他们还在附近搜寻,我先回来报告。”   “那么多人去追还让他们跑掉啊。”我轻轻揉着发麻的脸颊。   “伊路米·揍敌客似乎早有准备。”玛奇淡淡道,“有人干扰了我们。”   “谁?”库洛洛的话里透着危险。   “白色的头发,使用火焰的奇怪的人。”   库洛洛眯眯眼睛,“白兰·杰索。”   蜘蛛们三三两两陆续回到了集合地点,看上去都没有收获的样子。我事不关己的继续揉我的脸。   “如果被我碰到,一定先把他的手指全部敲断!”   飞坦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杀意。我却突然笑出声来。   “女人,你笑什么!”   我把手向后撑在冰冷的石头上,悠哉的翘起二郎腿,“我只是突然想到,白兰·杰索是谁,那可是个因为孤单寂寞冷就把所有平行世界全部毁灭的疯子,呵,跟你们相比,好像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好像又说了些新名词。”侠客在手机上不停歇的按着,“唔,平行世界……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呐,团长?”   库洛洛盯着我的眼神变得深邃而不可捉摸,充满了侵略性,我僵硬道,“干、干嘛!”   “他和你一样是异世界的人。”库洛洛托住下巴,“他也不会死么?”   “不。”我收敛起所有表情,安静的低下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不会死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库洛洛重新对蜘蛛们下达指示,“今晚休息,明晚的行动继续。”   信长一急,“团长,不管那两个小子也没关系吗?我们还没有问出锁链手的情报。”   “锁链手是窟卢塔族的遗孤。侠客,你应该能很快找到全部的资料吧。”   “当然!”侠客勾起唇角,他飞快的敲击着键盘,电脑里已经出现了大篇幅的图片和说明。   “团长,西索这个背叛者要怎么办?”富兰克林问道,“他应该一早就买通那个揍敌客做他的替身了吧。”   “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不管是西索或者白兰·杰索,还是别的什么人干扰我们都好,蜘蛛的脚步将永不停歇,”库洛洛轻笑一声,“我们要给窝金最盛大的送葬,血债血偿。”   复仇是从一开始就错误的事情,因为锁链会越缠越紧。   虽说是照常行动,但说到底蜘蛛们各自的行为方式和兴趣点也完全不一样,所以一拿到侠客提供的资料,根本等不到天亮,所有人又都跑掉了。   “大海捞针啊,我们要怎么找那个小女孩?”这几天都几乎没睡,我打着大大的哈欠,跟在库洛洛后面慢慢拖着步子。   “诺拉斯家主为了保护女儿,想要提前把妮翁·诺拉斯送离友克鑫,但是她逃走了。”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想要获取情报的方式有很多种。只要愿意付出点代价,所有人都可以变成你的眼睛。”   库洛洛这混蛋笑的风生水起,我干巴巴的接话,“反正你不愁找不到人,我们能先去吃个饭么?”我真诚地看着他,咂咂嘴补充道,“真的有点饿。”   “……”   夜幕渐渐降临,街道上车水马龙,天桥上粉红色长发的女孩闷闷不乐的趴着。   “爸爸是大骗子!每次自己说出约定的时候,我知道其实那只是欺骗我的借口。没关系,反正我无论如何都要去拍卖会!”她哀嚎起来,“可是,我不知道进去里面还要参加证啊。再拖下去就来不及参加了啦!怎么办啊!”   我笑眯眯地抱住妮翁的手臂,“抓到你了~”   “啊!!”妮翁惊吓的后退几步,一下就绊到了突出的地砖,整个人几乎摔倒。   库洛洛及时的出现在她身后,用身体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孩,“你没事吧?”   如同春风和煦般的温柔声音在耳边响起,妮翁回过头看到了一张清秀帅气并且微笑着的脸,一下就害羞起来,“我没事……谢谢。”   “那就好~”库洛洛嗔怪道,“汐音,还不道歉。”   “不~要!”我做了个鬼脸。配合库洛洛演戏真是恶心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但难得这次我也好奇这女孩占卜未来的能力,就勉为其难的装一装好了。   库洛洛很快调整态势,微笑起来,“不好意思,我家妹妹不听话,让你受惊了。”   “啊,不,没,没关系。”   “请问你是诺拉斯小姐吗?”   “诶?你认识我吗?”   “果然……”库洛洛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我和令尊在生意上有所往来,令尊平常对我也多有照拂。”   “原来是爸爸的朋友啊。”   “我看你刚才好像很烦恼的样子,不知道诺拉斯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妮翁,叫我妮翁就好。我确实很烦恼。”妮翁有点着急的开口,“我很想去今晚的那个拍卖会,但是出来的急,没有准备参加证,现在进不去。”   “没有参加证的话,可有点难度啊,”库洛洛托着下巴,“为了保证会场的安全,不仅是黑道,也有很多警察出动,那里一公里内都是管辖区域。”   妮翁急的都要哭了,“我要怎么办才好啊!”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正好我……”库洛洛瞟我一眼,淡定的继续说,“我和妹妹也要去参加拍卖会呢。”   我以不恶心死他不偿命的甜腻语气笑起来,“是啊,欧!尼!糖~~欧尼糖可是答应要给我买好多好多东西的呢~”   这边我和库洛洛还在就着眼神厮杀,妮翁只是单纯沉浸在喜悦当中,“太好了!我要去!请务必带上我!”   库洛洛点点头,“嗯,我们走吧~”   拍卖会场所在的色梅塔利大楼即便是在大厦林立的友克鑫也算得上出众,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早已汇集了大量的保镖和黑道富豪。   “谢谢你,刚才没办法进来,我真的担心的要命呢。”妮翁兴奋的打量着会场。   “哪里,不用客气。”库洛洛看看手表,“现在距离拍卖开始还有一点时间,怎么样,要不要先去那边休息一下?”   “干杯!”   妮翁举起可爱的咖啡杯,和库洛洛的香槟愉悦的碰撞着,我默默抱着一杯木瓜牛奶咬牙切齿的瞪着这个浑身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男人。什么叫做我需要补补!!补!什!么!   “诶?你真厉害啊~你是怎么骗过那些保镖的?”   “那个啊,你听我说啊,因为我在出发前买了好多好多东西,我趁买东西的时候,也买了变装道具和衣服,然后在试衣间换上,后来又找到机会,混在一大堆女孩子里面,所以就逃出来了~”   “他们居然没有发现!”   “嗯!害我逃得好紧张!”   “呵呵呵呵呵~~~~~~”   库洛洛跟妮翁愉快的闲聊中,完全无视了作为电灯泡的我,这下我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库洛洛找女人并不需要避讳我在不在场的原因了。他对于人心的把握太过娴熟,只几句话外加纯良的外表,妮翁已经轻易地卸掉了心防。即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我,这些天跟他呆在一起也不由自主放松了。   猎人考试时还有白兰、西索一直让我绷紧着神经,而自从和库洛洛摊牌,他很少对我使用强制手段之后,我们俩的相处简直可以用和谐来形容。明明我只不过在等待除念师帮我解决掉最后的麻烦就回瀞灵庭去的,现在却好像越来越朝着他所满意的收藏品方向走偏。   “对了,听说你很会占卜对吧?我忘了听什么人说的了……”   终于聊入正题了吗?我收回走神的注意力。   “嗯,我很厉害的哦!”妮翁自信道,“听说准确率有100%哦~”   “好像很有意思嘛~你能不能帮我算一算?”   “好啊!”妮翁轻巧的答应,她拿着库洛洛递过去的纸和笔,惊讶道,“你的名字叫库洛洛,诶,26岁,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大了啊。”   “真看不出来?”库洛洛撑着额头,露出完美的侧脸嘚瑟道。   “完全不像,而且很帅!不过你的名字很奇怪呢~”妮翁笑起来,“那、我就帮你算算看吧~”   妮翁拿着笔,眼神一下就变得无神空洞,她的右手出现了绿色身体红色嘴唇眯着眼睛的怪物,然后就是刷刷在纸上书写了起来。   我发现根本不需要动用尘封已久的念力【凝】去观察,从猎人考试结束以后我始终戴着未曾摘下的隐形眼镜,那是改造过后的D·斯佩多的魔镜,数次的验证都告诉我幻术或是形似幻术的招式都已经对我不起作用了,现在只差到正主面前确认一下罢了。   “这样的能力居然叫做天使的自动笔记,还真是丑陋的天使。”我小口的啜饮着微烫的鲜牛奶,“偷到了?”   库洛洛邪气的勾起嘴角,“嗯。”   我撑着侧脸淡淡道,“恭喜,以后你就可以预测未来了。”   “需要帮你占卜一下么?”   “库洛洛,你相信宿命论么?”我捧着瓷杯,把腿蜷起来,窝在沙发椅上,“不管怎么改变过去,未来总会以它特定的面貌向着既定的轨道走去。”   “也就是说未来不会因为人力而改变吗?”   “嗯。”我点点头,“所以我不需要占卜。”   “汐音,原来你是悲观主义者么?”库洛洛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笑道,“我不相信。”   “我也不信。”   妮翁停下笔,眼睛也自动恢复了神采,她直接把写着预言的纸递过来,“好,写好了~我的占卜诗比较特别,大概是由四、五首四行诗组成的,这是预言当月接下来每个礼拜可能会发生的事。所以第一首的第一行诗,可能已经发生过了吧。”   库洛洛点点头,认真看着占卜诗,然而流淌着淡淡辉光的脸上,眼泪却无声无息的流下来,一直顺着他纤细的下巴滚落到膝盖上,仿佛浑身上下都笼罩着悲伤。但几乎是立刻的,就像刚才那一幕只是梦境一般,他飞快地擦掉眼泪,带着点窘迫和微笑地开口,“你的占卜真的很准,比方说第一行诗……”   “啊!不要说!”妮翁挥舞着双手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从来都不看自己的占卜,我觉得越是和自己没关系的人,占卜就会越准。”   “原来如此。”   “对不起,我失陪了。”妮翁满脸通红的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洗手间跑去,我想她一定是憋了很久。   “怎么了?”库洛洛转过头来。   “不……”我伸出食指,点点他眼角还残留的眼泪,放在唇边轻舔,“呵,原来你的眼泪也是咸的。”   “当然了,我也是人类啊。不过,汐音……”库洛洛再次微笑起来,示意我稍稍有点前倾的姿势,“你这是在诱惑我吗?”   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实,他又变回了那个我所熟知的让人捉摸不透的黑夜帝王,我坐直身子,慵懒的摆摆手,“名花有主了。”   “哦?”库洛洛挑起眉,“我确实觉得你这次和之前有点不同……该不会是……”   我轻轻扶着瓷杯的耳朵淡淡道,“不会是你的那个该不会。”   “呵……”   妮翁微笑着走回来,“时间差不多了,库洛洛先生,我们走吧~”   “我们恐怕没办法和你一起去参加拍卖会了。”库洛洛露出有点惋惜的表情,慢慢向大厅走去。   妮翁大步追出来,“诶,为什么?”   “因为我必须完成死去的人最大的愿望。”   “死去的人最大的愿望?那是什么?”妮翁不肯死心的跟着我们跑上电梯。   “你想知道?”库洛洛露出不愧于少女杀手这个名号的灿烂笑容,妮翁如同被蛊惑了一般点点头,“嗯,想知道!”   “那就是……”库洛洛的手抬起来,在几乎所有人都没有能注意到的一瞬,就在警备森严的拍卖会大厅中央,划过妮翁的脖子,他的嘴巴一开一合,吐出冰冷而疯狂的字眼,“胡作非为。”   妮翁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库洛洛怀里,他惊恐的大喊起来,“大小姐!你怎么了!大小姐!大小姐!!”   “啊啊~~还是做了呢~~”我双手背在身后,好整似暇地看着大堆警备聚拢过来。   库洛洛抱起妮翁转身向休息室走去,嘴唇勾起好看的弧度,“好了,安魂曲的演奏,可以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的三次方   “刚才没有问,你的占卜诗,说了什么。”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库洛洛后面,慢慢走在一片黑暗的楼梯之间,即便是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之下,他的脚步声依旧轻的让我几乎听不见。   库洛洛按下短信的发送按钮,才如同喟叹地喃喃,“重要的日历缺了一部份,被遗忘的月份将会被盛大地吊唁。在身着丧服的乐团演奏之下,把霜月的月亮安稳的送走……”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昏暗的走道里,我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疯狂而嗜血的笑容,“这是献给窝金的最盛大的安魂曲!杀光……”他张开双臂,黑色的眼眸带上了慑人的光,“所有人!”   或许没有人知道,究竟是占卜诗预知了真正的未来,还是只是因为预知了未来,人们才自动做出符合占卜诗的事,最后印证了占卜。   我冷冷的吐槽,“你是杀人狂吗?”   “从以前开始你就不喜欢沾染太多血腥,不会主动攻击,更不会主动保护,宁愿做个旁观者,”库洛洛自顾自的向上走去,语气难免嘲讽,“洁癖么,还是……单纯的软弱?”   徒有强大的实力,却没有与之相配的强大内心。   “噗,我只是懒而已啦~”我笑起来,无奈的摊开手,“动脑子本身就是件麻烦透顶的事,之所以游刃有余也不过是因为经验带来的熟练度罢了,”我甩开搭在肩头的黑发,“所以如果我是你,早就对这样的收藏品失去了兴趣。”   “呵、哈哈、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狭窄的走道回响,就连回声也带上了愉悦,“汐音,你确实不聪明,”库洛洛一直笑得捂住肚子,“不过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   “但是……”他止住笑,“我不会丢下你,毕竟是很难得的收藏品。”   “= =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一瞬间,只是很短很短的一瞬,我居然产生了类似于感动的心情。   库洛洛笑笑,“全部都是真心话。”   承诺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如同虚无的泡影,一说出来就消散掉了。不会丢下谁,就连我自己也没有自信说出口。这样的承诺,又有谁能真正做到,即便做到了,又有谁敢冠上永远做前缀。   “骗鬼呢。”我抬高下巴直视他,“你的不会丢下至少要加个前提——在你腻了之前。”   “那你就努力不要让我觉得腻吧。”   “你还真当我是你的收藏品么?我是……自由的!”第一次,不是假借他人之口,而是我自身,我自身如此朗声宣告着。   虚空中竟然仿佛传来几声笑声。   “没想到还会再见面啊,小姑娘。”   我转过身,楼梯之下,黑暗中丝毫不掩饰脚步声,比眼睛所看到的要移动的更加快速的两人,离我们越来越近。   “这个就是我们的目标——库洛洛·鲁西鲁,幻影旅团的团长么?不还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声音带着点沙哑的小老头凑到我面前。   “爸爸,是旁边那个。”浑身肌肉结实的中年人沉稳的开口。   “揍敌客……”我扶上刀柄,“席巴·揍敌客,你还真敢出现在我面前啊。”   “伊路米的眼光好像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差,”席巴上下打量我,“虽然念力还是很弱,但好像是其他的什么能力,算是……潜力股?”   “不,首先根本上我跟伊路米就没啥关系。”大叔你来搞笑的么!   “他说接了你的生意。”席巴身上的杀气暴涨,“而且还说,你差点杀掉了奇犽。”   我的灵压随之暴涨,强大的念力和灵力在狭小的空间里相互碰撞,激起剧烈而炽热的风流。   库洛洛走前一步,“你们是来杀我的么?”   “没错。”看样子是奇犽爷爷的小老头坦然的回答。   “汐音,交给你了。”库洛洛淡淡的指示,转身欲走。   “让女人出战,自己躲在后面吗?”席巴不屑的轻哼。   “没办法啊~”库洛洛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眉眼,毫无羞耻心地开口,“汐音太好用了。”   我瞪他一眼,“滚。”   库洛洛很快就融入了黑暗之中,不仅是脚步,连气息都完全察觉不到了。我侧过脸,俯视着台阶之下的两个白毛,狞笑着拔出斩魄刀,“一个一个来,还是两个一起?”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最终只有席巴·揍敌客上前一步,他的双手凝聚出强大的气。我直接欺身向前,一边提防站在一边的小老头,一边挥刀砍去。席巴本想用双手定住我的斩魄刀,最后一秒却侧身避过了。   “切……”明明连我的始解都没有见过,却凭对危险的直觉躲过了。   我们落地只有一瞬,再次一跃而起。相比之下,我使用武器,相对的攻击范围和距离也有所增长,但席巴却用浓厚的气抵消了这点不利。我们近身战了几百回合,身上细小的伤口渐渐增多,却还是没有分出胜负。小老头也只是站在一边,完全没有要参战的意思。   我向身侧甩甩斩魄刀,“始解,点燃吧,燎炎。”   “席巴,收到短信了。”揍敌客爷爷打断我们的一触即发。   “嗯。”席巴收拢起全身的杀气。   我整个混乱了,“什么?”   “虽然很想领教一下伊路米看上的女人的真实实力,但是雇主要求不能对你动手。如果发生了现在这种情况就停手。”揍敌客爷爷发出沙沙的笑声,“不需要杀人就可以拿到钱,还是第一次。”   “你们的雇主不会也是白毛吧……”   “我们不会泄露雇主信息。”揍敌客们扔下这一句就沿着来时的路慢悠悠下楼梯走了,我不知道他们是还要去找库洛洛,或者只是回家洗洗睡觉,但现在我急于确认一些东西。   收刀入鞘,我飞快的掏出手机,一连串熟悉的号码之后,对面传来接通了的声音。   “呀~”白兰发出短促而愉快的招呼声,“没想到你会主动联系我呢,姐~姐~”   我沉下脸,“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谋划什么……嘻嘻,姐姐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才是最关心你的人呀,我当然是为了保护你。”   “嘁,少扯淡了。”   “汐音酱,你跟在迪诺·加百罗涅身边的时候,我从没觉得你被约束过,但是库洛洛·鲁西鲁却好像有点不同。”白兰咬牙切齿的变了调,“这种人渣居然能让你安心!”   我扶额,说别人人渣,“你也好不到哪去吧。”   “不过这给了我一个提示~汐音酱,你喜欢呆在更有挑战性更捉摸不透的人身边吧~~”   “放屁!”   “汐音酱,是库洛洛·鲁西鲁把你带坏了么?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脏话的。”   “呵呵。”我冷淡的笑了两声,白兰仿佛碰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他顿了顿,“汐音酱,你可要来啊~不然,我会把他杀掉哦~”   “什么?!”   “你说过的吧,如果我想要杀他,你可能会先杀掉我……但是,只怕你现在管不了那么远。”白兰笑道,“那些白痴一样的蜘蛛们应该还在享受杀戮吧,却不知道他们的蜘蛛头子早就已经被带离了拍卖会,汐音酱,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离库洛洛·鲁西鲁那么远哦。”   “地点!”我浑身都笼罩在低气压里。   “你能找到我在哪儿的吧~”白兰又变回了那个轻佻的样子,“因为你是姐姐嘛~”   “等……喂?!喂!”   嘟——嘟嘟——嘟嘟——   “混蛋!”我用力一甩,手机撞到墙壁,一下就变成了一堆破碎的零件,“真是……够了!”   席巴他们早就跑到连灵压都无法感知的距离,我却又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靠近。   “四枫院汐音,我来拿我的报酬。”木然的音调。   “我跟你们揍敌客家什么仇什么怨,一个两个都来找我!”我愤怒的抬起头,果不其然看到那双平淡无波的黑眸和让女人都妄自菲薄的柔顺黑发。   伊路米·揍敌客就那么趴在楼梯扶手上,用着无辜或许更多是无神的眼睛瞄着我,“我来拿我的报酬。”   我冷哼一声,“除念师在哪呢?还是像库洛洛说的一样,早就变成尸……啊!”伊路米微微后退,让身后还在颤抖着的人暴露在楼梯拐角昏黄的灯光下,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伊路米拉住那人让他站在更明显的地方,然后淡定的朝我竖起三根手指,“报酬要翻三倍。”   我按住眼睛闷笑起来,“伊路米,我第一次觉得你这张死人脸不那么讨厌。”   “?”伊路米歪歪头表示不解。   “赶快开始吧。”我笑露出八颗小白牙,“等你很久了,除念师~”   除念比我想象中的更简单,但也更恶心。巨大的泛着绿色幽光的虫子缠绕着我,不断地吸着,发出咻咻的声响。即使明知道这是在帮我,我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过了多久,除念师终于放下举得高高的手臂,他朝我点点头,示意完成,我瞬间就把那只恶心的虫子烧成了灰烬。   伊路米就这么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我,我叹出一口气,轻点空间戒指,“知道了,报酬是吧?”   钱对我来说,大多数时候只是为了达到目的所必需的手段罢了,我本来也不在乎,所以看伊路米这副执着的样子,我直接把手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顺便还把库洛洛给我的从拍卖会抢来的财宝也一股脑扔了过去。显然伊路米也是很识货的,对于我这种以物抵债的方式,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快就抓着虚脱到站不稳的除念师走远了。   我无事一身轻的拍拍被虫子爬过的地方,微笑起来“那么、接下来,也该去会会白兰·杰索了。”   白兰他们很可能已经出了友克鑫市,我压根感觉不到那几人的灵压,只能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晃。以色梅塔利大厦为圆心,一公里以内的封锁区域早就变成了战场。到处都是枪声,爆炸,尖叫,还有血的味道。   “小音酱,我来接你了哟~”西索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也没有画浮夸的小丑状,如果不是那一头红发和荡漾的语调,我几乎认不出他。此刻他坐在一辆无比骚包的红色轿车的驾驶席上,朝我伸出手。   “西索……”我眯起眼睛,“你也跟白兰走到一起了么?”   “呵呵,小白兰突然跑到天空竞技场来找我的时候,我确实是吓了一跳呢~”西索仿佛陷入了什么欲罢不能的回忆当中,他不由自主的舔舔嘴唇,“真是非常美妙的大苹果~”   我叹着气坐上车,“还有一个人是谁?”   “酷拉皮卡哦~他也成长的非常美味了呢,真想试试看呀~”西索瞬间就懂了我问的什么,他熟练地开动轿车,一脚踩下油门,我的长发一下就被吹得乱七八糟,该死的,肯定打结了!   “用金钱让揍敌客家为他做事,用战斗满足你的欲望,最后一个,是仇恨心么……”   我脑海里又浮现起前不久他给我发的信息。七的三次方已经凑齐,【Choice】很快就会再度开启,你想要的雾之指环就在我这里,彭格列注定要被啃噬殆尽。   “是么?是这个意思啊……”我冷笑,“可是我已经不需要雾之指环了,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重视过彭格列!”   这次西索仿佛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他只是仿佛唠家常一样的开口,“小白兰为了能够抓到团长,真的花费了好多心思呀~谁能想到,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吞并了好几个黑道集团,一下打入了黑道的顶层。因为旅团的威胁,今天的拍卖会本来会取消,是他用自己的影响让拍卖会照常举行。”   “真是疯子。”我感叹着。不过,如果不是伊路米在最后一刻把除念师带到了我面前,现在的我一定不会这么悠哉。恐怕就像被束缚在蜘蛛网上的昆虫,正岌岌可危的感受到蜘蛛正一步步包裹住蛛网,然后慢慢爬近的恐惧感吧。我现在的心情居然是庆幸,不知道是庆幸伊路米·揍敌客没有违约,还是庆幸白兰·杰索对我采取的是迂回手段。   高级轿车在荒野停下,视线可及的远处停着一艘私人飞船,门口附近集中地站着许多全身黑的保镖。   我朝着西索侧过头,“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嗯哼~”   “我给你的衔接体,你也给他了么?”   “怎么会,那可是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西索眨眨眼睛,“就算是小白兰也不会告诉的~谁也不行~”   “那么我们打的赌就还有效。”我拉开车门走出去,“西索,期待在你死了以后见到你。”   “呵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讲的有点玄乎。其实那个短信的暗喻真的蛮幼稚的,与其说是白兰瞎掰的,不如说是我瞎掰的,所以真的没啥技术含量o(╯□╰)o七的三次方分别指的是揍敌客,西索和酷拉皮卡,雾之指环指的是除念师,彭格列指的是库洛洛。   ☆、黑吃黑吃黑   飞船的安保对我完全放开,黑衣人们就像没有看到我似的,任我一路畅通无阻走到大厅,而越往里走,人数越少,白兰似乎没有让这些普通保镖接近他所在的地方。   我推开阻挡在面前的最后一扇大门,微微刺眼的灯光让我短暂的眯起眼睛。   “汐音酱,好久不见~”   宽大柔软的沙发椅上,白兰就那么放松的坐在那里,微笑着朝我招招手。酷拉皮卡以几乎立正的姿态立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从他的中指延伸出来的纤细锁链束缚住的库洛洛,脸色青肿,显然是被狠狠地打过,还专挑脸打。更远一点的、靠近另一扇门的地方,站着三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人,但即便只是一眼看去,也能发现他们的实力和飞船外面的那些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金钱,权力,人才,白兰全部轻而易举就笼络在了手里。现在我知道我给这个世界带过来了一只老虎了。   “说吧,你的条件。”   “真是无情呀~”白兰舔舐着手上的棉花糖,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扔进嘴里。   这个变态棉花糖星人!“条件。我不想跟你废话。”   白兰扔过来一个透明的玻璃小瓶,修长的手指指向我,“只要你把这个喝下去,我就帮你解除念,还会放了库洛洛·鲁西鲁,”他顿了顿,“啊,如果你希望,杀了他也行~”   精致玻璃瓶里透明的液体看上去就像白开水一样,闻起来倒像是酒精的味道。   我挑起眉,“毒?”   “不是毒啦~你可以放心哦~”   “= =能放心才怪。”不过如果没有毒,至少也具有某些迷幻作用,“基里奥内罗家族……”   “嗯?”   我抬起头,“该不会你也给尤尼那小女孩喝过这东西,然后就合并了基里奥内罗家族?”   白兰饶有兴味的看着我,“呵呵,汐音酱,真亏你能这么快联想到这一层。”   “毕竟现在的所有,你都是在还原【choice】的情景不是么?什么七的三次方,不就是西索,酷拉皮卡和揍敌客么?还把库洛洛比作彭格列……真是恶趣味!”我皱起眉头,“我可不想变成那么个没有表情的人偶~”   “那就有点难办了。”   “如果我说不喝呢?”我好笑道,“你要杀了库洛洛,然后让我跟着陪葬么?”   “让汐音酱和他一起死也太浪费了,我不会这样做,”白兰摇摇头,“不过,为了能让你属于我,只能麻烦的用点小手段把这家伙永远禁锢住了,”他用充满自信的掌控语气说道,“谁让汐音酱被下了这么难缠的念呢~”   “你想要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能力吧。”我淡淡道,“即便拥有了平行世界的力量还不够,还想要更多世界,真是贪心呐。”我转过头,状似无奈的开口,“酷拉皮卡,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呀~”   “只要能消灭幻影旅团,不管是什么我都能抛弃,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做。”酷拉皮卡低着头,火红眼炽烈,“这就是制约和誓约,觉悟的证明。”   “真没让我失望。”   “诶?”他惊讶的抬起头。   “我曾经期待你的仇恨心能帮我一点小忙,用在对付库洛洛身上。”   “呵~”库洛洛嗤笑了一声。   “你确实这么做了,至少证明当初我救你没救错,你杀了窝金,绑架了库洛洛,”我不带任何赞赏意味,面无表情的轻轻鼓掌道,“你能做的比我想象得多。”   “……”   “白兰,把除念师带到这里来。”我在白兰对面的沙发坐下,双手抱胸,“否则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叫他过来。”   “是。”站在门边守着的白西装保镖恭敬的鞠躬,然后出门。   不消片刻,黑发黑瞳的杀手带着我前不久才刚见过面、已经奄奄一息的除念师走了进来。   “伊路米·揍敌客!”我失态的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直以为所谓七的三次方其中之一——揍敌客指的是先前出现的席巴·揍敌客。然而这两个人的出现,似乎在告诉我从一开始就掉进了白兰·杰索的圈套。在色梅塔利大楼,我根本没有解除念,反而是缔结了一些什么更糟糕的东西。此刻我强烈的想要捅库洛洛一刀,看念还会不会有效,再捅白兰一刀,证明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之中。但实际,我现在只能死死盯着伊路米那双无神的黑眼睛。   “报酬。”   “阿勒?”我一愣。   伊路米继续道,“白兰·杰索,按照约定,我在四枫院汐音面前把除念师带给了你,所以你要给我报酬。”   “嗯,钱我已经转到你的账户了~”白兰放下摆弄了一会儿的手机,“你现在可以走了。”   #¥%@¥%&#@¥%&*一万只草泥马从我心里奔腾而过。妈了个蛋,又钻我买卖的漏洞!难不成跟揍敌客做交易还得请律师拟个合同,让公证人判定公平,再按个大红指印才能不被黑吃黑么!   叮——   一声短促的清脆金属声回响在耳力不凡的几个人耳朵里。   再然后,“啊,啊,额啊!啊……啊!!”伴随着一连串的怪叫,除念师扭曲着奇怪的姿势倒在了地上,气息全无。   场面瞬间逆转。   然而由于太过突然,大多数的人都海呆愣着。只有库洛洛突然低声闷笑起来。   白兰笑容甜腻的仿佛能渗出糖来,我却知道这是他最愤怒的状态。当初与彭格列进行到【choice】尾声,尤尼突然出现的那一刻他也大抵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伊路米·揍敌客!!!你在干什么!!!”   伊路米收回甩出杀人念钉的手,面无表情道,“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现在我在完成与库洛洛·鲁西鲁的交易。”   这下库洛洛是直接放声大笑起来了。   之前的点滴在我脑海里连成了线。关于除念师,大概一共有三个人跟伊路米·揍敌客做了交易,按照先后顺序来排列,分别是我,库洛洛,白兰。   揍敌客身为杀手世家,生意规则也很明确。由于伊路米已经答应了我的交易,所以无论如何必须要把除念师带到我面前,因此后来的库洛洛和白兰都受到了限制,但也都钻了我话里的空子。   库洛洛要求杀掉除念师,毕竟即便伊路米带给我的只是除念师的尸体,也不算违反与我的约定。至于白兰,按伊路米刚才的说法,他是要特地在我面前把除念师带过来,让我看的找摸不着,顺便要挟我答应他的要求。   这三个交易看似冲突,其实却互相存在可利用的空隙。所以伊路米稍稍调整了执行顺序,为了利益最大化,他先从我这里拿到三倍报酬,再把除念师交到白兰手里,最后才履行库洛洛杀掉的要求。这样一来,在不违背任何一人交易的情况下,把黑吃黑吃黑做到了极致,他赚了三人份的钱!这个死财迷!!!   而且或许是嫌麻烦(?),伊路米甚至没有用偷换概念的方法多找一个除念师,反而是拖着那个因为帮我去除念而变得极度虚弱的男人东奔西跑,最后还残酷的一击毙命。   我苦笑起来。真不知道是该感谢伊路米居然财迷到这个地步,为了三倍报酬,跑来帮我解除念,还是对白兰居然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阴差阳错的打乱的计划表示哀悼。   显然白兰也想到了这一层,他气急败坏的一拳揍在库洛洛脸上。念力被封,压根就没有反抗能力,我觉得库洛洛的脸已经肿到快看不见眼睛了,但他毫不在意,只是继续欠扁的笑着。   我食指轻点空间戒指,掏出库洛洛那把带毒的匕首,用仅有的不太多的念力包裹住,然后朝着混乱的中心直接扔了过去。白兰敏捷的后退躲过,酷拉皮卡也飞速的向后一跃,但是依然紧紧握住锁链,库洛洛侧过身,轻轻起跳,匕首划过他的小臂,准确的割断了那条纤细的锁链。他就地一个翻滚,躲过白兰的大空火炎,左手的盗贼极义无风自动,右手已经紧紧抓住了匕首。   我耸耸肩,“切……果然远程攻击对你们没什么效果。”   “库洛洛·鲁西鲁,你的报酬还没有支付。”虽然形势一触即发,伊路米依然固执的呆在大厅里讨债。   “呵呵,我要加码,帮我对付白兰。”   伊路米拖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才慢慢说,“这个我不接。”   “那么杀掉除念师的报酬我就不会再支付了,”库洛洛应付着白兰和酷拉皮卡的攻击,“毕竟你是在帮汐音解除了念以后才杀掉他的。”   伊路米抿紧唇,“你没有要求过要在某个特定的时机杀掉才生效。”   “我不会给钱的。”库洛洛继续说道。   伊路米双手夹起念钉,用“都是你的错”的眼神瞄了我一眼之后,就投入了那三人的打斗之中,难解难分。   我三两下放倒守在门口的保镖,拉开大门。荒野的夜晚星星极亮极多,清冽的空气席卷而来,我舒缓的深呼吸……   “小音酱~~”   “咳、咳咳……”一口气呛在喉咙里,我整个人都猛咳起来,“西索,你能不要突然出声么?很破坏气氛啊!”   “小音酱这是要去哪儿?”   我笑笑,“你的大小苹果们在里面打起来了,你不去开心一下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   “唔~确实是这样~”西索舔舔唇角,邪魅的眼睛带着笑,“可是我觉得现在这样更加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如果你想打架,我不奉陪。”   西索牌包子脸出炉,他扁扁嘴,“难道真的要等到死了以后才行啊。”   我咯咯笑起来,“是啊~”   “小音酱真的是异世界的人呐……”西索随手朝我扔来几张扑克牌。   “嗯,所以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准确的接住扑克牌,笑弯了眉眼,“白兰也是啊,虽然我和他不是老乡。”   “我想也是~”   “嗯?”   “在遇到你们之前从来都没听过他的存在,”西索笑得一脸荡漾,“呵呵,如果小白兰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恐怕早就像团长一样为非作歹很久了吧~~”   我颇有几分无奈的摊开手,“你猜得没错,他以前的世界已经完全被他弄得破破烂烂了。”   按理来说只是区区一个人的话,应该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影响,但是不该存在于此的那个人是白兰的话,我还真有点拿不准这个疯子会不会一个不开心就把这个世界毁灭了什么的。虽然这是个有点糟糕的世界,毁灭了也跟我没关系,但是生活在这里喜欢这里的人一定也有很多,我不想当那个罪人。   不过现在看来,他和库洛洛对上的时候,虽然恼怒至极,但是那副表情,分明就是开心享受得不得了的表情好伐!!本来,对白兰来说,会有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会有掌控不了的人出现,就是一种乐趣了吧?   这人只要不觉得无聊就不会想要毁灭世界,大概……我不负责任的想。   反正好聚好散,我也懒得担起责任再把他送回意大利了,谁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我摔!   琥珀色的衔接体发出淡淡的光泽,我的灵力缓慢的被吸取着,身体也逐渐透明起来。这一次我留了个心眼,朝着西索相反的方向挪了几步,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抽风抱上来。如果我把这货带回了瀞灵庭,然后被蓝染看到,或者被山本爷爷看到,或者……哦不,哦,天呐,不!!!不要逼我想象这件事……   西索扭扭小腰,“小白兰要给我留下哟~”   “当然,你就好好骚扰他吧,”我不怀好意的笑道,“争取早日扑倒,带回家生小苹果!”   “……”   突然沉默下来的西索让我好不适应,我有点紧张的开口,“你还不走吗?”   “死之前都看不到小音酱了,当然要看仔细点了,”西索不正经的朝我抛了个媚眼,“小音酱要想我呀~”   我白他一眼,“我才不……”   “如果小音酱死掉,那就不好玩了。”西索说了和猎人考试时一模一样的话。   不知道是怎么动起来的,等到发觉的时候,我已经在朝着他走过去,嘴巴不停顿的念道,“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三条荧光的带子在极近的距离击中西索,他浑身一僵,完全动弹不得。身体已经透明到会立马消失的地步,我继续走近他,然后抱住了他,抱住了那个我一直嫌弃的小丑。他拍了拍我的头。   我彻底离开了猎人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每个人都很重要,所以这卷写的我心力交瘁,写完以后感觉有点微妙啊……   ☆、祭奠   东京。   我推开透明的拉门,门口的风铃摇摆着,流泻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柜台后忙碌的人抬起头对我微笑,“欢迎光临,这位客人,请问需要什么……”   “红玫瑰。”我把披在肩头的黑发向后一拨,“请给我一束最华丽的红玫瑰。”   如同鲜血般艳丽的色泽,象征着炽热的爱情。   “我没有现金,”等店员把大捧的玫瑰包装好,我才脱口而出,“用抵押品替代可以吗?”   “这可有点难办了,这家店不是我的,不然就可以给客人您赊账了。”年轻的店员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真是个善良的人呐——   我微笑的撑着侧脸,“那、你可以借钱给我吗?”   “这恐怕……”   “我会给你打欠条的!”虽然只是一时兴起,但冥冥之中我却突然笃定了下来,一把拿过他桌面的钢笔和包装用的纸,在上面飞快写下一个地址,就叠好塞进他手里,“虽然要上门去要账确实很麻烦你,但是小费一定也少不了,我家哥哥虽然是奸商,但是在这点上还是蛮爽快地呢~”   “好吧……”年轻的店员似乎也判断出我虽然打扮得人模狗样,却也绝对不可能掏出钱来,只能自暴自弃的低下了头。   “对了,只有字据好像还不够,我就给你一个信物吧,”我眨眨眼睛,“如果被当成是上门推销或者诈骗的人就不好了。”说着,我从左眼取下一直戴着的隐形眼镜,“把这张字据和镜片交给我家哥哥,他就会给你钱了。”   “可是这位客人,没有隐形眼镜您会非常不便吧?”虽然被强迫借了钱,但是年轻的店员还是担忧的看着我。   我小心的把镜片装进盒子里,才抬起头来,“不用担心,如果两只眼睛都看得太清楚,反而更容易露馅啊~”   “露馅?”店员不解。   我微笑着拿起玫瑰,向后摆摆手,“呵呵,一切就拜托你啦,好心的店员先生~”   一出花店我很快就淹没在汹涌的人流之中,即便过去了几十年,现世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繁盛,不会因为多了谁少了谁就发生什么改变。   要找到我的目的地并不是很难,想要查到我想要的一切信息也很容易。因为他们就那么明晃晃的立在街头。   迹部财阀。   只要仰起头,就能看到巨大的广告牌上,崭新的,仿佛从来没经历过时间。   三十年了。   大厦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是董事变成了忍足。忍足侑士。   向前台打听,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女职员先是相当诧异的看了我好几眼,才用着惆怅回忆的语调慢慢说,自从迹部景吾不在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迹部老爷子没多久就驾鹤西去,迹部夫人悲痛欲绝,整日守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迹部先生也再没有了在外打拼的热情,重心回归家庭后夫妻感情越来越和睦。就这样相安无事了二十年,终于迹部先生也离开,留下这仿佛走到了暮年的迹部财团。   迹部夫妇没有再生养孩子,这意味着迹部财阀没有了后继者。财阀的高层明里暗里竞争混乱,所有人都在猜测迹部财阀最后会何去何从,迹部夫人却突然做出了让人相当吃惊的一幕举动,她只给自己留下了5%的股份,退休安享晚年,其余股份全数直接交到了忍足侑士的手里。   财阀瞬间大变天,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迹部财阀要改革换面的时候,忍足什么也没说,工作上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又是十年过去了,迹部财阀也还是叫迹部财阀。   我一边朝着墓地的方向走去,一边想着,不管是什么原因,股份已经到手,忍足还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大概所有人都表面谄媚,暗地里笑他形式主义,虚伪,是个傻瓜吧。但是那个会用重要的、本该握紧网球拍的手指去抓水泥地面抓到鲜血淋漓,拼命嘶吼,挣扎,只为能在最后一刻救下迹部的少年,怎么可能会因为虚伪去做这样的事呢?   不远的墓地边已经有了一人。那是个有点佝偻的老人,皮肤褶皱,但眼角的泪痣依旧清晰。我脚步不停,上前一步,在那个写着迹部景吾——冰帝之王的墓碑前放下了那束被我拿了一路的娇艳玫瑰,就在另一束玫瑰的旁边。   “果然小景还是要配玫瑰吧?”   老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轻声嗯着。   “以前有很多冰帝的学生会来,吵吵闹闹哭哭啼啼的……玫瑰花在这里堆成了小山,就像办喜事一样……”老人继续说,“三十年了,现在,还记得在今天送玫瑰过来的,除了我,可能就只剩下侑士那几个孩子了。”   “……”   “孩子,你是谁?”   风吹过山坡,吹起了我的黑发,我就势把它们拢在耳后,微微张开嘴巴。   “够了。”老人突然改变了主意,她垂下眼,“看这个时间,侑士他们快要到了,你走吧。”   “嗯。”我依旧只是顺从,转过身就准备走。   “等等!”老人又改变了主意,她犹豫着,我也就在原地等着,终于她开了口,“你喜欢他吗?”   我摩挲着中指的空间戒指,燎炎静静的躺在里面,迹部也是。在我漫长的生命里,遇见了那么多不同的人,迹部停留的时间甚至不能够用年来计算,短暂的如同黑夜中瞬间绽放的烟花。但偏偏在我最脆弱最孤独的时候,我遇见了他,只此一瞬,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我的世界变成了白昼啊。   我吻了他,我杀了他,我向别人宣告他对我的所有权,但是,但是啊,我依然不知道事到如今保护着他仿佛永远也不会醒来的魂魄,是为了什么。或许是为了补偿吧,或许是为了怀念和他在一起的自己吧,或许是为了消弭罪恶感吧,抑或许,只是害怕连最后的这一丝一毫都没办法保护,我就会变成那个连自己也不认识的样子吧。   喜欢他吗?这是个太过没有意义的问题。   “我珍惜他胜过珍惜我自己。”最后我如是说。   老人张口又要提问,我却直接瞬步离开了这里。远处,曾经熟悉的少年已然中年,他们的手上抱着鲜红的玫瑰花,三步并作两步,正在飞快的走来。   空座町。   “真的是这个方向吗?”   “绝对没错。”   轰——轰——轰——   爆炸一击连着一击,广告牌从三层楼的高度直接砸向地面,在普通人眼里这就是莫名其妙的事故,但是……我看着眼前肆无忌惮的虚,淡定的作壁上观。   “一护,找到了!”   “交给我吧!”橘发的死神握紧手上的大菜刀,威风凛凛冲了出来。   这只是一只很弱的虚,战斗并没有持续很久就迎来了结束。但是我看到了啥!朽木露琪亚被一个我从来没见过,大概是低级死神的家伙背着来到了战场,然后就呆在一边安全的地方看着对方拼杀,只是偶尔发几个低级鬼道稍微助阵一下?!   我跟着他们俩走了一段路,就发现一个长得跟橘发死神一模一样的人类飙着泪飞扑过来,被露琪亚嫌弃的推开以后,又被橘发死神嫌弃,然后,然后他就进了那个人类身体!!一个毛绒玩具紧跟着动了起来!!   义魂丸。   身为研究人员的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黑着脸,一跃而下到他们面前,橘发少年瞬间就警惕了起来,露琪亚更是瞪大了眼睛,“四、四四四枫院……老师?!”   橘发少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个看上去像初中生的家伙是你的老师?!”   我无视这边的大惊小怪,因为我已经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露琪亚身上的灵压微弱到几乎难以感知,我拨拨有点凌乱的刘海,淡淡的开口,“朽木露琪亚,你最好把所有事都交代清楚,不然你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露琪亚很快就反应过来,脸色难看起来,“交、交代什么?”   我用食指点着她的额头,眯起眼睛,“不要在我面前装傻,如果你诚实一点,我还可以考虑帮忙,不然我不介意顺手替朽木家正正家规。”   “喂,你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狮子布偶跳到露琪亚肩膀上,一副保护者的姿态,“露琪亚大姐,你放心,有我魂大人在此,不管是老师还是谁也好,都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我端着下巴凑近那个脏兮兮的布偶,“原来不是义魂丸,是改造魂魄啊。”我伸出手,一把抓住它软绵绵的身体。   “喂!你干嘛!放开我啊!”   “失败品还是早点销毁,免得出乱子。”我掰开它的嘴,三两下就在玩偶的肚子里摸到了那颗药丸,却在想要用力捏碎的时候被大力夺走。   狮子玩偶劫后余生般的大喘着粗气,橘发死神却先咆哮了起来,“你想杀了魂吗!”   “杀?改造魂魄本来就是我一时兴起找浦原喜助研究的小样品,研究者想要销毁自己手下的失败品有什么问题?”   “魂才不是失败品!”   “一护TAT……”   明明只是绒毛玩具,现在却出现了仿佛要哭的表情,我皱起眉头,“朽木露琪亚,你应该明白放任这种有个人意识的东西在现世乱跑,是违反规定的吧。像义魂丸这种完全听从命令的就罢了,改造魂魄是……”   “如果出现问题,我会负责的,所以,请不要为难魂,”露琪亚深深弯下腰,“拜托了!”   我摆摆手,“随你喜欢。”   “谢谢您。”   露琪亚对于我的尊敬态度,让我多少有点不舒服,我侧过头,决定换个话题,“橘头发的!听到四枫院还能无动于衷,你是哪个番队的?”   “什么番队?我是人类!”橘发死神骄傲的宣称。   露琪亚:“……”   魂:“……”   我:“……”   “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橘发死神纳闷的开口,“嗯?露琪亚,你怎么这个表情……”   “我就说为什么几乎都感觉不到你的灵压。”我阴测测的转过头,“朽木露琪亚,你……”   “请不要告诉大哥!”   露琪亚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好在我们站的这块空地本就无人,否则回头率一定会很高。   我呼出一口气,这本不是我该去操心的事,但多少看在和白哉仅剩的情分上也该提个醒,“把死神之力给人类,这是违反规定的。这件事如果被中央四十六室知道了,你会被定罪,甚至入狱。”说到这里我不禁对她失望起来,“枉费他为你考虑那么多,你就是这么回报朽木家的吗?”   露琪亚的头埋得更低了,“我知道我对不起大哥,但是我没办法见死不救。”   橘发死神终于回过味儿来了,他挡在露琪亚面前,严肃道,“露琪亚救了我和我的家人,在当时那个情况,我不认为她做错了事。”   “灵力是可以恢复的,只要在那之前,我管辖的这片区域不会因为虚出状况,这件事就可以一笔带过……”   “哦?你的灵力恢复得怎么样了?”   露琪亚愣了愣,才有点失落道,“或许是因为现世灵气不够充足,所以恢复得很慢。”   虽然现世和尸魂界,尤其是瀞灵庭没法比,但是仅我对现在所在区域的感知,已经算是现世中非常不错的重灵地了。我双手抱胸,思考了一阵才继续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我废掉这个人类的灵力,然后带你回瀞灵庭。至于这块区域,暂时就交给其他人负责吧。”   “不行!”露琪亚摇头否决。   “为什么不行,”我轻点空间戒指,将斩魄刀挂在腰间,左手握住刀柄,“这个人类本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罢了。你为了救他给了他灵力,但是现在他却被迫要担负起你本来的工作,面对与虚战斗的危险境地,我不认为这是对他好。”   “可是……”   我拔出燎炎,刀尖对准橘头发,“过来人的话你要听呐。”   说罢我就劈砍了过去,橘发死神飞快的后跃一步,拿着他那仿若菜刀一样的巨大斩魄刀,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喊,“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我继续执着的挥动着斩魄刀,“那不重要。”   橘发死神堪堪避过我的前刺,满头大汗,“喂喂!你玩真的?!”   “跳来跳去的烦死人了!”我索性飞起一脚,看他在墙壁上撞出巨大的坑而后动弹不得,“你又打不过我,乖乖站在原地让我砍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橘发死神眨眨因为鲜血变得视野模糊的眼睛,挣扎着站起来,“凭什么我的事情要由你来决定……”   我动了动手上的斩魄刀。   “一护!”   露琪亚和狮子玩偶大叫着冲过来,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挡在我们之间,我无奈道,“我又不是要杀了他,只是让他变回普通人罢了。”   露琪亚抿紧唇,却依然没有要让开的样子。   突然就觉得有点泄气,我放下手臂,“我不会告诉别人,但如果这件事之后出现什么问题,我也绝不会出手帮忙。”在这种大热天打斗真是太难受了,我也懒得再废话,直接用燎炎在空气中轻轻一转,穿界门在我面前层层打开。   “这样已经非常感谢了!”   “什么嘛!”   “一护!”露琪亚着急的压住橘发死神的头,让他也鞠躬目送我。   我回过头轻轻看了露琪亚一眼,能给她提供义骸的人,能卖给她改造魂魄的人,在现世只有一个,但是那个人却给了她有问题的义骸,让她身处重灵地却依然恢复不了灵力,这其中的缘由绝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地狱蝶翩飞着穿过断界,我脚尖轻点地面,抬头看向微笑注视着我的人。   “蓝染大人,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意识到要断更之后我问闺蜜,是喜欢不定时偶尔一更,还是等很久之后恢复规律的日更,她选了后者。所以我就开始漫漫长路,写完了这卷才发粗来……不知道还有多少小天使记得要来看,无论如何,快要完结了,真的感觉有点小激动呢~~   ☆、混乱   地狱蝶引导着我回到的正是五番队的队长队舍,我不意外的看到那个坐在矮桌后戴着眼镜的温润男子,笑容一瞬间从我的嘴角延伸至眼睛,我脚尖轻点地面,黑色的圆头小皮鞋直接踩在了榻榻米上。   “蓝染大人,我回来了。”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穿现世的衣服。”   没有半句废话。没有一点意外。   “这是现世黑手党的制服~蓝染大人知道黑手党吗?就是坏人哦!”我在蓝染对面坐下,左手肘撑在桌子上,右手则是拿起桌面的艾草饼一口咬下,浓郁的艾草香伴随着少许的苦味充盈着我的口腔,我三两口解决一个,又要伸手去拿下一个。   蓝染不着痕迹的把小碟拿远一些,似乎是在惋惜茶点就这么被我消灭,我不满的伸长了手去够,他无奈只好又把碟子放下,“你很饿?”   “嗯,”我点点头,“蓝染大人这里的小吃,当然是能吃就多吃。”   “去哪玩了,没人给你东西吃吗?”   我吃着艾草饼含糊着答道,“可能是跟海贼,黑手党,强盗这之类的呆久了,习惯了想要就去抢。”   “呵呵,好像很有趣。”蓝染摸摸我的头。   “哎,”我无奈的摇摇头,“虽然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最后还是觉得家里最好。”   “汐音,欢迎回来。”   几十年的时光对于死神来说不算太短,但也算不上长。我们仿佛只是一周未见,轻巧的寒暄着。   蓝染并不需要一个急着向他表忠心的人,他只需要有用的人。我消灭干净了蓝染的茶点,才仰起头,“蓝染大人最近在忙什么?需要汐音帮忙吗?”   蓝染思忖了一小会儿,才笑眯眯地开口,“汐音,你觉得银怎么样?”   “蓝染大人您的眼光当然不会差。”我保守的回答。   “我是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唔……”我沉吟着,“毕竟市丸银的队长实力就毫无疑问的摆在那里,所以就算整天眯眯眼好像瞎的一样,十三番里面也有很多喜欢他的女性死神吧~”   “那你喜欢银吗?”   我就这么定定的看了蓝染好一会儿,在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现世那些在春假催促着自家孩子谈恋爱结婚的父母一样,世界观有点崩塌,我直起跪坐着的身体,一脸惊悚,“蓝染大人,你真的不是镜花水月吗?不要啊,蓝染大人不该是这么八卦的人呐!”   “呵呵,关系属下的情感问题还是很重要的。毕竟汐音你现在也不小了,跟你青梅竹马的朽木白哉甚至已经结过婚了。”   这是一回来就补刀么?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惆怅道,“所以说我以前真是所托非人呐,朽木白哉就是个渣啊,就是那种表面对你好,其实心里蔫坏蔫坏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那种。”   “所以银很好。”   我撇撇嘴,“市丸银确实是表里如一了,但是是表里如一的蔫坏,蓝染大人,你是故意坑我么?”   “我一直很关心你,作为你现在唯一的长辈,我觉得你们很合适。”   我嘟起嘴,“蓝染大人,你不信任我了。”   “我一直都很信任汐音,所以汐音你也要让我继续信任啊。”   “看来我没有拒绝的权力呀~”我面无表情,“蓝染大人要帮我们算个黄道吉日吗?”   “这个就全部交给汐音你了。”   “四枫院家的那些老家伙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被说服,离家许久的家主一回来就宣布结婚什么的,一定会全票反对吧。”   “银毕竟是队长,而且,”蓝染微笑着,“入赘的话,他们就没话可说了。”   “……蓝染大人……”   “嗯?”   “这些你跟市丸银说过了吗?”   “全部都交给你了。”   虽然我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但我还是微笑着合上木门,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然后飞快的瞬步离开。这里可是五番队。离开瀞灵庭这么久的我,突然一下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很引人猜测的事情。   然后仿佛后面有妖魔鬼怪追赶一样,我疯了一样的飞奔回四枫院家,避过明哨暗哨,一直回到那个离开这么久依然一尘不染的实验室才吐出一口气。   “呵呵,呵呵,哈哈哈!”   我一手按住右眼,一手捂紧嘴巴,然后再也不能忍耐的笑起来,笑得眼角飞泪,笑得肚子发酸。坐在矮桌后的那个人,我的两只眼睛看到了完全不相同的景象。左眼是微笑着的蓝染,右眼是一把刀,是那把我无比熟悉无比痛恨的镜花水月。   我用力握紧燎炎的刀柄,灵力还在微不可查的被吸取,紧绷着的神经一松,我整个人瘫软在墙角边。   蓝染想做的事情我从来都猜不到,或许是想替代山本爷爷的位置,或许是享受幕后黑手的感觉,或许是想要一统尸魂界和虚圈,亦或许是像某棉花糖变态星人一样,想要毁灭这个世界。不管实际如何,我去猜去想总是白费脑细胞罢了。   但是跟蓝染你笑我也笑打太极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想要我做的事情并不难猜——   制造混乱。   虽然乍听上去,我第一反应便是蓝染要让市丸银来监视我,毕竟我离开如此之久,具体在哪里又做了什么,如果我是蓝染,一定想要知道全部,然后把一切不确定性扼杀。但仔细想想,只是监视的话,何必需要用一个如此显眼的方式,还出动一颗如此重要的棋子?   说到底,以我的身份,我的个性,我的人缘,再加上突如其来和市丸银这无比狗血的混搭风格,形成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至少在相当一段时间内,瀞灵庭的死神们会把关注点放在我们俩身上。这会给蓝染形成天然的掩护。也就是说,他要的不是我们结婚这个结果,而是要我们这个搭配制造起来的混乱,从而方便他不被注意来行动。   镜花水月是一种手段,但不是唯一一种。   我有些头疼的按着额角,我已经可以想象女性死神协会会多么兴奋地把我放上头条,不知道这一次还能不能顺利的压下她们的八卦之魂呐。   胡思乱想间,眼皮直打架。   “汐音小姐?”灵蜂放下打扫的工具快步走近,单膝跪在我面前,“汐音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啊,灵蜂……”她身上清新的皂角香味让我精神了些许,“多亏你打扫这实验室,才没有让那些精密的器械蒙尘,谢谢。”   “这是属下份内的事。”   “嗯,你做得很好。”我梳理着接下来要做的事,逐一吩咐道,“把碎蜂整理的机密文件放到我桌上,我之后要看,通知四枫院家的那些老家伙们,我回来了,让他们挑个时间开会,替我去一趟一番队,跟总队长报备一声……至于其他的,暂时还不急。”我闭上眼睛,“我想休息一下。”   “汐音小姐,您脸色不是太好,要不要让卯之花队长替您检查身体。”   我把燎炎抱得更紧了些,“不用。”   “至少请换个舒服的地方睡……”   “嗯……”灵蜂清脆的声音成了催眠诗。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晌午。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穿惯了紧身的西装,乍一换回浴衣,有种度假一般的悠闲感。拉开木门,微风拂面,带进来几片粉色的落樱。昨天回来的时候没有注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四枫院宅也种起了樱,看年岁应该是从某处移植来的。   “汐音小姐。”碎蜂恭敬的站在门外,在她身后远远近近跪着一片邢军。灵蜂只是立于我房门的一侧,并不言语。   我打上个哈欠,慵懒的双手抱胸,“一大清早这是做什么,今天二番队事务不忙吗?”   “您回来,就是目前最大的事了。”   我轻笑道,“看来尸魂界最近几年都很太平。”   “这也多亏了总队长管理有方。”   我凑近碎蜂,眨眨眼睛,“今天的队长会议,总队长有说我什么嘛?”   对于我懒洋洋的样子,碎蜂也是毫无办法,但这时却突然笑起来,“总队长先是通知了各队长副队长您回来的消息,然后说,如果哪个番队缺人手需要帮忙,不要客气,让您去就好。”   “山本爷爷也太过分了!”   碎蜂微笑着继续说,“长老那边都沟通好了,这些年二番队和四枫院族内的文书按照机密程度,也已经放在您工作时用的桌子上了。”   “好,我现在就看。”   刚转过身,黑衣的邢军就出现在我身边,“家主大人,八番队的队员过来传话,说是京乐队长找您过去帮忙。”   “京乐队长?他找汐音小姐能有什么事……”碎蜂沉下脸,“该不会是因为缺人手吧,他居然也真的当真?!”   想到那个许久未见的花外套大叔,我勾起唇角,“大概只是觉得好玩吧。”   “可是……”   我诡异的笑起来,“总要有开始,才会有结束。”   作为情报队的八番队人来人往,一片忙碌的景象。不管是在什么时期,掌握住情报永远是最重要的先手,作为十三番队长里少有的表里不如一的代表,京乐春水大多数时候都把聪慧狡猾的洞察力和智慧隐藏在花哨慵懒的外表之下,让人捉摸不透,是瀞灵庭里需要小心相处的人之一。   “京乐大叔,我来了!”   “呀,汐音酱,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有活力~”京乐春水笑着向我招手。   “嘿嘿,”我咧嘴一笑,而后颇有深意的看向八番队的副队长,“不过真没想到第一个找我的会是八番队呀,毕竟七绪酱已经那么能干了~”   “一切都是京乐队长自作主张。”伊势七绪推推眼镜,一本正经道,“明明汐音刚回来,一定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   京乐春水向我眨眨眼睛,操着一把大叔音撒起娇来,“如果不用这个理由的话,汐音酱一定不会记得来看我吧!”   我浑身一个恶寒,直接转过身,“我回去了。”   “等等!”京乐春水扯住我的袖子,拇指和食指合成一个圈,往嘴边一倒,“既然来了,喝一杯?”   “队长!”伊势七绪不赞同的喊道。   “哎呀,小七绪,偶尔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吧?”京乐春水十分猥琐的伸手到桌子底下一阵摸索,才愉悦的掏出一个酒盅和两个杯子,自顾自倒着酒,“虽然没有冰过,但是味道应该也还是不差的。”   清冽的酒香慢慢飘散开来,我配合的坐下,举起酒杯嗅嗅,“嗯,确实不错。”   “哈哈,干杯!”   “干杯!”   我举着酒杯往嘴边送,却在最后一刻被人一把夺取,我仰起脖子朝后看,一向温柔的十三番队队长正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你们在干什么……”   “啊,呵呵,十四郎,你怎么会来?”京乐春水尴尬的放下酒杯。   浮竹十四郎盯着自家好友,完全不留情面的就教训了起来,“春水,身为一队之长,大白天喝酒成何体统!”   浮竹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教育,京乐春水苦恼的向副队长求助,“啊,小七绪,你帮我解释一下呀!”   “队长确实是欠教训。”伊势七绪完全冷眼旁观。   “这也就罢了。我本就担心你把汐音叫来就没安好心,没想到你居然带着她一起喝酒!”   “什么叫没安好心……”京乐春水委屈了。   “嗯嗯,确实是没安好心。”我一边点头,一边举起酒杯小酌。   这还没喝进去半口,酒杯又被人一把夺走,“汐音,喝酒伤身,别跟春水学坏了。”   “……”   眼看着酒是喝不成了,呆在这还有可能跟着京乐春水一起被浮竹骂,我果断告辞,兔子一样的溜出了八番队。才刚跑过一个拐角,就远远看到熟悉的银色短发在慢慢走近,心下一瞬闪过些许思量。   我不仅没有刹车,反倒加快了速度狂奔起来。   市丸银当然也很早就看到我朝着他飞奔,他毫不犹豫地就往旁边迈上一步,但立马的我也跟着他挪了一个身位。对于瞬步来说这只不过是几步的距离罢了,所以只是转瞬之间我就硬生生朝着他撞了上去。市丸银倒是在原地站得稳,而我向后一个趔趄,屁股就直接落了地。   “痛痛痛……”   亏了亏了。这家伙一身瘦骨头,真硬啊。 作者有话要说:     ☆、恋爱   “痛痛痛……”   我整个人坐在地上,虽然也有点夸大的成分,但是被撞的鼻子和尾骨是真的痛,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   “队长,你没事吧!”吉良伊鹤关心的看着皱眉的自家队长,完全忽视了按理来说更受伤的我。   “我没事,”市丸银轻揉着胸口被撞的部位,心中已经闪过千万的算计,他笑眯眯的开口,“小汐音,后面有鬼追你吗?”   我左手按着鼻子,右手却是已经按上了脚踝,带着哭腔的埋怨声起,“我担心会被浮竹队长骂嘛……”说着我挣扎着站起来,脚步一拐一拐的。   “你没事吧?是崴到脚了吗?”吉良伊鹤终于担忧起来。   “嗯,”我点点头,一脸痛苦的样子,“市丸队长,能背我回四枫院家吗?”   “嗯?”饶是对真实的我有几分了解对的市丸银也有点诧异,他的眼神红果果的告诉我,我最好给他一个解释。   我也毫不回避的看着他,一字一顿,“拜托了。”   市丸银配合的回头吩咐,“吉良,你先回队舍。我去去就来。”   “是。”   吉良伊鹤听话的离开了。市丸银才终于转过头来看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市丸银……”我双手前伸,歪歪头笑道,“你是想要用背的呢,还是抱呢?”   “别开玩笑了,你的脚根本没事。”   “切,就算有事,你也不会管我的吧。”   我挑起眉,不顾他的反抗直接环住他的脖子,往他背后一跳,像树袋熊一样赖上去。   “喂!”对于队长级来说,背一个人完全是小菜一碟,但这么突然袭击,市丸银还是被扯得向后一倒,他赶紧使力站直身体,手臂勾住我的腿。   “你以为我想跟你玩这种游戏?这是蓝染大人的指示……”我不需要说出我对这件事的猜测,市丸银他自有判断,所以我只需要说出事情本身就够了,“蓝染大人要我们两个结婚,而且,是你入赘到四枫院家。”   “!!”   稳稳背着我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看来这件事对市丸银的冲击也不小。但也只停顿了一瞬,他就开始往四枫院家走了。   市丸银的这份隐忍即便是我也必须要甘拜下风。如果不是在最初他还没有彻底伪装完美的时候,我就看出他对乱菊的不同,或许我真的会以为这个人就是蓝染彻头彻尾忠心的追随者吧。   一直以来,我们互相知晓对方的小算盘,知晓对方和自己目的相同,但依然相互防备,相互试探,相互厌恶,互不信任,互不合作。   我趴在他肩膀上,压低声音,“是不是你露了什么马脚,不然蓝染大人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你怎么不说我是被你连累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底气十足。   “……”   走回四枫院家的距离并不近,只这么一小段路,碰到的死神就有好几个了。虽然只是个位数,但是绯闻什么的,大概会飞一般地流窜到各个番队吧。不过这也是我一开始的目的,毕竟我不可能直接跑去跟四枫院家那些老家伙宣布我要结婚了,对象是市丸银,这也太没有前因后果了,总要给我们两个制造点粉红色泡泡,看起来才能更自然。   “嘛~其实结婚什么的我是无所谓,反正我迟早要被家里那些老头子们逼婚的。”我笑吟吟道,“配得上四枫院家主这个身份的男人全瀞灵庭也没有几个,你肯定也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是啊,四枫院家家大业大,入赘以后大概能好吃好喝,后半生不愁。”   “真是没有人生追求,”我知道我们依然在相互试探中,我惆怅的开口,“就是可怜了乱菊的一片真心呐~”   “……呵,你怎么不说可怜了朽木队长的一片真心。”   “我跟他早就不可能了。”   “我跟她也是。”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话题一转,“你说我们设定成一见钟情怎么样?”   市丸银白我一眼,“我们都见了多少次了,现在才一见钟情是不是晚了点。”   “难道日久生情吗?要这理由能成,我都嫁朽木白哉多少次了。”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   “呵呵,”我冷笑两声,“我果然讨厌你。”   “呵呵,”他也冷笑回来,“同感。”   四枫院宅到处都是邢军把守,我示意他们继续呆在原处,就让市丸银一路背着我走回内室。戏既然开始了,就要做足。   “汐音小姐!”灵蜂一收到消息就迅速赶了过了,“您没事吧!怎么去了一趟八番队就受伤了呢?”   “一点意外,没事的。”我支起右脚,如果让灵蜂看到脚踝一定会察觉什么事都没有,所以我一回来就自己找纱布包裹了起来。   “市丸队长,真的非常感谢您把小姐背回来!这是一点谢礼,还请收下。”灵蜂恭敬的鞠躬,我在她身后朝着市丸银翻白眼。   市丸银用那张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狐狸脸微微笑着拒绝道,“举手之劳罢了,毕竟我和小汐音是朋友,怎么能让她自己走回来呢。”   “可……”   “银,你不是说还有队务要处理吗?”这声银叫的我自己鸡皮疙瘩起。   “啊,是的,我就先告辞了。”市丸银状似温柔的摸摸我的头,然后轻声道,“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我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离开。   灵蜂注视着这诡异的一幕,话都说的结巴起来,“小、小姐,难道你、你、你们……”   “怎么了?”我笑得春风满面。   “不……”   我捂住通红的脸喃喃,“呐,灵蜂,为什么我趴在银背后的时候觉得心跳得这么快?”   灵蜂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小姐,你该不会是喜、喜欢上市丸队长了吧……只因为他把您背了回来?!!!”   “喜欢?怎么会……”我诧异的盯着灵蜂,“我跟银只是朋友呀。”   灵蜂呼出一口气,“大概您只是太累了,市丸队长那边我会补送谢礼的,您就不用再操心了。”   “嗯,交给你我很放心。”   灵蜂点点头。看着她慢慢走远,我用饱含期待和娇羞的语气说出了最后一根稻草,“真希望明天快点来啊……”   随着我这句话,灵蜂的身形趔趄了一下,而后转移方向,朝着碎蜂的房间飞快走去,大概需要商量对策吧。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我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虽然不知道灵蜂是不是讨厌了市丸银,但看样子,至少她是觉得我们两个非常不相配的吧。有这样想法的人越多,这场闹剧就会折腾的越欢,而这也全部都在蓝染的算计中吧。   我拿起案台上的族内文件一页页翻起来,不管怎么样,慢慢来吧。   一连几天,市丸银还真的是天天到四枫院家报道,灵蜂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恭敬到后来的敷衍,越来越不加以掩饰。我已经尽量在四枫院家深居简出了,还是有不止一两个人,跑来我这里旁敲侧击,想要知道事实真相。想来,市丸银那边只会只多不少。上至总队长,下至各番队队员,我们俩完全成了茶余饭后的八卦中心。   “你还要在这里站多久?”我撑着侧脸,懒洋洋地提醒,“六番队很闲?”   “嗯。”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银快要来了。”   “嗯。”   “啧,”我皱起眉头,“朽木白哉,你以前虽然面瘫,但是不闷骚。有话就快说!”   白哉显然是不明白我说的意思,他只是眼带笑意的开口,“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谢谢。”我干巴巴道。   “最近你和市丸队长传出了很多谣言……”   “我和银不是谣言哦~应该很快就会定下来了。”   同为四大贵族,白哉当然知道我说的定下来是什么意思。结婚,或者更直白一点,联姻。这并不是一件小事。   “你想清楚了吗?”   “不能更清楚了。”   “对象是市丸队长的话,长老们应该会同意。不过,他们可能会要求你放权。”   我冷笑一声,“做梦。”   虽然作为家主的身份来说,我和白哉是一样的,但我弱在是女人,那些老家伙们不会放心,或者说是不会甘心我在结婚之后,带着四枫院家,甚至带着二番队和隐秘机动的权力嫁出去。我只有两个选择,不结婚,或者放权。但这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不是我嫁出去,而是市丸银嫁进来,带着他所有的三番队的权力嫁进四枫院家。对于这点,长老们当然会举双手双脚赞成,只是相当一部分人想通之后就会发现,所谓入赘,有益的不仅仅是四枫院家,更多的是我,是帮助我更加的坐稳了家主的位子。所以说,早在一开始,一切都在预料中。   只是这些话我当然不会跟白哉说,一来是没必要,二来,我知道蓝染的计划已经开始了,之后,我和银所谓的形式婚姻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就得要另当别论了。   “你喜欢市丸队长吗?”   市丸银能带给我的好处显而易见,我知道白哉更关心的不是这些贵族之间的弯弯绕利益,而是所谓的我的幸福,不过,我有些好笑的开口,“这很重要吗?”   “嗯。”   他这么坦诚的点头,反倒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起来,我单手撑着额头,敛下眉眼,“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那就好。”   吩咐灵蜂送客,我呼出一口气。虽然我清楚之后还会跟长老开会,商量联姻的事,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我和银会发展成什么样,全都是捕风捉影罢了,但才几日,总队长的传召,烈姐姐的询问,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的疑虑……昨日八千流偶然迷路到四枫院家,还天真的问我是不是发烧了,脑子烧坏了。   即便想要努力做出和市丸银再次邂逅以后相识相知的样子,也没有人会相信呐,还不如索性表达是我自暴自弃,为利益放弃感情了。   “我在玄关碰到了朽木队长。”市丸银一边走进来,一边笑眯眯地打趣我,“旧情人找上门来的感觉怎么样?”   “你的人缘真差。”我不轻不淡的撇他一眼,“大家都对于我这朵鲜花插在你这坨牛粪上表示遗憾。”   “四枫院汐音,你……”灵蜂轻敲木门,黑着脸送进来茶水,市丸银适时地住了嘴,直到又只剩我们两个的时候他才继续开口,“今天需要多久。”   我伸手在虚空一划,打开黑腔,半只脚已经踏了进去,才回头补上一句,“两个时辰。”   或许是因为劣迹斑斑,灵蜂总担心我又一声不响的消失几十年,这次回来她盯我非常紧,偏偏蓝染要我替他做事,就只好借市丸银来打掩护了,只是在别人眼中,动不动就只有两个人在房间呆几个时辰,实在很难不产生联想。我已经不止一次被逼问和市丸银到了哪一步了……   虚圈和瀞灵庭的灵子密度是不同的,用死神的体质来感受这个环境,感性一点来说,空气的味道是不同的。   刚走出出口,带着杀气的飞踢已至,我微微侧过身,蓝色的豹子在离我极近的地方飞过,就撞烂了一整面墙。我淡定的披上等候在一边的第八十刃萨尔阿波罗·格兰兹递过来的白大褂,拿起文件夹一边翻看一边抬步离开。   “女人,跟本大爷打一场!”   我脚步不停,“本大爷不是你能用的自称,葛力姆乔。”   “四枫院大人,今天的材料已经全部准备好了。”萨尔阿波罗和我一样无视了那个战斗狂。   “全部都是瓦史托德吗?”我例行公事的问道。   “够格当四枫院大人实验材料的,当然至少要是亚丘卡斯。”或许是处于对实力的本能敬畏,亦或者是因为实验能力而甘拜下风,这个一贯心高气傲的第八十刃对我异常尊敬。   “明明亚丘卡斯已经是上级大虚了,居然用至少啊……”我用文件夹挑起萨尔阿波罗的下巴,勾起唇角,“如果我说需要你们十刃来当实验材料,你会把自己献给我吗?”   萨尔阿波罗的眼睛闪现出疯狂的光泽,“当然,只要四枫院大人真的需要……”   我霎时间失去了全部兴趣,淡淡道,“蓝染大人不会允许我把他花费心思找来培养的十刃随便消耗掉,你这条命还是留着给蓝染大人尽忠吧。”   “是!”   “喂!女人,你听到没有,本大爷……”   我转过身,磅礴的灵压全数压倒在葛力姆乔身上,“不准再说这几个字。”   葛力姆乔额上的冷汗清晰可见,但他还是奋力想要站稳,“本大……”   我回旋一踢,让他暂时闭嘴,“萨尔,走吧,今天还有的忙。”   蓝染又给我出了个难题。流刃若火,山本总队长所拥有的火焰系最强的斩魄刀,要做出能够完全压制那把刀火焰的虚,难度丝毫不亚于对付镜花水月……而且,燎炎,也是火系的斩魄刀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变数   “散了吧。”   家族会议的气氛非常凝滞。虽然一向厌恶这些年迈的长老们,但这次事关家主的婚姻大事,他们也多少拿出了些许贵族应有的做派。   全票反对。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似乎难得的统一了意见,认为这场联姻对他们和四枫院家没有益处。即便我拿出了比以往更甚的强硬态度,他们也还是紧咬着不肯松口,劝我换个对象也就罢了,把朽木白哉拿出来旧话重提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人建议我考虑日番谷冬狮郎,真是X了狗了。   虽然我也可以像是朽木白哉一样压下家族的反对声音,一意孤行,但说实话,真不想因为市丸银这么干。   “长老们都很激动。”碎蜂走进来,“他们全都围着我让我来劝您。”   “你不反对么?”   碎蜂微笑起来,“汐音小姐,您有任性的资本。不管跟谁结婚都好,只要您愿意,没有人有权利阻止。”   “你和灵蜂还真是两个极端。”我回过头,“她可是反对得很。”   “额……属下那是……”灵蜂轻咳一声,才试探的看着我的眼睛,“属下觉得,市丸队长对您并非真心。在这一点上,他甚至不及朽木队长,所以只要一看到他对着您笑,就觉得非常生气。”   “这个我也清楚。”   “那您为什么还要和市丸队长成亲?明明小姐还年轻,完全不是非结婚不可的年纪吧!”   我柔和下眉眼,摸摸她浅棕色的短发,“你以后就知道了。”我回过头,“碎蜂,你来找我是有正事吧?”   “嗯,”碎蜂点点头,“朽木露琪亚驻守现世期间,擅自将灵力给了人类,朽木队长和阿散井副队长主动请命去现世把她带回来,现在已经出发了。”   每次队长会议过后,如果有惯例以外的事,碎蜂总是第一时间到我这来报告,毫不避讳。只是今天这个消息多少还是让我有点意外。不管最初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一旦露陷就是无可挽回。   “朽木白哉和阿散井恋次,一个兄长,一个青梅竹马么……”我勾起唇角,“真是大义灭亲的典范。”   “这也是无可奈何,如果是他们来做这件事,或许还能求情把牢狱的时间缩短一些。”   “碎蜂,你太不了解朽木白哉了,他要么不会做这件事,做了,就绝不会求情,说不定还会要求严惩。”我食指轻敲桌面,“如果还有后续的消息,尽快来报。”   “是!”   碎蜂恭敬的退下,灵蜂替我更换掉已经变凉的茶水,才开口询问,“小姐,朽木队长真的不会求情吗?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义妹啊。”   “朽木家和四枫院家家风一向不同,四枫院家重‘情’,而朽木家重‘理’。”我端起茶杯,袅袅的白眼氤氲了我的双眼,“朽木绯真是他的例外,朽木露琪亚可不是。”   “小姐……”灵蜂欲言又止。   “怎么?”   “我们要不要卖朽木队长一个人情?”   “救朽木露琪亚?”   “动用四枫院家的关系,或许能……”   我摇摇头,“于情于理都没有可操作性,更何况,我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放弃了。”   朽木露琪亚很快就被带回了瀞灵庭,关进了忏罪宫,这栋由杀气石建造而成的建筑,会慢慢削弱死神的灵力,让人虚弱无比,对于死神来说是最佳的惩罚场所。按照这件事的严重程度来说,朽木露琪亚大概会在这里禁闭几十年不见天日。   但令人意外的是,中央四十六室下达了对朽木露琪亚的判决书——死刑。对于这过于严苛的判决,朽木白哉果不其然还是没有替她求情,反倒是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向山本总队长提出异议,但最后还是以中央四十六室的公正权威性不可置疑而反驳了回去。   深夜,月光皎洁,我独自坐在榻榻米上,看着片片落樱,小酌带着微微甘甜味道的酒。从未谋面的邢军,或者说是镜花水月晃晃悠悠来到我面前。   “婚期,倘若和处刑日同一天,想来会十分有趣。”   “真是恶趣味呢,”我眨眨眼睛,“蓝染大人想做什么?”   “……”   “蓝染大人想从朽木露琪亚身上得到什么?”   “……”   “所有问题概不回答啊……”我微微颌首,“那么,就请蓝染大人等我定好了婚期再公布处刑日期吧,不然全瀞灵庭都会以为我有多幸灾乐祸这场处刑,非得用它来当婚礼的余兴节目呢~”   镜花水月控制着那人慢慢消失不见,落樱飘进我的酒杯,荡起轻微的波纹,我一口饮尽。突然有点怀念在海贼船上喝的那些度数极高入口刺激的烈酒了。这清酒,一杯又一杯,喝再多都不会醉,实在无趣。   银白风花纱在眼角一晃,我抬首,恰好看到朽木白哉自围墙一跃而下。这人,躲避四枫院家的暗哨就像我进朽木家一般轻车熟路。   他在我身侧坐下,自然地拿起另一个酒杯,“你知道我会来?”   “我不知道,”我淡淡道,“只是先前失手把酒杯掉在了地上,灵蜂拿多了一个替换的,却忘了收走脏了的。”   白哉举着酒杯的手一顿,却还是斟满酒,小抿了一口。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不用靠近就知道早已经是喝过了才来的,我微侧过脸,“你醉了吗?”   “没有。”   “那就好,”我耸耸肩,“我可不想照顾酒鬼。”   我望着樱花树发呆,良久,身侧才传来一声叹息,“汐音……我做错了吗?”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呢?”我似笑非笑。   “有罪者就该接受处罚,判刑了就要执行,这是……规矩。朽木家是四大贵族之一,更是所有死神的典范,如果连我们都不遵守规矩,又有谁会遵守呢?”他握着酒杯,声音清冷如初,“所以我并不觉得这是错。”   “不管你怎么做都是错。”   “嗯……”   我定定的看着他,“但是不管你怎么做也都是对。终归只是选择不一样罢了。”   “嗯。”   我收回视线,“是你对我家的长老们做了什么吗?”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有什么理由,又有什么能力让那些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家伙们一致反对这场明显有利益的联姻,唯一的解释就是有更大的利益摆在他们面前。   “你在勉强自己。”他稍稍柔和了眉眼。   大概白哉是看出了我内心底下的不情愿,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件事这么固执,所以索性替我做出了选择,帮我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吧。   但是无用。   “下了很大的血本吧?”我挑起眉,“拿这些去救朽木露琪亚说不定能免除她的死刑~”   白哉低下头,“是我对不起……”   “绯真对吧?”我翻了个白眼,“我最看不顺眼你这幅欠了别人百八十万的样子!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是自己的错!朽木绯真没错吗?她明知道来瀞灵庭会加快她的消散,但她还是来了,自私的只想一时跟你在一起,却没想过以你的性子,在她走后会记挂多久!朽木露琪亚没错吗?我早警告过她跟那个人类划清界限,也愿意带她回瀞灵庭,但是她一意孤行,直到现在事发落得个死刑的地步,那又怎样!这都是她自找的!她在现世玩着友情游戏的时候,又有什么时候想过你和朽木家了!”   我气呼呼的说了一大堆,直把心里的郁结挥洒干净。白哉是个只要上了心,虽然嘴上不说,却会全心全意为对方着想的人,我只是有点为他不值罢了。   “不管如何,她们都是我的妻子和妹妹。”   我撇撇嘴,“我就知道好心没好报。”如果是我,一定不会陷他于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不,谢谢。”   “谢礼~”我伸出右手晃了晃,“我这里可不是什么免费的心理咨询机构。”   “下次我会带樱花糕过来。”   我收回手,“……下次就别来了。”   “嗯?”   “我要成亲了。下个月十日。”   白哉手一松,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响,他微皱起眉,“离现在不到20天……长老们还没有同意吧。”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乃四枫院家家主,四枫院汐音,”我倨傲的仰起头,意味不明的眯起眼睛,“我的婚事,自己做主。”   “看来我多说无用。”   “你已经自顾不暇了。”   之后,我静静的喝酒,他静静的赏樱。直到天明,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白哉离开后,我召来灵蜂,“即日起,四枫院家闭门谢客,任何人来找我都不允。瀞灵庭发生任何事,你们任何人都不得主动参与,如果碎蜂有需要才可以去帮忙。”   “是。”   “另外,下个月十日,初定为大婚之日。”   “诶?”灵蜂诧异道,“小姐,这……会不会太快了?”   “不会,”我递给她一沓写好的请帖,“这些你送去给家族长老和其他贵族,另外这些是给十三番的队长们,态度记得恭敬些,如果他们有什么疑问,你只要推说不知道就好。稍后你整理一下宾客名单,按理比较重要的我都有考虑到,剩下的如果有我没有写到的,你补写补送就好。”   “是。”   在实验室门口挂上勿扰的牌子,我划开空间,转眼间就到了三番队。   “亲爱的,我来看你了哦~”   “小汐音,你现在的演技很差哦~”市丸银批注完手上的文件抬起头,“下次换个来的方式,吉良刚出去。”   “知道了,”我随意的坐下,神情恹恹,“下个月十号成亲。”   “哦。”   “你早知道?”我挑起眉。   “具体的时间我不知道,但是大概的,还是能猜一猜。”   “你知道的果然比我多,”我右手撑在矮桌上凑近他,“蓝染大人要朽木露琪亚做什么?”   “撒……你可以直接去问他。”   “蓝染大人不会想我这种时候跟他有所接触的。”我突然笑容甜腻起来,“亲爱的~你找到镜花水月的破绽了吗?”   市丸银执笔的手一顿,他压低声音,“在这里说这个,你疯了吗?”   “我早就疯了。”我揽住他的手臂,面孔扭曲狰狞,“为了复仇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算要牺牲自己,或者乱菊?”   “你敢!”   “我一直很疑惑,蓝染大人到底对乱菊做了什么让你记恨这么久,她可还是活蹦乱跳的当着她的十番队副队长,”我瞬间笑起来,“夫妻之间可要坦诚相待呀~亲爱的~”   市丸银抿紧唇,“如果我是镜花水月,你早就死了一万次。”   本来我就坐在了他的身边,现在更是靠他极近,几乎整个人贴了上去,“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是……这样的诚意够换你和我合作么?”市丸银瞪大眼睛,呐呐不能言语,我撇过头,“不要以为这些年我什么都没做。”   “……她的灵魂,被夺走了一部分。”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银,原来你这么纯情……”我露出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的眼神。   市丸银厌恶的把我推远些,“别用这个词形容我。”   “不过还好你很纯情。”我打趣道,“现在,我们来共享一下情报如何?”   “你能够分辨镜花水月的幻境?”   “喂喂,现在是我在问你呐。蓝染大人到底想做什么?”   “朽木露琪亚身体里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么?”市丸银勾起唇角。   “我猜,浦原喜助把崩玉放在她那里了吧。”如果之前发现浦原喜助简直是陷害一般的给了朽木露琪亚抑制灵力恢复的义骸,我还不能有所警觉的话,现在蓝染也给出同样重视的态度我也该明白了。除了崩玉,没有第二样东西,能让他们同时关注一个普通的死神,即便这个死神姓朽木。   “既然你全部都猜到了,又有什么好来问我的。”   我撑着侧脸,“只靠猜测是不行的,必须要确认才行。”   蓝染一直都想要崩玉,但当初浦原喜助叛逃出尸魂界的同时,崩玉也同时消失了。据我所知,他并没有找出封印崩玉的方法,所以崩玉一直都存在在某处,而现在终于被蓝染找到了,却是在朽木露琪亚身体里。这是哪门子的偶然呐!   拿出崩玉,朽木露琪亚十有八九必死,这对蓝染是无所谓的,可对我来说,杀朽木露琪亚是不可能的,可等蓝染杀了朽木露琪亚,我再虎口拔牙更不可能啊!浦原喜助这货就不能好好收着崩玉,慢慢研究出封印方法,或者至少跟我商量一下啊!   可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一股违和感却始终飘散在我脑际,总感觉有什么部分说不通。说到底,崩玉的作用就是突破死神和虚的界限,让死神虚化,能力获得更大的提升……   我皱起眉头,“不对啊,蓝染大人现在还要崩玉做什么,虚化的话,他早就掌握了那个技术啊。”   “你以为,你,十刃,还有那些前队长副队长们的虚化是怎么做到的?”   “不是靠崩玉吗……”但明明那时候蓝染还没有得到崩玉。我突然就毛骨悚然了起来,一种不受控制的恐惧由心而生。   “是啊,”市丸银笑容诡异起来,“因为早在浦原喜助之前,蓝染就在做着类似的东西,他搜集了数百位死神还有流魂街具有死神才能的人的灵魂进行实验,但仍不能让那东西满足,始终只是个半成品罢了。”   浦原喜助的崩玉耗费吸收了大量的虚,才偶然创造出来,而蓝染的那一个却是刻意消耗着死神的灵魂,大概乱菊的灵魂也是这么被使用了吧。   “两个都是半成品……”我拖着下巴,“如果崩玉完全觉醒,会发生什么?”   “谁知道,总之很不妙。”   察觉到屋外有着陌生的气息,我一挥衣袖,纸门脆弱的倒下,露出恐惧到颤抖的死神。   “市、市丸队长,我什么都没有听……”   “射杀他,神枪!”市丸银青蓝色的眼睛微睁,唇角微微上扬,温柔而残忍。   穿死霸装的三番队队员连哀嚎都来不及就要摇晃着倒下,我神色淡漠,“点燃吧,燎炎!”   幽蓝色的火焰跳跃着,原地很快就没有了任何痕迹。   市丸银恢复了面无表情,“我们真是同类。”   “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呐。” 作者有话要说:     ☆、内讧   我和市丸银的婚期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瀞灵庭,大家都有昨天还在传绯闻的两人,今天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坐实了传言一般的感觉。次日,中央四十六室下发了具体的处刑时间,果然跟我们在同一天,全瀞灵庭哗然。   四枫院宅门庭若市,每天来求见的十三番队员都不少,当然背后带来的都是各队队长的寄言,似乎他们都觉得让我改时间,比说服中央四十六室要容易很多。就这么吵吵闹闹,混混乱乱了好几天,山本总队长突然下发了紧急通知,全护庭十三番戒备。   “怎么回事?”   “报告四枫院大人,是旅祸。”   “旅祸?”我皱起眉头,这尸魂界有多少年没有外来入侵者了,“什么来头?”   “目前还在调查中。”   “能够穿过断界里的拘流和拘突,来人也不简单呐。这就是所谓的内忧外患了吧……”   “四枫院大人,是否要加强四枫院家的警备?”   在这个敏感时机出现的旅祸么?想来崩玉跟着朽木露琪亚被带回了尸魂界,浦原喜助也不会无所为。我勾唇一笑,“放松周边警戒。我倒是想来个请君入瓮,就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了~”   旅祸闯入白道门,被市丸银一击打了出去……旅祸企图从天空入手,被覆盖在瀞灵庭上空能切断灵力的遮魂膜打散,流落到瀞灵庭各处……旅祸四处为战,打败了大量死神却依然没被捕获……旅祸中有一个有着一头橘色的头发……各种情报纷飞,即使我不在护庭十三番,坐拥四枫院家的天然优势倒也不愁消息滞后。   伴随着六番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的败北,一直笼罩着瀞灵庭、无法捉住入侵者的焦躁感终于到达了顶峰。山本总队长向旅祸发出全面战争的宣言,更是颁布了战时特别命令。平日里因为上位席官,尤其是正副队长的灵压太过强大,为了有所约束,一贯是不允许使出全力的。而战时特别命令,则准许了包括副官在内的上位席官在庭内随时带刀,并且可随时将斩魄刀解放。   “山本爷爷也急了~”我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赫然是四个大字,戒骄戒躁。   “出发吧。”一大清早市丸银就来了四枫院家。目前他是唯一一个允许不经通报进来的人。   我用指尖拿起宣纸吹了吹,“诶,完全无视?”   “戏要开场了,”市丸银双手拢在袖子里,“大概快被发现了。”   “你还真是上赶着去做那个坏人。”我把辛辛苦苦写好的字随意一捏就扔在了旁边,“特意在日番谷面前演戏造成你们两个不和的假象,以雏森桃对蓝染大人的信任程度,再加上日番谷和雏森的关系,你现在笑得一脸灿烂去案发现场,一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吧~”   “就算不去现场,也会被怀疑。”   我跟上市丸银瞬步的速度,无所谓的摊开手,“也是,蓝染大人对人心的把控已经到了恐怖的程度,是不会允许意外的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蓝染队长!不要!不要啊!!”   还没到东大圣壁,雏森桃的哀嚎声就隔着墙壁穿透过来。听着这悲切的喊声,我却走神地在想蓝染选人的眼光果然很好。   吉良伊鹤,雏森桃,阿散井恋次三人是真央灵术学院的同期,并且具备同样优秀的资质。吉良伊鹤过于愚忠,阿散井恋次过于耿直,心思细腻又少女心十足容易哄骗的雏森桃实在是最好的利用对象。所以蓝染挑了雏森桃当副队长,市丸银选了次之的吉良伊鹤,最单蠢的一个扔给了朽木白哉,真不知道这是他们的幸还是不幸。   “干嘛呢,大清早的嚷什么嚷?”   市丸银稳步走出去,我紧跟其后。早已赶到现场的副队长们脸上还残留着震惊的表情,乱菊在注视到我们同时出现之后,转移了视线。   “是你干的吗?!!!”雏森桃在最远的地方怒吼着,她毫不犹豫地拔出斩魄刀,朝市丸银冲过来,却被吉良伊鹤挡住。两人的斩魄刀相撞。   “吉良,你为什么要……”   “我是三番队副队长,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允许你拔刀指向我们队长!”   “求你了,吉良,让开!”   “我做不到!”   “我说让开你听不懂吗?”   “我说做不到,你也听不懂吗?!”   “上吧!飞梅!”   “抬头吧,侘助!”   比起对付所谓的旅祸,战时特别命令允许解放斩魄刀之后,第一场战斗居然是内讧,这恐怕是山本总队长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吧,但这却是蓝染老早就计划好了的。   爆炸就在身畔响起,我抬手遮住右眼,欣赏蓝染的死状。眼镜片也沾染上粘稠的鲜血,刺穿胸口的镜花水月无比醒目,顺着雪白的高墙长长拖出的血痕,仿佛示众一般,这是最能激怒震惊整个瀞灵庭的死法。   即便是欺诈,也要把障眼法做到极致。   “射杀他,神枪!”市丸银终于动手了,目标正是与吉良对战的雏森桃。   刀锋相撞,松本乱菊挡在了市丸银伸长的斩魄刀前,手中的灰猫因为受不了神枪的重压而发出微微碎裂的声音,“请市丸队长收回斩魄刀。”   市丸银抿紧唇,稍一犹豫就停下了动作。我打趣的看着他,“你也就只有这种程度呢。”   “你们两个都不要动。”日番谷冬狮郎这时也闯入对阵中心,制止住了吉良和雏森的对峙。   “日番谷……”雏森桃早已泫然欲泣。   日番谷还算冷静的吩咐其他副队长们把雏森桃和吉良伊鹤关起来,才愠怒道,“市丸,你刚才是想杀雏森吗?”   “啊?你在说什么。”   “我有言在先,如果雏森有什么不测,我会宰了你!”   “哎呀,好可怕呀~那你就要小心别让坏人靠近她,我是不会罢休的。”   这厢两人还在眼神厮杀,我笑着拍拍日番谷的头,“年纪轻轻不要总是皱眉啊少年~”   日番谷拍开我的手,“四枫院汐音,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完全有能力制止混乱吧!”   “你的青梅竹马不分青红皂白对我的未婚夫动手,我为什么要帮忙?”我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啊,莫非你也像那个女人一样怀疑是银杀了蓝染队长吗?”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当然不能随便定论,好在这点日番谷还是清楚的,他偏过头,只是多少还是有点不情不愿,“不……”   “小汐音,我们走吧。”市丸银招呼我。   “嗨嗨~~”衣袖被扯住,我疑惑的回过头。   “小心市丸银。”日番谷忧心忡忡的看着我,“别被利用了。”   “小汐音!”市丸银已经走出好一段路了。   “来了~”在外面我还是乐意乖乖给市丸银一点面子的,我微笑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日番谷队长,比起担心我,你还是多关心一下雏森桃吧。”   抓住我衣服的手松开,我一身轻松的跟上市丸银。   目的地早就已经清楚了。   中央四十六室。由遍布尸魂界各地的四十位贤者和六名裁判官组成,是尸魂界的最高司法机关。无论是在尸魂界还是在现世,死神犯了罪都要由这里来进行裁决。若是裁定需用武力解决的话,便会对隐秘机动、鬼道众和护庭十三番各执行部队下达命令。而且,裁定一出,即使是队长也不能有任何异议。   一般来说,四十六室所在的中央地下议事堂处在完全隔绝中,任何人都不得接近。此刻,议事堂门口的十三层防壁在我面前层层打开,顺着楼梯看下去,却是四十六室悉数死亡的惨状。封闭的房间就如同墓室一般死气沉沉,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   “血已经变干、变黑,而且还开裂了。”我在市丸银身上擦擦弄脏了的手指,“蓝染大人什么时候动的手?”   市丸银抓住我不安分的手,用力掰回去,“蓝染大人在里面,跟我来。”   七弯八绕才看到那个许久未见的人,他正坐在昏黄的油灯旁,温和的翻阅着书卷。   “汐音,你来了。”蓝染抬起头来对我微笑。   成堆的书卷仿佛要垒到天际,独特的纸张味道冲淡了刚才的血腥气。我疑惑地蹦跶到他身边,“蓝染大人,你杀了四十六室,就为了在这里学习吗?这地方,真奇特啊……”   “呵呵,这里是四十六室的居住区域……清净塔居林,更具体点说的话,是强制汇集了尸魂界一切事项和情报的地下议事堂的大寻书回廊。”   “有什么情报是隐秘机动找不到的?”   “银应该已经告诉你崩玉在朽木露琪亚体内了吧。”   “告诉了哦~”市丸银点头。   “嗯,”蓝染拍拍我的头,指着他身侧的一大堆书,“这些是浦原喜助以前的实验记录。毕竟往魂魄里加入异物是他的创造,所以取出也一定藏在他的研究当中。所以我把这些全部看了一遍,”他递给我面前的书卷,“果然找到了。”   我伸手接过来,一边飞快的阅读他所圈出来的部分,一边询问,“蓝染大人要亲自动手?不是已经假扮四十六室,决定处死朽木露琪亚了么?”   “凡事总要做两手准备。”   “唔……”越看就越是惊异浦原喜助的这项技术,我不禁入迷起来。   “你觉得这东西做出来要多久?”   “有这些材料的话,三日。”我抬起头,“不过毕竟没有实验体,所以不能保证一次成功。”   “我相信你。”蓝染抬起手,一只地狱蝶乖顺的落在他的手背上,“中央四十六室传令,朽木露琪亚处刑期提前到三日之后,处刑方式,双殛。”   “双殛……那可是处罚重罪者的极刑呀。”地狱蝶翩飞着离开大寻书回廊,市丸银双手还拢在袖子里,怎么看怎么是幸灾乐祸的看戏模式。   蓝染喟叹着,“崩玉,就是朽木露琪亚的罪啊。”   我歪歪头,“蓝染大人,这个命令会让队长们起疑吧。”   “无妨,时间……很快了。”   清净塔居林不愧是中央四十六室的居住区域,吃穿住一应俱全,我也就没有回四枫院家,全心全意研究取出崩玉的技术。要说我没想过从中作梗那是不可能的,但一旦这次失败,我在蓝染面前少得可怜的信任度就将完全消失吧,而现在,我还没有把握一击必杀。   三日后,双殛处刑之期。   “朽木白哉跟旅祸少年打输了,朽木露琪亚被救走了。”地狱蝶源源不断地向我们传递着最新的消息,蓝染颇有几分遗憾的摇摇头,“看来双殛是行不通了。”   我举起那一小瓶溶液,透过光鉴赏色泽,“旅祸少年……那个橘头发的?”   “汐音见过?”   “是啊,在现世的时候。”我不甚在意的继续说,“我早遇到过朽木露琪亚,如果蓝染大人您早点说她是个这么重要的道具,我当时就直接把她打晕带回来了嘛。”   “呵呵,下次会早些告诉你的。”   “客人来了哦~”市丸银笑得如同狐狸一样,倚在门旁。   我挑起眉,“哦?是谁先找到了这里~”   “日番谷队长,还有乱菊……”   “啊呀,真是不巧的客人。”   “不过我让吉良把他们引诱出去了,”市丸银从门口让开,露出身后有点紧张的女孩,“这才是真正的客人。”   “好久不见,雏森。”蓝染笑着走过去。   “蓝染队长?!”雏森桃惊讶或者说是惊喜的捂住嘴,“真的是您吗?蓝染队长!您不是已经……”   “我活得很好。抱歉,害你担心了。”   “呜呜呜呜……”雏森桃趴在蓝染怀里泣不成声。   蓝染温柔的摸着雏森的头,“我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为此必须隐藏起来,所以才会在你面前装死……没想到会伤你这么深……”   “没关系的,只要您还活着,我什么都没关系。”   “谢谢,有你这样的部下,真的太好了。”蓝染抬头看向我,目光带着不可违抗。   我微叹一口气,拔出斩魄刀走近,“蓝染大人,你自己的崇拜者要自己解决啊。”   “啊……”   燎炎从雏森桃身后穿透过去,停在蓝染的身体之前。   雏森不可置信的仰起脸,蓝染动动唇,“永别了。”他随手扔下女孩的身体,回过身,“走吧,汐音,银。”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反叛   还未走出中央议事堂,一度被吉良伊鹤引走的日番谷冬狮郎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们一行人,“市丸……汐音和……蓝染?你真的是蓝染?”   “嗨,日番谷,你回来的比我想的早。”蓝染微笑道。   “抱歉,看来伊鹤没能拖延多久呢。”   我双手抱胸,“让吉良拖住日番谷和乱菊,银,你有点太为难他了啊。”   “你们在说什么?”日番谷还没晃过神来。   “说什么?这只是战术。作为基础战术,不就是要分散敌人的战斗力吗?”   “你说……战术?”日番谷朝着蓝染怒吼,“雏森在哪!”   “在哪?”蓝染残忍着开口,“你可以自己来看。”   日番谷穿过我们之间,雏森桃就那么了无生气的倒在地上,地面的血蔓延开来。   “对不起,吓着你了吗?为了不被你发现,我应该把雏森毁尸灭迹的。”蓝染勾起唇角,“汐音。”   我听话的拔出斩魄刀,燎炎之火奔腾着向雏森冲去。   “卍解,大红莲冰轮丸!”巨大的冰龙截断我的火焰,整个清净塔居林都染上了一层寒意,压抑着的灵压外泄,日番谷双拳紧握,他紧盯着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合谋的!”   我耸耸肩,“一开始就是了。”   “一开始……”   “从我进入四枫院家开始,从银自真央毕业开始,我们就一直是蓝染大人的部下。”   “你骗了我们吗?”   “我也不想骗人啊,只是你们谁都不了解我本来的模样罢了。”   “雏森是你杀的吗?”   日番谷瞬间暴涨的灵压充盈着这宽阔的区域,扬起我的黑发,我微微一笑,“是啊~”   “四枫院汐音,我要杀了你!”   日番谷还未向我冲过来,我已经瞬步到了他面前,右手一抬,燎炎深深划过他的血肉,带起的鲜血染红了我雪白的浴衣,我笑道,“别皱眉头啊,少年~”   “啊……”日番谷瞪着眼睛倒下,漫天的冰雪失去灵力的支撑霎时粉碎,如同冬日最宏大的雪景般绝美。   “你真的是在这里啊,蓝染队长。不,现在已经不该用队长来称呼你了,大逆不道之人,蓝染惣右介。”   “你好啊,卯之花队长。”蓝染不紧不慢的回头打着招呼。   “哟,烈姐姐~”我眯起眼睛,“来的这么快,不愧是你呀~”   “汐音?!你在干什么!”   我用力一甩斩魄刀,日番谷的鲜血在地上凝出一道血痕。我是蓝染惣右介的刃,现在这样,大概是他最想要看到的场景吧。这样一来,我就再没有退路了。   “卯之花队长,我的部下胆子很小,你不要这么凶啊。”蓝染摸摸我的头。   相比日番谷,卯之花烈更加老练沉着,她并没有急于和我对峙,而是把对话重心放在了蓝染身上,“既然你那么费尽心机的做了那个尸体人偶,还躲藏起来,那么就一定会来这个瀞灵庭内最安全,最难以被发现的地方。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的判断力确实很出色,但有两点说错了,其一,我来这里并非为了藏身,其二,这也不是什么尸体人偶。”蓝染举起镜花水月,但在旁人眼里,他却是在一瞬间变无为有,把那个所谓的尸体人偶拿在了手上。   “什么时候……”   “我一直拿在手上。刚才那一秒之前我并不想让你们看到。”蓝染勾起唇角,“碎裂吧,镜花水月。它的能力是……完全催眠。”   镜花水月恢复了它本来的面貌,四番队副队长虎彻勇音瞪大眼睛,“怎么会,作为流水系斩魄刀的镜花水月,它会以雾和水流的反射来扰乱敌人,使其自相残杀。这不是蓝染队长自己说的吗?还召集我们副队长亲自演示过呢!”   “发动的条件就是让敌人看到始解的瞬间,只要看过一次,此后,每当我解放镜花水月时,都会陷入完全催眠。是的,只要看过一次,”蓝染大Boss再次抛出一个响雷,“换言之,从一开始,东仙要就是我的部下。”   整天把贯彻正义挂在嘴边,却跟随着最有野心的人的家伙,明明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心却也是瞎的。所以我才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或许东仙要也察觉出我的嫌弃,他也对我没什么好感。好在蓝染没有动过让我们合作的念头。   市丸银抛出能够瞬间转移的布帛,旋转着将我们三人包裹在其中,我弯了弯眉眼,“烈姐姐,再见。”   再一睁眼,已是双殛之丘。在我们面前的,是静立在一旁的东仙要,以及他带过来的阿散井恋次,他的怀里还抱着因为灵力受损而移动不便的朽木露琪亚。   “欢迎回来,阿散井,放下朽木露琪亚,你走吧。”   “我不要!”   蓝染一步步逼近,“既然你不愿意放下朽木露琪亚,那就不要怪我们了。”   穿着黑色死霸装,显眼的橘色头发从身边一窜而过,我瞬间拔刀格挡,“呀,好久不见~”   “是你?!”橘发死神吃惊的瞪着我。   我不满的撇市丸银一眼,“从刚才开始,你就太悠哉了吧!”   “哎呀,有你在,哪里需要我动手啊?”   “切……这个就交给你了!”   我把橘发死神踢到市丸银身边,他简直像是出门散步般顺手就解决掉了,再回过头,阿散井恋次也已经完全动弹不得。相比队长级,他们还是太过渺小。   “来吧,站起来,朽木露琪亚。”蓝染像拎小鸡一样抓起朽木露琪亚,他回头对着浑身鲜血却还是奋力挣扎着的两人肯定道,“已经可以了,你们现在只要乖乖躺着,任务就完成了。”   “……任务?”   “制造混乱呀~”我托腮蹲在橘发死神的身边,“用志波空鹤的花鹤大炮入侵瀞灵庭,一个接一个的打败队长,副队长,你们这么夸张的在瀞灵庭里面跑来跑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你们吸引过去啦~”   蓝染点点头,“嗯,说实话你们表现的很好,正因为如此,即使有一名队长【我】被杀,也没有引起太大的骚乱,这让我行动方便了许多。”   我嘟起嘴,“蓝染大人,您实在太过分了,既然一开始就可以利用他们,为什么还要我和银搞那个莫名其妙的联姻!”   “一开始虽然有料到浦原喜助必定有行动,但没想到他做了个这么蠢的举动。”蓝染笑着从我手里拿过试剂,“这段时间你不是演戏演的很开心吗?”   “您这是幸灾乐祸吗……”   “蓝染!!!”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跃上双殛之丘,凭借高大的体型第一个赶了过来,“蓝染,你们跑不掉了!”   “破道之九十,黑棺。”伴随着蓝染毫不犹豫的话语,深黑的密闭棺材将狛村左阵整个笼罩起来,待消散之时,他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秒杀。同为队长级,实力依然天差地别。镜花水月的催眠能力堪称完美,即使心里明明知道,却还是无法抵抗。   “九十级别以上的鬼道放弃咏唱,真是可怕。”市丸银笑眯眯的开口。   “还不是很成熟,威力只是平常的三分之一。”蓝染扯住朽木露琪亚走上几步,“刚才那阵灵压流果然是虎彻副队长的天挺空罗,看来其他人也很快要过来了。”他捏碎那一小瓶试剂,手臂仿佛画上了一层诡异的脉络,他满意的眯起眼睛,“没错,就是这样。”   “四枫院……老师……”因为受到蓝染灵压的压制全身无力,朽木露琪亚难受的转过头。   “向我求助也是没用的,”我眯起眼睛,“朽木露琪亚,我早说过绝不会出手帮忙。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蓝染伸直手臂,一下就贯穿了朽木露琪亚的胸口,被外壳包裹着的崩玉很快就被找到拿了出来,“原来只是这么小的东西。”   我轻笑着,“蓝染大人以为是什么?”   “露琪亚!!!”   橘发死神和阿散井恋次惨叫着想要冲过来,我侧过脸,朽木露琪亚胸口的大洞慢慢恢复,魂魄完好无损。我心下稍定,至少之前所做的不是无用功。   “真是高超的技术。”蓝染收好崩玉,“不过,你现在已经没用了。除掉她,汐音。”   我心下微叹,再次拔出斩魄刀,“真没办法啊。”   “四枫院老师……”   “我说过,不要向我求助。”我麻木的挥下斩魄刀。   砰——   挡在燎炎前面的,是千本樱。   “汐音,不要动。”   “白哉……”动作一顿,脖颈瞬间就架上了刀刃,我叹息着,“你该早点来。”   朽木露琪亚被浮竹十四郎救走,已经撤离我很远了。身侧蓝染已经被夜一和碎蜂两人共同制住了动作,更远一点的地方,东仙要被自家副队长桧佐木修兵刀刃相向,乱菊也把斩魄刀立在了市丸银脖颈边。   我回过头,“碎蜂,太好了,你跟夜一姐和好了呀~”   “汐音小姐……”   “对不起啦,蓝染队长,我也被控制了~”市丸银欢快的声音传来,我想他大概很开心能顺便跟乱菊说说话。   “你们现在已经无路可逃了。”山本总队长盖棺定论,“蓝染惣右介,市丸银,东仙要……还有四枫院汐音,你们可认罪?!”   没有其他人说话,我便笑起来,“认~山本爷爷,你知道我一向是很乐于认错的。”   山本皱起眉头,“四枫院汐音,蓝染惣右介对你使用了完全催眠吗?”   如果装作是完全催眠的受害者,惩罚大概会降到最低吧,到了这一刻,这些人还在为我着想。   “没有。”我摇摇头,“在进入四枫院家之前我就遇到过蓝染大人,朽木白哉从真央毕业那天开始,我就是蓝染大人的部下……”   “汐音,闭嘴!”夜一低吼着。   “四枫院清严和朽木银铃死在我研制的虚的手中,我早知道平子真子队长他们被当做了试验品,也旁观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被流放出尸魂界,一直以来,利用隐秘机动和碎蜂对我的信任,搜集情报,帮助蓝染大人的实验,”仿佛释然一般,我最后说道,“我本身也完成了死神的虚化。”   “你疯了吗?!”   “对了,我刚才还杀了雏森桃和日番谷冬狮郎,”我注视着白哉,弑杀成性的开口,“如果不是你出现,我还会杀了朽木露琪亚。”   大多数人都因为我突如其来的剖白而震惊不已,我身边的这几位更是神色复杂到诡异。   白哉看着我的眼睛认真道,“汐音,你有些神志不清了。”   我自嘲地笑起来,“到这时候了还在信任我吗?”还是说宁可相信我所说的只是因为我神志不清。   “蓝染,你笑什么?”碎蜂注意到一直沉默的人有了变化。   “啊啊,真是对不起,到时间了。”   “快退后!”夜一警觉地大喊起来。   原本晴朗湛蓝的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漆黑的内里显现出来,成群的大虚【基力安】从中探出长长的脖子和爪子,仿佛末世降临般的情景在双殛的上空上演。   一道光自上而下,笼罩住我的全身。随着那股引力,脚下的碎石裂开,我缓缓上升着。   “别想跑!”   “别动!”山本总队长神情严肃,“那道光名为反膜,是大虚要救同伴的时候才会用的。只要被那道光包裹,光内与光外就会形成两个互不干涉的完全隔绝的世界,跟大虚交过手的都会知道这点。从那道光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再没人能动他们一根汗毛了。”   “汐音,过来。”白哉朝我伸出手。   “如果想要我回去,你就要杀了我,但是,刚才你已经错过机会了。”白哉眼中的犹豫更甚,我笑道,“如果没办法对我下手,你一直坚持的规矩又算什么呢?”   “为什么?”   “撒……”我也不知道。   蓝染摘下眼镜,随手捏碎,他把头发向后一缕,露出隐藏已久的凌厉眼睛,“这天空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人,你,我,甚至是神……不过这天上王座让人难以忍受的空档期即将结束,接下来,将由我来统治上天。死神们,旅祸的少年,后会有期。”   他向我伸出手,“走吧,跟我一起,站在这世界的顶端。”   “啊,我当然是要跟您一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     ☆、虚夜   蓝染高坐于虚夜宫之上,凌厉的视线失去了眼镜的遮掩,睥睨着王座之下的奴仆们。本就跟随他来到虚圈的我们三人或高或低地站在蓝染王座下的阶梯之上,十刃及其从属官则是零散着位于下方接收召见,还有实力稍微能摆得上台面的破面也都聚集于此,他们或明或暗的躲藏着,单膝跪下,迎接虚夜宫真正的主人。   “欢迎回来,蓝染大人。”乌尔奇奥拉恭敬的弯下腰。   “嗯,你把这虚夜宫管得很好。”蓝染就只是那么随意的坐在那里,就已经不怒自威,“今天找你们来,只是为了看看我重要的部下们现在的样子,毕竟我们很久没见了。”   “是,蓝染大人……”十刃们都低下头,表示顺服。   葛力姆乔突然朝着我大吼起来,“喂,女人,你上次还没跟我打!”   “蓝染大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低劣的虚连这点事都不懂吗?”东仙要不快的开口。   “嗯?你说什么!!”   我瞬步跃至葛力姆乔身边,摸摸他的头,“乖~别吵~”   葛力姆乔拍开我的手,向后一退,“女人,不要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都说虚是没有心的生物,但他们却拥有感情,有不同的个性,这是个悖论。十刃里面,相比之下,这个总是直来直去相当好懂的蓝豹子,或许是我相对喜欢相处的类型。   我好意提醒道,“东仙是蓝染大人任命的总括官,和没官没职的我不一样,你不要随便顶嘴。”   “我管他!”   “对于上位者毫不恭敬,果然需要给你一点惩罚。”东仙要拔出斩魄刀。   我微微一笑,“葛力姆乔是我养的猫,东仙,给我点面子如何?”   葛力姆乔瞬间炸毛,“谁是你养的!”   我一掌把他劈昏,才抬头看向一直在看戏的蓝染,“蓝染大人,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既然汐音这么说了,就罢了。要,你也不要太死板。”   “是。”   蓝染好整似暇地撑着侧脸,“汐音,你觉得这虚夜宫如何?”   “来了那么多次,景色都看腻了。总是一样的天空和白沙,感觉在这呆久了皮肤都会变差。”   “小汐音,你真的会在意皮肤这种东西吗?”市丸银笑得一脸狡黠。   蓝染勾起唇角,“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要不要继续准备婚礼?”   “才不要!”我翻了个白眼。   市丸银摆摆手,“像这种没前没后的女人,我完全没兴趣。”   “呸!你还不是瘦的跟块板一样!”   “呵呵,汐音,到这里来。”蓝染拍拍身边的扶手,“你想不想要什么职务?”   我走回阶梯之上,站在他身边最近的地方,“唔,我只要能自由的去这里的所有地方就好,尤其是萨尔的实验室,要能给我随意用。”   “那是当然的。”萨尔阿波罗弯下腰,“所有材料都对您绝对开放。”   “汐音,想要做融合崩玉的实验吗?”   那样重要的东西,我以为他宁可让挥手间就可以顷刻毁灭的虚打下手也绝不会让我触碰,我歪歪头,“蓝染大人会让我参与吗?”   “如果你像在清净塔居林和双殛之丘的时候一样乖就可以哦。”   “嗯!那我会很乖的!”   蓝染拍拍我的手臂,“跟乌尔奇奥拉去房间休息吧,今天累了吧。”   “嗯,”我扯扯被血脏污了的浴衣,“乌尔奇奥拉,有换洗的衣服吗?”   “一切必需品都为您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好~”   “嘁——无聊!”第五十刃诺伊特拉在我背后啐道,我有意放慢了步伐。   “蓝染大人,您这样会把小汐音宠坏吧~”   “汐音是很纤细的,对她温柔比对她残忍,要好得多。”   “呵呵,明明让她杀掉那些人,已经够残忍了……”   虚化过后,听力远胜于普通死神,但距离这么远,大厅的声音终于还是渐渐淡了。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乌尔奇奥拉身后,在看上去几乎没什么差别的白墙走廊里兜兜转转,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四枫院大人,到了。这就是您的房间,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可以找丽塔,她会照顾您的起居。”   “我不需要人服侍。”   “可您在瀞灵庭一直是有侍女的吧。”   “是啊,所以我不需要。”我合上房门,“我只有一个侍女,她叫做灵蜂。”   沾染上的血迹早就干透了,我一进门就厌恶的把自己脱个精光,所有穿的东西都清一色扔进旁边的垃圾箱,用燎炎烧的一干二净。我近乎洁癖的不断用水冲洗着身体,直到皮肤因为用力搓洗而发红发疼还不愿停下。   自回到瀞灵庭之后便使用过度的右眼灼灼发痛,本来那镜片就不该长时间戴着不摘下来,而我干脆就是从来都没有拿下来过。眼泪断了线般地混合着水流下,我抱着燎炎用毛巾用力擦拭着,“对不起,对不起,燎炎,对不起,景吾,对不起……”   轰——   轰——轰——   轰……轰……轰……   整个房间都在剧烈的震动,我极度低气压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居然什么也没穿,就这么抱着斩魄刀倒在床上睡着了。记忆只停留在昨晚吞了两颗在烈姐姐那儿拿的安眠药,往后就没什么记忆了。   “谁?”我挣扎着穿好白色的统一制服,脸色黑沉着拉开门。   “喂!女人!你昨天敢把我打晕!”   我用力捏紧门框,嗓音沙哑,“去死。”   “什么?”   “葛力姆乔,你给我去死吧啊啊啊!!!”我一脚把他踢飞出去,右手在脸上划过,直接虚化,然后是三分钟惨无人道的发泄时间。   “呼……”我拍拍手掌,“不给点教训,就不知道谁是你的饲主了么?”   “你这家伙……”葛力姆乔浑身鲜血的伸出一只手。   我回身一脚踩上他的脸,扬起下巴,“不是所有人驯养宠物都是糖和鞭子,我不介意只用【鞭子】。”   “啊呀,真是可怕啊~”   “市丸银。”   “居然在自己的房门口放【镜门】,防备心真强啊,”市丸银笑道,“不过这个结界把那家伙刚才的攻击全部反弹出去了,再加上你完全不克制的动作,这下修理费可不小。”   “哼,那是你负责的事。”   “哈哈,小汐音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真是少见~”   “嗯?你有意见吗?”   市丸银走近我,那双纤细发凉的手搭上我的肩膀,仿佛被毒蛇缠上脖子的紧张感让我浑身一僵。   “不要随便在虚夜宫的任何地方哭。”   我瞪大眼睛。   “昨晚负责监视监控的虚,我用了点手段让他消失了。”他不带感情的话语响起,“没有下一次。”   我低下头,“嗯,谢了。”   “不过真没想到,虽然没有胸,但是身材比我想的要好一点。”市丸银无比小声的说完这句话,就带着那副狐狸一样的笑脸飞快的闪了。   “市!丸!银!!!!!!!”   “四、四枫院大人……您怎么了?”   我回过头,“萨尔?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您去实验室。”萨尔阿波罗侧过身,“乌尔奇奥拉说您现在还不认路。”   “……走吧。”   虽然从蓝染那里讨到了自由行动的权力,但实际,最终我还是大多数的时间都只能呆在实验室。针对山本总队长研制的克制火焰的虚还没有成功,让我接触崩玉,也不过是许诺了一个可能性罢了。   这多少也在我预料之中,如果他真的毫不设防的让我参与崩玉的实验,我反倒要浑身警惕哪里又挖了坑让我跳。只是这样一来,对于最核心的东西,我就完全碰不到了。放弃了一切才走到这一步,现在这样多少还是叫人有些丧气。   虚一向是种随心所欲的生物,但是蓝染却给他们定下了规矩。没有人能够违抗,因为违抗,意味着死。服从强者是他们的本能,所以即使长期以来他们并没有在蓝染的掌控下生活,现在也依然自在。   “蓝染大人,我们什么时候才去进攻尸魂界!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杀掉那些死神了!”例行的十刃会议上,第五十刃诺伊特拉露出嗜血的笑容。   “不要心急,三个月之后就是决战日。”蓝染笑道,“在那之前,你们可以在训练场好好磨练。”   “切,都是些弱鸡,还不如跟四枫院汐音打一架。”葛力姆乔单手叉腰。   我微微一笑,“葛力姆乔,我可不是你的陪练。”不过,看来,崩玉觉醒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这个情报大概浦原喜助也清楚。   “在进攻尸魂界之前,要先攻下现世。”   “为什么要进攻现世?”一向高冷的第三十刃赫丽贝尔发问。   蓝染继续说,“无论是中央四十六室还是护庭十三番,都只是执行机构。要,你说,尸魂界真正的权力所有者是谁?”   “灵王。”东仙要配合的回答。   “没错,尸魂界存在‘王’,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皇族。就像瀞灵庭对于十三番和贵族们,清净塔居林对于中央四十六室一样,他们也有专有的居住地——一个跟尸魂界、现世、虚圈一样平行的封闭的空间,灵王宫。”   “这和攻打现世有什么关系?”第零十刃牙密一头雾水。   “要进入那个空间需要钥匙——王键。但是王键的存在只有历代十三番总队长才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蓝染转过头,“汐音,你也未曾听过吧。”   “四枫院家虽然是四大贵族,但是机密文献里面也只是明确了灵王是存在的这一点而已,毕竟,就算因为实力超群被选中成为皇族专属特务,进入零番队,今后也不会再和瀞灵庭有任何交集。”我单手托腮,“在大多数死神心里,恐怕还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吧。”   “就算知道了这点,山本总队长也不可能会说出王键的所在呢~”市丸银笑眯眯。   “先前在大寻书回廊我调查了进入灵王宫所必需的物品——王键的创生手段。”蓝染继续说,“它需要有着10万魂魄的重灵地。”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的开口,“经过调查,最合适的是空座町。”   “咦,这名字好熟!”我诧异道,“这不是浦原喜助和橘头发所在的那个地方?”   “是的。”乌尔奇奥拉点点头。   “啧啧,这是要10万的活祭呀~王键真是把贪心的钥匙。”市丸银轻浮的语气没有丝毫惋惜。   “这世界上只能有一位‘王’,那就是蓝染大人。”东仙要也点评道,“为了至高的正义,蝼蚁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先是虚圈,然后是现世,尸魂界,最后到灵王宫,”我点点唇,“蓝染大人,这可是个浩大的工程。那位灵王恐怕也不会情愿被拉下王座吧?”   “呵呵,他不情愿也没有用。”蓝染抬高音量,“三个月后,进攻空座町。”   “是!”   “啊,好麻烦。”第一十刃史塔克抓抓头发。   “莉莉要和史塔克一起!”第一十刃从属官莉莉妮特天真无邪的叫起来。   “嗯,莉莉乖。”   我和市丸银相当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我果断凑到他身边说起悄悄话来,“大叔配萝莉,银,你觉不觉得他们就像是京乐春水和草鹿八千流的组合?”   “哈哈,完全没办法想象~”   “对啊!”我嗓门刹时间拔高,整个人都激动起来,“身为第一十刃,恋童癖是很不好的呀!”   “……”   因为蓝染的一番话而激动热血起来的虚们突然就停下了议论声,嘈杂的虚夜宫安静的诡异。   “汐音,听了半天,这就是你的感想吗?”蓝染颇有几分无奈。   我吐吐舌头,“嘿嘿~~被您听到了?”   “你的悄悄话也太大声了。”   “我不需要知道您想要做什么,我只要知道我要做什么就好。”我在蓝染身边单膝跪下,抬起头轻笑,“我只是单纯的作为您的刃,在您需要的时候杀戮就够了,不是么?”   “我很期待在这虚夜宫见到80区的麻烦制造者。”   “您会见到的。”   毕竟只有三个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崩玉完全觉醒需要三个月时间,所以最终决战才会定在三个月后。话说我这文里调/教这俩字被河蟹成口口了好!多!次!   ☆、崇拜   “又是例行会议?”我撇撇嘴,“我不想去。”   东仙要皱起眉头,“四枫院汐音,你太任性了!”   “反正那些会议上会讨论到的东西都与我无关。每次都叫我去,但是每次我也只是坐在旁边听着而已。无聊透顶!”   “无论如何,你必须要参加,否则就是对蓝染大人不敬。”   胸口一直憋着的一团邪火突然就爆发了出来,我不快道,“东仙要,你的看门□□辖范围不包括我,除了蓝染大人,这虚夜宫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对我指手画脚。”   东仙要沉下脸,“四枫院汐音,第六十刃葛力姆乔·贾卡杰克私自带领手下的五名基力安破面到现世,与十三番的死神遭遇,全军覆没。今天的会议会商讨对他的处分。”   “那又如何?”   “家猫出了问题,主人不该出来谢罪吗?”   我勾起嘴角,“既然如此,不管你们对他进行怎样的惩罚,我都不会插手。”   “你!”   “如果蓝染大人问起来,你就直接转述我的话好了,”我向后挥挥手,“拜拜~”   入夜。   大片鲜血顺着地板流进房间,让人想忽视都难。我拉开房门,蓝色豹子正气息奄奄地倒在地上,看样子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虚弱。   我蹲下来,戳戳动也不动的葛力姆乔,才勾起唇角,“大猫,你怎么了!左手没了?谁欺负你,真是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啊!我都在蓝染大人面前那么警告那些人了!咦?难道是你自己出去乱咬人了?哎呀,这就怪不了别人了啊……”   “你这个混蛋女人!!”葛力姆乔一口咬住我的手。   我一巴掌拍过去,面无表情,“安分一点。”   “……”   “啊啊,昏过去了。”我用力把他扯进房间,扔在角落,不负责任的爬上床睡觉,“真麻烦,就算不管也不会死吧。”   翌日。   额……总感觉胸口很重,喘不过气……   我睁开眼,一只粗壮的手臂正横着放在我身上,“……你在干什么,葛力姆乔。”   “睡觉。”豹子的声音闷闷不乐。   “= =我知道,但是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地上太硬。”   “下去!”我用力一蹬,他就从床上滚了下去。   “你就没有一点照顾伤员的自觉吗?”   “你断了一只手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我有病才照顾你!”   “那你干嘛把我抬进来!”   “你误会了,我是揪着你的头发拎进来的!”   “你这混蛋!”葛力姆乔企图攻击我,被我踩上伤处,脸色瞬间大变,虽然没有叫出来,但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很痛的。   “哎呀,真是和平啊~”市丸银靠在门边悠哉的笑着,见我居然淡定的开始换衣服才稍稍诧异道,“无视?”   我白市丸银一眼,“你们两个在我眼里都不算男人。”   “喂!”葛力姆乔又要炸毛。   我把头发绑成简单的马尾,“市丸银,你怎么进来的?”   “昨天你忘了设结界吧?”市丸银曲起手指,一把钥匙明晃晃的挂在他手上,“乌尔奇奥拉给了我你房门的钥匙。”   “真不知道乌尔奇奥拉是太精明还是没神经……”我努努嘴,“葛力姆乔的手是东仙干的吗……算了,除了他也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真是,没办法对我动手,就拿我养的猫出气,真是有够正义的。”   “你这些话被他听到又要出事。”   “你会说?”   “也许。”市丸银双手抱胸,一副想要看热闹的样子,“你会去找东仙算账吗?”   “你知道我不会。”   “那你这样杀气腾腾的是要去哪?”   “我家大猫就算断了一只手,也不会有人比他更适合第六十刃的位置,”葛力姆乔的阶级号码被暴力涂去,就算不用问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扭过头,“葛力姆乔,那个取代你的叫什么?”   “本大爷才不需要你帮忙!”   “不准自称本大爷!”我一脚把他踹倒,再踩上他的肩膀,因为身高问题而极少发生的俯视视角让我非常高兴,“更换十刃这样的大事,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随便问到吧。”   “哼……”   “真是固执,”我偏过头,“银,那家伙叫什么?”   “露比。”市丸银摊开手,“别闹得太大。被怪罪下来,我可不管。”   “谁要你管。”我直接出门。这么风头正旺的人,说不定除了我,还有很多虚想要下手,借刀杀人的方案瞬间在我脑子里冒出来一大串。   “啧啧,葛力姆乔,居然被小汐音这么关爱。”还留在房间的市丸银眯起眼睛,“除了脑子笨以外,我真看不出你有什么特别的。”   “滚开!”葛力姆乔从地上跳起来,即使少了一条手臂,他的行动也并没有多少不便,他飞奔着跑出去,还一边喊道,“女人!不要多管闲事!”   “刚才谁说自己是伤员的!缺血的猫给我乖乖回去躺在地上!”   “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   “谢谢!我全家人都可以变成猫!”   “四枫院汐音!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市丸银远远抱胸看着一边吵一边瞬步的两人,笑得更加狡黠,“这两个人,真是有趣呀~”   要消灭掉那个伪第六十刃并不难,只是如同伪娘一样的男性破面瑟瑟发抖的样子还是让我恶寒了一下。大猫在那之后虽然骂骂咧咧的,但比起从前,还是乖顺了很多。缺少一条手臂的他,或许伤害更多的是自尊。对于我的行为,蓝染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再安排新的破面顶替,第六十刃的位置就这么暂时空了下来。   崩玉的融合和完全觉醒需要的三个月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很快就会是正面对决。明明我必须要在那之前找到封印崩玉的方法,最好能够彻底毁掉那东西,可偏偏,现在我只能把全部心思放在虚的实验身上。   实验,失败。再尝试,再失败。反复失败……长久的时间里,我就只能重复的做着这两件事而已。鲜血再次崩裂开来,第八十刃的地下实验室,难闻的血腥气充盈着每个角落,让人难以呼吸。   我难耐的脱下手套,“啧,又失败了。”   “四枫院大人,谁惹您不开心了吗?”   “嗯?”   “……您好像一直很烦躁。”   我抓乱一头黑发,“实验不成功,你会觉得心情很愉快?”   “四枫院大人以前从未失败过,这次也一定会很快找到突破点吧。”   “死了很多虚。”   “这都是他们自愿的。”萨尔阿波罗笑道,“想要得到力量,就必须付出和力量相符的苦楚,他们承受不住,会坏掉也是正常的。”   我脱下污秽的白大褂,“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去跟蓝染大人报告。”   “是。”   在虚夜宫住了两个多月,雪白的墙壁在我眼里不再一成不变,分不出差别。至少,我已经能非常熟练的去到想要去的地方。   叩叩——   “汐音?”蓝染微笑着转过头,“怎么了?”   “实验又失败了。”我走过去,沮丧地趴在他工作的矮桌上,“蓝染大人,能够克制流刃若火的虚,我做不到。”   蓝染摸摸我的头,“慢慢来,总可以做到的。”   “我做不到!”我撒起娇来,“蓝染大人也完全不帮忙,明明您对虚化更有经验。”   “原来汐音是这么认为的。”蓝染淡笑着掐住我的脸颊,迫使我坐直身体,最后整个人被拉扯着凑近到他面前,棕色的双瞳毫不掩饰其冷酷的侵略性,“汐音,你要变得更有用一些才行。”   一直以来,跟蓝染的交流我都是处于弱势,所以刻意撒娇,刻意任性,刻意试探,可是怎么会忘记,怎么该忘记,最初的我是为何屈服的。弱小,无力,可怜兮兮,和以前的他很像……在蓝染眼里,我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蓝染大人,脸很痛。”恐惧只有一瞬从我心中闪过,我很快恢复如初。   “汐音会乖吗?”   “嗯……”   “那就好。”   蓝染松开手,我揉着发麻的两颊,胡乱打岔道,“乌尔奇奥拉去哪了?这两天都没看见他。”   “我让他去现世了。”   “又去?”我挑起眉毛,“De~这次被蓝染大人看上的那个倒霉鬼是谁?”   “平子真子他们被发现出现在空座町,似乎是和之前的旅祸少年见面了。”   我摊开手,“如果是他们的话,确实不能忽视。”   “不过是失败品,不足为惧。汐音,你以后要乖乖参加会议,虽然我并不需要你为我出谋划策,但至少不要什么都不知道。”   我死不悔改,“反正重要的事,蓝染大人都会告诉我的。”   蓝染状似无奈的摸摸我的头,才继续道,“这次乌尔奇奥拉去现世后还带回来一个非常有趣的情报,旅祸里的一个孩子,她拥有堪比卯之花烈的治愈能力。那能力实质是对世间万象的拒绝,可以说是侵犯神的领域。”   “侵犯神啊……”我深色莫名,“蓝染大人,您真的需要这样的能力吗?”   “我不需要。”   “嘎?”   “我不需要她的能力,我只是需要她。”   “蓝、蓝染大人,”我结巴道,“您、您也觉得寂寞了吗?可是她毕竟是个人类,如果您想要女人,第三十刃赫丽贝尔的身材也是很不错的,□□,那大胸,恐怕只有松本乱菊能比吧,或者有几个从属官也……”越讲我越激动,多么神奇的事啊,蓝染居然想要女人!我一直以为他压根不存在□□这种男人必备功能!   蓝染微笑着一巴掌按住我的脸,“汐音,如果你还要继续说下去,我不介意先从你开始品尝。”   “……蓝染大人,”我犹豫着开口,“人家还小……”   “你已经四百多岁了。”   “嘿嘿~嘿嘿嘿~~”我装傻地狂笑。这种时候除了笑我还能说什么!冷汗都被吓出来了好伐!!   “旅祸们会去救朽木露琪亚,是出于【友情】,而他们在瀞灵庭也结交了很多【朋友】,如果这时候他们其中的一人被拐到了虚圈,你觉得旅祸少年们会来救她吗?如果他们向十三番求助,山本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分散战力,但是为了【回报】他们,朽木露琪亚和阿散井恋次会来吧?或许还会有其他的队长副队长……”虽然不屑于这些他眼中虚假的东西,蓝染依然能借由这些东西看穿别人的行动轨迹,他看向我,“你觉得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朽木白哉会来带你【回去】吗?”   我停下了尴尬的笑声,认真的想了想,才笃定道,“他会。”   蓝染点点头,“所以一切都很简单了。”   只是非常容易的带走了一个人类,就分散了敌人的战力。明明以蓝染的实力,再加上虚圈目前的战力,即使和十三番正面对决也完全势均力敌,再加上崩玉的力量,胜利几乎触手可及,可他依然谨慎的使用每一个计策,利用所有可利用的人。   蛰伏多年,靠着自己的能力和野心,一步一步,就这么挑战着尸魂界千百年来的规则和正义。每到这些时候,我在一边感到蓝染可怕的同时,却又诡异地生出一种类似于佩服的情感,在离他这么近的位置,切实的反复感受到——   这是个多么强大的人啊……   我慢慢的眯起眼睛,稍稍的有些怔忪。   时而残忍,时而温柔,如果他不是从一开始就无情的剥夺掉我身边的幸福,让仇恨心在我身体扎根,也许,我会变得像雏森桃一样,盲目的崇拜这个人。   “怎么发呆了?”   “不,我只是突然有点懊悔,”如果跟蓝染呆的太久,大概我会被他完全洗脑,我用力皱起眉头,无奈的微笑起来,“蓝染大人,您真是个罪恶的男人。”   如果蓝染从来没有出现在我身边,或者,出现的更早一些,比四枫院家更早,让我只是盲目的崇拜他,盲目的成为他的刃,或许会比现在更幸福一些。   “呵呵,罪恶?”   “您就是这样迷死雏森桃的吧!”虽然蓝染现在看上去和在瀞灵庭的时候变了很多,但是本质上,什么都没有改变。我现在的表情大概难看的不得了吧。   “嗯?”蓝染皱起眉头。   我猛地从他身边站起来,“我不要再跟蓝染大人呆在一起了!不然我会变傻!”   “什么?”   我气呼呼恶狠狠地回过头,“我回去实验了!”真是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银,汐音她怎么了?”蓝染捏捏鼻梁,“有时候我实在不知道她的思维怎么会跳跃那么大。”   市丸银从暗处慢慢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未尽的笑意,“蓝染大人,您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拒绝   虚圈有着清冷的月色,苍凉的沙漠,不老的石英树可即便不知道蓝染用什么样的技术,给虚夜宫之上罩上了一层天盖,使其看上去像是真实的天空,也掩盖不了这里本质上的荒凉和萧瑟。   七弯八绕地穿过走廊,我还算愉快的敲着门。   “请问是谁?”屋内传来强装镇定的声音。   “四枫院汐音。”   细细碎碎的响动之后,房门被打开,女孩眼睛还通红着,“你是露琪亚大哥的青梅竹马吗?”   我扑哧一声笑起来,“明明没有见过面,真难为你这么绕的记住了我啊,井上织姬。唔,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啊,对不起,”井上织姬侧过身,“请进。”   “我发现乌尔奇奥拉回了虚夜宫,而且今天大猫,啊,就是那个葛力姆乔,他难得没有过来跟我挑衅,所以我就猜,大概是你来了吧~如果他的手臂恢复了,肯定会第一时间去找那些这段时间轻蔑他的虚算账。”我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在她床边坐下,“看来乌尔奇奥拉也没有亏待你嘛,我还以为至少会用脚链限制住你的行动。”   “因为我是自愿的,”井上织姬艰难的说,“我自愿到这里来。”   “诶~~~”我抻长音调感叹着,“被要挟了吧?”   “……并没有。”   我随手拿起她桌上的苹果咬上一口,“被当成叛徒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她坚定起来。   “你比我想的,要坚强一点。”我勾起唇角,“虽然还是个笨女人,不过比另外一个好多了。”   “另外一个?”   “雏森桃嘛~”   “我记得这个名字……好像……”井上织姬努力地回想。   我继续啃着苹果,咕哝道,“如果你喜欢的人对你说,你最好的朋友是坏人,你会相信吗?”   “黑崎同学才不会这么说龙贵!”   “你的真心暴露了~”   “啊!”井上织姬恍然大悟的捂住嘴,一脸控诉的看着我。   “不过一般是不会相信的吧~”   “就算我喜、喜欢的那个人,他说的是真的,”井上织姬脸色通红,“就算是这样,我也一定会向最好的朋友确认,然后才作出判断。”   “嗯,”我满意的点点头,“所以至少你是个正常人。那个蠢女人居然毫不犹豫就相信了,然后拿着凶器去捅青梅竹马哦~~虽然她这么干,对我们来说很方便就是了。”   “我……听别人提起过你……”   “哦?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吧。”我不甚在意的开口,“尸魂界的叛徒,四枫院家的耻辱,让人失望……别说讨论我了,可能很多人听到我的名字都会脸色很难看吧。”   “四枫院小姐,你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我以为你是个很难以接近的人,但实际上,你非常地亲切。”   “那是因为我用亲切的这一张脸来对待你啊。”我轻抚上腰侧的斩魄刀,“我可是杀了很多人,这把刀,只差一点就会杀了朽木露琪亚哦~你们是朋友吧?”   “这不是你的本意吧!你这样做有什么隐情吗?”   “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问我这个问题的,”就像是市丸银一样,我笑得不带一丝感情,“想要在虚夜宫找到跟你处境相同的人吗?”   “我只是……浦原先生,日番谷队长,还有露琪亚都是这么说。他们都相信着你。”   我撑着额头,“要他们承认现实有那么难吗?相不相信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   “井上织姬,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我双手向后撑在床上,“如果你这么坚信这一点,那你应该也知道,你口中喜欢的人,可以称作朋友的人,他们也会相信你。就像去救朽木露琪亚的时候一样,他们也会闯进这虚圈。”我抬头看她,“呐,你在等他们来救你吗?”   “我不要他们来救!”   我好笑道,“但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啊。”   “怎么会……”井上织姬脱力的坐在地上,“难道我做的一切都没有用吗?”   “你以为牺牲了自己,但结果是把自己变成了诱饵,引诱他们跳进陷阱的饵。这就是你现在做的事。如果你一开始就自杀,刺激了他们的复仇心,或许效果还能更好一点。”   井上织姬呆呆的看着我,然后突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刺向自己的心脏。乍是我也被她给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抓住刀刃。   井上织姬惊叫着放开刀,“四枫院小姐!你没事吧?!”   我张开手掌,鲜血顺着纹路滴落,“这像是没事吗?”   “我这就为你治疗!双天归盾,我拒绝!”井上织姬哽咽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橘黄色的温暖光芒霎时笼罩了我的手,我看着发着光的两只小精灵环绕着我的伤口飞舞,疼痛感渐渐舒缓。   “织姬,别哭了。”精灵安慰道。   “谢谢,菖蒲,舜樱。”   我注意到井上织姬的发夹在她使用能力时,突然缺失了两片花瓣,大概那就是她能力的本体了。只有右眼可以看见这两只仿若精灵的生物,也就是说,一般人的眼睛是看不见它们的吧。   “这就是你的能力?”   “嗯,蓝染、大人说是对现象的拒绝。”   我突然有些好奇这种能力能够广泛到什么程度,我询问道,“可以治愈伤口,是因为拒绝了伤害本身,还是拒绝了伤口产生在身体上的时间?”   “嗯?这个我也不清楚。”伤口已经复原,井上织姬松了一口气,“不过据蓝染大人说,可以运用我的能力,让崩玉还原至‘无’的状态。”   如果井上织姬的能力真的能对崩玉产生那么大的影响,蓝染之前怎么会说只是要她来干扰尸魂界的战力,难不成那时候的对话都是骗我的?   我递过啃了几口的苹果,“这个,你能复原吗?”   井上织姬伸出手,“我可以试试……”   “四枫院大人,您在做什么?”   “乌尔奇奥拉……”井上织姬放下手,收敛了或笑或哭的表情,变回了乖巧的人偶。   我拿回苹果,恶狠狠地咬着,“这里可是女孩子的闺房,现在是女生之间的夜话时间,你不要随便进来。”   “蓝染大人吩咐我看管井上织姬。”   “难道我还能把她放跑吗?”   “有您在,当然不需要担心这点。”乌尔奇奥拉淡淡道,“但是蓝染大人找您。”   “现在?”   “是。”   我撇撇嘴站起来,沾满苹果汁的手还没碰到乌尔奇奥拉的制服就被抓住,他从口袋掏出手帕,三两下就帮我擦干净。   阴谋没能得逞,我满头黑线,“为什么你会随身带手帕……”   “蓝染大人已经在等您了。”   “真无趣。”我回过头,“织姬,我之后再来找你。”   井上织姬有点呆滞地点点头,“啊,好。”   黑暗的房间没有一点动静。如果不是笃定乌尔奇奥拉不是会假传圣旨的类型,我还真怀疑是被骗过来的。   “蓝染大人,我进来罗?”   “……”   我走进房间,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下,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屋内唯一的光源是安置于圆柱匣里的崩玉,它就像诞生时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泛着漂亮的蓝黑色光芒。   自双殛之后我在没有看到过崩玉,即使是问市丸银,他也是闭口不谈。我一步步走近,就是这个小小的东西,倾注了蓝染的全部心血,融汇了浦原喜助的所有才华。   强烈的欲念驱使着我,我几乎就快要把它握住。这时候,蓝染走到了我的对面。在唯一光源之下,他的脸色异常诡异。   很难用话语来描述那一刻的感受,我瞬间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背后黏腻着发冷。这是真的蓝染,却是在镜花水月作用下,我本不该看得到的蓝染。   但是伸出去的手不能在这时候突然收回来,我只能硬着头皮用颤抖着的手轻轻触碰了崩玉一下,才轻叹道,“真没有人能抵抗你的诱惑。”而后我转过身,慢慢离开了那个房间。   第二天,蓝染带我去了他专属的实验室。在那里,我看到被我挑选出来的最有可能性的那只虚,三个月来唯一承受住我所有实验的亚丘卡斯。   “您终于要亲自动手了吗?”   蓝染从怀里拿出已经觉醒的崩玉,“汐音,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我低下头,“不……”   “你只要在我身边看着就好。”   “是。”   磅礴的灵压掀起一阵浓烟,骨质碎裂的声音清晰的传来,烟雾散去,浑身□□的金发男孩睁着朦胧的紫色眼睛看向我们,头上皇冠状的虚面具让他看上去就像是童话里的王子,但脸上的雀斑和明显突出的门牙却又让他减分不少。   “哇啊啊咦啊啊。”他发出模糊不清的喊叫声。   “你的名字……就叫做汪达怀斯·马尔杰拉。”蓝染大人微笑着递给他一把长剑,他立刻爱不释手的抱在怀里,“就算不用教,你也知道怎么归刃吧。”   对于破面来说归刃就像是本能。汪达怀斯歪歪头,而后灵压暴涨,身体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他的四肢变长,双肩和大腿也格外宽大,肋骨和腹部出现了半镂空的部位。   “咿咿呀咿咿呀……”仿佛是高兴了,他的语气词又增多了些。   我眯起眼睛,“像小孩子这点,和虚化之前倒是没什么不同。”   “撒,汐音,卍解吧。”   “蓝染大人,实验室会坏掉哦。”   “没关系。”   我拔出斩魄刀,刀锋一转,“卍解,焚至天际吧,天照燎炎。”   灼热以我为中心向四周散去,黑红色的火炎缠绕着燎炎,而后奔腾着侵略四方。站在我们身后的破面瞬间就惨叫着消逝成灰烬,汪达怀斯只是瞪着那双无邪的眼睛,似乎火焰让他稍微有些不耐烦,他用力吸气,然后一口气息就吹灭了他面前的火焰。   汪达怀斯瞬间就窜到我面前,手臂向后一缩,这是——手刃!   我刚想退避,蓝染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汪达怀斯,这个不是你的敌人。”   “啊咦哦哦咦……”他还在说着什么,但又恢复了最初那个赤身裸体的稚子模样,不再具有攻击性。   我反手归刀入鞘,残余的火焰也逐渐熄灭,“汪达怀斯……我看叫灭火王子还差不多。”   “灭火王子?确实很贴切。”蓝染笑道,“如果连你的火焰也能吹熄,流刃若火也会完全拿他没办法吧。”   “蓝染大人,恭喜您,崩玉觉醒后,就连虚化提升的等级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如果能多做些这种等级的破面,就算是十刃,也要全部让位了。”   “没有这个必要。”   “现在的十刃还不够完美,您一直说以前做的全部都是试验的失败品……就算我,也和平子真子他们没有差别。”   “你是我最可爱的部下,和他们当然是有差别的。”   “但是,新破面的战力不可忽视!”   “现在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蓝染看向我,“旅祸的少年们来虚夜宫救井上织姬,就是决战开始的讯号……我要你和乌尔奇奥拉替我守住虚夜宫。”   “您不带我去空座町吗?”   “这里和那里都很重要。”   “可是那些旅祸都很弱,呆在这里很无聊嘛!”我企图改变他的决定,最后一刻我必须呆在和他最近的地方。   蓝染眯起眼睛,“汐音,如果我要你杀了朽木白哉,你会怎么办?”   与其说蓝染对我没有防备,倒不如说防备最深。不能跟去现世?不能跟去现世!他这样的安排,就像是在对我说,如果我私自去现世,这件事发生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忤逆和背叛。而现在,他只是故技重施地在警告我罢了。   对真正不想失去的东西,就应该远远回避。我做不到回避,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无论是谁,总能轻而易举的抓住我的七寸要害。   我抿紧唇,指甲深深掐进手心,“我没办法亲手杀他,但是如果他被破面逼入绝境,我不会帮他。”   “有点太难为你了……你退下吧。”蓝染拍拍我的头,把注意力转移到汪达怀斯身上。   我脚步虚浮的离开实验室。如果不怀抱着希望,人就会变成行尸走肉。现在的我,大概行尸走肉的进度条已经读取了80%……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井上织姬是我看死神的时候相当不喜欢的角色,更可以排上我不喜欢的女性角色前十,但是写这章的时候跟雏森桃一对比,我突然觉得这也是个伟大的孩子,虽然为了保护同伴自愿到虚圈什么的,还是很笨……   ☆、决战   自从得知没办法跟着蓝染去现世,我就开始了消极怠工的日子。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反正汪达怀斯的状态非常好,前两天去现世溜达了一圈,还偷袭重伤了死神们,不得不说是可喜可贺,前途无量……才怪!   “银……我已经对自己当卧底的人生绝望了。”   “呀~”市丸银把纤细的手臂随意的搭在窗台上,“小汐音,你的脸色……苍白的好像要消失了一样~”   我放任自己倒在市丸银的床上,闷闷道,“你早知道我不能去现世。”   “蓝染大人可是在例行会议上宣布了人选呀~”市丸银双手合十,“啊,我忘了你已经很久不参加这个了。”   “你总是告诉我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我一直在忍耐。”   “我可从来没说过这句话。”   “你的行为告诉我了。”我把头埋在柔软的被子中间,缩了缩手脚,“快要结束了吧?”   “嗯,快了。”   “但是我不能去现世。”   “这还能怪谁呢~”市丸银事不关己的摊开手。   轻点空间戒指,光芒一闪,我随手就把拿到的东西向他扔了过去。   市丸银挑起眉,修长的手指夹着一个轻巧的饰物,“宝石?”   “这是搭扣……”   “女人的东西我不需要。”   “你必须要!”我当然不会费尽口舌跟他解释门钥匙的原理是什么,我只是郑重地看着他,“只要捏碎它,我就可以立刻转移到你身边。只能用一次。”   “呵呵,我为什么要使用这个?”   “我真心希望你不会有需要用它的时候。”指腹摩挲着燎炎的刀柄,我缓缓合上双眼,“无论如何,你爱的那个人还活着,我爱的人却都死了……”   叩叩——   乌尔奇奥拉不带语气的声音自门后响起,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死人脸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市丸大人,四枫院大人,请您们现在去会议室。”   “怎么了?”   “入侵者来了。”   只一句我们就明白,决战,要开始了。   会议室里,十刃全部严阵以待,即使是像葛力姆乔这样的炮仗性格,比起普通的破面,也要沉稳太多。稍稍令我意外的是井上织姬也紧张的坐在一旁,或许是过强的灵压,或许是压抑的气氛,她的脸色非常难看。   “蓝染大人,准备出发了吗?”无视东仙要的皱眉,我跑到蓝染右侧最近的位置坐下,那里貌似一般是市丸银的座位。   “快了。”   “橘头发他们不是来了吗?还要等什么?”   市丸银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还要看看有哪些队长来了虚圈吧?”   “嗯,汐音也想知道有谁会来找你吧。”   “蓝染大人!难道对你来说,我和井上织姬是一个作用吗?”   蓝染勾起唇角,“现在的话,差不多啊~”   “太过分了!”我趴在桌子上,撒泼打滚哭,“我也想去空座町!我也想去!”   “四枫院汐音,你太丢脸了!”东仙要终于难以忍受的开了口。   “丢脸?丢谁的脸?你的吗?”我冲他做个鬼脸,“对了,蓝染大人,狛村左阵跟东仙的关系也很好,说不定会来虚圈找他呢!我觉得让他呆在虚夜宫也很不错啊!”   “你!”   蓝染拍拍我的头,“呵呵,汐音,别闹了。”   “是……”我安分下来,从小孩子变回一个正常的大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果然蓝染决定的事,无论我怎么做都没办法改变。   “报告,入侵者已经进入虚夜宫。”负责监控的破面单膝跪地。   蓝染棕色的眼睛微眯,因为崩玉而提升的灵压压迫下来,整个会议室都为之一震,他扬起下巴,俯视所有人,“所有外来者,杀无赦!”   十刃的灵压也顺势爆发,整个会议室充斥着躁动。这份令人战栗的战意让我血脉中的嗜血性也燥热起来。   第五十刃诺伊特拉兴奋的站起来,“我要把他们全部杀光!”   “等等,黑崎一护是我的猎物!”葛力姆乔也紧跟其后。   “蓝染大人,我也先告退了。”乌尔奇奥拉点头退下。   除了前三,其余的十刃们呼啦一下就散了。他们本就是随心所欲的生物,对他们来说,战斗,杀戮,淘汰,弱肉强食,这才是日常。即便说是决战,也不过是各自去寻找合心意的猎物罢了。   井上织姬难耐地站起来,看上去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表情,“我也先走了。”   “不用管她没关系吗?”市丸银笑看着她逐渐走远的背影。   “没关系,她不会逃跑的。”蓝染转过头,“汐音,去监控室。一旦发现变化就来报告。”   “是。”   会议室外,井上织姬靠在墙边,显然是在等人。   我挑起眉,“你不是回房间了?”   “四枫院小姐,我想要帮助黑崎同学!”   我脚步不停,“井上织姬,你不要依赖我。我不是你的战友。”   “可是,我应该怎么做才好?”眼泪顺着井上织姬的脸侧滑落下来,“我想要帮助他们,可是我太弱小了,就算我很努力很努力,也还是只能看着他们受伤……本来我以为我终于能够保护他们一次,结果却是害他们陷入这样的危险当中……四枫院小姐,如果我的能力能够让时间倒流,我一定在一开始就自我了断,可是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呜呜呜……”   如果哭泣就能换回一切令人后悔的事情,那时间就不会因为这该死的公正而值得珍惜了。   我动了动嘴唇,“我要去监控室……只能知道他们的所在地,其他的你要自己解决。这样就算是死,也没什么好怨的了吧。”   井上织姬冲上来抱住我,“谢谢!谢谢!”   东仙的身影一闪而过,不用猜都知道是蓝染让他来监视我。   我偏过头,“不用,我只不过是让你送死而已。”   “谢谢!”井上织姬还是哭着反复对我说这句话。   “四枫院大人!”监控室的破面看到我就立马起身立正,就像是新兵见到长官一样的稚嫩表现让我一乐。   “入侵者在哪?”上面除了有虚偶尔走过以外,乍看上去风平浪静。   “遗失了……他们好像有意避过了监控……”   “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随意拉过一个椅子坐下,眼睛还盯着闪动的屏幕,“把监测虚夜宫建筑伤害的数值调出来对比,只要他们进入这里,就不可能避开战斗。”   “啊,眼睛都花了。”井上织姬晕乎乎的。   我视线飞快的扫过那些数据和曲线图,大多数都和以前的没什么差别,一组红色突然窜入我的眼帘,“等等,把这一区的监控放大,嗯,”我眯起眼睛,“那个角落……”   “是露琪亚!!”井上织姬叫起来。   我托腮看着露琪亚始解后的袖白雪,那把被称为尸魂界最美的斩魄刀,“看样子跟第七十刃佐马利·路鲁陷入了苦战,以朽木露琪亚现在的实力,要赢很悬。”   “大家没有在一起啊……”   “他们要找你,如果呆在一起,虽然安全,但是效率会很低。”我勾起唇角,指指屏幕,“啊拉,又找到了一个~”   “黑崎同学!!!”井上织姬惊喜而担忧的大叫起来,整个人都几乎要趴到屏幕上面,在看清地点之后,她毫不犹豫地就冲了出去。   我百无聊赖的看着闪动的屏幕,“居然和乌尔奇奥拉遭遇了,真是衰运……不,或许是被找到的?”想到方才会议室的景象,我不由得感叹起来,“这个橘头发真是受欢迎~~”   很快入侵者们的所在就被全部发现,居然清一色的在和十刃对决。当初他们在瀞灵庭大闹时我并没有掺和,现在这么清晰的在监控里同时观看对决,也不得不感慨不愧是能把护庭十三番的死神玩死的一群人,招式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从一个普通人变得能和死神、破面战斗,这样的能力全都是因为靠近崩玉,而被激发出来的吗?那么,从一开始起点就高的蓝染,现在又变成了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   我忍不住浑身颤抖。   我胜不过他。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被灌输的。就像是被罩上了透明杯子的跳蚤,一开始无论怎么努力都发现跳不出去,学聪明以后就再也不尝试跳跃,即使透明的屏障消失了,还是会觉得自己跳不出去。   因为已经忘了如何跳跃。   “呀~要输了~”   市丸银轻浮的调笑声传来,我条件反射地回头,“谁要输了?!”   “他们全部要输了。”他指指屏幕。   我转过头,黑崎一护完全被吊打不商量,朽木露琪亚已经奄奄一息,那个大个子已经浑身是血,阿散井恋次和伪娘也只有躲躲闪闪的份。   “只有朽木白哉会来的话,救不了他们。”   “朽木白哉也不一定会来。”我皱起眉头,“不对,你偷听我和蓝染大人的对话?!”   “那时候正好在~”   “既然在,为什么不出现?”   “是蓝染大人让我藏起来的啊,”市丸银委屈道,“小汐音,你不能错怪人呐!”   “啧——”   “反正你们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做见不得人的事的人是你吧!”我吼起来,“总是跟蓝染大人说悄悄话,每次我都是后知后觉。”   “不,你搞错了,那是你自作自受!”   我拔出斩魄刀,“居然敢说我自作自受!市丸银,信不信我砍了你!”   市丸银左手扶上刀柄,“哈哈,跟你打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那个、四枫院大人,市丸大人……你们不要吵了……”监控室里的破面因为受到灵压的压迫而坐立不安,想要劝架。   “闭嘴!”我怒了。   “滚。”市丸银狐狸笑着。   破面浑身一抖,踉跄着往外跑。监控室内,两方的灵压还在激烈的碰撞着,但两人实际已经收了刀。   “戏演得不错。”   “彼此彼此。”   监控室是唯一没有监控而且绝对隔音的地方。但我们还是只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我面无表情,“想要杀死蓝染,就必须先搞定崩玉。”   “我可以拿出崩玉,封印是你的范畴。”   “搭扣。”   “了解。”   我微笑着走近他,然后用力一拳过去。话说完了,但戏还是要演的。屏幕上,战况又出现了变化,原本已经必死无疑的几人,因为新的帮手,全部都侥幸地活了下来。   “蓝染大人,报告,”我回到会议室,“朽木白哉,更木剑八,卯之花烈和虎彻勇音,涅茧利和涅音梦,以上几位已确定到了虚夜宫,第七十刃佐马利·路鲁战死,第六十刃葛力姆乔·贾卡杰克和第八十刃萨尔阿波罗·格兰兹重伤,生死不明,其余交战的也都处于劣势。”   “真是没用!”第三十刃赫丽贝尔啐道。   曾经虚夜宫的主人,位于虚圈顶端的第二十刃拜勒岗笑了笑,“还是太年轻啊。”   “啊,好麻烦。”第一十刃史塔克揉揉头发,“看来我们必须赢才行了。”   东仙要单手叉腰,“那是当然!”   “呵呵,蓝染大人才不会在乎会输的部下的死活……嘶——”市丸银的嘴角开裂了,一说话就刺痛。   “银,你的脸是怎么了?”蓝染果然完全不在乎那些战败十刃的生死,转而询问起市丸银。不过我和市丸银的这点口角,大概早就由东仙要向他报告过了,他只是例行的关心下属罢了。   市丸银侧了侧脸,“我没事。”   “他活该!”我不快道。   “怎么吵架了?”   “他说我后知后觉,不能跟蓝染大人去现世是自作自受!”   “我说过的,这里也很重要,有四位队长到了虚夜宫,你的任务是很重的。”蓝染微笑道,“汐音,虚夜宫就交给你了。”   “是!”   “等我们回来。”   “嗯!”   蓝染打开黑腔,首先迈了进去。紧跟其后的,市丸银,东仙要,前三的十刃及其从属官,再加上汪达怀斯,这就是全部了。面对护庭十三番会有的全副戒备和最高战力,这样的人数真可以说是少了。   我知道这不是因为有四位队长在虚圈,而是他百分百自信只凭现在这样的配置就能完全解决掉护庭十三番。这份自信完全是来源于他自己。   黑腔闭合。   我挂在脸上的笑脸碎落。   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练手   蓝染一行人走后,稍微感受了一下熟悉的灵压所在,我瞬步全开,不一会儿就到了其中一个战场。   更木剑八和第五十刃诺伊特拉这两个好战派还处在激战中,胜负难分,满天的白沙被高高的扬起,影影绰绰间,井上织姬双天归盾的橙黄光芒笼罩着那个橘头发死神,似乎在帮他紧急治疗,还可以看到一个小孩子一边哭一边紧紧抱住他,只有先前被打败的葛力姆乔倒在一边,浑身是血,生死难辨。   “四枫院小姐!”井上织姬惊喜的叫起来。   “啊!是那个差点杀了露琪亚的女人!”橘头发死神指着我,刚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飙血。   我无视大呼小叫的这俩人,跃至葛力姆乔身边,用脚踢了踢,“喂!死了没有!”   “……”   “哎哟,真死了?”我一脚踩上他的肚子。   “女人,你居然……敢踩本大爷……”葛力姆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完全是重伤到动弹不得的状态了。   我用力一拳敲在他头上,把他好不容易仰起来的上半身摁了回去,“你这只白痴大猫,居然被打成这样。”   “不用你管!”   “织姬,我看那个橘头发精神得很,要不要顺手治一下我家大猫?”   “啊,好!”井上织姬点点头。   “别管他!他把一护伤成这样,死了也没关系!”   一直窝在橘头发怀里的小女孩喊起来,看她头上的骨质面具显然是破面,但这个熟悉的灵压让我稍稍皱起了眉头。   “前第三十刃……妮莉艾露?”   “你认识妮露?”绿头发小女孩昂起头,盯了我好半晌才瞪大眼睛,“您是四枫院大人?您是四枫院大人吧!!妮露……妮露真没想到还能见到您!”   “妮露?”讶异于她的自称,但我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数十年前我来虚夜宫时发现你不在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小女孩跳起来,扑到我脚边,抱住我的大腿,“妮露,妮露没有死,只是被陷害了……”   “变小了以后更爱撒娇了,不过这样也很可爱~”我摸摸她的头,“葛力姆乔是我的宠物,让织姬帮他治疗一下吧。”   “嗯!既然是四枫院大人的宠物,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四枫院汐音!咳!谁是你的宠物!啊!!!!!!”   我松开□□他伤口的手指,“你看,血又喷出来了。葛力姆乔,偶尔接受一下别人的好意如何?”   “你这女人会有好意?”   “真叫人伤心呐~”我撑着侧脸,戳着他身上的伤口,“我可是救了你好几次吧?”   “就是这样才可疑!谁知道你想对本大爷做什么!”   “觊觎你的美色……”   “什么!”   我一脚踩上他的脸,让他住嘴,“织姬,给他疗伤。”   “是!”   橙黄色的光芒整个笼罩住了葛力姆乔,或许是感觉到舒服,他终于不再反抗的乱动,流血的伤口也慢慢复原了起来。   “是我赢了,杂碎!”更木剑八甩动斩魄刀,诺伊特拉鲜血淋漓的倒下。   “啊啊,又多了一个伤员。”井上织姬手忙脚乱起来。   “好好治葛力姆乔,那个不用管。”   “诶?可是……他可能会死的。”   “织姬,不要滥用你的能力。”我一掌把稍微复原就开始不安分了的葛力姆乔敲晕,才继续给井上织姬洗脑,“敌人就不用管了,不然他可能会扑上来捅那边的少年一刀哦~”   黑崎一护默默汗颜,“现在治的也是敌人吧……”   更木剑八把斩魄刀架在肩上走过来,“四枫院汐音,我一直在找你!”   我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找我干什么?我又跟你不熟。”   “听说你的实力很强,跟我打一场吧!”   我瞬间露出人畜无害的可爱笑容,“呵呵,讨厌啦,听谁说的?”哪家的混蛋用这种信息去吸引战斗狂的兴趣啊!   “唔,我不记得了……啊,这个无所谓!总之,说四枫院家主的实力属于超队长级,那个什么四枫院家主就是你吧!”更木剑八兴奋的灵压暴涨,方才战斗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好像不会有任何疼痛感一样。   “这是瞎说的啦,”我摆摆手,“我还不如躺在那里的那个橘头发少年呢!如果你还有精力,可以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喂!你想杀了我吗?!”黑崎一护忍不住大吼。   “你在瞎说什么啊,能把日番谷那个小豆丁秒杀的人怎么可能弱……”更木剑八眼睛圆睁,他舔舔嘴角的血,“能在我的灵压下笑着说东说西的人,怎么可能弱!”   “啊啊,看来不能轻易解决了。”我左手扶上刀鞘,右手拔出燎炎,“正好现在也没什么事做,就跟你练练手吧。”   更木剑八笑起来,他瞬间站到我身前,高大的身体一下就将我笼罩在了阴影之中。他就那么随意的挥舞着斩魄刀,我站在原地硬接下他这一击,骨头都咯吱作响,我向上一挑,而后一跃而起。   自上而下的劈砍,一模一样的攻击。地面深陷下去,白沙卷起来模糊了双眼。   比起卍解后用鬼道克制对方的动作,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实打实的瞬步+白打的厮杀。对于这种攻击的偏好,或许就是四枫院家带给我最骨子里的烙印。   “哈哈哈哈,你果然很棒!”   “你不要这样,”我有点头疼地开口,“会让我想到某个小丑变态。”   更木剑八一记飞踢过来,我竖起膝盖格挡,却还是被顶出去老远。   “小丑变态?很强吗?”   “跟你一样很容易就兴奋的战斗狂……”我手腕一翻,欺身而上,横向一拉。两把斩魄刀因为激烈的交锋摩擦出火花,巨大的力让虎口都发麻。   更木剑八利用力量优势转过刀锋,向低压下来,“哈哈,真想见识一下!”   地面碎裂,手腕愈发发酸。我两手相合,想要抵挡住他的力道,身体却依然只能弯曲着,稍稍抵消这力度。   “四枫院汐音,你就只有这点程度吗!”   “怎么可能!”   我猛地直起身体,飞快后跃拉开距离。大风呼呼作响,迷离了眼睛,吹乱了黑发。我左手按在脸上,带着鬼魅黑红色花纹的骨质面具附于其上,灵压也随之上涨了数倍。   “就是要这样才对……啊……”   更木剑八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整个人被我击飞出去,未尽的话语伴着血浸红了地面。我完全舍弃了斩魄刀,拳脚并用,连连暴击,扬起的白沙堪比小型沙暴。   更木剑八的身体比起其他队长也算是极其结实的,现在也依然血肉模糊。当他重新站起来的时候,那惨状甚至让井上织姬忍不住叫出声来。   我侧过脸,骨质的面具被他的直拳打碎了一小块,疼痛感完全消失了,他的鲜血飞落在我白色的制服和面具上,我整个人如同修罗般,嗜血的笑了起来。   然后就只剩下纷飞的鲜血和眼花缭乱的互击。   地面又是一震。更木剑八因为失血过度,知觉尽失的倒下。   我舔舔唇边的血渍,摘掉面具,看向来人,又是一笑,“呀~好久不见,白哉~”   “你……虚化……”朽木白哉的脸上混杂着或许是惆怅,或许是悔恨,或许是伤感的复杂表情,亦或许,他只是面无表情。   “在双殛我说的话,你以为都是假的吗?”   “我只是觉得,你有苦衷。”   “我有。”我飞快的答道。   “嗯?”   “如果我这么说,你会原谅我吗?”   “我……”   “在我杀了雏森桃,日番谷冬狮郎的前提下。”我飞快的补充,“在我帮蓝染做了无数有害瀞灵庭的事的情况下。”   “日番谷队长和雏森副队长都没有死,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有罪,中央四十六室会给出公正的裁决……不管多久,我会等。”   “如果是无期呢?如果是死刑呢?”我勾起唇角,“给我扫墓?”   “……”   “哎呀哎呀,白哉,朽木白哉,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虽然以前我也是喜欢你这一点,但是现在总觉得有点烦躁。”我在井上织姬身边蹲下,拍拍她的头示意为我治疗,温暖的光芒让我身心舒畅,我撑着下巴偏过头,“其实,知道你结婚了的时候,我是真的有点难过的。之前也说过,我对你的大概不是男女之情吧……但是,因为你对我说过,你会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我曾经是真的想过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哦~”   “我也是。”   我瞪大眼,而后稍稍柔和了眉眼,“谢谢你告诉我……真可惜,我对已婚男人没兴趣,不然以你的资质,还是能在我这里当个备胎的。”   “备胎?”朽木白哉皱起眉头,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词。   “啊,你不懂啊?尸魂界的词汇也太过时了。”我撇撇嘴,“我只是想说,你现在反悔也没用了,因为本小姐可遇不可求。”   “诶,井上,这是什么情况?”黑崎一护压低声音,“朽木白哉不是露琪亚的姐夫吗?怎么跟这个女人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们是前任?”井上织姬缩了缩脖子。   “呜哇,这个不要让露琪亚知道比较好吧?”   “嗯,我一定不会说的。”   “喂!橘头发,我听到了哦!”我飞起一脚。   “不要总是叫我橘头发!我有名字,我叫黑崎一护!”   “好好,名字是橘头发对吧?我记住了。”   “你是故意的吗?!”   我奖励般的点头,“是啊,你真聪明。”   “你这家伙!!”   “汐音,我们回去吧。”像是怕我再次逃跑,朽木白哉走来牵着我,微凉的手指上淡淡的茧,就连位置都是我熟悉的。   “我要去现世了。”再呆在这,总有种无法脱身的感觉,去了现世,只要注意隐藏灵压就好。   握着我的手又紧了些,“回瀞灵庭。”   “我不能现在才退缩。”我掰开他的手,“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发光的三条带子同时束缚住了白哉的动作,要偷袭到他可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我飞快的划开空间,平整的空气上裂开一条缝,如同空洞的眼睛睁开一样,内里的虚无总让人难以习惯,但我还是毫不停顿的就跳了进去。裂缝瞬间闭合,隔绝了白哉伸过来的手。   本来我利用衔接体穿梭不同世界的原理,在虚圈、现世、尸魂界也可以做到来去自如。但考虑到这能力的不科学性,处于人前,我还是使用穿界门和黑腔。现在倒是完全不需要在意这些。   微微眩晕之后我已经到了现世。白哉要追过来必须通过黑腔,与我不同,利用黑腔从虚圈来到现世的路非常长,即使他现在立马追过来,也需要好一段时间。   可是,虽说是现世,但是这周围的景色——   “这不是尸魂界么?坑爹呐这是!”   蓝染和市丸银的灵压都感受不到,护庭十三番的队长副队长们的灵压反应也很微弱,看来不是重伤就是濒死,烈姐姐也去了虚圈,早知道至少该把井上织姬带过来。   我登上高点,无论如何,首先需要对现下状况有个基本的了解。   高大的石状立柱包围着这块战斗领域,看来为了阻止蓝染制造王键,死神们用道具把整个空座町的土地和土地之上的居民跟尸魂界的某个荒凉地方替换了过来,再用结界隔绝和外在的联系,把伤害控制在最小的范围。   这样的大手笔,除了浦原喜助,我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做到,就算是涅茧利,大概也不会有这样大胆妄为的设想和如此高超的实现率。该死的!他有空闲时间做这种东西,为什么不快点把D·斯佩多的魔镜复制个一百份啊一百份!   当初我没能研究透彻的东西,如果是在浦原喜助手里,一定能很快破解原理然后加以复制。正是因为坚信这一点,所以才会一开始就放弃了一半的魔镜,把希望和可能性寄托在他的身上。难道他没能做到?还是说,东西半路遗失了,甚至是被蓝染截掉了?!   我按住脑袋制止这几乎让人崩溃和发狂的猜想。不管如何,现实如此,也就只能全盘接受,然后,改变它!   崩玉的同步率已经相当高了,我捏紧手上泛着琥珀色光泽的衔接体,紧咬住嘴唇。   银,千万不要失败啊。 作者有话要说:     ☆、执念   惨剧。败局。   看十三番的那副惨状,完全就是被蓝染单方面虐杀。   碎蜂的手臂断了,狛村左阵和东仙要双双倒在血泊中,日番谷冬狮郎也好不到哪去,就连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都异常狼狈。除此之外,当初被蓝染暗算的平子真子们也都重伤难愈的模样,或许其中已经出现了牺牲者。   虽说相比之下,破面们更惨,第三十刃赫丽贝尔被囚禁,第一十刃史塔克在躺尸,第二十刃拜勒岗连影都没了,从属官们全军覆没。   失去踪迹的蓝染和市丸银的去处很好判断——空座町。或许更确切点,是位于尸魂界的空座町。   我从空间戒指掏出福克斯的鸟笼,虽然不敢明着养它,但一直以来我都在偷偷给它喂食。所以玩囚禁play到现在,除了因为不能遛弯而显得臃肿了一些,倒也还算精神。   “福克斯,”我循循善诱地抚摸着它油光水滑的羽毛,“虽然这次会稍稍有点使用过度,但是我要你拿出死了爹疯了妈一样的哀伤来哭哦~”   “叽——”   凤凰的一声清啼响彻死气沉沉的战场。   “那是什么……”日番谷冬狮郎虚弱的开口。   碎蜂睁大青肿的眼睛,“鸟?”   福克斯在上空盘旋了一周,而后降落在浮竹身边。晶莹的眼泪滴落在狰狞的伤口上,虽然缓慢,但确实在愈合着。   “喂,这鸟在给你疗伤啊。”京乐春水惊讶道。   “好、好像是这样……”浮竹也目瞪口呆。   趁着福克斯开始认真工作,我瞬步到战场中心,“山本爷爷,您没事吧?”   “嗯?!”山本总队长虎目圆瞪,“四枫院汐音!”   “什么?四枫院汐音!”横七竖八躺尸的人们都有了反应,视线齐刷刷朝我们看了过来。   “嘘,小声点啦,”我嗔怪的看着他,“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着小辈上战场,怎么都不知道为自己考虑?”我从空间戒指掏出珍藏的西弗勒斯的魔药递过去,“把这个喝了应该会好一点,虽然味道真的很恶心……”   “不孝!”山本用力挥手,一个大耳光就扇了过来。   啪!清脆的一声,我的脸颊瞬间就肿了起来。   “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山本总队长气的不轻。   我退后几步,心知他不可能喝我给的东西,于是就势扔给京乐春水,对方也很上道,抬起手接住,然后就开始喝,表情就像我想象的那样异彩纷呈。   “看来您很精神,那我就放心了。山本爷爷,我来是想拜托您一件事……”我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跪下,“四枫院汐音,四枫院家第二十三代家主,今日正式卸任,下任家主由碎蜂继承。从此刻起,我与四枫院家再无瓜葛,从此只是80区的麻烦制造者汐音,而不是四枫院家的汐音。这件事,请您替我传达。”   “汐音小姐……”碎蜂难受的想要制止。   山本皱起眉头,“你以为事到如今这样做,四枫院家就不会受到牵连吗?”   “当然不,我只是给自己和爷……四枫院清严一个交代。”   我站起身,而后拔出斩魄刀,十三番们都躁动起来。   “你要干什么?!”日番谷冬狮郎用力想要爬起来。   “拔刀也是需要时间的呀,我只是在等待的时候准备好一切罢了。”   “汐音酱,你到底是哪边的?”京乐春水的伤已经恢复了不少,他握着花天狂骨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我一直都站在自己这边。”我摊开手,“啊,就像那个让人讨厌的东仙要一样,有所谓的自己的正义……啧,我真不想用这个词。”   “哦?那市丸银也是如此罗?”   “银啊……”我意味深长的顿了顿,“既然当事人不在,我就稍微透露一点八卦给你们好了,这家伙就是个为了爱的傻瓜,纯情的让人受不了。”我偏过头,“日番谷冬狮郎,就像你为了雏森桃那个蠢女人可以杀掉任何人一样,银他,为了松本乱菊也可以做任何事。”   “松本?”银发少年不解的皱起眉头。   “身为她的队长,你居然不知道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吗?”我挑起眉,毫不避讳的吐槽,“嘛,不过这俩一个波涛汹涌,一个瘦的像块板,看上去确实很不搭啦~~”   “所以汐音,你是我们这边的吗?”浮竹十四郎也站起来。   福克斯又扑腾着往碎蜂那边飞,如果他这次跑去日番谷那边,我就真的要怀疑这小鸟是不是雌的了。   “能被浮竹队长和京乐队长包围,大概这辈子也仅有这么一次了。”   “汐音酱要乖乖回答问题呀~”   “京乐大叔,我现在不想跟你们打呢~”我调笑道。   心头突然有根弦啪地断裂,门钥匙强大的拉力传来,完全不知道移动过去的时候会遇到什么样的场景。我只能右手握紧燎炎,左手手心抓紧衔接体。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刀光一闪,我本能的举起燎炎迎了上去。   嗞——   斩魄刀的刀锋相切,勾刮出难听刺耳的噪响。   市丸银就在我身后,难以忽视的血腥气飘散出来,蓝染的脸近在眼前,胸口的大洞让他看起来就像是虚化的前兆。看来这两个人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互砍起来了。   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在那个时机之前,我杀了很多人。后来我把对于这个时机的判断权交给了市丸银,结果,这家伙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么?!战斗中心!这种地方?这种时刻?把我拉过来挡刀?!!   我心里有无数话想要冲着市丸银怒吼,但现在,漫天的灵压让我发颤,蓝染带着些微诧异的似笑非笑的目光让我心底咯噔一下。   我用尽全力把压迫过来的镜花水月顶出去,就立刻抓住身边的市丸银疯狂的瞬步,直到感觉稍微摆脱了那股恐怖的迫力才停下。   “混蛋!不是告诉你看准时机吗?谁让你这种时候拉我过来当炮灰!!”   市丸银按住流血不止的伤口,“咳……我以为我可以杀了他。”   “这么多年都忍了,你在最后关头自信个毛!!”   市丸银递过他手上的崩玉,“没时间了,总之快封印!只要崩玉不灭,蓝染就可以不断再生!”   现在确实不是可以容许我们俩慢慢掰扯谁是谁非的时候,我把崩玉放在衔接体之上,灵压飞快的被衔接体吸收,就像是之前每一次我穿梭在不同世界那样,光芒一闪,崩玉消失不见。我瞬间把慢慢黯淡下来的衔接体捏碎破坏,这样一来,除非我主动调查那个随机的世界在哪,否则这世上不可能有人能在万千世界里把崩玉找回来。   “这是封印?”市丸银有点不敢置信。   “我把崩玉扔到别的世界去了。”   “那不还是没有封印吗?!”市丸银朝着我咆哮。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浦原喜助都没能搞定的事,我哪有时间和能力研究得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   “让他拿不回来就行了吧!反正别的世界的人怎么被崩玉祸害,又不关我们的事!”   “汐音!”   蓝染含着盛怒的声音传来,他慢慢从转角走出来,胸口的大洞将愈未愈,明显不是正常人身体的内里十分可怖。他的表情罕见的没有笑容。我浑身一抖。   “我一直知道你不甘于服从我,但我更加相信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蓝染的手放在胸口,“没想到你,居然会和银合作……”   我握紧斩魄刀,“这都是在您的帮助下不是么?”   “把崩玉给我,如果是现在,我还能原谅你。”   “已经迟了。如果您和崩玉的融合已经到了更高一层的境界,那么应该能感受到,那东西不在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了吧。”我勾起唇角,“我把它流放了~”   话音刚落,蓝染已经逼近到我们面前。市丸银挥刀欲砍,但本就重伤的他被一下踢飞出去,狠狠撞倒了层层石墙,扬起了一阵白烟。   蓝染捏住我的脖子,把我从地面举起来,“汐音,你一直很乖,现在,我要你把崩玉交出来。”   呼吸越来越稀薄,我握紧刀柄,并不是攻向正前方,而是刺向侧面。脖颈的束缚瞬间解除,蓝染捂住小腹退后几步,“你、分得清我和镜花水月……”   “是啊……”我缓缓道,“蓝染大人,畏惧您,听从您,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但是杀死您,却是我的执念呐……卍解,焚至天际吧,天照燎炎!!”   全黑的刀柄带上猩猩红色,黑红色的火焰如血,带着焦黑的奇异花纹呼啸着向蓝染扑去。蓝染举起斩魄刀轻轻一挥,急剧磅礴的灵压带着气流将来势汹汹的火焰扫开。   我脚步不停,左手轻抚脸侧,白色骨质的面具覆于其上,掩盖了全部的表情,只留下那双深黑的因为火光而愈发明亮的眼睛。   将斩魄刀横于身前,大火鼓起的热气呼呼吹动着我的黑发。只一瞬,两人都脱离了原地。半空中只余过招的残影和刀刃相撞的火花。   镜花水月的迷惑对我无用,但蓝染还是从各个角度不断地发起攻击。   我集中全副精神观察他的动作,右边?不,是左边!   在这样密集的招式对决中,释放鬼道绝对来不及。我一挥斩魄刀,大片的黑红火焰扫过,映红了半边天空。我高举燎炎,挡住他自上而下的劈砍,然后紧跟着一个侧身,手腕翻转,挡住他的突刺。   “汐音,你只有右边看得穿镜花水月吗?”   “您别说笑了,只有右边看得到,我怎么敢跟您过招。”   我必须要全神贯注才能和蓝染打成平手,但他却依然游刃有余。   “呵呵,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蓝染在我对面笑道,“你本来就不是个喜欢用鬼道战斗的孩子,大概你自己也没有发现吧……我攻击你的时候,只有左侧你会使用燎炎之火来防御,如果是右侧,你会直接格挡。呵呵,这不是在告诉我,左边就是你的弱点吗?”   左眼的那一半当初交给了浦原喜助,所以没办法识破镜花水月。没想到隐藏了这么久,只是简单地过招,他就已经发现了。   身上的挂彩越来越多,我把斩魄刀立在地上,撑起疲累的身体。我早知道,我胜不过他,我们的差距本来就存在,不会因为崩玉的存在与否而发生改变。虚化的时间已经快到极限了,一旦解除虚化,光是那瞬间的虚弱就足够他把我秒杀。   “破绽越来越多了,汐音,快到极限了吗?”蓝染镜花水月打散我接连的攻击。   “怎么可能!”我抿紧唇,挥刀而上。   攻击!攻击!攻击!攻击到麻木的动作让我的精神越来越紧绷。   视线划过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个总喜欢用帽子掩盖真实神情的家伙,浦原喜助!!!我心里一喜,他终于出现在了战场,也就是说D·斯佩多的魔镜成功了吗?我不再需要一个人撑住这一切了吗?   “小心!!!!!!”   噗——   我喷出一大口鲜血,喉咙一阵腥甜,心口的绞痛让人几欲昏厥。虚化的面具一片片从我的脸上脱落,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刺穿胸口的镜花水月。   “汐音,你怎么能分心呢?”蓝染淡笑着看着我,他向后一拉,刀刃一寸一寸从我身体里拔/出来,带出的鲜红色残忍而炽烈。   我伸出手抓住镜花水月的刀锋,手掌被深深划破,但现在疼痛已经是最不重要的事了。我看着他,然后笑了起来,不知道是苦笑,还是解脱,还是释然,还是一些别的什么东西,总之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没有了崩玉和镜花水月,蓝染大人,即使是您,也必须从神界跌落人间。”   蓝染把已经拔了一半的镜花水月又重新捅回了我的心口,然后迅速拔了出来,他甩掉沾染上的我的血,神色冷漠,“不管如何,你要死了。”   我就像是脱离了树枝的叶子,零落的从半空中落下。千万的思绪和脸孔在我脑海划过,人死之前会看到走马灯原来是真的啊……   没有坚硬的地面,迎接我的是带着淡淡皂角和汗水味道的温柔怀抱,浦原喜助担忧地抱着我,“汐音!汐音你没事吧?!”   我轻轻调整着呼吸,让喷涌出来的血流的慢一点,才询问道,“喜助哥哥,眼镜都做好了吗?”   “嗯!已经全部交到队长们手中了。”   我看着半空中再度陷入激烈交战的样子,心安下来,“那就好……”我已经折断了蓝染的双翼,剩下的,十三番的队长们也不是吃素的。   “汐音,你等着,我去找四番队的队员来给你治疗!”   “不要……”我抓住浦原喜助的衣袖,“不要让我自己呆在这里。”   死亡,曾经是我最为害怕的事物。因为一旦死去,什么都不会留下。后来我知道并不是这样,所以我不害怕死亡,我害怕孤单。   “啊,喜助哥哥,我真笨啊,如果早知道,忍耐到现在,也只能起到这样微薄的作用,我一定在双殛的时候就朝着他冲过去了……”我轻笑着,“呵呵,我也跟银一样,自信过了头啊。”   “你已经很努力了。”浦原喜助手忙脚乱地用天挺空罗呼叫卯之花烈和所有他能想到的治疗人员,但无论如何要赶过来总需要时间。   我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我越是重视的人,越得不到好结果……其实我的心愿已经达成了,只是我太贪心,总是觉得不满足……我杀了很多人,害了很多人,我和蓝染是共犯,等见到爷爷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原谅我,因为山本爷爷也不肯原谅我……我也没有资格请求他们原谅……”   浦原喜助将我抱在怀里,不断安慰着,“不要再说了,汐音,不要再说了……”   “可是即使这样,即使这样……呜,我还是不想死!”我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起来,眼泪不断的沾湿衣襟,和胸口染红了一大片的血混杂在一起,“我还没有重新看到景吾对我笑,我那群部下来了这里以后也没有人可以迎接他们,该死的白兰·杰索和库洛洛,一个两个都当我好欺负!呜呜呜,我跟西索打赌赌输了啦!!!”   我紧抓住浦原喜助的衣服,仿佛要哭尽所有的委屈和不甘,用力的哭着。   “汐音,你的灵力怎么流失得这么快……”浦原喜助突然从我手里夺过紧握着的燎炎,“为什么斩魄刀在吸取你的灵力!”   胸口的血就像是开了闸的水坝,疯狂的向外流着,我的气力越来越小,哭泣慢慢归于平静,我小声的啜泣,“我把它们给景吾了。”   “快停止!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来不及了……”我恍惚地喃喃,“白哉,我想吃樱花糕……”   浦原喜助轻拍我的脸,“别睡!汐音,清醒一点!”   “我想回家,但是我没有家了……”我阖上眼睛,浓浓的黑暗和倦意包围着我。似乎有谁在用力呼喊我的名字,似乎有谁在摇晃我的身体,似乎有谁紧紧抱住了我,似乎有谁的泪水落在了我的脸上。   但是,我真的太累了。   死亡,这也是我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新生   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反复在做那个梦。在空无一人的游乐园里,手上拿着红色的气球,飞快的奔跑着。   “汐音,汐音,跑慢点!小心摔跤!”   一只会说话的黑色小猫在身边跟着提醒,但汐音还是屁颠屁颠往前跑,结果扑通一下就摔倒了哭起来。   “汐音乖,不哭了。”   戴着帽子的邋遢大叔蹲下来安慰。气球从手上飞走,那种难过的感觉即使明知道这只是做梦,却依然在脑内反映出酸楚。   “给你。”   眼角有着泪痣的漂亮姐姐像变魔术一般把气球的绳子递过来。   “作为拿回气球的奖励,汐音可以亲我一下吗?”   “诶?!太狡猾了!汐音,我也要亲亲!!”   “哇,你们两个又把汐音弄哭了!”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   汐音翻过身,按掉了床边的闹钟。指针指向‘五’。   “又是这个梦啊……”汐音单手撑着床坐起身。潜意识里自己就像是旁观者一样,注视着梦里发生的事,由于太过频繁,甚至可以说出下一秒会有什么样的对话。可梦里出现的那几个人,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面孔。   十五分钟洗漱,换好衣服。十五分钟慢跑热身。   五点半,汐音下楼,准时到了凤家私家警察的训练室。   “今天是你们几个呀~”汐音拿起木刀,饶有兴味的勾起唇角,“上周的早练你们是最早倒下的那一批吧。”   “是!队长已经好好教训过了。”   “我们这周一直在努力锻炼。”   “请汐音小姐指教!”   “请指教!!!!”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   汐音握紧木刀,手腕灵活的转动着,一下又一下,膝盖,脖颈,小腹,心口,通通打在要害。身为凤家的幺小姐,从没有人期待她会有防身技能,相反,自小由于凤夫人的原因,汐音学过所有名门淑女该会的东西,舞蹈,乐器,花艺,茶道,甚至还有料理……   大概是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因为被同学欺负,忍无可忍的反击获得了难以想象的收获。汐音发现自己打架再也没找到过敌手,不是常见的女孩子的用指甲抓,用嘴咬,而是相当有技巧性,木刀更是一拿到手上就会用,身体就像是有记忆一样自己动了起来。   当时因为太厉害,就连高年级生也伏低做小,就这样名声越来越大,最后传到了家长理事会的耳朵里。没有父母希望自家的女儿因为欺负同学而出名,而且,似乎这种诡异的无师自通让他们极度焦躁和恐惧。   被狠狠训斥之后,本来汐音再也没有打过架,直到初中被绑架,为了逃生才再次出手。这之后,无论被别人如何看待,汐音始终没有放下过锻炼。只是从以前的明目张胆,到了现在趁所有人睡觉时的偷偷摸摸。   啪——   汐音落下最后一击,今天的十个陪练全数倒下。又是完胜。   汐音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比上次多坚持了30秒,你们有进步哦~”   “谢汐音小姐指教。”   “老规矩,不要说出去啊~”   “是!”凤家的私家警察队长笑眯眯地递过来一杯还温着的牛奶,“汐音小姐,请喝牛奶。”   汐音瞬间露出嫌弃至极的表情,“我不要!牛奶有一股怪怪的腥味!”   “这是静夜少爷的吩咐。”   “我不要!你就跟他说我喝了。”   “少爷说,如果您不喝,他就把我们对练的事说出去。”   “可恶!静夜也太狡猾了!!!”汐音接过牛奶,咕噜咕噜地咽了一小口,再次嫌弃的拿开,“干嘛!难道你还要看着我喝完吗?”   “这……”   “我要拿回去喝。”汐音转过身,“不准跟过来!!”   下过雨的天气让刚出了一身汗的汐音忍不住一个哆嗦。她把牛奶倒在花丛里的小碟子上,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只黑色的小猫钻出来。   喵~~~~~~   黑猫蹭了蹭汐音的手,软萌的声音让汐音的心都化了。   “快喝吧~”汐音摸摸小猫的头。   这只黑猫和梦里出现的那只实在太像了,就连眼睛也都是金色的,汐音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甚至还尝试问它会不会说话,可是最后猫咪除了对她异常亲昵以外,只会喵喵叫,这还让她失望了好一阵子。不过凤夫人不喜欢有毛的小动物,而且黑猫一直也被认为是不详的象征,汐音只能悄悄养。   “牛奶又喂猫了?”   万万没想到静夜会站在走廊上堵她,汐音讪笑着往房间钻,“嘿嘿,静夜,你起床啦~昨天睡得那么晚,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熬夜……”静夜握上汐音放在身侧的手,冰凉一如往昔,眉头锁地更深了,“又失眠了吗?”   汐音一愣,连忙把手抽出来,“没啊,我昨晚睡得死死的!只是最近你一直都睡很晚,我猜的啦!是公关部的事,还是生意上碰到什么强敌了吗?”   凤静夜推推眼镜,“……你听过Charlie这个名字吗?”   汐音捂住脑袋努力思索,最后还是一片空白,“外国人?”   “没落的迹部财阀新一任幕后掌权者,除了最核心的董事,其他人基本没见过他。我花费了很多功夫,也只能知道Charlie这个名字。”静夜揉揉鼻梁,“大约十年前,他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以雷霆万钧的魄力和才能几年之内就掌管了迹部财阀的大权,几乎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将迹部财阀跌下去的身价和地位带到了和几十年前巅峰时期一样的高度。”   汐音侧过头,“可是,迹部财阀不是比虚王家还差一点么?”   “或许现在还是这样,但是再过一两年就不一定了。”静夜皱起眉头,“他最厉害的并不是救活了迹部财阀,毕竟在迹部家后继无人之后,现在的迹部财阀被称为忍足财阀还要更贴切。只是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厉害人物居然除了Charlie这个名字,什么资料都没有被流传出来……他完全是通过代理人在遥控指挥这么大一个企业。”   这下就连汐音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静夜,你这个样子真是少见啊……居然会说这样没把握的话,难道你在他手上吃什么苦头了吗?”   静夜单手托住下巴,喃喃低语,“不,并不是这样……”   “不要太心急了。”汐音走近静夜,用稍显冰凉的手指揉揉他的太阳穴,才笑道,“在我眼里,不会有人能比静夜你更有才华了~如果那个人对凤家不利,你总能化解的。再不济,还有我嘛~”汐音眨眨眼,“我可以帮你杀人灭口。”   “呵呵,你就别添乱了。”静夜拿下汐音的手,“快去洗漱,母亲他们都快要醒了。”   “嗨嗨~~~~”   凤家所有人都各有各的忙碌,一天下来,只有早餐是唯一能全员在一起的时候,但这是汐音一天当中最讨厌的时刻。   餐桌上的气氛一如既往的凝滞,只能听见餐具的碰撞声,并不是礼仪学习不到位,但就是让人不舒服。没多长时间,汐音就放下餐具,规矩的擦干净嘴角,才恭恭敬敬的说道,“父亲,母亲,我吃饱了。”   “嗯,退下吧。”家里的无上权威凤静雄点点头,没多做干涉。   身为大哥的悠一不介意用一两句话简单的表达关心,“不是没吃多少吗?”   “昨晚吃了夜宵,所以并不是很饿。谢谢大哥关心。”   “下次别总是晚上吃东西,对胃很不好。”二哥秋人也开口。   “是。”   凤静夜神色不变,下了指示,“把牛奶喝光再走。”   汐音已经站起来一半的身子一僵,泪牛满面的坐下,像蜗牛一样慢慢的喝。   “静夜,听说你跟虚王家的公子现在关系不错,这很好,继续保持。”凤静雄皱起眉头,“不过,你们组建的那个什么男公关部,趁早废掉,不要因为这些无用的东西耽误了学业。”   “我有信心不会影响学业,请父亲放心。”凤静夜不咸不淡的回话。   “……算了,你已经长大了,我不想多管你,只要不荒废正事就好,好好学习,将来好来给你的哥哥们打下手。”   “是,父亲。”   “还有汐音,”被点名的汐音立马坐正了身体倾听教导,凤静雄满意的继续说,“你不要整天跟着静夜混,他总不爱干正事,但是女孩子就该规规矩矩的,像你姐姐一样,年纪差不多找个好人家嫁了就好。”   如此的公式化,如此的不近人情。汐音乖顺的点点头,心里一阵烦躁。   啪的一声,凤夫人狠狠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静雄,你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汐音不要跟着静夜混?静夜比汐音优秀的多了吧!倒是汐音,不要碍着静夜才是!”   本就凝滞的餐桌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汐音从来都没有妨碍过我。”静夜皱起眉头。   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区别对待,汐音乐得找到借口可以不用喝牛奶,她放下玻璃杯,声音清脆道,“嗯!我一定跟在优秀的哥哥身边多学习!绝对不会让凤家丢脸!”   静夜站起来,“父亲,我和汐音去上学了。”   “静夜,不是还没吃多少吗?”凤夫人担忧起来。   “不用您操心了。”   凤夫人的话总是夹杂着深深的恶意,而这份恶意从来只针对一个人。   小的时候,汐音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比任何人都更努力地学习,但是一次又一次,微笑着冲过去,却只是头破血流,被伤的更深。所以对于汐音来说,那不是母亲,那是曾经给了她生命,现在只是一起住的一个女人罢了。   但是静夜并不是如此。他真心希望这一切有所改变。   坐上车把每天一次的不愉快全都甩出去,汐音看着窗外的景色,语气淡漠地,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她还是不喜欢我。”   静夜轻轻地摸着汐音乌黑的长发,用手指一下下顺着她不平整的部分,“不要想太多了,母亲只是起床气比较大,你看,我也经常被拿来和哥哥们比较,只是因为你比较小才会这样的。”   汐音愣了愣,好像真的受到安慰一样笑了起来,“是啊,母亲的起床气确实很大,就连父亲也是受过的。”   静夜曲起食指,用力一弹,“真是傻瓜。”   汐音抱住额头,大怒道,“我跟你是双胞胎,智商跟你是一样的!”   “这只是生物学上的说法,后天的差别还是可以很大的。”   “哼,反正只要静夜聪明就够了。”汐音语调上扬且活泼,“你赚钱,我花钱~多好……嗷呜!不要总弹我额头!会变傻的!”   “反正你不需要很聪明。”   “TAT……”   高级轿车在校门口停下。   这所私立樱兰学院,首先讲究的是显赫的家世,其次讲究的是非常的富有。在这里读书的,全部都是少爷小姐,没有一个是没有身份的人。   汐音脚刚迈出去,还没能站稳,就被冲过来的金毛用力抱住,“啊,今天的汐音还是那么可爱!”   “环……好难受,快!快放开我!”   虚王环转为牵着手,“静夜,汐音,我们2年级也还是在一个班!”   “这个不是放假的时候就知道了吗……还有,我不是小孩子,不要牵着我走路!”   “哥哥不就是应该牵着妹妹的吗?”环歪歪头,一脸不解。   “这个兄妹设定你还要玩多久?”汐音满头黑线地甩开,“你什么时候看到静夜牵着我了。”   “好像没有。”   “其实小时候牵过,但是被甩也就算了,”静夜微微笑起来,“还说最讨厌的就是哥哥了什么的,那时候我还很是伤心了一阵子。”   “叛逆期?”   “大概是。”   “你们两个够了!”汐音头疼的制止这俩从一大清早就开启的妹控模式,率先走进教室,挑靠窗的角落坐下,就不再搭理他们。   这两个闪光体本来就引人注目,自从有了Host部,就连好好坐在教室也不能幸免,身边永远围着一群妹子。现在新学期伊始,那些在假期没能见到‘王子’的‘公主’们全部都兴致超高地叽叽喳喳起来。   好在课间时间很快就过去。大家抱着等待开启宝藏一般的心情,看新的班主任和老师一个个亮相。虽说樱兰的教师都是由在社会上也有相当地位的企业家或是专家教授担当,但会做学问会赚钱,不意味着懂得如何深入浅出的上课。如果碰上老古董级的教授,今后这门课就只剩苦不堪言。   早上五点就起床,晚上还失眠,每天实际只睡了三四个小时。   汐音撑着侧脸,看着天上的云慢悠悠的飘着,耳边还不断飘着像是和尚念经的讲课声,不由得眼皮就开始打架。   “汐音,汐音,跑慢点!小心摔跤!”   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反复的那个梦……梦里的人……到底是谁呢?好像都很温柔……如果有一天能见到就好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章开始都是第三人称了,写惯了第一人称,突然换过来总有点不习惯呀   ☆、男公关部   “……音……汐音……”静夜的声音逐渐清晰,汐音迷糊着抬起头。手臂因为压了太久而微微发麻,额头上的睡痕还红着。   “第一天上课就睡,你要我说你什么才好。”   汐音揉揉眼睛,“下课了?”   “嗯,我要去部活室了。”静夜把黏在汐音脸上的黑发拨开,才笑着递过手帕,“擦擦口水。”   “唔……我等会儿再去。”   “好。”   虽然汐音不是host部成员,但从环拉着静夜创立开始就一直在帮忙。只是她还有一半的神志没从梦里缓过来,只能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想去洗洗脸,清醒一下。   “诶?你看到了吗?3班的浅井新交的男朋友!”   “看到了看到了!听说他们在一起之前就约法三章,一周就分手!”   “是host部没有的花花公子类型啊!”   “超有魅力吧?!完全不比host部差!”   “是啊是啊!”   走廊上窸窸窣窣兴奋的讨论声不绝于耳,汐音很佩服这些女孩子能从早上开始就一直这么精神亢奋,但此时却也对她们的话题有了点兴趣,“不比host部差?是哪个班的谁?难道是新生?”   “啊,凤桑,”女孩们转过头来,一副要把汐音拉进去一起讨论的样子,“不是我们学校的啦,啊,我们不是说他比静夜sama要好,但是真的也相当不错哦!”   “你们在哪看到的?”居然拿来跟静夜比较,兄控汐音有点坐不住了。   “校门口,他来接浅井放学,超显眼!”   还没到校门口,汐音远远就看到了女孩子们描述的那个深蓝色短发,即使戴着眼镜,一双桃花眼还是避无可避的向周围的女孩子们放着电的男人,惹来一圈尖叫。居然在有Host部的樱兰这么明目张胆,汐音突然就有了一种护犊子的心理。   “喂!你在对女孩子们干什……”   他转过头来,“嗯?”   熟悉!汐音瞪大了眼睛。明明很确定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却莫名觉得无比的熟悉。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汐音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走近那个人,还把手放在人家脸上,一惊之下迅速退后一小步,她忍住心头乱跳的羞耻感问道,“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不好意思,我想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那双桃花眼带上了笑意,但汐音很清楚地从里面看到了不耐,她没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但走路的脚步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过了拐角以后,很快就奔跑了起来。   南校舍的最高层,在北面走廊的尽头,没有人使用的第三音乐室,就是樱兰host部的部活室。此刻,虚掩着的大门打开,玫瑰花瓣迎风飘散,美少年们严阵以待,打算接待新学期伊始的第一位客人。   看到来人,光一脸无奈地把双手摊开,“什么嘛!原来是汐音……我就说听那咚咚咚的脚步声,这里有哪个女孩子会那么粗鲁地在走廊上狂跑!”   “就是就是!”馨很肯定的点点头,随即两人又磨磨唧唧地黏到了一起。   汐音对着两个整天扮演兄弟爱快成连体婴你侬我侬很不纯洁的两位完全免疫,反而是认真诚恳地打量了一番双胞胎的装扮,“今天是海盗?唔,这身装扮完全不像啊……”   “你怎么知道?”   “你又没见过!”   “女人的第六感不需要理由!”汐音牛气哄哄的叉腰宣告,她把头扭到另一边,心下一动就往旁边黏了过去,蹭蹭,“还好我们两个不像他们那样,静夜,果然你是最好的!!”   “不要胡闹。”静夜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飞快地伸出手抵住汐音的下巴,让她不能实现在他脸上咬一口流下口水印证明所有权的举动。他强迫地按着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汐音在沙发上坐下,递上一杯红茶。   “De~说吧,什么事让你那么急着来找我?”   汐音镇定的用匙羹搅拌了一下,喝下一口红茶,小动作之间优雅的气质尽显,然而下一秒却以变脸一样的速度哭丧着吐槽起来,“静夜,我刚才跟一个男生搭讪,然后悲剧了!”   “哦……”静夜头也不抬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因为你浪费掉的玫瑰花瓣,就用今天的工作来赔吧。”   “你怎么能连亲妹妹都算计!我可是为了你们才去找他的,结果莫名其妙被拒绝了!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这么冷淡!”   Honey抱着可爱的小兔子,坐在汐音旁边耐心的开解,“小音,我想,随便一个女孩子,在三天之内把超过20个搭讪的男生全部过肩摔倒,也没有人再敢接近你了……”眼看汐音愈发沮丧,honey补充道,“啊,要不要去我家的道场玩?”   “光邦。”崇把honey从汐音的身边拿开,坚定的摇了摇头,他相信道场的人都不会乐意再见到汐音了。   “我只是不习惯有人从背后拍我的肩膀,也不习惯被人当众表白……嗷呜,我怎么那么悲剧!我会嫁不出去的吧?”   “其实还蛮多女孩子指名你的~”静夜笑得温和诱惑,“如果是你来,我可以考虑一下在公关部里加多一个女。~”   环趴在沙发的靠背上懒洋洋的,“是啊是啊,汐音,樱兰的公主们都很可爱哟!过来跟我们一起嘛~”   汐音抱头大喊,“拜托,你们这里是男公关部吧?!!”说罢又偏偏头,“可是静夜,今天的这个,我觉得有点不太一样。”   “哦?我们的小公主也情窦初开了吗?”环挑起汐音的下巴,笑眯眯的询问,“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让尼桑去帮你看看~”   “明明你自己就是个没谈过初恋的男人,凭什么替我看!”汐音气愤的回击虚王·轻佻·环,某king(自称)身子一软从沙发上滑下去,然后就像是毛虫一样郁闷的滑到角落里种蘑菇。   “有什么不一样的?”静夜比较关心重点。   “我听女孩子们说3班浅井的新男朋友是个不比Host部的你们差的帅哥,还是个只肯谈一周恋爱的花花公子,所以想去见识一下,”汐音掰着手指细数,“外校,深蓝色短发,戴眼镜,桃花眼……我看到他的时候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还摸着他的脸……”汐音脸色极差的开口,“我甚至还问他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汐音你居然用了男人常用来搭讪女生的方法去搭讪一个男人?”馨开心的咳了咳,仿佛模拟场景一般把声音变得又尖又细,“你好,这位先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方便的话可以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对不起,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光立马就接上了话茬,然后两人又笑成一团。   环开心的一屁股坐在汐音身边追问,“然后呢,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们是初次见面。”汐音有点恍惚,“其实我也知道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就是觉得他那张脸很熟悉,嗯,还很亲切。”   “厉害!居然这样就把汐音的魂都勾走了!”馨有些膜拜。   光挑起馨的下巴,带着三分伤感三分自责四分落寞的看着双生子,“馨,难道你也喜欢那样花心的男人吗?我的心里从头到尾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哦!”   “怎么会呢?我当然只喜欢光你一个人!我只是只是觉得汐音有点可怜,居然栽在这么个男人的手里……”   “嗯,我也这么觉得,太可怜了~~~”   “咩哈哈哈哈!!!”两只小恶魔痛快的叉腰大笑。   面对如此明目张胆的开涮,汐音淡定的喝上一口红茶,“你们两个今天的攻受设定又换过来了么?”   双胞胎立马就泄了气,“汐音……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来这招?太没成就感了!”   汐音忽视honey水汪汪的大眼睛,坚定不移的又一次推开他递过来的蛋糕,双手抱胸,颇有几分老神在在,“很有用不是吗?”   环笑眯眯地凑近双胞胎,“这不是很好吗?有人能分辨出你们。”   光双手抱胸认真的点点头,“本来应该很好的,但是……”   “看见汐音的样子,总觉得有些火大。”   “没错,就是很火大!”   汐音郁闷的一爪子抓过去,“你们几个意思啊!对我有偏见?”三个人唰地又打到了一窝,玩的不亦乐乎。   “不过小音真的好厉害呐!你是怎么认出光和馨的?我看起来就是一模一样。”   “不知道,就是觉得不一样。我也觉得很微妙,真要说起来的话,”汐音点点唇认真的描述,“大概是灵魂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吧~”   “啊!又出现了!汐音的灵魂论!”   “小音看上去是个现实主义者,对灵魂这一类的玄幻故事倒是很热衷呢~~”Honey一口吞下蛋糕,腮帮子鼓的大大的。   静夜放下电话,推推有点下滑的镜片,“资料查到了。”   “哦?说来听听!”汐音的热情又高涨起来。   “忍足悠,冰帝二年级,是忍足家的三少爷,平生最大兴趣就是泡妞,而且每个的保质期都超不过一星期。瑛里也在他管理的网球部里面。不过……”静夜顿了顿,认真的加了一句,“汐音,你放弃吧,他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男人。”   本来汐音对静夜高效率的办事速度已经呈现一种膜拜状态,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静夜,我不是喜欢他,我只是觉得……熟悉……而且这种类型十有八九都是扮猪吃老虎吧,不是很像静夜的同类?”   汐音少有对陌生人有高评价,拿来跟静夜相提并论更是绝不可能。这种另眼相待,让Host部的大家瞬间跟那个没见过的男人结下了梁子。   Honey的表情唰地进入了暗黑状态,边说话手边往脖子边利落地一划,“静夜,需要我们帮忙处理掉吗?”   静夜温和地笑道,“我会自己解决的。”   “小夜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吗?”honey含着一大块蛋糕口齿不清的搭话。   “喂!你们认真点啊!我是真的在苦恼啊!”   “嗯,我们知道~”光和馨勾肩搭背,异口同声的开口,“所以才要解决他嘛!”   “啊,到底要我怎么说你们才能明白?”汐音猛灌下一大口红茶,手舞足蹈的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我对他,不是那种好像见过的感觉,而是那种真的见过,但是我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的感觉,而且更过分的是我见过他这点只是一种直觉,我的理智告诉我我确确实实没有见过……唔啊!!!!我要疯了!!!!!”   汐音自己越梳理越乱,只能咬着手指苦想。这种熟悉中透露的违和感,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汐音一直知道自己很奇怪。长年反复的梦境,没有接触却熟练的技能,母亲的奇怪态度……对那个忍足悠的奇怪认知,说不定也有什么值得探究的地方。   “话说回来,都已经到了2年级,你还不打算去结交些朋友吗?”凤静夜对于一直黏在身边的双生妹妹有点无奈。   汐音回过神来,无所谓的耸耸肩,“樱兰的女生多是你们的拥簇,她们接近我的目的都不纯洁,我不喜欢。”像是想到了糟糕的事,汐音撇撇嘴,“男生们又避我如蛇蝎……叫我到哪里去结交朋友?”   其实静夜想说男生们都不敢靠近,完全是高一时他们几个把那个胆敢向汐音告白还不专一的渣男揍到半死还狠狠威胁了的后遗症,但他很愉快地把真实理由烂在了肚子里,伸出手在汐音的额头上一弹,说出来的话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借口!那么多的人我不相信没有例外,你就是懒!宁愿跟着我在host部混日子,只和环他们几个亲近~”   额,正中红心!!   汐音气鼓鼓的漂白自己,“静夜你还不是一样,在环他们之前也没有朋友!”   “至少现在不是,”静夜心情稍稍有点愉悦,笔尖在账本上飞快的舞动着,“啊,如果你想找对我们不感兴趣的例外,我倒是可以提供你一个人选。”   “哦?居然有能逃脱你们几个魔掌的女孩子,真是稀奇~”   静夜翻开笔记本,调转方向摆在汐音面前,“今年入学的一年级奖学金特优生,藤冈春绯,是个和我们完全不在一个世界的人,据反映是个完全的书呆子,对学习以外的事情都不感兴趣。明明是光和馨的同班同学,却完全没有关注过他们。这样的人,我觉得你应该会有点兴趣~”   汐音微微感叹,语调慵懒的拖长,依旧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在樱兰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特殊的存在……不过既然是学妹,哪有学姐去主动结交的道理,我看还是算了。”   “说白了,你还是懒!”静夜有些担忧地拍拍汐音的小脑袋瓜,“我只是觉得,你至少应该有一个女性朋友。”   “嘿嘿,我有静夜就够了呀~”汐音一把搂住静夜的胳膊,黑溜溜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而且环他们也都对我很好,我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   “静夜!有公主指名你了哟!”环从围住他的女孩子中央挤出一张脸来。   “快去工作吧!”汐音摆摆手。   “嗨嗨~”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爷们   忍足本家,书房。   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头子戴着老花眼镜,稳稳当当的坐在老板椅上看文件,偶尔还会咳嗽几声。他的眉头皱的很紧,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即使是不熟悉老爷子的人也看的出来他心情不快,但佐藤知道如果他就这么退下了会惹得老人更不快,他从来不敢质疑老人的能力和冷血果断,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老爷,这是悠少爷最近活动的照片,您是要现在看还是……”   “放下吧。”忍足侑士放下手中的黑咖啡,揉揉酸痛的眼睛和鼻梁,近来家族内部夺权的情况越来越过分了,一个两个都当他是死人吗?!   但是即使这么忙乱,看好的家族继承人的情况也要随时跟进才行,这也是为了交接的时候能少些麻烦。当年他也是在爷爷去世之后、他掌握上大权之后才知道他家老不死的为了锻炼他花费了多少苦心!   可是,哼,悠也太过火了!完完全全就是整天都在泡妞!忍足侑士老爷子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的孙子,一如他的当年那么优秀,但偏偏也承袭了他的玩世不恭和漫不经心,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假寐的狼睡得久了,总有一天会真的睡过头。这是当年汐音对他的忠告,这么些年他确实也时时能够体会到,有的时候,隐藏真实实力成为了习惯,就忘了自己的实力和极限,这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忍足侑士随意的翻着桌上成堆的照片,大抵都是悠和不同的女人的合照,他这孙子就连审美的眼光都和当年的他那么相像,也正因为这份相像,他愿意在众多优秀的孙辈里多看他一眼。看他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还是为了将来的龙争虎斗蛰伏自己。   忍足家的子嗣一向繁茂,到了他这一辈也是如此,虽说竞争激烈一些,有时候甚至有些不顾父子亲情,但是好歹不会出现迹部家那样断绝的状况,哎,迹部……这么多年了,不管做什么事,年少时候的那些日子和再也没有回来的两人的身影却仿佛更加清晰地刻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忍足又陷入了回忆的深潭,眼神不自主的瞟过桌面的层层叠叠的一大堆照片,角落里一张模糊的侧脸一下子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这是!!!!!!   忍足侑士激动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茶水打湿了桌面的文件,他也恍然未觉。   虽然非常不明显而且模糊,但是却和当年的那个黑发黑眸的小女孩非常像。她的右手放在忍足悠的侧脸上,表情飘渺而疑惑,而悠甚至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样的动作和眼神,和当年冰帝学园祭上,四枫院汐音初遇手冢国光时何其相似!   没有犹豫,忍足侑士立刻拨通了只有紧急情况下才会打的内线电话,吩咐手下立马去查探这张照片上女孩子的资料。当天晚上,他久久难眠,如果真的是她,那么那个人是不是也回来了?思及这几年里迹部财阀显而易见的变化,忍足觉得更加坐立难安了,索性爬起来看文件。   三天之后,一大摞的A4纸摆到了忍足侑士的面前,详尽的调查内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凤汐音……汐音,真是个久违了的名字……   会是她吗?   如果她回来了,或许,他也……   忍足侑士轻轻地抚摸着资料右上角夹着的偷拍到的照片,女孩穿着以前绝不会碰的淑女裙,笑容璀璨地抓住金发男孩的手臂,身后零零散散还跟着几位优秀的少年,眼神大多带着宠溺和无奈。他一如往常般笑了,看来不管迹部在哪里在干什么,他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忍足忍不住开始按下熟悉的号码,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召集所有熟人看好戏了!!!   命运的齿轮终于重新开始运转,注定纠缠的人终将再次会面。   某高档消费会所的包厢外,健壮的黑衣保镖们将门口围的水泄不通,恐怕就算是黑道头目会面也不过是这样的阵仗了。包厢内一群无论是在商界,警界,美食界,网球界都颇有地位的老人家们齐聚一堂秘密聚会,无疑正是当年的冰帝正选们。大家都已经不是当年十几岁的热血少年了,但当他们看了忍足提供的资料之后,还是控制不住的激动了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凤长太郎老爷子纠结的看着手上的照片,拿着资料的手直抖,“凤家的幺小姐就是汐音?!!”   现在凤家的家主是他堂哥的长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然而当年他选择了在网球的道路上走下去之后,就和本家渐行渐远,所以其中的关节也一直没想明白过。最初他只当是重名,根本没有在意,可是现在忍足居然告诉他,那个他时不时能在家族聚会上见到的除了规矩还是规矩、没有一点活力的小不点就是当年那个肆意如风的四枫院汐音?!   “嗯,十有八九。不过看上去她已经不记得我们的事了。”   宍户亮老爷子用拐棍在地上狠狠地戳,老脸气得通红,“你不要十有八九啊!”   “那有什么办法,我又还没有见到他们。”忍足侑士老爷子不动如山的喝茶,之前他已经激动了好几天,现在他是最不失态的那一个。   “哼!这么多年都不出现,我们现在都已经变成老爷爷了,他们居然还这么年轻的出来蹦跶,想想就不开心!”慈郎老爷子闭上眼睛不耐烦的揉揉头发,掩饰有些发慌的心情,当年汐音浑身是血倒在他怀里的景象,一切一切都还恍如昨日。   “侑士,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吗?”向日岳人老爷子直接把资料往桌上一甩,站起来气得满脸通红,“汐音从小到大受到的就是这样的待遇吗?他们真的是她的父母吗?简直比陌生人还不如!就像是……就像是,现在还承认她,对外叫她一声女儿,只是因为未来的某一天她有点利用价值!”   忍足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目光游移到长太郎的身上,“目前至少可以确认汐音在凤家确实是不受宠的。”   多年的阅历让凤长太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容易害羞的大男孩儿了,老人冷冷一笑,“虽然有些不妥,但是我可以把汐音要到我家来。毕竟我还没有孙女!”   “他……是怎么想的?”一直闷着不说话的桦地老爷子低声沉吟,“既然汐音已经回来了,那么他也一定回来了吧?”   “部长、有没有再打网球呢?”日吉若老爷子恍惚的念出了他们一直埋在心底久违了的称谓,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本大爷呢?”   老人们不可置信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有的甚至失态到弄翻了滚烫的茶水却不自知,紧闭的房门慢慢打开,里面的场景有些超出迹部预料,曾经年青的部员们都变成了满脸皱纹的老人,知道是一回事,直接看到的冲击又是另一回事。   黑衣保镖们无一例外的以横七竖八的姿势躺在地上。男人轻松地站在他们中间,黑色的风衣衬出他的高大身材,英俊的面庞还带着笑,眼下的泪痣一如当年,那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男人,是他们一度决心终身追随的身影,不是浑身是血的苍白模样,他就在这里,他在对着他们笑,张狂自信一如以往。   “怎么都呆住了?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出场中了吗?”   “……迹!部!”两个字压抑的从忍足牙齿缝里蹦出来。   迹部愉悦的看着忍足走近,嘴角的弧度越拉越高,他缓缓张开怀抱,想要拥住这位已经头发斑白的昔日好友。   “混蛋!”忍足一拳重重打上迹部的侧脸,“大家,给我打!!!”   原本还处在震惊呆滞状态的老家伙们都反应了过来,开始摩拳擦掌。   “等等……”   迹部的话音还未落,老头子们已经完全不客气的手脚并用往他的身上招呼过去,一时之间除了拳头打在身体上的闷响声,就只有迹部的说话声,可只是这一点就让这一群许久不曾如此热血如此失态的老人们几度想要落下泪来。   虽然没照镜子,但是迹部也能感觉到脸上肯定青了好几块,说话的时候都扯得生疼,“你们也太狠了,嘶,就连桦地都动手了……”   忍足侑士老爷子轻咳一声停下手来,一边整理歪掉了的领带一边数落迹部的罪行,“其一,你已经重色轻友到了连命都不要天理不容的境界,其二,十年了都不来见我们……迹部,你何其忍心!”   “……”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已经老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离开人世,”忍足侑士老爷子抿抿唇,“我们呐,不想带着这份遗憾过一辈子啊。”   其他人也随着这句话沉默下来,迹部瞳孔微微放大,一时间竟呐呐无言,最后他低下头,真心实意的道歉,“对不起。”   向日老爷子刚才活动筋骨活动的很开心,但是忍足的话让他有点没弄明白,“侑士,十年这是怎么回事?”   “迹部财阀这十年来变化巨大,尤其是这几年甚至有隐隐重归当年荣光的样子,然而财阀新出现的隐形掌权人却迟迟没有现身,只有Charlie这个名字是大家所共知的。”忍足老爷子冷笑一声,“能够瞒住我这个大股东做到这个地步,我一直就有怀疑,但是当年迹部的父母离开前还有20%的股份不知何去何从,所以我还处在猜测阶段,现在看来那部分的股份已经落到你的手上了,不仅如此,那些零散的小股份也都被你收拢的差不多了吧?”   迹部含笑点点头,“确实,为了瞒住其他股东,本大爷可是白白花费了不少功夫,光资金就分散到数十个地方,代理人也有好几个。”   “为什么?为什么宁愿做到这个份上也要瞒住我们你回来的消息,我现在手上34%迹部财阀的股份可以全部还给你,你也能轻松很……多……”忍足老爷子初时的激动慢慢褪去,说话越来越小声,像是意识到了些什么一样有些不敢置信的继续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不愿意要我白给的股份,想要自己拿回去?迹部,你是有多骄傲!”   过了这么多年,忍足还是那个无比了解他的精明军师,迹部侧过头来,“一半一半吧。但是还有很多其他的原因……”   “其他原因?”   “一时半刻实在很难跟你们解释清楚,”迹部的嘴角微微上扬,说出来的话却让激动的众人都陷入了沉思,“我不知道汐音当初是怎么对你们解释的。但那时候我确实已经死了,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能被当做是真正的人类,如果没有这层外(yi)壳(hai),你们甚至无法看到我。说来讽刺,汐音因为她死神的身份拒绝我的靠近,兜兜转转这么些年,我和她的情况居然掉转了过来。”   “迹部,你见过小音了吗?”慈郎老爷子挺关心这一点,见迹部点头他忍不住继续追问,“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怎么可能会没有想法!!!但是那个奸商反复强调现在危险还没有彻底根绝,如果汐音和这边来往过多,在她没有自我保护能力之前是非常危险的,而且重活的这一世,他们都希望汐音能自己选择以后的路,而不是从一开始就被影响过度。   迹部看着慈郎年纪一大把还这么八卦实在忍俊不禁,他挑挑眉,“本大爷应该要有什么想法?”   “追过去,求婚,然后就皆大欢喜了!!”向日老爷子果断的建议引起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迹部好笑的看着这群为老不尊的前部员,“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才六岁,你让本大爷怎么对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出手?”   “六岁?!”忍足老爷子满脸鄙视,“不是我说你,活生生浪费了十年!这十年你完全可以进入她的生活,获得她的信任,说不定她现在已经非你不嫁了!”   “而且,她今年已经……”日吉若老爷子记性不太好,拿起资料又看了两眼,“已经快16岁了,就算是订婚也不嫌早。”意思是你完全可以出手了。   忍足老爷子轻咳一声,“友情提醒,如果你再不出手,情敌可能会更多。”   “你想干什么?”迹部太了解他这位军师算计人时候的表情了。   “也没什么,我只是打算嘱咐一下我的孙子,如果他能追到凤家的幺女儿当我忍足家的孙媳妇,就让他当下一届的家主。”不过,想要从迹部的手里抢人,恐怕他孙子不死也要脱层皮,就当做是成年前的历练吧,某为老不尊的忍足老爷子内心在偷笑。   “啊!忍足,你太狡猾了,我也要叫我的孙子去!”慈郎老爷子唰地站起来,急匆匆往家赶。   “就是这样,我也打算去找我家孙子提提醒了。”向日不甘落后的走出大门,阳光正好,心情一片舒畅。   凤长太郎老爷子有点看不下去了,语重心长,信誓旦旦,“部长,不,迹部,我不会叫我家孙子跟你抢的。”   迹部实在忍不住怒吼出口,“因为他们是近亲,根本不能在一起你才这么说的吧!”   凤长太郎老爷子朝忍足调皮的眨眨眼睛,“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先回去了,有些事确实要跟家里的小辈们交代一下。”   老头子们完全不理会迹部越来越黑青的脸色,如同壮士出征般悲壮的拍拍迹部的肩膀,一个接一个的走出去,迹部看着停在他面前依旧魁梧,但满脸皱纹的老人,命令道,“桦地,不准叫你的孙子也搀和进来!”   “Wu--shi!”一问一答间,两个男人几欲落泪。   “是我对不起你……”这是今天迹部的第二声对不起,而且是对着他一个人单独说的,对于这个木讷单纯的好友,迹部甚至不敢去想他不在了以后他吃了多少苦,他重重地拍了两下桦地的肩膀,“好了,回去吧。”   忍足沉默的看着一切,直到迹部从长长的沉思中抬起头才再开口,“又要走了吗?”   “忍足,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吧?就凭你孙子跟你当年一样有点小才华就自以为是,在最后关头还爱掉以轻心的样子,要成才还有得磨。”   忍足老爷子已经很多年没有对人低过头,但此时他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臣服在年龄看起来比他小了一半不止的男人身边,“啊,所以就拜托你了。”   迹部眯了眯眼睛,嘴角愉悦的上扬,“哼,狡猾透顶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因为汐音没出现,总好像在写番外,不过个人相当喜欢这种感觉嘿嘿~看到这里应该就可以知道樱兰是死神的现世,而时间线是网王后50年,死神最终决战后16年了吧?   ☆、坏心眼   樱兰高校男公关部,就是那些闲着没事干的美少年们,接待并且取悦那些同样空闲的小姐们的,超级富豪所特有的华丽而且有益的部门。而汐音,作为部员家属,光明正大的和所有部员交往甚密,关系甚亲。   汐音喜欢host部。这里有最喜欢的静夜,最喜欢的环,最喜欢的双胞胎,最喜欢的honey和崇,对她来说,比起那个连呼吸都感到压抑的家,host部是最能让她放松的地方,没有之一。   因为是最重要的,所以想要独占。   “小音,你今天来的好晚呐!”honey瘪瘪嘴。   汐音双手合十,“抱歉,下课后去了一趟办公室。”   “啊,虚王前辈,你不要挡在路中间啊!”   这是陌生的悦耳声音。   “她是谁?”那身质朴的和host部格格不入的装束,汐音情不自禁的喃喃念出了那个名字,“藤冈、春绯么?”   “认出来了?不愧是能判断出光和馨差别的火眼金睛。”静夜好心情的解释,“环他们都对她奖学金特优生的身份非常感兴趣,顺便一提,现在除了你和我,所有人都还不知道她是女孩子。”   看着穿着破烂,头发凌乱,端着盘子在光鲜亮丽的女学生中穿梭的女孩,汐音整个人完全是大脑空白的,完全没有心思听静夜的夸奖,“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在学校里迷路了,误打误撞闯进来,呵呵呵,打破了放在门口价值八百万的花瓶,目前……还债中。”静夜简单明了的解释,“虽然目前看来有点格格不入,不过我倒是很乐意host部里有这样一个做杂事的人。”   “哦。”汐音不咸不淡的点点头。偶然闯进host部,也就是说是必然的缘分使然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认知让汐音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她还是很快的调整好情绪。   “静夜,我想指名她。”从来没想过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的女生能走进host部众人的世界。被侵犯的独占欲在发抖。   “你又想出什么歪点子了?”   “既然是你们host部的人,就是可以接受指名的吧?”汐音抬起头来有些俏皮的眨眨眼睛,但是心底的不舒服却在加深。   “当然,我马上去安排。”对于汐音的要求,静夜是绝不会拒绝的。   被指名了……明明只是个打杂的?春绯心里有些局促不安,她搞不清楚这位静夜前辈的妹妹为什么会指名她,又为什么坐在对面一个劲地喝茶,却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但是静夜前辈威胁她欠债的事,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汐音一直在打量这个特别的女孩子,在贵族学校学习,却没有学会不良的攀比之风;徘徊在host部里,却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产生非分之想;面对她一言不发完全赤裸裸的打量,却能镇定的不提任何问题。汐音在心底下了结论,才女,乖巧,稳重,识大体,有自知之明,是大家族里长辈们会喜欢的类型。   但是不修边幅的外表未免减了太多分数。   汐音食指轻敲桌面,“把你的眼镜摘下来。”   “啊?”春绯不明白这样的要求的意义何在。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汐音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意味,只是淡淡的表达自己的态度。举手投足间不存在故意的显摆,只是,贵族般的礼节没有一丝破绽,压力浑然天成。   “嗯。”春绯恍若未觉,只是听话的拿下眼镜,眼前的事物一下变得模糊起来,但她还是清楚地感受到了汐音表情的变化,她朝着自己伸出手来,有些冰凉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眼睛,春绯忍不住闭了起来,等到再睁开的时候,汐音已经离开了座位,在跟静夜前辈说话,然后没一会就离开了。   静夜无法想象汐音为什么会说那样子的话——   【静夜,让她接受指名吧,她不会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差哦~】   【她是个好孩子,所以以后没什么事,我就不到host部来闲逛了。】   静夜几个大步迫不及待走到春绯身边,有些居高临下的询问,气息带着些许埋怨和怒气,“她跟你说了什么?”静夜眼神微眯,“或者,你又跟她说了什么?”   春绯没想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静夜会这么激动地质问她,但是她确信刚才没有失礼于人,所以只好挠挠头,“汐音前辈只是让我拿下眼镜,还摸了我的眼睛。”   “就这样?”静夜显然不信。   “就这样。”春绯点点头。   “把你的眼镜拿下来!!”   静夜少有的当众发脾气,而且还是在host部营业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喧闹,甚至纷纷猜测春绯得罪静夜将来的悲惨遭遇,而这些已经引起了环他们的注意。   静夜命令式的语气让春绯有点不高兴,可是毕竟是债主,她只能照做。在看到春绯的完整面容,或者说是她澄澈眼睛的一瞬间,静夜明白了汐音的前半句话——‘她不会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差’,双胞胎也讶异的看着这个和他们同班却从来没注意过的脸孔,环直接激动地吩咐双胞胎找校服,静夜心烦意乱的拨通理发师的电话,脑子实际还是在困扰着一个问题,春绯的出现和汐音再也不来host部到底有什么关系?!   立场不同,即使是双生子,也难以完全了解对方的想法,凤静夜和凤汐音,他们毕竟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   Host部的大家都是心地善良,但是又过于敏感纤细的人,他们在自己和他人之间筑起一道高高的墙。环用host部这个地方在大家的心墙上开了一道门,然而,对于host部以外的大多数人来说,他们依然是高不可攀、难以亲近的人。春绯轻而易举获得了环费尽努力才建造出来的大门的钥匙,不管是用什么形式,她进入到了host部的内部,成为了他们认可的会去罩着的自家人。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确实不错。春绯是个好孩子,在看到她眼睛的时候汐音已经可以完全确定这一点,可也就是这一点让她觉得更加难过。迟早有一天host部的人会彻底的接纳她喜欢她,汐音不愿意亲眼见证这一个过程。但是她阻止不了,所以就坏心眼的挑这种时候离开,让大家对春绯留下一个心结。   或许她只是又任性了,汐音颇有几分自嘲的想,任性撒娇,希望有人来哄,简直就像是小孩子一样。   “那是……”模糊间汐音在对面街上看见了一张熟悉面孔,他的身边环绕着一圈穿着冰帝校服的优秀少年,他们似乎说起了什么,勾肩搭背笑得好不热闹。   想到那种莫名的感觉,汐音兴奋地往对面跑,穿梭的车辆一下急刹,街道上此起彼伏按着喇叭,叫骂声不绝于耳。   “喂,悠,那个女生是不是往我们这里来的啊?”   “笨蛋佑太!很明显好吧!悠,看她那样子好像是找你的啊……前女友?”   忍足悠不快的停下了脚步,看向那个不要命飞奔过马路的女孩,谁知道居然是去樱兰时有过一面之缘的怪女孩,“只是见过一面罢了。”   凤有些发愣的喃喃,“那个好像是我——”   见那群男生停下脚步齐刷刷看过来,汐音也放慢脚步,微笑着走近打起招呼,“嘿,忍足君,我们又见面了!”   忍足悠心道又是个麻烦,但面上倒还是绅士十足,“这位小姐,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唔,好像是啊……”汐音后知后觉的点点嘴唇,然后颇有几分狡黠地偏过头,“不过你身后的这位凤君大概和我很熟哦!是不是,瑛里?”   凤瑛里实在受不了众人如同几千瓦灯泡般发光的八卦眼神,只能有些艰难地挠挠头,笑容还带上了几分莫名的惨淡,“额……堂姐……”明明就差几个月,却被强迫非得用这个称呼,唔,好丢脸,但是也好怕暴力镇压ORZ……   “堂姐?!!”   忍足悠整整衣领,“佑太,你太失礼了。”   “对不起……”向日佑太识相的噤声。   “凤,你不觉得应该把你的堂姐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吗?”对于自家部员忍足悠不复对女生时的玩世不恭,压迫感十足。   “呃……”   汐音勾住凤瑛里的手臂,护犊子感十足,“忍足君,就算你是网球部的部长,也不能欺负我可爱的堂弟啊~这么个老实人,可是应付不了你这种类型的啊!”   “堂姐,别玩了……这么大老远跑来,你应该也不是特地来开我玩笑的吧?”从小就以耍他为乐的恶趣味的堂姐模式又开启了,虽然是在为他说话,但是看部长那副模样,凤瑛里已经可以预想到未来一周翻倍的练习量了TAT……   这样的出场确实不怎么讨喜,整堂弟也要看场合,汐音正经的向忍足伸出手掌,完全落落大方,“凤汐音,樱兰2年级,很高兴认识你们。”   忍足悠微愣一下,就握上了那只白皙纤细的手,“忍足悠,冰帝2年级生。”   汐音忍不住笑出声,“嗯,我知道。”不仅知道名字,还有无比厉害的情史,静夜的情报一贯完整丰富。   气氛稍微有些缓和,一直安安静静在一边静观其变的众人终于敢插话,首当其冲的就是刚被噤声的向日佑太,他兴奋地搭起话来,“我是向日佑太,跟悠是一个班的!我们都是网球部的正选哦!”   汐音配合地双手合十,星星眼模式全开,“好厉害啊!居然是正选!”   眼见着向日被夸奖之后整个人都像是要飘起来了,几乎所有有点脑子的正选们都在心底默念——白痴!!   本来正选们把汐音划分忍足认识的人,所以没有必要认真的自我介绍一直沉默着,可突然间她变成了凤的亲人,现在还成了向日的朋友【误】?于是没有进行自我介绍的他们都失礼于人了,于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都报上了名字。   汐音一直面带微笑和他们握着手点着头,但这种轻松感在听完他们自我介绍之后彻底变了。那种一直就有、隐秘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小虫子一样,从脚底一下子窜上头皮,让汐音的表情变得怪异而僵硬。   “堂姐,你怎么了?”   汐音用手指朝着忍足的方向轻点,“忍足?”   “嗯?”忍足悠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叫他。   “向日,芥川,桦地,宍戸,日吉,还有……凤?!”   “我们的姓氏有什么问题吗?”其他人也怪异起来。   “你们当中、是不是还应该有一个人?”汐音喃喃着抬起头,眼神带着几分迷茫几分疑惑几分不可思议。   “还有一个人?”   “你们的部长啊!”汐音指着他们的手直抖,“你们的部长为什么会姓忍足?这不对啊!!”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的部长不是悠是谁?”   汐音按住头喃喃,“可是不对啊……跟我记忆里不一样啊!”   “什么嘛,你这个样子简直就像失忆一样嘛~”向日佑太双手往后一背随口一说。   “怎么可能!我从来都没有受过大的刺、激……”汐音瞬间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但是说到最后又开始自我否定,“不,我也许真的失忆了也不一定?”   不然完全不能解释这种怪异的熟悉感,可即使如此,还是有一大堆说不通的事。   “堂姐,你现在说的话真的都是认真的吗?”   汐音用一副像见到鬼的眼神看过去,“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吗?”   = =深受其害的凤瑛里小朋友表示接受不能……   “汐音!”静夜脸黑地跟锅底一样,虽然他说过希望汐音多交朋友,也不会是这样的一群狼!凤静夜内心完全是如何将妹妹身边的陌生男人整到回炉重造的脑内剧场。    “静夜?你怎么找到我的!”   “手机定位。”静夜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撒,责怪的话忍了再忍,最终还是化为了担忧,“难道你说再也不来host部,就是因为想要出来玩?”   “额……”汐音脑子一转,就拉住了站在一边的凤瑛里,“你也知道我很久没见(zheng)过瑛里了,所以就顺便来这边找他,哪知道在路上就碰到了!是不是,瑛里?!!”   这边汐音笑得甜腻腻,静夜也投过去疑惑的目光,凤瑛里表示自己鸭梨很大,简直就是当冤大头的命,“堂、堂姐确实是来找我的。”两害相权取其轻,完全是被压迫多了的条件反射。   “真的?”   糊弄静夜从来都不会那么容易,汐音立马举起手一副对天发誓绝对是实话的样子,肚子还相当配合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静夜长叹一声,“饿了?”   “嗯!”   “回家吧~”   汐音狗腿的挽住静夜的手,然后就往外拉,“回家回家!”   “下次不准再这么任性了。”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有下次呢?”   望着那两兄妹自顾自说着话坐上车疾驰而去,正选们才回过神来。   向日佑太郁闷的挠挠头,“你们觉不觉得自从那个人来了之后,我们好像都变成透明人了……”   “毕竟是双生子嘛,”凤瑛里解释道,“对堂姐来说即使是自己的事也不会比静夜堂兄更重要,小时候她被欺负了只会忍耐,但是却会为了静夜去打架……”   “我、我我想起来了!”   日吉莫名其妙的看着时不时抽风的队友,“哈?芥川你说什么啊?”   “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觉得凤汐音这个名字好熟悉啊!终于想起来了!”芥川澈眼睛瞪的大大的,好像还不敢置信,“我家爷爷最近一直很奇怪,老是念叨小音这个名字,前几天还把我叫过去,非常非常严肃的跟我说,如果我遇到了一个叫汐音的女孩子,一定要对她很好很好!”芥川澈指着汐音消失的方向,“该、该不会就是她吧!”   芥川难得这么头脑清晰的说上一大段话,但是说完之后没有一个人接话,因为大家的表情都怪异到了不能再怪异的程度。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你们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向日佑太的头脑完全变成了浆糊,“我家老头子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我完全没联想到……天呐!可是……这不应该啊!”   “老不死的也跟我提过一个女生,但是那时候刚训练完累都累死了完全没听进去。”宍户把帽子拨正一点,“反正我对女生没兴趣,我现在整天想的都是全国大赛!”   “我们大家谁不是这样啊?!”日吉白他一眼,“但是如果是真的,那不是很奇怪吗?部长,你说呢?”   忍足悠轻拭眼镜,一双电眼凌厉的扫视前方的虚空轻笑起来,他家老头子确实神神秘秘的说如果他娶到某个合他心意的女孩子就把忍足家传到他手上,只是等他想细问的时候被其他人打断了,之后却是再也没找到机会。从现在的状况来推断,实在很可疑。不管怎么样——   “凤汐音,实在有趣~~”   现在感觉最悲剧的恐怕莫过于凤瑛里了,本来很有可能被忍足摧残的他现在又加多了一层凤静夜的地狱盘问,他绝对不会相信那个人精会就这么放过他。   “……她到底是来干嘛的啊!!”是来整他的吧!是吧!是吧!一定是觉得他最近过得太愉快,所以特地来整他的吧!呜啊,部长笑得好恐怖啊!!!!!!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想过把凤汐音设定成极度任性的不良少女,不过其实现在的她总体上还是非常乖的啊   ☆、赏枫会   “呐呐呐,为什么最近小音都不来公关部了?”honey抱着玩偶兔声音闷闷的,“不跟我们一起吃午饭,平常见到也只是打个招呼,来去匆匆都没有机会说说话……啊,果然还是因为什么事生气了吧?”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环双手抱胸,一副老神在在,“难道……静夜,你们吵架了?”   凤静夜推推有些下滑的眼镜,懒得回话。   “真的吵架了?!!”环见静夜没有否认,一不小心就大声吼出声来,“真的假的!一个只要是你做什么都很好的妹控,和一个天大地大你最大的兄控,居然吵架了?这是要翻天吗!!!”   静夜忍不住白身边的好友一眼,“环,我真心希望下次你的形容词能正常一些,而且,我们没有吵架。”   “阿诺……其实我在想,这是不是我的错呢?”   “春绯,你不要想太多啦~”环摆摆手。   “但是好像自从那一天之后,汐音前辈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了。”春绯有点不好意思的继续说,“女孩子们有时候会说着【今天也没来呢】这样子寂寞的话,前辈们也每次都会多准备一套服装。果然都非常希望汐音前辈能来吧?”   春绯澄澈的眼睛看起来无比真诚,实在让人没办法讨厌起来,即使偏心,静夜说出口的话还是带了几分赞赏。   “真是敏锐啊~不过,这次大概不是你的问题,毕竟以前汐音也几乎不会穿为她准备的服装。”静夜放下擦拭干净的茶具,甚至还悠闲地对优美的流线型杯身和精美花纹赞叹了一番,才慢悠悠的开口,“汐音好像交到新朋友了……”   “新朋友?”双胞胎两瞪大了眼睛,然后不解的相互对视,“谁?”   “冰帝。”   “忍足悠?”崇的脸黑了。   “汐音说今年的生日宴想要邀请他们。”静夜不动声色的继续为冰帝众拉仇恨值。   “他们?!!!”环大叫出声,“只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汐音身边就出现了复数的我们不熟悉的人?”   “正是如此。”静夜笑得分外灿烂。   “前辈!你们冷静点啊!!”春绯紧张的开口。茶杯都要被捏碎了哇啊啊!   Honey摸摸小兔子的耳朵,“今天的赏枫会,小音会不会来呢?”   “决定了!”环一锤定音,兴奋的双眼闪耀着亮晶晶的色泽,“我们去邀请汐音吧!”   “如果她不愿意来怎么办?”   “既然如此,”环从旁边推过来不知道之前到底是放在哪里的一块黑板,带上眼镜,一本正经的拿着长棍在手里敲敲,“各位!Host部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我将这次行动命名为【以赏枫会为契机挽回汐音对host的热情】行动。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请同学们踊跃发言。”   到底哪里生死存亡了。春绯很想吐槽。   “殿下!”馨举起了手。   “嗨,馨同学,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要让汐音来参加赏枫会,首要任务是要让她换上我们准备好的服装吧。”   “可是要强迫她换衣服简直是难如登天。”光补充。   “如果汐音认真起来,就算是我和崇都没办法打过她。”Honey趴在桌子上万分沮丧,“所以强迫这条路是不可能行得通的。”   崇也抱胸点点头。   “唔,这还真难办啊。”环托住下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今天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静夜推推眼镜,诱导在座的各位。   “嘿嘿,”环捂着嘴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我有办法了~~”   “呐光,我怎么觉得殿下在预谋不太好的事?”   “馨,我也这么觉得。”光搓搓下巴。   “但是——”他们对视一眼,“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春绯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们凑到一起窸窸窣窣,越说越兴奋,额头直冒冷汗。汐音前辈,您保重。   体育课。   “出现了,是环sama和静夜sama!!!!”   “啊,我的公主们,”环捧心状,“即使穿着统一的全身泳装,依然是那么美丽,让我心动不已。”   “呀啊啊啊!!!”女孩子们的桃心已经快要把整个泳池填满了。   汐音向旁边挪动几步,“我不认识这个人。”   “啊,太过分了!”环笑眯眯的凑过来,“不过……嘿嘿嘿~~”   “干、干嘛!”汐音忍不住浑身鸡皮疙瘩起。   “这个样子也很可爱哟,麻花辫小姐~~”汐音几乎长及腰的黑发分成两股梳成辫子,长长的垂在身侧,环托起一股,轻轻地吻吻发尾,惹来又一阵尖叫浪潮。   汐音感觉自己已经可以预见下一次体育课上的麻花辫们会有多么壮观了,她淡定的抽回辫子,顺手将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嘛~毕竟要游泳。”   环挫败的缩成一团。   “说起来,静夜,你是不是瘦了点?”汐音捏捏静夜□□在外的手臂,“最近锻炼变少了?”   “啊,确实。”静夜点点头,“不过,汐音,你好像胖了点。”   “诶?哪里哪里?”汐音低下头,“肚子吗?还是腿?”   “唔——”静夜托起下巴,定定的看了看,最后下了结论,“肚子。”   “555555~~~~~”环像是小狗一样,躲在不远的太阳椅旁用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他们。   汐音双手抱胸,颇有几分无奈,“你又闹什么别扭了?”   “兄妹什么的,真好啊~~~人家好想要啊~~~”   “哦……”汐音把包裹着身体的浴巾扔向一边,“我先去游几圈。”   “又无视我!”环朝着泳池大喊,却只换来划动的水花,他收回不忿的脸转而微笑起来,“条件一达成,静夜,可以行动了!”   今天的泳池格外畅通,她游的这一道几乎没有人挡路。等等!汐音从水里冒出头来,有什么不对劲。   她仰起头看向泳池边,静夜和环都不见了!   糟了——   “呐,梅子,为什么我的校服变成了这样。”汐音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衣柜,微笑的看向身边的女孩。   “额,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你就把你的校服借……”汐音猛地拉开隔壁的衣柜,眼前却是空无一物,再隔壁,依然如此。汐音盯着自己衣柜那套明显图谋不轨的和服,笑容越来越灿烂,“这帮家伙,做的还真彻底啊!”   女孩的声音微微发颤,“凤桑,需要我帮你穿吗?”   近年崛起的成衣商的女儿么?准备还真是周到。   “不,我自己就可以了。”汐音抛下擦头发的毛巾拿起里衣,“告诉门外堵着的那两只,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我会去的。”   橙红的和服裙摆散开层层渐染,枫叶落于周边,与和服振袖上的枫叶花纹融于一体,分不清哪里是枫叶哪里是衣裙。黑色长发的女子静坐于喧闹之中,茕茕独立不受打扰。   汐音的手很白净,一边抓住长长的袖管,一边有规律的磨着碗里的茶叶,黑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茶具,那些茶具也好像都被倾注了很深的感情。茶水中飘出的白烟袅袅,整个画面干净恬静的让人不忍心打扰。   “好美——”   不知是哪里的赞叹声打破了这样的平静,如同一枚小石子投入湖水中一样激起了层层涟漪,众人才如梦初醒般纷纷议论起来。   “小音真的好漂亮啊!”honey直接扑了上去蹭蹭蹭蹭。   “啊,画面被破坏了……”崇有点惋惜地低头。   光难以置信的叫起来,“完全比名门淑女更淑女!那那那真的是汐音吗?”   馨虚弱地向后倒去,“光,也许我们出现了幻觉……啊啊,一定是因为昨晚熬夜了吧?”   “馨!!你没事吧!”   “没事,我想我大概是到了天国……”   环的脸色变得有点狰狞,“所以说凤家幺女完全没有出彩之处的到底是谁啊?!把他揪出来看看啊!!!”   “嗯,是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第一次到我家去的时候,一个嘴碎的仆人说的吧?”静夜微笑再微笑,背景盛放出了一大片百合花,“没关系的,你之后去再也没见过他了,不是吗?”   汐音捻起落于茶具上的红枫,微微一笑,“环,我想关于现在这种状况,你需要向我解释一下。”   环可怜地把下巴搁在矮桌上,就像是小狗一样撒娇,“上次的踢罐子你不来,上上次的捉迷藏也是……我们真的都很想跟汐音一起玩嘛……”   “卖萌可耻!”汐音把头偏向一边,满地的红叶让秋天不仅不显萧瑟,反而如同绚烂热烈的大火,她眯起眼睛,“享受所有人的注目,环,这是你的专利,并不适合我。”   春绯端着托盘,笑眯眯的看向周围想要挤进来的女孩子们,“汐音前辈,您这句话没有多少可信度呢~”   “是么?”汐音端起一杯新研磨好的茶,朝着春绯笑笑,“要品尝一下吗?”   春绯微微一愣便很快在对面坐下,慎重的接受过来,“我很荣幸。”   茶杯暖暖的握在手心,萦绕的白烟氤氲了眼睛,春绯轻啜一小口,伴着微微的苦涩,不由得陷入了浓浓的思绪。被公关部的所有人真心喜爱着的静夜前辈的妹妹,凤汐音前辈,好像永远都像一个谜。第一次见面对她的态度就非常奇怪,她排斥自己,这一点春绯还是感受得到的。   或许作为旁观者的她更容易看到,虽然前辈几乎不来,但是host部的大家没有任何一次会漏掉对她的考虑,总是在说着‘如果她在的话……如果是她一定会……’这样类似的话,可以想见对于他们来说她是多么重要的存在,然而这样的她却说不来就不来了。   Host部的大家已经变成了对春绯很重要的人,然而他们却这样被人抛弃,她觉得愤怒。   “你在想什么?”   柔软的温和的口吻,春绯觉得更难受了,胸口闷闷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汐音勾起唇角,“一直发呆可不像你平常的样子,难道是在想我的事么?”   “诶?诶,不,不是……”春绯下意识就给了否定回答,但也只是停顿了一瞬,说出口的就变成了道歉,“对不起,我撒谎了,我确实是在想汐音前辈的事。”   “真是个好孩子~”汐音轻笑了两声,“虽然我很乐意回答你的疑问,但是作为第一位品尝的人,是不是应该给一下评价呢?”   “啊,抱歉!很好喝,真的很好喝!”   呜啊,真是太失礼了!春绯悔恨不已。   “其实……汐音前辈,我有一定想要跟您说的事情。”   “嗯?”   春绯握了握放在身侧的拳头,“我希望……能被您认同!”   汐音不甚在意的继续煮茶,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有没有我的认同,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么,汐音前辈以后能常来host部吗?”春绯扬起头目光坚定,”如果是因为我导致您不愿意来这里的话,那么我会退……”   “呵,真是坏心啊~”汐音提起和服宽大的袖口掩住嘴角的轻蔑,眼神却透露的更多,“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会变成逼迫你离开的罪魁祸首了吧,你这是想威胁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忘了你之所以存在于此,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呐,你是不是忘了某个重要的花瓶?”汐音目光一凛,“你是笃定我会答应你,还是为了让你能够离开,帮你偿还债务?!藤冈春绯,你太天真了!”   春绯这下真的手忙脚乱了起来,“我不是这么想的,汐音前辈,即使在您心里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但是,我真的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气氛尴尬僵硬到不行。   扑哧——   汐音突然抬起头对着自家双生子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静夜,我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哈,太好笑了!”   “阿勒?”春绯对这突如其来变故完全反应不能。   汐音看着春绯呆愣的样子忍不住一把抱住她的头拼命□□,“春绯你实在太太太可爱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同你了,不然怎么会愿意把重要的事物交给你?春绯从汐音的眼睛里读到了这样的信息,一愣之下就忘了反抗。   静夜也勾起唇角,“汐音,恶作剧也要适可而止,没看到有些人都已经郁闷的挠墙了吗?”   “嘛~谁让某人没有廉耻地陷害我,居然出卖色相让班里的女孩子偷走我的校服。”汐音眼神轻飘飘扫过某金毛,“我这不过是小惩大诫~”   “5555,明明所有人都参与了!”   “少狡辩了,主谋!”   静夜宠溺的摸摸自家妹妹的头,“嗯,你做得很对!”   环完全不顾春绯的抵抗,冲过去一把把她抢过来搂在怀里,满脸的控诉,“孩子他妈,你已经沦落成这样没有节制的妹控了吗?!别担心,春绯,爸爸会保护你远离他们的!”   “唔……前辈,快放开我,我不能呼吸了!”   “啊,春绯,你没事吧?静夜!救护车!救护车!!”   汐音有些无语的看着环救人心切想直接人工呼吸,结果被一拳揍飞的场景,“静夜,环最近都这么抽风吗?”   “嗯,这已经算是还好了。”   “啧啧,看来虚王叔叔不用再担心自家母控儿子会跟自己抢老婆了。”汐音心情愉悦的转过身,准备继续光明正大和静夜说八卦。   所有人都沉浸在许久未见的欢乐氛围中。   异变陡生。   原本平静的空气波动起来,突然刮起的大风吹乱了汐音的黑发,扬起的风沙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风慢慢平息下来,然而还没等她睁开眼睛,本来空无一物的草地,模糊的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再下一秒、汐音就感觉自己完全被纳入了一个高大温暖的怀抱。   “太好了……”男人的声音颤抖着,“竟然真的能够再见到您,真的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兄控和妹控这个有木有一点萌?其实凤汐音是个完美的大小姐,表面上,大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点,和静夜是一样的……   ☆、再会   好闻的海洋气息扑面而来,男性身上肌肉结实的质感和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完全让汐音愣住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击。   “太好了……”男人的声音颤抖着,汐音身子一震,微暖的怀抱轻轻环着她,仿佛对待最为贵重的珍宝,“竟然真的能够再见到您,真的太好了!”   “放开她!”凤静夜面色难看的抓住眼前男人的手腕,想要强硬对方松手,却惊讶的发现对方纹丝不动,不由得更加阴郁了脸色。   汐音一愣,刚准备挣扎,对方就放开了束缚着她的手臂,反倒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大佐,多年未见,属下……”亚瑟单膝跪地,仰头热烈的注视着多年未见心心念念的小人儿,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幸不辱命。”   熟悉的制服,熟悉的面孔,异样的称呼,披风上的‘海军’两个大字如此醒目的刺激着双眼,脑子却模糊不已。   汐音疑惑的皱紧眉,“你是谁?”   亚瑟惊讶的瞪大双眼,眼神明明白白写着受伤和难以置信,“您不记得属下了吗?那我们亲卫队的其他兄弟们呢?”   汐音皱起眉头,“亲卫队?那是什么?”   亚瑟急切的追问,“艾斯呢?波特卡斯·D·艾斯!”   汐音摇头。   “草帽路飞呢?卡普中将?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战国元帅?”   摇头摇头还是摇头。   伴随着每一个名字的念出,亚瑟的心就寒下去一分,而这些熟悉的称呼一声一声像是敲击在汐音胸口的沉重石块,塞成一团糨糊的脑子像要炸开了似的,她用力地捶着脑袋。   【糟了!】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直呆在树干中晒着太阳的金瞳黑猫一跃而下,飞快的消失在远方。   “有什么事吗?四枫院夜一。”泳池中央迹部的眼睛还轻轻闭着,衬衣因为湿透了而黏在身上,更加显露出完美的身形。   “迹部,还真是悠闲啊~”夜一恢复成本来的面目,随手拉起躺椅上放着的浴巾包好身体,才说起正事,“有人去找汐音了。”   这句语焉不详的话一下让迹部站起身来,他一手抹开脸上的水,飞快的从泳池走出来,“什么时间?”   “2分钟前,现在大概还在樱兰。”   “我知道了。”迹部穿上脱在一边的西装外套,一个响指后全身上下已经被幽蓝色的火焰包围,水汽也慢慢变干。   “这样用斩魄刀的能力也就独你一个了吧?”四枫院夜一挑高眉,“如果汐音知道燎炎被你欺负成这样,她会哭的吧?”   “汐音?她会兴奋的尝试更多用法才是。”   望着迹部消失的方向,四枫院夜一不快的撇撇嘴,“哼,可恶的臭小子!”   另一边,樱兰。   “静夜,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会叫我大佐?”汐音抓住静夜的衣领,“为什么我总会对没有见过的人感到熟悉?他说的那些人是谁?静夜,告诉我!”   “汐音,你冷静一点。”   亚瑟将摩挲了千百遍的小石头拿出来,这里面还沉睡着的另外五个兄弟的灵魂,“大佐,您对这个有印象吗?您说过,只有有它在,我们就能够找到您。”   “我……”汐音伸出手,然而还没等她触碰到就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大佐!!”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反效果,亚瑟急忙搀扶住摇摇欲坠的汐音。   “滚开!”静夜拍开对方的手,小心的把汐音搂在怀里,“我不管你是谁,给我离汐音远一点。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Host部的其他人并不清楚为什么汐音和静夜会对着空气说话发脾气,但现在汐音突然晕倒,他们也急切起来,配合着静夜迅速离开。   一直到他们都消失在拐角,亚瑟还是讷讷地站在原地挪不动脚步,重逢的的喜悦就像是一场笑话。手心的小石头早已摩挲过千万次,平滑的触感并不能有丝毫的降低里面兄弟们灵魂的重量。可如果她真的不记得他们了,如果他的存在已经变成了一种伤害,他又该怎么做?   “你好。”   如同大提琴般悦耳的男低音突兀的响起,亚瑟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面前,身手或许还在他之上,一下就全身警惕了起来,只是对方似乎毫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但是话一出口,亚瑟就明白了。对方是笃定自己会有所回应。   “你应该是汐音在另一个世界认识的人吧,那丫头到处沾花惹草,真是不让人省心。”迹部无奈的摇摇头,才继续说道,“本大爷会把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你。不过我们最好先去一趟浦原喜助的店,不然你还有你手中的那几个灵魂,恐怕很快就会消散了吧。”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嘴角微勾,显然是对对方警惕起来的反应感到满意,迹部微微鞠躬以示诚意,“失礼了,本大爷是迹部景吾,至于目的,不,说目的似乎有点太功利性了……”   “废话少说!”   迹部忍不住微笑起来,果然她身边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沾染她的习性,“我和你是一样的。”   “嗯?”   “我并不认识你,不过既然汐音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那么你一定也是对她非常重要的人。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是我会信任你。”   亚瑟眉头微皱,“你一直都在说大佐的事,你对她——”   “嗯,我爱她。”   “……”   汐音的黑暗持续了很久,她好像在做一个长长的梦,和之前的不同,有着更加五光十色的场景,错综复杂的人物,然而在她意识清醒的那一刻,梦里的人和事突然就沉寂了,怎么都回忆不起来,只有那种惆怅的感觉残留在胸口久久不退。   头脑沉沉的睁不开眼睛,汐音奋力才呢喃出一句,“水……”   等了很久都没有反应,口干舌燥的后果就是心烦气躁。   “水!!”   汐音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甚至忽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闭上眼平复了一会晕眩感,汐音才真正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她的房间,只是黑黑的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床头的时钟嘀嗒嘀嗒的响着,然而光线太暗还是看不清楚。   凭着熟悉的方位感,汐音打开房间的小灯,昏黄的灯光让不安的心稍微放松了些,好歹是自己的房间。时针指向十二,分针在它的对面,水壶已经见底了,肚子在咕咕乱叫,本来想要思考的脑子也开始抗议。   仔细想想下午那么混乱,晚饭都没吃就睡到了现在。汐音随手披上一件薄薄的外套走向走廊的另一边,托那位母亲的福,明明是双生子,住的却是相距最远的房间。今天……汐音也只想去跟静夜说说话才能平静下来……   轻轻打开一个门缝,把小脑袋从房门里挤进去,静夜正在键盘上飞快的打字,汐音有点小心的询问,“静夜~睡了吗~”   静夜抬眼一看,已经十二点多了,不由地心下无奈,“醒了?”   “嗯。”汐音抱着等身的毛绒熊玩偶三两步就跳上静夜的床,蜷成一团,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台灯,灯光照的她脸色有些惨白。   “静夜,你又这么晚还不睡,身体会吃不消的。”   “嗯,我有注意调理身体。”   汐音有点犹豫地说出来意,“今天那个人……”   “我不认识他。”静夜点点电脑屏幕,“也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资料。”   就连静夜也没办法获取有用信息么,汐音眉头皱的死紧,那个人给她的熟悉感觉和忍足他们很像,疑点太多,只是一瞬汐音心里的念头就变化了好几转,最后她终于坚定了下来。   “静夜,我想要转学。”   因为是双生子,从小到大他们都在一个班级,静夜突然觉得也许汐音要去离他很远的地方,但他还是先尽力保持平静,“转去哪里?”   汐音实在承受不了静夜越来越压迫的目光,“唔,其实也是和樱兰差不多的,虽然不是贵族学校,但也有很多有钱人的小孩,应该说算是半贵族学校。”   “所以是哪里?”   “冰帝。”   “忍足悠?”静夜的脸瞬间就黑了,就算他可以接受汐音任何时候的任性和小脾气,也不代表他会主动把自己最重要的妹妹送到狼的嘴边。   汐音忍不住翻了翻眼睛,“拜托,静夜!!为什么你总是想到他?”   “那你给我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总不能说是怀疑自己失忆想要就近调查这样的理由吧?然而、简直就像是潜意识里一直就认定的一样,几乎没有停顿的两个字就这么脱口而出——   “母亲。”   短促,简单,明了。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理由让静夜久久不能作出回复,许久之后他才有些干涩的开口,“母亲和转学,有什么关联吗?”   汐音闷闷的拨弄着玩偶的手臂,“静夜,你知道的,母亲不想见到我。”   “那也没必要转学。”   “樱兰是没有住宿制的。”汐音紧紧抱着怀里的玩偶,“所以我想,学校比较远的话,我就在校外租个小房子,我已经高二了,也可以照顾好自己。”   心里堵得慌,静夜食指不断在桌面上敲着,最后拒绝的话还是出了口,“我不同意!”   汐音被静夜少有的强硬态度弄得一愣,她只好转变说话方式,耍起可怜来,“……静夜,我好累了。我原本以为只要我够努力,总有一天母亲对我的态度就会变,可是我尝试了那么多次都失败了。”   “母亲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静夜,我们不要再说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了好不好?母亲不喜欢我,不想见到我。曾经我一直觉得是我自己不好,现在——”汐音纠结的面容变得更加扭曲,她露出完全想不通的样子,“我发现,她恨我。”   嘴上的不客气只是其次,最伤人的是漠视。在这个家无论汐音做什么努力都会被完全无视,如果做的事扯上了静夜,或是其他兄弟,只会被单方面怒骂,然后就是责打。   说着说着,本来纯粹找的借口,也变成了真实的感情发泄,汐音不由自主语气也硬了几分,“总之,我不想惹母亲不愉快,也不想每天强迫自己笑!你明明一直都明白的,为什么不肯帮我!”   静夜头疼得厉害,但一向果断的他也只有面对这件事的时候怀着乌龟心理,“汐音……”   “静夜,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汐音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声音软糯糯的撒娇,就算静夜知道这一定是他这个妹妹故意装出来的也还是心软了,静夜知道最后让步的总会是他,“好吧,我会尽力。”   汐音瞬间就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   “凤汐音!!”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静夜甚至能感受到来人无可比拟的怒火。以往即使那人再生气再不满,也很少叫出汐音的全名。汐音笑着说那是因为母亲不愿意给她冠上凤这个姓氏,或许是觉得她不配吧,静夜只能无言以对。   汐音一改刚才真实的状态,从静夜床上蹦跶起来,笑眯眯的迎上去,“母亲,你怎么还没睡着?这样是不行的哦,这几晚我都听到你咳嗽了!”   “凤汐音,我说过不要随便来找静夜的吧,更加不要进他的房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大半夜的跑过来是想要干什么?!静夜,我也说过不要和汐音走得那么近吧!”   凤家的主母,在外人面前永远仪态万千,礼仪满点的贵妇人,此时此刻,也只有此时此刻,变成了比为了推销产品一边满脸堆笑一边在心底骂遍了全世界最难听的脏话的促销员还要丑恶的嘴脸。   可是汐音只是恍若未觉的笑,“母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静夜可是双生子,就算亲近也是正常的啊~”   “哼,你才不是我的……”   “母亲!”静夜的心一抽一抽的发疼,小幅度的呼出一口气来,他这才恢复成平常的样子,只是声音机制冷淡,看不出丝毫的感情波动了,“母亲,父亲还在等你,回去吧。”   “静夜,我给你做了宵夜,我先帮你端过来吧。”   母亲唯唯诺诺的样子近在眼前,静夜沉下脸,“出去。”   “可是……”   “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出去。”母亲如同讨好一样的小声应和,看到那个相貌跟她有三分相像的女儿后又变得极其恶劣,“汐音,还不出去!这么晚了还打扰的静夜不能休息,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嗨嗨~”汐音乖巧的点点头,跟在母亲身后的脚步甚至可以用‘轻快’来形容,“静夜你也要早点睡哦~”   静夜道,“汐音……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哦~不过……”汐音想到刚才母亲没有说完的话,顺口一问,“静夜,你真的没有瞒着我什么事吗?”   “没有。”   回答地太快反而降低了可信程度,但是对于汐音来说,只要静夜这么说了,她就会信的。只是鬼使神差的、她终归还是再确认了一遍,“真的没有?”   不是不信,只是不安。   汐音反问的表情太过于平静,静夜一瞬甚至有被看穿了的错觉,但他还是努力直视着她的眼睛,很肯定的回答,“没有。”   “这样啊,那就好,我还以为静夜瞒着我什么呢~啊,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汐音反复的表达着喜悦,像是要安慰静夜,更像是要说服自己。   ——裂缝已然产生   “静夜,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你指什么?”   “不要在刚刚那样的时刻选择帮我。”汐音收敛起笑得酸痛的嘴角,“你应该知道,这只会加剧我和母亲的恶劣关系吧。”   “我知道,”接连的事让静夜的心情down到了极点,“但是我想下次我还是会这样做。”   “诶?”   静夜认真的开口,“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人的欺负,即使是家人也不行!”因为如果连我都不能始终站在你身边的话,我无法想象你在这个家里会变成如何孤立无援的样子。如果我们两兄妹的状况调转过来,你一定会比我现在更优秀,然而刻意压抑了才能的你却只能被冠上无能的帽子。如果你处在我现在的位置,我相信你只会做的比我更多,你甚至可以为了我抛弃这个家族,然而做不到这一点的我只能充当努力去保护实际却无用的哥哥角色。   “不准!”汐音道。   “诶?”   “如果下次再这样和母亲吵架,我会生气的哦~真的会生气的!”汐音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被母亲厌弃这样的事只要她一个就够了。静夜,毕竟跟她是不同的。   “……我会尽力。”   汐音这才满意地笑起来,稍微踮起脚尖拍拍静夜的头,“这才乖~”   “汐音,我可是哥哥啊!”   “嗯,我知道啊!”汐音大大的黑眼珠一转,甜腻腻的声音直教人鸡皮疙瘩器,“静~夜~哥~哥~~”   “好了好了,你每次这么叫,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嘿嘿~~对了,转学的事,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汐音轻轻带上门,最后的一句轻如自语,“晚安~”   静夜无力的脱下眼镜,仰倒在柔软的床上,像是回应又像是自言自语,“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设身处地想了一下,总觉得在这样家庭长大的孩子大概会心理变态囧   ☆、我是谁   “出来吧。”   汐音一回到房间就露出不同刚才的阴沉表情,冷淡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阴影中男人慢慢显出身形,修身的海军制服衬得他身姿更加挺拔,黑色的利落短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去,他单膝跪地一言不发,却是全然的臣服。   汐音很清楚眼前的人是什么——灵体。从小开始她和静夜就能看见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但大多数的灵体都是普通人死去后还未消散的灵魂,这一个似乎和以前所有见过的都不相同。   “你只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就好。如果不愿意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以后也不用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大佐。”   汐音不置可否地动动眉毛,“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名字是亚瑟·弗洛伊德,是您直属的亲卫队队长。亲卫队的其他人现在还以灵体的状态存在于您交托给我的衔接体当中,需要一定的时日才能像我这样出现在您的面前。”   过了半晌,汐音才像喉咙被堵住了一样,艰难的问,“……我是谁?”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问这个问题,因为一旦问了,就意味着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   “您的名字是四枫院汐音。”   “四枫院?”汐音不太高兴的反驳,“我是凤汐音。”   亚瑟暗暗地把害汐音到这个田地的混蛋又恶狠狠地骂了几遍,才继续开口,“您是海军的英雄蒙其·D·卡普中将收养的孙女,实力超群,虽然职位只是大佐,但实际上,即使是海军最高将领抑或是称霸大海的凶恶海贼都需要好好称量一下自己够不够格当您的对手。”   亚瑟情不自禁就用上了相当的溢美之词,“您为了救出您的弟弟火拳波特卡斯·D·艾斯而与整个海军本部为敌,以一己之力冲进战场,在那之前,您为了不连累属下,不允许我们伴随左右……然后那就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   “最后……难道说我、死了?”   不由得汐音不往这方面去想,亚瑟说的话实在太有引导性。   “怎么可能!”亚瑟激动地就要从地上站起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露出有点哀伤的神情,“从很早的时候起,属下就知道您和我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您使用的一招一式都和我们有根本性的不同。”   亚瑟略做停顿,仰起脸来目光炯炯。   “您是死神。”   汐音实在没办法把自己和那种披着漆黑的斗篷、拿着巨大的镰刀、身上还会散发出尸臭的生物联系起来,只好干巴巴的反问,“什么意思?”   “很抱歉,大佐,我没办法解答这个问题。”   再然后,无论汐音怎么逼问,亚瑟都不再透露只言片语了,只是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默默的呆在她身边。   “哼,不说就罢!”汐音赌气的盖上被子,关掉床头灯,在黑暗中看着依然站在原地不肯动的男人,她倒是不担心他会不会对她做什么,但睡觉的时候一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就站在一边再怎么说也很奇怪,她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慢悠悠的开口,“怎么,亚瑟·弗洛伊德,你想要一直呆在女孩子的闺房里面吗?”   这样熟悉的戏虐语气让亚瑟的心一揪紧,就要开口。   汐音闭上眼睛,“你走吧。”   一度回暖的身体重新掉入冰窖,亚瑟慢慢地单膝跪下,这个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动作变得沉重,他轻轻的开口,“是,大佐……”   月晦孤高,窗帘随着夜风摆动,迹部坐在书房里一目十行的看着一天积压下来的文件,“啊嗯,来了?”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我不来。”亚瑟关上窗户,转过身来,“该怎么说呢,你的书房,还真是预料之外的……呵,童趣。”   天花板之上镶嵌着的夜光星座图闪耀着五彩的光芒,较之今晚晦暗的天空,是如此明亮。   “本大爷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迹部拿着钢笔的手指向亚瑟紧握着的小石头,“你手上的那几个灵魂,基本已经到极限了。”   “我的兄弟才不是那么脆弱的存在。”亚瑟双手抱胸,靠在高到天花板的楠木书架上,“我告诉了大佐她是死神的事。”   “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   迹部眯眯眼睛,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狡猾很多。   亚瑟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随意的翻阅,过了一会才状似无意的问,“大佐的记忆有可能恢复吗?”   “撒……”迹部语焉不详的叹道。   “迹部!”   书房的门轻轻推开,黑猫自顾自地从门口一跃,就跳上了书桌,在文件上留下了几个脚印,迹部的额角狠抽了几下。   “四枫院夜一,你来的还真、早、啊。”   迹部微笑着在最后几个字着重了语气,谁知黑猫只是盘着身体躺在了文件正中央,一双金瞳懒洋洋的瞥向房间一角的黑发海军,“你就是汐音异世界的属下?”   “正是,不知道您是?”亚瑟可没有忽略它名字里四枫院三个字。   对于对方的尊敬,夜一很受用,“我是汐音的姐姐,四枫院夜一。”   亚瑟飞快的吸收消化了汐音的姐姐是一只猫这件事,淡定的回道,“初次见面,姐姐大人,没有提前备好厚礼实在是思虑不周。”   夜一满意的眯起眼睛,“汐音这次的眼光不错。”   “四枫院夜一,如果你没什么别的事的话,就把他带到浦原喜助那里去。”   “哎呀,迹部,这么急着赶我们走?”夜一用猫爪大力地拍在桌上,声音少不了幸灾乐祸,“啊,难道是汐音的旧人找来了,你有危机感了么?真是可爱~”她的猫耳微动,“不过,汐音现在没有记忆,你们所有人都是一个起跑线呢~”   = =+迹部手里的钢笔断成两截,他不快地从夜一身下抽出被压得发皱的文件,“四枫院夜一,你看戏的欲望表现的太明显了!”   “啊哈哈,是吗?”夜一轻巧的跳上亚瑟的肩膀,“不过,就算汐音恢复了记忆那又如何?那孩子,一直以来对感(ai)情都是很淡的。”   迹部抿抿唇,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即使汐音恢复了记忆,对他除了愧疚还会有多少别的感情?但是就算只有愧疚又如何,四枫院汐音已经成为了迹部景吾的执念,化为了他的血肉,融进了他的骨髓,他怎么可能放手!要知道他迹部景吾从来都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哼,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是么,这样就好。”夜一的猫爪拍拍亚瑟的头,“走吧,喜助已经准备好一切了。”   “是。”   已经走了啊——   汐音坐在床上揉揉有点发胀的眼睛,早晨醒来时,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久违的没有定闹钟,舒服的来了个自然醒。她张开双臂仰倒在床上,“呜,不想上学。”   “我不同意!”凤静夜怒吼的声音传出了书房,随之而来的是瓶瓶罐罐碎掉的声音。   汐音自顾自穿上拖鞋喝光早晨起来的第一杯水,淡定的拉开窗帘,“一大早就这么吵闹,真是辜负了这么好的天气。”   “静夜,不要胡闹!让汐音作为我们凤家的女儿出嫁,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认可了,她应该感恩才对!”   “母亲,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稍微对汐音好一点会死吗!”   “你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 凤静雄愤怒的大声拍桌子,从声响就可以分辨的出来他究竟有多么生气,“不管你同不同意,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汐音继续淡定的刷牙洗脸,然后对着镜子咧嘴一笑,嘿嘿,完美。   静夜冷冷一笑,“呵,板上钉钉?不见得吧,如果我在宴会上大闹一场的话……”   “我们现在才只是让汐音订婚你就这么大反应,如果以后结婚,你是不是还想把这个家给拆了?!”   “敬雄,你先别生气,静夜还小不懂事。静夜,你也是的,只是订婚嘛,如果不合适,退了就是了,谁敢拂我们凤家的面子?!”   汐音忍不住打上一个哈欠,慢慢把刘海梳整齐。   “以凤家的财势和汐音的能力,嫁给什么样的世家不行,就算是商业联姻,对象也不可能是安藤家。只为了一单小生意就要卖女儿,父亲,你想要凤家沦为笑柄吗?”   “大家族里的女儿都是逃脱不了联姻的,这个安藤家比我们凤家差很多,他们看在凤家的面子上就不会欺负汐音了。静夜,你一向疼汐音,这都看不透吗?”   “父亲,这真的是你的本意吗?”两边都是他至亲的人,静夜几乎要因为父母对汐音的极端态度而绝望了。   汐音站在门口,捋捋校服裙上的褶皱。   “小姐?”藤田管家不认同的摇摇头,“您……”   “管家爷爷,是早餐准备好了么?看来父亲他们还没有那么快能下去呢~您能不能让女仆稍等一下再摆桌呢?我们很快就到。”汐音甜甜一笑,伸手推开了门。   藤田看着汐音纤细的背景,真心为这个小姐感到心疼。作为凤家的老管家,他相当于是看着小姐一步一步长大的,明明是最该受到娇惯的小女儿,却从来就没受到宠爱。   生日宴,从来都只是为静夜少爷而办,汐音小姐甚至连陪衬都算不上,外人也鲜少知道这位小姐居然是静夜少爷的双胞妹妹,生日也在同一天。这一次的例外只是借了这个名目,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拿她去交换一点对于凤家来说微不足道的利益。   虽然妄议主人的家事非常不应该,但是他知道这是凤家想要抛弃掉这个可怜的孩子了。明明小姐是如此的优秀,对他们佣人一直很和善,既细心又有耐心,从来不会大声叫喊,是这个家里最亲切的人。   “父亲,静夜,你们的话讲完了吗?早餐可要凉了哦~”汐音云淡风轻的微笑着。   “你都听到了吧。”   “是的,父亲。”汐音的态度完全乖顺。   “那正好,省去了解释的功夫。”凤静雄语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次生日宴,也就是你和安藤家的公子订婚的宴会。到时候不要失礼。”   “汐音!”静夜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   “你闭嘴!”凤静雄很快的怒吼了一句,“哼,真是不孝子!好了,汐音,下楼吧……我和你母亲还有话要说。”   汐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皮笑肉不笑,“父亲,您要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这么说静夜,我可是非常非常地不高兴哦,所以您能不能跟静夜道歉呢?”   “开什么玩笑!”   “我可不是开玩笑哦~”前一秒还微笑着的汐音收起脸上的假笑,眼神阴沉地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说出来的话一字一顿,不容人反驳,“父亲,你最好不要以为可以操纵我。”   即使是浸淫商场多年的凤静雄也感到了久违的压力,这真的是他每天看着的只会退让讨好懦弱无比的女儿吗?然而这样的感觉也不过持续了一瞬,汐音随意的笑笑,话锋一转,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安藤家的少爷我见过,嗯,没记错的话,国一的时候他因为喜欢的女生喜欢静夜来找过我们的麻烦,后来……”汐音歪歪头一脸天真的看向静夜,“后来好像是转学了?”   静夜点点头,“嗯,虽然我们并没有直接对他做什么,但他确实是因为我们而受到排挤。如果汐音真的嫁给那个人,一定免不了被欺负。”   “安藤家的那孩子我也见过,还是不错的。”凤夫人插话进来,“不管怎么样,汐音现在还小,先让他们订婚,至于以后会不会结婚再说吧。”   静夜长呼出一口气,“看来我再怎么说你们也不会改变主意了,既然如此,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很聪明,公司的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凤静雄道,“但是现在的你,没有跟我正面对抗的能力。”   “您还是不了解我,我和你是不一样的。”静夜有几分心酸的注视着面前这个仿佛永远也无法超越无法违抗的男人,“父亲,你就等着集团高层的重新洗牌吧!”   “凤静夜,你不要得寸进尺!”凤敬雄猛地站起来。   “不是亲生的果然不一样~”汐音轻飘飘的一句话,一下如同一桶冷水从头浇到尾一样,让盛怒的两人瞬间冷静下来。   一般来说,父母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亲生女儿吗?   虽然这个想法已经在汐音脑海里盘旋依旧,但是现在,她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于是只是略一停顿,她面无表情的点头,“我同意订婚。”   这下就连凤敬雄都完全愣住了,他以为这个小女儿会怂恿静夜来拒绝,以前一向也是靠着这样的手段来自保,可是这一次竟然这么平静。   汐音轻轻抬眼,不停顿的继续说,“但是我有条件。”   “哦?什么?”凤静雄眼睛微眯,似乎在衡量交换的价值。   汐音微微一笑,“只是想要在您这里要个许可罢了。”   静夜沉默了。她要去冰帝,她一定是想要去冰帝。一直以来汐音都为他妥协了很多次,但是她真正坚持的事从来都没有动摇过。即使他不帮忙,她也会通过自己的方式获得同样的结果。   “汐音……”   “静夜,再不准备出门我们就要迟到了哟~”   “……” 作者有话要说:     ☆、放肆   凤汐音突然高调起来了。   樱兰高校2-A的教室,全班同学都情不自禁的用谴责的目光对坐在窗边的某扮猪吃老虎能手进行了从头到脚的洗礼,偏偏正主浑然不觉。   “小川,你去问问。”   “对啊对啊!”   “诶?为什么是我!”   “因为凤汐音的身边环绕着不要过来搭话的气氛啊!”   “那去问凤静夜不就好了吗?”   “那边的气流更恐怖啊!你还是直接去问凤汐音吧!”   “所以说为什么是我啊TAT!!!”   “你不是平常都很喜欢去跟她搭话吗?我们都跟她不熟。”   “TATTATATTAT”小川表示鸭梨很大,正想刷刷后退的时候,却感觉无数个眼刀不要钱的往他身上扫射,想要自己的艰辛使命,他只能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上。   ——哦呀,小公主好像心情不好?莫非和凤静夜吵架了么?   手机轻轻一震,汐音点亮屏幕。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她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   ——为什么我一定要在和静夜吵架以后才能联系你不可啊。还有,不要叫我小公主!   ——好吧好吧,当我没说。   和忍足悠的相识纯属意外,熟悉起来就更不可思议了。自从通过瑛里有了对方的邮箱之后,很快他们就发现双方对很多事的看法都有着惊人的相似,短信来往几乎可以用一发不可收拾来形容。或许跟聪明人相处当真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几乎是迅速的,他们就认同了对方为自己的朋友,或许说是损友还更合适。   汐音心下一动。   ——喂!!   ——嗯?   ——我们私奔吧!   噗——   手机那头的忍足悠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极其没有形象地咳了好几下才舒缓下来。但心底的惊讶依旧不减半分。   ——你不要这么惊悚好不好?!   ——我是说真的。   ——喂喂,凤静夜会杀了我吧?拐走他最亲爱的妹妹?啧啧,想想都可怕。   ——你害怕静夜?   ——激将法对我没用。   汐音颇有几分心虚。   ——切,真是个无趣的男人。   虽然逃课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么些天了解下来,忍足悠可以确定,凤汐音绝不是个叛逆随意的人,至少表面如此。他从课桌旁拿出书包,直接就走了出去。   “悠!还有一节课呢!”向日佑太朝着门边大喊,“你要去哪里啊?”   忍足悠心情愉悦的笑笑,“去英雄救美啊~”   ——无趣么?那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吧。   汐音嘴角微勾。   ——真令人期待啊~   小川慢悠悠的拖着步子挪到窗边。女孩正低着头摆弄手机,似乎是在和谁聊天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嘴角还带着一抹没有消逝的微笑。小川一时忍不住看呆了。虽然小川家也算是有钱人家一列,但是比起这些传承已久的世家还是差的太远,因此在班里经常是被人看不起的。只有这女孩,从来不会对他当面微笑背后鄙视。   即使是在樱兰这样的贵族学校,说到家世,凤家一定是排名相当靠前的,说到才华,或许大多数人都更容易联想到凤静夜,毕竟host部的众人都太过耀眼,站在他们旁边的这个女孩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背景,很容易被忽略。但是小川偶尔会看到凤汐音勾起嘴角轻蔑的样子,很浅很淡,不注意一定是看不出来的,可是一直注视着她的他是清楚的!那是因为她更好!她只是藏拙。   可是为什么突然转变风格?   “阿诺,凤桑……”   汐音漫不经心的收回盯着手机的目光,姿态随意慵懒,只是从鼻腔轻轻哼了一声,“嗯?”   小川一愣。额,这个样子好像和平常有点不同啊……不是应该微笑着对他说,小川君有什么事的吗?   小川轻咳一声,“凤桑,你今天怎么了吗?”   “唔……”汐音仿佛是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才耸耸肩,“跟平常有差别吗?”   “差别大了吧!一向不情愿出风头的人,今天这么高调!”小川激动地捏紧手,“上课问的问题把老师噎得半死,体育课一下就打破了男子短跑和跳高记录是怎么回事啊!!还跑去单挑,茶艺、插画、剑道……你想称霸樱兰的女子社团吗?!”   一定是受刺激了!小川觉得心目中的女神形象有点崩塌。   “呵呵,小川,原来你的声音也能变得这么大,我还以为你就是那种安安静静的男生呢~”   “阿诺,对对不起,一不小心就……啊,凤桑你没有生气吧?”   “怎么会?我觉得小川你这个样子会比较可爱哦~”   “可可可可爱?!!!(*o__o*)”小川只觉得自己大脑轰的一下就爆炸了,然后以一种可见的温度不断上升,整个人好像要飘起来。   旁边的同学呼啦围过来,“啊!小川你怎么了?挺住啊!!”   手机又是一震。   ——我到了。   ——嗯,接住我哦!   只有细碎聊天声的教室里突然传来有几分刺耳的声音,窗户被一把大力的拉开,汐音站起来,风呼呼的卷携着零碎的落叶吹乱了课桌上没压好的书页和她黑色的长发,阳光照亮她光洁的脸庞,映衬着那份自信的微笑。   “怎么回事?”环努力按住桌上就快要吹跑的课本,大声的喊。   静夜没有犹疑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大跨步就往窗边汐音的座位走去,“你想做什么?”   “静夜,呵呵呵呵~~”咯咯的笑声充满着教室,昭告着女孩的好心情。她一直笑够了,才好心的给个解释,“我只是突然发现,不管我是乖巧还是任性,都不会改变任何人对我的态度,不管是你,还是他们……那、为什么我不放肆一点呢?”   说罢汐音毫不犹豫顺着窗户往外一跃,只是一瞬就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啊!!!!!!   嘈杂的教室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整个乱成了一锅粥。静夜觉得自己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感觉了,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往!下!跳!   虚王环觉得,这对兄妹都疯了。完全没给旁观者反应的时间,眼看着静夜也要跟着汐音往下跳,大家赶紧七手八脚抓住这个疯子二号。   下坠的失重感和呼呼的风声双重刺激着汐音的感官,她忍不住想将身体缩成一团。既然是死神,那么这种程度一定没问题的。做这样的事,如果让静夜知道真实原因的话,一定会被骂死……当然前提是一切如她所想的一样,如果就这么死了也没有后话了。   ——嗯,接住我哦!   直到此刻,忍足悠才明白汐音那句有些奇怪的回复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熟悉的人从八楼高跳下来是什么感受,本能早已经先于意识驱动了身体,他伸直双手,身体整个向前倾,拼命地跑,希望哪怕多出一寸的距离和希望接住那人。   “给我赶上啊!!!!!!!”   只是现实往往比想象的还要更残酷一点。   “悠……”汐音安全落地,看着因为速度过快导致刹不住车,面朝下整个人都扑在地上的某谦谦公子,“你在干嘛?”   忍足悠在心里发誓他要是再相信这个疯女人就把自己千刀万剐一百遍啊一百遍!那一瞬间他真想就这么装死过去!但最后还是只能极度郁闷外加没形象的从地上爬起来。   “凤!汐!音!到底有谁会突然从八楼跳下来还毫发无伤的啊!你是妖怪吗?!!”   汐音一愣,半开玩笑的摆摆手,“呵呵,或许我就是妖怪也不一定呢~”   她忍不住再扫视了一遍周围,刚才在半空确实是亚瑟接住了她才会平安无事,但现在已经没有人了,还是说,依然在附近,只是她发现不了……   ——呵呵,大佐,您还是这么任性啊~虽然这一点也是您的魅力所在,不过下一次,属下希望您能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再做。   想到那句话,汐音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对那人的怀疑,不忿地跺跺脚,“╭(╯^╰)╮这是下属该对长官说的话吗?!!”   忍足悠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抬起头看见从教室窗户探出来的乌央央的小脑袋瓜们,知道不知道情况的都闹哄哄不安分起来,他头疼道,“真是的,一下就闹大了。”   “哦呀哦呀,这下一定会被训斥说丢了凤家的脸面吧~”   “听你的语气好像很兴奋?”低醇的嗓音魅惑无比。   “嘿嘿,我还是第一次呢!”   忍足黑线,“拜托不要有第二次了。”   “他们在那里!!”成群的脚步声在迅速靠近,教导主任气急败坏地大喊起来。这么多年即使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有多跋扈,都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够放肆到这个地步!从八楼跳下来?!出了事故难道要他负责吗?他还想好好退休的啊!!!   忍足一把抓住汐音的手,“要溜罗~”   汐音也回握住忍足的手,笑出八颗小白牙,“真的越来越像私奔了呢~”   一开始还是忍足跑在前面,不知不觉中汐音已经超过了忍足,变成拉着他跑了。一口气跑出樱兰,再绕过两条街,躲在人来人往的商店街角落。   “悠,你的体力不太行啊。”汐音擦擦额头的汗。   忍足调整着紊乱的呼吸,“是你太能跑了。”   “凤家的私家警察很快就会追过来了,有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汐音摊开手,“虽然不带手机至少可以避免被静夜追踪,但是这样下去,十分钟内就会被包围了。”   “哇哦,妹控真是可怕。”   汐音点点唇,“以我对静夜的了解,他肯定会利用所有人脉来找我们,而且还不仅仅是他,你还是不要小看host部的资源比较好哦~”   “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忍足悠顿了顿,“不过现在的状况,实际是要跟凤静夜正面对上了吧。有趣~”   汐音笑开了花,“想要避过追捕,我们是不是最好换一套衣服?”   “嗯,我们的校服太显眼了。”   “买单就交给你了!除了人以外,我什么都没带。”汐音跑步后的小脸红彤彤的,那双黑亮的眼睛明亮动人,闪烁着狡黠的光,“悠,作为一个绅士,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掏出卡,然后说随便刷。”   忍足悠挑起眉,“如果是跟普通的女孩子约会,当然如此。但是凤家的小公主会稀罕这种程度的示好吗?”   “当然稀罕!我可是难得按照自己的意愿……”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忍足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不意外的按下接听键,里面立马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部长!!你到底把堂姐带到哪里去了啊啊啊!如果堂姐出了什么事,我会被杀的呜呜呜!!!”   “……瑛里,你冷静点。”忍足扶额。   “你们现在在哪里。”电话那头换了个人。   “凤静夜?”忍足悠笑起来,“这么快就到了冰帝,可惜我们不在那里。”   “你想做什么。”   “呵呵,这就要问你妹妹了。”   “……把电话给她听。”   忍足递过电话,汐音扁扁嘴,还是接了过来,“静夜……”   “现在回学校或者回家。”   “不想。”   “你在闹脾气吗……因为订婚?”静夜顿了顿,“我不会让你变成商品。”   “不全是。”汐音吐出一口气,“静夜,你把我保护的太好,偶尔我也想逃逃课,当个坏孩子啊……你会生气吗?”   “不会。”   汐音微微一笑,侧过脸,看向街对面鬼鬼祟祟的人群,“那就让那些悄悄包围商业街的私家警察撤掉,你们也离开冰帝。过一会儿我去参观的时候,不想看到每天早练都会见到的熟人呢,你应该也知道,只要我不想回去,就算是honey和崇,也拿我没办法的吧。”   “汐音……”   “对不起让你担心,”汐音突然转变了态度,“今天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晚上也会在门禁之前早早回去,学校那边明天也会好好道歉。所以,现在让我跟朋友呆一会儿。”汐音的嗓音霎时又甜又软起来,“拜托你了,哥~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好吧。”   “静夜!你最好了!”   “晚上要早点回来啊。”   汐音连连答应,她挂掉电话递回去。忍足一脸咋舌,“如果凤静夜知道你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朝我做鬼脸,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嘿嘿,他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会原谅我的。”汐音吐吐舌头,“不管怎样,危机解除!静夜会帮我跟父母解释,也会给学校的老师一个交代,只要我晚上按时回去,就不用再操心别的事了!”   “女人真是可怕……”   “呵呵,能让悠这样的花花公子发出这种感慨,真是光荣。”汐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回过头,“带我去冰帝参观一下怎么样?”   “乐意之至。”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汐音就这么跑掉,静夜和环他们可能会把街道的监控调出来,然后开直升机来追吧= =   ☆、聚会   冰帝,网球部。   即使那一群自带鲜花和星星背景的男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像发了疯一样的冰帝后援团还是嘈杂不已。网球部的正选们也都久久不能平静。   向日佑太以他小动物的直觉和对挚友的了解信誓旦旦的开口,“我就说悠逃课肯定是去泡妞!你们还不相信我!”   芥川澈望着天的神情有点恍惚,“本来悠逃课就已经和很奇怪了,没想到……”   “难道凤汐音是忍足的新女朋友?!”   凤瑛里浑身一哆嗦,“以我对堂姐的了解,她和部长这种组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吧,毕竟爷爷有那样奇怪的嘱托……”宍户无语望天,“难道是因为这个,部长才去接近那个女人?”   “说起来,今天不是那个日子吗……”   日吉一把揉乱头发,“忍足现在跟凤汐音在一起啊,难道他不打算去了?”   “不可能啦,不去的话会被老爷子们虐死的!!”芥川澈可怜的揉着手臂,刚刚输球以后他又多加了两百次的挥拍和一百下的仰卧起坐。   “啊!是部长回来了!”走近的人越来越清晰,凤瑛里感觉喉咙好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堂、堂、堂姐……”   汐音招招手,“呀,瑛里,想我了吗?”   凤瑛里苦瓜脸,“堂姐,拜托你下次不要再这样玩了!静夜堂兄的表情好恐怖啊!!”   “小音酱怎么会到冰帝来?”芥川澈软绵绵道。   “本来想转学之前来冰帝参观一下……”   “转学?!!!”凤瑛里浑身一抖。   汐音收回掐在嫩豆腐脸上的手,留下了几个红通通的手指印,“后来悠说你们今天有个聚会,让我一起去,所以也算是来跟你们会和。”   “部长!你确定?”宍户惊讶道。   他们的表情都有点奇怪,汐音歪歪头,“难道是我不方便去的聚会?”   向日佑太摆摆手,“放心放心,虽然这个聚会就算是我们也只有偶尔才被允许参加,但是没关系啦!爷爷他们都很亲切的!”   “爷爷?”   “对啊对啊!爷爷他跟我说了好多次呢!让我好好照顾你~”向日佑太毫无心理负担的开始爆料,“这有什么嘛~朋友之间相互关照这是肯定的吧!”   汐音诡异的拖长了音调,“噢——”   白痴!白痴白痴白痴!!向日你是白痴吗?!!!能不能不要别人对你笑笑你就掏心掏肺什么都说了!!!能不能!!!!!稍微有点脑子的冰帝正选都在心底咆哮。   汐音保持着灿烂无比的笑容慢慢转过头来,音调平的就像是机器人一样,让所有的正选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没想到啊……诶,原来是这样吗,难怪我觉得你们的态度有点奇怪,诶,悠,你还真是隐瞒了我很多事情啊……”   “等等,汐音,这件事我可以解释。”忍足悠觉得自己胃有点疼。   “不能敷衍我。”   “嗨嗨……”   本来还期待忍足的解释能稍稍解开自己身上的一些谜团,但是汐音只觉得越听越糊涂。   “……所以说,在你们遇到我之前,你们的爷爷就交代过,要特别照顾‘汐音’这个人?”   汐音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但比起她的震惊,其他人像是对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了一样,很肯定的双手抱胸点点头。   “这不可能!长太郎爷爷也就罢了,毕竟是凤的分家,但是我应该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任何一个人吧?他们会吩咐你们关照我也太奇怪了。”   “确实,”忍足悠托着下巴,“一开始我们推测过是联姻,但是再怎么说,所有人都是这个原因,也太不可思议了。”   汐音点点头,“我确实还没有好到让你们所有人的长辈都看好的地步。”   忍足悠表情僵了一下,虽然这很大程度上也是事实,但是由女孩子本人说出来还是感觉非常尴尬,“总之,我们私底下去查了很多,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足够合理的解释。”   “不过有一件事我们可以确定,这么些年来能让那群人共同关注的事只有一件……”芥川澈眯着还没怎么睡醒的眼睛趴在汐音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只是我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到你们双方有什么联系。”   “这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我们所查到的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一个方向。”   忍足悠接上话头,低沉的声音莫名给接下来的话带上了诡异不安的气氛,明明是白天,汐音还是忍不住抱紧手臂,绷紧神经继续听。   “那就是……五十年前冰帝网球部部长奇异失踪事件!”   “哇啊!”凤瑛里突然被向日佑太抱住,条件反射就喊了出来,“向日前辈,你不要搞突然袭击啊!”   “因为!悠说的很恐怖嘛!就像是怪谈一样!”向日觉得他必须给自己找回点场子,于是梗着脖子强硬地反驳,“悠,这个是你瞎掰的吧!那个部长,不是早就死掉了吗?”   “呵呵呵,”忍足悠低声笑着,胸腔也跟着微微震动,他似是讽刺又似是了然的说,“对外都是这么宣布的,但是真相又是如何呢?当年有人看到在他的墓穴里面,只有衣物,而没有尸体。”   汐音摆摆手,“讲故事就免了吧。”   “不是这样的,小音酱,我们并不是骗你,只是这件事……”芥川澈揉揉软绵绵的头发,很苦恼烦躁的样子,“我们的怀疑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   “真要说起来的话,虽然同样是网球部的前辈,但是毕竟已经几十年了,你们怎么还会因为感兴趣调查到这个份上。”脑子突然灵感一闪,汐音瞪大了眼睛,“等等,难道?”   “就是你的那个难道!”忍足嘴角一勾,“五十年前,我、佑太还有瑛里他们的爷爷就和我们现在一样,是冰帝网球部的正选。身为当事人,怎么样也应该比外界的报道要知道更多内情才是,可是对于这件事,爷爷他们的反应也诡异的出奇,不管我们怎么去套他们的话,口风都太严了!就像是特意隐瞒着什么一样!”   “我还是不明白……”汐音皱起眉头,“就算这件事真的有各种可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乍看上去,确实沾不上边。”忍足悠的表情完全兴味,“但是‘你’是除了这件事以外,唯一一个能同时触动这群人神经的事物。”   汐音心头一跳。   “所以要撬开这群老狐狸的嘴,今天的聚会就是个绝佳的时机。”忍足悠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我还真是相当好奇老头子他们看到你的那一刻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这里是忍足家企业旗下的一个日式会馆,榻榻米和木门随处可见,玄关的装饰古朴厚重,大厅的纵深景观被一面一人半高的山水雕花屏风给挡住了,更给人一种庄严神秘的感受。   规模并不大,统一设置单间,房间之间的距离也很远,是个保密性质做得非常好的地方,再加上知道的人本来也只限于少部分人,所以不管是商人、政客还是黑道都喜欢在这里谈论私密的话题。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有一个最靠里的位置,只提供给一群特定的对象每月一次的聚会使用。说是聚会,其实也不过就是见面吃饭闲聊罢了,以前还多多少少有点相互安慰、缅怀故人的味道,而现在,那位所谓的故人就坐在席首,因此聚会的主题就变成了多大年纪都依然会感兴趣的事——八卦。   宍户亮老爷子双手抱胸,“咳,你们发现了没有,最近小不点们都喜欢在暗地里查以前的资料!”   “这件事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们动作太大!”   “你不也是跟你孙子千交代万交代的!还好意思说!”   向日老爷子有点委屈,“我希望我家佑太能和汐音关系好一点嘛~”   “不过再怎么说,我们这一帮老头子,清一色对一个小女孩这么关注确实也太可疑了点。也难怪我们家里那群好奇心过度旺盛的小不点跑去调查我们,”慈郎老爷子颇有几分不负责任的淡定喝茶,“嘛~虽然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调查出真相就是了。”   “迹部,按你的说法,汐音已经把我们全部都忘了吧?”凤长太郎老爷子皱起眉头,“我以前和她见面的时候,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但是为什么她会靠近悠他们呢?”   “或许她也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的……”迹部表面看起来还算云淡风轻,但是紧握着茶杯的手却透露了他的情绪,“那个可恶该死的奸商!”   见迹部难得的生气,向日忍不住发问,“什么奸商?”   迹部深吸一口气,理理衣领,才语焉不详的说,“没什么,本大爷会解决。”   大门被推开,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忍足侑士老爷子把外套递给仆人,用力坐在沙发上,喝上一大口茶,“那群不省心的臭小子居然把汐音带过来了,马上就要到了!”   “我们要见到汐音了?!!”向日老爷子激动不已。   “岳人,别高兴的那么早。现在的我们在她眼里只是个糟老头子吧?”   “额……”   “我们现在不可以告诉汐音以前的事,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奇怪……”芥川慈郎老爷子低下头,“我们只能像是陌生人一样跟她相处吗?十几年来只能注视却不能靠近,迹部,你是怎么忍耐下来的?”   迹部用手背遮住眼睛,轻轻一叹,“撒,本大爷也觉得神奇啊……”   “老爷,悠少爷他们到了。”   忍足侑士老爷子敲敲桌面,“让他们进来。”   屋内的亮光照亮稍显昏暗的走廊,忍足悠立于众人之前,微微躬身,正选们也跟着行礼,“爷爷,我们来了。”   淡定的接受屋内目光的打量,汐音慢慢抬起头来。宽阔的榻榻米上摆着的长桌两边参差地坐着年迈的老人,他们的面容虽然已经饱经风霜,但眼神凌厉有神,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采。然而坐在正中央主位上的却是一位青年,银灰色的头发自然地卷翘着,他稍稍敛下了眉眼,让人看不清楚他真实的神色。   究竟是何方神圣?汐音心底满满的都是好奇,她歪了歪头,想要看清阴影下的那张脸。   忍足侑士老爷子发挥不动如山的本领,轻咳几声镇定心神,他敲敲桌面,冷厉道,“悠,解释一下今天的事。还有站在你后面的那位小姐也一起吧。”   只是一瞬,忍足悠的心思就转过千百转,他悄悄捏捏汐音的手心,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才开口道,“爷爷,这位是凤汐音,我们共同的朋友。”   忍足侑士自是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心下暗喜,表面却是又严肃了几分,“哦?看校服,并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吧?”   “确实是这样,但是……”   汐音往旁边走上一小步,与忍足悠并肩而立,甜甜一笑,“忍足爷爷,您好呀~小女仰慕您很久了,一直想要跟您见面呢~”   忍足悠眉头微挑,这丫头还真是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忍足侑士老爷子对汐音对自己用敬称而且一口一个爷爷,感觉别扭得要死,但是此情此景这却又是正常的,他只好故作镇定,“你们两个只是同学?”   “我们两个……”   汐音一把挽住忍足悠的手臂,笑容愈发灿烂,“我们两个现在在一起,忍足爷爷~”说罢,她扬起脸,身子往旁边一靠,声音也甜腻腻起来,“对吧~悠,你不是说今天就是想带我来见见你的家人吗?”   忍足悠的眼睛已经瞪得和铜铃一样大了,虽然这确实是最不容易让人怀疑的理由,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汐音会突然来这招。可是事已至此,忍足悠的状态也恢复得很快,他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貌似宠溺的摸摸汐音的头,嘴角微勾,“确实是这样,爷爷。”   忍足侑士表面上不动如山,实际心里已经完全是惊涛骇浪,他现在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他很想跑到窗边对着天空大喊,他的孙子居然去抢迹部的女人!而且还抢成功了啊啊啊!   不过,比起自家孙子得到幸福这样的理由,忍足侑士更多的是对迹部幸灾乐祸。然而当他以一种得瑟看好戏的眼神转向迹部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只是盯着汐音看,完全不在状态。   “汐音,你和悠是情侣?!!”向日佑太惊讶的一声大喊打破了和室里诡异的寂静。   迹部的眼神深邃了起来。   老人们激动地擦亮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忍足是狡猾的,向日是单纯的,芥川是外软内黑的,凤瑛里小朋友是……可怜的……   ☆、一见钟情   迹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   汐音已经变成了当年他初见她时的那个样子。只是当初那生动的样子现在包裹起了淑女的外衣。一头乌黑直顺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整齐的拢在耳后,什么首饰都没戴,只是在平整的刘海上别着一枚精致小巧的发卡。长长的过膝袜洁白地包裹住小腿,露出和校服裙之间的一截大腿。   十年未见,他近乎贪婪地注视着。   十六年前他从漫长的沉眠中苏醒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汐音已经死去,而他身上残留着令他生机勃勃的庞大力量和那把斩魄刀,是汐音留给他的唯一纪念。他被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勒令学习所有死神的能力,代替汐音在这世间继续活下去。   时间在没日没夜的血与汗中悄然而逝。十年前,浦原喜助告诉他汐音的灵魂其实并未消散,但记忆完全褪去,成为了像当初的他一样的普通人,在现世普通的生活着。   那时候汐音六岁。他们三人找到她,一起度过了迄今为止最幸福的一周时间。无论汐音想要什么样的东西,他都想给她。无论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愿意答应。   但幸福总是很短暂。汐音已经有了新的家人,他们如同绑架一般的行为,让那个家庭发了疯一般的满世界搜索。最后浦原喜助消去了汐音的那段记忆,把她还了回去。以不干扰为理由,他们十年来再也没有直接出现在汐音面前。   很多时候,迹部无比羡慕四枫院夜一,只要变成猫,就能光明正大的呆在汐音身边。   “汐音,你和悠是情侣?!!”向日佑太惊讶的一声大喊打破了和室里诡异的寂静。   迹部一愣,眼神随之深邃了起来。   “悠和女孩子谈恋爱从来没认真过,总是一周不到就分手。”芥川澈软绵绵地拉起汐音的手,“小音酱,趁现在你还可以先甩了悠哦。”   想到自家堂兄可能会有的可怕反应,凤瑛里头疼的扶额,“堂姐,部长确实劣迹斑斑,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诶?啊……嗯……”汐音含糊不清的答着。本来也只是为了应付才临时瞎掰的理由,哪能想到其他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只能不断地给忍足悠使眼色,示意他想办法。   忍足悠对着自家部员笑的一脸慈祥,“你们几个……爷爷们还在看着呢。”他压低嗓音,“想回去加训吗?”   冰帝众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忍足满意的点点头,才看向汐音,示意完美解决。   居然就这么眉目传情【误】起来了!老人们都忍不住往迹部那边瞟。   “戏都看够了吗?”迹部不快道。   “咳咳……”忍足侑士老爷子喝到一半的茶就这么噎着呛了起来。   “还是先让孩子们坐下来吧。”凤长太郎老爷子开了口,“汐音,坐到我这儿来。”   汐音走过去规矩的跪坐好,才弯下腰,“长太郎爷爷,是汐音失礼了。”虽然从小到大都比较疏远,但毕竟是亲族,而且还是长辈,没有一开始就打招呼是非常不礼貌的。   “不必介意,”凤长太郎在所有老爷爷郁闷仇视的目光下,拍拍汐音的头,“汐音跟我在一起可以更放松些。”   “是!”   “听说静雄想要你跟安藤家联姻,在你16岁生日宴的时候订婚。”注意到其他老爷子们都竖起了耳朵,凤长太郎老爷子继续道,“你和忍足家的孩子在一起,是想要反抗你父亲吗?”   没料到一开始就会被问这样的问题,汐音讶异地抬起头,眨眨眼睛,“长太郎爷爷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汐音还未曾听父亲提过。”   “哈哈,在我的面前就不用装了,”凤长太郎老爷子也眨眨眼睛,“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直接反抗静雄,我可以帮你,比如……”他拖长了音调,“我到现在还没有孙女,汐音,你愿意来我家和瑛里做个伴吗?”   “爷爷!”原本乖顺的坐在凤长太郎右侧的凤瑛里一下就急了,“你在说什么啊!”   “怎么?瑛里,你不喜欢汐音吗?”   “不是这样……”凤瑛里冷汗直冒,“但是堂姐怎么可能跟静夜堂兄分开,他们可是双生子!”   “正如瑛里所说,”汐音微笑起来,“长太郎爷爷,谢谢您的好意,但是这件事,我和静夜自有办法处理,就不劳您费心了。”   “哦?这么说,你会自己推掉这门亲事?”   “我已经答应订婚了。”汐音补充道,“只是订婚。”   “哈哈哈哈!!”凤长太郎老爷子拍着膝盖笑起来,“每年的家族聚会都会见到的,那个唯唯诺诺躲在凤静夜背后的小不点,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啊!”   汐音紧绷的肩膀稍微放松了下来,“彼此彼此,长太郎爷爷也不像汐音以前以为的那么不苟言笑。”   忍足侑士老爷子放下茶杯,插话进来,“汐音,你喜欢悠吗?”   汐音不假思索,“喜欢!”   “想要嫁到忍足家来吗?”   大家族的联姻是十分敏感的话题,在这里无论怎么回答都不会正确。汐音抿唇一笑,“世人常说一句溢美之词,那就是忍足家的医院,凤家的疗养院……虽说主攻方向不同,但是我们两家依然还算是竞争对手,我想家父不可能允许这门婚事。”   “这么说你跟悠在一起也只是玩玩而已?”   “忍足爷爷说笑了,我方才说【我和悠现在在一起】,是因为我和悠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并且【现在】确实在一起,在这间和室里。至于其他的,我半个字都没有承认过。”   忍足侑士老爷子不怒反笑,“呵哈哈哈,被摆了一道啊!!”   汐音低下头,“还望忍足爷爷不要生气。”   忍足侑士老爷子拍拍忍足悠的肩膀,“难得悠找到一个这么聪明的女(性)朋友,我怎么会生气?”   忍足悠淡定的回道,“爷爷,我以前的女(性)朋友也不笨。”   这厢气氛愈来愈和谐,迹部难以忍耐地开口,“汐音,过来。”   “诶?”汐音一愣。   “去吧。”凤长太郎老爷子好心的发了话。   “是。”虽然不明白缘由,但长辈的话要听。   汐音乖巧的起身,走到席首,正准备在那人身后坐下,他却突然向旁边挪了挪,拍拍身边的位置,重复了一遍,“坐在这。”   “嗯……”   汐音慢悠悠的坐下,心下思绪已经闪过千万回。难道这些久经风霜的老人对自己多加照拂是因为这个人?可这个人她应该从未见过才是。   她低下头,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往身侧看去。一眼已成痴。   魅惑。不知道为什么,汐音只能想到用这个词来形容这个男人。上扬的丹凤眼透露着自信和点点温柔,当他微笑的时候,她也忍不住微笑。有种奇异的感觉钻进来,酥酥麻麻的,有点心痒。   “为什么哭?”   汐音一愣就摸上脸颊,触手冰凉,“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的就……”   还没等汐音战战兢兢解释清楚,迹部再度开口,“擦擦脸吧。”   淡淡的玫瑰香味随着一张干净的手帕被递到眼前,手帕一角用金线绣着的玫瑰花下连带着名字,汐音不由自主就念了出来,“迹……部?”总感觉这个姓氏有点熟……   【大约十年前,他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以雷霆万钧的魄力和才能几年之内就掌管了迹部财阀的大权,几乎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将迹部财阀跌下去的身价和地位带到了和几十年前巅峰时期一样的高度。】   静夜的超高评价咻地窜进脑海,汐音惊讶的张开嘴,“啊!是迹部!!”   “怎么了?”   如同大提琴般低沉的声线就在耳边响起,汐音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地凑过去,“迹部先生……难道迹部先生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连静夜都搞不定的超级难缠的迹部财团幕后掌权者,Charlie吗?”   迹部几乎想要亲亲汐音闪亮着的眼睛,他笑道,“嗯,是我。”   虽然有十之八九的把握,但是听到本尊承认汐音还是忍不住长吸一口气,才笑着露出八颗小白牙,“我哥哥一直在调查你,没想到居然会被我抢先一步……呐,迹部先生,你一直在隐瞒身份吧?就这么承认也没关系?”   迹部自然地拨拨汐音的刘海,“嗯,是你的话就没关系。”   什么临危不乱!什么家教礼仪!汐音感觉整个人都笼罩在那股淡淡的玫瑰香味中,虽然很好闻,但是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放松警惕,她哈哈假笑两声,掩饰的拿起茶杯小啜一口,温暖的感觉贯通整个肠胃,才略微放松地呼出一口气,“我不会告诉静夜的,你放心~”   “谢谢~”迹部享受的看着汐音的慌乱,轻轻放上最后一根稻草,“虽然我并不介意,不过汐音,你喝的是我的茶。”   汐音的思维硬生生停顿了三秒,他的茶他的茶他的茶?!!!   “啊!你们都太狡猾了!!”向日岳人老爷子终于忍不住喊起来,“我也想跟汐音说话啊!”   “就是就是!明明提前说好了的!”芥川慈郎老爷子也怒吼起来。   “啊嗯?你们对本大爷的做法有什么不满吗?!”迹部眯起眼睛。   汐音坐直身体,表情严肃,“迹部先生,在座的都是长辈,您不应该这样说话。”   “噗……哈哈,迹部,汐音居然站在向日他们那边啊!”宍户亮老爷子笑得直拍桌子。   日吉若老爷子也忍不住笑,“喂!你们,哈哈,多少给迹部,哈哈,留点面子……”   眼见着汐音也跟着笑起来,迹部大手一挥,“= =+桦地,把这群敢笑话本大爷的人扔出去!”   “Wu-shi!!”   虽然桦地老爷子不像年轻的时候高大强壮了,但是对付向日岳人老爷子还是绰绰有余,后者只能摇晃着不再有力的拳头努力反抗,“啊!桦地,你别过来啊!放开我啦!喂!迹部,你也太过分了吧!”   “哈哈哈哈!!!”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一件事?”忍足侑士老爷子淡定的喝上一口茶,“小辈们还在。”   “啊……”好像小孩子一样玩闹在一起的老头子们慢悠悠的转过头来,发现自家小辈们都用一种【这不是我爷爷这怎么会是我爷爷】的表情缩在角落里注视着他们,忍不住留下了两道宽面条泪。   向日岳人老爷子气愤的扭过头来,老泪纵横,“侑士,为什么你不早点说……TAT”   忍足侑士老爷子不理会自家好友形象尽毁的问题,反倒是跟忍足悠相视一笑,哼,小不点,想捉到我的把柄你还早了一百年!   汐音轻咳一声,才问出了今天最想问的问题,“忍足爷爷,汐音自认并没有多大的特别之处,为什么你们会对汐音这么感兴趣?”   终于说到正题了。老头子们对视一眼。   忍足侑士老爷子慢慢开口,“……你和我们的一位故人关系匪浅。”   “故人?是凤家的人吗?”汐音转过头看着凤长太郎老爷子。   “并不是,”凤长太郎老爷子看上两眼就坐在汐音身边的所谓故人,“总之,汐音,你只要知道大家是为你好的就可以了……”他羞愧的低下头,“在你小的时候我没有对你更加好,让你受苦了。”   “这和您没有关系,是汐音、自己的问题。”   迹部勾起唇角,“以前没有见面也罢,从今以后,不管你有什么想要达成的事,不用害怕任何人任何事,大胆去做吧!我们永远是你最坚固的后盾。”   “迹部先生也是因为那个故人对汐音好的吗?”   “不……”迹部将汐音掉下来的一缕黑发拢到耳后,摸摸她的头,“我只因为你是你。”   汐音抬起头来正好撞进一双宠溺温柔的眼睛,那样专注而深情,她忍不住呼吸一滞,不争气的移开了目光。   艹!是谁说迹部这家伙下手慢的!今天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一直在跟汐音调情啊啊啊!!老头子们内心都在咆哮。   “呐呐,小音,过几天就是你的十六岁生日了吧,”芥川慈郎老爷子凑过来,指着自己微笑着的脸,“慈郎也可以去吗?”   汐音脸上本来温暖着的笑容慢慢变得冰冷,上扬的嘴角也抿紧了起来。   “怎么了?如果不想要慈郎去的话……”   “不!不是这样的!只是,那天可能会发生一些令你不怎么愉快的事。”   “订婚?”凤长太郎老爷子问道。   “唔……”汐音很快又笑起来,“不过没关系,你们愿意来参加我真的很高兴!”   “真的?!”芥川慈郎老爷子两眼放光。   汐音粲然一笑,露出八颗小白牙,“真的!”   “爷爷好狡猾!我也要去!”   “我也……”   “我……”   “汐音,本大爷也能去吧?”好闻到几乎令人窒息的玫瑰香味伴着重新热闹起来的氛围环绕过来。   汐音狡黠地眨眨眼睛,“如果是迹部先生,一定要备一份厚礼才行呀!”   “区别对待,啊嗯?”   “不行?”   “不,我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约会与熊   围棋日。樱兰host部今天的人气比平常还要夸张。   汐音把长及腰际的黑发束成马尾,整个人看上去既干练又精神,她微一沉吟,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在她对面坐着的正是静夜,浅青色的条纹和服虽是宽松,但领口若隐若现露出的纤细锁骨反而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种禁欲的魅力。   手机闪光灯的咔嚓声不断在棋盘周边响起,汐音额角突突直跳,“喂,静夜,这些女孩子们都疯了吗?”   “嗯?”   “如果是顺便的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为什么要拍我?”   “称霸樱兰的女子社团,连破男子运动记录,毫不犹豫从八楼一跃而下,毫发无伤,在全校师生面前跟男人私奔……”静夜拿起一子,“你已经变成相当一部分人心中的英雄了。”   “是异类才对吧。”   “这学校的大多数人今后都将站在社会的最顶层,金钱,权力,任其支配,但是有一样东西他们永远都无法得到。”   汐音托起身侧的茶杯抿上一小口,“……自由么?”   “没错,家族会永远压在他们的头上,他们无法为真正想要、想追寻的东西而反抗,因为从家族得到了太多,该是回报的时候了。”静夜道,“因为他们做不到,所以向往你。”   “这么说来,你是支持我了?”   静夜抿抿嘴,“有些事你已经可以自己处理了,但是这一次我很不高兴。”   汐音呼出一口气,慢慢道,“他们做不到随心所欲是因为要付出代价。可能会被父母厌弃,可能会被家族排挤,从而损失一些根本上的利益。我做得到,是因为我根本没什么好失去的,所以并不在乎付出代价。”汐音落下一子,“以前我循规蹈矩是因为你在保护我,如果我做了出格的事,即使我自己不在意,你也会因此要付出相当的努力,但是现在我不再听话了……静夜,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不需要我保护了。”   一局末。静夜险胜两子。   汐音一愣,微微笑道,“我输了。”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环用力鼓起掌来,“哇,真是精彩的一局对弈!”   “环,你压根不懂围棋吧……”我白他一眼,“白痴海归!”   “555……春绯,汐音又欺负我……”环一把抱住站在他身边的春绯。   “环前辈,放开我!我呼吸不了了啊!!”   “小音酱,你真的要转学吗?”honey面带担忧道,“你走了的话,我们会很寂寞的!!”   “嗯。”崇点点头。   汐音笑道,“还不一定啦。”   “诶?”静夜惊讶的抬起头。   “怎么了?”我好笑的看着他,“我也没说过非转不可啊。”   “你之前很坚定……”   “那是因为我有想知道的事,现在嘛~”汐音点点唇,“跟更核心的人搭上线了,转学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既然如此,订婚也可以推掉吧?”光双手抱胸。   馨点点头,“对啊对啊,那个安藤根本就不够格嘛!”   “不,这个我已经答应父亲了。”汐音摆摆手,“反正只是订婚嘛,又不是要嫁人,拿来换一个父亲的许可并不亏。”   环疑惑道,“许可?你想做什么?”   “有一些非常想要给我过生日的朋友……”   “冰帝的那些?”静夜皱起眉,“如果是为了他们,这个交换未免太不值得。”   “不只是他们,我答应对方不能说,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汐音勾起唇角,“现在我不再听话了,静夜,你知道为什么吗?”   “……”静夜一愣。同样的问题再问一次,是说明刚才他的回答并不正确么。   “因为我长大了,叛逆期叛逆期~”汐音摊开手,“嘿嘿,我还是需要静夜保护的,反正要对付安藤家,静夜你一个人就够了。”   静夜挑起眉,“是么?”   “你早就对我们家的股份下手了,安藤家和凤家最新的那单生意,你本来就掺和了不少。”汐音压低声音,神秘的眨眨眼,“现在只要你动下手脚,舍得放弃这些利益,把合作搞砸,顺便把安藤家拖垮,父亲就会被这些善后事项搞得焦头烂额,哪里还会有空管我。”   “呵呵,汐音,如果你愿意接手凤家的生意,会比现在大哥要做的好得多。”   “大哥太古板了啦~”汐音吐吐舌头,“静夜,你才是凤家最好的,父亲会看走眼,我可不会。”   静夜柔和下眉眼,“因为我们是双生子。”   “嗯,这点永远都不会变。”汐音笑道,“所以,我去约会啦~”   “诶?”   汐音站起身,“我跟悠约好了时间,现在差不多了。拜拜~”   大门缓缓合上,Host部一片寂静。   “小静,你没事吧?”honey试探着开口。   “我没事~”静夜笑起来,但身上弥漫着的沉重气压却让他如同般若降临。   “静静静夜,要不我们跟过去看看?”环颤颤巍巍的建议。   静夜的神色掩盖在镜片后看不清晰,他顿了顿,推推眼镜,“……不,算了。Host部还在营业中吧?”   环一下被感动的眼泪汪汪,“静夜,你居然为了host部牺牲了汐音……”   “滚!!”   此刻,汐音正躲在樱兰门口旁边的大树后,疯狂的给忍足悠发着短信。   ——你怎么还没来?我们约好的地方站着迹部先生啊!!!   ——这个……有各种原因……   ——混蛋,你是不是把我卖了?!   ——别说的这么难听嘛~   迹部单手撑在树干上,挑起眉,“汐音,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阴影中,汐音尴尬的仰起头,“迹、迹部先生,嘿嘿嘿,真巧啊……”   “不巧,我在等你。”迹部自如的从汐音手里拿过书包,转过身,“走吧,是要去买东西?”   “啊,那个,我只是去闲逛一下,就不劳烦迹部先生陪着了。”   “嗯?如果需要拎东西,本大爷自认完全能胜任。”迹部危险的眯起眼睛,“还是说,你觉得本大爷没有忍足悠好?”   如果是悠,汐音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使唤他,因为是朋友。但是这个人,虽然知道没有恶意,但汐音还完全搞不清楚到底该怎么跟他独处。但是她怎么可能说实话!也只能硬生生的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迹部先生那么忙,让您做这样的事实在是……”   “没关系。”迹部牵过汐音的手就继续往前走,“是本大爷自作主张要来的,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TAT所以说不是那个问题……汐音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有苦无处说了。   迹部回过头,“你想去哪里?忍足悠说你有要买的东西。”   “啊,是的,”汐音点点头,“我要买静夜的生日礼物。”   从来没收过汐音礼物的迹部大爷现在觉得极度不爽,“每年都会送?”   “当然啊,生日不是一年一次么?”   “送过什么?”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啦~说出来就会让迹部先生笑话了。”   “哦,说来听听。”   汐音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小时候送过手工贺卡还有手工玩偶之类的,学舞蹈的那年是跳舞,啊,还有一年我给了他三个命令的权力,他居然用来命令我每天喝牛奶,真是浪费!去年的话,是下了一碗长寿面……不过今年的宴会我也要出席,所以下厨是不行了。”汐音歪歪头,“迹部先生,你怎么了?”   迹部扯出一抹笑,“凤静夜真是个幸福的男人……”   “哈哈~”   “他呢?又送了你什么?”迹部问道。不管凤静夜送过什么他都不想再送一次,所以这样的情报是十分珍贵的。   “股份。”   迹部一愣,“还有呢?”   “只有股份。”汐音吐吐舌头,“是不是觉得我赚到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大概会很高兴吧,但是对你来说,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吗?”迹部有些心疼,在所谓的大家族里,最多的也是最不稀罕的就是资产。凤静夜的礼物毫无温度。   “足够了呀!”汐音吃惊道,“静夜可是把他每年赚到的钱在生日这天分我一半哦!明明我什么也没做,但只因为我们是双生子,就把所有都跟我分享!这大概是他最大的心意了~因为静夜,最有价值的就是他的商业头脑,最擅长的就是赚钱嘛~”   迹部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汐音的思维了,他决定换种问法,“如果凤静夜什么也不送呢?”   汐音略一思索就答道,“这也没办法,因为静夜总是很忙……只要他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就原谅他好了,反正平常只要我要,静夜什么都会给我的。”   迹部摸摸汐音的头,循循善诱道,“你就这么重视凤静夜?”   “嗯!”汐音毫不犹豫地点头。   从未这么挫败,迹部觉得自己有点胃疼。他没想到他的对手居然不是虚王环或忍足悠之流,居然是最不可能的凤静夜。直到这时候他才切实的理解为什么四枫院夜一说对于汐音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亲情,而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情。   迹部握了握汐音的手,微笑起来,“汐音,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本大爷都……”   “啊,到了!”汐音甩开迹部的手,兴奋的跑向不远处的专卖店。她也是偶然在樱兰的女孩子们嘴里听说了这家店,里里外外卖的全部都是玩具熊,其中最受欢迎的一款明星产品需要提前预定,今天就是特意来拿的。   “谢谢!”汐音从店员手里拿过包装好的等身熊,满面笑容的回过头,“迹部先生,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迹部刚追着汐音走进店里,迎面而来的就是和他零距离的熊脸,他无奈的退后一小步,“是很可爱,但是……”   “但是和静夜很不搭对不对!!”汐音露出恶作剧一般的笑脸,“只要一想到静夜抱着这么大只熊睡觉的画面我就好想笑,不过冬天应该会很暖和。静夜最近总是熬夜,还是很需要有只熊给他暖床的~”   “汐音……”   “对了,这里还可以录音,我打算唱一首生日歌送给他!”汐音继续絮絮叨叨,“啊,环很喜欢熊,说不定会很喜欢这个,如果他去跟静夜要,静夜一定不会理他……唔,要不要给环也买一个?可是这样一来静夜肯定会不开心……”   “够了。”   “迹部先生?”   对那几个人就亲昵的要命,对他就是迹部先生么?迹部越想越生气,又没办法对一无所知的汐音发火,他焦躁地几乎想要大吼。   “想要飞吗?”   “诶?”   迹部弯下腰,一把抱起汐音,转过身一个起跳就跃上了屋顶。   “啊!”汐音抱紧怀里的熊缩成一团。   迹部飞快的在屋顶和树木之间穿梭,直到感觉汐音有些不舒服了才停下,却是把汐音放在极高的树梢上,让她完全没办法凭自己的力量下去。   “以后不准在我面前说起其他的男人!”迹部补充道,“想也不行!”   如果是有恐高症的人,现在大概会晕死过去,但汐音似乎是刚才并没有经历高速移动一般,淡定的笑了笑,“原来迹部先生是这种霸道的类型,我还在想你会怎么继续温柔下去。”   迹部挑起眉,“啊嗯?你是故意的?”   “我那是真情流露,不过,嘛,多少还是有点夸大的成分吧,”汐音扶住粗壮的树枝动了动,找到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才继续道,“从第一次见面起,迹部先生就表现地对我非常在意,或者更准确来说,是喜欢吧,但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这样太违和了……”汐音淡淡道,“呐,迹部先生,你也认识四枫院汐音么?”   “认识。”   “果然啊……有这么多在乎她的人,四枫院汐音真是幸福的人。”坐在本来就生长在山坡上的高大树木上,视野比平常要开阔得多,一览无余城镇的景色让人的心境变得平和,汐音微笑着回过头,“但是,我不是她。”   “啊……”   “或许我们是有一点关系,我也想过可能是转世什么的,但是我不是她哦~”汐音继续道,“如果我不是四枫院汐音,只是单纯的凤汐音,以迹部先生的性格,压根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吧,忍足爷爷他们更加不会对一个普通的后辈关爱有加,即使是悠,或许跟我也只是普通朋友罢了,啊,还有那个对我誓约忠诚的亲卫队部下,也绝对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汐音自嘲道,“虽然背负着四枫院汐音这个身份,无条件的享受你们的保护和关心似乎也不错,但是只要有一天你们发现我和她不同,就一定会离我而去。”   “……你一直在担心这些事吗?”   “我本来很想知道真相,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夕阳给高大的柏树镀上温暖的光膜,汐音眯起眼睛,悠哉的晃晃腿,“现在这样很好,你们在或者不在,都不会对我产生影响。我只要有host部的大家和静……唔……”   一张放大的俊脸带着温柔的笑容凑近,随即而来的是唇瓣上柔软的温度。对方近乎虔诚的表情让汐音一动都不敢动,或者说,在那短暂的几秒当中,她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   迹部得意的挑起眉,“本大爷说过,不准在我面前提起其他男人。”   “你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刚才的话!”汐音的淡定瞬间崩溃了。   “听清楚了,”迹部伸手弄乱汐音的黑发,“曾经有人提醒过我不要再参与到你的现在,所以我忍耐了十年,一直以来只能在远处看着你。”   “……你是跟踪狂吗?= =”   “啊啊,我是!我是行了吧!但是就算是我自以为是也好,自作多情也好……”迹部脸色微红的喊起来,“凤汐音!”   “是!”汐音身子一缩,条件反射道。   “本大爷这辈子就看上过一个女人!你别以为还可以跑得掉!”   “诶?那个,我、我要考虑一下……啊!”汐音下意识地想站起身,结果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就从树干上掉了下去。   淡淡的玫瑰香味沁人心脾,汐音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迹部带着平安落地。但是她现在根本没法正常思考,只能眼神飘忽的推开迹部,“我我要回家了,下次见!”   迹部默默看着汐音发疯一样的跑远,颇有几分无奈,“熊……还在我手上啊……” 作者有话要说:     ☆、16岁贺礼   时间啪嗒啪嗒地过去,生日宴&订婚宴如期举行。   大门轰地打开,一群优秀光鲜的少年环绕着短发的可爱女生,谈笑着走进觥筹交错的金色大厅,几乎是瞬间本就明亮的会场又亮了几分。他们每个人代表的都是身后的一整个家族,而他们的交好意味着这些家族未来的发展走向。   “馨,你的手好冷。”   “这鬼天气,明明才只是11月而已。”馨收回握着光的手,脱掉外套,感受大厅里温和的暖气,一冷一热之下,忍不住一个哆嗦。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天气阴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春绯也脱下外套,她的小腿都露在空气里,但是却好像完全不觉得冷。   环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跟泛着桃心的女生们招手打招呼,“有很多可爱的女孩子呢~”   光和馨难得扑克脸,“殿下,这样的场合你最好收敛一点哦~”   “没错,如果你不想变成某个女孩子的联姻对象的话。”   Honey语气郁闷,“小音不在呢……”   “静夜前辈也不在。”春绯小心的提着裙摆。   环将整个会场环视一周,一无所得,“凤叔叔和阿姨也不在,只剩下悠一大哥和秋人哥在这里招待客人,也不知道静夜和汐音准备的怎么样了……”   会场又是一阵喧闹。环他们看向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向是凤家对手的忍足家家主走进来,在他的身边和他并排走着的是一个从未见过但是闪耀到无法忽视的泪痣青年以及一群在不同的领域都可以叫得出名字的老人。   “是冰帝的那群人。”光看向老人们身后。   馨撇撇嘴,“连家里的长辈也来了,阵仗还真大。”   Honey道,“有点奇怪。”   “嗯。”崇点点头。   “忍足家和凤家是对手吧,怎么会来这种小辈的生日宴会。”   就在环还没想清楚的时候,终于传来了熟悉的浑厚声音。   “各位,真是非常抱歉。”   Host部的大家抬起头来。   楼梯的顶端,几个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人亮了相。站在正中的正是穿着深灰色合体西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凤家的现任家主凤静雄,以及风姿绰约的凤夫人,在他们一左一右的分别是无论是外貌还是气度都十足耀眼的静夜和汐音。   比起静夜一身内敛含蓄的深蓝色西装,汐音一袭火红色的高开叉长裙更吸引人的目光。上身是仿似旗袍的扣子,而下身的裙摆犹如鱼尾一般,随着走动上面的波纹慢慢的荡开,将雪白的大腿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她微微一笑,成熟魅惑的完全不像是一个才满16岁的女孩子。   会场渐渐安静下来,凤静雄多少有点意外的扫过会场一隅不该出现的一群人。   汐音小声道,“父亲,他们就是我的朋友。”   凤静雄一顿,还是照常说起开场白,“首先,在这里,非常感谢各位贵宾能够过来参加小儿与小女的十六岁生辰会……其次,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在宣布这个好消息之前,我想我要先邀请安藤先生上台来。大家欢迎。”   鼓掌声雷动。   安藤家相比今天的来宾来说,只能算得上是中下的档次。如果不是这样特别点出他的名字,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安藤家的少爷纯黑色西装胸口口袋上整齐叠着的和凤家幺女如出一辙布料花色的手帕。   同样都是大家族出身,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是不明白的了。又是一场商业联姻。凤家将女儿如此下嫁,宾客们都不由自主开始猜测这背后是不是又有什么少年们的风流韵事,私定终身之类的狗血故事。   忍足侑士老爷子不动神色的拉住好友的袖子,“迹部,忍耐。”   迹部景吾紧咬住牙齿,遏制住自己想要冲出去的冲动。   凤静雄的声音再次响起,“想必大家也已经明白了。今天不只是小女的生日宴,同时也是小女凤汐音与安藤家的少爷,安藤玲的订婚宴。”   噗——   与会场略显沉闷的氛围不同,汐音突然笑出声来。   凤静雄低沉的警告,“汐音!”   “啊,父亲,抱歉,”汐音眨眨眼睛,“安藤少爷的名字太搞笑,以至于我每一次听都要笑一次。”   安藤玲恨死了这个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你这个、该死的、丑女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   “喔~拿我如何?”   汐音冷淡的语调伴随着面无表情的面孔,黑得晶亮的眼睛带着浓浓的不屑,本来应该让人非常厌恶,但是艳丽的胭脂不仅没有夺去她的芳华让她变得俗不可耐,反而唇红齿白,艳若桃李。该死的,安藤玲就是觉得现在的凤汐音,美得不可方物,美得不容侵犯,美得让他忍不住屏住呼吸、心跳加快到说不出话来。想到这个女人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他的,他就觉得浑身发热,心情不能平静,但是现在,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输了场子。   “总总之要让你好看!”该死的,他居然差点咬到了舌头。   汐音愉悦的看到另一边静夜阴郁到可怕的眼神,不由得幸灾乐祸,“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   凤静雄的开场白很快就说完了,他拍拍手宣布宴会开始。   随着音乐的起奏,慢慢有男人带着女人滑入舞池,汐音自觉任务完成,提起长长的裙摆就往旁边走。   “你想去哪里!”邀舞的手还没有收回去,但是汐音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安藤玲忍不住恼羞成怒。   汐音露出十分得体但是明显应付的笑容,“安藤先生,今天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所以请你随便去找个合眼缘的小姐跳舞去吧。”   安藤玲挑高眉,“你不介意?”毕竟是刚刚订婚,男方不邀请未婚妻却和其他的女人跳舞,这无疑是对女方极度的轻蔑和忽视,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狠狠地打了女方一个耳光,是会被其他人耻笑的。   “我为什么要介意?”   汐音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她用一种像见鬼一样的眼神回瞪过去,莫名其妙的语气让安藤玲十分恼火。   “你!”   “闹剧就到此为止了。”静夜甩开身边的宾客,脸色很差的抓住安藤玲上扬着的手,“安藤玲,希望你明白这场订婚完全当不了真。如果你还要继续,那么我不介意让仆人把你从这里架出去!”   从中学就被这两个人玩弄在鼓掌之中,明明都是大世家,但他却永远觉得自己低他们一等,安藤玲怒极反笑,“好,很好,你们两兄妹,很好!”   “谢谢~”汐音点点头,一副我知道我清楚我明白,你不用反复强调的眼神。   “我没有夸你们!!!”   汐音侧过头来,“呵呵,安藤先生,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嗯?”   “认真你就输了。”汐音微微一笑,甜美的样子不由得让安藤又是一阵心神荡漾,她转过头对着站在门口守卫的凤家私人警察指示,“安藤先生说他今天有点累,你们把他送回家吧。”   “是!”   私人警察很快理解了他家小姐的意思,小队长右手一挥,两个队员就上前一边一个架住安藤的手臂就把他往门外拉。   “等等!喂!凤汐音,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我一定会让你……”   私家警察熟练地手刀一劈。世界清静了。   “今天的酒好像很不错呀~”汐音欢快的举起桌子上澄澈的蓝色鸡尾酒。   静夜从旁边拿起一杯橙汁飞快地换过汐音手里的酒杯,受到汐音的怒瞪也依旧淡定,“你还未成年。”   汐音用力用吸管喝上几口,才感觉干燥的嘴唇稍微湿润了些,“老古板!”   Host部的众人最先围了过来。   环神秘兮兮地凑近道,“呐呐,汐音,你想不想看看我们的礼物?”   汐音看他们都空着手,判断礼物并不是体积大的东西,才兴味的开口,“看样子这次不是什么糊掉的蛋糕,歪歪扭扭的积木,或者女装写真啊~”   “虚王前辈,你以前究竟都送了些什么东西……”   “哇,春绯,这都是误会!!就算是以前那些,也绝对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啊!!”见春绯还是一脸嫌弃,环眼泪汪汪的回过头,“汐音,快帮我解释一下!”   “阿勒,今晚的月亮真圆啊~”我抬头看向金光闪闪的大厅穹顶。   “好了,别卖关子了!殿下,快拿出来啦!”双胞胎忍不住催促。   环不太情愿掏掏口袋,“给,这是今年的礼物。”   他的手心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看上去像是首饰盒,汐音轻轻接过,按开卡住的搭扣,盒子啪嗒一下弹开,静静躺在天鹅绒中间是一把缠着蕾丝花带的钥匙。   汐音眉头一皱,“房子?”   “啊啊,你别误会,不是什么高级度假别墅啦。”   “为什么是房子?”   “最早想到送这个是因为知道你想要转学。”环有点扭捏的解释,“你一定不会因为不重要的事情离开樱兰,离开host部。所以,我们能做的也只有支持了。”   “虽然真的很想阻止,虽然honey会觉得寂寞,可是小音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吧?”   “你从来不做没有理由的事情。”崇摸摸头。   “这个公寓离冰帝很近。”双胞胎咧嘴一笑,“虽然不大,但是它是只属于你的地方。”   “虽然静夜说你现在十有八九不会转学了,但是有一个这样的地方也很不错吧?”环咧开嘴笑道。   “因为虚王前辈想要自己也能过去玩吧,”春绯无情的吐槽,“客房的数量和host部的人数刚刚好。”   “哇啊!春绯!你不要现在说出来啦!!”   啊——原来是这样。汐音将钥匙贴在脸侧,温柔的感受钥匙有些冰凉的温度,“谢谢,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礼物。”   静夜勾起唇角,“他们为了买下这个公寓真的是相当努力,如果平时也能这么努力就更好了。”   汐音失笑,“你又让他们拍了多少写真?”   “我做成限量版,开了个小型拍卖会……反响相当不错~”   “静夜在剥削我们这点上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双胞胎两手一摊,“不知道以后他还会逼我们做出什么惨无人道的事。”   “哈哈,如果他要卖掉你们两个,我一定会帮着数钱!”   “汐音~”迹部拨开层层的人群,一步一步向着那个心心念念的小人儿走近。     汐音看到来人脸色一僵,“额……迹部先生……”   “你的熟人?”静夜不快的挡住迹部充满侵略性的眼神。   “嗯,朋友。”   “只是朋友?”迹部挑起眉。   汐音脸色一红,不言语。   Honey眨眨眼,好奇地看着迹部,“阿诺,你多少岁了啊?”   汐音憋住笑。居然被honey这个最是童颜的人问这种问题,无论是谁都会很吐血吧。   按现世的计算方法,迹部现在已经有三十岁了,而汐音却还只有16岁。所以迹部老牛吃嫩草的名头是吃定了的。他亲昵地拍拍汐音的头,笑容灿烂,“本大爷的年龄,这重要吗?”   “诶?”汐音有种只要她敢点头就很不妙的直觉。   “很重要!”静夜咬牙切齿的回复。当着他们的面就敢对汐音出手,Host部的诸位散发出如同野兽般的黑雾。   无视这群拦路虎,迹部伸出手,“共舞一曲,啊嗯?”   常陆院光有些不满的看向来人,“她不接受。”   馨也附和着,“这位先生,您看那边一直对着你发花痴的女孩子也不错吧?”   迹部连头都懒得回,就轻哼道,“一群不华丽的母猫。”   环皱起眉头,“怎么能对可爱的女孩子用这种比喻?”   “虚王环,我跟你这种轻浮的男人不一样。”   环倍受打击,“轻、轻浮?!”   “喂喂,你对殿下说什么?”   “本大爷只是实话实说。”   眼看着两边就要吵起来,汐音无奈的拨开全身的刺都竖起来了的host部,把迹部拉开,口吻凶巴巴道,“迹部先生,你不是要跳舞吗?还跳不跳!”   迹部伸出邀请的手,闷声笑道,“这位美丽的小姐,能否共舞一曲?”   “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股份风波   迹部伸出邀请的手,汐音一手提起裙摆,另一边轻轻把手放了上去。那简单的触碰和轻微的重量瞬间就让迹部的心飞扬了起来,他回头示威般的看了host部的众人一眼,才对着汐音微笑道,“请~”   汐音嗔怒道,“你是小孩子嘛?”   “为了你,是又如何?”   这人说情话简直就像是呼吸一样随意,汐音无奈道,“我说不过你。”   才刚进入舞池,音乐就切换到了激烈的探戈,汐音忍不住有些懊恼,这么长的裙子跳激烈的舞蹈实在不适合。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就没有临时退缩的道理。   迹部走近一步,在汐音诧异的目光下紧扣住她的腰,托起那双白皙的手,“不用担心,跟着本大爷就好。”   “嗨嗨~~”   舞起。迹部搂着汐音的腰,看她乖顺的趴在他身上,在他的带动下跳着热情的舞步,看着她嘴角最笑越开,直到笑出一口小白牙,迹部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来,她的身材,好像还是变了些的。   “很合拍……”环一时竟看得呆了。   “她看上去很开心,罢了……”静夜也走到一旁牵起早就盯上的大医疗机器厂商的大小姐滑入了舞池。既然是父亲的期望,那么他就配合,只是最后得利的是谁就另当别论了。   热情的音乐、暧昧的灯光,与人贴身而舞,灼热的视线又避无可避的落在她的身上,汐音低下头,她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很烫。   “熊……”   “嗯?”   迹部淡笑着开口,“你把那只熊忘在了我那里,我送回来了。”   轻声的呢喃带着触手可及的暖意,汐音笑弯了眉眼,“嗯,谢谢~”   “汐音,”迹部微微低下头来,靠在她的耳侧,呼出的气息染红了她的耳垂,“我可以吻你吗?”   “不不不不行!!”汐音结巴起来,“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啊!”   “换个地方就行了?”   “这不是重点!”正好一舞毕,汐音收回搭在迹部身上的手,脚步飞快的走出舞池。   “等等!”   “不等!”   “汐音,你乱跑什么?”凤静雄喊道。   汐音脚步一顿,回过头,“父亲、母亲……”他们身后还有一大群人,正是忍足侑士老爷子他们,本来汐音就想等他们两方攀谈完之后才过去,哪知道会现在被叫住。   “你这孩子礼数都忘到哪儿去了,”凤夫人微笑着,“还不快跟忍足先生他们问好,他们都是你请来的【朋友】吧?”   汐音一一问好,才开口道,“父亲,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凤静雄公式化的笑道,“忍足先生说有礼物想送给你。”   “礼物?”   “与其说是我有礼物,倒不如是大家都有礼物想给你。”站在忍足侑士身后的其他老爷子都微笑着点点头,“不过其他人的都提前送过去了,现在大概堆在你的房间了吧……至于我这份,想要亲手给你。”忍足侑士老爷子朝着汐音眨眨眼,回身从忍足悠手上拿起文件递过去,“我手上34%迹部财阀的股份,就送给你当礼物了。汐音,生日快乐。”   在场没有人会不清楚这份【礼物】的价值。就连凤静雄和凤夫人都被吓了一跳。   “这……”   汐音连忙推辞,“我不能要!”   “缘由之后有机会会告诉你,但是现在,”忍足侑士老爷子顿了顿,“不要让我这个老头子在小辈面前难堪呐。”   “汐音,这个你可以收下。”凤长太郎老爷子发话,“这是忍足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拿在手上也是烫手山芋,你就当做是了结他的一桩心愿。”   “收下吧。”迹部淡淡的开口。   汐音忍不住瞪迹部一眼,都已经够乱了他还添乱。   “汐音!”凤夫人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汐音,你不能收!”虽然只是赠与,但是拿人手软,凤静雄很快分清了利害关系,他皱起眉头,“凤家不需要这点股份。”   “只是这点吗?”忍足侑士老爷子不满道,“这是我给汐音的,即使你是她的父亲,也没有权利替她做决定!”   凤静雄坚守原则,“忍足老先生,我敬您是长辈,但是我们家汐音无功不受禄,绝不能接受您这份厚礼。”   凤长太郎老爷子严厉的敲敲拐杖,“静雄,关于汐音,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长太郎叔叔!您就别掺和了。”凤静雄头疼不已。   汐音多少也有些无奈,“忍足爷爷,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是我真的不能要。”   “可是……”   “好了,忍足,”迹部制止住纷争,“本大爷的股份本大爷会自己拿回来,你不需要硬塞给汐音。”   汐音赶紧点头如捣蒜。   迹部继续道,“反正以后,我的也都是她的。”   “噶?”   “等等!”一开始凤静雄就注意到了这个和各个老人相处甚欢的青年,虽然也在猜想他的身份,但毕竟是小辈,还不至于让他主动开口询问。可现在这个人在忍足他们面前极度说得上话也就算了,话语间流露出对于迹部财阀的所有权也就算了,这些都是可以之后去查的事,但现在他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毫不忌讳的调戏自家女儿。凤静雄皱起眉头,“这位先生,不知道你是……”   “啊,还没有自我介绍,凤伯父,我是迹部景吾。”迹部微笑起来,汐音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赶紧伸出手,想要捂住迹部的嘴,但还没来得及,话就从他嘴边冒出来,“我想娶你家女儿。”   凤静雄终于不能淡定了,“这位迹部先生,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小女的订婚宴!”   迹部挑起眉,一把揽住汐音的肩膀,“我知道,但是我绝对不会让汐音嫁给别人!对吧,汐音?!”   汐音整个人已经完全呆掉了。过了很久,才有种情绪从心底生出来,极度复杂和尴尬,让人悲愤欲绝。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如此不受控制,这么不分场合。他说话的语气那么笃定,简直就像他们两个早就私定终生,他非她不娶,她也非他不嫁了一样。   可是他们、他们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关系了?!就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被他的样子蛊惑地流出泪来,前几天出门的时候,也傻乎乎地让他亲了!虽然她也想过也许可能会成为那种关系,可是现在,他们绝对不是那种关系啊!   因为这边的动作太过明显,host部的诸位也都聚集了过来。静夜皱起眉头,“怎么了?”   凤夫人抓住静夜的手臂,“这个人居然说要娶汐音,别开玩笑了!”   静夜侧过头,“汐音,怎么回事?”   “静夜?”汐音愣愣的开口,“我、我不知道……”   迹部心下微叹,他低下头在汐音额上落下一吻,“下次不准说不知道。”   汐音觉得自己都快哭了,这位大爷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她的订婚宴,而且周围一大圈都是熟人。可是她发现在面对这种状况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求助的看向静夜。   静夜现在也是怒火中烧,连好言相劝的步骤都免了,他直接招呼守在门边的私家警察,吩咐他们把迹部拉出去干掉。   环一把扯过汐音,host部的众人瞬间就形成了人墙。   环微微笑道,“这位先生,可以请你现在立刻消失吗?”   “恐怕不行。”迹部还打算坚持下去。   “迹部!”忍足侑士老爷子相当不认同的开口,“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他现在深感把孙子们带过来的好处,一边让他们去跟樱兰那几位少爷打岔,拖慢他们的步伐,一边拉着还恋恋不舍的迹部往外撤。   “呵呵,失控了~”迹部微笑着的脸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悔过。他那样的虎视眈眈,她居然也傻乎乎的接受了,这样的收获,很不错。   向日岳人老爷子不快的撇撇嘴,“在凤家的主场,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就是!跟你一起来的我们,脸都被你丢尽了!”芥川慈郎老爷子觉得自己严重被牵连了。   几乎忍不住想笑出声来,迹部一把抓起门厅的外套,“我们走吧。”   凤长太郎老爷子一面戴上风帽,一边还忍不住怒骂,“你这个混蛋,居然这么不会看场合!汐音现在可是别人的未婚妻!你这样置她于何地!”   “本大爷就是要宣告所有权!那个安藤,哼!”   宍户亮老爷子半只脚已经跨了出去,“好了好了,快走吧,再不走就很麻烦了。”   樱兰众眼睁睁看着那群为老不尊走出去,自己却还被挡在一边,脸色差到不行。   “让开。”凤静夜阴测测的开口。其余的宾客已经完全清场,在他身后站了一大排的凤家私家警察。   向日佑太无语的看着溜得超快的自家爷爷,回过头来看脸色同样很糟糕的好友,“喂,悠,我们是不是被爷爷抛弃了?”   “真没想到居然有给爷爷收拾这种烂摊子的时候……”忍足悠觉得自己已经快招架不住眼前这个妹控了。   “为什么我们会有一群这样的长辈!”芥川澈苦恼的揉揉蓬松的头发。   “忍足悠,我也不想为难你们。”静夜黑着脸看着已经没有人的门口,“但是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那个男人他是谁!”   忍足悠不温不火的笑笑,“我很乐意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倒不如说,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你不要以为只要这样说我们就会罢休。”双胞胎不高兴地开口。   忍足悠头疼的开口,“那边的那位小姐,你要不要帮忙劝一下这几个头脑发热的家伙?”   春绯微微一笑,“事关汐音前辈,如果你不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今晚大概是回不去的吧。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着想,还是全部说出来比较好哦~”   日吉苦恼的盖住眼睛,“真是难缠……”   环双手抱胸,“我们可是很有耐心的。”   忍足悠呼出一口气,“那个人,是我们爷爷的好友,但是他的真实身份,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清楚。”说到这里,冰帝众都无奈的点点头,“说不定汐音还知道的更多,毕竟他对她很不同。”   不提还好,一提host部的诸位更加不爽了。   “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居然还被趁虚而入了。”honey抱紧怀里的小兔子,露出少有的阴郁眼神,“那个人,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环不满道,“且不管你们说的是真是假,至少那个男人的名字你们是知道的吧?”   冰帝众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还想装不知道吗?”   “并不是这样,”宍户拍拍后脑勺,“即使只是名字,我们也不确定是真是假啊。”   “瑛里!”静夜墨色的瞳仁夹杂着不满和怒气倾泻而出,“你也要站在他们那边吗?”   “啊啊啊,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凤瑛里小心地看了眼忍足悠的神色,才仿佛壮士断腕般大声说出来,“迹部景吾!那个人的名字。”   迹部……从听到汐音叫开始,静夜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这个姓氏,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男人难道就是一直隐藏着的Charlie吗?   “但是啊,堂哥,”凤瑛里哭丧着一张脸,“这个名字,这个人,五十年前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啊!”   “假身份么?”静夜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即使只有一点线索也好,顺藤摸瓜就行了。   “如果是假身份的话,就说不通了。”凤瑛里皱起眉头,“为什么爷爷对他的态度那么奇怪,如果他不是那个人,爷爷他们不可能用近乎尊敬的态度和他相处啊!”   冰帝众都陷入了沉默。这一点从知道那个名字之后就一直困扰他们到现在。   “悠,你们先回去吧。”汐音疏散掉聚集起来的私家警察,给了冰帝众赦免令。   “汐音!”静夜不认同的开口。   汐音无奈道,“他们说得对,我知道的比他们还要多,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在这里逼问他们呢?”她顿了顿,“环你们也先回去。”   “小音酱,你真的没事吗?”honey担忧道。   “我没事,让你们操心了。”汐音挥挥手,“明天见~”   樱兰众也终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金色的大厅重归冷漠。一些外人在时不方便说不方便问的话现在终于可以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人   “跪下。”   这是凤静雄转过身来对汐音说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   “你对今天做的事还没有反省吗?”凤静雄眉头皱的死紧。   “今天做的事?”汐音点点唇,“忍足爷爷硬要给我的股份我拒绝了,至于迹部先生,全部都是他自说自话,我也没有表态站在他那边吧?不过他今天确实有点让我意外,之后我会找他说清楚。”   “让私人警察把未婚夫打晕带走,在订婚宴上公然与其他男人谈情,你请来的那些朋友把这个现场搞得乌烟瘴气……”凤夫人不快的怒吼,“凤汐音,这就是你的家教吗?简直丢尽了我们凤家的脸面!”   “呵、呵呵,母亲,这真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又是这样被单方面的责怪,难耐得让汐音忍不住笑起来,“家教?原来你们教过我这种东西呀~”   “放肆!你以为你在凤家是什么立场?居然还学会顶嘴了!”   “母亲,我请的朋友把现场搞得乌烟瘴气?”汐音挑起眉,“难道不是忍足爷爷给的股份让你太过吃惊,害怕以后再也无法控制我,才这么大反应吗?”   凤静雄皱起眉头,“汐音,你是不是很想要迹部财阀的那些股份?”   汐音觉得自己快气炸了。如果真的想要又怎么会拒绝,要知道即使凤家将来交到他们这一辈手上,分给她的那一份说不定还没有那34%多,但她还是拒绝了,难道这份表态还不够清楚吗?!   “是!我想要!我想要得不得了!”汐音自暴自弃般的喊着。   “汐音,你不要再惹父亲生气了!”已经出嫁的芙裕美今天难得回了本家,生性温和的她还是耐不住要劝上两句,“只要你服个软,好吗?”   “芙裕美姐姐,你也觉得全部是我的错吗?”身为家人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汐音觉得心寒。   “这……把未婚夫那样赶出去多少有点不妥。”   这算是间接否决了她后面两项罪名吗?汐音冷笑,“既然你这么为安藤家说话,让你嫁过去怎么样?”   芙裕美哭笑不得,“我已经嫁人了啊。”   凤静夜推推眼镜,“说到底这门婚事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我会让安藤家退婚的。”   “这不可能。”凤悠一插话打断。   “静夜,不要胡闹了,”凤秋人皱起眉头,“如果说今天没有举办订婚宴也罢,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取消了。”   “对啊,静夜,”芙裕美不认同的摇摇头,“现在退婚只会对汐音的名声不利。”   名声和婚姻孰重孰轻一目了然,更何况是在流言纷飞此消彼长的商界。汐音心下好笑。   “有什么好争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乖乖的嫁到安藤家去呀,”汐音勾起唇角,“父亲,我可是只答应了你订婚而已呀。”   “你说什么?!”   凤夫人搀住气地直抖的凤静雄,一只手几乎要指到汐音的鼻子,“凤汐音,你要气死我和你父亲吗!”   汐音摊开手,恶言恶语就这么不受控制的冒出来,“哦呀,如果这样就能气死你们两个,我还真是乐意之极呢~”   啪——   男人粗厚的手掌裹挟着盛怒的巴掌扇过来。   “汐音!!”静夜第一时间冲过来,却还是没能挡住。   汐音的眼前有一瞬间发黑,耳朵还在微微的轰鸣着,她舔舔唇角,血的涩味让她的心慢慢变冷。她从静夜身后走出来,“呐,父亲,既然话已经说开,就更加开诚布公一点如何?”   看到汐音脸上明显的手指印和带着血丝的唇角,凤敬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想说什么?”   汐音低下头,平复下胸腔里起伏不定的情绪,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直视着所有站在她对面的家人,一字一顿,“我,凤汐音,真的是凤家的孩子吗?我和静夜,真的是双生子吗?”   只要他们愿意承认,不管其他人说什么做什么都好,她就是凤汐音。她会把最近听到的看到的一切人一切事都格式化掉,变回原本那个乖巧的样子。   “呵呵,呵呵哈哈哈,凤汐音,不,汐音,你终于问出来了啊。”凤夫人癫狂的笑起来,然后这样一句完全平静的话就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不过就是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占了我孩子的身体十几年,居然还敢这么为所欲为。”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我们本来是不相信的。”芙裕美小声喃喃,“可是也太怪异了。”   “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却无师自通,你到底是什么?”凤秋人眯眯眼睛。   “难怪你们所有人都能对我无动于衷。”汐音低下头。虽然猜想有那么多,但真的证实的那一刻,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对,就是不舒服。并没有难过、绝望之类的心情,只是觉得心上一片荒芜。   静夜注视着这样的汐音心痛不已。独自站在那里的是和他血缘相通的妹妹,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被这个家里的其他人承认过。母亲恨她,父亲只当她是一个棋子,永远只优先保护母亲的感受,大哥二哥虽然知道却也不管,芙裕美姐姐比起妹妹更担心母亲所以选择躲避。   “啊对了,你知道你为什么叫汐音吗?”   “可以了!”   凤敬雄低声阻止,然而凤夫人还是无动于衷的继续说。   “那是因为谋杀了我的孩子的人这么叫你啊!”凤夫人转过头来,疑惑的抿紧嘴,“说起来,静夜……”   静夜心底不好的预感更甚,他一把拉起汐音的手。要快点离开这里!   手突然被扯住,汐音差点摔倒,“静夜,等……”   “静夜,你明明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能演得像真的一样?”凤夫人慢慢道,“如果是我的话就不行呢。”   在他们的背后,真实脱口而出,如同宣判,如同呐喊,如同宽赦。   脚步停了下来。   汐音慢慢抽出自己的手,看着这张十六年来最喜欢的脸,陌生的退后一小步。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为什么还能演得像真的一样……演得……像真的……一样……】   汐音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在回响。   “我以为你不知道……”汐音动了动嘴角,表情呆滞,“我问过你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说没有……我还问了两次!”委屈从心底生出来,“我信了……我真傻……”   情况再如何不会比现在更坏了,静夜深呼一口气,“汐音,我可以解释。”   “……什么时候知道的。”   “6岁。”静夜低声道,“你失踪了一周,那时候父亲告诉了我,但是我没有信。”   “现在呢?”   “……汐音,你是我的双生子,他们是我们的父母。”静夜捏紧拳头,“这一点绝不会改变。”   “静夜,我很难过。”汐音露出无比幸福却又脆弱哀伤的表情,“在这个世界上,我唯独绝对相信的人就是你,所以唯独你绝对不可以欺骗我……静夜,你不该骗我,不该瞒着我的。”   静夜的胸口顿时揪得死紧,“啊,我知道。”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还是会瞒着你。”   “果然是这样啊,虽然知道你会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去问。”   “汐音,无论如何,他们是我们的父母。”   “你的!”汐音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惨淡的更像哭,“是你的父母,静夜。”   “我们是双生子!如果你不是凤汐音,那么我也不会是凤静夜!”静夜咆哮着,然而汐音的表情依然没有丝毫改变,他几个跨步走向餐桌,拿起水果刀,毫不犹豫用左手抓紧,然后狠狠一拉,血红一点一点滴落在地板上。   “啊!静夜,你在干什么!”凤夫人尖叫起来。   静夜握住汐音的左手,鲜血也染上了汐音的手心,“痛吗?”   汐音喃喃道,“放手……”   “不放。”   “呐,静夜,你是不是还在侥幸?!”心里的负面情绪就像开了闸的水一样倾泻出来,汐音甩开静夜的手,“希望我妥协,希望我就像以前一样装傻,然后继续和你们扮演家人游戏和谐相处,继续维持这该死的平静!”   真是够了。汐音想。于是她慢慢的转过身,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少女的身材那般单薄瘦弱,裸露在外的脖顼雪白的好似能看到里面的血管,所有的人都被她甩在背后,她只是一言不发的向外走着。   凤家精致沉重的大门被轰然推开,皎月的光华平静的洒在平整的草地上,眼前一下就明亮了起来。   “拦住她!”凤敬雄拿起客厅一角的紧急电话。这是发动私人警察的电话。   全副武装的私人警察冲进来,“汐音小姐,冒犯了!”   汐音冷然的看着眼前围成一圈的私人警察,唰地将累赘的长裙摆撕碎。即使人数再多一倍,他们也不是她的对手。曾经她无比厌恶自己仿佛与生俱来的能力,但是现在,她感激。   长长的黑发伴着红色的衣裙飘飞,片刻过后汐音拍拍手轻松地站在垒成一堆的‘尸体’旁边,然后毫不留恋向门外走去。   这一次,没有人阻止。   静夜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汐音消失在大门拐角的地方,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再施舍一个眼神。如此决绝。   11月末的风吹得人一个哆嗦。站在大厅里的人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动了动手脚。   “她、她这是什么意思!”凤夫人气冲冲地指着门口的方向,“哼!走!走了好!走了就别想回来了,别以为我还会原谅她!!”   “您满意了吗?”静夜疲惫的摘下眼镜。   “什么满不满意,你以为她离开这个家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吗?”凤夫人轻蔑道,“呵,不过就是闹脾气而已,最后还不是要回来……”   “她不会再回来了。”静夜的喉咙有些哽咽,他低下头,“舞蹈,钢琴,绘画,料理,花道,茶艺……汐音为了你能多看她一眼,付出过多少努力你关心过吗?因为你对她的态度,所以她一直都小心翼翼。你以为她真的是因为喜欢才学习这些的吗?不是!那是因为这些都是你喜欢的东西。结果你对她说什么……不要碍眼?”   凤夫人呐呐不成言。她并不是不知道这些,但心里有一个坎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既然这么讨厌她的存在,为什么不一出生就掐死她?自家开医院的话,弄一个小小的医疗事故也很容易吧!”   “静夜,你说过头了!”凤敬雄沉声打断。   “瞎子!”静夜咆哮。   “你要去哪!”   “去找她!”   街道上原本零落的灯光也慢慢归于沉寂,只有三三两两的情侣还流连于黑夜之中。汐音疲惫的迈着步子,阴湿的雨滴浸透了她的黑发红衣。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难过有之,愤怒有之,但是都不全。虚假的亲情终于结束了,应该觉得解脱,但是胸口还是闷得仿佛随时会窒息。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境,而她也仿佛本来就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所有的亲情、友情、微笑亦或悲伤都是虚假。   眼泪一行一行的从眼眶中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被冷风吹干,冰冷的疼。   “喵——”   汐音停下脚步,看向脚边被雨水淋得毛发都黏在一起的黑猫,“啊,你跟出来了啊……”   “喵~~~~”小猫蹭蹭汐音的小腿。   “现在就只剩你跟我了,以后我们不喝牛奶,吃猫粮好不好?”   “喵~”   “真是聪明,不过你也不简单吧?明明会说话,在我面前却只能喵喵的叫……”汐音轻轻摸着猫咪的脊背,它身子一僵,汐音才继续说,“算了,今天没有心力跟你吵架了。”   “喵……”   “虽然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但是我还是可以养活你的~大不了就是睡在天桥底下嘛!”汐音蹲下来把小猫一把抱起,在公园广场的躺椅上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过最近天气有点冷啊……听说机场或者火车站有暖气,而且还有免费热水,去那里睡也不错啊!”   “……”   “说笑啦,其实我会的东西还挺多的,打几份工都没问题~如果因为未成年被拒绝最后走投无路,我就去……去当拳击陪练……反正……反正死不了的啦……”汐音闭了闭眼睛,“阿勒,有点头晕……有点……”   汐音身子一歪就倒在了躺椅上。   “喵?喵!!!”黑猫焦急的用肉球拍拍汐音的脸,却收不到丝毫回应,它只好呼喊起来,“喂,汐音!汐音!!”   “……” 作者有话要说:  汐音第一次跟血脉亲人撕逼,大概就像前面跟白哉闹掰那种心情吧。白哉没办法忘记绯真,静夜没办法抛弃父母,不过这两个人都是真心为她好的。所以我这几章一直写的很难受,想要拐成欢乐向,但就是收不住。难道我是个阴暗的人?囧   ☆、大结局(上)   冰块融化成的水已经换了好几次,浦原喜助替换下汐音额头上的毛巾,“头还是很烫,烧一直没有退。”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要不要试着叫醒她?”四枫院夜一焦急道,“至少喝点水……”   “已经试过了。”迹部看着烧得满脸通红、呼吸困难的汐音忍不住低吼,“忍足那个庸医!”   “果然还是要用医疗鬼道!”   “不行!”迹部皱起眉头。   “为什么?”   “四枫院夜一,不要拿汐音的身体跟你比!”   “迹部说得对。”浦原喜助道,“夜一,汐音现在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夜一握紧拳头,“可是她看上去很难受……”   “再看看吧,”浦原喜助安慰道,“如果到晚上还不退烧的话,我们就把她送到医院去。”   “喜助,我后悔了……为什么重活了一世汐音还必须得遭这些罪不可!如果我们早一点插手把她带回来就好了。”   “这是我们早就决定的事吧?”浦原喜助无奈道,“让汐音在普通的家庭长大,然后自己做出选择。”   夜一难过的开口,“如果,如果汐音没有失去灵力就好了……”   “夜一!”浦原喜助看看迹部黯淡的神色,压低声线,“别说了。”   “死、死神……”汐音的声音相当沙哑。   “汐音?!”   汐音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三张惊喜的脸,她动动有些干涩的嘴唇,“看你们的表情,那个男人说的果然是真的啊。”   “汐音!你醒了!”夜一高兴的叫起来。   “啊……”汐音用力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体却完全使不上力。她单手撑在床上,拖着发软的身体靠在床头已经有点气喘吁吁,“……医疗鬼道,死神,海军大佐,故人,重活一世,孤魂野鬼,冰帝,四枫院汐音,灵力……每个人都说的那么不同……咳咳咳、咳咳……”   喉咙痒的难受,汐音控制不住的猛咳着。她一口气喝完迹部递过来的水才感觉稍微好受些。   “虽然我曾经说这些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现在好像不知道不行了。”汐音仰起脸,“既然是让我自己做出选择的话,那么也差不多可以告诉我全部了吧……不然我这十六年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浦原喜助一愣,终于慢慢的开口。   “……四枫院汐音,三百年前被尸魂界四大贵族之一的四枫院家家主四枫院清严从流魂街捡回来的养女,此前作为80区的麻烦制造者一直被生活在周围的整忌惮。在完全无师自通的情况下找到了只有死神能够拥有的斩魄刀,百年难遇的天才资质。一生未入真央灵术学院,但是白打、瞬步、鬼道无一不精,灵力至少在队长级别之上。”   汐音敛下眼睛,静静地听着这陌生的履历。   “喜好研究,约一百二十年前制造了时空转换器,并借由前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以及前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叛逃尸魂界之际初次使用,从此,除了少数的在四枫院家度过的时间,近百年间都穿梭在不同的时空之中,所见所闻非本人以外,他人一概不知。”浦原喜助抿抿唇,“十六年前,为了保护瀞灵廷,在与叛贼蓝染惣右介的打斗中丧生。”   即使有那么多听不懂的话,也不妨碍汐音理解全部。   “为了保护什么而死去,还真是无聊的人生……”仿佛是听别人的故事一样,汐音冷淡的做着评价。事到如今,即使对她说她就是故事中的那个主角,她也不会有任何实感,“那么你们两位是故事里的谁呢?”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景下相认,”浦原喜助啪地打开扇子,笑眯眯的开口,“如你所见,在下是浦原喜助,这位是四枫院夜一,也就是你的姐姐哦,汐音酱~”   “汐、汐音!”夜一张开怀抱就要扑过去,却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她不快的撇撇嘴,“迹部景吾,你干嘛要拦着我!”   “四枫院夜一,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没看到汐音还在发烧吗?”   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便宜姐姐,汐音现在实在没有心情上演些什么狗血八点档的剧情,她抬起头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不和她视线相交的唯一一个熟人。   “迹部先生,忍足爷爷曾经说过,我和你们的一位故人关系匪浅。悠也说过,我是除了某一个人以外唯一可以触动忍足爷爷他们神经的人。以前我不能理解,但是如果我是曾经活了几百年的存在的话,那么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汐音干涩的舔舔嘴唇,“我说的没错吧,五十年前冰帝男子网球部部长,迹部财阀的唯一继承人,迹部景吾。”   “嗯,本大爷也没想过要瞒着你的。”   浓重的悲哀袭来,汐音不堪重负的低下头。这个也好,那个也好,嘴里说着为她着想的话,但实际上谁都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他们关心的是那个陌生故事的主角,不是她。   迹部摸摸汐音的头,“想问什么想说什么都好,现在先养好身体。”   “别碰我!”汐音直接就怒吼了出来,“我早就说过的吧!我不是她!我不是那个什么四枫院家的养女!也不会大无畏到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们口中说的任何人!我现在是凤汐音!只是凤汐音!!我不是你们回忆的替代品!”   棒!   “嗷!!”汐音捂住额头,眼角含泪,充满了控诉,“你干嘛突然打我!”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管你是四枫院汐音还是凤汐音,活在过去不能自拔,你以为本大爷会是那么不华丽的人吗?”   “我怎么知道!我才认识了你一个多星期而已吧!”   “哈?明明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黏我黏地不得了!”   “我才没有这种记忆!”虽然一瞬脑海里闪过了什么,但汐音还是踩在床上大声地辩白,结果头脑一热又倒了回去。   “啊啊,温度又上升了。”夜一手忙脚乱的敷上冰袋,“迹部,你干什么!汐音生病需要静养啊!”   “哼╭(╯^╰)╮比起头脑清醒着胡思乱想,还不如昏过去。”   “之前担心的要死的是哪里的哪位啊?”浦原喜助忍不住揶揄,“嘛~不过既然可以这么有精神地吵架,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嗯,如果动一动能退烧,反而是好事。”   “迹部,不告诉她你的事真的好吗?虽然最后是那个样子,但还是有很多开心的回忆吧。”   “就算知道了全部,也只是让她徒增烦恼罢了……”迹部捋捋汐音被汗湿透的刘海,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说起来,这两天忙着照顾她没注意,好像又有奇怪的人找上门来了?”   浦原喜助的脸色变了几变才慢悠悠地开口,“啊……这一次的有点不妥。”   “啊嗯?”   “是一个叫做西索的变态……”   从有记忆开始汐音就一直反复在做的那个梦。   在空无一人的游乐园里,手上拿着红色的气球,飞快的奔跑着。   黑色金瞳的猫咪追在身侧,“汐音,汐音,跑慢点!小心摔跤!”   “啊!好痛!!”她又一次摔倒了。   气球从手上飞走,她抱着膝盖,眼泪眼看着就要掉出来。   “汐音乖,不哭了。”戴着帽子的邋遢大叔蹲下来安慰。   啊,又是一样的剧情。   “给你。”   “啊!谢谢!”她从漂亮姐姐手里接过气球。   “作为拿回气球的奖励,汐音可以亲我一下吗?”   汐音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那张一直看不清的微笑着的脸,逐渐变得清晰。   眼角的泪痣,上扬的眉眼,熟悉的面孔愈来愈近。   是——迹部先生?!!!   汐音猛地睁开眼睛。   清新的玫瑰香味若有若无的飘荡在空气中。   “汐音,早~”迎接她的是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脸。   想起昏过去之前的场景,汐音感觉颇有几分憋屈,她默默地坐起来,不想理那个兀自散发着荷尔蒙的家伙。   “啊嗯,睡得好吗?”迹部阖上手上的书,完全不管汐音同不同意就摸上了她的额头,“退烧了,太好了。”   笑笑笑,笑个毛啊!汐音一边内心诽谤一边从床上爬起来。   “咕——啊——”肚子的叫声不受控制的响起来,还带着转儿。   “饿了?”   汐音的脸红了。   “虽然在睡着的时候已经帮你擦过身了,但是好像又出汗了。”   汐音这时候才发现出走时穿的红色礼服已经换了下来,明明发烧出了很多汗,但是现在身上却一点也不觉得黏腻。她指着迹部的手指抖啊抖,“你你你帮我擦身?!!!”   “你终于肯跟本大爷说话了啊,”迹部揉揉汐音本来就已经乱了的黑发,“安心吧,是夜一做的。你睡觉的时候她一直陪在身边,如果不是现世突然有状况,她一定是要看着你醒的。”   “……嗯。”   “别想太多!”迹部点点汐音又低下去的额头,自觉地走出去,“洗漱好了就过来,有惊喜~”   汐音打开淋浴。热水自上而下地温暖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全身的细胞都像是活过来了一样。不知道睡了多少天,外面现在又是什么样的状况。或许是因为先前的心情被不断地打乱,那场不计后果的争吵好像过了很久,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汐音随意擦擦湿透的头发,就顶着一头的水汽走了出去。她所在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现在也只有一个方向可选,她径直走了过去。   “啊啊,大佐什么时候才过来啊?亚瑟,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很快就过来了,所以,”啪!啪!“从特意给大佐准备的菜上面收手!!”   “啊!要不我们去探探大佐的浴室怎么样?”   “哎哟~洛特安尼,你很上道嘛~”   “嘿嘿,还不是跟你学的~”   “查尔斯,你又想被大佐揍了吗?”   “哈哈大佐现在可打不过我!”   “Ho~~~~所以她要揍你你会还手?”   “额……不会……”   “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不华丽的一群人,汐音居然能够忍受你们十年!”   “可恶!迹部景吾你别得意!大佐跟我们的感情比跟你深多了!”   “就是!比感情我们绝对不会输!”   和室的纸门后面人影斑驳,嘈杂的斗嘴声此起彼伏。汐音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句子去面对里面那群大概是期待着她出现的人。   不想让他们失望。   好害怕。   “不进去吗?”   汐音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猛的回过头,“浦原喜助先生?!”   “哈哈,我还是希望你能亲热的叫我喜助哥哥呀~”   “对不起……”   浦原喜助张张嘴,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一手拉开木门,一手撩开帘子,就像是数百年前的场景再现一样笑眯眯的扬起声调,“米娜桑,主角登场啦~”   灯光照亮了昏暗的走廊。浦原喜助轻拍汐音的后背,她一下子被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一屋子的人几乎都不认识,汐音觉得现在有点尴尬,她微微举起手晃了晃,“hi~”   “大佐!!!!!”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下)   “大佐!!!!!”   第一瞬间的惊喜外加咆哮过后,亲卫队们冷静下来开始品头论足了。   “大佐和以前一点都没变呐。”   “就是,个头还是这么小只~”   “白痴!要说好话啊!”   “诶?”查尔斯试探着开口,“那……大佐,你的胸部好像可能变大了、一点?”   “白痴!!你这个白痴白痴!!!!!”   群起而攻之,查尔斯在殴打中怒吼,“啊!好痛!啊,是谁在趁机踩我!!!”   “还敢反抗!!嗯?!!”   汐音失笑,“你们呐,真的和亚瑟·弗洛伊德是一起的?都是我的属下?”两边的风格也差太多了吧。   垒成一堆的亲卫队们转过头,看着在一边淡定喝茶的亚瑟忍不住大吼,“啊!亚瑟!你也太装模作样了吧!!”   “大佐现在对我们的记忆为零,”亚瑟放下茶杯,微微一笑,“也就是说,这就是你们给她的第一印象。”   话毕,刚才还玩的不亦乐乎的亲卫队们唰地正坐起来,齐齐鞠上一躬,“大佐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查尔斯捋捋凌乱的红色短发,怪声怪气的伸出手,“您好,大佐,我是查尔斯,你曾经最最信任最最喜欢的属下。”   “放屁!”洛特安尼忍不住大声吐槽,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尴尬笑笑,“啊,口误口误。”   没想到自己的属下(?)居然是这么一群逗比,汐音乐了,“迹部先生,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吗?”   “啊嗯,”迹部轻点泪痣,“作为马戏团来说,他们还是很称职的~”   “马戏团啊……”汐音揶揄的看看正襟危坐却浑身别扭的强壮男人们,“确实~”   “你这混蛋!居然利用我们博大佐好感!”查尔斯刷的跳起来,向着迹部就冲过去。两人一攻一守,在这狭小的和室里竟然也在不影响其他人的情况下飞快的过了几十招。   亚瑟拿起一块干燥的毛巾,“大佐,属下可以帮您擦头发吗?”   “诶?”   亚瑟指指汐音被长发沾湿的后背,“您大病初愈,又着凉了可不好。”   “啊,谢、谢谢……”汐音乖顺的低下头任他轻柔的擦拭着。   “大佐,我是爱默。虽然您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是我一定会保护好您的,绝对不会再让您遇到任何危险了!”爱默凑近过来,齐耳的灰色短发也随着抖动,就像是小猫一样,汐音用力抓住右手,忍耐住想要摸头的冲动。   “赫伯。”   “诺伊。”   “诺特安尼。”   “我们是您的亲卫队。”亚瑟补充道,“您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们老了,或者不幸死掉了的话,如果那时候,我们还愿意做您的部下,一定要来找您……您会等着的。”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他微微笑道,“我们为您而来到这个世界,所有您可以看见的我们所拥有的东西,他们全部为你而生。”   “嗯。”汐音的声音细如蚊蝇。   “嘿嘿~~”诺伊递过筷子,“大佐,您好像几天都没正经吃点东西了,这些菜全部都是我们亲手做的,试试?”   “对啊,试试吧!”   “试试吧试试吧!!!”   完全无法想象桌上这些色香味俱全如同专业厨师做出来的菜竟然出自眼前这些男人之手,汐音夹起手边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牛肉,整口包下,眼泪唰地就流了出来,“呜,好辣!”   “啊!我就说大佐口味变了,不要做那么辣的!”   赫伯大吼,“谁知道啊!明明以前是无辣不欢的!”   “不要吃那个了,试试这个吧!”诺特安尼拿出餐前甜点,“这是我做的。”   这一次汐音变得谨慎很多,她挖出一小块色泽诱人的布丁,试探的放进嘴里,“额,好甜……”   “又做错了!白痴!大佐明明讨厌甜食!”   “我猜这个年纪的小女孩都喜欢甜的嘛!”   “大佐是普通的小女孩吗!混蛋!”   扑哧——   看着他们打闹,汐音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啊,大佐笑了!”   汐音黑色的眼睛闪耀着动人的光泽,她双手合十,“谢谢,我要开动了!”   “可、可是……”爱默看着汐音一边飙泪一边大口地往嘴里塞那些可以称之为变态辣的菜品,吃得整个嘴唇都发红了,觉得既感动又不知所措,“大佐……”   “没事没事,”汐音伸出左手摸上觊觎已久的灰色小猫,努力咽下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菜,“真的很好吃!出生以来我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噢!”   “呜……”   “别哭啊,爱默,你可是男孩子啊!不是还说要保护我的吗?”   “对不起!”爱默红了眼眶,“我、我醒来以后我一直好害怕,害怕见到您,害怕不被需要了,可是……谢谢您谢谢您……真的谢谢您……”   眼眶微微湿润,汐音咽下嘴里塞满的菜,“我才是要说谢谢的那一个啊……”   风卷残云般的解决完整桌子菜,汐音觉得自己仿佛度过了什么大劫一样。   “刚起床的第一餐就吃得这么重口味,胃不舒服了吧?”把亲卫队们全部赶到厨房里去收拾,迹部在汐音身边坐下。   “才没有!唔……”汐音捂住嘴。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她觉得不平静下来可能会吐。   “喝点水吧。”迹部递过茶杯。   “谢谢……”汐音小口抿着,清淡馨香的茶水让胃舒缓了不少。   和室回荡着淡淡的温馨和尴尬,迹部恍若不在意的开口,“呐,汐音,去见见凤静夜吧。”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在这里几天,他就找了你几天。家也不回,学校也完全请假了……他很担心你。”   汐音捏紧手里的茶杯,“……我不想见他。”   “凤家对你的态度其实我们一直知道,但是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这样的决定中掺杂了怎样的心情,汐音无法去想象。她只是抬起头,注视着迹部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点点头,“我猜到了。”   “我并没有参与到十六年前的那件事当中,但是从那个奸商还有四枫院夜一的描述中也多少能猜到十之八九。”迹部抿抿唇,似乎在想用什么样的表述方式更加好,“他们并没有谋害原本应该作为凤汐音出生的孩子,那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夭折……只是恰巧,在将你的灵魂放进那孩子身体的时候,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你的母亲,迷糊间看到了本不应看到的死神的存在,所以她才会认为一切都是你害的。”   “……”   “虽然作为一个旁观者这么说也许不太好。但其实,凤家,即使是凤夫人,对你的感情也一直都是复杂的。你六岁时我们曾经尝试把你带走,但是凤家发了疯一样的满世界找你,其中最崩溃的那个就是凤夫人……有时候她会用很温柔的眼神看你,但是又不断的提醒自己必须恨你。到最后,就仿佛是魔障了一般,变成了那副样子。”   汐音缩成一团,“……迹部先生,能让我靠一下吗?”   “嗯。”肩头的衬衫很快就被带着温热的液体湿透,迹部只是这么一言不发的保持着一个姿势。   “迹部先生,我想去看看那个房子……”汐音艰难的勾勾嘴角,“说起来也好笑,离开的时候我偏偏只带了那把钥匙呢~”   “啊……”   站在由环他们卖身换来的公寓门前,汐音把钥匙向右转了两圈。   咔嚓——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稀稀拉拉的洒落在木质的地板上,整个屋子都如同沐浴在蜂蜜中一样。汐音三两下踢掉鞋子走进去,以一种无比柔软的眼神注视这个只属于她的居所。   客厅橙色的柔软沙发上放着古朴的编织凉席,电视的边角贴着小学生喜好的卡通贴纸,茶几上铺着手制的民族风桌布和杯垫,放着棋盘还有一整套的茶具,还有吃了一半没来得及收拾的零食和honey最喜欢的蛋糕。   书房中央的钢琴一看就是高级品,漆黑的琴身一尘不染,原本应该放着琴谱的地方被host部的合照给占据了,那张照片还是一年前照的,环在左上角特地补上了春绯的大头贴。   书架桌椅以简单明了的黑白两色为主,一看就知道是静夜挑的。书架上面混杂着摆放着各种漫画、小说和专著,全是双胞胎的喜好。卧室倒是女孩子气得很,被子和枕头是一看上去就很柔软的类型。看来他们好歹还是有点分寸,知道把最重要的地方交给春绯。   这些明显出自Host部不同成员手笔的装饰,风格迥异却又自然地出现在一个空间里。让汐音的心情变得温柔不已。   她在钢琴旁坐下,露出有点狡黠的笑容,“迹部先生,可愿合奏一曲?”   “乐意之至~”   欢快的音符充斥着整个公寓,照亮了拖着沉重步伐的人们。   “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环瞪大眼睛,“是汐音!!静夜!汐音回来了!!”   不用过多的言语,所有人都全力奔跑起来。跳跃着的音符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急促。原本就只是轻轻带着的公寓门被撞开,撞进来一群差点摔倒的人。   落日的余晖脉脉的照在合奏的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虚幻的光影。音符还在继续跳动着。   “是汐音……”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弦突然松了,host部的大家腿一软就在客厅的地板上坐了下来。   “什么嘛~小音!担心死我们了!”Honey闷闷的把脸缩进兔子身后。   “四手联弹……汐音居然跟别人四手联弹……”环被打击的重点明显偏移了。   音符激昂着结束,汐音呼出一口气,对着身边的人微笑,“谢谢,我满足了。”   “汐音……”静夜站在书房门口,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   “静夜,这个礼物我很喜欢!那时候本来想回家以后把想要说的话录到小熊里面,而且现在也已经过了有效期了,但是……”汐音的手指在琴键上按出所有人都不会陌生的音符,配合着乐曲微微张开嘴,旋律倾吐而出,“お诞生日、おめでとう~静夜~”   或许这就是名为幸福的事物吧。静夜几乎想要落下泪来。   汐音敛下眼,“我不会再回凤家。”   “嗯,”静夜轻轻的回应,“这不重要。”   “我喜欢迹部先生。”   “嗯,这也不重要……嗯?!!!!!”   静夜的眼镜片上面闪过不明神色的光芒,原本有点萎靡的host全部员也唰地提起了精神。   “你说什么!”   “你是不会阻止的吧?”汐音点点嘴唇,加上致命的说辞,“哥~哥~”   “就算你叫我哥哥什么的……”静夜扶额,脑海里不断地天人交战,“身为哥哥,当然会阻止啊!这种趁虚而入的家伙!!!!”   “断空——”透明的屏障在书房门口张开,隔绝了外面的所有声音和动作,迹部心下微叹,转过头看向坏笑着的汐音,轻敲她的额头,“下次不准再开这样的玩笑!”   “什么嘛!就算是我,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啊,”汐音不太开心的抱住头,“难得我这么自然的说出来!”   迹部的瞳孔慢慢放大,像是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一样,但是里面却在放着光芒。下一秒,汐音感觉自己被仿佛要被碾碎一般的力道紧紧抱住,她有点难受的动动身体,“迹部先生?”   “我爱你。”   那声音轻柔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微微颤抖着,让汐音也忍不住湿了眼角。   “我爱你,汐音,我爱你。”   身体的温度在急剧上升,汐音满脸通红地侧过头,“迹部先生也太狡猾了。”   “嗯,不狡猾不行。因为已经错过了太多……”迹部低下头,含住觊觎已久的粉红色耳垂用牙齿轻咬,惹得汐音浑身一个哆嗦。   “等、等等,”汐音用手撑在迹部的肩上,稍稍隔开两人的距离,才愤愤的仰起脸瞪着迹部已经变得湿润的嘴唇,义正言辞的说教,“迹部先生,静夜他们还在外面,我们不可以……唔!唔唔!!!!”   门外怒火冲天,门内春光无限。   世界如此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说好的不弃坑!说好的固定CP!说好的不乱开金手指!我做到了!!【仰天大笑三声】   好了不啰嗦了,我去撸番外了,毕竟也许可能番外才是真结局?   ☆、静夜霸权   One Day。   樱兰众和亲卫队为了抢汐音家的那几间空客房吵起来了。   樱兰一方认为,当初是因为希望能大家偶尔一起在这里度过愉快的时间,才特地挑选了客房刚好的房子,这是不该违背的初衷。而亲卫队的核心论点是,这房子既然已经送给了汐音,该给谁使用就不是樱兰众可以做决定的事,而他们既然是汐音的亲卫队,当然应该贴身保护,所以住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   两方各执一词,难分高下。   “既然如此,决斗吧!”环大声喊道。   “没错!汐音,你来当裁判!”双胞胎也气呼呼的。   “决斗?”查尔斯不屑地轻哼。   赫伯勾起嘴角,“呵,赢了。”   亚瑟也笑起来,“别把他们欺负的太厉害了,毕竟是大佐的朋友。”   “小环,我们是打不过他们的。”honey担忧道。   “谁说要打架了?!”   “诶?”   “说吧,比什么?”诺特安尼挑起眉。   环双手叉腰,掷地有声,“平民游戏!!!”   “平民游戏??”   “没错!春绯,你不是说最近有款非常受欢迎的游戏吗?叫做杀人游戏的。”   “杀人?”亲卫队们的眼睛亮了。   “喂喂……”汐音满头黑线,“你们不要激动的那么明显。”   春绯无奈道,“前辈,你真的要玩那个吗?”   “我们两方都是第一次接触,殿下连公平性也考虑进去了啊,”双胞胎侧过头,正好看到环一脸期待的盯着春绯,“不……只是因为想玩吗……”   这是一款十分考察观察力的游戏,真真假假的话掺杂其中,拼的就是心理战术。樱兰众勾起嘴角,比这个他们可不会输。   游戏以三局两胜的形式开始。为了游戏尽快结束,所有角色身份最简化,只留下了杀手,警察和平民。   杀人游戏,第一轮。   汐音充当了临时法官,她慢悠悠的开口,“天黑请闭眼。”   杀手首先睁开眼睛,正好是亚瑟和查尔斯。他们只是对视了一眼,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杀死环。然后就是所有人的陈词环节。   然而玩游戏的没有一个人在乎谁说了什么,亲卫队们始终抱团,樱兰众始终抱团,两边选好目标就直接投了票。   樱兰众再死一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环不开心了。   “杀手在他们那边,”honey沉下脸,“本来我们两方各有6人,但是他们一开始就把小环你杀掉了,争取到了人数优势。”   “会输。”崇皱起眉头。   亚瑟笑的眉眼弯弯,“要认输吗?”   “谁会认输啊!!!”环跳起来。   “死人不要随便说话。”诺伊淡淡道。   “呜TAT……”   “这局我们认输。”春绯冷静的举起手。   Honey泪眼汪汪,“小夜,快来加入我们!这样我们就多一个人了。”   “不要。”静夜淡定的坐在汐音身边。   环也泪眼汪汪,“为什么呀?!”   “因为我已经看到了结局……”   “那么,为了公平起见,”汐音合起手掌,“从下一局开始,你们两边不可以再抱团,要认真地听所有人说的话,投票的时候必须要有正当理由。这样可以接受吗?”   “可以!!”   杀人游戏,第二轮。   这一次杀手出现在樱兰一方,由最具默契的光和馨担当。他们睁开眼睛发现是对方的一瞬,就有这局游戏赢定了的直觉,然后又是一个眼神,就杀死了亚瑟。   “静夜,他们这样算不算作弊呢?”汐音压低声音。   静夜推推眼镜,“你才是法官。”   汐音看看站在她身侧还对她笑着的亲卫队们的【灵体】,再看看坐在沙发上一无所知的樱兰众及亲卫队因为失去了灵魂而一动不动的【义嚎,抿了抿唇,“既然没有规则说不可以,那就、就算了吧……”   天亮投票。樱兰众没办法给出合理解释,只能根据各自判断投向了猜测对象。而亲卫队们齐刷刷投向了光,理由是看到杀人现场。   光遗憾退场,他不满道,“汐音,这是什么理由!他们偷看了嘛?”   “算是、也不算是吧……”汐音有点犹豫的开口。   “这算什么啊?!”   “你现在不是死了嘛,可以全程睁着眼睛啊,”查尔斯欠扁的笑道,“如果能抓到我们作弊的证据就试试呀~”   “哼!别以为可以骗过我!”   游戏继续。   游戏结束。   “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honey抱头道,“小音酱,他们的那个看到杀人现场的理由真的可以成立吗?!”   “可以,”汐音点点头,“因为真的看到了。”   “可是他们一直闭着眼睛吧!”光难以置信的指着亲卫队们,“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的!”   “嘛,这也没办法。”汐音淡定的喝上一口茶,“这里只有我和静夜可以看到,但是我们都没有参与游戏。”   “五局三胜!五局三胜!”环开始耍赖。   “呵呵,不管玩多少次结局都不会变。”亚瑟拍拍衣服上的褶皱,“你们就不要垂死挣扎了。”   “不行,再来!”   “再来!!”   “再来!!!”   “嗷呜!再来!!!!”   最后,这天就在玩杀人游戏中度过了。   “只要是男人都不准住在这里!”而后,静夜给所有人下了驱逐令。   ******   One Day。   樱兰高校2-A班来了位新老师。   “大家好,本大爷是从今天开始教你们华丽学的老师,迹部景吾。”   迹部微微一笑,全班女生都有点心神荡漾。   汐音无可奈何地笑道,“华丽学是shenmegui?”   环惊讶道,“啊!你不是那个总爱骚扰汐音的家伙吗?!”   “什么骚扰!本大爷才不会那么不华丽!”   静夜翻翻新书的课本,“啊,是讲商业谈判。”   迹部轻点泪痣,“啊嗯,关于语言的艺术。”   “这是要把全班人都变成霸道总裁体吗?”汐音继续吐槽。   “凤汐音同学。”   “是!”   迹部挑起眉,“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公权私用。”   “听到了吗?”   “是……”   下课,办公室。   叩叩——   敲门没收到回应,汐音直接拉开拉门,才刚探头进去就被人一拉,门被迅速的合上。   壁咚。   “迹部先生,你在干什么……”汐音皱起眉头,“这里是办公室。”   “现在没有人。”   “人呢?”   “被本大爷赶走了。”   汐音觉得自己有点头疼,“你是怎么混进樱兰的?父亲、啊,凤先生是这里的股东。”   “虚王董事非常明事理,本大爷说明来意之后,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汐音侧过头,“啊、虚王叔叔确实是这种人,跟环一模一样……”   迹部把下巴搁在汐音肩膀上,将她整个人环在怀里,“汐音,你想我吗?”   “不想。”   迹部咬咬汐音的锁骨,含糊不清道,“看来要给你点惩罚才行啊……”   喀拉——   办公室的门被人猛地拉开,汐音浑身僵硬的看向门口。   静夜的眼镜片一闪,浑身的黑雾几乎都具象化了,“迹部老师,师生恋是违反樱兰规定的,会、被、开、除!”   迹部淡定的抱着汐音,“啊,我下次会注意……不被人发现,你可以先走了。”   “……”   放学,第三音乐室,host部部活室。   “春绯,我有种晚节不保的感觉。”汐音仰天四十五度一脸明媚的忧伤,“啊啊,人生好累。”   “汐、汐音前辈,你在说什么啊?!”春绯大惊失色。   “小音酱是被那个迹部景吾吓成这样的吧。”honey自如的插起一大块蛋糕。   “完全不看场合。”   “随心所欲。”   双胞胎一起下了定论,“讨人厌的男人!”   环托腮靠在汐音身边,“不喜欢的话拒绝就好了嘛~”   “不……”汐音按住额头,“总有种没办法拒绝的气场,一不小心就会被牵着走。”   双胞胎摊开手,“完全被吃得死死的了。”   “一物降一物。”崇双手抱胸。   “看来小音酱很快就要嫁出去了,”honey闷闷道,“总觉得好不舍得。”   啪——   静夜掐断了手上的笔。樱兰众浑身一抖。   静夜微微笑道,“你说谁要嫁出去了?”   “呜哇,没有!没有谁要嫁出去!!”   “静夜,你把honey前辈吓哭了啦!!”   “啊!纸巾纸巾!”   “拿蛋糕才对吧!”   “不对,快把honey前辈的兔子拿过来!!”   “不不不,这种时候果然是要把我的小熊……啊,被扔在地上了……”   “哇,环前辈也哭了!”   “大家不要乱不要乱!!!”   从此,出嫁、结婚、婚礼……总之这一类的词语成了Host部的禁忌。不能提!绝对绝对不能提!! 作者有话要说:  各种脑洞开始大显神通了,你们期待吗??期待!!!自问自答也是够够的~总之这卷都很甜,还有不要在意小细节哈哈哈~~   ☆、西索赌约   空座町,浦原喜助的店。   “有人在吗?”汐音站在门口喊道。   室内一片黑暗,空荡荡的没有回音。   “真是的,没有人就不要叫我过来嘛~”汐音走进门,对于这里她已经非常熟悉了,绕过前厅就是茶水间。   “咦?”地面的榻榻米明显的被移动过,汐音跪坐在地上,伸手在地上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凹槽,她用手指一抠,一整块挡板就被她掀了起来,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浦原先生在吗?四枫院小姐!铁斋先生?小雨?甚太……”   汐音略一思索,就顺着洞里的爬梯向地下前进。不知道移动了多久,早就爬过了普通房屋会有的地基深度,脚底慢慢出现光亮。在地底深处出现了明显人为开拓的广袤空间。   汐音一鼓作气往下爬,终于踩到了实处,她心下一安。   轰隆——   伴随着扬起的滚滚烟尘,一个诡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传来。   “哦吼吼吼,别跑的那么快呀,小苹果~~”   汐音朝着交战处看去,“那是小雨、甚太,还有……”   穿着小丑服的男人有着一头肆意竖起的红发,漂亮的丹凤眼下画着泪滴状和星星状的妆,让他看上去格外的妖艳。他伸手一甩,一排像铁板一样坚硬的扑克牌就深深钉入了地面,小雨和甚太两人被逼迫得只能不断后退。   “啊!”   小雨本来飞速后退的步子被地面凸起的一块土石绊倒,甚太也只好停下来,守在她身边保护着。   小丑笑着走近,“结束了呢~”   “还没有结束!!”甚太握紧武器大叫着,却在瞬间就被小丑踢飞了出去,倒在巨石下一动也不动。   “呵呵,我会想你们的,小苹果们~”   扑克牌几乎就要划破小雨的脖子,汐音赶紧出声制止,“等等!!”   “嗯?”小丑转过头来,却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一直在原地定格了几秒,他才露出微笑的表情,完全无视小雨走过来,“啊,小音酱,我好想你啊!你走了以后,小白兰也变得没那么有趣了,团长也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日子变得好无趣啊……啊,见到你太好了~”   “你你不要过来!”汐音忍不住后退一部。   小丑张开双手,“小音酱,你在说什么呀~久违的重逢不该来个拥抱吗?”   “什么久违的重逢,我才不认识你!”汐音捡起一块石头扔过去,石块在空中抛出难看的抛物线,掉在小丑面前,连他的脚都没碰到。   “嗯?”小丑停下脚步,皱起眉头,“力量消失了……你不是小音酱吗?不,是长着和小音酱一样的脸,还是说……小音酱的力量和记忆都消失了?”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丑一步步向前走着,“如果只是和小音酱长着一样的脸,你还是消失吧。”   汐音捡起地面的木棍握在手上,大喊道,“你不要过来!!”   “如果确实是小音酱,但是已经没有了力量……”小丑勾起唇角,轻舔着扑克牌,“那就是成熟的大苹果腐烂掉了……还是要杀!”   小丑一甩手,几张扑克牌飞速的迫向汐音的要害处。   汐音惊吓的表情瞬间消失,扬手打飞他随手扔过来但依然带着杀气的扑克牌,柳眉倒竖,“你说谁腐烂掉了,嗯?”   小丑眼底的光芒更甚,他迅速逼近,汐音赶紧举起木棍格挡,却在两方碰触的一瞬间,就被击飞了出去。木棍碎成了木渣。   汐音才刚扔掉手上的临时武器,小丑的攻击又至。   “切……”汐音轻哼着虚空一握,念力凝结,仿若燎炎的日本刀已经成形,她举起来挡住小丑的几张扑克牌,搀扶着地面站起来。   “啊,小音酱,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小丑一下子念力暴涨,“没想到小音酱的念能力是具现化系,啊啊啊,兴奋起来了~~”   汐音呼出一口气,头疼的开口,“西索,别闹。”   西索完全无视汐音的话,直接开始了近身攻击,他笑道,“小音酱,如果你不认真跟我打,再这样继续躲下去,可能会死哦~”   汐音用念刃格挡住西索的连击,向后一跃,“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当然记得,”西索舔舔手臂上的伤口,“如果我死了以后见到了你的话,你就赢了,我要答应你一个要求。如果反过来,就是我赢,你也会答应我一个要求。”   汐音勾起唇角,“所以现在是我赢了。”   “小音酱要提要求了吗?”西索暂时停下了攻击,他闷声笑道,“如果要求是不能跟你打,我会很难过的,可能会难过到毁约哦~”   “当然不会这么浪费……”汐音解除身上的缠,大喊道,“喂!浦原喜助!戏看够了吗?”   “哎呀,果然瞒不过汐音啊~”浦原喜助摇着扇子从暗处走出来。   “你这么明显的引诱我过来,想要不发现也难。”   “唔,大苹果,你终于肯出现了呀~”西索舔舔嘴唇,“虽然没办法再跟小音酱打了,但是大苹果也很棒啊!”   红姬出鞘,挡住西索紧逼的攻击。又是一场战斗。   “汐音,你果然恢复记忆了啊……”   “呀~夜一姐,你也在啊~”   “什么时候的事?”   “撒~”汐音微微一笑,“这个不重要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重活一次的人生我要好好珍惜啊~”汐音把手背在身后,慢慢道,“四枫院汐音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她的罪也用命来弥补了。夜一姐,现在的我就只是凤汐音而已哦~”   “你的灵力还打算拿回来吗?”   汐音摇摇头,“凤汐音只是个普通人,又怎么会有灵力呢?”   夜一神色复杂的开口,“只要你想,是可以从迹部景吾那里夺回来的吧。”   “景吾因为我的灵力苏醒,比起普通人类,他更像死神,比起死神,他又是更接近斩魄刀的存在。没有人知道没有了灵力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汐音耸耸肩,“我不会冒这个险。”   “这样啊……”   “不要露出这么惋惜的表情嘛~”汐音咧嘴一笑,“夜一姐恐怕不知道吧,这世上有很多奇妙的能力,以前我太过依赖灵力,所以其他的都没能好好掌握,现在正是好机会不是么?”   “嗯!”夜一露出爽朗的一笑,“对了,汐音,我有东西要给你。”她把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个口哨。   伴着一声清啼,空中由远及近飞来了一只火红的凤凰,它乖顺地在半空中盘旋两周,落在了汐音扬起的手臂上。   “福克斯!!”汐音惊喜道,“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一直养着它,原来叫福克斯啊……”夜一摸摸凤凰的下巴,“现在物归原主了!”   浦原喜助甩开西索跑过来,“汐音,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汐音伸手接住他扔过来的小盒子,咔哒一打开,“空间戒指!”   “所有的东西还是原样,我没有动过,”浦原喜助笑道,“啊,空间转换器我已经修复好了,衔接体也是!”   汐音怀念的把空间戒指戴到左手中指上,摩挲着熟悉的质感,“不过我现在没有灵力,大概使用不了吧……”   “我改造过,普通人类的灵力就足够了,”浦原喜助双手抱胸,“不过下次使用之前一定要跟我们说一声啊,不要又玩突然消失哦!”   汐音失笑道,“难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就当是之前没能送成的生日礼物嘛,”夜一摸摸鼻子,“虽然原本也都是你的东西。”   “谢谢,夜一姐。”汐音一把抱住夜一,“我真的很高兴!”   夜一拍拍汐音的背,“嗯,你高兴就好。”   汐音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我要先走了,跟景吾约好了见面。”   “嗯,走吧!要经常来这里找我们哦!”   汐音点点头,“好!”   “小音酱要走了么?”西索瘪瘪嘴,“小音酱,下次一定要好好打一场哦!”   “如果你指导我念力的话,我就考虑一下。”   “念力呀~”西索意味深长的挑起眉,“小音酱,我很期待小苹果成熟的那天哦!”   汐音转过头,“对了,喜助哥哥,差不多了就把西索放到瀞灵庭去欢乐一下大家吧!”   “诶?!!!!”不只是浦原喜助,就连夜一也大叫起来。   “汐音,你说真的吗?!”   “真的真的,十一番队应该是很适合他的地方吧。”   西索歪歪头,“瀞灵庭?”   “就是到处都有大苹果的地方!”汐音尽量简单通俗的解释。   “哦呵呵呵~~~好期待呀~~~”   瀞灵庭,队长会议。   山本总队长头疼道,“十一番队新来的那个队员……”   “现在应该叫四席了吧。”卯之花烈提醒道。   “哎呀,真的好可怕呀~”京乐春水道,“一来就把原四席杀掉了。”   山本总队长继续道,“更木队长,你应该对他多加管束。”   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只有更木剑八一脸兴奋,“嗯?有什么问题吗?”   “整日不干正事,只知道到处找强者挑战,毁坏队舍的巨额修缮费已经让中央四十六室下了警告令,但还是不管说什么都不听,只会呵呵呵笑着冲过来!”山本总队长叫苦不堪,“这也就罢了!”   “诶?这就罢了?”京乐春水说笑道。   “更木队长,不管他怎么样,你不能跟他一样!”山本总队长怒斥道。   浮竹十四郎好意提醒道,“更木队长,你需要多注意自己的言行。”   “是啊是啊,就连更木队长你也跟着打起来是怎么回事啊?”京乐春水笑起来。   “无谋。”朽木白哉淡淡的开口。   “哈哈哈,西索很对我的胃口啊!”更木剑八无所谓的笑起来。   日番谷冬狮郎疑问道,“那个人到底是哪来的?”   “浦原喜助送过来的,”涅茧利阴阳怪气的开口,“好像是四枫院汐音推荐的人选。”   “……是汐音小姐?”碎蜂一下也脸色奇怪起来。   市丸银眯起眼睛,“呵呵,如果是她的话,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呀~”   狛村左阵皱起眉头,“既然是她送来的人,就让她来管教!”   “已经让音梦去找过她了,毕竟如果哪天那个变态打到十二番队,毁掉了我的实验室就太糟糕了。”   “她说了什么?”   涅茧利气愤的握紧拳头,“她说自己阳寿未尽,不能来尸魂界!如果有需要就等她百年以后再说!!”   朽木白哉勾起唇角,“确实像她说的话。”   “把这样一个麻烦送来十三番,四枫院汐音想干什么?”日番谷冬狮郎皱起眉头,却突然想到汐音的那句‘别皱眉头啊,少年’,忍不住又柔和下眉眼。   “报复?”   “恶作剧?”   “推卸麻烦?”   “怒刷存在感?”   “咳咳咳咳……”山本总队长被呛得不行,他用拐杖敲敲地面,“下一个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新娘   听说汐音答应了迹部的求婚,樱兰众、亲卫队、冰帝众、老爷爷们全部都炸开了锅。而在听说汐音是在喝醉了的情况下答应的之后,所有人又都开始脑内剧场了。   生米煮成熟饭?   樱兰众拿着水果刀就准备找上门,亲卫队哭天喊地为什么那时候选择听命令而没有悄悄跟过去,冰帝众笑而不语,老爷爷们非常想听细节。   “你们都在瞎想些什么啊!”汐音满脸通红的想把所有人推出去。   “哇啊!不会是真的吧!!”   “杀了他。”静夜磨刀霍霍。   “不是那样的!”汐音拼命想要解释。   “那是怎么样?”忍足悠笑道,“真是好奇啊,那个整天标榜华丽的家伙会怎么跟你求婚。”   “很简单的。”汐音目光囧囧,“他先是威胁我改称呼,要我叫他景吾。”   “威胁?”亚瑟的额角抽了抽。   “大佐,他怎么威胁你?”查尔斯崩溃的捂住脸。   “就、就普通的、威胁……”汐音声音越说越小。   “然、然后呢?”爱默已经不抱多少希望了。   “他问我要不要改姓……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担心我,所以还笑话他是不是要收养我,结果他就生气了,要我嫁给他。”汐音噎了噎,“为了哄他,我就答应了。”   “啊!——”   众人爆发出一声相当悲惨又无语的叫声。   “汐音段数差太多了……”双胞胎无奈扶额。   “难道是对太过坦率的表白没辙吗?”忍足侑士老爷子望天,“说起来,从以前开始迹部对汐音就一直是打直球……”   赫伯无情补刀,“大佐,你是猪吗?”   汐音脸一红,连忙解释,“我我那时候喝醉了,所以智商比较……”   “现在反悔还是可以的!”查尔斯一把抓住汐音的手,“大佐,别管那个家伙了!我们去环游世界吧!”   “额……这个……”汐音有点犹豫。   输了。彻底输了。查尔斯蔫了。   “不过小音酱真的会喜欢某个人,我还真是想象不到呢。”honey歪歪头,“以前总有种汐音永远是我们大家的感觉。”   “喜欢或者爱都说不上来,但是我知道景吾会一直在我身边,这就够了。”那些对话是那么的平凡,却又那么的耀眼。迹部的华丽学不允许他在没有浪漫和惊喜的情况下说出求婚这样的话,但是大概温馨的日常才是她一直想要的吧,所以他也普普通通的说了出来。   真是,完全被看穿了啊……   “汐音,你的要求也太低了!”环闷闷不乐的开口。   汐音微笑起来,“嘿嘿,我一直都很知足的!”   大佐!我们也会一直在你身边啊!亲卫队们的内心更加捶胸顿足了。   门锁咔哒一响,一大圈人或怒火攻心或幸灾乐祸的回过头。   迹部皱起眉头,“嗯?你们这么多人挤在本大爷家干嘛!”   樱兰众大喊起来,“这里什么时候变成你家了!”   “决斗吧!”亲卫队们气势汹汹。   汐音失笑道,“难道又要玩杀人游戏吗?”   迹部松开领带,挑起眉,“啊嗯?你们在说什么?”   “看来这次可以玩真的杀人游戏了。”亚瑟狞笑着拿出佩剑。   “等、等等!不要在家里乱来啊啊啊!!”   无论如何,汐音终归还是要嫁出去了,但是婚礼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迹部的华丽学没有在求婚时发挥作用,结婚时就加倍地夸张起来。   结婚当天,试衣间。   “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汐音有气无力地埋在一大堆婚纱礼服和长长的手札之下。   “这些全部都是迹部景吾为你定做的,西式,日式一应俱全,”凤静夜推推眼镜,“每隔一个小时就要换一次衣服,三小时换一次发型……”   “我宁愿不要!”汐音忍不住哭嚎起来,“为什么结婚不是两个人手牵手去办结婚证,然后买一张机票直接出去玩啊!”   静夜掏出笔记本,“还有很多需要注意的事项,我已经全部记下来了,现在就一条一条跟你讲,你要好好听着。”   “救命!”汐音看向站在一边的其他host部成员。   环怜悯的看着汐音,“结婚是女人一生中的大事,肯定会很繁复的。”   “何况迹部是那种类型,”双胞胎摊开手,“不办的比贵族还要隆重,他怎么可能罢休!”   Honey接着说,“婚后要遵从的东西更是麻烦,虽然小音酱你是没有婆媳关系要处理了,但是迹部现在还要管迹部财阀,肯定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帮忙。”   崇点点头,“管理企业。”   静夜微微一笑,“汐音,你真是被爱着的啊~”   春绯颤巍巍的拿起礼服,“汐音前辈,这是你要穿的第一套婚纱。”   “TAT……我忍!”汐音拿过婚纱走进试衣间。   哦呀,还没有放弃么?樱兰众对视一眼。   静夜拿起电话,“到你们出场了。”   “这样大佐就会放弃结婚了吗?”   “撒,总要试试的。至少我知道,如果不让她真心讨厌结婚这件事本身,现在这样的事我们就要一次又一次的做!”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春绯歪歪头,“为什么不让汐音前辈嫁给迹部先生?”   “当然是因为看那个家伙不爽!”环咬牙切齿。   “如果汐音前辈要嫁的是其他人呢?”   “额……这个以后再说!”   【今日目标!破坏婚礼!!!】   好不容易换上了第一套婚纱,裙摆镶嵌的碎钻差点闪花了汐音的眼睛。   “大佐,你做好准备了吗?”亚瑟在门外敲门。   “好了。”   门缓缓打开。亲卫队们愣愣地站着,惊觉那个他们曾经看着长大却没有任何变化的女孩子现在确实成长了,纯白的婚纱衬得她愈发唇红齿白,仿若从画布上走下来一般美好。   “咳!”亚瑟轻咳一声,所有人都有些如梦初醒。   查尔斯上前一步,“虽然不是第一次说了,但是,大佐,你要跟我们走吗?”   汐音歪歪头,“走?”   “啊,环游世界!”诺伊回道。   赫伯把手背在脑后,“看各种各样的景色。”   洛特安尼眨眨眼睛,“吃各种各样的小吃。”   “就像当初一样。”爱默笑起来。   “要去要去!!”汐音立马答应。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诶?”   “我们……”亲卫队们神秘的开口,“买了一艘船哦~”   “船!”汐音瞪大眼睛,“怎么做到的?!”   亚瑟笑起来,“大佐不是把自己名下的股份交给我们处置吗?这段时间学习了一下,利滚利赚出来的~您不会生气我们拿您的钱乱花吧?”   “怎么会生气!这是好事啊!”汐音整个人都因为惊喜而兴奋起来。   “那我们出发吧!”   “等、等等……”汐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们,这是想带我逃婚么?”   “果然被您发现了?不过,我们确实现在要出发哦,您要一起吗?”   “哎呀,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呢。”   “对呀,刚刚熟悉了大佐的口味,能做出您喜欢的饭菜呢~”   想到亲卫队们的一手好菜,汐音确确实实已经相当心动了,她咬咬嘴唇,一狠心还是开了口,“对不起!我不能去!如果把景吾一个人丢在婚礼现场,让他面对所有人的质疑,实在太过分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弯下腰请求,“你们能不能等我……”   “啊啊,真是完败!”   “是啊!!”   “嗯?”汐音抬起头。   亲卫队们一脸无奈地开口,“没有大佐您在一起,我们几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乐趣?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抛下您自己走啊!”   亚瑟一把抱住汐音,“真舍不得您啊……”   “喂!亚瑟,你又抢先!”   亲卫队们里三层外三层围拢过来,把汐音包围在中间。   “大佐,您要幸福。”   “嗯!”汐音用力的点头。   “哎,以后就不能做饭给大佐吃了啊……”洛特安尼幽幽的感叹着。   “诶?”   “毕竟大佐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我们再给您做饭就不合适了。”   “是啊是啊。”   亲卫队们淡定的走远了,汐音在原地默默的流泪。OTZ……   再见了,美食;再见了,自由的单身生活。   收拾好心情,汐音决定不管怎么样先把这冗长的婚礼结束再说。她在梳妆镜前坐下,静静等化妆的人过来。   “汐音……”   汐音对着镜子瞪大眼睛,“母亲?您怎么……”   “是迹部景吾找我来的,他为你做了很多……”凤夫人走到汐音身后,挽起她的一头黑发,“我来替你梳妆。”   虽然之前闹得相当不愉快,啊,或者说是从来没有愉快过,但这个人毕竟是她现在血脉上的亲人,她可以告诉自己不在意,但是真的到了面前,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你走了以后我想了很多……”凤夫人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的抚平汐音的长发,“一直、一直想要跟你道歉,但是你再也没有回家,好几次我去了樱兰,但是不敢去见你……”   “啊……”   “不管你以前是谁,但现在你确实就是我的孩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凤夫人缓缓道,“虽然之前也生了悠一和秋人,但是怀着你和静夜的时候,因为第一次怀双胞胎,我还是孕吐地非常厉害。”   “孕吐?”   “就是怀小孩的时候会变得很难受,经常想要呕吐,胃口也会变得很挑剔,几乎什么都吃不下,就算吃下去了也很容易吐出来,每天这样重复,真的难受了好一阵子呢。”   “额……”汐音现在就觉得胃有点难受,从早上到现在几乎什么都没吃,她下意识想让亚瑟替她熬个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还不算什么呢!”凤夫人手法熟练的把汐音及腰的长发全部盘起来,然后在碎发卡上珍珠发夹,继续道,“生你们的时候我都快痛死了,你想啊,那么大个孩子,要从身体里生出来,还一生要生两个!不能打麻药,清醒着生,简直比死了一回还难受。”   汐音觉得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她看向镜子,白扑扑的就像打了粉底一样。   凤夫人帮汐音插好装饰的发卡,又画好了妆,左右看了看,十分满意,“不愧是我的女儿,就是长得好看……我、本来我很害怕来见你,但是出嫁的时候,娘家没有人,嫁过去是会被欺负的。”凤夫人的眼眶湿了,“汐音,你能原谅我吗?”   “……嗯。”   “那就好,”凤夫人一下就落了泪,“想到、想到你就要嫁给别人,可能很快也要生小孩,当母亲,我就难过……”   汐音脑子一炸,嗡嗡的响,“我不会生小孩的。”   “这怎么行?”凤夫人大惊失色,“迹部家现在没有后继者,你肯定是要传宗接代的。”   “我我我我不生!”   “可是……”   “母亲?”凤静夜走进来,“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他偏过头,“汐音,你怎么了?”   “没没没什么。”   “时间快到了,父亲他们已经等在外面了,”静夜看看表,“你先出去,我和母亲马上来。”   “嗯,好……”   汐音恍惚的穿过走廊,凤夫人紧张的抓住静夜的袖子,“静夜,我按照你嘱咐的那样说了,可是她的脸色变得好差。汐音真的这样就会原谅我了吗?”   “母亲,没事的,你做得很好,”静夜微微笑道,“汐音只是有点婚前抑郁症罢了,没问题的,安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郎   迹部一直在等待,等汐音毕业的那一天,然后用想单独替她庆祝的借口,让她把那些碍事的亲卫队们赶走,把她拐回了家。   虽然求婚戒指早就准备好了,但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这时候求婚。太随便,不符合迹部大爷的美学。但看着汐音微醺后双颊酡红,眼神迷离的样子,不知怎么的话就出了口。   “汐音,叫我景吾。”   “诶?为什么?”汐音迷迷糊糊地靠在迹部肩膀上,“迹部先生不是很好嘛!我都叫习惯了~~”   “不觉得念起来太长了吗?”   “嘿嘿,这是什么理由……唔……”   短暂的吻过后,迹部点点汐音湿润了的嘴唇,轻笑道,“叫我景吾。”   汐音坐直身子敬了个礼,“是!景吾!”   迹部一下被逗乐了,话自然的就出了口,“汐音,你想不想改姓?”   “嗯?改成什么?”汐音甩甩头,想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迹部。”   “咦?难道景吾想收养我?”   迹部黑了脸,“你是故意的吗?”   “哈哈,说笑的~”汐音托住迹部的脸,亲亲他的泪痣,然后顺手拍拍他的头,“这样就不生气了哈~”   “本大爷不是你养的宠物!”迹部无奈道,“不过真是完全喝醉了啊……”   迹部伸出手想把汐音手上的酒杯拿开,却换来一排牙齿。   “不准抢我的酒!”汐音咕哝着,“静夜总是抢我的酒,好不容易成年了还毕业了,我要喝个够!”   “嘶——”手背传来些微疼痛,迹部忍不住轻哼出声。   汐音咬着迹部的手不放松,血丝从伤口处渗出来,手背上渐渐浮现出熟悉的纹路。规矩的六边形中央,四颗星环绕着一轮弯月。   ——四枫院家的家徽。   汐音愣愣地看着那个纹路,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顺着下巴啪嗒啪嗒滴落在衣服上。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现,很多刻意不去想的画面带着无力的伤感蔓延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景吾,我太自私了……”汐音沙哑道,“本来、你会和忍足他们一样变成老爷爷,有一大堆的子孙……”   迹部柔和下眉眼,“但是这样,你就不可能跟我在一起了。”他摸摸汐音的头发,“还好你还在……”   “……还好我们都在。”   迹部低下头,舔舔手背上的牙印,才自如地继续说,“汐音,那场比赛之后,本大爷死后的时间就输给你了,所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汐音这才猛地想起曾经跟冰帝众打过的那场网球比赛,她赢过了所有人的事。   “汐音,你在外面漂泊太久了,该回家了。”迹部抵上汐音的额头,跟她四目相对,“嫁给我吧。”   从来没有想过会因为遇到了一个人,世界变得如此温柔。汐音微微一笑,“好。”   汐音答应的那一瞬,迹部心底的喜悦再也难以抑制。他第一时间就昭告天下,他要给汐音一个最盛大最华丽的婚礼。虽然也预料到一定会有人阻挠,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联合起来。   婚礼当天,迹部家书房。   忍足侑士老爷子似笑非笑,“有多少人会猜到,股市最近动荡得这么厉害,是因为你和凤静夜在博弈。”   “哼,雕虫小技。”迹部不快的站起身,“想用这种方法阻止婚礼也太蠢了。”   “听管家说,你已经两天没睡了?”芥川慈郎老爷子道,“能让你用全力,这个凤静夜也不简单呐~”   凤长太郎老爷子笑道,“毕竟是我们凤家的孩子。”   “哈哈,迹部,你也真不容易啊。”   “这种状态去婚礼没问题吗?”向日老爷子担忧道,“要是我两天不睡,可能会昏过去。”   日吉若老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自己现在多少岁了,两天不睡?我看一天都撑不下去吧!”   宍户亮老爷子点点头,“说的没错!”   “本大爷好得很!”迹部拿起新郎的西装外套,“走吧,桦地,去会场!”   “Wu--shi!!”   8点,婚礼现场。   “汐音怎么还不来?”芥川澈无聊地趴在桌子上,室外的阳光暖洋洋的,风也很舒服,他几乎快要睡着了。   向日佑太偏过头,“悠,新娘什么时候才能来?”   “不会那么快,”忍足悠拿出手机,翻阅着短信,“她说现在被樱兰那群人堵在试衣间,被婚纱活埋呢~”   “诶——堂姐真的没问题吗?!”凤瑛里忍不住担忧。   “大概吧……”   “不过,虽然是让我们提前来帮忙,但是好像也做不了什么嘛~”凤瑛里把歪了的椅子摆正,“基本每个部分都有专人负责,我们只能打打下手。”   “比起帮忙,更多的是让我们看场子吧,以防被人捣乱之类的,”忍足悠勾起唇角,“说起来,凤静夜找过你们吗?”   “部长是说帮忙破坏婚礼那件事?”日吉道。   “都被爷爷那样警告过了,怎么可能跟着他们疯嘛!”   “说的也是……”凤瑛里浑身一抖,“说到底,堂姐要不要结婚,只能她自己决定,就算破坏了这场婚礼,他们两个不还是可以去登记么?”   “凤静夜说会让汐音自己改变主意。”忍足悠道。   “诶?真的假的!这种事能做到吗?”向日佑太皱起眉头,“话说汐音是自己答应的,又不是被强迫的,他们这样做真的没问题?”   芥川澈打上一个哈欠,“汐音那么重视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怎么生气吧。”   “那我们怎么办?”向日佑太道。   忍足悠笑笑,“看戏。”   “啊,爷爷他们来了!”凤瑛里站直身子。   “这么快?”   “既然都知道会被破坏,当然要提前确认一下现场,”芥川澈迷糊着合上眼睛,“唔,好困哦……”   “啊,睡着了……”   “会场没出什么差错吧?”忍足侑士老爷子问道。   “目前一切正常。”忍足悠笑道。   迹部扫视过秩序井然的会场,火红色的玫瑰繁而不杂地布置在各个角落,红毯也一尘不染,座位后的铭牌也全部装好,神父还在反复诵念着长长的文稿。他皱起眉头,“其他人都在汐音那边?”   “应该是。”   “本大爷过去看看。”   “等等!”忍足侑士老爷子叫道,“一会儿会有车接汐音过来,你现在跑过去算是怎么回事啊!”   向日岳人老爷子点点头,“是啊,如果你过去的时候,汐音正好在换衣服或者化妆,那不就糟糕了。”   凤长太郎老爷子也开口,“你也为汐音考虑一下吧,都说结婚这天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候,提前被看到会沮丧吧?”   迹部皱起眉头,“是么?”   “是啊,”芥川慈郎老爷子不满道,“虽然那些人肯定会捣乱,但是你也相信一下汐音吧。她一定会准时来的!”   “嗯,本大爷就在这里等她。”   宾客慢慢到了,现场变得热闹起来。   浦原喜助摇着扇子走近,“啊呀,真期待汐音穿婚纱的样子啊~”   四枫院夜一难得没有穿黑色的练功服,而是换上了得体的绛紫色和服,她偏过头,“迹部,你有没有把我送的白无垢给汐音穿?”   “啊嗯,算在十套礼服里面了。”   “十套……”浦原喜助停下摇扇子的手,“你这是在整汐音吗?”   “本大爷的新娘当然会是最华丽的!”   “说起来,有瀞灵庭的客人,我来替你引荐一下吧。”浦原喜助莫名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迹部皱起眉头,“瀞灵庭?”关于汐音以前的那些故事,他也听四枫院夜一说了不少,就是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又会不会捣乱了。   “不得不说,汐音的面子真是大,来了三位队长哦~”浦原喜助一边走一边笑道,“啊,他们在那。”   队长们正因为穿着不习惯的西装而感到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自在而烦闷不已,看到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才抬起头来。   “我来替你们介绍一下……迹部景吾,嘛,毕竟是新郎,大家应该都认识了。”   “你们好。”迹部道。   队长们也点点头,浦原喜助勾起唇角,“呵呵,那就轮到这边了呢~”   “总感觉在被算计呀~”市丸银眉眼弯弯,“我还是自己介绍吧,在下是护庭十三番第三番队队长,市丸银,初次见面~”   “市丸队长是汐音被中央四十六室和四枫院家承认的前·未婚夫哦~”浦原喜助补充道,“而且是汐音主动提出的。”   迹部伸手的动作连一丝一毫的停顿都没有,他礼貌的跟市丸银握了握手。市丸银也很淡定,什么也没多说。   浦原喜助讶异道,“诶,怎么你们反应都这么平淡?”   “浦原喜助,你这幅样子真是难看!”   “诶,被日番谷队长这么说,我好难过啊。”浦原喜助一边假哭一边继续说,“啊,这位是日番谷冬狮郎,十番队队长,超年轻的天才哦!”   “你好。”日番谷对迹部点点头。   “日番谷队长应该算是、汐音的绯闻对象吧?”浦原喜助摇摇扇子,“他跟你一样被汐音杀过一次,不过他比你强也比你幸运,所以没死成……嘛,说不定汐音对他也很有愧疚感,然后衍生出爱什么的。”   日番谷冬狮郎额头青筋直跳,“简直胡说八道!”   迹部把头转向最后一人,那人只是淡淡道,“朽木白哉。”   迹部的眉毛一挑,笑容灿烂了几度,他伸出手,“久闻大名。”   “嗯。”白哉也伸出手。   两人视线相接,一瞬间仿若电闪雷鸣。   迹部微笑着收回手,朝几人点头道,“还有很多客人需要接待,本大爷就先告辞了。”   “去吧去吧!”浦原喜助自认看了一场好戏,爽快的放行。   迹部慢慢走远,一直旁观的四枫院夜一终于开口道,“喜助,你说了那么多想干什么?”   日番谷冬狮郎皱起眉头,市丸银非常好奇,朽木白哉淡定的把带来的樱花糕放在了餐桌上。   “即使作为死神,汐音的经历也是很特殊的。目前看来她在其他世界也完全没闲着,认识的人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浦原喜助眨眨眼睛,“所以,一方面是想试试迹部的气度,另一方面……”想到时空转换器最近的变化,浦原喜助勾起唇角,“呵呵,这婚结不结得成还难说啊……” 作者有话要说:     ☆、婚礼   亲卫队们和host部到了会场,齐刷刷一排帅哥迎面走来,会场内的普通宾客都有些躁动不已。   忍足侑士老爷子站在迹部身边,怜悯的看着他,“结个婚像参加新娘的好(qian)朋(nan)友(you)见面会的,也就只有你了吧。”   “哼,本大爷才不会因为这种事动摇!”   “明明嫉妒得不得了。”   迹部轻轻拨弄着手边的玫瑰,“嫉妒的是他们。”   “呵呵,真是狡辩。”   汐音坐在婚车里精神恍惚,她觉得在正式结婚前她应该跟迹部说清楚传宗接代这件事。   迹部呆在现场也神色严峻,他觉得在正式结婚后他应该向汐音问明白异性关系这件事。   早上10点,送新娘的车队终于缓缓驶入了会场,谁的心里石头落了地,又有谁的心高高提起。   汐音提起裙摆迈出去,脚上的水晶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的一声。   “啊——”   “怎么了?”凤静雄也下了车,等会儿他要亲自送汐音走红毯。   “有一个鞋跟断了……”汐音哭丧着脸,“怎么办?”   静夜推推眼镜,“只能延迟进入会场了。”   凤悠一双手抱胸,“只能等替换的鞋子送来了么?”   “要不,我把另一边也弄断?”汐音试探的问道。   凤秋人无奈的拍拍汐音的头,“别出馊主意。你的婚纱这么长,等会走红毯绊倒了怎么办?”   芙裕美把汐音长长的裙摆提起来,担忧道,“不管怎么样,现在客人们已经看到我们了,如果汐音还站在这里会被怀疑的。”   虽然他们所在的入口离座位还有一段距离,但室外的开阔会场让所有人都一览无余,客人们正伸长了脖子往他们这边看。一时间,凤家的几位都有些不知所措。   “汐音,你踮着脚能走吗?”凤夫人突然下了决心。   “啊,嗯。”   “不行!”静夜不赞同的叫道。   “毕竟汐音还是练过几年舞的,这么点距离,应该没问题。”凤夫人说服道,“只要撑过宣誓,交换对戒这一段就可以了。”   “嗯。”汐音点点头。   静夜不满道,“哪有踮着脚走红毯的,就在这等一等能怎么样?!”   “景吾如果发现这边出了问题会立马过来,这样婚礼就会被打乱了吧?”汐音笑道,“应该是我走向他才对。”   静夜呼出一口气,闷闷道,“……车后面有替换的鞋子。”   “诶?”   “芙裕美,去拿过来吧。”凤夫人吩咐道。   静夜接过鞋子,蹲下亲自替汐音换好,才道,“真是完全拿你没办法。”   “嘿嘿~”汐音挽上凤静雄的手臂,向身后的家人挥挥手,“我走了~”   “嗯。”   汐音一步步走上红毯,一步步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走着。她看到亲卫队们眼泪刷刷的在流,樱兰众不甘心的微笑着,冰帝众在朝她兴奋的招手,老爷爷们面带着欣慰,她还看到没想到会来的几人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她。   凤静雄并没有为难迹部,简单的几句交谈就把汐音交了出去。   神父流利地说着誓词,最后他问道,“凤汐音,你愿意嫁给迹部景吾为妻吗?”   汐音看向身侧笑得无比灿烂的人,点点头,“我……”   “姐姐~~”   汐音浑身一抖,仿佛机械一样咔咔咔地转过身。微微卷翘的银色短发,左眼下倒皇冠式的紫色印记存在感极强的向我宣告着他的身份。   “白、兰……”   白兰在红毯上一步步走近,笑眯眯地开口,“姐姐,结婚什么的,我可没有允许呀~~”   在白兰身后打开的穿界门还没有消失,汐音心里不好的预感更甚,“你怎么会从尸魂界过来……”   “啊,这是因为啊……”   “小白兰,你怎么可以把我丢在后面!”西索一副包子脸从穿界门里追出来,“咦,小音酱,看来我们来的正好呀~还喜欢我带给你的礼物吗?”   汐音忍不住扶额,“……你别告诉我白兰是你的礼物。”   “是呀~”西索拿着扑克牌笑眯眯道,“我死的时候把你给我的那东西交给了小白兰。本来我还以为他知道可以见到你,就会立刻自杀的~~”   “在没有把库洛洛·鲁西鲁那个混蛋干掉的时候自杀,总觉得有点不甘心啊~”白兰狰狞了面容,“追杀了他那么多年,没想到最后还要跟那家伙同归于尽,真是令人不快!”   “库、库洛洛也死了?”穿界门还没有消失,汐音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西索!”库洛洛从穿界门跳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汐音,他面无表情道,“汐音,你、这是要结婚?”   汐音已经开始绝望了,她干巴巴的开口,“是啊,结婚。”   库洛洛皱起眉头,“我没有同意这件事。”   汐音气得不轻,“凭什么要你同意!”   “因为你是我的收藏品。”   汐音此刻抓心挠肺的后悔当初轻信了西索这货,现在就算不用回头她也可以感受到迹部快到临界值的怒气,只能僵硬道,“哈哈、哈哈哈,你瞎说什么!”她压低声音威胁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唔……”库洛洛严肃的托着下巴“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应该已经死了,跟白兰·杰索还有伊路米·揍敌客一起。”   “伊路米·揍敌客?!!!”汐音惊叫的声音已经有点变调了。   “咦,小伊没来这里吗?他还比我们早出发呢~”西索凑过来左右看看,正巧看到   伊路米从不远处慢慢走过来,“呀!小伊,你果然来了啊~!”   “西索,你骗我。”伊路米不满道,“你说这场婚礼会很盛大,我还以为客人们的礼物会多么贵重,结果全部都是些金银珠宝类的俗物,卖不了大价钱。虽然我姑且全部拿走了,但还是觉得很亏!”   西索连忙解释道,“嘛~真正的好东西当然不会被堆在一起,都是单独送的啦!”他朝着汐音挤挤眼睛,“是吧,小音酱~”   汐音咆哮道,“是吧你个大头鬼!”   白兰一把抱住汐音,一边摇晃着她一边说,“姐姐,别生气别生气~”   “白兰,你够了!”汐音想要挣脱开束缚,但现在的她光靠念力还不足以和这几个人对抗,至少目前,她掰不动白兰的手臂。   白兰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地亮了亮眼睛,他埋首在汐音脖颈边闷笑道,“汐音酱,现在的你,好像可以属于我啊~”   迹部额角直抽,“放开她!”   白兰抬起头,不屑地打量着迹部,“你就是新郎?”   “啊嗯~”迹部挑起眉。   “好弱!”白兰撇撇嘴,“汐音酱的眼光真是一直都不怎么样。”   迹部脑海里的一根弦啪地断裂掉,“汐音,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不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吗?”   汐音浑身僵硬,“不、不是朋友……”   “真的吗?”迹部微笑道,“可以全部杀掉吗?”   从来没想过迹部笑起来也会让人有种冷飕飕的感觉,汐音颤巍巍的点头。   “这样啊……”迹部意味不明的感叹着,他虚空一握,斩魄刀显现,“卍解,焚至天际吧,天照燎炎。”   夹杂着磅礴灵压的火焰一瞬间烧亮了天空,战斗一触即发。   白兰挑起眉,“居然是和汐音酱一样的招数?”他燃起大空的火炎,一下点燃了全部的玛雷指环,“不过就是个跟库洛洛·鲁西鲁一样的残次品,少得意了!”   盗贼极义无风自动,库洛洛的念力缠绕上匕首,他冷笑道,“白兰·杰索,你说谁是残次品?”   “你好像很不甘心被我杀掉?”   “呵呵,是你被我杀掉才对吧?”   西索拿出扑克牌,念压不要钱的往外放,“哦呵呵呵,你们三个要打?加我一个呀~!!”   轰隆——   温馨整洁的会场一瞬间像被恐怖分子袭击了一样。不,大概比被恐怖分子袭击还糟糕。   汐音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婚礼被弄得一塌糊涂,这一天好像从试婚纱开始,一切就没顺利过,她第一次怀疑起是不是老天不开心她现在这么开心。   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人,汐音立刻叫起来,“喜助哥哥!”   “呀,没想到啊,居然卍解了……”浦原喜助看向半空中打得难解难分的几人,“看来迹部也是被逼急了,就连夜一都看不下去了……”他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当众脱掉和服跑去战斗什么的,真希望没有下次呀~”   汐音小跑着过去,“喜助哥哥,今天的事不能泄露出去,那些客人的记忆能拜托你吗?虽然人数有点多,但是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能做到了!”   浦原喜助啪地合上扇子,“呵呵,都被汐音这么拜托了,就算不行也必须行呢~”   “那就麻烦你了!”   亲卫队们这时也从宾客席冲过来,“大佐!您没事吧?!”   “嗯、我没事。”汐音视线扫过会场。樱兰众和冰帝众正在指挥普通客人有秩序的退场,队长们也张开了结界,以防这不正常的打斗波及外围,她开口道,“你们也去保护客人吧,如果出现任何伤亡,就是你们的失职。”   “是!”   亲卫队们往打斗中心跑去,只留亚瑟一人守在汐音身边。   “亚瑟,你也去。”   “大佐,你也是这里需要保护的人之一。”   汐音扬起手,想催促亚瑟离开,没想到却被人一把抓住。   伊路米面无表情地盯着汐音的手,“这个戒指,好像很值钱。”   “诶?”结婚戒指还没来得及戴上,现在手上戴的是空间戒指!汐音一愣,赶紧握拳,用力把手从伊路米手里抽出来,向后一退。   “把戒指给我。”伊路米夹起念钉。   亚瑟拔出佩剑,冲上前去,“想抢我们大佐的东西,这可不行。”   战斗越来越激烈,参与的人也越来越多。   轰隆——   又是一连串的爆炸,断了一半的椅子向汐音背后飞来,她连忙转身,却被婚纱一绊差点摔倒。   “散落吧,千本樱。”   漫天的粉色扬起,如同美到极致的樱花般绚烂。   汐音看向来人,“白哉,谢谢~”   “小心点。”白哉提醒道。   汐音点点头,再没犹豫的一把撕碎婚纱累赘的纱面,只留下方便行动的内衬,“我已经忍了很久了,这群人真当我现在是好欺负的吗?!”她冷哼一声,“白哉,帮我掩护!”   白哉眼角带笑,“好~”   汐音狞笑着幻化出念刃,冲进混乱中心,“全部人乖乖给我砍一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平行世界   修复了衔接体却一次也没有用,汐音心很痒。   麻烦四人组(西索、白兰、库洛洛、伊路米)整天动不动就要打起来,好在西索大多数时间还得呆在瀞灵庭,库洛洛和伊路米倒像是各有想法,基本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不知道是哪的地方,唯独白兰,整天都黏在她身边,让她心烦不已。   于是一次,趁白兰不注意,汐音揪着他就启动了衔接体,目的地,没错,就是那个黑手党的世界。汐音打定了主意要逐一瓦解这个麻烦组合,把他们全部送回老家!   一阵天旋地转的混沌之后,两人到了并盛的街道。   “真是怀念呀~”白兰眯了眯眼睛,“姐姐这是要跟我私奔吗?”   “你想多了,”汐音刷的后退三步,“回来了这里,你平行世界的能力也能用了吧?”   “好像是呢~”   “既然如此,你就去找你的部下们吧,”汐音鼓励道,“你看,这大好的世界等着你去毁灭呢!加油!”   白兰一下抓住汐音的衣领,“不会让你甩掉我第二次的,汐音酱~”   汐音满头黑线,她的目的有那么明显吗?她轻咳道,“我只是去找一下熟人,你也去找你的熟人,我们可以之后会和嘛~”   “熟人?”白兰挑起眉,“迪诺·加百罗涅?我还以为你对那个迹部景吾多有感情呢~”   “我不会去找迪诺的啦,”汐音扯开白兰的手,“我要去找库洛姆,嘛,找不到的话,沢田纲吉好像也可以。”   “难道你还执着于幻术么?”   汐音摆摆手,“只是一点旧账罢了。”   “那就一起去吧。”   “诶?!等、等等……”   白兰拖住汐音的手一边走一边说,“六道骸的那几个属下虽然有固定基地,但是行踪不定,相比之下,沢田纲吉的家就要好找很多。”   没一会儿汐音就站在了沢田纲吉的家门口,她多少有点接受不能地开口,“这条路你记得真熟啊,以前经常来他家偷窥么?”   白兰笑笑,“我调查过所有彭格列的资料,像住址这么重要的信息当然不会错过。”   “啊拉,你们是阿纲的朋友吗?”   汐音回过头,看到阿纲的母亲挽着菜篮子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们。   白兰露出欺诈性十足的笑容,“是的,不知道他放学了没有?”   “放学?”沢田奈奈疑惑的托着侧脸,“阿纲已经上班了哦~”   白兰连停顿都不带的就继续道,“我们两个是阿纲以前的同学,所以总是习惯用放学来形容回家这件事呢~”   “啊,是这样啊。”沢田奈奈毫不怀疑的打开了家门,对我们温柔地说道,“阿纲应该快回来了,你们先进屋坐坐吧,我给你们倒茶~”   汐音和白兰诡异的对视一眼,跟了进去。   沢田奈奈一边泡茶一边道,“对了,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白兰道,“啊,我是白兰·杰索,这位是……”   “阿姨叫我汐音就好。”   “白兰和汐音啊……”沢田奈奈放下茶杯,“以前没有听阿纲提过呢,是不是记性不好忘了呢?”   “毕竟阿纲的朋友很多,可能是我们不太起眼吧。”白兰捧过还冒着热气的茶杯,低头道了谢,才寒暄起来,“我们和阿纲有好多年都没见面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呢?”   “是医生哦~”   “医生?!!”汐音忍不住叫起来。   “怎么了吗?”沢田奈奈疑惑道。   白兰微微笑道,“以前读书的时候阿纲说他的梦想是成为老师,所以我们有点吃惊呢~”   沢田奈奈捂着嘴笑起来,“呵呵,原来阿纲还有过这样的梦想啊,我都完全不知道呢。这孩子从小就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有时候我真担心他会憋坏了,还好现在有一群好朋友能陪在他身边~”   汐音盯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梗,试探的问道,“朋友,是指狱寺他们吗?”   “咦,汐音认识吗?”   “嗯,算是吧。”   沢田奈奈点点头,“狱寺君他们都是好孩子呢~”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狱寺君倒是真的当了老师呢,呵呵呵,是不是当初和阿纲有一样的梦想呢~”沢田奈奈点点唇,“唔……山本君继承了家里的店,笹川君当了拳击手,现在在国外比赛哦!小蓝波回了意大利,现在好像也在做着很厉害的工作呢……”   汐音从座位站起来,“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可能要先走了。”   “诶,这么快?”   白兰也配合的站起来,“我也是~”   “都要走了吗,可是阿纲可能很快就回来了……”   “下次有机会还会来拜访的,谢谢您的茶。”白兰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追上大跨步跑出门的汐音,“怎么了?”   “这里不是我来过的那个世界。”汐音笃定道,“这里是……平行世界!”   “嘛,是不是呢~”白兰耸耸肩,“虽然和你看到的不同,但这也是这些人【如果】的未来中的一种可能□□,说不定因为我离开了这里,生活变得太过安稳,所以彭格列们也不需要按部就班地成为黑手党,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也不一定呢……”   “虽然都是一样的人,但这个【他】是不等于平行世界里的那个【他】的。”汐音皱起眉头,“经历了那样的战斗之后,回归成这样的日常,反差太大了,比起你的这种推测,我宁可相信这是另一个地方。”   “也是呢~”   “而且白兰,你的能力只是思维和知识的共享,不包括身体吧。”   “确实,虽然共享了经验之后,每一个世界的我都相当于是同样的我,但是身体的确是每个平行世界都有一个哦~”   “看来需要确认一下了。”汐音道,“如果在这个世界有白兰·杰索,这就是一个新的世界,如果没有,那就是之前去过的那个。”   “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反正都没有差别吧~”   “只是对你没有差别。”汐音抿抿唇,“我想还的东西和想说的话,只想针对原本的人……”她托着下巴,“不过要怎么找到这个世界的你?要去一趟意大利吗?还是说通过网络?如果这个世界有你的话,肯定也不是普通路人的级别吧?”   “呵呵,谢谢夸奖~”白兰低声笑起来,“其实要找到我很容易哦~”   “诶?”   白兰径直走进街边的商店,对着可爱的女店员微笑道,“请问可以把手机借我用用吗?”   “啊,可以的!”   汐音皱起眉头,“你借手机干什么?”   “打电话呀~”   “打电话?”汐音瞪大眼睛,“你、该不会是……”   白兰一边飞快的按着按键,一边解释道,“其实我对通讯方式什么的还是蛮执着的呢,从大学起就一直用着一个号码,所以,这个世界如果有我,这个电话就一定打得通哦~”   嘟——嘟——嘟——   电话接通前的声音一下一下打在汐音心里,白兰倒是笑眯眯地看着手机,还不忘给女店员抛个媚眼。   “么西么西——”   电话通了。   “嗯,我是白兰·杰索哦~~嗯,嗯……”白兰愉快的跟对面的他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看来我们来错地方了呢~”   汐音泄气道,“啊,虽然多少也猜到了……”   “接下来怎么办,随便逛逛吗?”   “不……”汐音突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她本来是想把D·斯佩多的魔镜还回给彭格列,顺便把白兰送回去,但是现在整个世界都不对了,彭格列们压根就是一群普通人,虽然六道骸或者库洛姆大概不会变成上班族,但这魔镜说到底应该算是彭格列的财产,属于雾之守护者所有……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她把白兰扔在这,这里就会有两个白兰?   “汐音酱,要快点决定去哪哦~”白兰突然道。   “怎么?”   “他可能很快会过来了。”   “他?”   “白兰·杰索。”   “什么?”   “这个世界的那个我应该很快就会过来找我,”白兰勾起唇角,“大概,是为了灭口。”   “灭口?把自己杀掉?”汐音觉得自己整个都凌乱了。   “汐音酱,你也说过的吧,平时世界之间的同一个人是不能完全画等号的,可是只有我是例外,因为我能够同时共有同一时刻平行世界中的所有自己的知识和想法,所以所有平行世界的我都可以说是一个人。”白兰笑眯眯地继续说,“但是,我在跟着你离开这个平行世界的怪圈去到其他的世界之后,经历,记忆,甚至是能力都和以前不相同了,等我再回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和【白兰·杰索】这个存在断层了哦~”   “也就是说,你不能再和其他世界的你共享知识了吗?”   “不,应该是可以的,”白兰看着自己的双手,“但是以此为代价,我也需要把自己现有的记忆和想法共享给其他人。”   “……”汐音觉得自己稍微有点明白了。   白兰抬起头微微一笑,“但是我并不想这么做,因为这些记忆是我一个人的宝物。”   汐音觉得自己募地心软了一下,“可、可是,就算是这样,这个世界的你也不需要过来杀你啊。”   “我了解我自己,【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我存在,尤其,还是一个无法共通思想的我。”白兰走近汐音,把她整个人环在怀里,“我能够存在的地方只剩下你在的世界了,所以,汐音酱,绝对不要想着抛下我哦~”   衔接体的光芒亮起,汐音额角直抽,“你什么时候会用的……”   “之前我已经用过一次了呀~~”   微微的眩晕,汐音感觉自己踩到了实地,才慢慢睁开眼睛。看清书桌后面孔的一瞬间,汐音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景、景吾,你怎怎么在这?”   “这里是本大爷的书房!”   汐音抬起头,天花板上镶嵌着的夜光星座图发出微微的光亮。   “白兰·杰索,你还想把汐音抱到什么时候!”迹部怒吼。   白兰亲昵地蹭蹭汐音的头顶,“姐姐陪我回家了一趟,我觉得好感动啊~”   迹部眯了眯眼睛。汐音刷的从白兰怀里退出来,一直退到了书架边,以此证明她和白兰一清二白,毫无关系。   白兰仿若不在意的笑道,“姐姐你不要害羞嘛,明明还跟我一起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   汐音痛苦的扶额,“你抹黑的太夸张了喂!”   “出去。”迹部对白兰下了逐客令。   白兰耸耸肩,无所谓的往外走,“呵呵,如果你不能24小时看住她的话,随——时会被人拐走哦~”他在门后朝着汐音一个飞吻,“汐音酱,拜拜~”   这个转移地点绝对是那家伙做了手脚无疑!   “滚!”汐音怒从心来,随手拿起两本书就扔了过去,白兰一下关上门,把物理攻击全数挡住。   汐音吐出一口气,“景吾,我可以解释的。”   “你们去了哪?”迹部一步步走近汐音。   “去、去了异世界,只是在那边呆了一会就回来了,我们什么也没做!”   迹部把右手撑在书架上,左手则是挑起汐音的下巴,“那家伙的那个?”   汐音的视线开始漂移,“算是吧……”   “你啊……”迹部捏着汐音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迫使她只能正视他的眼睛,“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最近本大爷稍微忙了一点,你就开始往外跑,”他多少有点无奈的开口,“是不是非得要本大爷把你就地正法才甘心?”   汐音浑身一抖,赶紧伏低做小,“我错了,我会改正的!”   迹部轻叹一声,低下头含住那张开合的小嘴,慢慢描绘着唇线的弧度,舔舐着整齐的贝齿,良久才放开已经呼吸困难的汐音,点点她的小鼻子,“出去一天累了吧?去洗漱一下,下来吃晚饭。”   “嗯!”   汐音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迹部也再看不下文件,转身洗冷水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没想过要写的番外就是家教,不过为了白兰还是写了,后来发现这个脑洞还蛮有趣的~只是,迹部大爷……好像很可怜……   ☆、妖怪之森   先前的婚礼泡了汤,迹部想要重新再办一次,但是汐音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经历一次那天的事,最后两方妥协的结果就是,不办婚礼,直接去度蜜月。于是借此机会,两人开始了时空旅行。   在第N次把扑过来的妖怪杀成了渣渣之后,浓密的瘴气终于让汐音确认出,这里不是那个有着温暖少年和肥猫的妖怪森林,而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我觉得我们不是来度假的,更像是来维护世界和平的。”汐音收起念刃。   “下次有妖怪就不要再动手了。”   “可是他们自己扑过来啊!”汐音面条泪,“难道不知道会死吗?修炼成妖不容易,拜托他们珍惜生命啊!”   迹部想了想,“如果直接用灵压压制可能会好一点。”   “但是如果引来更麻烦的东西就糟了……”汐音拨开灌木丛,却被眼前所见摄了心神,她不由自主走出来,笑道,“长得这么美,你也是妖怪么?”   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额生月印,高傲的金眸毫无感情地往她这儿一扫,轻蔑而冷淡的句子轻吐,“人类。”   “人类!你居然敢对杀生丸大人不敬!”   矮小的小妖怪尖叫出声,汐音才发现这妖还跟着随从,“原来叫杀生丸啊~我记住了~”   “怎么?”迹部自汐音身后走出来,看清之后勾起唇角,“实力跟先前碰到的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感觉不到活着的气息……”杀生丸眯了眯眼睛,“你是什么?”   “居然能察觉到这点,”汐音愈发感兴趣起来,“景吾是死神哦~”   “死神?”杀生丸低声念着,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说,“已经死去就不该在这世间行走,应该掩埋在黄土之下。”   迹部挑起眉,“本大爷如何,与你何干。”   杀生丸依旧面无表情,但光鞭却是一瞬间甩出。迹部抱起汐音一跃,“还想聊天吗?”   “虽然跟美人聊天让人心旷神怡,但是继续留在这里难免一战,”汐音耸耸肩,“我们走吧。”   光鞭的频率越来越快,迹部用瞬步飞快的躲闪着,然后几个起跳就离开了原处。   “有缘再见,杀生丸~”汐音最后还没忘了喊上一声。   “啊!杀生丸殿下,他们跑了!”邪见大声叫起来。   “那个人类在我的妖力之下无动于衷,还有那个奇怪的男人,死神么……”杀生丸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森林深处,收起光鞭,“走吧。”   “杀生丸殿下,我们不追吗?”   杀生丸稳步走着,“无所谓。”   既然使用了瞬步,迹部索性飞快的往森林边缘奔去。   汐音在半空中向下看去,惊喜道,“景吾,你看!是村庄!”   迹部刚抱着汐音落下,她立刻兴奋的跑了过去,迹部只好快步跟上。   “啊——”   就像海贼一样,把右眼用黑布缠起来的老人手上装着草药的篮子掉在了地上,她吃惊的瞪大眼睛,“你们、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枫姥姥!”穿着巫女服的女孩儿跑近,也是明显一愣,“你们也是从井那边来的吗?”   “井?”汐音歪歪头,“比起这个,请问你们这儿有没有可以洗澡的地方?”   “你们跟我来吧。”枫姥姥捡起地面的簸箕,慢慢走在前面。   女孩儿边走边热情的开口,“我叫做日暮戈薇,那位是枫姥姥,你们呢?”   “我是凤汐……”   “咳!”迹部轻咳一声。   汐音吐吐舌头,慢悠悠的改口,“……迹部汐音。”   迹部愉悦道,“本大爷是迹部景吾~”   “啊!”戈薇好奇道,“不知道二位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夫妻。”   戈薇惊喜的笑起来,夜色般的瞳仁闪闪发亮,“两位看起来那么年轻,没想到已经结婚了呢~但是真的非常相配哦!”   迹部被顺毛顺得十分舒服,他笑着提出疑问,“刚才你提到了【井】,而且用了【也】这种说法,这里还有谁和我们一样吗?”   “因为你们穿着现代的衣服,所以刚才看到真的非常吃惊,”戈薇按住被风吹起的头发,“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跟我一样的人!”   当然不可能说出时空旅行的事,汐音弯弯眼睛,“你也是现代的?但是你看上去就像这里的人一样,还穿着和……枫姥姥一样的衣服。”   “啊,我的校服弄脏了,这是枫姥姥借给我的巫女服。”   “你们是巫女?”汐音亮了亮眼睛,“听说巫女可以求雨呢!”   “哈哈,没有那么神通啦,但是可以做到除魔和净化。”   “戈薇!”枫姥姥拉过戈薇,不赞同的摇摇头,“碰到陌生人的时候不要什么都说。”   “但是我觉得他们是好人,”戈薇亲切的微笑起来,“他们不会伤害大家的。”   “我们不会伤害大家的~”汐音笑眯眯地凑上前去。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来这里?想要做什么?”枫姥姥皱起眉头,“这些问题没有解答之前,我是不会相信你们的。洗澡和食物我可以提供给你们,但是过完今天,你们就离开吧。”   汐音叹出一口气,但是语调却异常欢快,“哎,景吾,我们被怀疑了呀~”   “呵呵,不被怀疑才需要我们警惕。”迹部牵着汐音的手,“反正以你的性子在一个地方也呆不久吧?这里腻了没?”   “还没呢~”汐音嘟起嘴,“我很想见识一下巫女小姐的力量呢~”   “那女孩确实能让人觉得平静,大概是巫女的体质。”   “不准花心!”   一路接受村民们的围观,终于到了枫姥姥家。才刚进去,又是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啊!有妖怪!”汐音迅速喊起来,“戈薇,快把他净化掉!!”   “嗯?你这个女人是谁?信不信我杀了你!”犬妖从地上跳起来,一下就拔出了刀。   “犬夜叉,给我坐下!”   犬妖咚地一下狠狠趴在了地上,汐音鼓起掌来,“原来是被驯服的妖怪,戈薇,你很厉害呀~”   犬夜叉愤怒的抬起头,“戈薇,你这家伙!”   戈薇双手叉腰,“这是我和枫姥姥的客人,犬夜叉,你要有礼貌一点!”   “呐呐,戈薇,这是什么?”汐音一把揪住毛茸茸的尾巴,“狐狸?戈薇,这也是你的宠物吗?”   “放我下来!啊,救命!!”七宝被倒挂着,手脚不断扑腾。   “这位小姐,你能把七宝放下吗?”弥勒实在看不下去了。   “原来这是你的啊……”汐音爽快的扔下七宝,抓住旁边的另外一只,“咦?有两条尾巴的猫!哇,毛茸茸的好可爱呀~~景吾,我们可以带一只回去养吗?”   云母被□□得叫起来,珊瑚想要抢回来却完全找不到可趁之机,“啊!云母!!”   “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房间,拎着汐音的领子就把她拉回了门口,“汐音,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汐音抬起头,屋内的人都略带防备的看着他,妖怪们惊地毛都竖起来了,她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戈薇,对不起,我好像吓到你的朋友了。”   “不……”戈薇现在也有点无奈,“大家不会生气的,对吧?”   现场气氛依然还是很尴尬。   汐音想了想,轻点空间戒指,光芒一闪,一大堆蛋糕就凭空出现在了大家面前,诱人的香味飘散开来。此刻她非常庆幸没有把Honey硬塞给她的饯别礼物扔掉。   “戈、戈薇,这是什么?”七宝含着手指问道。   “这是蛋糕,”戈薇也是一愣,“而且还是高级品。”   “好香啊,可以吃吗?”犬夜叉也蠢蠢欲动。   “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珊瑚依然把云母抱在怀里。   “没有毒的啦~”汐音随手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霎地在她口腔中扩散开来,她微不可查的皱皱眉头,递给身边的迹部,“你也吃给他们看看?”   “好啊~”迹部低下头,在汐音唇边舔了舔,“嗯,好甜。”   汐音淡定的点点头,“我也觉得,Honey的口味真的不敢恭维。”   屋内的人再次目瞪口呆。   “真、真是大胆。”弥勒看向珊瑚,两人脸色一红就各自转过了头。   戈薇尴尬的笑起来,“他们两个是夫妻,所、所以这也是正常的呢哈哈哈~~~”   “哈哈哈是这样啊!!”犬夜叉也笑得相当僵硬。   “真是……”枫姥姥无语扶额,她现在有点后悔把这两人带回来。   “这些就当做我们的赔礼,请不要客气的享用吧。”迹部单手环住汐音,微微一笑,“枫姥姥,你可以先带她去洗一洗吗?玩了一通又出汗了。”   枫姥姥站起来,“现在来不及烧热水了,冷水可以吗?”   汐音点点头,“可以的。”   “那就跟我来吧。”   汐音一离开,其他人都明显放松了不少。犬夜叉和七宝立刻开始大快朵颐,“真的好好吃啊!”   “嗯,确实~”戈薇也叉起一小块递过去,“珊瑚,你就尝尝嘛~”   “不吃可能会后悔的哦!”弥勒笑道。   “那我就试试……”珊瑚试探的咬上一口,“唔……算、算是好吃吧。”   “嘿嘿,珊瑚真不坦率~”   迹部勾勾唇角,“你们能喜欢,汐音会很高兴。”   戈薇放下手上的蛋糕,“迹部君,你和汐音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战国时代?本来我以为你们是因为意外,但是看上去却又不像……”   “我们会来这里虽然不是意外,但也是随机的,”迹部撑着侧脸,“至于方式,大概和你差不多。”   “景吾!!”汐音飞奔着跑过来,“好看吗?好看吗!”   “巫女服,啊嗯?”   汐音长及腰的黑发铺散在背后,一颦一笑间居然也有些巫女的气质,站在戈薇身边两人就像姐妹花。她笑出八颗小白牙,“嘿嘿,我跟枫姥姥借的!”   “如果喜欢,回去以后给你定做一套。”   “枫姥姥!这套衣服可以给我吗?”汐音完全无视了迹部的建议,回过头恳求,她刷的从空间戒指拿出一套高级和服,“我不会白拿的,用这套跟你换!”   “这个……”枫姥姥有点犹豫,拿一套她穿过的旧衣服去换别人一套崭新的和服总觉得不太好意思,虽然那套和服她现在的身材和年龄已经不合适了。   “再加上这些!”汐音又拿出几串珠宝,在火光下闪啊闪,“就当做是让我跟景吾在这里借宿的费用。”   有钱人啊……屋内所有人默默地想。   枫姥姥让汐音把东西全部收起来,“我不需要这些。”   “你不愿意吗?”汐音遗憾地开口,“我还想着原汁原味的土特产会比较有意义。”   “原来巫女服是土特产吗……”   枫姥姥叹气道,“如果你不嫌弃这衣服是被我这个老太婆穿过的,就拿去好了,也不值多少钱。”   “谢谢!”汐音开心的一把搂住枫姥姥,“所以我跟景吾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对吧?枫姥姥,你真是个好人!!”   “我好像没说过……”   “你真是个好人!!”汐音继续重复道。   跳下套了……屋内所有人默默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去其他世界度蜜月实在高大上,写杀生丸殿下的时候差点习惯性让汐音开启调戏技能,毕竟是男神啊男神!后来才意识到迹部大爷在身边,花心不太好……   ☆、四魂之玉   戈薇一行要继续旅行,汐音欣然决定参与进去。   “跟我们在一起很危险,可能会遇到很多妖怪。”戈薇担忧道。   “没问题的!”汐音信誓旦旦,“戈薇是巫女,还有弥勒法师和珊瑚这个除妖师在,会很安全的!”   “喂!不要忽略我啊!”犬夜叉叫道。在村子里住了几天,他们已经完全混熟了。   汐音点点头,“啊,还有戈薇驯服了的半妖犬夜叉在,一定会很顺利!”   “前面的称号是多余的!”   “哈哈哈~!!”汐音逗犬夜叉逗得相当开心。   七宝摊开手,“哎,犬夜叉真是完全不行啊~”   弥勒对迹部开口,“虽然我也很开心能和汐音桑同行,但是跟我们在一起真的会很危险,你劝劝她吧。”   “她如果想去,就算本大爷阻止也没有用,”迹部宠溺道,“她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弥勒和珊瑚对视一眼。   珊瑚抓紧绑着飞来骨的带子,“如果碰上奈落……我没有自信能够保护你们。”   “奈落?”汐音歪歪头,“是像杀生丸那样的大妖怪吗?”   “你遇到过杀生丸!”犬夜叉大叫起来。   “是啊,就在碰到你们之前。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弥勒无奈的开口,“杀生丸是犬夜叉的哥哥。”   “那家伙才不是!”   七宝补充道,“同父异母。”   “好像有很多故事啊~”汐音笑道,“不过这就好办了,既然我们两个能在杀生丸手下逃生,那么对付你们说的那个奈落应该也没问题吧?”   “不行!”珊瑚相当坚持,“杀生丸和奈落不一样。”   “确实,奈落相当狡诈,如果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了。”弥勒道。   戈薇开口,“汐音,你还是留在村子里吧。”   “没关系的,我们会自己保护自己,”汐音拉住迹部的手,“就算真的有事,也不需要你们对我们负责。”   迹部摸摸汐音的头,“本大爷会保护她,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汐音点点头,“景吾很厉害的哦~”   “好吧……”   珊瑚他们终于放弃了说服,迹部低头在汐音耳边喃喃,“你是不是也是时候该告诉本大爷你执着的真正原因了?”   汐音揽住迹部的脖颈,小声道,“我看到碎片了。”   “什么?”   “崩玉的碎片……在戈薇手上,虽然看上去和以前有些不同,但是我绝对不会认错那东西。”汐音继续道,“是我把它扔到这个世界的,我要负责。”   迹部听浦原喜助说过崩玉的所有来龙去脉,听罢也严肃起来,“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这个?”   “如果我说是,你会生气吗?”   “本大爷气你不早点说!”迹部曲起食指,用力一弹汐音的额头,“没有下次!”   “是……”   不管怎样,最后这样诡异的组合还是成了行。一路上倒也真的风平浪静,出现的小妖怪基本无视,胆敢冲上来的很快都会被他们解决掉,迹部和汐音完全没有需要出手的时候。   “啊,是温泉!”戈薇惊喜道。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这几天都只能在微凉的河水中洗澡,虽然现在天气并不冷,但河水怎么说也比不上在温泉里舒舒服服地泡一泡更有满足感。   七宝和云母跟着女生们下水,三个男人只能靠在石壁后面发呆。   汐音蹭到戈薇旁边,猛地抱住她的腰。   “呀啊!”戈薇惊叫起来,无奈地开口,“汐音,你不要吓人啊。”   “嘿嘿嘿~~”汐音笑眯眯道,“戈薇的皮肤好滑!”   戈薇不好意思地开口,“谢谢……”   “对了,要不要试试珊瑚呢?”   “哇,你别过来……啊!啊~~!”   “哇哦,珊瑚很有料呢~!”   “好舒服呀~”七宝和云母淡定的在一边划水。   这厢女生们因为久违的放松玩得不亦乐乎,男生们那边却突然喊起来,“戈薇,珊瑚,汐音,快把衣服穿好!”   “怎么了?”戈薇疑惑道。   “是最猛胜!!”犬夜叉答道。   “越来越多了……”弥勒皱起眉头,“你们还没好吗?”   “马上!”珊瑚飞快的套上外衫,大声提醒道,“法师,你不要用风穴!”   “景吾,什么东西?”汐音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湿漉漉的身体让衣服全部黏在身上,相当不舒服,被风一吹还发凉。   “蜜蜂,可能有毒。”   “多吗?”汐音继续问。   “很多。”   “烧了。”   汐音的话音刚落,燎炎之火即起,纷纷扬扬一下烧尽了半空中扑腾着的毒蜂。等到汐音她们身上半湿着跑出来时,已经连渣滓都没了。   “最猛胜呢?”珊瑚手上抓着飞来骨,左顾右盼。   戈薇也拎着弓箭问道,“在哪?”   “没了……”犬夜叉和弥勒也愣愣的。   “没了?”   “被迹部烧掉了。”   迹部皱起眉头,脱下外套披在汐音身上,“再换个干的衣服吧,你这样很容易着凉。”   “嗯,”汐音撇撇嘴,不满地看向犬夜叉和弥勒,“你们两个不要看到点蜜蜂就大惊小怪,温泉泡到一半跑出来很不爽耶!”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犬夜叉疑惑道。   弥勒道,“虽然也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人类,但是也太奇怪了。”   “想知道?”汐音勾起唇角,她掏掏口袋,拿出玻璃小瓶,“作为交换,你们可以跟我讲讲有关这个的事吗?”   “四魂之玉!”戈薇惊讶地瞪大眼睛,她摸摸自己的口袋,“不见了!”   “不用找了,就是你的那个。”汐音晃晃小瓶子,“诶~原来你们叫它四魂之玉,名字倒是蛮好听的。”   “都把武器放下,”迹部从汐音手里接过四魂之玉,转过头命令道,“你们几个去换衣服,有话等会儿再说。”   “如果生病了会被景吾骂。”汐音吐吐舌头,乖乖往石头背面走去,她回头招呼戈薇和珊瑚道,“别那么紧张,我不会抢走的啦~”   终于换好了衣服,大家表面镇定的在迹部点起的篝火边坐下。   “你们是有目的地接近我们的吗?”弥勒第一个问道。   “一开始不是,”汐音笑眯眯道,“不过发现这个碎片以后,确实对你们更主动了一点。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我想如果那么突兀的开口,你们一定会变成像现在这么警惕,所以就耐心先从做朋友开始……”   “以欺骗为前提,算什么朋友!”珊瑚愤怒起来。   “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们务必能够回答。”   “我们凭什么要回答?”七宝不满地开口。   迹部晃晃手上的小瓶子,“如果你们不说,我们只好带着这东西去问其他人了。”   “要问什么?”戈薇点点头,“我会回答的。”   “戈薇!”犬夜叉不赞同的叫道。   戈薇微微一笑,“没关系的。”   汐音不置可否,“那么,第一个问题,崩玉、啊,也就是你们说的四魂之玉,没记错的话,原本是一颗珠子,为什么会碎?其他的碎片在哪里?”   “四魂之玉是我不小心射碎的,其他的碎片流落到各地,我们也一直在找。”   汐音挑起眉,“真的?”   戈薇眼神真挚,“真的。”   汐音脸色突变,她颇有几分沮丧的低下头,“我和喜助哥哥花了那么多功夫都没办法把崩玉毁掉,居然被戈薇轻轻松松的一箭就解决了……啊,好有挫败感……”   戈薇赶紧解释道,“啊,我只是碰巧不小心!真的不是什么厉害的事!”   “既然你们一直在找碎片,怎么会只有这么一小块?”迹部点点泪痣,眼神凌厉地开口,“其他的在哪里,一定有头绪吧。”   弥勒警惕地握紧法杖,“你们为什么要找四魂之玉?”   汐音看着跳跃着的篝火,缓缓道,“这颗小珠子是我相熟的人研究出来的超乎控制的试验品,后来被坏人利用,死了相当多的人,我也因此死掉了。”   “死、死掉?!”犬夜叉瞪大眼睛。   “看不出来吗?”汐音不怀好意的笑笑,“杀生丸可是在看到景吾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活人了哦,毕竟义骸和真的人类的身体还是很有差别的,啊,不过我现在姑且还是活着的普通人类啦~”   “迹部君难道和桔梗一样……”戈薇捂住嘴,“可是没有看到过死魂虫……”   “难道这个世界也有能够让灵魂具现化的方法?”汐音摇摇头,“不,这不是重点。”   “等等,我有一个疑惑,”弥勒按住额头,“你说四魂之玉是你相熟的人制作出来的,可是明明,四魂之玉相传是几百年前,巫女翠子牺牲自己和妖怪们同归于尽之后,凝结成的魂的结晶才对啊!”   “相传呢~”迹部很快抓到了重点。   汐音也似笑非笑,“有人看到过四魂之玉诞生的瞬间吗?”   “没有!”七宝崩溃地抱住头,“难道说美丽的巫女小姐保护大家死掉的故事是假的吗?”   “就算四魂之玉真的是被人制作出来的,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犬夜叉指着汐音大叫,“你又不是妖怪!”   “转世。”汐音觉得异世界什么的会对他们刺激太大,于是选了个比较保守的说法。   “就和戈薇一样……”珊瑚越来越迷糊了。   “四魂之玉可以赋予妖怪强大的能力,也能够灭魔,能实现拥有之人的愿望……”戈薇疑惑道,“汐音,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虽然也是出于无奈,但毕竟是我扔到这个世界的东西,我想负责把它毁掉。”   “你找到四魂之玉之后要把它毁掉?”犬夜叉的表情奇怪起来。   “是啊!本来我还担心找不到破坏的方法,但没想到戈薇这么给力!”汐音笑道,“可是不知道其他的碎片在哪里被用来做什么,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不要!”珊瑚大叫起来,“不可以!不可以毁掉四魂之玉!琥珀会死的!”   “珊瑚!珊瑚,你冷静一点!”弥勒一把抱住珊瑚,“四魂之玉还在,琥珀不会有事的。”   “怎么了?”汐音没料到会收到这种反应,一不小心又把原本的名字说了出来,“崩玉如果落到妖怪手里肯定会发生糟糕的事,如果它不存在了,你们也不用这么辛苦的满世界旅行了吧?”   “虽然因为四魂之玉,我们都遭遇过很多危险和不幸,但是与此相对,”弥勒顿了顿,而后愈发坚定,“我们所有人都有想要实现的愿望。”   浦原喜助希望能突破死神和虚的界限,崩玉做到了,最后却间接导致了以平子真子为首的队长众被迫虚化;井上织姬他们希望获得力量,崩玉做到了,最后却是因此不断地陷入危险,在生死边缘徘徊;蓝染希望立于虚空之上,成为凌驾所有人的存在,崩玉做到了,却让更多的人陷入了不幸。   汐音咬紧嘴唇,“崩玉是邪恶的,不可以随便许愿。”   “那么、只要许下正确的愿望就可以了吧!”戈薇的目光自信而闪亮。   “如果我非要毁掉它……”   “我们会阻止你!”   “看来是我们做了多余的事。”迹部叹出一口气,把手上的四魂之玉碎片抛了回去。   “四魂之玉!”戈薇伸手接过,碎片依旧清澈,未被污染。   “景吾?”   “几百年了,崩玉已经变成这个世界的东西了,”迹部稍稍安抚下汐音的不满,“不是我们可以管的事了。”   “可是一定会出乱子的!”汐音皱起眉头,“蓝染当初姑且还会忌惮护庭十三番小心行动,这种完全没人管的世界,谁知道最后崩玉会落到谁的手里?”她指向对面,“就凭这几个人,最后肯定不得善终。”   迹部挑起眉,“为了那个想要实现的愿望,就算是死他们也心甘情愿吧。”   “喂!不要随便就把我们说死!”犬夜叉不满道。   “汐音,回家吧~”迹部伸出手。   汐音回握过去,身体很快就跟着半透明化,她突然开口,“戈薇,给我一只你的箭。”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做什么……”戈薇抽出一支箭递过去。   “巫女的箭,这是手信!”汐音在空间戒指掏了掏,才找出一个形状怪异手心大小的透明盒子扔回去,“四魂之玉发明者制作的可以暂时封印它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用,但是就当做给你的回礼!祝你们好运~”   “谢谢!”戈薇开心的放进包里,再一抬头,原地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会说在写死神第一卷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崩玉的这个结局……虽然是关键道具,却被我开了个如此随便的脑洞,大家会不会很崩溃?但是反复对比崩玉和四魂之玉的形态颜色还有能力,我真心觉得它们是一个妈生的……   ☆、最初的愿望   我叫做凤汐音,不是四枫院汐音,是凤!汐音!不知道为什么,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总有人把我的名字叫错,这让我不是很高兴。   我有一个双生哥哥,叫做凤静夜。我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我。有一天我悄悄告诉他,老师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所以以此类推,种小蛋糕也会长出小蛋糕。他不信!我哭着发誓会证明给他看,所以在花园里埋了小蛋糕。第二天,那里真的长出了好多小蛋糕。可是我突然意识到从泥巴里挖出来的小蛋糕是不能吃的!我哭了一整晚。静夜一直在安慰我,手上的泥一不小心都擦到了我的脸上。   三岁的时候,一个名叫浦原喜助的大叔和一个波霸姐姐找到了我。他们看着我的样子好像要哭了,害我也有点小紧张。但这份小紧张随着那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用哄骗小孩子的语气让我叫他哥哥的时候,完全消失了!不管他拿多少好吃的给我都没用!别问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哼,凤家的孩子,怎么可能连这种事都做不到?【傲娇脸】   六岁的时候,一个漂亮姐姐找到了我。那时候我一个人在凤家的后花园晒太阳,静夜在远一点的地方看书,然后风呼啦的一刮,晒在我身上的太阳就被挡住了,睁开眼就看到了她。漂亮姐姐的声音很好听,她的眼睛底下还有一颗好看的泪痣,所以我一下子就记住了她。但是挡住我阳光的罪过不可饶恕,所以我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开。   八岁的时候,一个壮壮的男人找到了我。我有点害怕他,因为他实在太高了,虽然我也长高了很多,但是他真的很高!这么高的一个男人居然一边叫着我大佐一边单膝跪在了我面前。我很想教育他,毕竟静夜说过男孩子不能随便哭,但是看他哭的那么惨,我还是有点不知所措。他亲吻着我的手背,对我誓约忠诚,但是那时候我想的是晚饭吃什么好呢~   十一岁的时候,一群老爷爷找到了我,是景吾带着他们来见我的。啊,忘了说,景吾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个漂亮姐姐,他非常华丽的原谅了我对他相当不华丽的初印象,并且以我必须要叫他的名字为代价来弥补。静夜说过,对待这种类型顺毛捋会得到更多的好处,我就勉为其难的叫一叫好了。要知道景吾带我见的无一例外都是社会地位非常高的人,不管怎样多积累点人脉总是好的,谁知道以后用不用得着呢?   十四岁的时候,一个变态找到了我。他是个画着小丑装,走路一扭一扭还爱哦呵呵笑的人。我身边所有人都让我一定要远离这种变态,即使他就像牛皮糖一样不断的粘上来贴上来,还用小苹果这样莫名其妙的比喻,但出于凤家严格的礼仪修养,我还是无数次的忍住了爆粗的冲动。好在只要他贴过来,亚(bao)瑟(biao)都会非常尽责的把他赶走。   十六岁的时候,一个冰山面瘫找到了我。据说他是我的青梅竹马,但是我完全没有记忆,再说了,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怎么会有个看上去至少二十多岁的青梅竹马呢?他只是偶尔来找我,静静地陪在旁边,有时候讲讲瀞灵庭还有护庭十三番的事,因为故事比较精彩,所以我总能耐着性子听……   汐音缓缓睁开皱纹满布的眼睛,侧过头,看向躺在自己身侧总爱看自己睡觉却怎么也看不腻的某人。明明自己的面容早就变得苍老,皮肤发皱,一点都不好看。   “怎么了?一脸沉重的样子?”迹部微微一笑。   “景吾,我做了一个梦。”   “啊恩?”   “梦到……”   汐音慢慢的说,她现在就连说话都已经非常吃力了。迹部只是静静地听着,一直等到汐音长长的故事说完,他才极尽温柔的摸摸她的头。   “这是你最初的愿望吗?”   “曾经是……”汐音闭上眼睛,“但是现在,我很幸福。”   “又想睡了吗?”   “嗯。”   “那就睡吧,”迹部帮汐音掖掖被角,“我会一直在这里,直到你醒了为止……”   P.S.很久以前有小粉丝问我能不能写写黑篮,当时主线大纲什么都定了,我只能说对不起,现在,我决定满足TA的愿望。   小剧场   小景吾:爸!我想学篮球!   迹部(手上的网球掉在地上):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小景吾(支支吾吾):我想学篮球...   迹部(悲痛):你爸是打网球的,你忍足叔叔也是打网球的,你所有长辈都是打网球的,你为什么要学篮球!   小景吾(哭):我就是想学!   汐音(微笑脸):乖,告诉妈妈你为什么想学篮球?   小景吾(向往状):因为我要打败奇迹的世代!成为全国第一!   妈蛋,编不下去了,ORZ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设定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我甚至YY过静夜喜欢汐音,而汐音喜欢环啥的囧~   汐音会老这点我很喜欢,有想过写肉肉或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但总觉得会很俗套,我也完全无法想象汐音三十多岁变成成熟的贵妇那种形象,所以直接跳过到濒死阶段好了……   至于小景吾,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你们就自己YY吧!   ☆、瀞灵庭的劫   80区建立起来了独立政府,几乎垄断了护庭十三番在偏远地区的统治。中央四十六室下达重要命令,摧毁其基地,并且把罪人活捉,让其接受审判。   队长会议室的气氛异常凝重。   关于这个独立政府的情报,所有人都谙熟于心。但也正因为此,面对情与理的夹击,没有人知道该怎么选择。   山本总队长轻咳一声,“这次事件,二番队属下的隐秘机动非常合适,所以……”   碎蜂一板一眼的开口,“报告总队长,二番队已经有不少队员都投奔了过去,已经经受不起更大的损失了。”   “那么,就由十一番队打头阵……”   “哈哈哈,好啊!”更木剑八欣然同意。   “这恐怕不妥,”卯之花烈阻止道,“十一番队战斗起来毫无节制,尤其以更木队长和西索四席为首,他们这一去,会给四番队带来很大的治疗压力。”   “既然如此,日番谷队长,”山本总队长道,“十番队是巡逻警备队,战力本就不弱,想必能圆满完成任务。”   日番谷冬狮郎脸色稍稍有些难看,但还是准备点头答应。京乐春水却突然笑起来,“山本老爷子,你这也太为难日番谷队长了,他根本就拿那些人没辙嘛~哪次不是被耍的团团转?”   “你说谁被耍的团团转!!”日番谷冬狮郎大吼道。   “嘛嘛,别生气嘛~”京乐春水道,“不过这多少也是事实吧,不然日番谷队长你的脸色怎么会这么差?”   “额……”   山本总队长轻叹一声,还是决定换个更好的人选,“六番队呢,能不能做到?”   “嗯。”朽木白哉点点头。   “朽木队长又要大义灭亲了么?”市丸银挂着那一张狡猾的笑脸,“难道不是带着樱花糕当手信,然后喝一下午的茶,顺便翘班吗?”   朽木白哉沉默不语。   山本总队长怒了,“你们谁去把那丫头带回来!”   队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最后还是浮竹十四郎先开了口,“汐音现在是整,如果来瀞灵庭会加速她的消散。如此,恐怕不妥。”   “小汐音不算是普通的整。”卯之花烈权威地开了口,“她的灵力已经达到了一般死神的程度。”   “中央四十六室下这个命令,不过是不愿意见到十三番以外的战力存在吧……不管怎样,确实没有规定说有灵力就必须成为死神,”涅茧利撇撇嘴,“我才不想在瀞灵庭见到那个女人。”   狛村左阵双手抱胸,“可是她手下的那些人才,就这么流失在外,实在有点可惜。”   “啊……”   说到这里,队长们都有几分认同。   “不能尝试劝服吗?”日番谷冬狮郎皱起眉头。   “那些人都只听汐音的命令。”朽木白哉淡淡道。   “而且,跟她抢人?”市丸银诡异的笑道,“会被狠狠地报复吧?”   “额……”队长们又陷入了沉默。   “今天必须讨论出解决方案!”山本总队长严肃道。   “嘛~如果总队长您能让中央四十六室收回那个命令,倒不是不能想点办法~”京乐春水半睁着眼睛。   卯之花烈笑笑,“把小汐音抓回来,这种事没有人做得到吧?”   “毕竟,为了我们悄悄做了那么多事,最后还牺牲了自己。”浮竹十四郎点点头。   “哼,那丫头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自己吧!”山本老爷子紧咬着不放松,“她心里的大义根本与十三番无关!”   “明明汐音死后,总队长心疼的不得了,还把自己关在队舍里唉声叹气。”市丸银不留情的揭穿。   朽木白哉继续补刀,“前四枫院队长也嘱托过……”   “中央四十六室那里我去说!我去说行了吧!!”这帮小兔崽子一个两个都胳膊肘往外拐,山本总队长气急败坏的敲敲拐杖,“你们搞定汐音那丫头,让她别做事那么张扬!”   “是!”   80区,汐音宅。   “呀,灵蜂,怎么了?”汐音悠哉地坐在榻榻米上,小抿着酒。   “汐音小姐,今天又有客人来了。”   白兰撇撇嘴,“姐姐这里的客人怎么总是那么多。”   汐音歪歪头,“是白哉还是银~总该不会是碎蜂吧?我前两天还跟她说过不要总是拿队长会议的事来跟我报告呢~”   碎蜂无奈,“这个……”   “看你这幅表情,总不会是西索吧?!”汐音挑起眉,“我都因为他特地花大价钱把外墙全部换成了杀气石,结界也加了好几层,就是不想他跑过来……呜,想想就好肉疼……”   “大佐有什么好心疼的,杀气石的钱都是从四枫院家和朽木家骗过来的。”亚瑟端着大碗的酒,落樱飘落其上,荡起一圈波纹。   “就是就是!”亲卫队们点点头,而后兴奋的碰杯饮酒。   汐音扬起眉,“胡说!明明是让伊路米偷回来的!”   “我们也可以赚到修葺宅邸的钱。”凤静夜淡定的喝上一口茶。   “对啊,小音酱,以80区为中心的金融体系已经差不多建立好了哦~”honey趴在榻榻米上滚啊滚,一直滚到汐音身边,才软绵绵的开口。   “我们赚的钱是我们的,但是我们花的钱不能是我们的!”汐音掷地有声。   “哇,吸血的资本家~~”双胞胎叫道,“但是我们喜欢,咩哈哈哈!!”   “不过,我就说怎么忍足侑士他们都被派出去做任务了,原来是还债啊~”环望天,要从伊路米·揍敌客那个守财奴手里拿到钱,恐怕代价也不小。   完全没有任何愧疚感,汐音相当理直气壮地开口,“他们死后的人生都是我的,当然要最大限度的利用!”   “那么,客人是谁?”迹部终于开口。   灵蜂点点头,“是队长们,有碎蜂队长,市丸队长,卯之花队长……”   “汐音酱!我们来找你玩了~~哎呀,好像有好酒!!”   灵蜂的话音还未落,京乐春水的声音就大老远传了过来,同时还伴随着细细碎碎的聊天声。   “京乐队长,能不能不要那么丢脸……”   “哇,已经有这么多人开始喝上了啊!”   “正好朽木队长带了点心!来来,朽木队长,拿来分享一下!”   汐音从榻榻米上跳起来,向人群冲去,“那是白哉带给我的!你们不准抢!”   库洛洛扶住下巴沉思,“又是一群偷不到能力的人……”   “我们都会看好你的。”亲卫队们恍若无意的说道。   库洛洛兴味地勾起唇角,“哦?你们确定?”   “如果不相信就尽管试试好了。”亚瑟淡淡道。   迹部补充道,“虽然她说了不用管你也没关系,但是一不小心被偷走重要的东西就不好了。”   “呵呵……”   “景吾!景吾!!”汐音跑回来一脸惊喜,“他们说服山本爷爷放我们一马了,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呆在这里了哦!”她兴奋的抬起头,朝着亲卫队们笑出八颗小白牙,“把收藏的酒都搬出来!今天要开宴会!我们不醉不归!!”   “哦!!!”   蜿蜒的樱花树下,每日的吵闹依旧。   迹部轻点泪痣,视线依然停留在跟队长们吵吵闹闹说话的汐音身上,“她好像有点太开心了~”   静夜勾起唇角,“不要喝醉了就好~”   “那是不可能的吧?”   “她开心就好。”   “看看谁先醉?”迹部挑衅的扬起眉毛。   静夜端起酒杯,“呵,一定不是我。”   两人的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响。   全剧终。   P.S.“四枫院清严推开门,突入的光线让他眯了眯眼睛,他知道在这种混乱的区域里一下的没防备都可能会带来巨大的危险,于是他很快的睁开双眼,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即将遇到的是整个瀞灵廷的劫,不过用山本老爷子的话来说,是灾难还差不多,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这是楔子里的描述,我把它当成这一章的标题,大概也算是前后呼应了吧。   个人非常喜欢用汐音的口吻说的一句话简介——像哭一样的笑容,带我走进了命运。毕竟如果没有一开始的这个让四枫院清严心软的笑脸,所有的故事都无从谈起。而我也在创作不同世界的情节时忧桑的发现原来自己是个爷!爷!控!   我怀着感谢和满足的心情一直写到了这里,终于把自己几乎所有的妄想借汐音得到了实现,谢谢一直看到这里的大家!   【附彩蛋:手冢国光的结局】   汐音很努力地露出一个笑容,“景吾睡着了,可能会睡很久,你们要好好安葬他……啊,走之前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   看到她的身体渐趋于透明,就像随时会消失一样,手冢的拳头已经捏得很紧,他必须克制住自己拉住她留下她的冲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四枫院汐音不是普通人,这一点认知他还是能够判断的。   最后的一声告别淡到几乎听不见,“再见。”   ******   汐音说出的那个秘密,成为了青学和冰帝正选们共同的秘密。一切结束以后,那群骄傲的人集体向他们青学正选深深鞠了一躬。许久,他们都没有抬起低着的头,地面啪嗒啪嗒落下了不知道是谁的泪水。   宍户亮的手紧紧撑在眼睛上,“这种莫名其妙的结局,让我们怎么接受啊,该死的!”   “迹部也太会偷懒了,居然比慈郎还爱偷懒。”   “部长明明说过会带着我们拿到全国冠军的!为什么!为什么啊!!”   最不能接受的恐怕就是忍足和kabaji,这两个从头到尾目睹了一切的人只是沉默。   无论如何,从此以后没有人再见过这个叫做四枫院汐音的女孩子,那个最耀眼的帝王也真的就这么离大家远去。葬礼简单中透露着奢华,很符合迹部的华丽品味,但好像做得再怎么万全,正选们还是觉得不足够。   对结果不敢置信的人仍然太多,这种哀恸的心情一直伴随了冰帝的学生很久。正选们似乎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没有了顶梁柱,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过来拼了命的训练,稳稳地维持住了冰帝的荣光。   几十年后,昔日的对手、好友、亲人一个个的都离开了人世,自己奋斗了一生的网球事业也已经无憾,所有该交代的事都交代完了,手冢国光安静的躺在家里的榻榻米上,看着门外飘飞的樱花花瓣,闭上了早已苍老的眼睛。   再次感觉到光亮,手冢国光睁开双眼,吃惊地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身体,甚至变成了年轻时候的样子。   “呐,你是手冢国光吗?”如此熟悉的问话让手冢早已苍老的心感觉到了些微的触动。   只是回过头来却是一身紧身黑衣的陌生女子上下打量着自己,在自己点头之后,她拔出腰间的刀,像一把钥匙般插入空气,一道古朴的门也随之层层打开。   “跟我走吧,我家小姐让我来接你。”   陌生的道路,陌生的衣着,一切都是陌生的,但手冢国光的心底却像是有一种微妙的预感,让他隐隐的感到雀跃。这大概就是汐音最后跟他们提到的那个,死神的世界。   远远地就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动作太慢了!!喂喂,鬼道不是那样的,精准度知不知道!天呐,你们去出任务的时候千万别和其他番队的说是我的人!太丢人了!”   “555,汐音,为什么我们都死了还要被你奴役!”   “死后的人生早在几十年前就输给我了,你们可别说忘记了!况且,我都给你们开后门了,你们就该给我好好训练出任务去,不然我要怎么跟白哉交代!!”   “我们已经很努力了!TAT”   “真是太不华丽了,再不好好训练就绕瀞灵廷跑一百圈。啊嗯?”   “迹部,你不用出任务所以不懂我们的苦啊啊啊!!!”   “是啊,部长你不能这么偏心啊!”   “哼,景吾吃苦的时候你们还在开心的打网球呢!再说了,偏心我,那是应该的!”   5555555……   古老厚重的门被向内推开,宽广的院子里累趴下了一堆熟悉的面孔,一如当初年轻热血的时候。多年未见的华丽对手坐在榻榻米的边沿,宠溺的看着笑得花枝乱颤倒在怀里的女孩子。   “小姐,幸不辱命,我把客人带过来了。”   女孩似乎有点惊讶的抬起头来,见到他依旧笑眯眯的。   “哟,国光,你终于也死过来了呀!”   一如初见。   手冢的嘴角轻轻一勾,正要开口,却见女孩兴致勃勃的跳起来,“我要去把白哉叫过来,在你们两个身上找不同肯定很有趣!”   感觉自己镇定的脸有点破裂,手冢走进漫天粉色的宅院。   “汐音……”满意的看到周围的死神因为听到他的声音而表情僵硬,手冢继续好心情的开口,“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不见,汐音。   P.S.这一段的时间线接在网王卷手冢国光的番外之后,是那时候说过因为涉及剧透,所以没办法放出来的部分。这是最初的设想。写到后面已经发现手冢如果这时候才去世,起码活到一百多岁高龄了,而且汐音回来以后,就算不是直接见面,闹出来了那么大的阵仗应该还是会让手冢知道的。但是因为太喜欢了,无论如何都想看到这样的画面,所以还是原封不动的放了出来。大家有没有跟我一样很喜欢这一段呢? 作者有话要说:     ☆、醺醺然的访谈记录   主持人:《(综漫)执此一念/颤抖吧,原住民》到目前为止就全部结束了,彻彻底底的完结了!本期综漫人生特地为大家请到了作者醺醺然和女主角汐音,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啪啪鼓掌声——   醺醺然(跳上舞台):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汐音:= =还要撒多久……   某然(激动):我要感谢蒙,感谢汶,感谢媺卿,感谢黑羊,感谢金鱼,感谢所有帮我出过主意听过我絮叨的小伙伴们!谢谢能够一直看到最后的小天使小粉丝们!虽然因为文笔不够成熟,到最后也有不少值得诟病的地方,但总的来说,是完成了我很大的一个心愿。从动笔之初的单纯消遣,到后来字越码越多,坑越来越深,抱着无论如何也要把它写完的心态,不管白天黑夜,不管刮风下雨……   汐音(微笑):请问访谈可以开始了吗?   某然:啊,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感触就多了起来……   主持人:那么我们进入正题。请问醺醺然,这部小说,你总共花了多少时间来完成呢?   某然(娇羞):嗯,从今年三月开始更新,基本保持日更……   汐音(吐槽模式全开):你哪有自己说的那么勤奋,不如说是偷懒偷得太厉害了!从有构思,到开始写隔了起码半年以上,从第一次动笔,到完结,相差了三年!三年!!   某然(懒洋洋地喝茶):呀,虽然相隔了那么久,但是就连主线都大改了三次,像是HP第一卷,现世第二卷……都是写好了一遍,又推翻全部设定重写,我还是很不容易的嘛~   汐音:明明就是没想好后面就乱写,把我的性格弄得完全崩坏……   主持人:居然这么过分!   汐音:是啊!总是一开学就说没心情写,然后一个学期都没有一点进展,结果寒暑假的大好时光就宅在家里,时不时就写通宵!   某然:额……汐音好严厉呀……   汐音(轻蔑):嘛~反正你也吃到自己种下的恶果了。   某然:诶?   汐音(嗤笑):不是被朋友的弟弟吐槽,会写这样小说的人一定没有男票么?   某然(受到了会心一击):嘤嘤嘤!我要把迹部大爷从你身边写走,让他跟静夜凑一对!   迹部(观众席):啊嗯?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开什么玩笑!信不信本大爷让桦地把你扔出去!   桦地:Wu--shi!   冰帝众上前劝架。   静夜:呵呵呵呵呵……   凤家私人警察出动。   主持人:请嘉宾不要随便使用语言攻击!!!那位观众!请在自己的位置坐好,不要随便离席!!!场外的警备人员不要随意入场!!!   现场一度失控。   汐音:咳咳!下一个问题。   主持人:额,好……请问汐音,你遇到了那么多优秀的男性,为什么最后会选择迹部大爷作为伴侣?   汐音:这个你应该问她。   醺醺然(嘴巴塞满茶点):诶?问我?我、我为了你的幸福让你认识那么多的人,甚至还不惜一切各种闹绯闻,定婚约……但是最后还是你自己选的嘛!   主持人:好像有点道理。汐音,你怎么说?   汐音:唔……为什么选择景吾作为伴侣,因为只有景吾向我求婚呀!   主持人:这么说,如果其他人也向你求婚,你也会考虑?   观众席开始骚动不已。   汐音:不会。   主持人:为什么?   汐音:因为我是喜欢景吾的嘛~   迹部大爷在台下笑容满面,一大片玫瑰花背景盛开,显得周围的观众尤其黑暗。   主持人:那么,你是为什么喜欢上迹部大爷的呢?该不会真的是因为杀出感情来的吧?   汐音(理所当然):因为景吾是第一个跟我表白的人呀!   亲卫队们此刻后悔的抓心挠肺。   主持人:有人给节目组爆料,你的初吻是库洛洛·鲁西鲁,既然第一次这么重要,为什么那时候就没有心动呢?   迹部大爷的玫瑰花谢了。   汐音(怒视):爆料的那个就是你吧。   某然:诶嘿嘿~~才不是人家呢~~   汐音(白眼):那时候是被强迫的,只会觉得羞耻,怎么可能心动。   某然(举手):其实汐音一开始被我设定成对爱情无感的类型了,所以能够演化成亲情的感情比较会让她在意。   主持人:也就是说,果然还是青梅竹马的朽木白哉比较有机会吗?   汐音(点头):如果不是白哉结婚,我很可能会跟他在一起。   某然(不嫌事大):可是没有如果嘛~   朽木白哉:散落吧,千本樱。   现场再度陷入混乱。   樱花散去,留下被莫名痛扁了一顿的醺醺然一枚。   主持人:你没事吧?   某然(颤抖着爬上座位):请问……这能算工伤吗?   主持人:额,可以的,导演说等会录完节目给你鲍鱼盒饭。   某然:谢谢!TAT!   主持人:那么,节目继续。(看台本)额……下一个环节也依然非常火爆呢!请汐音尽量用简洁的语句,最快的反应神经来回答,可以吗?   汐音:好的。   主持人:身高!体重!年龄!   汐音:秘密。秘密。秘密。   主持人:额……最喜欢的食物!   汐音:樱花糕。   主持人:意料之中啊~最讨厌的人!   汐音:蓝染。   主持人:最感谢的人!   汐音:四枫院清严。   主持人:最喜欢的人!   汐音:……景吾。   主持人(兴奋):哎哟,有停顿了有停顿了!   汐音:有完没完!   主持人:还没呢~最想对醺醺然说什么话?   汐音(微笑):去死吧。   某然:英雄手下留情!   汐音:说谎的。   某然:诶?   汐音:……谢谢你。   某然(泪牛满面):亲生的啊!是亲生的啊!   汐音(起身):景吾,我饿了,我们去吃晚饭吧!   迹部:嗯,今天表现不错,本大爷带你去吃大餐~~   冰帝众自动跟上,准备蹭饭。   亲卫队:大佐,我们可以去吗?   汐音:好呀!人多比较热闹嘛~对了,静夜,你们也一起来吧!   静夜:好。   某然:汐音,等等我!我也想吃迹部大爷的大餐!   汐音(嫌弃):吃你的鲍鱼盒饭去!   某然(ORZ):不是亲生的啊啊啊!   主持人:喂,节目还没录完呢!你们要去哪?喂~~有没有人在听我说话啊……喂!   2015.08.09 写于家中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